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羊舞風雲 第二十五章 此恨綿綿

  洩得神茫眼花之際,劍雨姬軟綿綿地被弘暠子放倒車上,昏茫的眼兒只見弘暠子半跪起身子,那軟垂的肉棒正在自己眼前,顯然撐過了劍雨姬兩次洩身才射,弘暠子也爽得意暢神舒,雖不像劍雨姬那樣軟得動彈不得,一時間卻也無法再興雄風。

  「好個美姬兒……又緊又會吸……道爺真爽得好舒服呢……」伸手輕抹著劍雨姬嬌軀,觸手處香滑軟嫩,香汗浸潤下的肌膚觸感愈發柔滑,弘暠子輕輕吁了一口氣,顯然對將一個武林俠女弄成現在這樣衣不蔽體、飄飄欲仙,連指頭都動不了一根的模樣極為滿足,嘴角的笑意那般濃厚。

  「道長……姬兒想……還想要……」勉力撐起嬌軀爬到弘暠子身前,幸好這車廂並不太大,劍雨姬雖是渾身無力,倒也勉能輕挪。

  只見她望向弘暠子的眼中充滿著無比渴求的嫵媚,纖手輕托胸前飽挺的雙峰,輕輕夾住那正自軟垂的肉棒,一觸之下那火熱濕滑的觸感又讓劍雨姬美得輕哼一聲。

  觸感本身倒不那麼醉人,可想到方纔那肉棒是如何在自己體內大展長才,令自己魂飛天外才弄成這般濕潤模樣,光那縈迴心頭的場景,就比任何春藥還要強烈的誘發慾望。

  「求求你……道長……再……再給姬兒吧……這樣……這樣才能快點散點藥力……「勉強迫了個理由出來,劍雨姬呼吸之間酥胸起伏,在雙手輕夾微壓之下,開始按摩著陷在峰巒中的肉棒;她是那麼地渴望那肉棒的再次硬挺,再次將她送上無法形容的仙境,渴望幾乎都要從眼裡噴出來了。

  雖說剛剛射過,肉棒要再次硬挺可不是想想就行的事兒,但看腿間劍雨姬頰紅眼媚,一對飽挺香峰正自夾著那肉棒滑動其中,肉棒上頭白膩黏滑的汁液染著她峰巒之間一片艷光,弘暠子竟似又慢慢硬了起來。

  此刻的劍雨姬哪還有半點初見時俠女高傲矜持的模樣?簡直就是個追求男人蹂躪的小淫婦,看得弘暠子不由暗笑;這劍雨姬真是愈來愈上道了,竟變得如此癡求。

  本來淫賊的手段再厲害,可是貞節禮儀之說深入人心,純然肉慾的歡快再強烈狂野,最多也只在雲雨之間令女子沉醉其中,不然淫賊就不會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就是因為女子事後絕不會徒因一夜之歡而就此對男人千依百順,除非是極高明的淫亂邪技,能夠攻破女子護守的本能,令她事後徹底沉迷,例如魔門種種媚女手段,可那就不是常人所能修練得了的。

  雖說劍雨姬和他之間的關係與一般淫賊與女俠之間大有不同,多加了條件交換在裡頭,本來也不至於讓劍雨姬在數日之內變成如此模樣。

  本來上山之前,劍雨姬必然是想為了父仇犧牲自己任由弘暠子蹂躪,事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關連;卻沒想到弘暠子的手段如此厲害,接連數日之間,劍雨姬眼見耳聞、身觸心思,無一不是男女間事,加上弘暠子多方手段,淫藥邪藥盡加其身,讓劍雨姬的胴體變得愈發敏感,無論身心兩方面都被情慾所浸沒。

  以劍雨姬的修為就算被體內藥力和體外邪道手段內外交煎,仍可勉強承受得住,就算被雲雨之歡次次淹沒身心,事後也能恢復如常。奈何為了父仇,她本就存了獻身的心思,這方面事全非出於強迫,心理上的反抗不像一般被淫賊所辱的俠女那般強烈;加上弘暠子特意佈置,令她連著幾日心無旁騖,身心五感全然沉浸雲雨之間,勾著她的芳心愈來愈無法自拔,這種從心裡埋下的深刻種子,比之任何春藥都要厲害,弄得劍雨姬現在只要一見到他,芳心就不由奔向男女之事方面,芳心的強烈震顫,帶動著身體也更加敏銳淫蕩。

  像現在一般,即便心裡還真以為有旁人窺視、即便明知此處是在人山人海的市鎮之中,劍雨姬仍忍不住追求著男人的賜予。

  「可以嗎?」伸手輕撫著劍雨姬給汗水浸得蓬軟了的青絲,弘暠子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話語裡那一絲得意,「有人在看呢!這車簾這麼薄……美姬兒浪蕩起來又那麼激烈……」

  「沒……沒關係的……」芳心中早沒了對弘暠子如此激烈、毫不休息地淫玩自己胴體的恨意,唯一的一絲嗔怒,就是怪那「不勝簪」的藥力如此持久,竟將自己變得如此敏感,沒有被男人淫玩充實還真是不行。

  劍雨姬全然不知,這「不勝簪」的藥效雖持久,但若非她的芳心一直無法擺脫淫慾之念,反變成了藥效的助力,也不會變得如此。她玉手托住香峰,將那肉棒擠夾潤滑,眼見它愈來愈是硬挺,動情之時還忍不住俯下俏臉,香舌輕吐,在那腫硬的尖端處舐上幾下,雖是腥味難免,可想到那異味所代表的意義,芳心深處便忍不住蕩漾起來,「道長……給姬兒吧……」

  一路車上倒是無事,只到了山腳下換上衣裳的同時,行路之間劍雨姬又給體內的濕黏感弄了個舉步維艱,得靠著弘暠子攙扶才能走路,尤其到了印心谷後,明芷道姑雖對她另尋幫手此事頗有微詞,但看她復仇心切,卻也無甚多話;但明芷道姑不願男子進印心谷的立場不變,幸虧弘暠子也沒武林人負氣輕狂之性,只在印心谷外搭了個廬篷,等著公羊猛光臨,倒是劍雨姬時,而要進印心谷向明芷道姑請安,時而要在廬篷中與弘暠子尋歡作樂,兩頭奔忙倒也真是辛苦了她。

  想到那段日子的淫亂歡愉,劍雨姬差點凝不起恨意,即便隨著時間過去,那「不勝簪」的藥力也漸漸消失,可在弘暠子深耕之下,淫慾早在她體內紮下了根,讓劍雨姬不只無法抗拒弘暠子的撩弄,甚至就弘暠子不動自己,也會主動向他求歡。若非還忌著這兒是印心谷外,光求得弘暠子在此已令明芷道姑頗為不悅,再不能多生枝節,怕男女之歡的痕跡還不只遍佈在廬篷之中哩!

  方纔當她在廬篷之中與弘暠子行事方畢,便發覺弘暠子神情異樣,竟將她放在一邊,自顧自便衝了出去,等到劍雨姬咬著唇上穿上了衣裳,正自對鏡撥弄秀髮之時,才見弘暠子冷著臉,似在強抑著心中的激動般衝了進來,原來是公羊猛來了,還帶著兩三個女子,已走到了山坳處。

  說也奇怪,原本當她親見劍明山死於公羊猛之手時,芳心真痛得似要撕裂一般,即便當輾轉在印心谷與弘暠子觀裡時,心中恨火仍難稍減;可這段日子下來,也不知怎麼著,劍雨姬清醒之時多半都在弘暠子的掌控之下,與他沒日沒夜的歡愛纏綿,只覺身心永遠都沉醉在激情當中,竟是一點都沒想到這殺父的大仇人。

  即便現在與弘暠子同登山門,居高臨下地遠望山坳,看見公羊猛與其他人身影之時,劍雨姬心中竟似沒了當時的激動,比較起來倒是見到蕭雪婷跟著公羊猛等人一同來此,還和公羊猛摟摟抱抱時,那種驚訝才在芳心中激起了一波漣漪。

  「美姬兒……你說怎麼辦?」

  「這……這個……」心中微微一驚,自己怎麼會連這般大仇都忘得一乾二淨?

  劍雨姬正在心中提醒自己,那公羊猛便是自己殺父仇人,雖說和蕭雪婷神態頗為親暱,但見蕭雪婷步履維艱、腳下虛浮的模樣,即便隔了這麼遠都看得出來,想來蕭雪婷武功多半已然受制,是給這人硬是制著武功,手無縛雞之力下,也不知公羊猛對她施下什麼手段,才迫得蕭雪婷將他們帶來此處。

  陡地心下一熱,劍雨姬不由想到,以蕭雪婷的姿色氣質,說不定……說不定公羊猛也在她身上做了像弘暠子對自己做出一般的事兒,才讓蕭雪婷無法抗拒,將師門所在和盤托出,思及此處劍雨姬不由耳根一紅,卻又聽弘暠子出言相詢,不由臉上一熱,像是被發覺了什麼隱私之事般,良久良久才轉回頭來。

  不過弘暠子比她還激動些,竟是一副強忍著心頭激動的模樣,想來自己告訴他公羊猛武功不弱,弘暠子雖是好色比好武多,但眼見大敵當前,也難免有些緊張。

  「這個……依姬兒……依雨姬所想……我們還是先進印心谷去……和前輩一

  同應敵才是……「心中微震,與弘暠子間親暱的自稱脫口而出;劍雨姬猛地一省,現在豈是回想男女間事的時候?

  好不容易才壓下芳心躍動,回復了平常的自稱,還一邊在心頭告訴自己,要去恨那殺父大仇的公羊猛,不論如何今兒都要取他首級以祭劍明山在天之靈,公羊猛等人到此還有一段路,這段時間自己正好好生回想,將當日見到劍明山死時心中的震怒拉回心裡,好在面對時將此人恨入骨髓。

  「這樣……這樣也好……」深吸了幾口氣,弘暠子的聲音也恢復了正常,他伸手輕摟住劍雨姬豐腴幾分的纖腰,帶著她衝上印心谷去,「來人不多。道爺與明芷前輩應付該可有餘,美姬兒你打扮打扮,用一個最美最漂亮的樣子,看著道爺與前輩一同出手,將仇人擊斃如何?」

  「這……也好……」一來眼下確不用自己出手,二來劍雨姬也知弘暠子是看在自己的條件交換下才出手的,若在此時依他的話去做,讓他高興之下出手也多幾分力氣。

  何況以自己現下雲雨方畢,甚至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模樣,確實也不好見人,還不如依弘暠子之言,打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甚至還上點脂粉,端坐在弘暠子與明芷道姑身後,眼看仇人在兩人手下授首,若自己打扮得夠美,再與弘暠子眉來眼去幾下,明芷道姑道心深沉,自是難以撼動,但說不定可激激公羊猛,讓他平靜不下來,到時候無論是明芷或弘暠與其交手,勝算都多幾分。

  何況就算劍雨姬不知道自己的狀況,明芷也提點過她幾次,這弘暠子武功確實高明,但手段卻頗帶陰險,雖說給他採了不過旬月,可劍雨姬功力已退步了不少,不只是因為這些日子耽於床事,疏懶了練武,給弘暠子寓採補於歡樂之中,

  采去了不少精元也是原因之一;若非心知弘暠子採擷劍雨姬元陰是為了此番大戰

  的練功準備,怕明芷道姑早要和弘暠子翻臉。

  現下劍雨姬雖是豐腴了不少,肌膚上頭頗有幾分誘人的暈紅彩光,眉梢眼角更是春意撩人,充滿成熟的少婦風情,可元陰大失,誘人風情之中難免幾分憔悴軟弱,確實得好生妝扮一番,免在仇敵面前弱了威風。……好不容易等到公羊猛等人進來,劍雨姬眼中怒焰也已熊熊燃燒,畢竟父仇不共戴天,雖說這段日子耽於淫樂,幾是渾忘大仇,但眼見仇人當前,稍稍醞釀之下,怒火又已狂燒。

  本來今兒的劍雨姬衣著華貴高雅,又經細心妝扮,外表模樣頗有幾分名門氣質,看來幾乎不像武林中人,一副今兒個全不想出手的樣子,但眼中那股火燒起來,彷彿又恢復了玉劍派少掌門的威風。

  見到劍雨姬的神情,蕭雪婷芳心不由一震,聽到「邪道人」弘暠子之名,又見劍雨姬妝扮異樣,蕭雪婷冰雪聰明,老早猜到劍雨姬和此人之間的條件交換;想到這段日子,劍雨姬和弘暠子多半就處在那廬篷之內,以弘暠子的惡名,怕劍雨姬矜貴的胴體也不知給他採了幾回,也不知身歷其境的劍雨姬是什麼感覺,是否和自己在那刑房當中一般?

  想到此處蕭雪婷臉兒不由微熱,即便在破身之前,那種種奇刑異法的蹂躪已誘發了她的情慾本能,後來雖說與公羊猛條件交換,但與其說那是為了救下師父明芷道姑一條性命,還不如說是可以堂而皇之與公羊猛共效于飛的借口。本來還不覺怎地,可一見師父在前,芳心就不由湧起萬千羞澀畏懼,竟不敢迎向師父目光。

  本來微向後縮的身子,突地遇到抗力,給人從後一把撐住,再也退縮不得,蕭雪婷目光輕飄,只見方語妍一副沒事人樣兒站在身旁,暗裡作怪的纖手卻不容她再後退半步,蕭雪婷心知她這是給自己打氣來了。無論如何自己獻出了處子之身,床第之間對公羊猛曲意逢迎,雖說多半是為了本能的慾望,可也有部分是為了幫師父一把,事已至此,臨陣退縮可是不行哪!

  「啟稟師……師父……」站了出來,見劍雨姬望向自己的目光頗帶些疑惑,甚至已出現了一絲憤怒,獨獨明芷道姑望向自己的目光仍是一如往常的平和,蕭雪婷心下微微叫苦,可話再難宣之於口,還是得說出來,「徒兒和……和公羊少俠已達成協定,只要……只要師父願自廢武功……深山退隱……此仇便就此了結,彼此之間再無瓜葛……還請……還請師父三思……」

  「這……這怎麼成?」全沒想到這番話會從蕭雪婷口中說出來,劍雨姬只覺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臉,一時間只氣得滿臉通紅,甚至等不到明芷道姑回應,好不容易等到蕭雪婷結結巴巴地說完,整個人已跳了起來,若非弘暠子伸手攔住,怕早要衝到蕭雪婷面前,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輕輕地一揮手,一股袖風發出,將劍雨姬壓回了座位,明芷道姑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力道卻用得恰到好處,既沒有重到傷了劍雨姬,也沒輕到讓劍雨姬還可掙扎,舉重若輕、毫不拖泥帶水的收發自如,看得公羊猛心中一震;本來心中還有的一絲輕敵早已消失得乾乾淨淨。

  雖說從蕭雪婷的武功上頭,他已看出明芷道姑武功不弱,不只氣勁強烈,不輸大風雲功,招式運化也是得心應手,相比之下彭明全與劍明山差距恐還不只一籌,但在與蕭雪婷山居的這段日子,公羊猛從頭磨練過大風雲劍法掌法,又有蕭雪婷豐沛的元陰相助,武功進境雖稱不上一日千里,與下山當時相較之下,也已不可同日而語,以公羊猛現在的本領,就算再對上一次彭明全也該勝得輕鬆,不似當日還要用上精微已極的「雲體風身」方得一招之勝。

  但現在看明芷道姑的出手,雖只是輕描淡寫的袖風輕拂,算不上全力以赴,但力道把握之精微、功力運用之巧妙,都可見其人武功於一線,又有個不知深淺的弘暠子相助,自己這邊只有自己和方家姊妹可以出手,即使拚搏全力,也未必勝公羊明肅當年,要與明芷道姑分出勝負怕要耗上好長時間。

  方家姊妹武功雖也不弱,但即便聯手出擊,要在弘暠子手上穩保不失也不容易,畢竟此人若無真實藝業,那能讓劍雨姬願做出如此犧牲,寧可將女兒家最寶貴的貞操失在他手上,也要求他對自己出手,今兒這一仗看來比自己所想更加艱難,絕不能掉以輕心。

  被明芷道姑一袖震回了座位,劍雨姬咬著牙,瞪向蕭雪婷的眼中滿是震驚: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的閨中姊妹竟似換了一個人一般,與自己的大仇人達成共識,不但引他們來此,還出言勸說明芷道姑放棄抵抗,自廢武功深山退隱?這公羊猛就算得天所佑,武功當真高到不可思議,以明芷道姑與弘暠子聯手,也該有一拚之力,為何她還要這麼說?

  不理面上滿是惶惑、驚懼、疑問的劍雨姬,明芷道姑眼兒微瞇,似要看穿蕭雪婷心中所想一般,好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倒是從進入印心谷之後,一直頗有興趣地打量著明芷道姑的弘暠子發現,明芷道姑一身道袍在空中微微顫動,顯然她並沒有外表看來這般平和鎮靜。

  「沒有用的,婷兒……」靜了半晌,明芷道姑這才開口,聲音平板,一點起伏也沒有,望向蕭雪婷的眼光也是不透一點兒表情,只偶爾飄向公羊猛的眼光透出絲絲寒意,凍澈心扉,「雲麾山莊之事,自當日起為師早已做下了決定,今日之戰,唯死而已,婷兒你毋須多言。你,公羊明肅的兒子,當日雲麾山莊之事,就由你我一次解決,毋須牽連他人,出手吧!」

  給明芷道姑冷若寒霜的美目凍過,公羊猛只覺一股寒意直透體內深處『若非他經過一番苦修,功力也已不弱,怕真要被這目光中的寒峻之意凍得發抖。

  勉力迎向那冰寒目光,公羊猛心中不由暗凜,這明芷道姑內功果然精深,目光一掃竟已有如此威力,別說方家姊妹,就算自己剛出逸仙谷時,若當時便遇上了她,雖說不會光因著這冷澈入骨的目光便灰溜溜地敗下陣去,卻也是難有勝算,以當日公羊明肅武功之高,光只彭明全和劍明山聯手,要勝他至少也要過千招之後,想來當日能留下公羊明肅性命,這明芷道姑才是首惡。

  公羊猛深吸一口氣,大風雲功內勁流轉週身,這才發覺那目光森寒竟非武功,透骨的寒意竟是無論如何運功都驅除不去。

  不過給這目光一瞪,公羊猛倒不由想起一事,這目光中怨毒之深,當真非言語所能表述,當年公羊明肅究竟是哪兒惹了這道姑出手?光從這目光來看,便猜得出絕非尋常理由。

  當年雲麾山莊生變之時,公羊猛年紀尚幼,不知其中端倪,後來經風姿吟暗中訪視,方知此事起因於金刀門與雲麾山莊之間的恩怨,玉劍派只是受彭明全所托出手,本來依他所想,這明芷道姑多半也是因彭明全懇求而出山,但現在迎上那怨毒冰寒的目光,公羊猛心中不由打鼓:若不是深刻入骨的仇怨,豈生得出如此目光?看來這道姑與公羊明肅之事,恐怕還有內幕存在。

  只是事已至此,眼見大仇在前,公羊猛也沒有退縮的理由。他站了出來,長劍已然出鞘,左手捏著劍訣,大風雲劍法的起手式已然在握。

  看到他這一式起手,明芷道姑目中恨意愈增,手中拂塵空拂幾下,裂空之聲竟尖厲無匹,顯然她也已運起功力;從那空拂的勁氣來看,竟是全力出手,似想數招之內便分出勝負,那模樣看得眾人倒吸一囗冷氣!

  明芷道姑內力雖厚,但公羊猛內勁基礎也扎得嚴實,若論招式變化雙方也在伯仲之間;本來眾人事先設想,無不以為這將是一場消耗戰,看誰先撐不下去便要敗亡當場,卻沒想到明芷道姑見了公羊猛後竟似生出恨意,揮手之間勁道湧現,就連蕭雪婷也不曾看過師父如此準備全力出擊的模樣。

  「師……師父……」心知兩人一交手便是不死無休的局面,蕭雪婷銀牙一咬,忍不住站到了場中,拚著最後一絲努力,也想阻止此戰,「對當年之事,雪婷雖不知究竟,但是……但是當年之事後,師父總是愀然不樂,一直以來均無歡顏。

  雪婷斗膽猜測,對當年之事……師父也頗後悔了……「

  「不。」眼睛直直地瞪著公羊猛,表面上雖仍平靜,但聲音中已微帶顫抖。

  賁張的憤怒似要破體而出,明芷道姑的話語裡再沒一絲保留,憤恨之意溢於言表,連身邊的劍雨姬都不由瞠目。

  她可一點都沒想到,明芷道姑對眼前的公羊猛竟如此憎恨,似是比自己的殺父大仇還要恨得多,那模樣兒連她都不由縮了縮身子,避開了幾分,心中不由猜疑,明芷道姑今兒才第一次見到公羊猛,再怎麼樣也不會如此深恨初次見面之人,多半是恨屋及烏,她與當年的公羊明肅恩怨頗深,即便當年擊斃公羊明肅仍不解恨,公羊猛一站出來,明芷道姑就好像又看到了公羊明肅站在身前一般,滿心的恨意再也壓制不住。

  「當年之事為師雖是難受,一想心裡就痛到痛不欲生,但親手擊殺公羊明肅之事,為師從不後悔!若有機會我還會再殺他,多少次都行!再怎麼痛我都要親手殺他,絕不假手他人!」

  聲音愈來愈高亢,竟似金鐵交擊,在眾人耳中鏗然作響,定力差些的竟不約而同掩起耳朵,尤其劍雨姬和蕭雪婷眼中更是驚懼難掩。她們從不曾見過明芷道姑如此動氣的模樣,全然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明芷道姑心中的恨意,就算親手擊斃了公羊明肅仍是毫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