「咦？師弟，你在做什麼？」
從病房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不用回頭看，朱浩便知道是那個非要做他的師姐的林書雁了。
「我現在有點事情，改天我再和你商量具體的細節問題。」
眉頭皺了一下，朱浩趕緊在螢幕上敲下了這行字，然後迅速的關掉電腦上面的網頁，同時回頭笑笑道，「師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到啊？」
「因為想早點來看看你啊！怎麼樣，聽到這句話，開心吧？」
林書雁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對朱浩道。
「太感動了，我太開心了！」
朱浩尷尬地笑了一下。
「哼，連說謊都不會的傢伙，看你臉上一臉的不開心，哪裡有半點高興的樣子！」
林書雁小嘴嘟了起來，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地道。
「那個，我有說謊嗎？說的是真話。」
看著這個小姑娘天真的眼神，朱浩雖然前世可以說是說過無數的謊言，有美麗的、有惡意的，但還是第一次覺得有點尷尬。
「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了。對了，我聽靜姐姐說，你數學非常厲害，是不是？我這裡有一個題不會，要問一下你！」
林書雁也沒注意到朱浩神情的變化，很快便轉過了話題道。
「還算可以吧，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題。」
朱浩點了點頭，並沒有謙虛。
「是一個關於八卦和易術的。」
林書雁隨口道，「我們系的一個老師突然莫名其妙的提出了一個叫什麼卦象的理論，很古怪的，我都聽不太明白。」
「你說什麼？」
朱浩一把抓住林書雁的手，焦急地問道。
「我們系的一個老師，那天莫名其妙的提出了什麼電腦中的卦象理論。」
林書雁道。
「不是這一句，前一句！」
朱浩抓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是一個關於八卦和易術的！」
林書雁尖叫了一下，「你抓疼我了！」
八卦，對，就是八卦，陰陽生兩極，兩極生四象，四象成八卦！對，就是八卦了！朱浩心裡激動地呼喊著，聽到林書雁的話，立時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抓住林書雁的手，抱歉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
「你剛剛怎麼了？怎麼像是見了鬼一樣？」
林書雁揉了一下手臂，問道。
「沒什麼，對了，把你的那個題給我看看，還有，你們老師的那個理論也說來聽聽。」
朱浩隨口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說了一大堆關於八卦和《周易》方面的理論，提出了一個什麼空間，喏，就是這本書。」
林書雁說著，給朱浩遞了一本書過去。
朱浩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幾個黑體字，《周易象數概論》立時便打開開始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朱浩馬上便被裡面的一系列理論迷住了，裡面涉及到的內容簡直已經可以用天馬行空來形容，不僅有軟體方面的種種算法和理論，而且還有很多極為生澀難懂的關於電子元件方面的描述，而最讓朱浩感到著迷的是，所有這些看起來零零散散，毫無聯繫的內容又都被一個神秘的東西，《周易》的理論聯繫在了一起，並產生了很多全新的理念和想法！
寫這本書的人，絕對是一個人才！超級大人才！朱浩的腦子裡此刻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看他一看這破書看得入迷，一聲不吭，臉上不時顯出興奮的神色，林書雁立時便不依了，不屑地道，「這書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覺得裡面的東西，簡直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是嗎？那借我看一下吧！」
朱浩知道林書雁可能看不出來那些東西，畢竟裡面的很多理論都還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有些甚至只是作者的推敲，而且涉及到的內容太廣，一般人是肯定看不出來的，但朱浩卻是知道這個書的珍貴，忙道。
「要就拿去吧，不過你得告訴我，什麼是八卦。」
林書雁認真的問道。
「八卦呢，亦稱『經卦』。《周易》中的八種基本圖形，用『—』和『–』符號，每卦由三爻組成；以『—』為陽，以『–』為陰。八卦為干、坤、震、巽、坎、離、艮、兌，具體符號表示見下面的『八卦符號』。《易經》六十四卦皆由八卦兩兩相重組成。八卦起源於原始宗教的占卜。《易傳》作者認為八卦主要象徵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自然現象，每卦又像征多種事物，並認為『干』、『坤』兩卦在『八卦』中占特別重要的地位，是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一切現象的最初根源。」
朱浩解釋了一下八卦的基本意義，緊接著又給她講了一下《易》的一些基本理念和一些他的看法，他知道這個小姑娘其實也很聰明的，很多思維也很敏捷，所以，再加上他對她總有一種如同親妹妹般的親切感，所以，也樂意教她。
林書雁聽著聽著便完全入了迷，她自己也曾經看過《易經》這本書，但那裡面的文字，晦澀難懂，她根本看不出半點的意思來，但從朱浩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簡明易解，幽默風趣，讓她徹底感受到了那種東方文化的玄妙神秘。
看著侃侃而談，神采專注的朱浩，林書雁不禁呆住了，眼裡異彩連連。
「就是這樣，其實，電腦二進制的產生，和《易》也是有著割不斷的聯繫的。」
朱浩講到這裡，頓了一下，終於發現了林書雁的異常，趕緊停了下來。
「我也覺得這裡面的這種衍生，和二進制的轉換算法好像有著什麼樣的聯繫一樣。」
林書雁臉色一紅，眼裡的羞澀一閃而逝，認真地道。
「嗯，對了，給你這本書的那個老師是你們學院的嗎？」
朱浩馬上問道，他現在對於這個能夠提出這些理論的這個老師，非常的好奇，這絕對是一個超級怪才，也是一個超級人才！
「是我們系一個叫莫應龍的老師，不過聽說很多人都不太喜歡這個老師，覺得這個老師總怪怪的，我看我們系的其他老師也不太喜歡這個老師。我聽說，他的大腦有點問題，有點神經病，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這間學校的。」
林書雁想了一下，極不高興地道，「偏偏他還要給我們上電腦組成這門課，鬱悶死了。」
「是嗎？」
朱浩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是啊！」
林書雁點了點頭，「討厭死了，他每次上課都穿得亂七八糟，還一身臭味的。」
「哦？好了，這個，我今天就給你講到這裡吧，對了，既然你來了，我就先回一趟學校吧，我也有三天沒有回學校了。」
朱浩不置可否，心中卻對那個叫莫應龍的老師更加的好奇了，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找他聊聊。
想到這裡，也沒有什麼興趣再和林書雁在這裡瞎扯下去，趕緊回學校好好地研究一下那個最新的理論，然後去找那個莫老師，至於李有懷的安全問題，經過這幾天的情形來看，他覺得有可能是他自己多疑了，也許對方根本就沒想到還有李有懷的存在。
他不想再和這個小丫頭待在一起，她的那種眼神，他太熟悉了，兩個人在一起，他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他不想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來。
另外，有了剛才的《易》給他的啟示，他現在也急需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能夠對裡面的理論進行試驗。
唉，要是還是在以前的那裡就好了，這方面一點都不用愁，瘦子那個巨大的實驗室裡，什麼樣的電子元件找不到？
「你還要回學校嗎？」
林書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朱浩。
「當然要，我也是一個學生，雖然說是為了照顧李老師，但我也不能耽誤了學習啊，是不是？違反校規怎麼行呢！我這個期末還想要爭個一等獎學金呢！」
朱浩大義凜然地道。
「是嗎？對，朱浩，這樣才像一個男子漢，有雄心壯志！」
林書雁一臉崇拜地望著朱浩。
「啊？」
朱浩覺得再和她待下去，自己的臉皮就算再厚一點，只怕也是受不了的，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師姐，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理會林書雁的反應，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門外。
S市國際機場，是國內比較大的三大國際機場之一，航線齊全，飛往各個國家的飛機幾乎都有，世界上各個著名的城市的航線也全都有。與齊全的航線和航班相呼應的，是每天巨大的人流。
在425號接機口，一個二十來歲，長髮飄飄，輕逸出塵的少女正一臉焦急地盯著出口處，精緻得如同經過雕刻的五官，即使是在萬分著急之下，也依舊散發出驚人的魅力。
少女的旁邊站著一個相貌英俊的少年，這種英俊不是一般奶油小生的那種好看，而是一種真正的屬於男人的陽剛型俊美。
如刀削過一般的臉，兩道劍眉之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約莫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和一身精壯的肌肉，都讓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漢獨有的氣概。
這兩個少年男女站在一起，讓旁邊那些同來接機的人們不約而同向他們投去一陣艷羨的目光，心下均驚歎道：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多麼匹配的兩個人啊！
不過此時，少年男女卻都沒有心思去理會別人的眼光，少女焦慮的表情讓少男也覺得一陣的焦急，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少女。
「淺吟，你別著急，伯父、伯母很快就到了！」
看那少女又一次的看了一下手錶，少年男子終於出聲安慰道。
「謝謝你，方大哥！」
少女稍稍舒展了一下眉頭，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讓你陪著我在這裡等這麼久，還讓你擔心我，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真的是好久都沒有見到我dady和媽咪了！我太想念他們了！」
舉手投足之間，少女的身上都在散發著一種極具誘惑的魅力，但這絕對不是妖艷的、低級的、性感的誘惑，而是那種空靈自然慵懶的氣息，那種柔媚和清純綜合、和矛盾的揉和集中，讓這種獨特的魅力散發到極致。
「淺吟，你千萬別這麼說，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和你一起來接伯父、伯母，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方姓的少男笑了笑，望向少女的眼裡閃過一道熾熱的光芒。
「方大哥，你說什麼呀，你是我的大哥嘛，我不叫你來還叫誰來啊！」
蘇淺吟嫵媚地一笑，從她的眼裡看不出什麼意思。
淺吟啊淺吟，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大哥啊！我只想要做你的戀人，和你相伴一生，和你相依相偎！聽到少女的話，少年男子的虎目之中閃過一道黯然，心中燃起一陣激動，那一段很久以前便想要說出口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但終究還是控制住了，勉強地笑了笑道；「所以嘛，大哥覺得很開心。」
「下面廣播一個消息，從美國N市飛往本市的T425航班晚點，具體時間另行通知，請各位接機的朋友們耐心等候一下！」
就在這時，廣播裡突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的！真是可惡！」
少女的眉頭皺了一下，小聲地嘟嚷著。
「唉，真是的！」
「真倒霉！」
「到那邊再等等吧！」
「……」
旁邊其他接機的人也各自發出了一聲聲的抱怨，遇上這種事情，是最討厭的，因為一旦晚點，就誰也不知道會晚幾點了。
少年男子看著少女小嘴嘟起的可愛模樣，一時之間，只覺得她不管是什麼動作，都是那麼的美麗，讓他難以自禁，聽到飛機晚點的消息，說真的，他的內心之中，竟隱隱約約的有點開心，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就可以相處更長一點的時間了。
長這麼大以來，一直心高氣傲的他，從未對任何的女孩子動過心，但是卻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陷了進去，再難自拔了，從此一陷不回頭。
可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他不管對她怎麼樣的好，她每次都只是說，只把他當成大哥而已，這讓他多少有點失意，只是不幸中的大幸是，她也一直還沒有喜歡的人，而且除了他之外，她甚至也沒有別的關係稍微好一點的男生！這最少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最少，她對自己並不反感，而他，也一直保持著自己的一個風度，不至於讓她感到對自己反感。
「淺吟，我們也到那邊去坐一下吧，晚點的話，估計沒這麼快了。」
少年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排椅子，同來接機的那些人在聽到晚點之後，已經開始往那邊走了，很顯然，大家都知道，廣播員說具體時間另行通知一般意味著什麼。
「好吧。」
看到這邊已經只剩下自己兩個人了，少女儘管心中有點擔憂，但也知道他說的也是事實。
兩個人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立時便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望，少男沉默了一下，剛想說話，廣播裡便響起了很動聽的聲音，最少在那少女現在聽來，很動聽。
「各位接機的朋友，從美國N市飛往本市的T425航班，將於三十分鐘後落地，請各位朋友留意，因為本次的延遲，給各位帶來的不便，本公司表示深深的歉意。」
「快到了！」
少女激動地站了起來道。
「嗯，還好，這次晚點不是很長，只是半個小時而已。」
少年男子看到女子天真可愛的高興樣子，心中不停的責備自己剛才那種卑鄙心理，居然希望飛機晚點多一點。
「是啊，太好了，很快就能見到dady了！」
少女心中的激動絲毫不加掩飾的寫在了臉上。
青年男子笑了笑，心中不禁也升起一絲好奇和期待，能夠養出這麼樣一個天仙般的女兒來的父母，究竟是什麼樣的。
「dady，媽咪！我們在這裡！」
在漫長的等待之後，少女的視野中終於出現熟悉的身影了。
「輝，看看，我就說嘛，我們的寶貝女兒一定會來接我們的！」
從通道中徐徐走來的正是蘇南輝和香馨，而那個少女，正是他們的寶貝女兒蘇淺吟。
「那當然，我們的寶貝是最乖的！」
微微有點鬍渣子，身材高大的蘇南輝身上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盡顯無疑，一手摟著雍容的愛妻，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快步向女兒走去。
不過，當他看到女兒身旁的「護花使者」的時候，眼神卻瞬間變了一下，誰也沒有發現，就連他身旁的妻子也沒有看到。
「寶貝，見到爸爸高興嗎？」
蘇南輝放下行李箱，伸出左手，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當然了，爸爸，你知道嗎，自從知道你要來這裡看我之後，我就每天都睡不著覺了！」
蘇淺吟調皮的笑了一下，和父親做了一個最熱烈的擁抱。
然後又轉頭向旁邊的母親擁抱了一下，道：「媽媽，我好想你啊！」
少年男子看著這一家人熱烈擁抱的樣子，和他們之間那種談吐中自然流露出來的家的溫情，心中不由自主地生起了一股羨慕之情，這樣的一家人，真好啊！
只是想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使命，他的神情立即黯然了下來。
「振宇，你要記住了！你不僅是我方正錚的兒子，你更是所有軍人的兒子，是人民的兒子！」
在他十一歲的時候，父親對他說的這句話，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了他的身上，又如同用刀刻在了心上，一直以來，他始終都不敢忘。
「淺吟，這位是？怎麼不介紹一下？」
蘇南輝眼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年男子，對女兒道。
「啊，我差點忘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爸爸，媽媽，這位是方振宇學長，女兒在學校時，他一直就像大哥哥一樣的照顧我，保護我。」
蘇淺吟笑了笑，然後又對方振宇道，「方大哥，這位是我的爸爸，是天下最帥的男人，這位是我媽媽，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
「這孩子，有你這麼介紹的嗎？」
香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手拉著女兒的手，一手拉著丈夫的手。
「振宇見過伯父、伯母，伯父好，伯母好。」
方振宇很有禮貌的向蘇南輝和香馨兩人鞠了一躬。
「不錯不錯，很有禮貌的孩子，對了，你們都久等了吧，女兒啊，有沒有給dady安排好住的地方呢？」
蘇南輝對方振宇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問道。
「那當然了，走吧，先帶你們去酒店，然後我請你們吃一頓正宗的中國菜，你們一定很久都沒有吃過了！」
蘇淺吟神秘的一笑，一把搶過蘇南輝手裡的行李。
「唉喲，小淺吟要請客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南輝哈哈一笑。……
「淺吟啊，剛才那個小伙子不錯哦，老實和媽媽交待，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吃完飯之後，一家人在酒店的房間裡坐了下來，邊看電視，香馨一邊道。
她對於這個小伙子確實非常的喜歡，一表人才，能感到他身上有一股蘇南輝年輕時的那股子「氣」。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端正有神，一看就是那種可靠專一、有責任感的人。
聽到香馨的話，原本正在低頭沉思著什麼的蘇南輝似乎也特別有興趣，抬起了頭看著女兒。
「什麼呀，媽媽，女兒還小，才不想這麼快找什麼男朋友呢！」
蘇淺吟忙分辯道，「方大哥是很不錯，但是淺吟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大哥哥而已。」
「是嗎？不過我看那個小伙子，對你可是很不錯哦，不像只是對妹妹的感情哦！」
蘇南輝半開玩笑地戲謔道。
「爸爸，你也來開我玩笑！」
蘇淺吟小嘴嘟了起來，不依地道，只是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好好，不開玩笑了，不過淺吟，爸爸告訴你，感情這種東西，你一定要處理好，不然的話，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
蘇南輝難得的神情一肅，告誡女兒道，說到後面的時候，神情不知不覺也黯然了下來，香馨第一時間察覺丈夫的情緒，輕輕的抓住他的手。
「爸爸，你相信有前世嗎？」
蘇淺吟的眼裡閃過一絲憂傷，隨即換成一種狡黠的眼神問道，「你相信三生石畔的約定這種虛無飄渺的事嗎？」
「哈哈，我只相信科學！只相信現在！」
蘇南輝愣了一下，大聲地笑道。
「是嗎？那爸爸就是不信了，媽媽，你信嗎？」
蘇淺吟眼裡有點失望，不過並沒有讓她的父母發覺。
「相信，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的！」
香馨低聲地道，臉上若有所思。
「我也相信，所以，我一定要等到那個他出現！」
蘇淺吟笑了笑道。
「你們這些女人啊！真是沒法理解。」
蘇南輝無奈地笑了笑，「我先去沖涼了，你們兩母女好好敘敘吧！」
「方大哥，對不起，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的心，早就被他佔滿了！我無法說服自己再去接受另一個人，即便發覺此身已非彼身，亦不能改變！」
蘇淺吟想到方振宇的時候，心中暗暗地祝福道，「我相信方大哥一定會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好女孩的！」
「黃強君，你真的能夠讓他和我決鬥嗎？」
在辰星理工大學門前不遠的一個酒店房間裡，一個並不高大，但卻顯得極為精幹的中年男子對站在他對面身材瘦小，眼神陰沉的青年道。
「請山田君放心，只要你相信我的話，我肯定會幫你達成和他決鬥的願望的！」
青年眼神冷冷地一笑，把頭伸到對方的耳邊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這樣不太好吧，黃強君。」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個猶豫不定的神色。
「這麼說來，山田君是不相信我的安排了？那麼，你就繼續在那裡等著他吧！」
神情陰冷的青年冷冷地道。說完，便作勢要離開。
「好吧，我聽你的，只要能和他決鬥，我什麼都聽你的！」
中年男子眼神一滯，咬了咬牙，拉住就要離去的青年。
「那麼，山田君，明天下午，武道館見了！」
青年臉上浮現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山田君，你一定會很快地完成你的願望，和那個朱浩決鬥的。」
回到學校，朱浩隨便找了個藉口和曾傑、陳海朋解釋了一下，又請他們吃了一頓飯，便找了個機會鑽進了圖書館裡面，開始認真的思索起那本書的那些看似亂七八糟的理論來。
真是天人啊！
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還有如此人才！
徹底地看完那本明顯手寫，經過粗糙的印刷出來的書之後，朱浩禁不住地感慨萬千，立即便向數學系辦公室走去。
「你們知道嗎？上次那個和鍾才女決戰的朱浩，又要和別人決鬥了，聽說這次是一個日本留學生。」
路人甲抬眼看看周圍，賊頭賊腦地神秘地道。
「好啊，用中國功夫狠狠的教訓一下小日本！」
路人乙興奮地道。
「對，讓朱浩揍他媽個終生殘廢！」
路人丙惡狠狠地道。
「不過我聽說那個日本留學生很厲害的，是日本有數的高手呢！」
路人丁有點擔憂地道。
「……」
聽到這些議論，朱浩不禁苦笑了一下，這個日本人還真是苦纏不休啊，不過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而且竟會用這種方法來逼自己。不過他以為這樣，他就會應戰了嗎？對於朱浩來說，這樣的比賽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沒有時間，更沒有興趣去參加這樣的比賽。雖然他也很不喜歡甚至討厭那個民族，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這樣把他打敗了，就意味著什麼，國力弱於人，還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搖了搖頭，不去理會外面的議論，直接來到數學系的辦公室，對一個中年女老師問道：「你好，請問莫應龍老師在嗎？」
「是你？」
轉過頭來的正是崔鶯。
「啊，是你啊，崔老師，我想找一下莫老師，你能告訴我他的辦公室怎麼走嗎？」
朱浩在醫院的時候見過崔鶯，所以對於她認出了自己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你找莫應龍？」
崔鶯奇怪地問道，她對這個這幾天一直在那裡看護李有懷的少年學生印象還是挺不錯的，尤其在知道他竟是李老的忘年之交後，更是大為改觀。
「是的，有什麼不對嗎？」
朱浩對崔鶯的反應有點不解地道，不過隨即想到林書雁對那個莫應龍的評價，他立時就釋然了。
「沒什麼，他的辦公室就在最角落的那個位置，你去吧，不過你要小心一點，他的脾氣不是很好的。」
崔鶯指了指走道最盡頭的那個角落裡的辦公室。
「好的，謝謝崔老師了！」
朱浩向她道了聲謝之後便向莫應龍的辦公室走去，心中對這個莫應龍更是暗暗稱奇，他的想法當然沒有別人這麼膚淺，會認為他的大腦有問題，光是想一想，這樣一個能夠讓所有的學生和老師們都感到忌諱的老師居然還能夠進入辰星理工，這當中有什麼古怪在裡面呢？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篤篤！」
朱浩敲了一下門。
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
「篤篤……」
又敲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
朱浩凝神靜氣細聽了一會，裡面明顯地有一個人的呼吸聲，而且那呼吸聲非常的急促，顯然並不是在熟睡之中，可是為什麼敲得這麼大聲還不開門？
「篤篤……」
朱浩又敲了一下門，並且暗暗決定，如果這次還不開門，他就自己進去了，不管他同不同意。
「進來。」
裡面傳來一個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你好，請問莫老師在嗎？」
朱浩推開了門，筆直地走了進去，只見整個辦公室裡，亂七八糟，到處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文件、有廢紙，上面繪滿了各種古怪的符號和各種電路圖，還有一些石頭、桃木、銅錢這些東西，最醒目的，是各種不同版本關於《周易》的書籍。
而一個看不出來年紀，頭髮幾乎已經披到了肩上，臉龐瘦削而蒼白的男子正坐在一張小凳子面前，對著一張符紙發呆，他的旁邊豁然擺著一本《周易象數概論》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朱浩的進來一樣，目光呆滯。
從他的形象來看，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一個老師，還是一個大學的老師，那些理論，真的是這個人提出來的嗎？朱浩雖然說不上是有潔癖的人，但看到那個人頭髮乾巴巴的像有半個月沒洗過一樣，長滿了頭皮屑，再看他衣服上的那些污漬，還是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