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門 第二章 講經

  晚冬的月亮似乎不再那麼冰冷無情,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照在房間內纏綿的兩具軀體上,一片耀眼的白,分不清彼此。

  已經是第三次了!我扶著劉娟的纖腰,讓她在我身上如騎馬般顛簸起伏,其實她早已經沒有力氣,上身癱軟在我的身上,豐臀卻被我頂得高高翹起來,龍根像兇猛的怪獸般,在她的蜜洞深處瘋狂進出著,雙腿與豐臀接觸所製造出的撞擊聲充斥整間房間,劉娟的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老公……我真的不行了,放過我吧!啊!又要來了!就是那裡……別頂了……來了、來了!」

  劉娟突然死死抱住我,蜜洞深處的花心像是全部張開一樣,緊緊包裹住龍頭,四周的媚肉開始收縮,擠壓著龍身,不讓它再繼續挺動,龍頭上有些酥麻的感覺,熱流澆在上面,強烈的快感讓我雙腿伸直,屁股使勁往上抬,龍根深入到她的體內,開始又一次的噴射。

  以前是田咪咪幫我端熱水清洗,現在是我幫劉娟端熱水。

  我溫柔的用毛巾將劉娟身上的汗水和下體的污漬擦乾淨,也快速地擦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就趕緊鑽進被窩,摟著劉娟說悄悄話。

  §還沒等我開口,劉娟就慌慌張張地說道:「快拿紙,又流出來了!」

  我趕緊扯了一張衛生紙遞給劉娟,道:「就在那裡夾著吧!省得老是流出來。」

  劉娟白了我一眼,說道:「呸,難受死了!壞東西,怎麼射這麼多?」

  我親吻著劉娟的臉龐,說道:「存了十幾年,能不多嗎?」

  劉娟掐了一下我的胳膊,罵道:「去死!老婆、情人一大堆,還好意思說十幾年!」

  我歎了一口氣,道:「娟子,我沒有戴套……」

  劉娟哼了一聲,說道:「沒戴就沒戴,懷孕了,就找到你家,要你離婚,跟我結婚!」

  我笑了笑,緊緊地抱著劉娟,內疾說道:「娟子,讓你受苦了。」

  劉娟在我懷裡仰起小臉,說道:「你不害怕呀?」

  我笑著吻了一下劉娟的額頭,道:「如果你真的會那樣做,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劉娟反抱著我,幽幽說道:「鋼子,我真的想跟你生個孩子,生下來,我就去結紮,一輩子不嫁人,跟孩子一起過。」

  我聽了有些心酸,抱緊劉娟說道:「我會照顧你們的,我會跟詩雅坦白一切,詩雅是好女人,她會明白的。」

  劉娟摟著我說道:「那不重要。在國外,單身很流行,不一定天天都要在一起。」

  我撫摸著劉娟的秀髮,輕聲說道:「跟我回去,好嗎?」

  劉娟搖頭道:「回去幹什麼?咪咪這裡也需要人。」

  我在劉娟的臉上親一口,說道:「我需要你。我想把詩雨軒做大,需要你的幫助。」

  劉娟笑著說道:「我把卡給你,密碼也告訴你,想用多少,你自己取,這樣不就行了?」

  我聞言沒有生氣,我知道這妞兒就是在故意逗我。

  我捏著劉娟乳峰上的那顆小葡萄,說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人,不是錢。你在國外待過,懂得那些先進的經營理念,詩雨軒需要你來帶領,我的專長不在這裡,只是個大外行。」

  劉娟愣了一下,道:「你專長不在這裡,為什麼還要做大?你想幹什麼?」

  我看著劉娟的眼睛,說道:「我要重新開創事業。這次回去,就是要找一條適合我的路。把詩雨軒做大,是想給你、給詩雅、給小雨,給你們這些愛我的人一個棲身的地方,它可能掙不了很多錢,但是能解決你們的日常開銷,讓我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打拼。」

  劉娟依偎在我的懷裡,說道:「其實我有幾百萬元,夠我們花了。」

  我搖頭說道:「我要的不是那幾百萬元,我要的是以我的能力養活所有愛我的和我愛的女人,而且我能力大了,多幾個老婆也不會有人說閒話,你明白嗎?」

  劉娟使勁地掐著我的胳膊,說道:「我明白了,你這個壞蛋想做皇上,你要建後宮呢!」

  我疼得直抽涼氣,苦笑著說道:「我哪裡有心思當皇上?」

  劉娟像小女孩般噘著嘴,說道:「就是,你還不承認?你有了錢,就想泡更多的女人!」

  我歎了一口氣,把劉娟摟在懷裡,說道:「有你們,我這輩子就足夠了。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我不想讓我的愛人再跟我分開十年,誰都不行。我要做大事業,給你們一個大大的家,讓每個人都捨不得離開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這樣就能把你們拴在我身邊了。」

  劉娟的臉蛋緊緊貼在我的胸膛上,小聲的罵了一句:「壞蛋!」

  就不再說話,一動也不動的依偶在我的懷裡;我以為劉娟睡著了,所以閉上眼睛,心裡想著之後的打算。

  「等後面的房間蓋好了,我就去臨海找你,好嗎?」

  劉娟突然在我懷裡說道。

  我聞言大喜過望,抱著劉娟說道:「好!好!我也需要一點時間籌備,等準備好了,我們就各自行事。不過有一點,我要先交代,千萬不要用你的錢投資詩雨軒,我不想盲目擴張,我要讓你們都經過商場的洗禮,這樣才能成熟起來。」

  劉娟咬著我的耳朵,說道:「知道了,老公!」

  我激動地吻著劉娟的臉蛋,道:「老婆,我再也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了。」

  劉娟幽幽的對我說道:「鋼子,你老實說,你跟咪咪是不是也……」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整個晚上我都想迴避這個敏感的名字,想不到劉娟還是問出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實話時,劉娟又道:「其實我看得出來,咪咪對你的感情很深。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樣的感情糾葛,但我回來見到她後,覺得她整個人都變了,跟小時候都不一樣了。」

  我笑了笑,道:「你十幾年不在家,怎麼可能一樣啊?」

  劉娟也笑了,道:「話是這麼說,可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還是蠻她。小時候她很怕事,什麼都聽我的,可是這次回來,她變得很獨立,認準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包括對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這樣對你,說明她已經深深愛上你,我是她姐,我她,要嘛就是不屑一顧,要嘛就是傾盡全部,這丫頭就是這樣!」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娟子,我不騙你,我跟咪咪已經……已經上過床了。」

  說完這句話後,我頓時放鬆下來,反正我也不準備瞞劉娟,早死早超生,省得受煎熬。

  劉娟冷哼一聲,隨即小手掐著我胸膛上的肉,用力轉了三百六十度,疼得我只能咬牙挺住,不敢反抗。

  「就知道你這個流氓不會放過她!」

  劉娟恨恨的說道:「那你想怎麼對待她?你不想讓她嫁人了?我告訴你,我可以為了你終身不嫁,她可不行,你不能耽誤她的一生!」

  我心裡嘟囔著:你擺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她非要跟著我,我總不可能往外推吧?何況這麼漂亮、體貼的小妹妹,我才不捨得給別人!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出來,只好求饒道:「好、好、好,我以後不纏她了,行不行?我明天就走,好不好?我以後就對姐姐好,放過妹妹,行了吧?」

  劉娟這才鬆開我,氣鼓鼓地說道:「能走人,才怪!你不在飯店那幾天,她跟丟了魂一樣,天天擔心你在市區吃不飽,穿不暖,炒菜都沒心思了,不是放多了鹽,就是打翻醬油瓶!我看,我要是跟你回臨海,她也沒心情開店了。」

  我嘿嘿笑著說道:「你以為她會一輩子守著一間小飯店?等詩雨軒做大就讓她過去,她做過護理,正好可以幫忙!」

  沒想到我話一說完,劉娟的魔爪又伸過來,狠狠捏著我,嘴裡罵道:「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什麼都打算好了,還說詩雨軒需要我……你就是想建個後宮!」

  我聞言掩面痛哭,心想:話多,害死人啊!

  鬧了一會兒,劉娟停了下來,我知道她不會介意田咪咪,因為她為我做了那麼多的犧牲,就表示我是個值得讓她犧牲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每個女人都想得到,她只需要我愛她就夠了,不管我會有多少個女人。

  劉娟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趴在我胸口問道:「詩雨軒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把現在的經營狀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劉娟,反正臨海大大小小的化妝品專賣店都是這種吃不飽,餓不死的狀態,沒什麼好吹噓。

  劉娟聞言想了一會兒,抬頭對我說道:「鋼子,要我去幫忙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我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條件?」

  雖然是在黑暗中,劉娟還是豎起一根手指頭,說道:「第一個條件就是,我要做,就要全權負責。對於我的提案,可以持反對意見,但還是必須執行,因為商機總是稍縱即逝,我不想讓時間浪費在由誰來決策上。」

  我立即點頭道:「好!如果你去,我就把詩雨軒交給你,一概不過問,而小雨她們也不會過問,我保證。」

  劉娟「嗯」了一聲,又豎起一根手指頭,說道:「第二,財務部門獨立。我只要報表,不管業績,我只負責策劃,想要總經理,你另找他人。」

  我明白劉娟是要堵住別人的嘴,不想讓別人說閒話,說我李鋼的店是開給情人。

  我感激地吻了一下劉娟的額頭,道:「我答應你。」

  劉娟又豎起第三根手指頭,說道:「最後一個條件,我有權調配資金。我的意思是,如果需要投資,我有權以入股的方式參與,我可不想替你做白工!」

  我不是傻子,我能聽出劉娟話裡的意思。她是給詩雨軒做了一個雙保險,如果經營狀況不好,她就要用自己的錢去維持經營,這三個條件對我來說沒有一點損害,得到的全是好處!

  我抱著劉娟,不停親吻著她的臉蛋,感動說道:「你也要答應我,詩雨軒不到最最困難的時候,不能動用你的一分二毫!答應我,老婆!」

  劉娟抱緊我說道:「我答應你,老公!」

  有一種情感,被稱為第四類感情,這種感情游離在愛情、親情、友情之外,它包含這三種情感,卻凌駕於它們之上。

  擁有這種感情的女人,是男人最夢寐以求的女人,她不會破壞你的家庭、不會揮霍你的財產,給予你的不只是她的肉體,還有她的全部,我把它稱之為聖愛之情。

  睡到中午醒來時,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人。劉娟幾點走的,我不知道,只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我嘴上親了一下,就沒有動靜了……

  見熱水瓶裡面還有熱水,我刷了牙,洗了臉,走到院子一看,發現自行車被騎走了。心想:這丫頭,該不會要我走路去飯店吧?

  此時正房傳來一陣咳嗽聲,我心中一動,來了兩、三次,還沒見過田咪咪的父親,於是我抬腳進入正屋,見客廳空蕩蕩,而旁邊房間的門微微打開,有一個老人躺在床上,他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正在藉著窗外的陽光看書。

  聽到客廳傳來聲音,那名老人扭頭看過來,目光掃到我身上,愣了一下,溫和問道:「你找誰?」

  我笑著走進去,對他鞠了一躬,說道:「田叔您好,我是咪咪的朋友。」

  田叔笑了,招呼我坐下,問道:「你是鋼子,對嗎?」

  我點頭說道:「我是鋼子。田叔在看什麼書?」

  田叔把手裡的書闔上,對著我晃了晃,說道:「佛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喜歡看的。」

  我呵呵笑著問道:「叔,你信佛啊?」

  田叔微笑了一下,對我說道:「我信因果。過去呼吸為前世,未來呼吸為後世。今生果系前世因,後世果報源於今。」

  我皺著眉頭,細細品味這段偈語,這沒有很深奧,我能聽得懂,於是點頭歎道:「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知後事果,今生做者是。」

  田叔頓時眼睛一亮,驚喜地看著我問道:「你懂三世因果經?」

  我搖頭說道:「不是很懂,在叔叔面前,我不敢造次。我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習,經常在課堂上看閒書,什麼書都看,也看過幾本佛經。」

  田叔點頭說道:「以你的年齡能記住這些話,還能,已經很不容易了。觀佛本願力,遇無空過者,能令速滿足,功德大寶海。」

  我微微笑道:「叔叔遵從的是淨土宗吧?」

  田叔訝異地盯著我,說道:「你連這個都知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紅著臉說道:「哪裡,只不過因為往生論一般都是淨土一脈的叫法,我就胡猜了。」

  田叔對著我點頭道:「看來你也不是亂翻佛經,年輕人能像你這麼靜心的,已經很少了。」

  我微微笑道:「其實我和叔叔一樣,也信因果。我的年紀沒有叔叔大,但也經歷過不少事,『莫道因果無人見,遠在兒孫近在身』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田叔有些激動,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孩子,能有這種想法就對了!直指本心,明心見性,悟後起修,直至佛地。」

  我苦笑著說道:「叔叔還是饒了我吧!我沒事看看還行,真的淨身從佛,我還真做不出來!」

  就算我做得出來,你女兒也不會答應!這話我沒說出來,不過田叔既然知道我的名字,看來田咪咪沒少在他面前提過我,以他的悟性,不可能看不出咪咪對我的感情,何況還有個劉娟。

  田叔也只是說說,他把手從我肩膀上拿開,摘下老花眼鏡放到一旁,歎了一口氣,說道:「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誰說你必須要當和尚?看你眉毛濃郁,有揚有聚,下巴中間有凹陷,典型的命犯桃花相,一生跟女人糾纏,你能從佛就怪了。」

  我頓時紅了臉,尷尬地搔著腦袋,對田叔說道:「叔,你怎麼還會看相啊?不是信佛的嗎?」

  田叔呵呵一笑,聳了聳肩膀,說道:「閒著在家沒事,反正哪裡也去不了,就跟你一樣亂翻書,相學方面的書也看了一點。」

  看到我拘謹的樣子,田叔笑了,搖著頭說道:「色是刮骨鋼刀,你可要記住,還有,以你的年紀,房事最好三天一次,不要徹夜不休!」

  這老爺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我只能像傻子一樣坐在那裡乾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愣著,隔壁突然傳來女人的咳嗽聲,我一聽就知道是田咪咪回來了,正想站起身,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隔壁就是田咪咪的房間,我既然能聽到她咳嗽,那麼那天晚上跟她做愛……還有昨晚跟劉娟的激情,不是都被田叔聽到了嗎?怪不得他勸我要節制一點!可是他既然知道他女兒跟我那樣,我又跟他侄女……他怎麼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

  田叔像是看穿我的心思,歎了一口氣,說道:「鋼子,你鼻樑高挺、鼻準下垂、。鼻翼收縮,必是大富大貴之相。眼正心也正,你是心善之人,閨女跟著你,我放心。只是你天庭飽滿,人中較短,行事必然大刺刺,對人無所防備,很容易吃虧,你以後要注意!」

  我歎了一口氣,心想:面相之學真的有那麼神奇嗎?但我沒有告訴田叔,其實我早就吃虧了,我過這個年只剩下三十二塊。

  客廳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田咪咪提著飯盒出現在房門口。一看到我,她鬆了一口氣,說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你不聲不響的跑了呢!」

  我笑著說道:「怎麼可能?我陪叔叔說說話。」

  田叔接過田咪咪手中的飯盒,道:「閨女啊,讓鋼子陪我在這坐會兒,可以嗎?」

  田咪咪紅著臉說道:「你幹嘛問我啊?他想坐就坐,關我什麼事?」

  田叔笑了笑,扭頭對我說道:「你也吃點,每次幫我弄的便當都吃不完。」

  我連忙擺手說道:「我不餓,剛起來,什麼都吃不下。您吃吧,我陪你坐著。」

  田叔點了點頭,便打開飯盒吃起來。

  我一看,飯菜還挺豐盛,有雞有魚,於是笑道:「叔叔信佛,卻吃肉,呵呵。」

  田叔哈哈笑道:「命相大師對我說過,肉食者,勇而悍;谷食者,聰而慧;氣食者,神而明;不食者,與天地壽。我一把年紀了,不想與天地壽,更不想聰慧明神,只希望身體好點,讓兒女們少操點心。」

  我笑道:「那只是佛言,真正修煉到不食的境界,就已經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確實與天地同壽了。」

  田叔哈哈笑道:「你真以為辟榖是傳說?弘法寺的長老本煥大師就是了!不食五穀雜糧,身體卻清朗健碩,真是當世的活神仙!」

  我咋舌道:「還真的有!看來本煥大師已經是得道高僧,去極樂淨土只是朝夕的事情。」

  田叔橫了我一眼,道:「你這小子,還是不信。弘法寺在南方,日後你若有機會去深圳,有緣就能見到他。」

  我嘿嘿笑了一下,心想:管他是不是辟榖,我沒事跑寺廟幹什麼?我的女人們可是會把我打個半死!

  田叔抓著一隻雞腿,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信是道源功德母。你有慧根只是第一步,還要有決心和恆心。」

  我看田叔拿著雞腿講佛的樣子很滑稽,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拚命忍住,別過臉裝作在打量房間的樣子,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慧根,就只是多讀了幾本書而已。」

  田咪咪噘著小嘴,說道:「我聽不懂你們說的這些佛啊經的,我去洗衣服了,爸,你吃完就叫我,我拿回去洗。」

  說完,田咪咪剛想轉身,又說道:「還要把哥帶回去,他還沒吃飯呢!」

  田叔哼了一聲,說道:「餓不到你哥!陪我這個老頭子說一會兒話,就嫌佔用你的時間了,是不是?等會兒就還給你!」

  我聽了一陣身體發寒,心想:這對父女可真是有夠新潮!田叔肯定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咪咪不會對他隱瞞這種事,可是他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閨女跟著我呢?

  真是令人費解。

  田咪咪跺了跺腳,紅著臉說道:「老爸,你在說什麼呢?不理你了,我去洗衣服。」

  田叔對田咪咪撇了撇嘴,道:「鬼丫頭心裡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

  說著,田叔扭頭看著我,叫道:「鋼子……」

  我趕緊正襟危坐,道:「叔,我在。」

  田叔一把握住我的手,說道:「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看田叔面色凝重,知道這件事很重要,連忙說道:「叔,你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田叔笑了,道:「沒有隨口亂接,很好。老頭子要求你的事,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照顧好咪咪,這妮子吃了不少苦。以前她交過男朋友,是我逼著交的,我那時瞎了眼,根本看不清楚那兔崽子的真面目,咪咪跟著他一年多,受盡了委屈,最後跑了,我還怪她,直到那小子去年進監獄,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現在,只要是她自己選的,我都同意,我都不反對,只要她生活得好,你明白嗎?」

  我低下頭,半晌才抬起頭,對田叔正色道:「叔,我有老婆。」

  田叔笑了,緊緊抓著我的手,道:「我知道,咪咪有說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也不想去,我只希望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一件事,你到底喜不喜歡咪咪?」

  我鄭重地點頭說道:「喜歡!」

  田叔點了點頭,又道:「那娟子呢?你喜不喜歡?」

  我又點了點頭,心想。反正田叔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又這麼風流,沒必要再隱瞞。

  田叔歎息著說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個和一堆又有什麼差別呢?孩子,好好對待她們,別讓她們受苦了,她們已經苦夠了!」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田叔,卻沒有說話。

  田叔像是看透我的心思,淡淡笑道:「你很疑惑為什麼我會把閨女和侄女托付給一個有家室的人,對嗎?」

  我還是沒有說話,卻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我承認社會上的人千姿百態,什麼想法的人都有,但是把自己閨女心甘情願地交給一個情場浪子的人,除了田叔,還有小雨的父親,我根本無法猜透他們的想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要是有女兒,我絕對不會這麼做。那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他們錯了?

  田叔微笑著說道:「心無堊礙,無堊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

  我脫口說道:「是《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田叔點頭道:「我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兩個妮子。濤子和小龍無病無災,身康體健,早晚會娶妻生子,各成一家,不用我操心,但兩個妮子不出閣,始終是我的一個心病。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結婚容易,守家難,有點錢了,哪個不出去快活風流,惹得家裡狼煙四起,戰火不斷,倒不如遂了她們的性子,選擇自己喜歡的。你桃花運多,她們現在能接受,將來也不會為此吵架。婚姻變動一字為財,一字為情,錢財你不放在心上,對於只見過兩次面的人仍伸出援手,可見這點可以讓人放心;感情上,你雖然風流,卻也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的薄倖人,她們傾心相隨,我幹嘛還要橫加阻攔?」

  我仔細聆聽著田叔的話,不得不說他分析得很透徹,或許小雨的父親也是因此才放任自己的閨女跟我交往。

  想到這麼多人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突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沉重。我低頭思兄索著,久久才抬頭,一字一頓地對田叔說道:「叔,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照顧好她們!」

  田叔點著頭說道:「去吧,跟閨女回飯店。送你一句話: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消滅;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枯竭。考考你,往下說。」

  我笑著說道:「是《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我若向餓鬼,餓鬼自飽滿;我若向修羅,噁心自調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田叔滿意地把碗筷往旁邊一推,閉上眼睛,臉上儘是一片安詳,不再說話。

  男人對女人可以風流,但不可以薄情;可以隱瞞,但不可以欺騙;可以調教,但不可以打罵;可以虧欠,但不可以遺漏。因為她是你的女人,一個為了你付出全部的女人,可以讓她埋怨,但不可以讓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