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四章 擇日迎娶

  科普拿推托途中有事耽擱,誤了到達的時日,請求重選吉日,擇日迎娶珠顏公主。

  古籐聽到此信息,心中歡喜。把「使者」寧雨抱到床上,直把小妮子以及助陣的蘭若幽和秦儷搞到爽昏,然後抱著莎羅妮和萊絲溫存入睡。

  翌日清早,他照例「蹲屎練拳」之後,攜了蘭若幽前往學院,聖衛隊的四女巡羅去了。雖然一些學生已經認得古籐,然而古籐的到來,照例迎得許多學生的注目禮;不管是看他還是瞄蘭若幽,總之他的出現,總會令某些學生暗中討論。

  他走入千嬌的樓院,發現珠顏和千嬌仍在上課。他調戲幾句玉亭亭,吩咐她去通知珠顏,便從千嬌樓裡轉出。到達珠顏的樓前,喚珠顏的宮奴開了門,毫無忌憚地進入珠顏的寢間,躺上她的寢床。

  蘭若幽則在樓廳裡和宮奴們閒聊。

  半個時辰後,上午的課結束,珠顏回來了。

  蘭若幽跑入寢間叫醒古籐,他出門一看,卻見燕凌和古情也在。

  下得樓來,古籐向兩位公主行禮完畢道:「珠顏公主,我是來邀功的。」

  珠顏莫名其妙地道:「你有什麼功可邀?」

  古籐喝著茶道:「科普拿來消息,決定擇日迎娶。」

  珠顏覺得被他耍了,瞪目一嗔怨道:「這也值得你跑一趟?」

  古籐淡笑道:「我這段日子等待得太辛苦,所以想出來走走,順便把這消息告訴你。」

  珠顏冷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聊?」

  「是有點無聊。」

  古籐把杯裡的茶水喝光,放下茶杯:「公主既然認為這不是好消息,我就不打擾公主了,告辭。」

  「告你個頭,跟我到寢室,我有話要和你說。」

  珠顏起身,對古情和燕凌說道:「你們等一會,我吩咐他一些事情再下來陪你們。」

  「珠顏,你別和這匹色狼在房間裡待太久。」

  燕凌提醒道。

  「小姨,你多慮了。」

  珠顏不領情地道。

  古情看著燕凌也道:「燕凌,若你總是這麼說我五哥,我要惱你了。」

  「五妹,由得她說去,說不死你五哥。」

  古籐跟著珠顏上了樓,進入她的寢室,順手把門掩了道:「羅克普最近找過你嗎?」

  珠顏坐到床前,氣鼓鼓地道:「他敢找我!他就只會口出狂言,四處跟人家說,一旦我嫁過去,他就徹底征服我。你阻止婚事的過程,我不想深究,因為我不懂,我要的是結果。假如結果不盡人意,你把我以前說的話都忘了。」

  「為何……總是反覆無常?」

  「我可以拋棄巴克約,卻不能夠害了父王和母后。」

  「你曾說願意做我的妻……」

  古籐撫摸她的臉頰,碰觸到她眼角的淚珠,他的食指輕輕拭彈:「我當真了。其實要阻止你和羅克普的婚事並不難,難就難在義父決意要扳倒科普拿。我現在做著的是一件極其危險之事,由此引發的後果可能是誰都承擔不起的。我能夠對你說的,暫時只有這些話。」

  「嗯,父王不應該只是名義上的國君,我希望能夠看到父王真正掌權的時代,只是我很害怕因此而讓父王處於危難之中……」

  「活著,沒有誰是安全的。」

  古籐的拇指劃過她的紅唇,食指輕托她的下頷,緩緩地吻過去。四唇相觸之時,她摟緊了他,報以激烈的回吻……

  「公主,九王妃有事找你商量。」

  門被敲響,玉亭亭在門前等候。

  珠顏推開古籐,取出絲帕擦拭濕潤的嘴兒,拉開門走出去道:「她不會過來找我嗎?」

  玉亭亭怯慌地道:「千嬌王妃說是很秘密的事情,公主這裡不好說話……」

  珠顏對古籐道:「沒有別的事,你回去吧。」

  說罷,她下樓招呼一聲兩女,便奪門而出。

  古籐也下來,看了一眼燕凌,就把目光移向古情道:「五妹,我還得趕回聖宮一趟,下次再找你傾談。」

  古情怨道:「五哥,你總是忙碌嗎?明明在霸都,卻很少過來看我們。」

  古籐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音?他道:「對不起,我會找時間補償你們。」

  古情氣道:「你要記得你說的話。」

  「記得。」

  古籐輕擁古情的雙肩,在她額上吻了一記。左移兩步,站在燕凌面前,笑道:「燕凌公主,你要不要也跟我來一個離別的擁抱?」

  燕凌擺臉生怒,哼道:「古情,他若敢碰我,別怪我殺了他。」

  「說話總是嚇人,但僅是嚇人而已。再見,燕凌公主。」

  「永遠不想見到你……」

  古籐和蘭若幽離開一會,珠顏回來。

  燕凌問道:「千嬌不是找你商量事情嗎?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珠顏不悅地道:「就因為她想回宮,為了讓我幫她請假,竟然叫我跑一趟!」

  燕凌詫異地道:「千嬌回宮,也需要告假?」

  「誰知道她哪條神經錯亂?」

  珠顏口中如此說,心中卻啐道:小浪貨,想要古籐陪他,故意叫我過去作掩飾。但人算不如天算,古籐走了,你就在那邊發浪吧。

  三女品茶聊閨話,約一刻鐘之後千嬌進來,看見古籐不在她道:「珠顏,我回宮了,你幫我請假啊。」

  「鬼才理你!」

  「不要你理。」

  千嬌回了一句,掉頭跑出去。

  ※※※古籐有些時日沒有進出聖宮。蒙亞列曾囑咐他解開燕瑤的心結,他卻不知道如何開解。

  寧雨說蒙亞列召他入宮議事,原以為蒙亞列在宮中等候,不料蒙亞列早已出宮。

  他在聖宮前殿坐等了三刻鐘左右,決定去向燕瑤問安。

  到達燕瑤的寢宮門前求見,宮女卻說燕瑤不想見他,讓他改日來找聖君商談。

  他不顧宮女的阻撓,強行進入燕瑤豪華的臥室,跪在床前道:「聖後,容我說幾句話。」

  燕瑤沒來得及更換衣衫,身上只掛一襲黑絲睡裙,就連褻衣褻褲也沒穿一件,黑紗之內肉色隱現。她把一席薄被蓋於她的下半身,冷凜的雙眸注視古籐,朝宮女們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不得召喚,不許進來。」

  宮女們紛紛退出寢室,繼而退出她的寢宮。

  「古籐,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古籐不敢。」

  「你不敢?」

  燕瑤冷笑,叱道:「你什麼都敢!我何時虧待過你?你毀我貞節!」

  古籐依然低著頭道:「聖後,我控制不住……」

  燕瑤嬌喝:「古籐,你以為一句控制不住就可以敷衍我嗎?當時溫嵐和蒙莉都在場,宮奴也不少。你急了,為何不找她們發洩?我明確地說過,我是王國的聖後,是聖君最後的尊嚴,必須替聖君守住最後的底線,你卻對我做了什麼?我是不討厭你,甚至喜歡讓你淫玩我的身體,然而從來沒想過接納你的生殖器!只要你不越過這條線,我由得你胡鬧,但你……你竟敢在我女兒眼前,惡毒地內射!」

  說到後來,她的嬌軀也打顫。

  「聖後,當時我都在你的門前抵磨,已是將近射精的時刻。珠顏突然出現,你又突然拉蓋被單,我順勢一沉,就進去……結果射了。我對不起你和聖君,可是我之前一直謹記聖後的囑咐、一直強忍著……」

  古籐抬首,仰望燕瑤一會,從她的臉色讀不出她的內心波動,他轉首朝蘭若幽使眼色。

  蘭若幽會意,磕首懇求道:「聖後,幽幽不方便聽取你和主人的談話,請允許幽幽退避。」

  燕瑤同意蘭若幽的請求,准許蘭若幽出門外守候。

  古籐磕跪在地,燕瑤靜坐寢床。一時之間彼此無語,室內極靜,氣氛抑悶。

  燕瑤首先打破沉默道:「聖君去參加祭司會議,傍晚才會回宮,明日你再來吧。」

  雖然是逐客的話語,但她的語氣柔和一些。

  「聖後,為何如此生氣?」

  「你明知故問……」

  「我很難理解!」

  古籐站立,與之對視道:「我感覺不到聖後對我的厭惡之情,也感覺不到聖後對義父的愧疚之意,唯獨體會聖後心中的憤慨。我在聖宮所做之事,已被某些人知曉,不能夠說是秘密。身為一個男人,我無法理解義父的心態,也不想去理解。我的最初的心意,我不曾期待這樣的事情,然而已經發生,我不言悔疚。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希望回到南澤之旅的時候,那種單純的君臣關係,至少體現我對忠誠的執著。如今的我,已經沒資格在聖後面前念叨」忠誠「二字。」

  燕瑤冷冷地盯視古籐,直到他把這段話講完,她也沒有任何語言。

  「最近覺得自己被監視,但他們沒有付諸別的行動,我就由得他們。我在霸都的動作,驚動的勢力不少,有人對我興趣也是常情。他們對我的關注,會引起相對的猜疑,正是我想要的。一旦人心產生猜疑,人們就會有所顧慮。我讓他們擔憂,我卻什麼正事都不做,張揚地活在他們的目光中,悄悄地等待時機。科普拿的決定,讓」時機「顯現一半,然而我們仍然必須等待。在等待當中,我會出一些令人意外之事。所以科普拿猶豫的這段日子,我想前往西喙一趟,懇請聖後准許。」

  「你去西喙做什麼?」

  燕瑤問道。

  古籐解釋:「首先,在霸都沒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其次,為了讓人感到意外;最後也是最主要的,我得去向巴布要回我的未婚妻。」

  燕瑤冷道:「巴布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古籐道:「我一生都在冒險。因此在我執著的方向,哪怕死神在相候,我也不畏懼前行。」

  燕瑤沉默一會道:「你不畏懼,因為你認為誰都殺不了你。」

  古籐笑了,他前走兩步坐到床沿,看見燕瑤臉色生怒,他道:「聖後,或者我的生命與眾不同,但還是生命,是必須面臨死亡的。我能夠從聖君手底撿回一條命,不代表我每次都能復活。巴布雖然勇猛,卻非魯莽之輩,我也不是故意去觸怒他,因此我對此行沒有多少擔憂。」

  燕瑤道:「你親近太后相對容易,因為你擁有她想要的東西;你親近巴布卻難如登天,我勸你還是打消前往西喙的念頭。」

  「我是太后的玩物,說不上親近。」

  古籐與她對視一會,直到她下意識地躲避他的目光。他的手移到被單上,輕輕撫摸:「或者我也是聖後及妃子的玩物,只是我樂在其中。我忽然想起,義父不喜歡太后,卻是為何?畢竟是生母……沒有太后的存在,就沒有圖鐮的生存之地。」

  「放肆!巴克約是圖鐮的天下,聖君落到現今的地步,全是那對姐弟害的!」

  燕瑤甩開他的手,一聲冷叱:「別碰我!」

  「聖後不想明言,就由我來說吧。當初沒有斯林格列姐弟的叛亂,巴克約現在的聖君就是儲君浮圖列而不是義父。因為此段歷史,導致巴克約勢力分割,義父欲圖統合各勢力幾乎是妄想。哪怕扳倒科普拿,勢力對峙以及權勢爭鬥也不會改變。義父應該感激太后,是太后站在對立面默默地支撐義父的臉面。沒有太后的存在,巴克約就會變成斯林格列的天下。放眼巴克約,忠於聖君,據說只有血瑪和克蠻隆元帥,而我們血瑪隸屬於馬雲派系。也即是說,能夠無所顧忌地支持聖君的勢力,只有遠在北面邊境的、被孤立的克蠻隆元帥。偏偏克蠻降對政治沒有興趣,如何能夠理得了霸都的權勢之爭?虎毒不食子,義父要防的不是太后,而是馬雲的整個派系以及太后派系中的某些勢力。就太后而言,其實她願意看到兒子手握實權,可惜義父性格單純,難以適應政治鬥爭。我斗膽向聖後提議,以科普拿誤時推卻婚事。至於扳倒科普拿之類的計劃就此作罷,我好遠離巴克約的是是非非。」

  古籐看了一眼燕瑤,只見她陷入沉思。他移動身體往她靠近一些,輕輕地掀開被單,但見黑絲睡裙剛好掩至她的膝蓋,他把手從裙底伸進去,觸碰到她的私毛之際,她把雙腿夾得更緊,他於是撫摸她嫩滑的玉腿。

  「不管是對義父還是對我來說,對付科普拿都是一件危險的事。哪怕僥倖成功,我還得留在霸協助義父,可是我沒有信心維持純粹的君臣關係。我自己都懷疑對義父及聖後的忠誠……」

  「我不懷疑你的忠誠!」

  燕瑤美眸盯著在她裙裡摸索的魔爪:「我剛泡過澡,不想穿內衣……」

  這原是不需要解釋的,然而這般的狀況讓他看到,她沒來由地想解釋。

  她抬首,看到他平靜的側臉,想了想,用平和的語氣道:「你的忠誠已經不重要,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們,畢竟……我們為你付出太多。我們不祈求你做得多好,只希望你能夠履行承諾。」

  古籐扭首過來,淡然笑道:「聖後的意思,還是要扳倒科普拿?」

  燕瑤道:「科普拿的倒台,會對巴克約各勢力起到震懾的作用,從而建立起聖君的威信!」

  「談何容易!」

  古籐輕歎,湊首過來,不顧她的怒目冷視,輕輕地吻了她的嘴唇,把手從她的裙裡抽出,迅速跳落床鋪背對她道:「單純地阻止婚事,我還可以回北翼之痣;對付科普拿之事不論成敗,我都很難再回北翼之痣。敗了,北翼之痣會因為我而遭殃;成了,必須留下來協助義父。所以我在此提出請求,一旦科普拿倒台,請委任我為大帥,由我接手三岔羅城。」

  燕瑤驚道:「不可能,太后和馬雲都不會同意,三岔羅城的民眾以及權貴也不會同意!」

  古籐道:「他們不同意廢掉科普拿,我們不也是暗中在計劃?假如事成之後,你們無法給予我這些條件,請原詰我沒有信心也沒有能力扶助聖君。我告辭了,請聖後保重身體。」

  燕瑤急道:「等等!我准許你前往西喙,但絕對不允許你把性命丟在西喙,哪怕只是為了珠顏,你也得保著你的命。」

  「聖後,珠顏公主是你糾結的根源吧?」

  古籐總算明白燕搖憤怒的原因。

  燕搖沒有否認,她明確地道:「以後,你不得再和王妃亂搞,這是命令。」

  「聖後這些話,不應該只對我說。」

  ※※※古籐出得聖後寢宮,卻見蘭若幽和千嬌說話。

  「古籐,你和聖後說什麼事情?」

  千嬌朝他走來,抓住他的手道:「你回我的寢宮,我也有話跟你說。」

  古籐輕輕甩開她的手道:「九娘妃,聖後請你進去。」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

  千嬌往聖後的寢宮走入,又回首嬌喊:「古籐,你別偷溜。」

  古籐看著她進去,轉首對蘭若幽道:「把傘打開,我們走了。」

  蘭若幽道:「不等千嬌王妃嗎?」

  「她不是我有權等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