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一章 如此證明

  古籐雖是血念並存者,但要在這麼短的瞬間使用念魂應對攻擊,幾乎不可能。

  若是使用血魄的話,同樣難以避開對方憤怒的襲擊。

  因此他不退反進,硬生生地讓對方的劍刺穿他的肩膀的同時,右拳怒勁勾出,卻在距離對方下巴還有兩、三寸之際,拳頭停住了。

  他看清楚拿劍刺自己的赫然是燕凌!

  古籐的右拳鬆開,抓住燕凌的劍道:「為何刺殺我?」

  燕凌怒道:「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

  古燕忍痛拔出劍,血湧出來,他捂著傷口走向浴室:「煉嬌,把門關了。」

  燕凌提劍跟隨他進入浴室,卻見他坐進盛著髒水的浴缸。她揮劍指著古籐冷道:「起來,我讓你死個明白。」

  珠遺進來抓住燕凌的右手道:「燕凌公主,雖然他為人很可憎,但你突然殺他,總得有個理由。」

  「假公主,鬆手。」

  燕凌怒恨當中,說話也不客氣。

  珠遺臉色劇變,甩開燕凌的手,朝浴室門外喊道:「煉嬌,拿我的巨劍進來!」

  煉橋進來了,手中沒有拿任何武器。她道:「古籐,燕凌發現牆上的暗格,所以……」

  古籐把上衣脫掉,用濕衣摀住左肩的傷口道:「所以我成了偷窺狂?」

  煉嬌拿了條毛巾,沾水搗在被刺穿的肩背,咽聲道:「嗯,她說要留下來找你理論。可是你進來的剎那,她突然出手。她的動作太快,我來不及阻止……你不痛嗎?」

  「世間沒有不痛的傷,只是我沒來得及叫痛。」

  古籐苦笑,淡然看著燕凌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們的衣服放在衣架,收拾行李的時候就發現牆壁的異樣……」

  「你沒有跟隨我三姐離開,就是要來個人贓俱獲?」

  「是的,我看你還有什麼借口——」

  「我不需要借口,那暗格的確是我弄的,但並非針對你。」

  古籐乃是實話實說,但他瞭解燕凌不會相信他的真話:「我沒想過偷窺你,也沒有偷窺你。不管多麼美麗的女人,也只是女人而已。我要看女人的身體隨時都能看得到,沒必要搞得那麼複雜。煉嬌,脫衣!」

  「古籐,我……」

  「脫衣。」

  「混蛋!」

  煉嬌羞叱一聲,伸手上來解衣。

  「古籐,你叫一千個女人脫衣,也改變不了你偷窺的事實。」

  燕凌揪住煉嬌的後衣領,把煉嬌丟出浴室,冷道:「世間那麼多男人,明明有妻有妾還有奴,依然到外面鬼混。我知道你不缺乏女人,但不能證明你沒有偷窺。」

  煉嬌衝進來,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短劍。

  「燕凌,我雖然不是哪國的公主,也不是你能丟來扔去的。」

  別瞧她生得嬌小,脾氣卻很不小,有點「小辣椒」的屬性,提起短劍就朝燕凌刺過來了。

  「鐺」的一聲,被燕凌的劍一擋,她的身體往後震退,珠遺及時接住她。

  「你們不想要命,我還想活得久些。」

  古籐站起來,把手中的濕衣丟到一旁,卻見他的傷口的鮮血已然止住。他踏出浴缸,當著三女的面一邊脫解濕褲,一邊說道:「煉嬌,去拿我的衣服進來,我找地方讓你們廝殺。」

  煉嬌怒瞪燕凌一會兒,很不甘願地走出去。

  燕凌道:「古籐,你別想這樣搪塞過去……」

  「離開這裡之後,我會向你證明我沒有偷窺。那時你若還是不相信,我陪你血拼一場。」

  古籐脫掉褲子,胯間的事物很難得地竟然是軟的!他拿毛巾胡亂擦拭身體,煉嬌拿他的衣褲進來,他接了就穿上:「看著我的裸體臉都不紅一下,卻因我在牆上弄暗格死活跟我鬧,不知你心裡怎麼想?」

  燕凌怒叱:「我看男人的裸體和被男人看我的裸體,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你別想混淆視聽!」

  「詭辯。」

  古籐提起褲頭,紮緊腰帶道:「我們鬧出的響動足夠引起人們的注意,我誠懇地請求你們別給我添亂。」

  「錚」的一聲,燕凌塞劍回鞘。

  「燕凌,你說留下與我五弟理論,怎麼把他刺傷了?」

  古舞質問的語氣雖輕,但神情卻極嚴肅。

  燕凌依然不服氣地道:「三姐,他是故意的!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躲不開我的攻擊。」

  古舞微慍道?「你的血魄高於我五弟,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躲開你的攻擊的可能性很低。你別把他說得那麼愚蠢,他絕非任人你宰割之輩,此次受傷完全是因為你的攻擊太突然。」

  燕凌得不到古舞的諒解,委屈地道:「三姐,你在責備我嗎?他也有責任的,誰讓他在牆上弄暗格?那晚我換睡衣肯定被他偷看了。我是心裡氣得想殺他,可是我認為傷不到他。豈料他不但不躲避,還迎著我的劍尖撲過來,我欲收劍也來不及。」

  古舞聽罷這番低訴,仰首看著黯然疚惱的她,幽聲輕歎,牽她坐到床前道:「他以前是軍團首領,但因為他是念魂者,很少衝鋒陷陣。在牢獄中,他被迫參與角鬥,為了生存,他習慣拚命。那般危急的情況,他瞬間思維判定就是與敵血拼。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你沒有受傷?」

  燕凌偎依古舞的肩膀,低聲訴道:「他像個瘋子,頂著我的劍尖撲來,都沒看清是我,拳頭朝我的下頷勾打上來……如果不是他及時收拳,我的下頷可能被他打碎了。」

  古舞道:「你的血魄比他高,又是有準備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被他打中?」

  燕凌解釋:「我沒想到他會被我刺中,也沒想到我的劍直透穿他的肩背,所以驚愣剎那……」

  說完這段她等待片刻,沒得到古舞的回應,她略為氣惱地道:「反正他擁有怪物般的身體,往水裡一泡,多麼重的傷都會痊癒。三姐,你別惱我好嗎?」

  古舞歎道?「能夠痊癒的傷,不代表被傷的時候不會痛。」

  「我沒聽到他喊痛……」

  「燕凌,你是不是要我真的惱你?」

  「即使三姐惱我,我也不會道歉。因為錯在他先,是他逼我那樣做的。」

  燕凌是驕傲的公主,她有她的堅持。

  古舞放開她,落床走了出去。「三姐,你真的生氣啦?」

  燕凌急忙追出來。

  古舞道:「我去看看五弟。」

  一直未言語的珠遺,從椅子上起來跟在燕凌的後面。三女到達院宅左側的浴室,聽到浴室裡蘭若幽癡嬌的淫叫。

  古舞看著守在門外、紅著臉頰的煉嬌道:「小嬌嬌,你怎麼站這裡當石頭?」

  煉嬌羞道:「地板都濕了,沒地方站腳。」

  古舞牽住煉嬌的手,左手把浴門打開:「跟三姐進去看看你的男人有多威猛。」

  「我知道他威猛……」

  煉嬌嬌嗔之際,已被古舞扯進浴室。

  但見浴室果然淌水如塘,默爾拉四肢癱張地躺在潮濕的地板喘呼。

  古籐俞插彎趴在浴桶旁的蘭若幽,即使古舞領著諸女進來,他依然視若無睹。

  「嗯嗯!嗯……哦!哦……嗯!主人,幽幽腿軟了,要站不穩啦!嗯……嘻嘻!主人厲害……」

  「蘭若幽,南澤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哇咦!蘭若幽,你那裡被我五弟臠得好腫!」

  古舞不愧為「三大騷貨」之一,竟然在觀摩蘭若幽的生殖器,但見那個美麗的嫩鮑在高潮時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是為「絕世奇觀」。

  「嗯嗯!古舞小姐,幽幽高潮啦!高潮好多次,撐……撐不住了,你要和主人做愛嗎?我把主人讓給你,噢……唔!啊!主人,不要插太猛,幽幽好嫩的啦!嗯……啊啊!」

  「他的女人中,就數你叫床最不知羞恥。」

  珠遺怒叱一聲,卻因為心中好奇也過來觀摩。雖說她身為貴族,多次在晚宴中觀看過性愛表演,但她的薄臉終是見了紅暈。

  古籐抽出肉棍,轉身面向站在門外的燕凌道:「燕凌公主,不敢進來嗎?」

  「無恥淫棍,等你傷好了,我找你公平決鬥。」

  燕凌羞怒地離去。

  古舞拍拍古籐的屁股道:「五弟,看來你無大礙。我出去了,你忙完後過來陪我睡。」

  「好的。」

  古籐答應了,看見珠遺和煉嬌也要離開,他當即抱住煉嬌道:「從今日起,你做我真正的妾。」

  珠遺回首看了一眼,重重地把門拉掩。

  煉嬌羞澀地偎在他的胸膛,輕輕地喃吟:「嗯,請你……溫柔些。」

  古籐在黃昏時醒轉。古舞側摟著他,性感的玉腿壓在他的腹部。他從她的呼吸中確定她是醒著的。

  「三姐,我醒了。」

  他伸手去推她的腿,她睜開雙眼瞪他。「我都沒有睡著,你再陪我睡一會兒。」

  「我想出去看看燕凌是否沐浴了。」

  「你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我得證明我沒必要偷窺她。」

  古舞輕笑一聲道:「有那個必要嗎?她也不是真的怕被你看到。」

  古籐掀開被單道:「既然說了要向她證明,總該有所行動。」

  古舞道:「別管她了,繼續陪我睡覺。」

  「只有在三姐的身旁,我才睡得如此安靜,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男孩。」

  古籐伸舉雙手輕捧古舞的臉,抬首親了她的嘴唇:「三姐,不久的將來,我也許會拋棄血瑪的姓氏。」

  古舞不悅地道:「為何拋棄?即使你不是我們血瑪的血脈,也可以繼續使用血瑪的姓氏,因為我們始終都把你當成家人。」

  「凱希嫁給湯宇的話,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不想讓血瑪因我而難堪。」

  古籐坐起身,彎俯床前撿起靴子來穿:「我和她的約定裡不曾說給她幸福。我只誓言在我有生之年,她得屬於我。」

  古舞驚道:「她真的嫁給湯宇的話,你不會因她而引發戰爭吧?」

  古籐穿好靴子,站落床前,轉身過來替古舞蓋好被單道:「沒了血瑪的軍隊,我哪有能力發動戰爭?但要殺了湯宇並非很困難的事情。」

  古舞勸道:「五弟,你放棄凱希吧!湯宇是雨菲的堂兄,若是你殺了他,雨菲不會原諒你。」

  「我生來不是奢求原諒的,因此我由小到大做著踐踏人命的勾當。三姐,我得去陪陪煉嬌,今日她哭得喉嚨都啞了。」

  古舞疑惑地道:「剛才你不是說要向燕凌證明什麼嗎?」

  「有機會就證明,沒機會就算了。」

  古籐神秘地一笑,走了出去。看見珠遺和默爾拉在喝茶,他坐到珠遺身旁搶了她手中的茶杯,仰首把茶水喝了。

  「古籐,你要喝茶自己不會斟嗎?幹嘛搶我的茶來喝?」

  「我懶。」

  古籐把杯子遞還給她,朝默爾拉問道:「燕凌呢?」

  默爾拉道:「沐浴去了。」

  「早了些。」

  古籐看了看宅門外,站起來若無其事地道:「太陽落山了,我到院子散步。啊,默爾拉,你跟我出來,幫忙做件事情。」

  默爾拉果斷跟隨,珠遺也跟出來了。

  古籐走向浴室,邊走邊道:「默爾拉,麻煩你喊燕凌開門。」

  兩女驚詫地望他。

  「古籐,這事不妥。」

  默爾拉道。「若你不喊她開門,我只有破門而入。」

  默爾拉沉默半晌,堅決地道:「燕凌公主是聖後的妹妹,我不能陪你瞎鬧。」

  「我去!」

  珠遺當仁不讓,率先走到浴室門前敲響門,喊道?「燕凌,開門。」

  燕凌在裡面回道:「珠遺,你們等下一輪。」

  顯然她聽出外面不只珠遺一人。

  「棟嬌下體流血,急需清洗,等不得。」

  珠遺今日被燕凌一語嘲諷,心中怨念重重。燕凌啐道:「她流血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流血!j珠遺怒叫一聲:」我踹門了。「

  「你敢?」

  燕凌嬌叱,便見那門開了一道縫,她在門後怒道:「進來!」

  古籐推門進去,驚得燕凌一手摟胸,一手拿毛巾捂著私處:「古籐,滾出去!」

  古籐把門掩了,看了看浴桶旁的浴盆,轉首回來,望著燕凌羞怒的驚世俏臉,道:「我來,證明你冤枉我;要看你的裸體,我選擇最直接的方式。」

  「出去!出去啊!」

  燕凌歇斯底里地叫喊,皆因無所遮掩的她已是方寸大亂。

  「走了,洗乾淨些。因為你高貴的身體已被我的眼睛姦污。」

  「啪」的一聲,燕凌甩了他一巴掌,丟掉濕毛巾,走到衣架前穿衣。

  「你等著,我非殺了你們不可!」

  古籐從浴室出來,把門掩鎖,轉身即道:「珠遺公主,她抓狂了,估計要找你拚命,我建議你暫且避避。」

  珠遺傲然冷笑:「我用得著躲她?」

  古籐道:「我猜測她的血魄至少比你的血魄高出一限,你經不起她的折騰。」

  珠遺脫口而道:「混蛋,你不幫我嗎?」

  古籐攤攤手道:「我自身難保。」

  珠遺跺跺腳,氣道:「可惡!我派兵過來把她俘了,賣去做性奴。」

  古籐朝她豎起拇指道:「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