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莫老師在嗎？」
朱浩見這個人完全沒有看到自己一般的對自己無視，又問了一句，聲音也稍稍的加大了一些。
「你是誰？」
那個人好像這才突然注意到朱浩一般，抬起了眼，眼裡射出一道疑問的目光。
「請問你是莫應龍莫老師嗎？」
朱浩問道。
「不錯，你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男子冷漠地道，「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快點離開這裡，我不接受任何閒聊，另外，如果是問那些商單的微積分題目的話，最好去找你們的助教，不要來浪費我的時間。」
有意思，說話還挺有條理的嘛，最少看來大腦還沒有完全壞掉，想到這裡，朱浩笑了笑道，「我想找你請教一些卦象理論的問題。」
「小伙子？你對卦象理論也有研究？」
那個男子似乎沒有想到朱浩會這麼說，半信半疑地問道，又抬眼認真的打量了一逅朱浩，「你是哪個導師的學生？」
「林正紅。」
朱浩想了一下道，「不過關於這個卦象理論的問題，純屬個人興趣，和我的導師並沒有關係。」
「林正紅？」
莫應龍沉思了一下，才想起來這麼一個人，冷冷地道，「你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
「討論這個問題，一定得是你們學院的學生嗎？」
朱浩反問道。
「好吧，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說說你是從哪裡得知我的研究課題的，為什麼會對這個課題感興趣？你對這個課題有什麼自己的看法和理解？」
想考我？朱浩淡淡的一笑，先從自己對《易》和八卦的理解開始說起，再到《易》對於電腦的發展過程中起的作用，然後再到《易》中的思想對目前的電腦技術、算法的幫助、指導的地位等，最後再說了一些關於他自己對他提出來的卦象空間理論的設想和看法。
開始的時候，莫應龍的臉上還有點不屑，那些關於《易》的知識，只要上過古文課的人都知道，電視上還有報紙等其他媒體上也時有宣揚中國古典文化的東西在宣傳，朱浩說的頂多也就是複述一遍罷了，也沒什麼稀奇的。
但是越到後面的時候，他的臉色便變得越加的凝重了起來，慢慢的，他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像個小學生傾聽老師講一個很有趣、很好聽的故事一般的神情，非常的入迷。
「老師啊！老師！請受弟子一拜！」
待到聽完朱浩的話之後，莫應龍臉上的冷漠已經徹底不見了，一臉的激動，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朱浩面前跪了下來。
「莫老師，你別這樣，你折煞學生了，我哪裡有資格當你的老師呢！」
朱浩趕緊一把扶住莫應龍，他可真不敢讓他就這麼跪下來，雖然前生的時候總接受人的朝拜，但此刻所處的朝代和思想已完全變了，他的思想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能者為師，你剛才說的那些，很多都是我不曾想到的，說明你學得確實比我好多了，你一定要受我一拜！我是真的希望跟著你學東西的！」
莫應龍卻也是個牛脾氣，非要給朱浩下跪行拜師之禮。
「行了，你非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沒辦法，不過，莫老師，我們這樣好了，你是我的老師，我也是你的老師，我們互相為師。」
朱浩一把扶起莫應龍，抓住他的手道。
「好好好，我們互相為師！」
聽朱浩這麼說，莫應龍才沒再非要下拜，神情尷尬地笑了笑道。
「這樣，莫老師，我們現在既然互相為師了，你是不是有時候也可以聽一下我的話？」
朱浩現在對莫應龍真是可以說非常的讚賞了，這年頭，這麼醉心於學術的老師，又有真本事的，已經不多了！
同時他也對於莫應龍的個性有了初步的瞭解，他和那個日本人一樣，都是同樣的癡人，一個醉心於武術，一個醉心於電腦算法的研究，都是一般的倔，但他們也往往都缺少根筋。
「當然！」
莫應龍不停地點頭，隨即馬上便道，「對了，老師怎麼稱呼？」
「莫老師，我叫朱浩，你其實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朱浩回答道，然後立即又說道，「莫老師，現在我們先不要討論任何的問題，我們先去沖個涼，然後我再陪你去做個髮型、吃個飯，之後，我們再一起好好的探討一下這個『卦象空間理論』，你說怎麼樣？」
「那些外表的東西，何必費這麼多的時間呢，如果你餓了，我這裡還有干饅頭，我們現在就來探討一下吧。對了，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角，找不到出路的感覺，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你看這份電路圖，是我最新設計出來的，但是這個脈衝明顯太大了，已經超出預想中的百分之五十！」
莫應龍對於朱浩很人性化的提議卻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屑地道，隨即便拿出一張電路圖紙，開始給朱浩分析了起來。
「莫老師，你錯了，我說的那些事情，絕不是浪費時間，我們看世界，是不是用眼睛？眼睛是外表的東西吧，所以，外表的東西還是要注意的！只有注意外表的東西，才能透過外表看到本質！」
朱浩連連搖頭道，對於這個超級研究狂人，心中只有無限的驚歎，但是要讓他和現在這樣的莫應龍一起討論問題，卻實在太過痛苦了。
還讓他餓了就吃饅頭，這簡直就是虐待肚子嘛！不過對他的敬業精神，卻不得不驚佩萬分。
「這個……這個！」
莫應龍覺得朱浩說的肯定是歪理，但是偏偏就是找不到怎麼來反駁他的話，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蒼白的臉上升起了一片紅潮。
「莫老師，不要這個那個了，今天呢，我正好還剩下最後一百塊錢，決定就請你了。」
朱浩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等等，我的那些寶貝，要先收起來。」
莫應龍無奈地道。
朱浩在門口看著莫應龍把那些電子零件像寶貝一般的小心地收了起來，放在旁邊的工具盒裡，心中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個瘦子，那個時候，他不也像這般樣子嗎？還告誡他，那些電子元件，也像人一樣，是有生命的。
以前他是不相信的，零件就是零件，怎麼會有生命呢？但是他現在卻相信了，在有些人的眼裡，它們就是有生命的。
當朱浩拉著莫應龍的手出現在走道上的時候，整個數學系的年輕老師們都從辦公室裡探出了頭，望向他們的眼裡充滿了古怪。
把身上的錢全部都花光，請莫應龍去洗了一個桑拿，又請他理了一個發，設計了一個新的髮型，然後又吃了一頓飯之後，朱浩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他簡直是超級工作狂人，一邊理發的時候還一邊和朱浩討論關於《易經》的一些問題，一邊洗澡還不停的追問他對於壓縮算法有什麼看法，最誇張的是，他在吃飯的時候，竟還一邊吃飯一邊問朱浩關於電路方面的問題。
不過換洗一新之後，這個莫應龍看起來就順眼多了，白白皙皙的，三十幾歲的樣子，略嫌瘦削的臉看上去倒也不失為英俊兩字。
「我靠，那個新來的日本賤狗，也太他媽的囂張了！」
「哼，都怪那個朱浩，作了縮頭烏龜，怪不得我們總是受那些日本人的欺負。」
「……」
兩個人剛剛回到學校，朱浩便聽到了這些議論，不由得愣住了，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多人在說他？
「小朱啊，走吧，我越想，越覺得你剛才提出來的那個電路圖的設計，簡直是太美妙了！」
莫應龍著急地拉著朱浩往前面走去。
「等一下。」
事關自己的聲譽，朱浩不能不去搞清楚。
「這位同學，我想問一下，究竟怎麼回事？那個朱浩怎麼了？」
朱浩拉住了一個剛剛正在討論自己的學生問道。
「他答應了那個日本人，要和他決戰，但事到臨頭，卻做了縮頭烏龜逃掉了，把我們中國人的臉都丟盡了，那個日本人也不是東西，朱浩沒來，他便胡吹著大氣說什麼如果朱浩今天下午再不敢應戰的話，他就要把武道館拆了。」
那學生一時之間，並沒有認出朱浩來，隨口便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浩眼裡射出一縷凌厲的殺機。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朱浩對那個學生道：「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了！」
「走，馬上去武道館！」
朱浩一把拉起莫應龍的手，冷冷地道。
「我們去武道館做什麼？」
莫應龍不明地問道，「我們的研究不用去武道館裡吧？」
「你先回去研究吧。」
朱浩想了一下，覺得就莫應龍這樣的呆子，確實不適合出現在武道館裡，於是道，「我去武道館還有一點事，等我處理完那些事情，便去找你，記得，你先幫我把那些元件準備好。」
「好的，那你快點。」
莫應龍眼裡閃過了一絲異色道，待朱浩的背影消失之後，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年輕人，還是太過衝動吶，激一下就上當了。」
隨即，便向數學系的方向走去。
朱浩一走到武道館，便看到裡面亂成了一團，十來個看起來穿著武道館服裝的學生在地上打著滾，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遠遠地看見了那天中午攔住自己的中年人，正站在台上，而另外台上還有兩個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人，一個正是那天帶著人攔自己的黃強，還有一個卻是秦玉！
遠遠地一見到朱浩進來，秦玉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喜色，使勁向朱浩招手，打招呼。
而那個中年男子見到朱浩進來，也是一喜，黃強的眼神卻是陰晴不定。
朝秦玉微微地點了點頭，朱浩神情冰冷地盯著那個中年男人和黃強。
「朱浩，你可算是來了！」
秦玉捂著肚子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更不會是孬種！」
「嗯，好長時間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還好吧？」
朱浩一連串地問了兩個問題，臉上的關切已經寫在了臉上。
「馬馬虎虎過得去，不過現在我們好像並不是敘舊的好機會，眼前還有兩個討厭的蒼蠅！」
秦玉咧嘴一笑道。
朱浩點了點頭，轉頭冷冷地對那個中年男人道：「你，不應該用這種手段來逼我！」
「朱浩君，如果不用這個方法，你會出現嗎？」
山田神色有點不太自然地道。
「你叫他來，是想要為自己找回場子的嗎？」
朱浩沒有理會他，只是冷冷地盯著黃強道。
「不錯，我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們跆拳道的厲害！」
黃強被朱浩森冷的眼神一掃，從內心之中打了個寒顫，但是嘴上卻故作凌厲地道，「這位山田君，是我們跆拳道極為傑出的高手！朱浩，你為什麼不敢應戰？是不是怕了？如果你怕了的話，我會讓他放你一馬！」
「怕？」
朱浩笑了，笑得很燦爛，「我告訴你，我還從來沒有怕過，上輩子沒有怕過，這輩子也沒怕過，下輩子，依舊不會怕！」
語畢，語氣一森，如同一道凌厲的劍氣一般，「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怕！」
「朱浩君，和你一戰，是我最大的願望，我曾經說過，為了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我可以付出一切，如果我的行為有什麼不當之處，請你原諒！」
山田神色一凜道。
朱浩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口口聲聲說追求武術的最高境界，我且問你，什麼是武術的最高境界？」
「武術的最高境界就是……武術的最高境界就是……」
山田神色一變，連續地說了兩次武術的最高境界，卻說不出來，好一會才道，「武術的最高境界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擊倒最多的人！」
「哼，什麼是最快的速度？什麼是最短的時間？」
朱浩緊緊地盯著他，又問道。
「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就是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就是擊倒一個人所需的最少的時間！」
山田好一會才道。
「你知道人體的極限在哪裡嗎？你知道時間的極限在哪裡嗎？」
朱浩冷冷地道，「哼，根本就沒有什麼極限，所謂的極限只是每個人的心中自己給自己強加上的一個枷鎖罷了，偏偏像你這麼一個白癡，才會去相信存在這種虛無的最高境界，還說什麼為了追求它可以付出一切！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朱浩君，多說無益，出招吧！」
中年男子被朱浩的一番話說得臉色蒼白，眼裡一片茫然之色，僵硬地道。
「既然你一定要自取其辱，那便怪不得我了！」
朱浩沒想到這個山田竟然如此的冥頑不靈，自己給他講了這麼多道理，還是要和自己比一場。
「呀！＃※0☆……」
山田的嘴裡不知道蹦出了一句什麼，雙腿驟然之間抬起，飛快的連續從三個不同的角度踢出了數十腳。
不錯！光是憑他的這一手，就確實有資格稱鍾月影是一個初學者了，朱浩看著這三道在外人看來已經如若無形的腿影，暗暗地點了點頭，不論是發力的點，還是速度，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去練的，比起朱浩自己，也不遑多讓。
台下的人全都幾乎看不見山田的腿影，眼看著無數的腿影就要踢在朱浩的身上，所有的人都驚叫了一聲。
黃強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心想：朱浩，我就不信，你能打得過山田這個武癡，即使是我師傅，都對他讚不絕口，憑你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我讓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是知道山田的，在日本也是一個極為有名的武癡，到處找人挑戰，除了他師傅等幾個人之外，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之後，又四處流浪，奔走於各國之間，處處挑戰，其武術在黃強他們看來，簡直是已經深不可測了。只是這個人好武成癡，不懂人情世故，或者說，在他的眼裡，除了武功之外，是別無他物的那種。
正是因為這樣，當黃強得知他來到了中國，並且就在S市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找他為自己報仇，而讓他出手也非常的簡單，只要告訴他有朱浩這麼一個高手就行了，稍稍的用一下誇張的手法，不愁他會不出手。
果不其然，他剛一說朱浩一招之間就把他們四個人全部打敗的時候，山田先是不相信，以為他是胡吹的，但是在連說了幾遍之後，他一下子就上勾了，正好朱浩那時候，又和鍾月影那個丫頭在決戰，給了他一個機會，於是黃強便親自帶著山田去了一趟跆拳道館，看他們的比賽。
當山田看完朱浩的比賽過程之後，立即變得主動的請求他幫忙安排他和朱浩挑戰一場，在山田看來，朱浩也是和他一樣，專門接受挑戰和挑戰別人的人。
但就在黃強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的時候，他的笑容便凝固了。
他的腿快，但是朱浩的速度更是鬼神莫測，誰也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動的，只覺得眼前一花，本來站在台上的那個身穿白衣的少年便就這麼消失了。
這其中最震驚的，就是秦玉和做為當事人的山田了，多年以來沉迷於格鬥和武術之中的他，對於速度的理解要遠遠的勝於那些門外漢，或者只是對武術一知半解的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絕對是最經典的真理！而他對於自己的速度，也是極為自負的，隨著這幾年他的名氣漸漸的大了起來，無數的人上門挑戰他，但每每都是連他怎麼出手的都還沒弄明白，便被他打倒了。
這一次，他雖然還沒有出盡全力，但最少也用了八成的力氣了，速度快到不能再快的向朱浩踢去，但現在他連朱浩怎麼閃開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朱浩閃去了哪裡！這是他從未遇過的事情，腦子裡空白了零點幾秒之後，趕緊一個轉身，踢出了一個連環踢，然後立即沉穩地站定下來。
反應也挺快的，怪不得敢向自己挑戰了，朱浩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他決定和這個武癡玩一個遊戲，不用真氣，只用標槍男教的格鬥術來和他比一場。
山田也沒有說話，雙手握成拳，雙腿成丁字步的穩穩的站在朱浩對面，眼神全神貫注地盯著朱浩，似乎想要把朱浩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抓住。
這樣的場景看在下面的人眼裡，高低已經立分了，朱浩氣定神寧，臉帶笑容，從容淡定，而山田神情緊張，小心翼翼。
「現在，該我出手了！」
朱浩淡淡地笑了一下，他的心裡卻並不和別人想的一樣，別人會把山田的緊張看成處於下風的表象，而他卻知道，那是他精神力集中的表現，如果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開的話，自己還沒有動，對方就知道自己想怎麼動了，那是幾乎沒有勝算的。
因為不管你怎麼動，只要你的心裡一想，你身上的某一塊骨節，便會先動一下，所以，真正的高手，都能夠後發制人，讓你覺得不管你怎麼快，就是快不過別人。你想想，你還沒有出手，別人就已經知道你要擊他的肩了，他的手也就早就在那裡等著了，你能快得過別人嗎？
所以朱浩笑了一下，企圖讓山田的精神鬆散下來。
可惜，山田根本就沒有理會朱浩的笑容，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朱浩。
好，不錯，居然精神力也這麼強！
朱浩笑了一下，既然都說了要出手了，他自然是要出手的，他的手動了，很快的向山田的肩膀敲去。
山田在他一動的一剎那便看到，而且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伸手反向朱浩的空門擊去。
但是在他的手剛一擊出去的一瞬，臉色就變了！
因為朱浩原本擊向他肩膀的手竟然突然轉向了，轉為擊向他的腹部，而且速度非常的快！他剛想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啊！」
朱浩的手很結實的擊在了山田的腹部，山田那一米七幾，體重近一百五的身體便遠遠的飛向了台下。
台下所有的學生一下子都愣住了，沒想到打敗個日本人，居然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過了好一會，人群中不知道誰最先發出了一聲歡呼，繼而所有的人都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歡呼，然後是雷鳴般的掌聲。
「你的速度，怎麼練成的？」
山田爬了起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因為我從來不相信武術有最高的境界，我相信速度是無限的，所以我比你快一點也很正常！」
朱浩淡淡地道，「現在，還要比嗎？」
「不用了！」
山田神情黯然地道，眼裡帶著一絲迷惑，似乎在思考朱浩話裡的意思。
「看在你並沒有對他們下重手的份上，你走吧，我不為難你，希望以後不要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武術，並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還有很多東西，是更重要的！」
朱浩淡淡地對山田道。
說完，也不管他聽懂了沒有，不再理會他，轉頭冷冷地盯著黃強。
「你……你想幹什麼？」
黃強強忍著心中的懼怕，顫著聲音道。
「這次你又是聽誰的吩咐來對付我的？」
朱浩淡淡的笑了笑，這個笑容看在黃強的眼裡便如同魔鬼一般的可怕。
「沒有……沒有人！」
黃強顫抖著聲，「是山田說要我想辦法讓他和你決鬥，我才幫他的！」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朱浩問道。
「他是我師傅的朋友，我在和師傅學習跆拳道的時候，見過他幾面，所以認識他。」
此刻的黃強一對上朱浩那雙眼睛的時候，便兩腳發軟，朱浩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他說不上來那雙眼睛給他的是什麼感覺，彷彿是屍橫遍野的慘厲，又似是白骨皚皚，積血成河般的恐怖，甚至，他還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一種如有實質的殺氣，讓他內心之中的自尊，徹底的摧毀，完全的相信，惹怒了朱浩，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就在這裡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捏死他！
「朱浩，算了吧，我們的人也沒受什麼傷，就放他一馬吧！」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秦玉上來勸道。
他並沒有看到朱浩眼裡的那種殺氣，但是看到黃強那害怕的樣子，不由得有點同情地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人心胸狹隘，遲早還生事端。」
朱浩皺了一下眉，伸手在黃強的背上連拍了幾下，又在他的肩上和腿上連點幾下。
「快點滾吧！」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朱浩淡淡地道。
聽到朱浩的話，黃強哪裡再敢停留半分，趕緊飛一般地向外走去。
「朱浩，你真是太厲害了！」
秦玉上前由衷地讚道。
「是嗎？你也挺厲害的嘛，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
朱浩對於秦玉出現在這裡確實從一開始就心存疑問了。
「你說呢？」
秦玉笑了笑，反問道。
「好像是我問你的？」
朱浩對於秦玉愛開玩笑的個性是非常清楚的，也不以為意，笑了笑道。
來到這個學校之後，秦玉是他第一個好朋友。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闖進自己宿舍時的那種情景，每次想到，朱浩的心中總會浮起一絲淡淡的甜蜜感覺，那……或許就是友情的感覺，沒有對自己的畏懼，沒有對自己的利用，很平淡的交往。
「老大，你就是朱浩吧，你是我的偶像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們武術啊！你剛才打敗那個日本人的時候，簡直是帥呆了！」
一旁鑽出一個少年一臉崇拜地對朱浩道。
「去去去，我們大人商量事情，你一邊站去！」
秦玉看著一臉愕然的朱浩，趕緊一把推開那個少年。
「會長，你這樣做可是不對的，就許你和朱浩老大說話，不准我們說話！」
少年委屈地道。
「會長？」
朱浩似笑非笑地望著秦玉。
「沒錯，我就是這裡的會長，嗯，武術館的老大，怎麼了？」
秦玉被朱浩的那眼神看得有點發毛，尷尬地道，「我雖然沒有你這麼變態，但是當個武術協會的會長，還行吧？」
「以前我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事？」
朱浩收起那種笑容，問道。
「老大，你又沒有問過我，我難道閒著沒事，整天就告訴你我做了些什麼事啊！」
秦玉不滿地嘀咕道。
「得了，你繼續做你的武術協會會長，有什麼事情去我們宿舍找我，他們能找到我，我還有事情。」
朱浩想到莫應龍那個數學狂人此刻應該正在實驗室裡等著自己，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和秦玉敘舊。
「等等，唉，那個，朱浩，你知道，你看看，這幫兔崽子現在都看到你大展雄風，都不服我了，都盼著你來指點一下他們，你看，你是不是意思一下啊？」
秦玉見朱浩就要溜走，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是啊，是啊，朱浩老大！」
「朱浩老大！」
旁邊幾個明顯穿著武道服的人立即出聲應和道。
「秦玉，我實在沒有時間！」
朱浩眉頭皺了一下。
「那個，朱浩，我們也不是要你每天都抽出多少時間來，只要在你有空的時候，來指點一下這幫小子，也就能讓他們受用不盡了，行吧？就這樣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武術協會的特別教練了！」
秦玉趕緊道。
「好吧，那就這樣吧，我盡量找出時間來，不過你們都是習武之人，應該也知道，武之根本還在本體，技巧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但是現在你們的體質都太弱了，從明天開始，你就先帶著他們好好的練一下體質吧！」
朱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他的請求，不管怎麼樣，他們這次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受了苦，再加上他們是練習國術的，看著也比較順眼。
他當然也知道以秦玉這小子的奸詐個性，肯定也會利用自己答應的這個事情大做文章，從而擴大武術協會的影響力，但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事實上，秦玉已經在打這個算盤了，以朱浩現在在校園中的影響力，尤其是在美女中的影響力，只要對外宣佈，朱浩會擔任武術協會的特別教練，肯定會引來無數的美女報名，美女一增多，到時帥哥自然也就滾滾而來了，武術協會當然也就人丁興旺了。
這幾年來，隨著跆拳道協會的蓬勃發展，再加上鍾月影和韋南英這兩大美女的影響力，跆拳道的勢力飛速發展，已經把早年曾經威風一度的武術協會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好！沒問題！」
秦玉看著那幫小子，眼裡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小子要加倍訓練！」
朱浩看著他那笑容，忍不住打擊了一下他。
不遠處，一個英氣勃勃的少女，望著他們談笑風生的情形，眉頭頓時升起了一股憂心忡忡的神情，望著朱浩挺拔的身影，眼裡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