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九章 裸裸的廝殺

  落地的瞬間,蘭若幽施展念魂,聖光在太陽底下,並非很明顯,卻形成絕對的防禦罩。

  街道的行人,驚得四散之際,從那破窗躍出十一個蒙面的殺手,揮動武器朝三人攻襲。

  被蘭若幽的念魂擋住,所有的攻擊歸於無效。

  民眾已是躲到一邊觀望……

  古籐和律都楚艷,赤裸地站在罩內,顧不得羞恥了。

  「卑鄙的湯氏家族,派人來暗殺我們!」

  律都楚艷憤怒地道。

  「不是湯氏家族,是我的仇家。」

  古籐冷靜地掃了四週一眼,目光落到面前的兩個拿刀的男人身上,其中一個穿著寬大的薄布藍袍,隱約是上次刺殺的領頭人。「我應該殺了你。」

  「古籐,我們追蹤這麼久,今日必取你狗命,為我們的族人復仇。」

  男人變著聲調喝喊,轉臉向左,道:「叔叔,趕緊把他殺了,否則湯府的人趕到,計劃又會失敗。」

  「要破開九界聖光罩,我必須全力一擊,之後有一段時間無法攻擊,你是否能夠把他殺死?」

  被稱為「叔叔」的蒙面男說話之時,沒有故意變化聲調。

  「我的血魄比他高,加之他在陽光中,而且重創未癒。只要念罩被破,不需要叔叔出手,我必能取他頭顱。請叔叔全力破罩,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我們的血魄,很難與高級念魂抗衡,但願我的六限血魄,能夠一擊奏效。」

  叔叔說罷,舉刀於頂,刀勁四射,震得刀身錚錚直響……

  「古籐,你的妾和你的女奴,真是世間美人。我會代替你好好照顧她們,哈哈……」

  「律都楚艷,沒有彎刀,你能夠戰鬥嗎?」

  古籐低聲詢問。

  「能夠戰鬥,但會變弱許多……」

  古籐抽出腰間小刀,道:「你們躲到一邊!從那傢伙的說話,他不想殺你們……」

  「放屁!我能看著老公被殺,然後被他們俘去姦淫?」

  她搶過古籐的匕首,「你沒有力氣戰鬥,刀給我使!殺不了他們,我就自殺,絕對不能夠被他們俘虜。」

  「主人,幽幽的念魂,承受不了那人的攻擊,他的血魄太高。」

  蘭若幽凝神坐在地上,如實地道。

  血魄和念魂,雖然形式不同,但原理相同。血魄是尋求身體的力量,念魂是凝聚心靈的力量。

  血鬥士或念魂者,擁有承載力量的「容器」這是普通人所沒有的。因此,不是所有懂得格鬥的人,都擁有血魄或念魂。能夠成為血鬥士或者念魂者,必須得修練出本身的「容器」一旦「容器」初成,則便進入血魄或念魂的初級殿堂,也即是十二限之初限或十二界之初界。

  血魄和念魂的等級分配,任何的血魄和念魂都是相等的。然而每人的血魄和念魂的不同,即使是相同的等級,也會出現強弱之分。如同那些著名的血魄和念魂,便比普通的血魄和念魂強悍。由此可知,血魄和念魂的等級,是根據個人的「容器」的承載量來決定,並非根據對敵時的強弱來論。

  一般人很難理解血魄和念魂的存在原理,然而身為血鬥士或念魂者,他們本身是明白的。舉個簡單的例子,好比兩列十二級的階梯,其中一列階梯的每級台階都比另一列階梯的台階高出許多,則哪個階梯最終的壘堆比較高,一眼便能夠看出來了。

  人們也很難有固定的理論,去衡量血魄和念魂的等級,只有血鬥士或念魂者能夠憑著感覺,去分辯自己或別人的血魄和念魂的等級。如同沒走過階梯的人,很難想像需要多少的力氣才能夠爬上某個台階,但常走階梯的人,卻可以憑著經驗,猜測到一些。

  血魄和念魂,是以強化身體或強化心靈,而存在的特殊力量。然而不管是什麼人,都不可能把自身無限地強化。

  如果把人的身體和心靈比作一個「容器」在修練時,力量突破原有的「容量」從而把「容器」擴展,則力量得到提升,進入更高的等級;然而在使用過程中,超出「容器」所能承受的負荷,則力量就會迅速減退,短時間內很難使用血魄或念魂。古籐正是此種情況。

  即使不超出「容器」所能承受的負荷,血魄或念魂也會在使用過程中,逐漸減弱,最終消耗殆盡。雖然此種正常的使用,不至於受傷,但短時間內,不可能凝集力量,再次戰鬥。

  古籐的體質不適合血魄,卻強行修習血魄,導致他每次使用血魄,身體承受不了負荷,因而每次都要受傷,必須潛心修習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也才能夠使用血魄或念魂。若是創傷未癒之時,強行使用血魄或念魂,一是力量不濟,二是存在極大的風險。

  以他現在的狀況,很難與血魄八限及血魄六限的對手抗衡,而蘭若幽的是防禦念魂,律都楚艷不但血魄不高而且連武器都沒有(匕首雖然在她的手中,但她習慣的武器卻是彎刀,使用匕首代替彎刀,無疑等同於沒有武器)如何敵得過面前的強敵?

  「律都楚艷,念魂一旦被破,你負責保護蘭若幽,別讓我分心。」

  古籐說話的聲音很低,語氣也很平靜。越是在生死關頭,他越是習慣性地保持冷靜。

  「我剛剛承認你是我的老公,你必須活著,否則你死後,我給你戴很多的綠帽。」

  律都楚艷咽聲低語,她完全不顧周圍的目光注視她的裸體,貼嘴到古籐的耳邊,細聲地道:「如果你贏了,我回去跟我爸要錢,給你買好多好多漂亮小女奴,天天讓你操處女屄。」

  「要得。」

  古籐轉首吻了她的嘴唇,伸手到她的胯間一摸,把沾著精液和淫液的手指舉到嘴前,吐舌舔了舔,道:「我的皮膚燒痛了!竟然在太陽底下刺殺我,他們總算弄懂我的弱點。律都楚艷,如若你要戰,當以必死之信念,換取生存之權利,或死亡。唔,來了……」

  被稱為「叔叔」的男人,血魄運轉至巔峰狀態。雖然他的血魄並非著名的傳承血魄,然而六限的力量,也致使周圍的氣流四竄,附近的不固定物品被他的血魄震得拋飛。

  但聽他一聲怒喝,凌空撲躍,凝聚著所有力量的厚背刀,朝念罩砍劈下來,「侄兒,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蓬!」

  巨響發出,斗魄激盪。

  「叔叔」震退而跌,蘭若幽亦被震得翻滾,念罩隨之消失。

  十個刺客殺至!

  「律都楚艷,右邊四個。」

  古籐喝喊,強行施展戰縛。

  但見律都楚艷不顧倒地吐血的蘭若幽,以最快的速度,閃到被束縛住的四個刺客之前,匕首剎時劃過其中一個刺客的頸脖,那刺客聲嘶血濺之際,她突然的慌怔……

  「律都楚艷,躲開!」

  古籐驚喊,無視其餘刺客的攻擊,陡然施展「神手」從中間那個刺客手中奪過長刀,虛空削砍,瞬間便把兩個刺客的頭顱削飛。

  血液沖天之際,律都楚艷急退,但她面前的刺客揮刀砍向她的天靈,眼見就要被劈成兩半,卻聽刺客痛嚎,那把由「神手」操控的刀,從背後插入他的心臟……

  「你完全沒有殺人的經驗,帶蘭若幽逃回湯府。」

  古籐身中數刀,被劈砍得倒飛落地。

  那領頭的刺客,追擊過來,凌空一刀,砍向他的右臂……

  「你們三個對付女人。」

  領頭的刺客喝令,便見左邊三個刺客,攻向律都楚艷和蘭若幽……

  古籐躲之不及,強行運轉血魄,承受領頭刺客無情的一刀,「鐺!」

  刀破開他的血魄,砍入他的肌骨,幾乎把他的右臂砍斷。他的左拳朝領頭刺客的胸膛轟出,逼得領頭刺客退避,但另外兩名刺客恰巧殺至,他急忙踹地倒退,途中迅速地仰立而起。

  「她們不是我們的仇家,活捉她們。」

  領頭刺客喝令,再次朝古籐攻擊……

  蘭若幽念魂受創,一時無法使用念魂。

  律都楚艷拚命擋在她的身前,與三個刺客廝殺。

  兩顆彈性十足的圓乳,在陽光中,顫跳著血的風采!

  「蘭若幽,能跑多快便跑多快……啊!」

  說話之時,她的左臂被掌刀劈中(若非要活留口,劈在左臂的便該是鋼刀)雖然沒令讓她的左臂碎斷,卻也痛得她一時難以使用左臂。

  古籐撞入街道酒店的窗戶,兩個刺客急追而入,忽然聽得兩聲慘叫,但見兩名刺客,倒飛而出,胸口分別插著一根椅腳,倒地便亡。

  領頭刺客止住身影,沒有追入酒店,轉首看見蘭若幽朝湯府方向逃去,大喊:「殺了那騷貨,把小女奴捉回來!」

  其中一名刺客急忙向蘭若幽追過去,另外兩名刺客毫不留情地攻擊律都楚艷……

  領頭刺客從酒店門前射入,只感眼前人影一閃,古籐抱著椅子撞到他的胸膛,卻沒能夠把他撞飛。他的刀凌空插落,刀尖穿透古籐的背。「想躲到陰暗處,門都沒有!」

  在此種緊要時刻,他說話仍然刻意地改變聲調,然而古籐卻感覺熟悉……

  刺客拖刀欲削開古籐的身體,偏在此時,律都楚艷不顧生死地衝過來,手中的匕首插入刺客的背部,痛得他抽刀出來,踹腳踢飛古籐,轉身一刀刺入律都楚艷的大腿,「捉住她!分一人去追小女奴。」

  律都楚艷受傷過重,倒地不起,被留下來的那名刺客抱在懷中,她掙扎蹲落,手中的匕首由頭頂反插回去,戳穿刺客的眉額。

  領頭刺客怒得揮刀砍向她的頸脖……

  「蓬!」

  古籐以身體撞飛他,落地的瞬間,彈退而起,擁住律都楚艷,急速地退移,「沒想到要你陪我死……」

  「古籐,我來助你!」

  玉澤春一聲橋叱,提劍從後面奔過來。

  「回去,通知我三哥!」

  古籐話音剛落,玉澤春的劍從背後穿透他的胸膛,若非他轉身的剎那,無意地避開劍鋒,他的心臟可能已經被刺穿,「玉澤春,你!」

  他怒吼一聲,身體陡退,撞得玉澤春措手不及,他轉身抓住她的左臂,把她丟向撲殺而至的領頭刺客……

  「澤春,小心!」

  領頭刺客驚叫,赫然是尼德的聲音(已經不需要掩飾)只見他偏刀向右,左手接住玉澤春。

  渾身是血的古籐,使盡最後的力量,朝尼德和玉澤春射去。

  尼德推開玉澤春,揮刀迎了上來,削砍古籐的脖頸。

  古籐卻不躲避,箭般撞向他的胸膛,刀滑過古籐的頸側之際,那把屬於玉澤春的劍,插入尼德的胸膛。也便是在這一刻,他被尼德的左拳驀得跌飛,落地即昏死。

  「哈哈,古籐,你終於死在我的手裡!」

  尼德脫掉頭罩,提刀朝古籐走來,被律都楚艷抱住雙腳,他提腳把她踹飛,走到古籐身旁,舉刀朝古籐的心臟插落……

  「尼德,老子剁了你!」

  古蒙悲嚎傳至,驚得尼德扭臉看去,但見眼前一片血芒,他被血魄劈得倒飛。

  「修羅血劍!」

  尼德的叔叔驚呼,迅速接住尼德,射入人群之中……

  古蒙顧不得追趕,抱起地上的古籐,由破窗射古籐的屋子。

  玉澤春欲離去,妮蘭等女急奔而至,她欲逃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