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風流 第五章 終得爬上佳人身(上)

  很快的,車子就在港台大酒店門口停下了,楊毅大方的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對司機說了一句:「不用找了!」

  令司機高興的直說謝謝。

  兩人下了車後,林海玲對楊毅埋怨道:「你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錢啊?充什麼大爺啊?」

  楊毅呵呵一笑道:「玲姐你請我到港台大酒店都捨的花錢,我花這點錢算什麼?」

  林海玲白了楊毅一眼,說道:「這怎麼能比?花錢也不是你那樣的花法啊!」

  楊毅點頭稱是:「嗯!下不為例啦!我也是因為高興嘛!玲姐你能請我來這裡,就算浪費一點我也心甘情願了。」

  林海玲不再說什麼,率先走入了港台大酒店的正門。接著兩人上了二樓選了一間雅間坐下,然後開始點酒,原本楊毅還想要點啤酒做個樣子,誰知林海玲卻一反上次的行為,張口就要了四瓶瀘州老窖。

  「天啊!她又想怎麼整我?好在我今天帶有法寶,嘿嘿!」

  楊毅一看這陣勢,立即有了小動作,他趁林海玲點菜的空擋,從口袋裡掏出準備好的藥粉倒了一半進自己前面的茶杯裡。

  兩人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等酒菜上來,一時之間竟沒了話題。

  服務生很快就將酒菜端了上來,菜都是正宗的魯系名菜,酒則是開了瓶的五十二度精品瀘州老窖。

  就中國的白酒來說,無論怎麼排行,瀘州老窖絕對要名列前三甲,千百年的老字號可不是其它新興白酒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

  茅台酒號稱「國酒」,可是瀘州老窖卻有「國窖」之譽,屬於典型的濃香類極品好酒,其特點可用六個字、五句話來概括——六個字是香、醇、濃、綿、甜、淨;五句話是窖香濃郁,清冽甘爽,綿柔醇厚,香味協調,尾勁余長。

  楊毅還在感歎瀘州老窖的優點,林海玲卻已經猛灌了兩杯下肚,等他發現她的異狀時,一瓶瀘州老窖已經被她喝掉了過半。

  「怎麼?她不是要灌我嗎?」

  楊毅不禁心想,他看林海玲那架勢還要繼續灌下一杯,連忙伸手按住了她端在手上的酒杯,說道:「玲姐,你這樣喝會醉的,喝酒哪有你這樣喝法呀?喝酒可以,但是你千萬別這樣猛灌啊!」

  「你管我怎麼喝,我就是要醉,醉得越快越好,你要喝自己去倒,少在這裡干涉我喝酒。」

  林海玲相當不悅的回了楊毅一句,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抓起面前的酒瓶,一揚首「咕嚕、咕嚕……」

  就把瓶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接著還要去抓另外一瓶繼續灌。

  楊毅見林海玲如此飲酒的豪邁姿態,真的是自愧弗如,其實相較之下,他還是比較想要看到她輕啜淺嘗的模樣,那才最令他心蕩神搖,特別是再加上酒後臉上那一抹醉紅,更增添了平日不常見的媚態。

  楊毅一念至此,不禁想起上次林海玲在酒吧時喝酒的模樣,那姿態才叫優美,正是纖指輕拈酒杯緩緩端起,慢慢送到唇邊,朱唇微分輕輕一抿,再把酒杯放回原處,同時香腮桃紅泛起如晚霞滿天,眼波流盼生輝似秋泓幽深,當時楊毅酒到酣時,她也只是面飛桃花,頰映朝霞,略帶紅潤,眼波流轉,如一泓秋水,言語清晰,手腳不亂,那時和她一起飲酒,帶給自己的是如沐春風的感覺,那真是一幅美好的圖畫。

  楊毅想到這裡趕緊雙手齊上,阻止林海玲豪飲的動作,開口勸道:「玲姐你一心求醉,是希望能藉由酒精的麻醉,讓自己的身心可以放鬆吧?你想借酒澆愁,以為喝醉了就什麼都可以忘記,但事實上是喝得越多就越痛苦,你如果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大可向小弟說說,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會痛快些,要喝酒的話咱們邊聊邊喝,慢慢聊、慢慢喝,否則你兩三下就醉倒,對自己的情緒一點幫助也沒有啊!」

  林海玲聞言緩緩放下手中的酒瓶,頹然斜靠在椅子之上,幽幽說道「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心煩的很,現在只想一醉方休。」

  楊毅關心的問道:「難道玲姐是為了昨天醫院下達的文件憂心啊?」

  「那些事情還輪不到我們操心,所謂的考核也好、監定也罷,主要都是針對你們這些醫生,我們護士根本不會有多大的變動。」

  林海玲搖頭說道。

  楊毅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遂又小心的試探道:「不錯,你說的有道理,那玲姐是為何事憂愁呢?莫非是感情方面的事?」

  林海玲微一點頭,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才說道「嗯!我今天來喝酒的確是為了尋求解脫,可是看來卻沒有用;傷口癒合了還看的見傷痕,感情真是個傷人的東西啊!」

  楊毅聞言心裡多少有了點譜,繼續引導著說道:「具體是哪方面的事情呢?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不要悶在心裡,發洩出來會痛快很多……」

  「痛快?哼!痛快的卻不是我,是他!」

  林海玲把酒杯往桌子上猛的一頓,眼神中充滿了怨色。

  「他?」

  楊毅問道。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嗎?」

  林海玲問道。

  「哦!你上次和我說沒有的,不過照我的推測,像玲姐這麼漂亮的女人,有十個、八個男朋友也不奇怪的。」

  楊毅答道。

  「十個、八個?只要有一個好好的對我,我就很滿足了。」

  林海玲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怎麼了,你的男朋友拋棄你了?」

  楊毅試探著問道。

  「拋棄?我不知道。」

  林海玲失神的答道。

  看著林海玲這副幽怨的樣子,是男人都會起憐香惜玉之心的,楊毅自然也不能例外,他又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之前我沒有對你說實話,其實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我們交往兩年多了,他是個警察,兩年多來,我們從來沒有吵過一句架,他一直很愛我,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言聽計從,我也很愛他,對其它的男人看也不願多看一眼。記得他曾經對我說過,即使這一輩子結束了,他仍然會愛我,我們就像手銬的兩個環,永遠也不可能分開。」

  林海玲緩緩說道。

  「手銬這個比喻倒是蠻有意思的,值得借監。」

  楊毅心想。

  這時林海玲陷入往日的溫馨回憶,說著說著她的臉突然寒了,冷冷的說道:「我非常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當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風流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那個女人居然還是他的一個犯人!那時好像世界末日在我身上降臨一樣,不過我沒和他們鬧,而是轉身離去,可是你知道嗎?我回去整整哭了一夜,昨晚是我平生第一次失眠,今天一整天都沒心情上班,所以下班後我才會想找一個不討厭的人喝酒澆愁,因此找上了你。」

  楊毅現在才弄明白自己今晚為何如此幸運得到佳人的邀請了,他看到林海玲那副傷楚的樣子,也只好說些勸慰的話了楊毅略微思考了一下,一連串安慰的言詞便脫口而出:「我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是有些話還是忍不住要說,這點希望玲姐不要介意,電影裡那些受過傷的女人喝起酒來特別的瘋狂,我知道感情是一個沉重的包袱,所以你拿酒來麻痺自己我可以理解,不過酒可以幫你忘掉問題卻不能替你解決問題,酒不是女人解愁的良方,因此借酒澆愁並不屬於女人,人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以煙去傷,傷又傷。』我個人認為這是非常正確的真理,傷心本來就會傷身,淚可流乾,血不能流乾啊!你如今的做法其實就是在自我墮落,因為受過傷害而自甘墮落絕對是極度愚昧的想法。」

  楊毅又說道:「傷害過你的人不會因你的墮落而自愧,只會笑你愚蠢,最多加上少許的同情,你要活得比別人好!比以前好!希望你總有一天能明白茫茫人海中會有真情存在的,愛情,當然一開始是因為對方有吸引自己的地方自己才會愛上他,然而如果經過一段時間後發現愛已經成恨,那就不要再繼續下去了,為一個自己已經不愛,甚至轉變為恨的人傷害自己,你覺得值得嗎?」

  「看玲姐平常的表現就知道你是個很感性的人,但是愛情不但要感性還要有理性,你是聰明的女孩子,應該知道何去何從,只要敢捨,其實你會覺得自己現在的悲傷只是一時的,也許幾年後你再回頭一看,會覺得現在的悲傷有多麼可笑,可笑不在於你對愛情的態度,而是你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而傷心。我說的話可能有些偏激,但是這只是為了你好,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被所愛的人傷害的!」

  楊毅終於說完了。

  楊毅長篇大論的囉嗦了這麼多還真起了點作用,林海玲轉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挺會說的嘛!其實這些我何嘗不清楚,但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說,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呀?」

  楊毅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心裡卻在偷笑,笑林海玲的男友,也在笑自己,男人嘛!還不都一樣。

  不過楊毅看在林海玲傷心欲絕的份上,他並沒有笑出來,見柔性勸慰,她也不怎麼聽得進去,於是就裝出一副憤憤不平的神情,順著她的口氣大罵那個男人不是東西。

  「你算了吧!你們男人還不都一樣,抱著人家親熱的時候總是甜言蜜語,說不盡的好聽話,可是見到別的女人,又會拿這一套去哄別人。」

  林海玲似是識破了楊毅這套把戲,只見她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冷眼揶揄道。

  楊毅頓時漲紅了臉,心想:「你說得是不錯,可是怪就怪你們女人實在是太容易讓我們犯錯了,每個女人有不同的好處、不同的風韻,要我們為了一棵小樹而捨去整片森林,那豈不是太傻了?」

  他想是這樣想,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只得陪著笑,見縫插針的消極應和著林海玲的話語。

  林海玲也沒再多說什麼,只顧著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楊毅也頻頻舉杯在一旁相陪。因為端杯的女人充滿神秘,微醉的女人攝人魂魄,沉醉的女人則是讓人心疼。

  上次林海玲是存心耍楊毅,所以酒量顯得相當大,這次她是一心求醉來換得感情上的解脫,所以很快就顯出醉意了。

  當酒過數巡後,林海玲就站了起來,如弱柳扶風般一步三搖的晃了過來,那姿態簡直是既妖艷又性感,佳人巧笑倩兮的盈盈走來,楊毅根本無法拒絕,只能慇勤的在身邊騰出了地方。

  林海玲重新挨著楊毅坐下後,一手掐著酒杯,另一手用三根玉指輕托酒杯底部,小指微翹呈蘭花狀,那些大罵負心人和狐狸精的言詞便從她那櫻桃紅唇間自然流暢的溜躂出來,無外乎是數落男友的種種不是,如何靠不住、如何狼心狗肺,那小狐狸精又是怎樣可惡之類的話。

  楊毅將椅子拉動了一下,大手已經環過林海玲的肩膀,輕觸著她發熱的臉頰,見她沒有反應,楊毅的手慢慢的滑進她的衣領內,她本能的抬起頭來,迷亂的看向他,問道:「你幹嘛?」

  楊毅的氣息暖暖的吹向林海玲耳邊,說道:「你喝多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