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搖晃的馬車上,江寒青是思緒萬千。
他的腿傷由於前一天在江鳳琴那裡再次迸裂,今天已經完全無法走動,可是不顧白瑩玨和李華馨的反對,他還是執意要去一趟太子府。一來是要搞清楚太子翊聖那方的情況,二來也是想向姨媽陰玉姬探聽一下自己的身世。
「唉!如果江鳳琴所言不虛,母親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這陰玉姬自然也就不是我的姨媽了!」
想到二十四年來所有的親緣關係都可能是完全虛假的,江寒青眨瞇了幾下眼睛,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馬車轱轆壓在永安府街道鋪著的大石板上發出單調的響聲,讓思緒萬千的江寒青更生惆悵。
他想起過去和母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想起了在西域軍中逍遙自在的生活,想起了氣勢恢宏的日落城。小時候他常和母親站在日落城頭,依偎在母親懷中極目西眺,聽母親用溫柔的聲音講述當年她與西域蠻族那史詩般的戰爭。
每年陽春三月的時候,母親還會帶著他在日落城外的大平原上放風箏。他牽著風箏,放開腳步在平地迎風一陣飛跑,一邊跑一邊笑一邊鬆開手中的線團,轉眼間風箏便迅速升到了空中。而母親則帶著婢女、衛士們在一旁鼓掌歡笑。等到他玩累之後回到母親身邊,母親會用溫暖的玉手拿著香噴噴的手絹替他輕輕擦去額頭的汗珠。
後來等他逐漸成年,秋高氣爽之際他會和母親共乘一騎,甩開隨行的衛士在天高雲淡的草原上一陣疾馳狂奔。許久沒有甩開蹄子暢快跑一次的戰馬,終於有了機會盡情奔馳,似乎也顯得特別高興,鼻子呼哧喘著氣,四蹄騰空,美麗的馬尾巴在後面甩得筆直。母親在他懷裡笑著唱著,那高興的樣子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姑娘,絲毫看不出戰場上威震天下的模樣。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美好的回憶,也許永遠都只能存在於回憶中了。因為他,也許根本就不是母親陰玉鳳的兒子!
「不!絕對不行!」
江寒青控制不住的叫了出聲,隨行在馬車旁邊的衛士立刻騎馬靠了過來,掀起窗簾驚問道:「少主,您有什麼事嗎?」
回過神來的江寒青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等到衛士放下窗簾,離開了馬車的近旁,江寒青喃喃自語道:「不行!就算江鳳琴那賤人說的都是真的!我也絕對不會放棄!母親永遠都是我的母親!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她!絕不允許!我永遠是江家的少主,永遠是陰玉鳳的兒子!江鳳琴這個賤人,無論如何必須想辦法除去!」
在江寒青近似於誓言的自言自語中,扈從的衛士又靠了過來,在車窗旁提醒道:「少主,馬車已經馳近了太子府!」
江寒青輕聲「嗯」了一下,表示已經知道,思路也終於從自己的身世之秘上回到了現實中。
「待會兒可得怎麼試探一下陰玉姬才好,看她是否知道什麼風聲。也許除了江鳳琴,還會有別的人知道也說不定!唉!其實這也是多餘,連母親都不知道的事情,她陰玉姬怎麼可能知道?何況當時她又不在西域軍中!」
在江寒青的心裡其實已經完全認同了江鳳琴的說法,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不再認為陰玉鳳是他的親生母親。
「鎮國公世子駕到,快進去通報!」
外面傳來扈從衛士的叫喊聲,馬車也隨之嘎然停止,江寒青知道馬車已經來到了太子府外。
隨行的衛士們跳下馬來,簇擁著將江寒青從馬車裡抬出來,放到了專門帶來的坐輦上,然後抬著他走進太子府裡。
剛進第一重門不遠,一個穿著湖水綠金邊鑲花宮裙的少女便遠遠地奔了過來。
江寒青定睛一看,原來是表妹靜雯。
奔到江寒青近前,靜雯嬌切切地叫了一聲「表哥」。
江寒青微笑道:「表妹,最近可好啊?」
靜雯滿臉歡喜神色道:「我可好啦!就是前幾天聽說表哥在京城居然都被人襲擊,嚇得人家都哭了!後來聽說您沒事,才稍微放心了!」
江寒青看表妹滿心歡喜的神色,鬱悶的心情也稍微轉好一點,故意板著臉逗弄她道:「那你聽說我被襲擊,怎麼都不來看我啊?」
靜雯聽江寒青這麼一說,以為心愛的表哥真的因為她不曾去看望而生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急聲解釋道:「人家一聽到你遇襲受傷的消息,就急著要去看你。是媽媽說你傷後需要靜養,怎麼都不許人家去打擾你啊!你怎麼能怪人家不去看你呢?」
小姑娘說到最後聲音打顫,兩頰通紅,眼中已見瑩光閃閃,顯見得是真的給江寒青惹急了。
江寒青對這可愛的小姑娘從小就十分喜歡疼愛,比之對於其他成熟婦人的嚴酷暴虐,那可真算得上是天壤之別。這時見她被自己兩句話給激得快要出來,忙展顏安慰道:「傻妹子,我這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就當真啦?」
靜雯聽他這麼一說,小臉反倒變得更紅,紅彤彤的像那熟透的蘋果,翹起可愛的小嘴嘟噥道:「青哥最討厭了!從小就愛捉弄人家!」
江寒青看著面前女孩嬌嗔的可愛表情,哈哈笑道:「來吧!上來陪表哥坐著!」
靜雯羞道:「你那麼大一個男人,我才不跟你坐呢!」
江寒青正色道:「姨媽已經將你許配給我,出嫁從夫!你敢不聽話?」
靜雯用手指堵住耳朵,連聲啐道:「呸!呸!臭美!人家還沒有嫁給你呢!全是亂說!」
我回頭跟媽說我不嫁人了!急死你!「說完這番話,她生怕江寒青再拿話來擠兌她,急忙轉身往府裡頭跑去。
江寒青進到正廳的時候,卻看到陰玉姬端坐在主位上,而那個太子翊聖卻不見了蹤跡。
由侍從們扶著坐到陰玉姬的下首,江寒青立刻出聲問陰玉姬道:「咦!太子殿下怎麼不在府上?」
陰玉姬沒有想到江寒青進來第一句話就會直接問這個,呆了一呆方才歎口氣道:「你姨丈馬上就要隨石嫣鷹南征了,今天正好去軍營準備相關事宜!」
江寒青大吃一驚道:「怎麼會有這等事情呢?外面完全都沒有一點消息!」
陰玉姬站起身來,在廳裡來回踱著步,心裡好似在思量什麼東西。而江寒青這時候卻樂得趁此機會欣賞她動人的身材。江寒青上一次見到陰玉姬,是宣佈他與表妹靜雯訂婚那一次,也就是那一天他平生第一次放肆地對陰玉姬進行了視線強姦。今天再來欣賞這帝國皇太子妃的身材,懷有邪念的江寒青更是覺得有滋有味。
今天的陰玉姬穿著一件白絲綢的淡雅宮裙,衣袖上用金邊滾了一道花邊,而胸口位置則是用彩絲繡出的五彩團花。看著她高聳的胸脯上繡著的團花,江寒青只覺口乾舌燥,不由暗暗吞了一下口水。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一月,可是陰玉姬卻比上次看起來消瘦了不少,眼眶似乎也是青的。
也不知道是由於天氣太熱休息不好的緣故,還是因為她的丈夫太子翊聖長期迷戀於別的女人,讓她感到傷心。江寒青心裡道:「好美人兒,你還不如從了我!保你夜夜爽翻,哪用像現在這樣過著守活寡一般的清淡生活啊!」
陰玉姬走到東,江寒青的視線就盯在她高聳的臀部位置移到東:陰玉姬走到西,江寒青的視線也跟著移到西,只不過目光的焦點卻又轉到了她豐滿的乳房上。
這樣來回幾次之後,陰玉姬也覺察到了他猥褻的目光。其實自從上次靜雯訂婚的時候,被江寒青給露骨的視奸之後。每天夜深人靜,一人獨處的時候,陰玉姬就會想到那天這姨侄兒放肆的視線。
想到姐姐的兒子對自己懷有非分之想,陰玉姬常常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發抖。
不過她這發抖倒多半不是因為她害怕江寒青的禽獸念頭,而反倒是因為一想到這種劣情就她身子裡就情不自禁地產生一陣悸動。每當這個時候,她的下身就會變得更加騷癢。她只能一次次地用自己的手慰籍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被丈夫愛撫過的妖冶肉體。可越是撫摸自己的身體,她體內的躁動就越加難耐。
她的眼前又生動地浮現出姨侄兒那禽獸一般的野性目光。就好像江寒青正坐在旁邊欣賞她自慰的動作一樣,她的乳房、陰部和屁股因此變得更加騷癢。她踢開絲被,脫掉肚兜和褻褲,將赤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忘情地手淫。一邊狠命揉搓自己腫脹的乳房、虐待般地挖弄火熱的陰道,一邊大聲地詛咒自己醜惡的表演。
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雙腿緊緊絞住被子,用火熱的陰唇摩擦著光滑的絲面,將斑斑點點的淫水留在被面上。最激動的時候,她甚至會將臀部抬離床鋪,將陰戶向空中高高挺起,一手挖弄陰戶,一手則嘗試性地摩擦肛門外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滿足她久積的慾望。
她在床上披頭散髮地掙扎著,呻吟喘息個不停,抬離床鋪的臀部在空中晃來晃去,汗水遍佈在她赤裸的胴體上,那模樣任誰看見都不會相信這個淫蕩的女人居然會是大夏帝國的皇太子妃。
當高潮來臨的時候,她就分開雙腿,將陰戶盡量高挺,對著帳頂將陰精盡情地噴射而出。
而一旦完事之後,她又會悔恨萬分,想起自己皇太子妃的高貴身份,深深痛恨剛剛那些淫蕩的表現,恨不得能夠一刀瞭解罪惡的生命。
第二天早上,當婢女們收拾床被時,看到太子妃昨夜瘋狂之後所留下的液體痕跡往往會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陰玉姬看到婢女們的表情時更是深覺羞愧難當,但這卻又讓她產生出常人所沒有的邪惡的自我羞辱的快感。此後在她手淫的時候,她甚至能夠幻想著婢女們鄙夷的目光和心情就一次次地達到高潮。那種自我摧殘的變態心理在她的身體裡一天天地膨脹,幾乎吞噬了她往日裡高貴的靈魂。
她曾經一次次地發誓絕對不再幹這種作踐自己的醜事,可一到晚上寂寞難耐的時候她卻又忍不住重複那會讓她墮入淫亂地獄的邪行。
此時當她再次感受到江寒青的邪淫目光時,她下體的騷癢立刻又開始了。她想要男人的愛撫,可是作為長輩的自尊、作為帝國皇太子妃的高貴榮譽感卻又讓她不能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醜事來。為了保持自己的尊嚴和面子,她甚至不能出聲呵斥姨侄兒放肆的行為,只能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希冀能夠盡力掩飾過去。
在這種矛盾心裡的煎熬下,她的下體已經一片濕潤。雙腿微微顫抖著,她再也無法繼續在廳裡踱步。盡量掩飾住狼狽的心情,陰玉姬走回椅子上坐下,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對江寒青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這一次皇上決定派出禁軍部隊參加遠征,軍隊的調度安排全放手由翊宇負責。這一來,你姨丈所控制的禁軍部隊就全都被調撥進了參加遠征的軍隊中。
我跟他一合計,石嫣鷹的大軍一旦出征,禁軍部隊又大半被抽調離京,看樣子翊宇和王家聯手造反的日子就不會太遠了。如果留在京城,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接口監軍主動要求更隨遠征軍團出去。這樣一來可以震懾翊宇,二來一旦有事有自己能夠控制的禁軍在身邊,自然無性命之虞,日後再徐圖東山再起!」
聽陰玉姬談到了正事,江寒青也就即時收回了邪念。
當他聽到陰玉姬說太子翊聖所控制的禁軍部隊果真全部被調撥進遠征軍中時,心底立刻為之一涼,暗叫一聲:「糟糕!實在是要命!」
沒有了翊聖控制的禁軍部隊,他江家在京城中將徹底失去對抗翊宇和王家的可能。就算江家能夠拚死頂住王家的勢力,可是那翊宇掌握的禁軍人馬卻又哪裡有力量抗拒?就算李家真心相助,也是無濟於事。因為面對禁軍這種經過正規訓練的精銳軍團,天下任何的私人武士力量都無法與之匹敵,唯有同樣以正規軍隊與之抗衡。可是江家又哪裡能夠找到軍隊與之抗衡呢?陰玉鳳的「玉鳳軍團」遠在西域:妃青思就算願意與江家結盟,可是她的的軍團卻遠在南疆,還要面對石嫣鷹大軍的討伐:邱特國的軍隊也是同樣情況,遠水救不了近活。
想了一想,他正容問陰玉姬道:「太子的軍隊有沒有可能在出京之後故意拖延時日,不要迅速遠離京城呢?」
陰玉姬苦笑道:「不可能!首先,如果太子所在的軍隊不遠離京城,翊宇和王家會起事嗎?其次,這次太子去監軍,皇上照樣派了親信太監監視太子!只要皇上還在世,太子根本沒有可能真正控制軍隊。何況還有石嫣鷹在旁邊虎視眈眈,她怎麼可能會讓太子輕鬆呢?」
江寒青咬牙道:「有沒有可能讓太子聯合石嫣鷹,來一個先下手為強?他們主動殺回京城,把翊宇和王家統統剷平!……連皇帝老兒都可以一起幹掉!」
陰玉姬搖頭道:「青兒,你是太不瞭解石嫣鷹這個人了!石嫣鷹和姐姐雖然並稱天下兩大名帥,在外人眼中都是值得頂禮膜拜的戰神,可兩人的性格和作風卻大相逕庭。姐姐行事光明正大,行堂堂之師,取磊落之果,但是對於身外的虛名卻並不看重。而石嫣鷹這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為取勝利不惜一切手段,但是她卻格外看重別人對她的評價。對於謀反這種極易招致千古罵名的壞事,她是決計不會去做的。何況她手握兵權,京城南北都有重兵,只待王家謀反就可以回師平叛,坐享盛譽。你說她怎麼會和我們一起淌這趟渾水?」
江寒青垂頭喪氣道:「難道她石嫣鷹就不顧夫家的死活?」
陰玉姬啞然失笑道:「青兒啊!青兒!你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以石嫣鷹的性格犧牲一個所謂的丈夫又有什麼了不起?天下任何人在她眼中都不過是一盤棋上的棋子而已!該捨的,她定會堅決捨去!」
頓了一頓,她接著道:「話說回來,根據我對石嫣鷹的瞭解,李家這只棋子她肯定還是捨不得輕易放棄的!否則她也不會回京之後,費盡心思幫李家做那麼多事情。如今她既然放心大膽出京南征,必定是已經為李家準備好了萬全之策。
我也知道你和石嫣鷹達成了君子協定,可是你認為她真的會和你們江家綁到同一艘船上嗎?說白了,她不過是想利用江家的勢力,盡最大可能地削弱她的敵人罷了!等到你們江家和王家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也許她早就想辦法救出了李家,站在旁邊看你們打打殺殺笑得歡呢!」
這樣說話的陰玉姬已經完全忘記了先前心底的醜惡事情,擺出了長輩教育子侄的架勢。
而江寒青聽姨媽這麼一說,也頓時漲紅了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夠白癡。
尷尬地笑了兩聲,江寒青急忙轉移話題道:「太子出京,翊宇這傢伙難道不出面反對?這不是讓籠子中的鳥飛出去嗎?」
陰玉姬道:「他既然已經把你姨丈的軍隊趕出城去,自然希望你姨丈能夠留在京城受死,於是在皇上面前極力反對太子擔任監軍一職,說太子作為帝國的儲君應留在京城,不能出去冒遠征之險。但是皇上一方面不信任任何外人,希望能有個親人在軍中監視統軍的石嫣鷹,另一方面他最近又討厭看見太子,所以便不理會翊宇的借口,決定讓太子從軍南征。」
江寒青不解道:「皇帝老兒對於下面這混亂的局面難道還沒有任何察覺嗎?造反已經迫在眉睫,不是王家反,就是我江家反,甚至李家都可能會出手?他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陰玉姬深歎一口氣道:「皇上現在已經完全老糊塗,根本不知道外面風起雲湧的形勢啊!何況……他現在身邊的人也全都被翊宇收買下來,他一個老頭子在宮裡就像瞎子、聾子一樣,哪裡還能有什麼作為!你看,往日皇帝絕對控制的禁軍部隊,如今也被太子和翊宇給瓜分掉了。皇上連這最根本最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遑論其他!」江寒青問道:「小姨和太子對今後有何打算?」
陰玉姬答道:「如今聖旨已下,你姨丈是肯定監軍南征的。這樣也好,至少翊宇和王家的人在京城起事,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等翊宇他們謀殺了當今天子,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率領禁軍回師平亂!」
她停下來看了一眼江寒青,又接著道:「你姨丈說他從軍之後,我、靜雯,還有你表弟昭俊母子三人就要拜託你來照看。如果京城有亂,我們母女倆就只能靠你想辦法活命了。」
這時,她的心裡卻在想:「翊聖這一走,京城隨時可能有變。我和靜雯就只有搬到江家大院居住。可青兒他……我怎麼能夠天天這樣面對他啊!」
看著姨媽說完話低頭沉思的樣子,江寒青卻是心花怒放,連聲追問道:「那小姨和表妹是不是應該搬到我家大院去住啊?這樣或許有起事來,才方便互相照看吧?」
陰玉姬何等精明之人,聽到他話裡的歡快語氣,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母女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但事實如此也只有無奈地點點頭。
她心道:「天啦!我的好姐姐,你生下的兒子怎麼變得這樣啊?青兒你可千萬不要幹出那畜生不如的事情來啊!」
她想了想,又在心裡安慰自己:「青兒他血氣方剛,胡思亂想也是正常。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又有姐姐的高貴血統,想來定能控制自己。想和做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我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想著想著,她偷眼往江寒青那方看去,卻見到對方雖是滿面含笑的看著她,但目光和笑容裡卻沒有絲毫的邪意,完全不像先前看她的那種邪惡目光。
這樣一來,陰玉姬更是大為放心,心道:「我果然誤會青兒了!他這種未婚青年男子,對於女人的身體自然會有所癡迷。我雖是他的長輩,可畢竟也是女人,所以他難免有時控制不住會想入非非,這也是人之常情。唉!等我們搬去他江家大院,乾脆就讓靜雯和他行一個簡單的禮儀,夫妻倆就先住在一起吧,反正皇上已經批准了他倆的婚事。等到天下太平,再來補行那慶典大儀。這樣對於他的成長也是一件好事!」
其實,這個時候,江寒青心裡卻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看樣子這女人對我已經有點心動,但卻又放不下身份和面子。我如果逼得太急使她太過緊張,狠下心死活不肯搬去我家大院,事情可就難辦了!現在且暫時先松她一把,等到她們母女都搬過了大院!嘿嘿!我再來一個快刀斬亂麻,不愁那煮熟的鴨子還會飛走。」
正因此故,所以當江寒青再看著陰玉姬的時候,便完全隱去了那淫褻的味道,裝出坦坦蕩蕩的樣子,把一個平日裡精明逾人的陰玉姬也給騙了過去。
江寒青突然想起表妹靜雯進門之後,就沒有再見到人影,便問陰玉姬道:「小姨,表妹跑哪兒去了?剛剛進門還看到她呢!還有表弟昭俊呢?怎麼好久未見蹤影?」
陰玉姬聽他問起女兒靜雯來,眉開眼笑道:「你表弟昭俊被皇上接進宮去讀書。現在他每天白天都會去宮中,傍晚才會回來,所以你是不容易見他的了。靖雯是因為她小姑媽秀雲公主過來了,兩人在一起談知心話呢!剛才可能是聽到你過來,一高興才跑出來的,現在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孩子小時候還文文靜靜的,越大反倒越野。我看都是跟秀雲那丫頭學的。你以後可要多管教管教她!」
江寒青嘴上唯唯答應,心裡卻在想:「老子以後要多管教你這賤人!讓你女兒幫著一起管教你!看你今後還敢在老子面前裝架勢!」
卻聽到陰玉姬吩咐下人道:「你們去兩個人,快將郡主找回來,就說江少主和我正找她呢!如果秀雲公主在,把公主也一起請過來吧!」
江寒青一聽,想起秀雲公主那千金小姐的嬌蠻脾氣,忙道:「小姨,秀雲公主能不來最好!」
陰玉姬聽他這麼一說,笑道:「怎麼?連你這江少主都害怕秀雲嗎?她不過是一個調皮的小丫頭罷了!你快去吧!」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那仍彎腰候命的侍者說的。
那侍者退下去之後,旁邊卻還立著四個奴婢和另兩個侍者,江寒青皺了皺眉道:「你們幾個都下去吧!我和太子妃殿下有話要說!」
幾個人一聽,忙躬身退了下去。
這一來,陰玉姬可就又有點擔心。
「他為什麼讓幾個下人都退下去?難道他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我無禮?天啦!我該如何是好?」
就在陰玉姬緊張得要死的時候,卻聽到江寒青問道:「小姨,青兒出生時候的情況你可清楚?」
聽姨侄兒這麼一說,陰玉姬一顆懸吊吊的心頓時落了地,暗罵自己道:「陰玉姬,你今天是怎麼了?老是疑神疑鬼的!唉!你可真是最近胡思亂想太多了!看你以後有什麼面目去見姐姐!」
江寒青見她獨自出神,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裡咯登一下道:「難道她也知道什麼其中有什麼不對?否則為何這樣沉思而不回答於我?」
心裡一緊張,他又急聲追問道:「母親生育青兒時的情況,小姨可曾知曉?」
陰玉姬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疑惑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情?」
江寒青道:「也沒什麼!就是青兒這幾天閒來無事,突然想起有點好奇罷了!
母親可從來沒有跟青兒講過這些事,如今便想問問小姨看您是否知曉?」
陰玉姬啞然失笑道:「你這孩子!這麼大一個七尺男兒,卻學女人家跑去翻陳年爛谷皮的往事!」
江寒青故作赧然道:「青兒只是一時好奇嘛!小姨,您到底是否知曉其中情形啊?」
陰玉姬回憶了一會兒往事,緩緩道:「你母親生育你應該是在帝國歷六百一十四年八月,那年姐姐是二十一歲,我才十八歲。父親去世之後,姐姐就將我送回帝國京城長住。所以姐姐生育你的時候,我並不在她的身邊,具體情況並未曾親眼見到。」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大失所望道:「連小姨都不知道,那江鳳琴的話如何證實?
母親是肯定不知道的,否則她早就會有反應了。江鳳琴說在場服侍的幾個人都已經被她殺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將來去西域再慢慢打聽了。「可這時他卻又聽陰玉姬道:「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卻聽姐姐說過一些情況。」
江寒青頓時來勁了,連聲道:「小姨,快將您所知道的情況說來聽聽!」
陰玉姬點頭道:「你母親回京的時候,曾經和我談起過當時的一些事情。她那年懷著你的時候,大概是懷孕五個月吧,土喇族卻大入侵西域。你也知道,我和姐姐的親生父親,也就是你的外祖父士雄公當年就是被土喇蠻子襲殺的。所以你母親聽到土喇入侵的消息,無論如何都堅持要親自率軍出征。她就那樣躺在馬車上指揮軍隊作戰,三個月的征戰下來,土喇人被全部消滅,可她的身體狀況也變得十分糟糕,幾次差點流產。本來你父親,當時還是鎮國公世子還守在她的身邊。可偏偏快要生產的時候,京城裡卻傳去消息,說是你祖父當時的鎮國公生命垂危,要他趕快回京。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離開即將生產的姐姐,返回了京城。」
江寒青插話問道:「那天有誰陪在母親身邊?」
陰玉姬答道:「據說姐姐生育你的那天晚上,只有你姑媽江鳳琴、接生婆和幾個丫鬟在她身邊。」
江寒青聽她說的這些和江鳳琴所說的一模一樣,心裡更是緊張,手心已經滿是汗水,焦急道:「後來呢?」
陰玉姬疑惑地看了一眼姨侄兒,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出生的故事會如此在意,但還是接著說道:「據姐姐說她當天晚上生育你的時候,十分艱難。好不容易生下你來,她卻疼得昏死了過去。等她醒過來親眼見到你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江寒青身子輕輕顫抖。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才能夠平穩地問道:「小姨,母親還有沒有跟您說過其他的一些細節啊?」
陰玉姬以手支頤,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高興道:「對!我想起來了!姐姐還跟我說過一件事情!」
她興高采烈地轉頭問江寒青道:「你大腿內側可是有一個牙齒印?」
江寒青這時背心已經完全濕透了,聲音緊張得略為有點嘶啞,回答道:「是!是有一個牙齒印!母親對此是怎麼說的?」
陰玉姬這時還在高興自己想起了一件趣事,絲毫沒有注意面前年輕男子所表露出來的異常緊張的情緒。
她兩眼微閉,嘴角帶笑道:「姐姐說,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你大腿上血淋淋很深一個牙齒印,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責問旁邊服侍的人眾。那接生婆就出來解釋,說是你生出來之後背著氣哭不出來,一張小臉給憋得通紅,眼看就要悶死過去。接生婆挖你的咽喉也挖不出什麼東西來。她萬般無奈之下一狠心,就這麼狠狠咬了你大腿一口,你才哇地一聲嗆出了一口濃痰,然後嚎啕大哭起來。就這樣,你才沒有被那一口氣憋死,給保住了小命!」
陰玉姬所說的這些,和江鳳琴告訴江寒青的簡直是如出一轍,江寒青聽到這裡,已經是六神無主,低聲呢喃道:「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難道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是……」
陰玉姬卻還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說道:「當時你母親心痛你一個小嬰兒被咬得血淋淋得,心疼之下很不高興,就隨口斥責了兩句那個接生婆。誰料想,當天就有人發現那個接生婆自殺在軍營裡。你母親對此至今都還內疚,說那個接生婆本來也是好意,自己不應該斥責她,害得她想不過輕生。」
這時江寒青哪裡還有什麼懷疑,喃喃道:「什麼輕生?分明就是她殺的!分明就是她殺的!」
陰玉姬聽他這麼一說,不悅道:「青兒,你這話可不對。你母親千辛萬苦生下你來,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卻發現大腿上有一個血淋淋的牙齒印,自然難免會在心疼之下斥責相關人等,這也是人之常情!那個接生婆想不開自殺了,也怪她自己肚腸太小,受不了氣!你怎麼就能怨是你母親殺了那個接生婆呢?」
她卻不知道江寒青口中那個「她」卻不是指的母親陰玉鳳,而是指的告訴他秘密的江鳳琴!
江寒青此時神智一片混亂,哪裡還聽得清她在一旁說些什麼,只是一個人在哪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嘴裡在說些什麼。
一想到二十四年來深愛的母親原來卻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二十四年來自己所成長的家庭卻不是自己的家庭,想到自己這些年投注了無數心血的家族卻跟他毫無血緣關係,江寒青就有一種要發瘋的感覺。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以逃避這殘酷的事實。
陰玉姬看著面前癡癡呆呆的姨侄兒,心裡大為奇怪。
「這孩子,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接生婆嘛,就算是姐姐親生殺死的又如何?他卻為何如此激動?真是奇之怪也!」
在這些帝國權貴的眼中,一個小小的接生婆不過是最下等的賤民,比之豬狗的地位也高不了多少,所以也難怪陰玉姬有此想法。
江寒青左思右想,忍不住問陰玉姬道:「母親……母親難道就不擔心……在她昏迷之時……孩子被掉包嗎?」
陰玉姬驚異地看著姨侄兒,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莫非你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不成?」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青兒只是突然好奇才想到這一點!」
江寒青對此自然是矢口否認,陰玉姬沉默了片刻,然後微笑道:「青兒,這你就放心吧!你母親如此精明之人,這點怎麼會想不到?事後她早已經做過了滴血認親!你當然是她的兒子!這件事情是你母親親口告訴我的,絕不會有假!」
江寒青心裡此時是心花怒放:「我還是母親的兒子!我確實是母親的兒子!江鳳琴那婊子居然敢騙我!」
想到這裡,他喜悅的心情突然變得怒火中燒:「這麼大的事情,那婊子怎麼敢騙我?她為什麼要騙我?不行!我非要搞清楚不可!這婊子一定有什麼陰謀!」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年輕女孩唧唧喳喳吵鬧的聲音。
陰玉姬欣喜道:「青兒,你表妹和秀雲公主來了!」
她這一句話,立刻把江寒青的魂拉回了竅中。
「啊!」
答應一聲,江寒青向左右看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
腳步聲在廳外響起,兩個宮裝少女手牽手走了進來。左邊一個湖水綠顏色服裝的自然是靜雯,而旁邊一個身穿淺黃色衣服的,卻不正是當今天子的愛女秀雲公主!
看到坐在那裡的江寒青,秀雲公主首先開口道:「喲!江帥哥,你怎麼不陪我們小靜雯談心,卻跑到這裡來坐著。害得我們小靜雯剛剛跟我聊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想來一顆心都跑到你這裡來了。」
聽到公主口沒遮擋的說話,連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江寒青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在僕人的攙扶下站起來向她躬身行了一禮,尷尬道:「公主見笑!公主見笑!小臣正和太子妃殿下談正事呢!」
公主撇了一下嘴,嘟噥道:「談正事?什麼正事這麼多啊!」
眼珠轉了一下,她忽然正容問道:「本公主問你,太子妃殿下是你什麼人啊?」
江寒青被她這麼一問,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道:「太子妃殿下是小臣的姨母!公主不也是知道的嗎?」
公主不悅道:「是本公主問你,還是你問本公主啊?你還讓不讓我問下去?」
江寒青急忙道:「是公主問小臣!公主請繼續問吧!」
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態度還差不多!」
她又接著道:「好!我再問你,你說說看本公主是什麼人啊?」
她這一問,不但江寒青,連陰玉姬和靜雯都不自覺地在唇角掛上了笑意。
江寒青嘴角含笑,回答道:「公主您是當今聖上的第二十八位子女,也是最受寵愛的秀雲公主!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啊!」
公主突然將臉一沉,呵斥道:「大膽奴才!還不跪下!」
聽她這麼一喝,江寒青和陰玉姬母女不由得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江寒青的回答又怎麼得罪了這刁蠻公主。
公主看著眼前三人目瞪口呆的傻樣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鼻子,得意洋洋地對江寒青道:「於私來說,太子妃殿下是你的姨母,卻是我的大嫂,本公主也就是你的長輩。於公來說,本公主是當今天子的愛女,金枝玉葉,你卻不過是一個小小臣子。無論公私,你見到本公主都應該跪下磕頭行大禮,適才卻怎麼一彎腰一拱手就了事?你當是平輩論交啊!」
旁邊三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公主饒了半天圈子,不過是為了一個行禮的事情捉弄江寒青,陰玉姬和靜雯不禁掩嘴偷笑。
當事人江寒青卻是哭笑不得,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讓僕人扶著小心翼翼地跪到地上向秀雲公主磕了一個響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小臣叩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秀雲公主卻一步三搖地晃到江寒青面前,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在他臉蛋兒上輕輕拍了兩下道:「好孩子,真聽話!乖!快起來,阿姨待會兒給你糖糖吃!」
這一下,陰玉姬和靜雯可是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顧皇家禮儀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而秀雲公主幾句話說完之後,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握住靜雯的人道:「靜雯,你這未來的夫君可真好玩!嘻嘻!」
靜雯嘴角含笑地看著慢慢在僕人的幫助下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表哥,嘴裡卻埋怨秀雲公主道:「你啊!我表哥腿傷還有箭傷,你幹嘛這麼捉弄我表哥?萬一傷口迸裂怎麼辦?」
秀雲瞪大一雙可愛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靜雯,歎了一口氣故作深沉道「唉!難怪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啊!這人還沒有嫁出去,心卻已經向著夫家了!唉!嫂嫂,你可要好好管管這個野丫頭!哎呀……」
秀雲公主最後那一聲驚叫,卻是由於羞紅了臉的靜雯開始撓她的癢,一邊撓,還一邊罵:「你才是野丫頭呢!說人家!癢死你!癢死你!討厭鬼!」
江寒青雖然被秀雲公主給捉弄了一次,心裡卻絲毫沒有怨恚之意,反倒愈覺這刁蠻公主天然未加修飾的純真開朗性格頗為可愛,心裡暗下決心道:「如果京城有事,這小公主落到亂軍手裡可就慘了!我怎麼也要保護她平安無事才好!」
以江寒青這等奸猾之人,能夠突然生出此等好心,也實在是不容易,這也算是秀雲公主命不該絕吧。
一旁的陰玉姬看看面含笑意的江寒青,又看看打鬧成一團的兩個女孩,柔聲道:「秀雲,靜雯,你們兩個不要鬧了!都過來!」
嘻嘻哈哈的兩個女孩聽到她的召喚,便停止了打鬧,手牽著手走到她的身邊,分開來一左一右依偎到陰玉姬身邊。
正中坐著的是一位成熟美艷的貴族婦女,左右手邊各依偎著一個清純可愛的美少女:中間的成熟女郎穿著白衣,兩邊的少女卻是一著綠衣、一穿黃服:三張嬌艷的臉蛋兒湊在一起,比花還嬌,比月還媚,卻又風格各異,韻味互補。這美麗的畫面把旁邊一個江寒青看的是如癡如醉。
「如果有一天這三個女人都能夠成為我的性奴,讓她們脫光衣服再來一個爭奇鬥艷那可是多好!」
心裡正在胡思亂想,耳朵裡卻聽到陰玉姬道:「青兒,時候已經不早,你姨丈是留在軍營不會回來吃午飯的了!就我們四個一起共進午餐吧!」
江寒青答應了一聲道:「好!我也好久沒有陪小姨吃過飯,今天正好借花獻佛!」
一聲吩咐,下人們很快就將豐盛的飯菜捧了上來。
飯席上,陰玉姬和靜雯都頻頻為江寒青夾菜。秀雲公主見了也不甘寂寞,大大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江寒青碗裡道:「小子,本公主也賞你一筷子菜。還不快謝恩!」
江寒青也不理會她,只是將那一筷子菜夾起來猛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嘟噥不清地讚道:「好香!好香!公主夾的菜就是香!」
公主嘻嘻一笑,伸手用筷子頭輕輕敲了江寒青的頭一下,說道:「打你個沒有吃相的小公豬!」
江寒青斜眼看著公主,嬉皮笑臉道:「我是小公豬,您又是我的長輩,豈不就成了老母豬?」
把個公主氣得鼻子都歪了,正待出言反擊江寒青,卻被靜雯在旁邊附和道:「好啊!小公豬江寒青和老母豬正是一對!」
公主給兩人嘲笑得急了,口不擇言道:「靜雯你是小母豬,你和小公豬才是一對!再說我也不是老母豬,要說老母豬,玉姬嫂子才是。」
說完伸手想要去捏靜雯的小瑤鼻。靜雯一邊躲閃,一邊用筷子擊打公主伸過的玉手。兩個女孩吵鬧著,居然在飯桌上就嬉戲起來。
而這邊的陰玉姬卻又在想入非非了。聽到公主說她是「老母豬」,卻又想到先前女兒靜雯說的「小公豬江寒青和老母豬正是一對」,陰玉姬不禁心裡一跳。
雖然明知兩個小姑娘不是在說自己和江寒青是一對,卻也忍不住偷眼去看江寒青。
不看不打緊,她這一看卻發現江寒青正嘻笑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青兒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天啦!陰玉姬,你怎麼又在胡思亂想?真是該死!」
其實江寒青看著陰玉姬笑的時候,並不是在想「小公豬江寒青和老母豬正是一對」,而是在想:「我們這一桌還真像一家人吃飯的樣子。這成熟穩重的就是當家的大姐,兩個小的就是偏房。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敢情也真好!」
這樣折騰一下,陰玉姬頓時沒有了吃飯的心思。後面靜雯、公主兩人在旁邊吵吵鬧鬧些什麼,她也全然不知道。又吃了兩口菜,匆匆刨了一小碗飯,就退到一邊坐定,端起一杯香茗慢慢細品。
而江寒青的心思卻又轉回到自己的身世之秘上,思緒滿腹的,哪裡還會有什麼胃口。見陰玉姬匆匆退席,他也就樂得說一句「說飽了」,叫來僕人扶起自己,跟著陰玉姬離席坐到了一邊。
陰玉姬見自己剛一離席,江寒青便也退到旁邊坐著,心裡卻又掀起一陣波瀾,以為江寒青真的滿腹心思真的都放到了她的身上,暗暗著急:「哎呀!我也青兒兩人看來都是越走越遠,不行!我定要想出辦法來制止這種事情發生!」
等了一會兒,她卻發現江寒青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端起一杯茶舉到嘴邊,似乎想要啜飲一口,卻又愁容滿面地歎口氣,將杯子慢慢放下。陰玉姬這邊廂又開始責怪自己道:「陰玉姬,你今天真是瘋瘋癲癲的。自身不正,卻老是去疑神疑鬼!青兒明明在為天下大事發愁,你卻還在這裡邪思淫想!你是吃錯什麼藥了?」
自覺羞愧之下,陰玉姬出聲安慰江寒青道:「青兒,這天下之事不可強求。想那王家和翊宇處心積慮藥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現在急也沒用,只能是大家一起想對策!
這種關鍵時候,你可千萬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啊!「江寒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姨媽是擔錯了心,便隨口敷衍道:「請小姨放心,青兒明白!不過……我這還有一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兩個人便坐在那裡商量起大事來,只是礙於秀雲公主也在旁邊,對於謀反之類的字眼,兩人就十分小心,不敢輕易說出口來。
等到秀雲公主和靜雯用完餐,秀雲公主便嚷著要回宮。而江寒青看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今天來的目的都達到了,也就跟姨媽提出告辭。
陰玉姬也不挽留他,只是說道:「太子這兩、三天可能就會離京。到時候我和靜雯就會搬過來和你們同住。你那方可要先準備一下嗎?」
江寒青道:「青兒今日回去就會通知父親,為您和表妹準備一間單獨的院子。您的奴僕就挑幾個頂用的帶過去吧,其他的由我這方替您調撥。」
陰玉姬點頭表示知道。
靜雯卻在旁邊道:「娘,他腿腳不方便,讓我送表哥回府去吧。」
江寒青笑道:「我又不走路,你擔心什麼?你送我回去,待會兒馬車不是又要送你回來?」
陰玉姬還沒有說話,靜雯已經撒嬌道:「不嘛!我就要送你回去!」
還沒有走掉的秀雲公主一直躲在旁邊看戲,這時卻又插嘴道:「哎喲!好一個多情娘子,卻碰到不解風情的呆木頭!」
兩句話急得靜雯轉身又去追著秀雲公主嬉打。
陰玉姬含笑看著女兒,對江寒青道:「靜雯自從訂婚後,這陣子就一直沒有見到你。前幾天聽說你遇襲受傷,還嚇得哭了一場。纏著我說要去看你,我說你養傷需要清靜,才讓她打消了念頭。看樣子今天她是要纏你一會兒了!她要送你走,你就讓她送吧。待會兒派兩個衛士護送她回來就行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見姨媽這樣說,江寒青也就諾諾連聲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