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澤春擦著古籐的肩背,心中感慨萬千、愁腸難解。今日她找古素過來,敘說南澤之旅發生的一切,並且把妹妹托付給古素。雖然她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然而她的心空蕩蕩的,有種難以言說的寂寥。
「我要離開你了,你不想挽留嗎?」
「你想要我挽留的時候,再問我這樣的話吧。」
古籐起來,跨出浴缸,擦乾水漬,披上女裝睡袍。玉澤春給他準備尼德的睡袍,他堅決不穿,她只得讓他穿自己的睡袍。
走出浴室,進入廚房,看見玉澤秋正在洗碗。他走到她身後,摟著她的腰,臉貼在她的俏肩。「你是我的囚犯,但我答應過你姐姐,給你自由,可是我很不想給你自由。今晚你是要在屋裡睡,還是回女生宿舍睡?」
玉澤秋沉默一會,顫聲道:「我回宿舍睡……」
「我不能夠還原你們的村莊,也不能夠復活你的家人。你們可以繼續仇恨我,然而請你服從我的安排,因為我沒想過傷害你。你曾經叫我做叔叔,以後你就是血瑪的女孩,不管你是否願意,你的人生由血瑪負責。」
古籐鬆手,走出廚房,坐到客廳的茶几旁,斟茶自飲。
玉澤春從浴室出來,坐到他的右側,問道:「你輕薄了澤秋?」
古籐不答反問:「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是否要我陪你到外面走走?」
玉澤春幽歎:「風雪天,沒地方好去,何況你穿著我的睡袍……」
古籐笑了笑,倒了杯茶給她,輕浮地道:「澤春,剛才舒服嗎?」
玉澤春羞惱,舉杯喝茶。
玉澤秋從廚房出來,道:「姐姐,我回宿舍了。」
「澤秋,明日早些過來,好把你的東西搬到宿舍去。」
「嗯。」
玉澤秋答應一聲,進入臥室一會,提了個布袋出來,看著古籐,問道:「姐姐也是你的囚犯,為何你不能夠一直囚禁她?」
「玉澤春,送你妹妹出去吧。」
古籐沒有回答玉澤秋的問題,他站了起來,果斷地走向玉澤春的臥室……
玉澤春送妹妹離開後,回來看見古籐躺在床上,她上了床,卻是坐著,雙腳伸入被窩,扭首看著古籐,道:「說說你不挽留我的理由吧,我現在就想聽聽,然後我也跟你說,我必須離開的理由。」
古籐挪移身體,枕在她的胯腿,殘忍地道:「你自認是尼德的女人,我便如你所願,把你搶過來淫玩一番,然後把你丟回給他。明確的說,現在的你,不值得我挽留。雖然我曾是罪犯、雖然我如今是平民,但我流著的驕傲的血液,不允許我愚蠢地哀求你做我的胯下之奴。請你不要忘了,我的姓氏,高高地凌駕在你的姓氏和尼德的姓氏之上;也請你不要忘了——你本來是我的囚奴,我給了你足夠的寬容。」
玉澤春的眼淚流了出來,哽咽道:「你原是我的仇人,我已經選擇不報仇,你還想要我怎麼做?我選擇相信你,選擇等待你的理由,但你從來都不說。離開之前,我只是想聽你說些甜蜜的謊言哄我,你盡說些傷我自尊的話。我知道你的姓氏高貴,也知道我是你的囚奴,可是你也不要說出來傷我的心。我怎麼低賤,也陪了你那麼久……」
她終是哭了出來,抱著他的頭,伏在他的頰旁,痛聲哭泣。
「我不介意你回到尼德的懷抱,這是我能夠說的最大的謊言。」
古籐低歎,翻身趴伏,打開她的雙腿,撩開她的睡袍,手指勾弄她的陰縫,「如果尼德能夠給你幸福,我沒必要負責你的人生。」
「嗯喔……你聽我把話說完。」
玉澤春呻吟,停止哭泣。她拉起被子,眼睛磨拭被套,又把被單掀翻,低首看著古籐,感受到他的舌頭給予的舒服。她抬起臉,茫然一陣,繼續道:「我是尼德的未婚妻,但我陪你睡了很久。不管他是否還要我,我都得回到他的身邊。我感激你把我還給他,因為只有那樣,我的心才能夠得到安寧。我不是貞潔的女人,卻也不想做一個水性楊花的賤貨。」
古籐翻身,躺在她的雙腿間。他的眼睛瞇著,仰視她一會,他道:「你的話,聽得我好累,我想睡一會。」
他閉起雙目,致使她無語。雖然她和他相處許久,但她仍然無法讀懂他。他總是很安靜,然而也有不安靜的時刻。說他不懂得言語,有時候卻非常能講;平時的他,斯文而懂禮貌,偶然也表現出粗鄙和霸道。也許很多女性會覺得他是個很悶的男人,只是和他相處過的女性都,他說肉麻話的時候,不會輸於任何情場浪子。
從戰場上和監獄裡走出來的男人,注定不可能是木訥的愣子。好多時候,他平靜的言語中,蘊含不可違逆的霸道。如同此刻,他說要睡,他不管她的感受,他真的睡了。
她沉默許久,低首凝視他的臉,無法從他的臉上找出能夠令女性著迷的地方。
然而總有一些女性為他傾心,最淺顯的例子便是她自己——她沒想過會喜歡他,卻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胯下之奴。
律都楚艷是他搶來的妾,後來愛他愛得入骨;湯雨菲是被他欺騙的,同樣愛得癡癡傻傻。
就連她的妹妹,只是和他相處半晚,也對他念念不忘……
「只因你的姓氏,便有無數的女人,願意對你投懷送抱。但我喜歡你,不僅因為你的姓氏的高貴和強盛,而是因為你能夠刺痛我的心,讓我無法忘懷。我想我愛了你,可是我依然要離開你、依然要遺忘你。我選擇最初的尼德,只因我想在你的記憶,挽回起碼的自尊和忠貞。即使這忠貞,已經像掉落的柿子那般糜爛,也請讓我證明我的貞節。不為幸福,只為信念。」
古籐敲響古素的門。他不是起得早,而是他沒得睡;就傍晚那時睡了—陣,然後被玉澤春喚醒,不眠不休地和她歡愛。瘋狂的後果很嚴重,眼皮都睜不開。偏偏玉澤秋回來得太早……
古素披了件淡紅的睡袍出來,把他迎了進去,道:「五弟,你好像沒得睡的樣子。」
「玉澤春不准我睡,我亢奮一晚,現在很睏,想向四姐借地方睡一覺。四姐這裡應該還有客房……」
「客房是有,但沒有能夠讓你睡覺的客房。」
「那我不打擾四姐,請四姐轉告瑪爾勃,我先回旅館。」
古素見他轉身出去,嗔道:「我說沒有讓你睡的客房,沒說你不可以睡我的臥房。既然都來了——就睡我的床吧,反正我醒了,空著的床讓你睡半天,也沒什麼的。」
「總是不好……」
「你是我弟弟,也跟我計較?睡吧,四姐的床暖著。」
古素把他扯進臥室,推他坐到床上,「躺下去,四姐替你蓋被。」
「四姐……」
「聽話。」
古素把他按推下去,替他蓋上被子,然後她坐在床沿,背對著他,道:「澤春和我說了很多事情,她已經和你發生那種事,再回頭追隨尼德,很難得到幸福。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尼德嫌棄?」
「四姐,我很困的,不想說話。」
古籐避而不答,他真的疲憊。
「嗯,你睡吧,是四姐多嘴了。」
古素幽歎,看見他側躺向裡睡了。
她懂得他的脾性,沒再出聲打擾他。在床前坐了許久,她覺得睏倦——最近她總是失眠,精神不是很好。她喚了幾聲,得不到他的回應,又沉思片刻,咬了咬唇,輕輕地躺下。初時她不敢動作,後來她緩緩地移進被窩。如此平躺一會,她側身貼著他的背,沒感覺到他的反應,猜知他熟睡了。她舒出一——口氣,眼淚迷濛她的眼。
「五弟,我好想你。玉澤春和我說,她之所以選擇尼德,是要忠於她的最初,也是她最後的忠貞。你可知道,你是我的最初,是我的想念。我給你的是最初的忠貞,也是最後的忠貞。我這輩子只疼你,只想要你。也許我是夠傻的,誰讓你是我的弟弟呢?因為你是我的弟弟,我才這麼傻傻的戀你。」
這些話,她是不能夠說出來的,她只能夠在心中哭訴。她失眠的原因,全是因為他。
當他躺在她的懷裡,她的心得到片刻的平靜,困意迅速襲來,她擁著弟弟睡過去。
古籐睡了兩個時辰左右,一股尿意憋得他醒了。他還沒有睜開雙眼,便感覺到異常,似乎自己的嘴含著某個物事,鼻中聞著陣陣暗香;睜開雙眼一瞧,卻是一片黑暗。
臉龐貼著的柔軟,那麼的真實……他驚得從被窩鑽首出來,看見他四姐眠睡的臉,他霎時懵了。
「四姐,四姐。」
連續呼喚兩聲,不見古素睜開眼睛,他心安了許多,想著悄悄落床,然而發覺她的雙手摟著他,雖然他能夠鑽首出來,卻很難掙脫她的摟抱。他稍整心神,眼睛瞄到她的胸脯,卻見兩座雪白的乳峰袒露在敞開的睡袍之外,端是華麗誘人,又感自己胯間肉棍極不安分!「得趕緊走人,否則四姐醒來,看到此情此景,又要惱我。」
如此想著,他試圖拿開她的藕臂,但她摟得很緊,並且發出低迷的呻吟和呢喃……
「我把一切都給了你,不要離開我,唔嗯……」
「我是誰啊?」
古籐猜知她是做了淒怨的夢,夢裡的主角應該就是她所說的「負心男」他暗中憤慨,想從她的夢話中,得知那個男人是誰,也好給他的四姐出口氣。
「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古素夢裡回答。
古籐又問:「既然我是你最愛的男人,為何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
「我忘了問你的名字,你要了我的初夜,卻徹底的離棄我,可是我無法忘掉你……我好想你!」
古素湊臉過來,吻住他的嘴。
古籐的腦海,霎時空白:四姐竟然把他當成負心的戀人!
他想推開她,又怕把她弄醒,有理說不清。他已經和五妹、瑪爾莎發生關係,又與三位侄女糾纏,若添上四姐,豈非更加麻煩?他只得任她吻著,思索著如何脫身。
她的吻是激烈的,像是鐵了心地要把她的舌兒伸進他的口中,所以用她的舌尖不停地抵頂他的嘴唇。初時他很抗拒,然而她的眼淚閃現,他終於無法抗拒,假裝她的情人,於她的夢中和她相吻,以償她的悲情。
也許他天生是亂倫的根性……
相吻之後,他不但沒感覺愧對他的四姐,反而難以抑扯地亢奮,不知不覺之間,他的手伸到她的胸脯,揉搓她的圓聳的豪乳。如此一陣,他的手像是著了魔一般,朝她的私處探去。
因為她穿著是寬鬆的睡袍,他輕易地觸摸到她的褻褲,驚覺她的小褲已濕。他急忙縮手上來,推開她的臉,見她依然沒醒,他果斷地拿開她的手,從她的懷中挪退出來,爬過她的身體,落床穿好靴子,悄然離開。
關門聲傳進來之際,古素睜開淚瑩瑩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