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瀾一直在酒店附近等待,等了足足三個小時,才看到羅南悠哉悠哉地走出酒店大門,她連忙將車開了過去。
「你在裡面做什麼?只是打個人,需要這麼久嗎?」眼見羅南上車,姜雨瀾不滿地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進去試試看?」羅南瞪眼道。
「這麼說已經辦好了?」姜雨瀾欣喜地問。
羅南給了她一個白眼,哼了一聲,才道:「我辦事你放心。」
「太好了。」姜雨瀾拍手稱快,不過不是雙手互拍,而是拿手猛拍方向盤。
「我們的恩怨就此勾銷,以後別再找我了。現在給我停車,我不想再待在你身邊,如果你飢渴,去養鴨場吧!那裡鴨子多。」羅南沒好氣地道。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這個老混蛋攪和在一起嗎?不過今天你讓我很滿意,讓本姑娘的心情也好一些,好吧,今天放過你。」說著,姜雨瀾靠邊停車。
眼見羅南像是避之唯恐不及地立刻下車,姜雨瀾忍不住揚聲道:「記住之前我說的,今晚風燕大廈,無論你來不來,我欠你的那份人情都要勾銷。」
羅南聞言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反應都沒有,轉身便進入一條巷子,轉眼就消失不見。
姜雨瀾不禁有些生氣,不過旋即又噗哧一聲笑起來,轉眼笑得前仰後合,像是打了一場巨大的勝仗一樣。
羅南來到德勝街三日齋。
說是德勝街,其實街已不成街,而變成了一座園林。這裡幾乎一日一變,這才兩天,燈光已經佈置起來,因為採用仿古宮燈裝飾,整座園子都顯得迷濛而富有古典氣息,尤其走到人工湖附近,看著湖上荷燈點點,更是覺得入目滿是詩情畫意。
三日齋已不像之前冷清,而有了一絲熱鬧的氣息。
此時已是傍晚,正是吃飯時間,木樓外竟然還有一些人在徘徊,似乎被什麼吸引一樣,一個個繞著木樓轉來轉去,還有幾個人坐在附近的涼亭裡,吃著自己攜帶的茶點,遙指木樓,彼此在議論著什麼事。
羅南尋了個偏僻處,閃身進入木樓。
「你來得正好。」穆惠芸提前接到了羅南的電話,一直注意樓中的動靜,看到羅南進來,連忙衝過來拉住他的手臂。
「出什麼事了?」羅南見一向穩當的穆惠芸露出急切的樣子,不禁詫異地問。
「我們提前收到訂單了,還不只一盒。」穆惠芸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道。
「這不是好事嗎?你慌什麼?」羅南笑問。
「我怕客戶吃了不滿意,那就糟糕了。」穆惠芸臉上泛起紅暈。
羅南忍不住伸手在穆惠芸日益水嫩的臉頰上捏了一下,道:「傻女人!就算不滿意,又有什麼大不了?就算把老本虧光了,不是還有我嗎?總不至於讓你們姐妹餓肚子。」
「我才不要虧本,到時候你肯定瞧不起我們,說不定要我們乖乖地做個深宅怨婦,我們才不要。再說,如果被你那些有能耐的情人知道,她們不知道會怎麼說我們,我一定要把它做好。」穆惠芸握拳道。
「女人啊!這是吃醋還是鬥爭?」羅南搖頭失笑。
「才不是鬥爭,也不是吃醋,不是說有競爭才有進步嗎?我們這是良性競爭。」穆惠芸正色道。
「好,良性競爭,不知道這裡是不是也良性競爭啊!」羅南忽然閃電出手,抓在了穆惠芸一隻高聳的乳房上。
「啊……色鬼。」穆惠芸受到侵襲,忍不住掩口驚叫,隨即猛烈拍打羅南的手,不過羅南從來不怕打,穆惠芸的拍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撓癢,而他的揉弄卻讓穆惠芸轉眼變得媚眼如絲,嬌喘連連。
「不要……不要在這裡,她們就在樓上,想要的話回去給你。」穆惠芸連連求饒。
「好,先放過你。」羅南在穆惠芸的豐臀上拍了一記,哈哈一笑。
「色鬼!」穆惠芸賞了羅南一個大大的白眼。
隨即,兩人相攜上樓,進入二樓的糕點製作間。
糕點製作間被隔成好幾間小房間,在其中一間小房間內,正有兩個女人分別守著一隻有大半人高的土黃陶罐,陶罐下面燒著天然氣,上面透過蓋子上的九個拇指大小的孔洞向外冒著熱氣,隨著熱氣帶出的是一股濃郁的好聞藥香。
「已經開始熬藥了嗎?」羅南走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忍不住笑問。
兩個熬藥的女人連忙轉過頭來,其中一個女人豐乳肥臀、嫵媚艷麗,一身似雪的肌膚白裡透紅,滿臉嬌艷欲滴,看上去比精心化妝後的美艷明星還要耀眼,正是穆惠卿;另一個相較穆惠卿來說顯得暗淡也青澀許多,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短髮清秀女孩,身高與穆氏姐妹差不多,約莫一百七十一公分,沒穿高跟鞋,但因身形削瘦,看上去顯得高瘦。
「你來了。」穆惠卿一見羅南,立刻跑過來,抱住他的另一隻手臂,同時埋怨起來:「這兩天又去哪裡了?我們第一次大批熬藥,你也不來看看。」
「這不是來看了嗎?」羅南拍了拍穆惠卿的手,笑道。然後又對清秀女孩點了點頭。
清秀女孩正是穆氏姐妹之前提過,家中有困難的糕學高中生秦小綾,羅南上次來跟她照過面,不過只是匆匆一見,當面接觸還是第一次。
「依照你說的三養藥、溫藥、煮藥、和藥二四個步驟,每個步驟十八小時,我們已經進行到煮藥這個步驟,你看看我們做得怎麼樣?」穆惠卿像要邀功似的將羅南拖到藥罐前,有些期盼地問道。
羅南深深地嗅了幾口,點頭道:「你們還算用心,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我看下次還是改用木柴燒吧!天然氣生成的火終究含有隱隱的穢氣,有損藥效。」
「還有這種說法?天然氣不是清潔燃料嗎?」穆惠芸詫異地問。
羅南搖了搖頭,簡單地道:「這是膚淺認識,不過你們也不需要知道很多,只要知道天然氣不適合用來熬藥就行了。」
「好吧,聽你的,幸虧熬藥只需要三天,而且只有煮藥需要大火,否則就麻煩了,一次熬藥恐怕就需要成噸的木材,還要時時刻刻地看守。」穆惠芸有些無奈地道。
「想要賺錢總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羅南莞爾一笑。
「不只賺錢,還能看到明星呢!」穆惠卿忽然欣喜笑道:「羅南,你知道嗎?我們收到了兩份訂單,其中一份訂單來自影視明星彭珊。」
「怎麼會有明星到這裡來?」羅南有些驚訝。
「湊巧吧!彭珊說她原本準備去女人街逛街,車子路過附近,看到園子修得漂亮,就忍不住進來看看,然後順著香味走到了這裡。我向她介紹了我們賣的兩種糕點,也說明了價格,她竟然沒怎麼猶豫,就要十萬塊一盒的青玉餅,說是要拿去送人,她很爽快,還留下一萬塊訂金。」穆惠卿道。
「她沒說要嘗嘗青玉餅的味道嗎?」羅南有些疑惑地問。
「沒有。」穆惠卿搖頭。
「可能當明星的比較有錢吧,因此不在乎。她在這裡聊了好一會兒,一直稱讚我年輕漂亮,還誇我皮膚好,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保養方面的話題。」
說到這裡,穆惠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也覺得自己現在年輕漂亮許多,皮膚白暫光滑,嫩得跟豆腐似的,簡直回到雙十年華。而這一切都是羅南給她的,老色鬼頗為霸道地佔有她們姐妹之後,不但改變了她們姐妹的人生,也改變了她們的身心,讓她們姐妹都有脫胎換骨之感。
「也許她正是看到你這個美麗的嫩人兒當老闆娘,所以才下定決心買糕點。」羅南笑道。
「也有這個可能。」穆惠卿笑著連連點頭。
「之前我還覺得很可能一盒都賣不出去,現在看來這個想法要改變了。」
穆惠芸有些感慨地道:「昨天我們剛在店裡用之前準備好的一些材料做試吃的糕點,沒想到香味竟然吸引了很多人,他們都說在德勝街外面就聞到隱隱的清香,所以受吸引而來,接著下午我們便接到彭珊的訂單。到了今天又有一個人到店裡來,也說受了香味的吸引,想嘗嘗我們的糕點,最終他也訂了一盒青玉餅。」
「進展這麼順利,應該值得恭喜,等這批藥熬好了,相信做出來的糕點會更加吸引人。」羅南笑道。
「上次準備材料是在你指導下做的,現在由我們自己來,我怕會搞砸。」穆惠芸有些苦惱地道。
「不必擔心,搞砸了就重來,有失敗有成功,這才是人生,何況我認為你們不可能失敗,這兩鍋藥熬得不錯。」
「如果做出來的糕點不好吃,怎麼辦?我一直覺得我們做糕點的手藝,比那些真正的糕點師僂差遠了。」穆惠卿也有些擔心。
「重在效果,不在味道。記住,你們賣的是養生糕點,不是普通甜品。」羅南正色道。
「好吧!聽你的。」穆惠卿乖巧一笑,然後拉了拉羅南的手,示意一起出去。
羅南不禁會心一笑,向穆惠芸遞上一個挑逗的眼神,然後轉身與穆惠卿走出了熬藥間。
半小時後,羅南整整衣服走出休息室,留下衣衫不整、一臉紅潮的穆惠卿在休息室的小床上狂喘不已。
羅南又去熬藥間與穆惠芸談了一會兒,然後才離去。
羅南前腳走,後腳穆惠卿步履蹣跚地走進熬藥間,穆惠芸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看著妹妹的樣子,依然有些吃味地瞪眼道:「吃獨食。」
穆惠卿聞言不禁一愣,隨後噗哧一聲笑出來,這聲笑令穆惠芸立刻臉起紅暈,她知道自己剛剛不該說那三個字,尤其還帶著股醋味,剛剛她想忍不住不說,但是話到嘴邊不由自主,最終還是脫口而出。
真是讓她羞惱啊!
羅南離開了德勝街,沒多久再次出現在裴錦酒所在的酒店,他要看裴錦酒將後續的事情處理得如何。
「這是范旅給我的,說是讓高相田發生意外的賠償。」裴錦酒見到羅南,立刻春風滿面地撲進他的懷裡,並遞上一張支票。
羅南接過支票一看,立刻忍不住笑了:「兩百萬人民幣,就是四億韓元,范旅真是下了血本啊!」
「是啊!他醒來發現高相田趴在他老婆身上,非常驚慌,我按照你吩咐的,就在那個時間敲門,他只好想方設法封我的口了。」裴錦酒想到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那怎麼處理高相田?」羅南問道。
「已經送到醫院去了,醫生說急性腦溢血,以後肯定是植物人,我打算先讓這邊的醫院照顧他幾天,等我與妹妹接觸之後,再把他送回韓國。」說到此,裴錦酒一頓,忽然用不解的語氣道:「我和高相田這次到中國來,還有一位叫弗蘭克的律師隨行,高相田出事後,他變得很奇怪,一開始滿臉不相信,我要他跟我去醫院,他也不去,等我再回來時,他竟然失蹤了。」
「哦,是嗎?」羅南頗感有趣地道:「難道他不是來跟你妹妹處理離婚的事情,而是另有目的?」
「我不知道,本來我妹妹說明天見面,現在看來已經不好處理了。」
「你妹妹是不是叫裴允婷?」羅南忽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跟你說過嗎?」裴錦酒驚訝地問。
「沒有,不過我認識你妹妹。」羅南笑道。
「你這個笑容很奇怪,你是不是跟她
」說到關鍵處,裴錦酒掩口不言,不過言下之意很曖昧。
「怎麼突然變聰明了?」羅南拍了拍裴錦酒的臀部,笑道。
「你妹妹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那位律師也別管他了,樸智桓我會應付他的,你抓緊時間回韓國處理後續事宜吧。」
「好,我聽你的。其實我也不想插手允婷的事情,允婷從小就很獨立,我和她的關係一直很疏遠,這次如果不是高相田極力主張要管這件事,我也不會來中國,在允婷面前扮演背叛者的角色。」
「你能想通就好了,允婷的事會有個結果,你不必操心。到了韓國,照我之前說的做。」羅南將手中的支票還給裴錦酒。
「那你什麼時候去韓國?」裴錦酒有些期盼地問。
「會去的,你乖乖的,我很快就會過去。」羅南笑道。
與裴錦酒再說了一陣子的話,她累了一天,最後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羅南將她安頓好,才離開房間。
走出裴錦酒的房間時,羅南看到一對男女相攜走進左手斜對面的房間,只是一瞥,但是羅南已經認出其中那個女人,竟然是那位挪威艷婦畫家薩拉·特拉梅爾。
「她怎麼來這裡?」羅南暗覺怪異,斜對面的房間屬於那位不知所蹤的律師弗蘭克,不過他還沒有退房,酒店不可能立刻重新租出去,所以情況很明顯,與薩拉在一起的正是弗蘭克。
因為心存疑惑,羅南便不急於離開,轉而悄悄來到那間房間門前,聽了聽裡面的聲音,確信客廳裡沒人,這才震開門鎖,走了進去。
此時,弗蘭克和薩拉正在臥室裡談話。
弗蘭克是個東西方混血兒,標準的美男子,三十歲出頭,身材高大、強壯,臉上保持著陽光般的笑容,然而薩拉對這個人似乎很厭惡,她滿臉冷意地將一張青金色請束丟在床上。
「聽著,我沒有義務幫你,不過請束我幫你弄到了,希望你以後不要來煩我。」
「薩拉,你怎麼了?在西班牙的時候,我們不是很快樂嗎?我們還一起執行過任務,無論是搭檔還是情人,我們都很合適啊!」說著,弗蘭克伸手就待搭上薩拉的肩膀。
薩拉一退,躲過弗蘭克的親密舉動,然後怒形於色地道:「弗蘭克,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更不是c四a的成員,那份商業情報機構的兼差,我也已經不做了,甚至也不當記者了,現在我是一名畫家,與政治和情報沒有任何關係。」
「只是六年,你的變化就這麼大嗎?」弗蘭克有些驚奇。
「人生會有多少個六年?我承認我們在西班牙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我們互相幫助過,不過那只是一段回憶,不代表我們是情人關係,請你拿出風度。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完,薩拉冷臉離開臥室,即使弗蘭克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挽留,也被她甩開。
薩拉衝出臥室時,羅南已經機警地搶先離開。
剛才薩拉和弗蘭克的一段話,已經讓他從中分析出一些隱密的信息,比如。弗蘭克是c四a的情報人員,他來成都是為了執行一個任務,所以才需要薩拉幫他弄請束,不過弗蘭克向薩拉求助的舉動有些冒昧。
c四a特工執行任務時,通常不會為請束、證件之類的事情煩惱,因為會有支援人員為他安排妥當。弗蘭克這樣做只有一個可能
他的支援人員出了狀況。這樣一想,一切就很容易解釋了,弗蘭克的支援人員肯定是高相田,否則高相田出事的時候,他也不會言行怪異了。
羅南隱隱有種感覺,弗蘭克多半是凱瑟琳派來的,他中途撂挑子,凱瑟琳要嘛向他低頭,要嘛只能重新安排人接近林賽雲。顯然,凱瑟琳並不願向他低頭,所以大帥哥弗蘭克就出現了。
林賽雲是帥哥就能吸引得了的嗎?羅南不禁搖頭失笑,凱瑟琳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林賽雲可是一個相當難對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