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仙奇緣 第七章 逃回邊關

  朱傳宗混進宮中,救走楣妃和常樂公主,本來沒有什麼破綻,哪知道龐來孝一心想娶常樂公主為妻,特意派人每天察看公主的起居。早晨發現公主不在,頓時驚怒交集,派了禁軍大將帶兵追趕。

  這位將軍名叫王景隆,不到三十歲年紀,乃是有名的老將王武的兒子。他自幼熟讀兵書,最喜歡跟人談論兵書戰策,辯論起來滔滔不絕,從來沒有遇到對手,因此常常自詡為當世第一名將。

  他帶兵來到北門,向趙束省詢問。趙束省騙他說朱傳宗他們的馬車向東跑了。王景隆出門朝東追了幾里,一點馬車的蹤影也沒看到,就命眾人停下來,沉思了一會兒,大歎道:「上當了!」

  吩咐原路回去,向西追。

  手下問道:「是不是趙束省說謊了?」

  王景隆道:「那倒不是。此乃兵書上的一條,名叫聲東擊西之計。賊人先向東逃了一段,造成假象,又朝西逃。若不是我兵法高超,就要上當了。」

  果然朝西追了半天,遠遠望見了馬車。手下歎服不已,阿諛奉承不止。

  好不容易追上馬車,裡面竟然空無一人。王景隆一拍大腿,道:「賊人真是太高明了。這是金蟬脫殼之計啊!厲害,厲害!」

  手下又是不解,王景隆便道:「這賊人狡猾得很啊!他把空馬車趕往西邊,吸引咱們的注意力,其實自己往東邊逃了。」

  手下們聽他一會東一會西,被一大堆兵法說得暈頭轉向,只知道順著他的話大拍馬屁。王景隆又想了半天,才抽出了一小隊人馬道:「你們順原路回去向東追,我先將這輛馬車帶回去。」

  手下領命去了。

  王景隆帶著剩下的人趕著馬車慢慢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盤算:「我已經識破了賊人的詭計,派他們向東追,要是追不到,那責任自然是他們承擔。要是抓到了,那自然是我的功勞。」

  越想越是得意。

  也算朱傳宗倒楣,看見先前的人馬,以為追兵都回去了,這才走出來。哪知道迎面卻碰上了王景隆。王景隆見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大笑道:「這下看你們往哪跑?」

  命令手下圍了上來。

  朱傳宗赤手空拳,又要保護薛金線幾人,情勢頓時落在下風。正在危急時,突然從路邊跳出一群人來,手拿兵器,都用布帕蒙著臉,上前跟官兵大戰起來。

  這群蒙面人武功十分高強,一開始便打了王景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王景隆的手下全都是禁軍的精銳,訓練有素,因此過沒多久,蒙面人也漸漸招架不住。

  王景隆一邊督促手下往前衝殺,一邊命令:「都圍住,一個也不許放過!」

  正心想今天立了個大功勞,不知道回去丞相會有什麼獎賞。突然一聲呼哨,路邊林子裡又衝出一票人來。

  王景隆頓時冒出冷汗,心道:「這賊人到底有多少埋伏啊,怎麼出來個沒完?」

  新出來這票人馬足有五十多人,尤其為首四人極是勇猛。他們一邊打一邊喊:「兄弟們加把勁啊,咱們的人都把他們包圍啦,他們跑不了!」

  樹林中草木一陣亂晃,看起來埋伏著許多人。

  本來這兩股馬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官軍的對手,但是他們這麼一喊,官軍就有些膽怯了,顧前不顧後,亂成一團。王景隆一看情況不妙,打馬就逃,手下一看主將跑了,誰還留下送死,也跟在後面逃了。

  王景隆一邊跑,一邊偷偷在手臂大腿上劃了幾刀,把血抹得全身都是。跑回京裡就到龐來孝跟前請罪,說是雖然賊人詭計多端,但是自己火眼金睛,一一識破。奈何最後賊人來了大批同夥接應,自己浴血作戰,寡不敵眾。本想以身殉職,又害怕無人報信耽誤了丞相大事,只好拚死突圍回來云云。

  那些手下害怕擔罪,也早就編好了說辭,一致稱讚王景隆將軍用兵如神,作戰勇猛,怪只怪賊人人多勢眾。言下之意,自己跟著逃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了。

  龐來孝聽了眾人所說,又見王景隆渾身是傷,頓時相信了他的說辭。他雖然是個大奸臣,但是能在官場上呼風喚雨,也不是等閒之輩。他知道手下的黨羽都沒什麼真本事,只是因為貪圖富貴,才會為他效力,真到了關鍵時候,卻是派不上什麼用場的。如今發現了王景隆這樣有本事又忠心不怕死的人才,對他來說那簡直是如獲至寶。

  龐來孝馬上假借皇上的名義,替王景隆加官進爵,封他為禁軍統領,賞賜他很多金銀財寶。王景隆也很機靈,立刻向龐來孝宣誓效忠,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龐來孝現在文有眾黨羽把持朝政,武有王景隆統領禁軍,只覺得江山盡在我手,要不是出了媚妃和常樂公主被人救走這件事,只怕當下就要篡位了。

  當夜,龐來孝就召集心腹來相府,討論此事。

  龐來孝道:「你們看是誰進宮救人的呢?」

  一人道:「皇宮守衛森嚴,又到處是咱們的人,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帶走呢?我看這恐怕是皇上派人幹的。」

  另一人道:「皇上身邊都有人監視著,他哪有這個能力?不對不對!」

  刑部尚書曾懷順以前是朱傳宗的手下,對朱傳宗最是懼怕,臉色一變,顫聲道:「難道是朱傳宗回來了?」

  朱傳宗以前是震懾官場的利劍,殺死貪官無數,現在雖然倒台,但威名猶在。在場之人都吃過他的虧,一聽到這名字心就一抖。再一想,能有本事進皇宮救人,又把追兵耍得團團轉,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朱傳宗這麼厲害了。大家越想越覺得肯定,想起朱傳傳宗的手段,都嚇得臉色大變。

  龐來孝以前最忌憚朱傳宗,但是現在朱家一派的人都被罷官,朱傳宗也下落不明,也就漸漸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見眾人嚇成這副樣子,不由生氣,怒道:「你們這幫廢物,朱傳宗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們嗎?」

  眾人心想,朱傳宗可比老虎可怕多了,不過這話可不敢當著龐來孝的面說出來,急忙大表決心,說道朱傳宗不過是丞相的手下敗將,連丞相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丞相乃神仙下凡,天命所歸,就差直接跪下喊萬歲了。龐來孝這才轉怒為喜,又商議起如何謀奪朝政的事來。

  且不說龐來孝如何籌劃陰謀。再說朱傳宗危急時刻被先後兩群人所救,驚喜之下,也不禁疑惑,仔細一看,認出那後來的一票人馬領頭四人時,頓時大喜。

  原來正是朱家四僕:王大牛、趙老四、張老五、錢老六。

  原來這四人被朱傳宗安排了差事,做得倒也不錯。可是朱傳宗出事以後,便受了牽連,不僅罷官免職,還被四處追緝。

  他們本想回家鄉重新當農民,可是他們這些年跟著朱傳宗,不但長了本事,心也高了,要他們再回去受小吏們的欺壓,怕是難以忍受。因此四人商量了一下,乾脆做回老本行,找了一座山寨,拉起人馬,當了山賊大王。

  不過他們知道朱傳宗早晚會東山再起,因此也不敢走遠,便聚集在離京城不遠的山上,平時也是不斷打探朱傳宗的消息,卻一直無所獲。今日帶了手下出來劫道,正巧遇見朱傳宗被人圍困,當下就衝了出來。

  四人見了朱傳宗,大喜過望,全嚷著終於找到少爺了,以後再也不走了。朱傳宗聽了,也是感動,安慰了幾句,又看向旁邊那群蒙面人,道:「請問諸位是?」

  那些人紛紛把布帕解了下來。朱傳宗一看,領頭一個白面男子,正是老君教教主水封良。身旁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正是當初夜入衙門被抓、水靈兒的師父葉飛飛。不過朱傳宗現在可顧不上他們,眼光全盯在第三個人身上。

  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身粉紅長裙,手提一柄寶劍,身段窈窕,眉目如畫,巧笑言兮地看著自己,可不就是朝思暮想的水靈兒?

  朱傳宗又驚又喜,走過去抱住她道:「靈兒,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想死我了!」

  水靈兒也是情動,忍不住跟他抱在一起。過了片刻,突然回過神來,紅著臉推了推朱傳宗道:「快放手,好多人看著呢!」

  朱傳宗笑道:「不放,相公抱娘子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水靈兒歎道:「誰是你娘子?我什麼時候答應嫁你啦?」

  朱傳宗看了看旁邊微笑的水封良和葉飛飛,笑道:「你義父跟師父都在這裡,我現在跟他們提親,不就行了?」

  水封良大笑道:「朱大人文武雙全,乃人中之傑,有此佳婿是靈兒的福氣啊。我答應了,答應了!」

  水靈兒臉更紅了,嬌聲道:「義父,你怎麼幫外人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甩了甩手,低頭躲到葉飛飛身後。

  水靈兒一向英氣勃勃,此時突然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更是動人。朱傳宗不禁看得呆住了。

  水封良笑道:「朱大人,靈兒又跑不掉,慢慢看也不遲。此處不是談話之地,還是先找個地方詳談吧。」

  朱傳宗醒過神來,連忙點頭稱是。

  眾人找了一間無人的破廟,朱傳宗同幾女先拜謝老君教眾人的救命之恩。

  水封良忙道:「朱大人早就對我教有恩,又是為民做主的青天,當朝的忠良,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請起,請起!」

  朱傳宗站起身來,詢問水封良等人來此的緣由。原來水封良一直想在京城傳教,但是因為官府查得嚴,沒有什麼進展。後來朱家倒台,龐來孝專權,老君教的人本著為民除害的宗旨,便一直潛伏在京城裡,暗地裡跟奸臣作對。他們在宮裡也有耳目,聽說媚妃和公主被人救走了,城裡大亂,便跟了出來,想看看究竟,沒想到正好救了朱傳宗幾人。

  朱傳宗暗自慶幸真是天意,轉眼又看向水靈兒,問道:「靈兒,你這一年也在京城?你過的好嗎?」

  水靈兒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白了他一眼,低下頭去。

  葉飛飛笑道:「靈兒現在可沒時間陪我們啦,她忙著去盡孝了。」

  朱傳宗一怔,水靈兒是個孤兒,去哪裡盡孝?

  水靈兒臉色羞紅,嗔道:「笨蛋!」

  原來朱家被貶出京城,水靈兒擔心他們的安全,一路護送他們到了嶺南,哪知道龐來孝還不放心,一直派人監視著朱家,水靈兒也就陪著住了下來。直到前些日子聽到吳思遠傳來的消息,說是朱傳宗要出來起兵了,這才趕來相見。

  朱傳宗心中感動,忍不住走過去握住她的小手。

  水封良道:「聽說大人要起兵對付龐來孝,真是順應天意的義舉啊!我們老君教也願意出一份力,不知道可有能效命的地方?」

  朱傳宗一愣,心想:「你能出什麼力?難道跑去我的軍隊裡傳教?」

  他心裡是不願意跟老君教有什麼牽扯,可是人家剛救了自己性命,也不好拒絕。想了片刻,心中一動,笑道:「還真有件事要麻煩水伯伯。我起兵之後,恐怕龐來孝會惱羞成怒,傷害我的家人,不知道能不能麻煩貴教去保護我的家人呢?」

  朱傳宗猜得不錯。水封良確實打算藉這個機會擴大老君教的勢力,不過朱傳宗開了口,他也不好回絕,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攀上朱傳宗的路子,也就答應了。因為時間緊迫,當下就要出發。

  水靈兒猶豫了片刻,卻不想去。

  朱傳宗得意道:「靈兒肯定是捨不得我。」

  水靈兒撇了撇嘴道:「你有什麼好稀罕的?我是想跟著大家上陣殺敵。」

  說著亮了亮寶劍。

  朱傳宗一時無語。眾人一陣大笑,水封良也同意水靈兒留下幫忙,然後領著眾人離去。

  王大牛幾人互相看了看,張老五問道:「少爺,您真的打算起兵嗎?」

  朱傳宗點頭道:「沒錯!等到了邊關,我就要通告天下討伐龐來孝。你們怕不怕?」

  王大牛拍著胸脯道:「龐來孝算個鳥,有什麼好怕的!」

  錢老六笑道:「哦?你這麼厲害,那你乾脆現在去把龐來孝宰了吧!」

  王大牛臉一紅,撓撓頭道:「我是說龐來孝跟少爺一比算個鳥,我跟在少爺身後才不怕的。」

  一句話把眾人都逗樂了。

  趙老四道:「少爺,我們山寨裡還有幾百個人馬,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一下,再去邊關與你會合,也為您的大事出點力。」

  朱傳宗自是點頭稱善,隨即四人帶著手下回山準備。

  這會廟裡只剩下朱傳宗與四個女子。這四女雖然都是國色天香,卻又各有不同韻味。媚妃是妖媚多姿,薛金線端莊可人,水靈兒滿面英氣,紫紗仙子清麗脫俗、楚楚動人。可以說是春蘭秋菊,各有所長,照得這間破廟蓬蓽生輝。朱傳宗看得眼花繚亂,邊看邊笑,想到這些鍾天地靈秀的女子全垂青於自己,更是得意。

  水靈兒忍不住噗哧笑道:「呆子,傻笑什麼?」

  朱傳宗道:「靈兒,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姊姊。」

  水靈兒因為一向行蹤飄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她不但貌美,而且武藝高強,巾幗不讓鬚眉,尤其難得。三人一見就對這個妹妹十分喜愛。她們都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彼此欽佩,聊了幾句,很快就親熱起來,排了排年紀,以姊妹相稱。

  幾人登上馬車,繼續上路。走了一天,來到了一家客棧落腳。

  朱傳宗看著四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心裡癢癢的,笑問道:「今晚你們誰來陪相公?」

  四女都是俏臉一紅,尤其常樂公主還是雲英之身,更是羞得扭過頭去。剩下三人嗔道:「你想得美,誰稀罕陪你呀!我們姊妹還有體己話要說,你自己睡去吧!」

  結果四女住在一起,誰也不肯跟朱傳宗同房睡。朱傳宗空歡喜了一場,不由大歎。

  到了晚間,朱傳宗剛要歇息,突然有人敲門,打開一看,媚妃輕手輕腳進了來,懷裡抱著小寶兒。

  媚妃進門道:「做什麼呢?帶兒子來給你看看,路上一直不得空。」

  朱傳宗忙起身接過小寶來,一手摟著媚妃在床邊坐下。小孩兒剛吃過奶,已經睡得熟了,小身子粉嫩柔滑,朱傳宗真是愛不釋手,又忍不住探嘴去親。

  媚妃道:「別亂動,小心吵醒了寶兒!」

  朱傳宗心中一動,假裝生氣道:「你故意給兒子起我的小名,我正想找你算帳呢。」

  媚妃輕笑了幾聲,先把孩子在床邊放好,隨即側著俏臉,媚聲道:「是我錯了。相公想要怎麼懲罰人家呢?」

  貝齒咬著櫻唇,眼波流轉,楚楚可憐地看著朱堡不。

  朱傳宗忍無可忍,一把摟住,當:「小騷貨,還敢發嗲,瞧我怎麼收拾你!」

  媚妃是天生媚骨,又久未與朱傳宗親近,被他這麼一抱就化成水了,軟在朱傳宗懷裡,貼著他耳根道:「冤家,你可快一些,我等會兒還要回房去呢。」

  這時她一動情,身上的異香又飄散出來,熏得朱傳宗意亂神迷。一手探進小衣,用力揉捏,大嘴也吻了上去。

  正要入巷,門外卻有人敲門問道:「呆子,睡了嗎?」

  聽聲音卻是水靈兒。

  媚妃一驚,推開朱傳宗道:「糟了,要被發現了。」

  朱傳宗笑道:「靈兒又不是外人,怕什麼?」

  媚妃道:「剛才都說了不來,現在被堵在房裡,明天不是要被她們笑話?不行!」

  她眼珠一轉,抱起小寶兒躲在床幔後面。

  水靈兒進門來,問道:「你在做什麼?怎麼我敲了半天不開門。」

  朱傳宗道:「想你啊,所以睡不著。」

  水靈兒臉一紅,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的,說,這一年多來又騙了多少女孩子?」

  朱傳宗故意道:「你等等啊,我數數,一、二、三……」

  掰著手指數起來。

  水靈兒氣道:「好哇,你居然……」

  朱傳宗忽然停下來道:「數不清了,遇到的漂亮女人太多了。不過她們跟我的靈兒一比,就像根草一樣,我怎麼可能動心呢。」

  水靈兒咯地一笑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卻已不再生氣了,坐在床沿上,托著香腮,望著朱傳宗微笑。

  過了一會兒,水靈兒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朱傳宗道:「你怕我被龐來孝捉住殺了?」

  水靈兒搖頭道:「不是,是我……打算不再見你了。每次見過你之後,我都暗下決心,以後絕不來找你,安心做一個除暴安良的女俠。哪知道又管不住自己,見不到你時,每日都思念你,一聽說你出事,就忍不住趕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朱傳宗心疼地握著她的手,道:「吳先生曾經對我說過,沒有一種愛是構築在自由之上。我雖然想把你留在身邊,但如果因此要你放棄志向,讓你終日悶悶不樂,又算什麼真的愛你呢?你放心吧,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

  水靈兒甜甜一笑,道:「你對我是真的好,我果然沒看錯你。」

  片刻後突然小聲道:「其實也有個法子。」

  朱傳宗忙問是什麼法子,水靈兒紅著臉,低著頭,半天也不肯說。

  朱傳宗見她斜倚在床頭上,烏雲巧挽,桃臉微紅,羞答答地,款款動人。一時把躲在幔帳後面的媚妃忘了,遂把水靈兒嫩臉一摸,又兩手把靈兒嘴兒捧過,狠狠的親了個嘴,道:「你不想說,以後再說也行。不如我們現在……」

  水靈兒星眸迷離,宛轉相就,一副順從模樣。朱傳宗大喜,一面含著滑嫩香舌,細細品嚐,一面伸手解她褲帶,撫摩著白生生的雪滑肌膚,不忍釋手。

  水靈兒意亂情迷,閉著雙眼,輕輕呻吟,好似貓兒叫著一般,心中想道:「傻瓜,我說的法子就是替你生個兒子。等我有了你的骨肉,也就償還了你的情分了。」

  這時朱傳宗見她情動,於是慢慢伸了手兒把水靈兒褲兒一卸。水靈兒柔順地抬起俏臀來,那褲兒便一溜褪到大腿下邊。朱傳宗定睛細看,只見臀兒濃濃,似白蠟做成,嫩生生兩條腿兒,如水銀灌就。

  朱傳宗兩眼放光,正待分開雙腿仔細品嚐,突聽薛金線敲門道:「相公。」

  水靈兒登時色變,小聲急道:「這可怎麼辦才好?」

  朱傳宗暗覺好笑,心想:「我跟自己的女人親熱,怎麼跟偷情似的,一個個都唯恐被人知道。」

  水靈兒四處看了看,眼前一亮,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掩著衣襟,也往幔帳後面藏去。朱傳宗想起媚妃也躲在那裡,但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兩聲驚叫,同時門一開,薛金線走了進來,一邊笑道:「相公你房裡是什麼聲音?」

  說到一半也呆住了。

  只見媚妃抱著孩子站在幔帳旁邊,水靈兒衣裙不整,看樣子正要往幔帳裡去,兩人相對站著,臉色都通紅不已。

  薛金線看了,心中轉了轉就猜出來了,不禁笑道:「媚妃姊姊說要出去散步,靈兒妹妹說要去練劍,怎麼都到相公房裡來啦!」

  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女彼此看了一眼,臉更紅了。過了一會兒,媚妃道:「啊,我要給寶兒餵奶了,我回房去啦。」

  水靈兒也趕緊找個藉口逃掉了。

  薛金線正轉身要走,朱傳宗拉住她道:「怎麼剛來就要走?」

  薛金線抿著嘴笑道:「剛才姊妹們都嘴硬不肯陪相公,我怕你生氣,所以來看看,沒想到你快活得很呢。算我多事,我要回去了。」

  朱傳宗道:「現在一個都沒啦,我還快活什麼?除非娘子你留下來,我才快活呢。」

  薛金線道:「要是方纔我倒可以陪你,現在卻不行啦。」

  朱傳宗道:「為什麼現在不行?」

  薛金線展顏一笑,風情無限,斟酌著道:「剛才在房裡,都說不稀罕你這臭男人,不陪你來著。現在卻……總之我不做第一個,你先吃了她們,我才讓你碰。」

  朱傳宗怔道:「這算什麼道理?」

  薛金線意味深長地笑道:「女人的心事,你不會懂的。」

  說完轉身出門去了。

  第二天出發之時,媚妃幾女都歡笑如昔,沒什麼不自然的神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是再也不肯到朱傳宗房裡來找他。朱傳宗心想:「難道就這樣走一路?我非使點手段,把你們手到擒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