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采薇很想發揮上次在深紅酒莊時,提上褲子就走人的精神,完事之後就一腳把羅南踢下床,但是她做不到。因為就算交歡結束,她也沒能讓可惡的男人從她身體內退出。
事實上,多次激烈的高潮對農采薇造成的後果,就是她現在無力得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精神上疲倦欲死,肉體內更是抽搐不斷,彷彿無數的小型高潮正在她身體內上演,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這樣一想,她便什麼也顧不得,一偏頭便睡了過去,連清理身體都顧不得了。
羅南並沒有睡著,他抱著農采薇閉目躺了一會兒,然後在某個時間忽然又睜開眼睛,退出農采薇的身體,令睡夢中的嬌娃不禁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羅南下了床,走到沙發坐下來,並點亮了一盞檯燈,隨著燈光亮起,他身邊的大部分黑暗褪去,不過卻有一團黑色留下。這團黑色是個人影,嚴格來說是個女人,一個容貌光潔如水的成熟婦人——正是志村夫人。
「君上!」
燈光亮起時,志村夫人就伏身行禮,然後恭謹地送上一份文件袋。
「起來。」
羅南淡然揮手,順勢接過文件袋。
羅南打開袋子,裡面有一些資料,還有十幾張照片,拍的竟然都是追殺他和農采薇的混混,其中那個紋面壯漢清楚地出現在大部分的照片上。
志村夫人找到的情報很詳細,那些混混從哪裡來、老巢在哪裡、離開商場後見過誰等等,在資料中都有顯示。
羅南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混混們的確是受祝正忠指使,他們的老大叫盧東有,是個強橫人物,七年前半路出家加入黑社會,僅僅四、五年就在首爾的地下世界崛起,祝正忠正是他背後的支持者,在人力、財力上給予了不少支持,由此可知盧東有算是祝正忠養在外面的一條狗,也是一股潛藏的力量。
既然動用這股隱藏的力量,看來祝正忠現在一定不好過。羅南腦中迅速分析,同時也覺得,農采薇和江口洋尋的合作肯定不簡單,估計正是這種合作對祝正忠造成了實質威脅,所以祝正忠才狠心要除去農采薇。
讓羅南不爽的是,他在情報中竟然看到了盛智,準確地說是盛智的大幅照片。
照片被黑道大老盧東有貼在牆上,當作練習飛刀的標靶,上面遍佈刀口,顯然盧東有恨盛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羅南很懷疑這個黑道大老曾經跟盛智有某種關係,按照邏輯來說,估計就是由愛生恨之類——這彷彿是美女在人生中的必修課,雖然很危險,卻無法避免。
羅南的腦海裡不禁浮現盛智那張陽光面孔,鼻端似乎隱隱掠過那充盈於豐滿肉體中的健康暖香,一時跌入遐想中,然而片刻之後,這種遐想被下身傳來的一股溫暖感覺打破。
羅南低頭一看,只見志村夫人的檀口正在他的肉柱上吞吐,肉柱上所有來自農采薇的穢跡,正被志村夫人一點一點地舔乾淨,其敬業的模樣讓他興不起一絲厭惡,反而只有心動和越發勃發的慾望。
在肉柱昂揚的跳動中,令羅南忍不住挺動胯部,開始在志村夫人柔軟的口腔裡肆意進出,漸漸快速、激進、狂熱……直到許久之後,才憤怒地噴射出來,讓美婦不得不竭盡全力地大口吞嚥,而他的眼裡,只剩下志村夫人紅雲遍佈的臉龐,以及那一汪難麗的眸潭春水。
清晨,羅南悄悄回到懷善島醫院。讓他沒想到的是,屬於他的病床竟然被人鳩佔鵲巢,不過看在這個人海棠春睡的模樣還算誘人的分上,羅南沒有一腳把她踢下床,只是在她渾圓的豐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手感至好!真是上乘佳品,彈軟兼備。
「啊!」
春睡美人一驚而醒,看到羅南站在床邊,她臉上的劍骨眉鋒立刻擰出殺氣,揚手便打:「混蛋,你竟然趁我睡著時佔我便宜,我打死你。」
羅南連忙閃開:「你搞清楚你睡在誰的床上,我只是弄醒你而已。」
「弄醒我需要動手動腳?你不會開口叫我嗎?」
樸仁冰追打過來,可不想輕易饒了羅南。
羅南左閃右躲,可不會讓樸仁冰抓到:「我敢喊嗎?如果讓別人知道你睡在我的床上,我還要不要活了?」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睡你的床,還辱沒了你?」
樸仁冰更怒了,發誓要抓到羅南「不是,當然不是,我是怕你的粉絲們知道這件事後,會衝進來砍我。」
羅南此時羅南的處境不妙,樸仁冰擋在門口,一步步緊逼,將他逼到角落,除非羅南會飛,才能選擇跳下樓,或者跳上床,真是無比淒慘,像是要被強姦似的。
羅南最終的選擇是上床,不過不是跳上去,而是躺上去。床上的被褥還散發著誘人的女體馨香,這是樸仁冰遺留的味道。
樸仁冰見羅南不躲了,反而拿他沒轍了,照理說她應該報復才對,她被拍了一記屁股,起碼要給羅南三記才對,不過真要面對羅南的屁股,她可沒有膽量拍下去,末了只能握拳在羅南的背上,狠狠地捶了數下。
羅南象徵性地「哼、哼」兩聲,令樸仁冰覺得不對勁,隨即發現這個男人將頭埋進被子裡,似乎在享受,她下意識地以為他累了,需要休息,但隨即一想自己在這張床上睡了一夜,頓時明白過來,她的臉馬上就紅了。
「大色狼!你敢一再地佔我便宜,等正忠回來,我一定要他找你算帳。」
羅南聞言大笑而起:「我抱我的被子,怎麼也算佔便宜?如果這樣說,剛才你打了我好幾下,是不是也在輕薄我?」
67「你強詞奪理!剛才我那是在懲罰你。」
樸仁冰怒眉瞪眼,做出凶狠的樣子。
「不公平啊!」
羅南立刻喊冤:「你碰我沒事,我碰你怎麼就有事?以前我以為韓國女人的地位比男人低,現在看來恰恰相反啊!」
「這是因為你心術不正。」
樸仁冰得意地「哼、哼」兩聲,剛剛少許的怒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煙消雲散了。
「我心術不正?那你為什麼還要趁夜潛入我的病房?難道不怕羊入虎口?」
羅南笑道。
「你敢嗎?」
樸仁冰橫過來一眼,嬌艷至極。
「我可是你老闆的女朋友,就算你有這個色心,也不敢存這個色膽。你如果敢對我動心思,不用我的粉絲出手,正忠就會立刻回來把你大卸八塊。」
「說的這麼恐怖,你到底是想我動心思,還是不動心思呢?」
羅南覺得好笑。
「你有這個心思?就算有,你敢動嗎?色大叔,你可是結了婚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守好你的貞操吧。」
說到這裡,樸仁冰咯咯地笑起來,成功調戲羅南這個壞胚子,真是讓她開心極了。
羅南搖了搖頭,隨即啞然失笑,他倒不知道,原來樸仁冰也有這麼妖精的一面,看來娛樂圈真是個大染缸,樸仁冰能夠在這個圈子裡獲得諸多成績,自然有其獨特的生存本領,以前他是被這個女人冰須的容貌和清澈純淨的氣質給騙了。
「你明說吧,你有什麼事要找我?昨晚分開之後,你又到這裡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是不是?」
「也不是特別重要……只是想排練一下……」
「排練親吻?」
羅南撫額要暈倒。
「可惡!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樸仁冰跺腳。
「我只是不能理解,你是怎麼成為影視明星?只是一個親吻戲而已,親的是臉頰,還隔著玻璃紙,三秒鐘就能搞定,難道你還怕自己做不到?」
「我是怕記者拍不好。」
樸仁冰有些羞怒。
「好吧,那我勉為其難。來吧,用玻璃吻狠狠地蹂躪我的臉頰吧。」
羅南將左臉湊到樸仁冰面前。
樸仁冰聞言氣憤不已,她真想在羅南湊過來的臉頰上,狠狠地印上一座五指山,好在關鍵時刻她壓抑住衝動,想了想,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無色透明玻璃紙,貼到羅南的臉頰上,然後噘起嘴唇,閉上眼睛,試探著、躊躇著……一點一點地將嘴唇向羅南的臉頰移動。
如果有攝影師在場,記錄著樸仁冰的臉部表情,一定會發現,從樸仁冰噘起嘴唇開始,一種粉紅如桃的紅暈,帶著驚人的麗色一點一點地浮上她的臉頰,再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當接近羅南的臉頰、彼此呼吸可聞的時候,這種有傾城之美的紅暈已經漫過了伊人的臉頰,連修長的脖頸都染上這層艷色。
這是多麼美好的場景,可惜偏偏在這關鍵時刻,有人煞風景,羅南忽然「啊」的叫起來,說了一句:「我想起來了!」
然後一偏頭……也許是湊巧,也許根本就是故意,他的嘴唇出現在不該出現的位置,而偏偏沉醉於情景的樸仁冰,因為他的驚叫,哆嗦之下非但沒來得及撤退,反而還往前傾了幾分。
天大的錯誤就在這一瞬間鑄成,色鬼和處女的嘴唇碰在一起,玉潔冰清的肉體瞬間染上污點。
樸仁冰瞪圓了眼睛,彷彿遭遇到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樣,想要張口大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至於色鬼,則知錯不改,明明很清醒,偏偏裝作和對方同樣吃驚的樣子,不過他不只瞪大了眼睛,還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
樸仁冰足足呆了十秒鐘,然後甩手給了羅南一巴掌I可惜打了個空,不過她顧不了這麼多,立刻跑向洗手間,下一刻,洗手間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和無窮無盡的嘔吐聲——真是噁心啊!
嘔吐完後,樸仁冰臉色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也不打算立即找羅南算帳,因為羅南肯定抵死不認,就算認了又能怎麼樣?初吻被佔也追不回來。就這樣,樸仁冰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但剛走出門就看到陳明藝站在外面。
「真是辛苦你了!」
陳明藝攙扶住樸仁冰,面帶憐惜地道:「剛才我安排記者進去了,照片拍得不錯,簡直就像真的接吻,比之前預想的親吻臉頰更令人信服,我看照片登出後,肯定會轟動整個韓國。」
樸仁冰聞言簡直要瘋了,急道:「你不是說今晚才安排記者偷拍,怎麼突然提前了?」
陳明藝笑了:「我是騙你的,這種事情如果也要排練,不是太離譜了嗎?我們不能讓那個好色的男人佔你兩次便宜,再說這樣你才不會緊張。那個記者跟我說了,你表現得很自然,照片拍得很美,你就不必操心了。這件事結束了,你也不必來這間病房了,以後羅南的主要工作,就是協助首席秘書處理神韻那邊的事情,你可以從僱主的身份中脫離出來了。」
「怎麼能這樣?」
樸仁冰簡直欲哭無淚,拍到照片上的親吻根本是真的,哪裡是排練?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她知道陳明藝處理事情的速度,估計現在照片已經寄到全國所有知名報刊的主編信箱,她就算想追回來也不可能了。
不行!樸仁冰想想覺得不甘心,那位肇事的罪魁禍首,她不能輕易地放過。
這樣一想,臉上的蒼白頓時消失,神采恢復,眼中充滿鬥志,她絕對要給那個可惡的傢伙,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於是樸仁冰便對陳明藝道:「大姐,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在這裡待一會兒,你別忘了替我去霓裳居拿衣服。」
陳明藝點了點頭,她這幾天確實比較忙,樸仁冰最近需要參加的商業活動愈來愈多,還有兩部戲要拍,都不是小製作,她需要在多個地方奔走,確實沒時間在醫院多作停留。
陳明藝很快便離開,樸仁冰轉頭一臉堅定地重新走進病房I這需要勇氣,所以空氣裡傳來了貝齒咬磨的卡卡聲響,似乎已經表現出樸仁冰那愈想愈氣憤的心情。
樸仁冰走進病房,衝到羅南面前,想要憤怒地質問,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時過境遷,話到嘴邊,她竟然說不出口了。
羅南看著好笑,便搶先開口問道:「剛剛在外面的是經紀人女士嗎?她怎麼不進來?」
「大姐走了。」
樸仁冰沒好氣地道。
「走了?唉……一向注重禮節的經紀人女士也墮落了,竟然過門不入,難道她真想躲債?其實她何必這樣,我又不小氣,會時刻記著這件事,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不會追著她要,她在心虛什麼?」
羅南搖頭晃腦地歎息著。
「大姐會欠你東西?你不要胡說。」
樸仁冰生氣地道。她真正想說的話,算是被羅南堵住了,一時之間無法發洩怒氣。
「你錯了!經紀人女士確實欠我東西,準確地說是欠一位『交談對像』,這是她早先答應我的,說會提前支付,可惜直到現在我都沒看見那位『對像』,她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羅南悠然地道。
「色狼!大色狼!原來你一直惦記這件事。」
樸仁冰怒了,她聽陳明藝提起過所謂的交易條件,也明白那個「交談對像」是怎麼回事。因為這筆交易,令陳明藝心裡已經對羅南生出極大的厭惡感,逮著機會就說他的壞話,時刻不忘讓樸仁冰跟他保持距離。
「這是正當報酬,我為什麼不能惦記?難道交易還沒完成,經紀人女士就要賴帳?」
羅南故作奇怪地反問。
「交易沒了,你別癡心妄想了。」
樸仁冰冷冰冰地道。
「為什麼沒了?」
羅南一呆。
「你自己想,大混蛋。」
樸仁冰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氣憤地離開,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見這個傢伙了,至於初吻被奪走,就當是意外吧。
叮叮咚咚的腳步聲在醫院的走廊裡逐漸遠去,空氣中彷彿回答著一句又一句:是意外、是意外……
祝正忠駕著一輛破舊的貨車,奔馳在仁川往首爾的一條鄉間小路上,他的臉色陰沉得像黑色海水裡的石像。儘管他早就預料到回程的艱難,但是沒想到仍然遭受了兩波刺殺,刺殺者似乎無意殺他,只是延緩他的行動,但是兩次與死亡擦肩而過,而且一次比一次驚險,仍然讓他一想起就不寒而慄,更可怕的是刺殺者神出鬼沒,一直緊緊地跟著他,更讓他寢食難安。
祝正忠是五天前從日本悄悄出發,本來幾小時就能到達的路程,他足足用了五天,但他也只是度過海峽,踏上了韓國仁川,再想更進一步,就千難萬難了。
他在仁川被阻擋了兩天。
今天凌晨,祝正忠才下定決心,趁天黑和隨身的大隊保鏢分開,他讓保鏢們走高速公路,他自己則偽裝成一個鄉間的貨車司機,從小路往首爾出發。
一路上,祝正忠小心翼翼地開車,眼看就要到首爾郊外了,他才暗暗鬆了口氣,覺得終於甩掉刺殺者。此時的時間剛剛七點,他完全能夠準時趕到神韻軟體公司。
祝正忠不急於進市區,因為誰也不知道進了市區,刺殺者會不會再次出現,如果再次出現,會不會還像之前兩次一樣以恐嚇為主?
祝正忠找了偏僻的地方停車,拿出一台在路上買的預付費手機,想了想,然後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
「盧東有。是我。」
祝正忠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異常沉穩,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老閣。」
電話那頭傳來渾厚的聲音,語氣非常恭敬。
「告訴我第二步計劃的執行結果。」
「對不起,老闆,第二步計劃沒有進行,農采薇和那個替身昨夜一直待在一起,沒有分開,那間房子周圍都是保鏢,我失去了五個兄弟,也找不到潛入的空隙。」
「你不會直接衝進去幹掉那對狗男女?」
「對不起,老閱,沒辦法突破他們的防線。那些保鏢都是冷血僱傭兵,他們用的子彈比我的手下吃的飯還多。我的手下都是混混,就算經過訓練,也只比普通人強,不是他們的對手。」
「廢物!」
「是!請老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有信心完成計劃,我會親自執行。」
「好,你打算在哪裡動手?」
「神韻軟體公司。」
祝正忠「哼」了一聲,算是認可了盧東有的想法,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對盧東有,祝正忠並不抱太大希望,如果盧東有有赴死之志,最好的選擇就是在神韻軟體公司內動手,可以出其不意。可惜盧東有並非死忠之士,是半路投向他的一個人,不可能完全拋棄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他說在神韻軟體公司動手,明顯就是在那附近的區域,就算失敗了,他也可以順利逃脫。
「幸好我不只有一張底牌。」
祝正忠忽然冷笑著喃喃道,隨後再次撥通電話,這一次卻是撥通了一組非常神秘的號碼,這組號碼他在七年中聯緊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一旦撥打過去,就意味著將啟用一張致命的牌——一張誰也想不到的真正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