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佳麗三千人 第二章 女將相爭

  洪三娘看著面前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面露奸笑的白袍小將,又驚又怒,卻知身陷埋伏,不敢戀戰,統領部下兵丁,命他們向前衝殺,一定要殺出一條血路,才有逃去的可能。

  李小民冷然微笑,率領部下眾軍,將大道攔住,於路截殺賊軍,直殺得人頭滾滾,場面慘烈至極。

  經歷了多場血戰,他現在已經近於沙場老將,無論面對何等殘酷的戰事,也不致於當場露怯。

  今天這一戰,卻是他獻計與秦貴妃面前,並親自帶人去截殺洪三娘派出來的探馬。在一眾鬼衛的幫助下,所有派來這個方向來的探馬,都被他抓住打昏,甚至是搶了他們的衣甲,找些相似之人冒充大順軍的探馬,騙洪三娘入套。

  宋惜惜怒視著那俊俏少年,手中挺起紅纓槍,便要馳上前去,與他比比槍法,卻被母親大聲喚住,帶著她和一眾親兵,向斜刺裡衝殺過去,只要盡快離開險地,再做道理。

  李小民見她們想逃,正要率軍前去攔住她們的去路,將大小兩個美女捉來好好調教,在身後,忽然響起劇烈的喊殺聲。

  回身看去,卻見一員悍將手持一對銅錘,滿眼血紅,狂聲嘶喊著衝殺進來,身後眾軍也都悍勇異常,不顧性命地吶喊著,拚力刺殺前方的官軍。卻是宋大江前生的愛將宋忠,對去世的主公忠心耿耿,如今見主母遇險,便不顧危險,帶著部下精兵,一路衝殺進來,只求能將主母救出。

  被這一支生力軍從外面衝殺而來,官軍的陣腳頓時鬆動,被沖得一陣散亂。洪三娘趁著亂勢,帶上女兒和一眾親兵,自旁路逃脫。李小民雖然大喊著部下官軍前往堵截,卻是也阻她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她逃去了。

  若是使出仙法,一記閃電將洪三娘擊斃當場,李小民也未始不能做到。只是一來五雷正法耗費仙力巨大,他捨不得用;二來身懷仙術的事,他盡量不讓太多人知道,鬼衛們深藏的實力更是不能現於世人眼前;三來這麼美的美嬌娘,當抱在懷中好好疼愛才是,怎麼能焚琴煮鶴,做出這麼浪費的事來呢?

  微一遲疑,洪三娘已經率軍逃出山口。李小民雖然也率領官軍從後面追殺過去,卻也只能掩殺一陣,斬殺了大批賊兵而已,美女匪首還是率領大軍,遁逃到南方去了。

  回到後陣,洪三娘立即命令部下軍兵準備防禦,一邊退後,一邊抵禦著官軍一波波的攻擊。見大順軍防守森嚴,幾近無懈可擊,秦貴妃也無可奈何,只得命部下軍兵,四面截殺逃竄的賊兵,盡量消耗敵軍的力量。

  這一戰,亂哄哄地直殺到天色將晚,雙方方才鳴金收兵。

  回到營中,秦貴妃清點傷亡人數,卻也傷亡了不少,加上留在永州城鎮守的兵丁,現在她的手中,只剩下五萬餘人。

  不過,大順軍傷亡的只有更多。聽著部下眾將報上來的戰功,秦貴妃面露微笑,點頭讚許,讓身邊的書記官將眾將的功勞一一登記在功勞簿上。對於獻計截擊賊軍的李小民,更是充滿了讚賞喜愛之情。

  天色將晚,眾將廝殺了一天,也都疲憊,各自回營休息去了。只有李小民留了下來,和秦貴妃坐在一起用膳。

  能和貴妃娘娘在一起吃飯,對一名太監來說,可是一項莫大的榮寵。李小民雖然不將這項榮寵放在心上,可是能和美貌佳人一起用晚餐,還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在吃飯的時候,秦貴妃不停地夾菜給李小民,慈愛之情,佈於玉顏之上,不時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稱讚他小小年紀,打仗便如此勇猛,一定要多吃一些,才能有力氣打仗。

  李小民投桃報李,將幾樣合秦貴妃口味的精美菜餚夾到她面前,恭順地請娘娘享用,一雙眼睛卻在偷偷打量著秦貴妃窈窕誘人的嬌軀,暗自嚥著口水,只恨不得把面前的美貌佳人,當作晚餐一口吞下去。

  大順軍經此一敗,損兵折將。即使在收攏敗兵之後,也只剩下四萬餘人,讓洪三娘怒歎不止。

  雙方的軍隊人數差別,現在已經差不太多。洪三娘退兵數十里,安營紮寨,與官軍遙遙相拒。兩支大軍便在兩員女將的統領下,暗自聚集力量,準備進行一場大的決戰。

  在李小民和秦宜福的提議之下,秦貴妃統軍前行,緩緩逼近大順軍營寨,在敵軍前方遠處立下營寨,然後便統軍前往敵營前,指名罵陣。

  洪三娘在帳中,正在煩惱,忽聽前方來報,秦貴妃親自率軍前來討敵罵陣,心下惱怒,當即披掛整齊,率軍出營。

  兩軍陣前,一員美貌女將身披黃金色盔甲,陽光照耀之下,金光耀眼,手提大刀,躍馬而立,明亮眼中寒光閃爍,懾人心魄。

  而在她的身後,大批官軍正在放聲吶喊,指名辱罵洪三娘,催她快些出來,與朝廷元帥決一勝負。

  洪三娘自幼習武,本是江湖賣藝女子出身,後來上了山寨,也曾率軍出外攻戰,自負刀法精熟,哪忍得住這般惡氣,當即拍馬出陣,手中一雙柳葉刀寒光閃閃,在空中揮舞開來,直取秦貴妃。

  秦貴妃等得心焦,見她出營接戰,正合心意,大笑一聲,嬌聲喝道:「來得好!」

  兩騎馬相對飛馳,秦貴妃大刀劈出,狠狠斬向洪三娘的頭頂。

  洪三娘柳葉刀上舉,用力御開劈來的刀鋒,雖覺秦貴妃力氣甚大,卻也不畏懼,打馬盤旋,手中一對柳葉刀揮舞得神出鬼沒,與秦貴妃猛烈拚殺在一處。

  兩邊軍士,凝神觀看,只見這一對女將,在戰場中央你來我往,精妙招數層出不窮,刀光閃閃,將二女卷在其中,這般精彩的女將對決,卻是從未見過,讓一眾軍士,不由都看得呆了。

  李小民在後面負責押陣,看著那一對都具有魔鬼身材的成熟美女,暗自流著口水,恨不能直接催馬上前,將一雙美人都抱在懷中,回營去偷偷享用。

  正在幻想著這兩個英武美女都跪在自己胯下服侍自己的美景,忽然看到天空中風雲變幻,暴雨傾盆而下,間雜著雹子,從空落下,打在眾軍的盔甲之上,發出叮噹的脆響。

  暴雨澆在頭上,讓沙場中拚殺的兩位女將幾乎睜不開眼,胯下戰馬在地上的腳步也有些打滑。秦貴妃戰得不夠得心應手,心中焦躁,揮刀逼開洪三娘,嬌聲喝道:「今天先打到這裡,明日再戰!」

  洪三娘雖然遇到了難得的對手,也想和她分個勝負,但是大雨傾盆,眼看著不能戰得快意,便揮刀喝道:「也好!明天早上,再行交戰!」

  雙方引軍回營,官軍的營寨,也已建得差不多,秦宜福又上前督促,終於在天黑之前,將大營建好,眾軍在裡面吃飯休息,養足精神,只待明日上陣廝殺。

  此地的大雨,來得快,去得疾,很快已經不再下雨,第二天早上,地面上已經干了,泥地甚是堅硬,正合適武將單挑廝殺。

  中軍帳中,秦貴妃坐在帥位之上,微微有些頭痛,卻是昨夜洗澡時受了風寒,現在頭上有些發熱,可是對於今天的單挑,既已和洪三娘訂下約定,便不好拖延不去,不由暗暗沉吟。

  李小民率領眾將站在帳下,偷眼看著帥位上的英武佳人那微顯憔悴的美艷容顏,回憶著昨天夜裡爬在大樹上偷窺她在帳中入浴時那充滿誘惑力的魔鬼身材,雪白嬌軀、玉乳豐臀不斷地在眼前晃動,不由暗嚥口水,對她現在的病勢也擔心不已。

  想著這位美貌佳人為了讓自己一飽眼福,竟然不顧病痛的折磨,在帳中脫光了讓自己看,雖然這一夜在大樹上也甚是寒冷,李小民還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不肯讓她為難,便上前拱手道:「元帥!既然元帥玉體微恙,末將不才,願代元帥出戰,抓了洪三娘回來,交由元帥發落!」

  他深深一揖,手按劍柄,出帳而去,心底卻是一片火熱,想著若能抓了洪三娘來,一定先偷偷地讓人帶她到自己帳中侍寢,讓她嘗嘗自己的厲害!

  秦貴妃正以手支額,頭腦微微有些昏沉,聽他說了這一句,茫然抬頭,卻見小民子已經出帳去了,再想喚他,已來不及,看著他充滿鬥志的瀟灑背影,心中大為感動,暗道:「真是個會關心人的好孩子,不枉本宮疼他一場!」

  想想在宮裡宮外,能這樣關心自己的,恐怕除了女兒之外,沒有別人,不由暗歎一聲,小民子這樣的好孩子,簡直比自己親生的兒子還要孝順,雖然他不肯做自己義子,微有遺憾,但他是自己女兒的乾弟弟,和自己的義子沒什麼兩樣,心中大感溫暖,暗自決定,將來一定要好生疼惜他才是。

  李小民拍馬出營,遠遠看著前面的敵營中,一支軍馬出營而來,為首一名女將,貌美如花,拍馬立於軍前,凝視向這邊望來。

  李小民催馬來到戰場之上,躬身微笑道:「洪三娘請了!我家元帥微染病痛,今天恐怕不能出戰,只能由末將代為出戰,討教洪三娘的高招。」

  洪三娘心底對那能與自己相持百餘招不敗的宮中貴妃甚為好奇,頗有惺惺相惜之意,一心只想和她較個高下,看看誰才是大唐第一女將,誰知她卻托病不來,不由心中焦躁,大是不快。

  看著前方的小太監,想著己方幾員大將都損折他手,不由心火上升,咬牙冷笑道:「我洪三娘征戰無數,和男人單挑,和女人單挑都可以,就是不和不男不女的太監交手!」

  李小民正用一雙色眼打量著她,忽然聽到這一句,當即氣得七竅生煙,抬手顫抖地指著她,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裡暗罵道:「你沒看過老子的身子,怎麼就知道老子一定是太監?回頭把你逮回去,一定要奸你個死去活來,讓你知道太監的本錢有多雄厚!」

  洪三娘這句話,聲音甚響,整個戰場,大半人都聽到了,大順軍兵便大聲鼓噪起來,指著李小民,放聲嘲笑,大罵官軍無人,竟然派了一個太監上陣打仗,簡直是丟盡了大唐狗朝廷的臉!

  官軍這邊,卻是面上無光,看著李副帥孤獨淒涼的背影,心中暗歎,李副帥什麼都好,機智武功,在大唐軍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只可惜少了一樣東西,不管他有多厲害,還是要在戰場上受人嘲笑。

  大順軍兵一邊笑罵太監打仗,一邊大罵秦貴妃言而無信,膽小不敢上戰,竟然派了自己親密的太監出戰,極為可恥。

  這些軍兵,大都是草寇流民出身,早已說慣了污言蔑語,又繼承了歷代中國人豐富聯想能力的優良傳統,便有人指著李小民大聲笑罵道:「你看這小太監,長得這麼俊俏,一定是那個貴妃的面首!」

  當下便有人一唱一和,滿臉狐疑地高聲問道:「既然是太監,那就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怎麼能做皇妃的面首?」

  先前那人便洋洋得意地笑道:「你是不知道,在狗皇帝的後宮裡面,有『上床太監』這種東西,皇妃們為了安慰自己寂寞的心靈和肉體,就找些俊俏標緻的小太監,弄到床上,教導他們來滿足自己,這樣的宮庭秘事,你自然是沒有聽說了!」

  又有人置疑道:「太監算是個什麼東西,靠什麼來滿足皇妃呢?」

  那位見多識廣的萬事通便仰天大笑道:「這個還不簡單,告訴你吧,那位太監副帥,就是用他的舌頭和手指,說不定還有腳趾,來滿足那個奶子特大、風騷入骨的秦貴妃的!」

  洪三娘在山寨中,聽這些污言穢語早就聽慣了,雖聽他們越說越是不堪,洪三娘卻也不止住他們鼓噪,只是含笑看著李小民,對於能用這樣的方法打擊對方的士氣暗自稱快。

  那邊的大順軍裡,討論得熱火朝天,已經把秦貴妃和小民子在床上用的什麼姿勢交歡都討論過了,笑聲越來越大,聽得這邊官軍將領,又羞又怒,卻也忍不住拿眼看著李小民,狐疑地想著,他是不是真的和秦貴妃有這種關係,那就怪不得他會受到特殊的榮寵了。

  李小民早已氣得火星亂冒,拍馬挺槍向洪三娘攻去。怎奈洪三娘立於大順軍前,只是一揮手,便有漫天箭雨向李小民射來,鋪天蓋地,讓他難以抵擋。

  李小民一邊舉槍撥打羽箭,一邊仔細看著情勢,卻見敵軍防守森嚴,自己無法衝到近前,沒奈何,只得撥馬而回,臉色發黑,暗自生著悶氣。

  營門忽然敞開,秦貴妃親率軍馬,自營中馳出,玉容微微有些發紅,似為對面賊軍的辱罵羞怒不已。

  她催動駿馬,衝向敵陣,立於兩軍陣前,朗聲喝道:「洪三娘,不要學那下作勾當,有膽量的,出來跟我真刀真槍地拼上一場!」

  洪三娘見她來了,眼前一亮,拍馬揮刀而出,手中一對柳葉刀在風中用力一揮,大聲道:「來得好!既然你肯來,總好過那個不男不女的怪東西在陣上噁心人!」

  她也不多說,柳葉刀迎風劈去,斬向秦貴妃的嬌軀,刀光閃閃,映目生寒。

  秦貴妃強撐著病體,奮力揮刀,與洪三娘斗在一處。她心中暗恨賊軍出口傷人,怒火中燒之下,使力甚大,刀勢淩厲,狠狠向洪三娘斬下。這飽經羞辱的美女,便似暴怒的雌獅一般,對著洪三娘瘋狂攻擊,恨不能一刀將她斬為兩段,以報她縱容部下辱罵自己的仇恨。

  見她氣勢如虹,洪三娘心中驚訝,雖然使盡渾身解數,拚力抵擋,卻已在氣勢上輸了一陣,雖然柳葉刀漫天揮舞,護住週身,也只是苦苦支撐而已。

  大順軍中,吵嚷聲漸漸平息下來,眾賊兵看著洪三娘被秦貴妃大刀壓制住,心中恐懼,只怕她被秦貴妃一刀斬了,那時本方大潰,若是秦貴妃事後算起帳來,只怕個個都跑不了,惶恐之下,也無人敢於再出言辱及秦貴妃與那小太監令人生疑的親密關係。

  李小民立於陣前,冷眼看著秦貴妃與洪三娘單挑,雖然恨她對自己的毒言辱罵,卻也不忍心看她被秦貴妃當場斬殺,只能暗自祈禱,秦貴妃千萬不要殺了她,最多把她打倒抓住,讓自己好有機會,能對這美貌的女俘虜進行正義的報復!

  正在暗自盤算該怎麼把自己的行動合法化,忽然看到對方大順軍陣中,一名身穿粉紅衣衫的少女拍馬馳出,嬌聲大喝道:「賊婆娘,休得倡狂,看我來拿你!」

  李小民舉目遠眺,認得那俏麗少女便是上次在陣上見過的,洪三娘的女兒,見她竟然不顧單打獨鬥的規矩,想要母女合戰秦貴妃,不由義憤填膺,暗自咬牙道:「貴妃娘娘的兒子因為看了禁書被關在家裡不許出門,女兒也在宮裡沒有隨軍,可是還有我這位女婿在此,怎麼能讓你們母女如此倡狂!」

  他轉頭向一邊的秦宜福打了聲招呼,叫他負責押陣,自己拍馬衝出,手執亮銀槍,大喝道:「那邊的女孩,不要亂了規矩,看我來鬥你!」

  洪三娘見女兒不顧命令衝殺出來,心中微急,想到她的武藝是自己親授,在這個年齡中的少年中,山寨上也無她敵手,心裡微微安定下來,只有凝神面對秦貴妃如雷霆般劈來的沉猛刀勢,一邊抵擋,一邊以潮水般綿綿不絕的攻勢來回報於她。

  李小民馬快,在陣中截下宋惜惜,大喝道:「你懂不懂規矩?兩將相鬥,你橫插一手,算什麼事!要打的話,跟我來!」

  看著這和貴妃有親密關係的骯髒太監,宋惜惜微蹙娥眉,滿臉嫌惡地叫道:「真噁心!你這不男不女的狗太監,跟那賤女人做那種骯髒事,離我遠點,別讓我看到你!」

  李小民氣得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去,想不到她的毒舌比她母親還要厲害,網路書站上惡毒攻擊各部網路小說的毒蛇派,見了她只怕也要甘拜下風。

  對於這種女子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李小民也不答言,銀槍一抖,便向她肩頭刺去。

  宋惜惜見這個太監竟敢向自己動手,雖然覺得噁心,也不得挺起長槍,揮槍抵擋。

  二槍相交,重重地發出一聲轟響。宋惜惜當時便被震得玉臂發麻,心中大駭:「都說太監力氣小,怎麼這太監力氣比山寨中的各位頭領還要大得多!」

  二人馬打馬盤旋,戰在一處。宋惜惜雖然自幼習武,招數精妙,卻哪裡及得上李小民,被他一通狠殺,直殺得手忙腳亂,破綻漸漸多了起來。

  李小民卻不想傷到她,見她已亂了方寸,暗自冷笑,自己倒賣個破綻,引她來攻。

  宋惜惜迎敵經驗終究不足,見李小民露出老大一個破綻,想也不想,便挺槍刺去,雖然嫌這太監的血骯髒,可是只要能擺脫他的糾纏,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李小民在馬上輕輕一閃身,放過刺來的槍尖,抓住槍桿用力一拖,胯下白馬向前衝去,頓時衝到宋惜惜馬旁,輕舒猿臂,抓住宋惜惜將使力過巨、失了重心的少女拖過馬來,按在馬鞍橋之上。

  宋惜惜大驚,口中喊叫掙扎,卻被李小民按住嬌軀,揮動手中槍桿,狠狠打在她的香臀之上,痛得不由哭叫起來,只覺背上一隻手重重壓下,壓得她無法動彈,知道自己逃脫不了,便再也不敢動了。

  李小民將銀槍掛在馬頸上,拍馬而回,在馬上迅速動作,解了宋惜惜的腰帶,將她倒背雙手,捆得結結實實,

  一直馳到本陣,輕輕地將她放下地面,喝令部下將她看押起來。

  看著四面都有鋒利的槍尖對著自己,宋惜惜哭哭啼啼,知道已被這太監活捉,淪為了俘虜,還被他強行解了腰帶,不由心中大羞大恨。幸好她的衣甲甚緊,還有束甲絲絛連著衣褲,這才沒有當場掉下褲子,現醜眾人眼前。

  在戰場中央,洪三娘見女兒被那小太監一把抓去,心中叫苦,手中卻不敢怠慢,與秦貴妃捨命苦鬥,只怕自己心中一亂,招數趕不上,若被秦貴妃打敗擒殺,自己的女兒,只怕真的要完了。

  秦貴妃見小民子逮了洪三娘的女兒,心中一寬,怒氣稍洩,那一股撐著她的氣勢當即消失,在風寒困擾之下,手腳開始有些酸軟無力。

  洪三娘的招數忽然散亂,柳葉刀在秦貴妃面前虛晃一記,撥馬便走,口中嬌叱道:「賊婆娘!不要以為你的情夫抓去了我女兒,我就會怕你!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若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秦貴妃見她退開,心中一鬆,腦中微感昏沉。忽然聽到這一聲辱罵,什麼「情夫」、「姦夫淫婦」之類,不由大怒,拍馬揮刀追上去,只想把這毒舌如蜂針的惡婦,一刀揮為兩段,以報辱罵之恨!

  洪三娘拍馬疾行,聽得後面馬蹄急促,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將柳葉刀掛在馬頸上,忽然回轉身,大喝道:「看招!」

  兩道寒光,自她手中射出,向秦貴妃電射而去!

  秦貴妃此時頭痛發熱,昏沉中,忘了「窮寇莫追」的道理,也只是靠一股怒氣強撐著追殺洪三娘,陡然看到寒光襲來,不由大驚,慌忙揮刀斬去,病中大刀失了準頭,只斬落一柄飛刀,另一柄飛刀,卻直射到胸前,沒入了酥胸之中!

  秦貴妃大叫一聲,伏在馬頸上,胸膛鮮血迸流。

  洪三娘見狀大喜,復取了柳葉刀,回身來攻秦貴妃。便要擒下敵軍主帥,用她來交換自己的女兒!

  就在她拍馬馳到秦貴妃馬前,便要下手捉拿之時,忽聽一聲厲喝響起:「大膽婆娘,休傷我家娘娘!」

  弓弦如霹靂響起,冷箭破空,直向洪三娘射來。

  洪三娘一抬頭,見那箭勢沉猛,恍若有撕天裂地的威勢一般,不由大驚,舉刀便擋。

  利箭射在柳葉刀上,轟然大響,洪三娘雙膀劇震,心中暗驚道:「好大的力氣!官軍之中,怎麼還有這樣的神箭手?」

  舉目看去,卻見一員小將拍馬疾馳而來,手中連珠箭發,一箭箭地射向洪三娘,正是方才抓走自己女兒的小太監。

  李小民這連珠箭法,乃是最近勤學苦練得來,雖然不想射死洪三娘,卻也射得她手忙腳亂。胯下駿馬飛速馳到秦貴妃身邊,伸手抱了她過來,抱在懷中,心念她的安危,也不與洪三娘交戰,回馬便走。

  洪三娘趕到近前,看那小太監已經去得遠了,不由咬碎銀牙,拔刀怒射,飛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射向李小民的脊背。

  李小民聽得身後風聲響起,也不回頭,手中長弓向後一甩,尖端包的角鐵重擊在飛刀之上,將飛刀擊落,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狂奔,向本方軍陣馳去。

  洪三娘率軍趕去,卻被漫天箭雨射了回來,看著遠處敵營中在官軍士兵看押下哭哭啼啼的女兒,心中劇痛,卻也只能遠遠看著,無法闖進敵營中將她搭救出來。

  李小民抱著昏迷的秦貴妃,拍馬馳入營中,一直衝到秦貴妃的營帳處,抱著她跳下馬來,闖進營帳,命令裡面的女兵都出去侍候,不得呆在這裡礙手礙腳。

  那些女兵嚇了一跳,看著氣急敗壞的李小民和胸前冒血面色慘白的秦貴妃,不敢與他爭辯,慌忙出帳去了。雖然她們的職責中有一條,是負責監視出宮的皇妃,不得讓她與男子單獨呆在一起,但是李公公本是宮中內侍,在宮裡都常和秦貴妃單獨在一起的,自然不在此列。

  李小民在心中喚了月娘出來,命她在帳中設下禁制,不得讓人闖入,又讓她去打了盆溫水來,幫著自己替秦貴妃擦拭鮮血。

  他手忙腳亂地替秦貴妃脫下衣甲,不及脫下的就用剪子剪開、晶瑩刃劈裂,看著晶瑩如玉的酥胸之上,插著一柄尖刀,不由心頭大痛。

  定睛再看,那刀卻插得不太深,只入肉半寸,大概是多虧了秦貴妃所穿厚甲擋了一記,才沒有被飛刀貫穿心肺。秦貴妃昏迷,倒有多半是因為風寒發熱外加受驚過度的緣故。

  李小民心中微定,看著飛刀的刀尖淺淺插在右乳下側,小心地將它拔了下來,立即敷上藥粉,在月娘的幫助下,替她包紮完畢,又拿起溫水浸泡的毛巾,小心地替她擦拭起胸前的血跡來。

  擦了兩下,忽然看到玉乳高聳,雪白晶瑩在胸前輕輕顫動的模樣,甚為誘人。尤其是頂端的小小櫻桃,在空中傲然挺立,引得李小民的喉頭,不禁上下抽動起來。

  他就像受了迷咒一樣,情不自禁地伏下頭,伸出舌尖來,在那小小櫻桃上輕輕一舔,感覺著舌尖上的溫暖觸感,心中大動,嘴唇靠近晶瑩玉乳,朱唇微啟,將那小小櫻桃,輕輕地含進了口中。

  秦貴妃的乳頭之上,帶著一縷鮮血的味道,卻是她玉體內流出的血液。李小民小心地含吮著,感覺著口中的溫軟滑膩,神魂飄蕩,雙手也忍不住摸上了她的玉體。

  耳邊忽然傳來秦貴妃的嚶嚀呻吟,李小民猛然驚醒,抬起頭來,看著秦貴妃睫毛微動,似要醒來,不由大悔,為自己對受傷後的娘娘做出這等事來後悔莫及,情急之下,慌忙拿起毛巾,為她擦拭小腹上的血跡。

  秦貴妃在昏迷中,隱約感覺到胸前一股酥癢感覺升起,卻又甚是讓人舒服,不由呻吟出聲,一會便悠悠醒來,低頭一看,卻見自己躺在床上,酥胸赤露,小民子正坐在榻邊,滿頭大汗,低頭賣力地替自己擦拭身上的血跡。

  秦貴妃心中感動,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是冰清玉潔的身子被太監看到,還是有些羞愧,慌忙披衣而起,掩住了自己的酥胸。

  李小民見她醒了,做賊心虛,慌忙跪倒在地,伏在她的玉足下,顫聲道:「娘娘,小人該死,未曾保護好娘娘,請娘娘責罰!剛才為了給娘娘治傷,情急下褻瀆了娘娘玉體,小人有罪!」

  秦貴妃眼眶微微濕潤,溫聲道:「好孩子,多虧你了!若不是你救了本宮,本宮只怕已經淪為階下之囚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地上男孩的頭髮,忽然心中一動:「剛才我昏迷的時候,小民子除了替我治傷,還做了什麼沒有?」

  疑念一起,再難遏止。她低下頭,小心地掀開身上剛披上的衣衫,卻見胸前受傷的右乳上,一片濕潤,在乳頭尖端,還帶著一滴亮晶晶的口水。

  秦貴妃頓時大怒,柳眉倒豎,怒視著面前跪著的小太監,便要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大罵他的無良行徑。

  李小民聽著她嬌喘驟然變粗,心知不妙,慌忙拜倒玉足之下,惶聲道:「奴才該死!剛才擦拭娘娘玉體時,不敢睜眼,到處亂擦,弄濕了娘娘的身子,還請娘娘責罰!」

  秦貴妃一怔,低頭看看自己玉乳,也分不清到底是哪裡來的水。

  回念一想,心中暗歎道:「小民子到底是救了我的命,也不要對他太苛責了。就算他真的趁我昏迷輕薄了我,也該可憐他自小入宮,不知男女之事,對女子的身體有些好奇,也是常事。何況他為了給我治傷,情急下脫了我的衣衫,一旦看到我這般成熟女子的身子,一時失控,也是情有可原。」

  在她溫柔的心中,充滿了對不幸做了太監的少年的憐惜,輕歎道:「起來吧,這事也怪不得你。你救了本宮的性命,本宮會記在心裡,去吧!」

  李小民如蒙大赦,在她面前叩了個頭,唯唯而出,走到帳門外,偷偷地擦了一把冷汗,暗歎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在帳中,秦貴妃靠在床上養傷,心中忽然想道:「那些賊兵污言辱我,道是小民子是我的情夫,還說他是我的『上床太監』,與我有苟且之事。難道我們真的這麼親密,能引起眾人的猜疑麼?還是說,他們以為我和小民子郎才女貌,看上去倒似是一對?」

  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胸部,輕撫玉乳,秦貴妃心中大羞:「這乾乾淨淨的身子,被小民子看去了,難道真的要引他做個『上床太監』,像前朝那些宮妃一樣,有個貼心知己的人兒,以免寂寞麼?」

  在周皇后主持後宮之後,法度森嚴,李漁父皇那一輩在宮中氾濫的皇妃養著「上床太監」的風氣,已消失無蹤。只是秦貴妃與她一向交好,就算真的養了上床太監,她也多半便會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裝聾作啞,不去理會。

  想著小民子那絕世英俊的俊美風姿,秦貴妃的嬌軀,不禁一陣陣地發熱,一邊暗罵自己水性揚花,竟對這可憐的小小少年動了歪念頭,一邊卻又忍不住將手撫上酥胸,撫摸著剛被那小太監撫摸觀看過的玉乳,嬌喘息息,陷入了不可遏止的桃色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