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仙奇緣 第四章 事起波瀾

  小郁假冒朱傳宗,在五穀縣就是拖著不走,讓聞訊趕來的寧治省布政使胡鐵和那些省裡的官員干陪著,讓他們頭疼不已。

  開始的時候,小郁還有些顧忌,不敢胡來,這事可是非同小可的,要是被揭穿了,朱傳宗也要受牽連。

  可是無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吳先生都微笑撫鬚道:「你就這麼做,不要緊,官場就是這樣,你是欽差,他們自然要聽你的話,巴結你。哪個當官的沒有幾分怪癖啊,沒事的。」

  這樣一來,小郁女孩子的小性子可使開了,她一直是個丫鬟,常常抱怨身世可憐。如今一下成為人上人,當了主子,還是欽查大老爺!幾時這麼痛快過?便使起女孩子的小性子,把那些官員耍的團團轉。

  這天,小郁在花園遊玩,秋天的天氣有些發涼,胡鐵帶著十幾個官員來訪,請小郁去酒樓吃飯,小郁撅嘴道:「總是吃飯喝酒,有什麼趣味啊?呀,你看那蝴蝶在飛,這地方真奇怪,現在的時令還有蝴蝶,你們快幫我把它捉住。」

  胡鐵急忙讓那些隨從和護衛去捉,小郁生氣地道:「他們一點也不好玩,我讓你們這麼當官的去給我捉,你們都是大官,比那些下人聰明百倍,捉起來才過癮呢!」胡鐵目瞪口呆,心想:『這是什麼邏輯?』可是欽差大人發下話來,便喝道:「你們還不去,沒聽見欽差大人說的話嗎?」那些官員養尊處優,吃的腦滿腸肥,幾時這麼折騰過,連滾帶爬,各種醜態畢露,小郁看得咯咯拍手直笑。

  胡鐵心想:『聽說欽差年紀不大,人很古怪,原來還是個頑皮的孩子,料來把他哄高興了,就容易對付了。』不由得意。

  胡鐵開始震於欽差的威名和聽來的傳聞,加上處殺貪官的種種行為,不敢過分送禮,等看到小郁孩子氣很濃,這才為了巴結她,送了很多金銀珠寶來。

  哪知道小郁金銀一概不收,不過一些奇巧的玩藝,還有那些女孩子用的新奇東西,都是來者不拒,而且都是不值幾個錢的。那些官員見了都很奇怪,不過既然有她肯要的東西,自然是更加巴結。

  小郁在五穀縣無所事事,待的很開心。胡鐵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可陪不起了,便進言道:「大人,如今五穀縣的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大人還是啟程去山陽縣辦案吧?或者您覺得案子沒什麼可疑,維持原判,如此上書皇上,那是再好不過了,至於您的恩情……」小郁撇嘴道:「急什麼啊?本欽差心裡有數,你要是有要事在身,你不用陪我啊,自己去辦吧!你要有事辦不了,我來幫你辦。」

  胡鐵一聽這個嚇壞了,原來前兩天見欽差正事不幹就知道嬉戲,本想難為他一下,就拿了一個複雜的案子問他,哪知道小郁道:「這案子好簡單啊,定是富人欺負窮人。誰有錢就是誰不對,窮人怎麼可能打的起官司?沒聽過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嗎?窮人是寧肯吃虧也是不肯來的,把那有錢的殺了就是。」

  胡鐵沒聽過如此斷案的,這樣不是要斷了衙門的生意了嗎?而且也不合朝廷面上的規矩。本想上奏折參他,可是已經不少奏折參這位欽差大人了,這麼荒誕不經的話,上奏上去皇上一定不信。寧治省的官員們都被眼前這位欽差大人弄得焦頭爛額。

  過了幾日,胡鐵等人看出小郁不像男人,不過想起流傳在京師的傳說,都說朱家的少爺據說是個太監,這些人仔細一對照,便深信不疑了。

  胡鐵等人正被困在五穀縣進退不得,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接到欽差大人的命令,要立刻起程去山陽縣,他們雖然覺得很突然,但也都大喜。可還沒等怎麼安排,欽差便已經上路了。

  眾官員急忙跟上,可是小郁馬不停蹄,星夜趕路,不兩日便到了山陽縣,布政使胡鐵等官員幾時受過這種罪,又不能落在後面,也都拚命追趕,受足了罪。

  到了山陽縣,欽差大人不住在衙門裡,偏偏住在了來福客棧。這個客棧只是一般的小店,如何能住欽差呢?可是那些官員好說歹說,也說不動欽差,只好把客棧包下,其實就算不包,客梭老闆巴結惟恐不及,也不能再讓別人進住了。

  朱傳宗在山陽縣寸功未立,事情還一團糟,一直盼著他們來呢!尤其是吳先生,可以出謀劃策,是缺不得的。他們一到,容不得休息,朱傳宗便把吳先生請去,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請他參詳。

  吳思遠道:「既然你執意要幫太上老君教的人,我也不勉強你,自然要幫你的。可如今是個死局,老君教的人要是逃脫,皇上肯定會怪罪你,兩者必有一方脫不了罪。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老君教的人歸順朝廷呢?如此皇上去了一塊心病,也會高興的,而你可就立了功了。」

  朱傳宗喜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先生有辦法。」

  吳思遠道:「我有什麼辦法?這事也是難辦的。老君教的人都是固執之人,未必肯聽的,否則盡可以投降,何必要你來救?奏折我幫你寫,先救人再說,這是好事,我也願意的。只是如果耽擱了你的前程,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朱傳宗道:「我曉得,如此勞煩先生了。我去和小郁說說去,請她幫我明天救人。」

  朱傳宗找到小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讓她還扮做欽差,明天帶他去救人。

  小郁道:「你啊!濫好人一個,等出了事有你好果子吃的。」

  見朱傳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心想:『少爺定是被美色迷住了。可是上次幫那個岳可人,可沒什麼風險,如今要冒著砍頭的風險,這個水靈兒到底哪裡好?我可要見識一下。』主意打定,小郁便讓王大牛請水靈兒過來,讓他說欽差大人要見她。此時,暖雲和朱傳宗因為分開久了,都很想念對方,已經私會去了。

  王大牛見了小郁扮做欽差的模樣,不由捂嘴便笑,小郁柳葉眉一豎,眼珠一瞪,道:「笑什麼?還不快去?」王大牛以為這都是朱傳宗的主意,不雙怠慢,便請水靈兒去了。

  水靈兒到了小郁房間,一直也沒看見朱傳宗,也不曉得該如何行事,只把頭弄得低低的,沒敢抬頭。

  小郁見眼前的女子身材極好,裊娜風流,腰似臨風弱柳,不由想道:『難怪少爺喜歡,連我見了都愛上了。』再看她面如桃花含露,更是歡喜,笑道:「好一個美人胚子啊!當真是我見猶憐。水姑娘,你如此娉婷佳人,做賊真太可惜了,不如跟了我,保你榮華富貴啊!」水靈兒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轉眼見四周無人,反而心裡鎮定下來。

  小郁在水靈兒身前轉了一圈,道:「你好好看看我,我英俊不凡,而且年少有成,家中又富甲天下,你跟著我有什麼不好?別人求也求不到呢!你怕什麼?這裡沒有外人,你不用害羞。哈哈……」故意學男人笑了兩聲。

  水靈兒道:「欽差大人明鑒,小女子只想請大人救救我們落難的教中兄弟,他們都是好人,都是反對那些貪官才這麼做的。我知道您是大清官,一定會幫我們的。」

  小郁道:「我是清官不假,可是我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救你們,我有什麼好啊?我救了你們,皇上知道了,日後一定會砍我頭的。」

  水靈兒淒涼地道:「大人說的也是啊!那該怎麼辦呢?」小郁笑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肯嫁給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這樣我也心甘情願,你看如何啊?」說完伸手去摸水靈兒的臉蛋。

  水靈兒躲也不躲,低頭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讓大人冒險,我早就想過了。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做好了。」

  說完突然一扭身,一下轉到小郁背後,從懷中拿起一把匕首,道:「且借大人用一用,等把我們教所有被抓的人放了,我自會放了大人,到時我也不逃,要殺要剮任憑大人處置。大人也少了冒殺頭的風險,至於大人的前程也是無礙。」

  明晃晃的匕首放在頸前,小郁也嚇了一跳,不過隨即笑道:「你這辦法不行的,還是把匕首放下吧!」水靈兒道:「誰說這個辦法不行?欽差要是被殺,相當於皇上被刺,這些地方官還要不要腦袋,他們敢賭嗎?」小郁歎道:「你啊,抓我也是沒用,我是女的,可不是欽差。水姐姐,你既美貌膽子又大,小郁可服了你。難怪少爺喜歡你,你真有本事啊!」水靈兒大驚,仔細端詳了小郁一番,見她眉目如畫,秀氣無比,的確不像男人,一把掀下小郁戴的官帽,一頭秀髮下來,果然是一個女孩子,而且是絕色的美人兒。

  水靈兒呆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到底是誰?欽差大人呢?」小郁笑道:「我不告訴你。倒不是怕你去劫持他,他啊,你愛護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去劫持。放心好啦!有我們幫你,那些被抓的人不會有事的。」

  水靈兒可是越聽越糊塗,怔了一會兒,道:「好,我去找朱同問問去。」

  小郁知道暖雲一定和少爺在一起,忙攔住她道:「別走,你找不到他的,他有事出去啦!還是我說給你聽吧!」水靈兒心裡亂亂的,很是茫然,坐在椅子上發呆,小郁給她倒了一杯水,笑道:「水姑娘,剛才你的豪氣哪裡去了?怎麼現在這麼無精打采啊!」水靈兒目光迷離,輕輕道:「我忽然發覺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了依憑。楊叔叔他們如今凶多吉少,我卻無能為力,心裡只能著急。如果是我出了事情,我決不會這麼傷心的,我人輕卑微,沒有多大用處,可是他們卻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小郁聽了,不免一怔,道:「你為什麼瞧不起自己呢?那些臭男人值得你這樣嗎?你為什麼不為自己想一想呢?」水靈兒淒然道:「你不會懂什麼是生命的意義的。你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小姐,自然不懂這些。」

  小郁道:「我可不是什麼小姐,我只是少爺身邊的丫鬟。」

  水靈兒呆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小郁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告訴你,等明天,明天讓我們家少爺告訴你,好嗎?總之我們不會害你,你放心的休息吧!不用多想。」

  第二天一早,小郁便把還在熟睡的朱傳宗叫醒,暖雲起的早,早去準備早飯了。

  朱傳宗睡眼朦矓,不耐煩地道:「幹什麼,這麼早啊!」小郁一句話便讓他清醒了:「你的水姑娘知道你的身份了。」

  朱傳宗急忙起床,梳洗一切妥當,來到水靈兒門前,輕輕敲門,門虛掩著,他便進去了。

  水靈兒一手支頤,坐在桌邊發呆,朱傳宗道:「我來了,你在想什麼呢?」水靈兒轉頭望著他,輕輕地道:「我早就應該猜到你就是欽差。你還有什麼騙我的呢?」朱傳宗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這樣不好嗎?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的,不是貪圖我的地位,也不在乎我的容貌,只在乎我的學問人品。像你這樣善良美麗的女子,正是我的良配。我能得到真正愛我的人,我好高興啊!」水靈兒道:「可我不高興,我不喜歡別人騙我。再說你怎麼知道我愛你呢?你對我又瞭解多少?」朱傳宗笑道:「你善良可愛,我怎麼不瞭解?你不喜歡別人騙你,不過那要看騙你的是什麼事啦!如果我變得越來越好,你不更喜歡?你總說我胖,等會兒你會高興死的,可得有準備,不要太激動啊!」水靈兒迷茫地道:「你在說什麼?」朱傳宗慢慢恢復了真身,道:「我氣功了得,我散了真氣,這才是我的真面目,你喜不喜歡?」水靈兒眼見朱傳宗慢慢變瘦,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翩翩的清秀少年。

  水靈兒呆了,臉色先是變紅,然後變白。

  朱傳宗見水靈兒神色不對,奇道:「你怎麼了?看見我的模樣你不喜歡嗎?是啦!你瞧我是個大胖子習慣了,冷不丁見了我的真面目不習慣,等過幾天就好啦!」水靈兒搖頭道:「沒什麼。我有點怕,像你這樣的高官,我沒有打過交道。你就是我把賣了,我還不知道呢!」朱傳宗笑道:「傻丫頭,別多心了。要不是我稟奏皇上,李東昌的案子就給了混過去啦!哪會派欽差來查案?我知道你們老君教的都是好人,反對貪官,不反朝廷的,所以我才會幫你啊!」水靈兒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再說我也沒什麼好騙的,你騙我也沒用。」

  朱傳宗笑道:「你在說什麼,好啦!我去辦事,你自己想想吧!」朱傳宗去找小郁,一邊吃飯,一邊交代她事情,請她還是假扮欽差,然後去實行救人的大計。

  吃過飯,這時候布政使胡鐵率所有官員都來拜見,對小郁道:「欽差大人,除了都指揮使王定昆大人外,其餘官員都來見您了。」

  小郁道:「王定昆架子怎麼這麼大啊?為什麼不來?」胡鐵笑道:「他這個人一貫獨來獨往,或者等下他獨自來拜見也說不定呢!」小郁道:「哦,這個人有個性,很好。」

  胡鐵原本是想說王定昆壞話,哪知欽差脾氣古怪,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小郁對孫托祖道:「按察使大人,你跟我來,我有事情問你。」

  也不理旁人,便把他請到一間雅室。

  胡鐵到底是封疆大吏,欽差如此輕視,只把他氣得轉身便欲走,被師爺攔住,笑道:「大人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以前都忍下了,也不在乎多忍這一次。」

  胡鐵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這是故意捉弄我呢!鐵了心要把我拿下,難道我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拂袖而去。

  這時小郁在內室對孫托祖道:「聽說你逮住了老君教很多人啊?你真是沒事找事啊?壞了我的大計。你不知道我都安排好一切了嗎?我要抓住老君教那個神秘莫測的教主,你卻給我搗亂,真是給你氣死了。」

  孫托祖陪笑道:「我也是聽大人手下人說的,這才清楚……」小郁道:「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不聽他的把人放了?他的話你也不聽?我們都應該聽他的話才是啊!」孫托祖心想:『欽差說話真如兒戲,一點官場上的規矩也沒有。而且顛三倒四的,他到底想說什麼?』心裡雖然嘀咕,可是也不能不順著欽差說話,道:「這不是等大人來親自坐鎮嘛!這樣才萬無一失啊?」小郁道:「好了,你那麼笨,以前的事我也不說你了,你現在開始就聽我的吩咐,今天準備行動,讓我手下朱同去救人,嘿嘿,然後取得老君教信任,以後就有好戲看了。」

  孫托祖道:「大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我手下臥底三年,也沒有一點他們教主的消息……」小郁眼睛一瞪道:「你別說喪氣話了,你要再不聽我的,我就用尚方寶劍把你斬了。」

  孫托祖嚇得魂不附體,連連稱是。

  孫托祖答應回去衙門準備,卻找胡鐵去商量。

  胡鐵埋怨孫托祖道:「看你嚇得那個樣子!那個小鬼頭,我們不用怕,否則今天我也不敢拂袖而去。我從朝廷得來消息,用不了多少日子,這個小鬼就會被召回京師的。那時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孫托祖道:「可眼前還得聽他得啊!」胡鐵道:「別急別急,我已經把老君教的事情稟告皇上,說欽差他干涉地方政務。既然是來查案的,便來查案好了,可是他卻擾亂我們省的政務,嘿嘿,這個如何能服人?」孫托祖大驚,道:「什麼?胡大人啊,你可犯了大錯了啊,八府巡撫原本就是統率一省的啊,就連士兵都歸他調遣,再說聽說皇上有密令給他,讓他查老君教的事,你這麼上奏,皇上可要震怒了。」

  胡鐵笑道:「孫大人,你膽子太小啦!我早打聽清楚了,皇上只是讓他查辦李東昌這個案子,其餘的事不讓他管。你想想,這樣一個毛孩子,皇上肯把一省的軍事任他掌管嗎?你就等著皇上下旨,讓他回京吧!」孫托祖呆了一會兒,醒過味來,道:「高明、大人真高明。我忘了大人是丞相的門生,這點消息如何能瞞得了大人。」

  胡鐵哈哈大笑起來。

  孫托祖道:「那麼老君教那些人?」胡鐵道:「自然不能聽他的把人放了。他是想搶你的功勞啊,這你都沒看出來?」小郁假冒欽差,帶著水靈兒和朱傳宗去見孫托祖,本想事情水到渠成,哪知道孫托祖推說士兵們沒準備好,如果不好好策劃一下,讓那些賊人曉得假劫獄,事情就辦砸了,因此一定要拖上一日。

  第二天,孫托祖又找借口拖了一日,隔了兩日,朱傳宗這才怒了。吳思遠道:「他們沒那麼大的膽子敢不聽欽差的命令,我看他們一定是和朝裡的大官在通消息,在皇上面前說你壞話,等皇上召你回京。皇上已經命令你要約束就是前兆。李東昌的案子一點進展也沒,日子不短了,皇上已經沒有耐心了。」

  朱傳宗歎道:「我小看他們了,左丞相和他們可是有關係的,聖旨都經過丞相手,我哄不了他們啊。不僅人救不了,還落下了把柄。既然這樣我不能兩頭不討好,我要救人。」

  吳思遠道:「不可。你這樣做可是假冒聖旨,形同造反啊!會被抄家滅門的。」

  朱傳宗道:「你不是替我請示皇上了嗎?皇上既然沒有旨意下來,我這個欽差自然可以便宜行事。我只放了那些教徒,首領楊堯不放,皇上也不會怎麼怪罪。」

  吳思遠想了一會兒,道:「的確如此,其實除了楊堯,別人不過是陪襯而已。那些人放了也好,否則他們一定逃不掉被砍頭的命運。殺那麼多的人,有違天和,於皇上也不好。」

  朱傳宗道:「夜長夢多,現在我就去辦。」

  朱傳宗變做朱同,讓小郁假扮欽差,房中席拿著尚方寶劍,和水靈兒一起去救人。

  孫托祖見了欽差大人的架式,再也不敢推托了,一切聽從吩咐。

  到了晚間,朱同和水靈兒把牢門打開,把所有老君教的人等都放出來,那些人不明所以,簡直以為在做夢。

  朱同和水靈兒把楊堯帶回客棧,其餘人都派人護送出城,讓他們四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