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麗看我半天沒講話,一臉關心的問道:「鋼子,你怎麼了?會不會有事?」
我哈哈一笑,一把攬過她的身體,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沒事,隨他們查,有人會插手的。再說,那些報銷單一點問題都沒有,愛怎麼查就怎麼查!」
我一把抓住郭麗胸前的突起,大力揉搓了幾下,惡狠狠的說道:「吃飽了,就說我噁心?昨晚你怎麼不說呢?」
郭麗俏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我揉的還是被我羞的,使勁在我胳膊上掐了兩下,罵道:「快點吃,吃完了滾蛋,下午我還要打掃呢,床單和被套又要洗了!」
我哈哈大笑:「都是你噴的,怪不得我!」
郭麗一下子撲在我身上,又是掐又是咬的,用一隻小手摀住我的嘴,小臉脹紅得像蒙上一層紅布,嗔罵道:「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流氓!都是你折騰的!你給我老實交代,昨晚洗澡的時候,你給我吃了什麼……」
我從郭麗家偷偷摸摸的出來,輕手輕腳的來到停車場,來她家就這點不好,大白天的都要搞得跟當賊似的。
我開著車打了通電話給劉太太,告訴她我馬上到。等開到聽濤小築門口的時候,劉太太已經撐著一把小傘,等在那裡了。
這妖精今天穿的真涼快。綠色無袖緊身上衣,把胸前的兩團乳房突顯得更加雄偉,衣領不高卻緊貼身體,一道深深的峽谷藏在其中,讓人有種想要一窺全景的衝動;下身是一件白底短裙,裙擺在膝上二十公分處,雪白的大腿像一道耀眼的閃電,刺激得我一陣目眩,不用多,只需往上一點點,我稍彎一下腰,就可以看到那雙腿之間的方寸之地了!
「看什麼,趕緊開車!」
忽然不合時宜的傳來一聲河東獅吼,我嚇得一顫,連忙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新東方娛樂。我感覺這裡就像是我第三個家,一周不知道來過幾趟。
劉太太打了通電話給趙總,然後在餐飲部訂了一間包廂,我要她先上去,自己停好車後再過去。
居然又是小雨上班。小丫頭遠遠看到我來,眼睛一亮,卻又噘著小嘴轉過頭去,正視前方,看都不看我一眼;她身旁的搭檔迎了上來,對我微笑著說道:「先生中午好,請問是用餐還是住宿?」
我正想回答,她身後的小雨,悶聲說道:「三樓芳草閣!」
我笑呵呵的走到小雨面前,道:「小雨,今天怎麼不帶哥哥上樓?」
小雨噘著嘴,哼了一聲,不理我,旁邊那搭檔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眼睛瞥了一下大廳經理的位置。
小雨無奈,只好轉身向大廳內走去,走了兩步看我沒跟上來,停下身子,對我喊道:「走啊,不是要上去嗎?」
這小丫頭,今天吃錯藥了?說話怎麼這麼沖呢?
三樓包廂門口,小雨指著芳草閣的門,說道:「就在那,自己過去吧!」
這丫頭不開心,我也不想多事,微笑了一下,點頭說道:「好的,謝謝。」
我拔腳就想往裡走,小雨卻在後面「咚」的跺了一下腳,罵了一聲:「騙子!」
騙子?是說我嗎?我騙她了?靠!我轉身剛想找小雨理論一番,卻見她眼眶發紅,頓時我心中大為不忍,對她柔聲說道:「小妹,怎麼了?有什麼事跟哥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小雨忿忿的瞪著我,小手朝我胸口一指,道:「你!就是你欺負我!」
說完纖腰一擰,「蹬、蹬、蹬」的往樓下走。
我一把拉住小雨的胳膊,皺眉問道:「先別走,把話說清楚,我怎麼欺負你了?」
小雨白了我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裡嘟囔道:「你自己說的話,不記得了?說話不算話的傢伙!」
我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皺眉自語道:「說話不算話?我說什麼話了?」
小雨抬起頭來,看我一臉茫然,氣更不打一處來,小手往我胸膛上一捶,帶著哭腔的喊道:「人家昨晚等你等到十二點,你居然理都不理我!你壞死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說完甩開我的胳膊,跑下了樓。
昨晚我說過什麼話?我盯著小雨的背影,不禁愣住了。想著昨晚一共才跟小雨說了幾句話,哪句得罪了這位小姑奶奶?
我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曾經開玩笑的說過等她下班,請她吃宵夜,這本是一句戲言,難道小丫頭當真了,等我到了十二點?昨晚走人的時候,應該不到十一點,直接坐電梯F到地F停車場,根本沒經過大廳,小丫頭不知道我已經走了,一直等我下來。
如果是這樣,我可真的得罪這位小姑奶奶了,看來今晚要補上,既然自己說過這句話,就要做到,免得被一個小姑娘瞧不起。
走進芳草閣,劉太太和趙總夫婦已經在那裡了。
趙大胖子看到我,白嫩的臉上居然有一種少女般的紅潤,看得我冷汗直流,他說話也比昨晚客氣得多,拉我坐到他身邊,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兄弟,臨海之行算得上收穫頗豐啊,最主要的還是認識了你這麼一個酒神,趙某酒桌上很少服人,但宏遠李鋼的名字,趙某算是記住了!」
他這前倨後恭的態度,實在讓我難以適應,看來男人征服男人的地方,第一是戰場,第二就是酒桌了!
這頓飯算是給趙夫婦人的辭行宴,總算彌補了昨晚無肉的缺憾,點的都是臨海的特產,但酒卻沒有多喝,因為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簽合同。
劉太太不愧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利用昨晚的機會起草了一份合同,本來她對我昨晚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但是當看到接過合同的是袁華而不是趙總,一絲笑容在她嘴角浮現了。
袁華認真的看了一遍,然後遞給趙總,趙總也看了一遍,剛想掏出隨身攜帶的鋼筆簽字,袁華卻用手制止了他,看著劉太太說道:「妹妹,這份合同還可以修改。」
「什麼?」
劉太太一愣,隨即說道:「袁姐您說,哪個地方不滿意,我馬上改!」
袁姐搖頭說道:「合同本身沒什麼問題,至於價格上嘛……」
劉太太有些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大家之前都是口頭承諾,人家完全有權利反悔。
劉太太黯然的對著袁華說道:「袁姐,咱們昨晚可是說好了,現在您對價格不滿意,我也只好容您考慮?下,這批貨我們下個月就要投產,希望姐姐能盡快給我答案,否則我也只能另找他家。」
袁華笑了笑,道:「妹妹,不要心急,你誤會姐姐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在價格上給妹妹一個整數。」
此話一說,就連我也震驚了。
一個整數,這是什麼意思?劉太太的合同總價值在兩百萬左右,八厘板報價兩千九百二十塊,螺紋鋼報價三千零五十塊,如果都取整數,那就是整整少收了十幾萬塊!或許對於這些有錢人來說,十幾萬塊不過是一個數字,等於一輛等級低得不能再低的轎車,一趟出國旅遊,可是對於我這樣的打工仔來說,十幾萬塊,差不多是要辛苦幾年才能得到的報酬啊!何況做生意講究的是分毫必爭,就算是一塊,也要在合同上爭來爭去,何況是十幾萬塊?是什麼讓袁華這麼大方的?
劉太太也是被震得半晌不見魂歸,結結巴巴的說道:「袁、袁姐,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袁華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合同,對劉太太笑道:「妹子,你說這合同要不要修改?」
劉太太終於還魂了,滿臉驚喜的喊道:「改!我馬上改!我帶了光碟,這裡應該有電腦,您等我一下,我馬上改好了,再請您過目!」
劉太太站起來就想往外走,可剛走兩步又轉過身,認真地看著袁華說道:「袁:姐、趙總,雖然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袁華笑了笑卻不說話,眼睛盯著趙總。
趙胖子揋瑣的拿著一根螃蟹腿,齜著一口白牙,笑道:「為什麼?為了他!」
說著小肥手往我身上一指。
我像是被這廝點了穴一樣,怔立在當場,腦中一片迷糊。心想:為了我?莫非你這死胖子看上我了?還是你老婆想跟我有一腿?
劉太太也覺得不可思議,看著我問道:「他?你們的意思是,看在鋼子的分上,才主動給我這個價?能告訴我原因嗎?」
趙總碩大的腦袋晃了幾下,笑咪咪的對劉太太說道:「妹子啊,不管怎麼樣,價錢是我和袁華商量好的,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合同不改也行,咱們就這麼簽吧,其他的,就不要多問。」
傻子才覺得不合適呢!劉太太不是傻子,所以趙胖子話音剛落,她就一溜煙跑下樓F,剩下一個還處在迷迷糊糊狀態的我。
我朝著還在掰著螃蟹的趙胖子,苦笑道:「趙總,您總該告訴我吧?」
胖子還是沒有說話。
袁華接口說道:「因為你昨晚的一句話。」
我的一句話?我感覺昨晚說的話,都成了神仙放屁,有的人為了我的一句話而發脾氣,有的人卻寧願捨棄十幾萬塊。
早知道我的話,有這麼大的神力,我乾脆到街上擺個攤算卦算了!
胖子看我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笑了笑也不說話,低頭繼續對著螃蟹使勁,我氣得真想一把搶過那只螃蟹,塞進他的屁眼裡面!吃什麼吃!再吃也是造糞,直接進你後門算了!
袁華看著我說道:「鋼子,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袁姐也需要你的幫助……」
「別!」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道:「袁姐、趙哥,你們有什麼需要吩咐的,直接告訴我,我鞍前馬後為二位效勞,你們給了我姐這麼多的優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兩位。」
袁華笑了笑,道:「鋼子,聽我說完。我們之間真的會有很多的合作機會,你昨晚說過,你們公司下半年會進一批鍍鋅板,如果鋼子能從我們這裡進貨,我和你趙哥絕不會虧待你!」
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八厘板算什麼、螺紋鋼算什麼,兩種利加起來,才和鍍鋅板的價格差不多!
目前厚度為零點四公厘的鍍鋅板市價大概每噸在五千六至五千七之間,現在全國都在搞房地產,到處都是建築施工隊,他們所用的工棚,很多都是用鍍鋅板來做外牆。
公司下半年有一單就是要趕製三百個建築工棚用材,這得需要多大的量?袁華肯定也是得到了消息,昨晚又從我嘴裡證實了,所以才賣了個人情給劉太太。
把這一層想通了,我沒有一絲的輕鬆,反而覺得背後冷颼颼的。這個主意是誰出的?胖子真的如他所表現的外強中乾嗎?如果是袁華,那這個女人的心機還真是可怕!難道她看準了我想吃掉劉太太?所以,她也明白,讓劉太太欠我一個情,比他們私下找我商談,給回扣要有效的多?不管這主意是誰出的,這對夫妻都讓我越來越看不清,僅僅為了我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就賣給我這麼大一個人情,這個賭注也太大了吧?
劉太太的合同很快就改好了,胖子和劉太太共同在合同上簽了字,拿出隨身攜帶的公司章蓋了印,這份合同就開始生效了,大家開始興高采烈的共同舉杯慶祝。
一頓飯吃完,時間也差不多了,老王早已開車到了酒店門口,揮手道別。
送走了趙總夫婦,劉太太笑臉盈盈的轉身望著我,像個小女孩似的對我說道:「鋼子,你要我怎麼感謝你呢?」
我不懷好意的盯著劉太太豐滿的胸脯,一副豬哥相:「你說呢?怎麼樣都行,地方隨便你挑。」
劉太太的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紅暈,白了我一眼,說道:「鋼子,你正經點行不行?就知道作踐姐!這樣吧,晚上單獨請你吃飯,然後唱歌、跳舞隨便你選?」
我也知道對劉太太急不得,本來也想借晚上的機會打鐵趁熱,跟她的關係再來個突破性的發展,但是想到今晚還有一個承諾要實現,只好忍痛說道:「明晚行嗎?劉太太,今晚我有點事,不能再拖了。」
劉太太有些失望的說道:「好吧,那就明晚。明天你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地點,我去接你。現在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我看時間才不到兩點,小雨還在,就對劉太太說:「我想先回家一趟,換一身衣服。」
劉太太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朝我擺手說道:「那好,我們出發,今天我就當你的司機一次!」
漂亮的女人開小車,是城市的一道風景。
天上的雲積得比較厚,看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場大雨。
車裡沒有開空調,劉太太把車窗全部打開,任迎面而來的秋風吹散自己的長髮,只見綠色上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沒有扣,風吹來的時候,吹得領子呼啦啦的響,我甚至可以看到胸前一片雪白的細膩,還有那黑色花紋的胸罩。
這個妖精可真會勾引人啊!我順著纖細的腰肢往下一看,短裙下兩條光滑如玉的大腿正在不停抖動著,一會兒剎車,一會兒踩離合,我幾次想裝作撿東西的樣子,把頭伸進她的雙腿間,看看裡面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寶貝,讓我如此的神魂顛倒,但想到後果可能是劉太太在惱羞之下,把我的頭當油門這麼一踩,那可划不來,只好作罷。
「看路,眼睛別亂瞟!」
劉太太盯著前方,語氣雖然堅決卻不是很嚴厲。
我老臉一紅,搔著腦袋,埋怨道:「姐啊,其實我是在想一個問題。」
劉太太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什麼問題?」
我哭喪著臉說道:「姐啊,您的事算是圓滿完成了,那我的事呢?週一我可要交差啊,行不行,你給句話啊!」
劉太太愣了。下,過了半晌才想起我跟她還有一筆業務要談,淡淡一笑,說道:「你給我的價格,我問過了,不貴,濱海的合同搞定了,我下個月就會生產,非標全部交給你們公司來做,大概有二十萬左右的訂單,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呵呵一笑,道:「滿意,怎麼不滿意,標準件如果也讓我們來加工,我會更加滿意。」
劉太太顰眉笑道:「鋼子,不要太貪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標準件一共才不到十萬塊的單,你們公司也不會看在眼裡,再說總要給別人一口飯吃,成大機械跟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你一點蛋糕都不分給人家,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如果你能把這批非標準件搞好,不用我來分,成大自己就知道誰優誰劣了,這個市場其實就是比誰的設備先進,你捨得花大錢換設備,生產的東西就是比別人的精、比別人的好,吸引客戶也是應該的嘛!」
我算了一下,二十萬塊的訂單,廠裡給出的底價是十六塊一件,我給劉太太的助是十八塊,每件淨賺兩塊,這個單子我可以拿四萬塊,也要知足了,於是點頭對她說道:「我就隨口說說嘛。週一我送合同過去給你,咱們簽了合同再說。」
車子一直開到樓下,本來想約劉太太上去坐坐,可是她怕詩雅誤會,打死都不上,只好作罷。
我打開家門,家裡安靜得像是進了太平間。
我叫了一聲詩雅,居然沒有人回應,我皺著眉頭往臥室走,門是虛掩的,詩雅正穿著一身睡衣,戴著耳機,搖頭晃腦的坐在電腦旁。
詩雅的眼角忽然瞥見門口有人,便猛地轉頭,一看是我,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手忙腳亂的關上網頁,向我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白了詩雅一眼,答道:「剛回來。馮阿姨來過沒有?」
馮阿姨是我家請的傭人,每天來上六個小時的班,主要是打掃環境和煮飯。
「來過了,剛走。」
詩雅的目光又回到電腦上,打開一部動畫片,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這個女人真的讓我無言,結婚已經三年了,還跟孩子似的喜歡看動畫片。
我衣服也沒脫,往床上一躺,點燃一根煙,默默抽了一口,腦子裡想著中午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奇怪。其實袁華想做宏遠的生意,只需一通電話就可以,價格上比其他廠商浮動一下,估計老闆會考慮,為什麼會賣我這麼大一個人情?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想了半天沒有頭緒,腦子卻越來越昏沉。
詩雅背對著我,白色的透明睡衣裡居然未著半縷,不過整天也不出門,這個打扮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要是讓外人看到那可不得了,噴鼻血是一定的。可惜我昨晚在郭麗家已經耗盡了精力,此時睡意上頭,不然還可以交交公糧。
我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掉到一個看不見的黑洞裡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周圍沒有一個人,我到處尋找,卻找不到出去的通道……
房門打開的聲音把我吵醒了,我看了一下手機,還不到三個小時,我還以為睡了很久,我便拿著一身新衣服起身走到衛生間,沖了涼,穿好衣服,走到客廳。
馮阿姨正在擦傢俱,見到我,笑道:「李先生,您回來了?」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辛苦你了,我馬上出去,你做好飯跟詩雅一起吃吧。」
馮阿姨點頭說道:「好的。」
然後轉身走到廚房門口,卻突然轉身叫道:「李先生……」
我換好鞋,抬頭問道:「怎麼了,阿姨?」
馮阿姨張了張嘴,又瞥了我的臥室一眼,半晌才說道:「李先生有空多回來陪陪詩雅吧,她……很悶……」
我呵呵一笑,點點頭,也不答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詩雅會悶?見鬼了。她對電腦比對我還親,一玩起來,我叫她一聲都不理的,這種人怎麼會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