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想不到你一個靈虛小輩竟然擁有元虛境界的復原能力,果然不是俗物!不過,你若想憑這手段逃出生天,絕對是癡心妄想!」上官雲的掌心輕輕一抖,那道傷口瞬間消失不見,痊癒的速度比張陽快得多也瀟灑得多!
上官雲的話無意間化解張陽心中的一大疑惑,但此時他沒有歡喜,只有一團狂暴在他腦海中瘋狂地肆虐。
「上官雲,不要吹破牛皮,本少爺這一劍就要你哭著去死!」
完全化的邪器又一次雙手握著劍,飄浮在半空中,而劍柄冒出的黑煙有如籐條般,將他的雙手與上古靈劍連成一體。
與此同時,器魂的「魔氣」從張陽的雙目湧出,魔氣在完全包裹人類軀體的剎那,「幻煙」挾帶著破天劈地的力量,把藥神山上空瞬間斬成兩半!
鳳凰秀士的腳底第一次踩在地面上,面對直劈而下的驚天劍氣,他猛然沖天而起,一拳打向劍光的中心。
「轟隆隆!」天空無雷無電,但在山腳的眾人耳中,卻久久迴盪著轟鳴之音。
山頂上,先前的大坑不見了,整個山峰被削飛一層,張陽再次渾身噴血,躺在上官雲的腳下。
張陽不停怒吼著、掙扎著,他的嗓音已聽不出人類的韻律,更像是怪物的嘶嚎。
一抹惋惜從上官雲的眼底一閃而過,他看著失去「人性」的張陽,搖頭歎息道:「小子,你真是個人才,要不是你害死蝶兒,我還真捨不得殺你!」
「嗷!」已不成人形的張陽爬不起來,竟然好似躺在陸地上的魚兒般蹦跳、嘶吼著咬向上官雲的小腿。
一代凶魔眼神一沉,瀰漫著殺器,道:「也罷,老夫就行一次善,送你輪迴轉生,去吧!」說著,上官雲那「慈悲」的手掌輕輕拍向張陽的頭頂,眼看著張陽那短暫的人生就要畫上句號。
「上官先生,掌下留人!」這時,一縷微風突然吹上山頂,風兒中,竟站著一個雖然美麗,但在這美女如雲的世外道山中卻不出眾的白衣女子。
「你是誰?認識這小子?」
上官雲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不知道為什麼,這女子明明很普通,他卻有一種看不穿的感覺,那與力量無關,全是人類直覺的反應。
「他是我最為至親的人,還望上官先生行個方便,小女子願意用一個消息交換,包先生滿意。」素雅的白衣緩緩下沉,那女子的語氣雖然溫婉而柔和,但怎麼也掩蓋不了她眼底的精明與平靜,讓人覺得她更像個生意人,而不是個女人。
「此子我必殺之,你有消息可以說出來,也許可以救你自己一命。老夫曾經說過要滅他九族十鄰!」
「咯咯……上官先生的豪氣不減當年呀!小女子知道你並不是嗜殺之人,不然四郎早已死在你手下了。」那神秘女子笑道,那高挑而豐盈的倩影緩步走上前,竟然在上官雲氣場的威逼下,向前走出幾步,偏偏她身上又絲毫沒有靈力的氣息。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老夫不殺無名之輩!」
這如此怪異的情況,即使是上官雲也大感驚詫,畢竟能讓元虛高手看不透的對手,天下間又有幾人?
那白衣女子停在上官雲的一丈外,看不出具體歲數的臉頰帶著禮貌的微笑,報上名號:「小女子劉采依,俗世的婦道人家。上官先生,小女子無意間得知貴夫人長眠之所,不知……」
「什麼?快說!」上官雲渾身一震,元虛心境再強,也強不過存在三、四十年的心魔。
「那請先生答應放過張陽。」劉采依唇角雖帶笑,但缺乏女人味的眼神卻更加冷漠而堅定,回視著上官雲已經發狂的眼神。
「大膽,老夫平生從不受人要脅!」話音未落,上官雲的靈力已隔空飛射,化作一隻幻影飛爪,抓向劉采依那如天鵝般修長的脖子。
在飛沙走石的剎那,四條人影在劉采依身前憑空出現,帶著一臉平靜的劉采依橫向飄栘,硬生生躲過那一爪。
怒氣與震驚同時湧入上官雲的心頭,要知道,這山頂已被他的元虛境界所鎖定,而這四人竟然破界而入,雖然是四人聯手,但已足夠震驚天下。
上官雲意念一動,隨即鳳凰古琴無風自鳴,一代凶魔第三次盯著劉采依問道:「你究竟是何方妖人?」
「小女子真是俗世婦人,只不過認識幾位修真之士,不然也不會得知尊夫人的消息。」劉采依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那豐腴的倩影原地一頓,凝聲勸道:「上官先生,生老病死自有天命,冷宮主已去,你又何必過於執著呢?」
上官雲一揮衣袖,隨即幻影飛爪掐住張陽的喉嚨,殺氣騰騰地道:「沒有什麼能抵得上我孫女的性命,他必須死,你若說出消息,我就留他全屍,不然滅他元神!」
「不要,前輩手下留情!」這一番波折把寧芷纖三女引回山頂,毒手玉女驚呼過後,又不知所措地站在兩方中間。
「你就是寧芷纖,芷韻的妹妹?」劉采依笑盈盈地走到寧芷纖面前,雖然她缺乏女人味,但那高挑的身子比寧芷纖高出半顆頭,顯得雙腿分外修長。
「你認識我姐姐,你是?」寧芷纖對正國公府的人並不陌生,但卻從沒見過眼前的「奇怪」女子。
劉采依輕輕頷首,帶著讚賞的微笑從寧芷纖身邊走過,隨即竟走向寒霜。
上官雲沒有動,寒霜則有點懼怕地抱緊冷蝶,一揚飛劍,道:「你想幹什麼?不許再過來!」
「寒長老放心,我可不像張陽那麼無恥,連死人也要利用,就是想看一看冷宮主。」在輕描淡寫間,劉采依透露出她對山上發生的事情十分瞭解,令她的神秘氣息更加強烈。
劉采依在冷蝶的臉上停留片刻後,突然說道:「上官先生,如果我能救活冷宮主,你會消氣嗎?」
讓已死之人復生,完全超出人類的常識,但從劉采依口中說出,卻讓上官雲心神一喜,忍不住點頭道:「那是當然,老夫與他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好,那小女子就獻醜了。」說著,劉采依飄到寒霜面前,一粒藥丸塞入冷蝶的嘴中,那藥丸入口即化,一縷馨香瞬間瀰漫在四周。
「你給蝶兒吃的是什麼藥?」
寒霜緊張地不停來回看著冷蝶與劉采依,修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能承受希望連續破滅的打擊。
「寒長老不用焦急,她很快就會醒來。咦,你看,冷宮主有呼吸了!」
剎那間,天地萬物一起看向同一個方向,寒霜更是驚叫出聲,淚流滿面。
冷蝶不僅有呼吸,而且源生之火迅速重燃,不到十秒,「死」去的冷美人一個翻身,竟然咳嗽著跳起來。
活啦,冷蝶就這樣死而復生了,好……簡單呀!
上官雲一個閃身,在冷蝶身邊憑空出現,在確認過後,一代凶魔竟然也雙目泛紅,看向靜立在一旁的劉采依道:「劉姑娘,老夫適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不知能否一併告知我夫人的下落。」
「上官先生的要求,小女子自然遵從。」劉采依說得動聽,卻沒有回答,而是話鋒一轉,很隨意地道:「張陽那小子已受到教訓,能否請上官先生行個方便,救他一命?」
雖然明知是被要脅,但上官雲卻很開心,揚聲道:「老夫能壓制他體內的器魂,卻奈何不了已侵入他元神的魔氣,他能否恢復如初,老夫可不敢保證!」
「上官先生儘管動手,小女子自有辦法,不會讓張陽變成怪物。」
劉采依這話一說出口,寧芷纖三女頓然驚喜交加,看向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多了許多崇拜!心想:好神秘、強大的女子呀!她究竟是誰?
這時,狂暴嘶吼,有如野獸的張陽終於安靜下來,而上官雲隨即腳踏雲霧,升空而起。
死而復生的冷蝶從昏迷的張陽身邊走過,發生在元神空間的事情還留在她記憶中,令她忍不住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放出本命飛劍。
寒霜就像保姆般跟在冷蝶身後寸步不離,更從頭至尾沒有多看張陽一眼,可落在聰明人的眼中,她那樣完全是欲蓋彌彰。
狂風緩緩消散,殺氣隨風而去,藥神山終於逃過這驚天一劫。
寧芷纖不由自主地唏噓長歎,隨即奔向張陽,不料劉采依卻搶先一步,把一身血污的他抱入懷中。
「唉,真髒,帶你去洗洗,咯咯……」
「什麼,你……你要替四郎哥哥洗澡?」
劉采依直向山腹的溫泉走去,海萍臉一紅,也顧不得她「恩人」的身份,張開雙臂攔住去路,而且美眸圓睜,就像一隻發怒的小母雞。
「把四郎哥哥放下來,你……你不能替他洗澡。」
「我不能,你能嗎?小妹妹!」戲謔的光華在劉采依的眼底閃爍,先前那個精明強悍、神秘狡黠的女人頓然多了幾分青春朝氣。
不待海萍從羞臊中回過神來,劉采依已從她身邊走過去。
寧芷纖自然也不想情郎與陌生女人共浴,不料劉采依卻搶在她出聲前停下腳步,開口道:「唉,這小子長大了,變得這麼重!寧丫頭,還是你來吧!但記住,不要趁機佔他的便宜喲,兩刻鐘內一定要回來。」
毒手玉女豈是任人擺佈的尋常女子,柳眉一挑,正要反唇相譏時,身為局外人的百草夫人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芷纖,快去吧,張陽快醒過來了。」
邪火還在張陽的腦海中肆虐,他如果醒來,必定會掀起血雨腥風。
寧芷纖心弦一驚,終於壓下酸溜溜的醋意,回復素日的七竅玲瓏,隨即像一陣狂風般衝向溫泉池。
劉采依那嬌嫩的玉臉浮現欣然微笑,走到柳飛絮面前,自然而不失禮貌地道:「百草夫人,能否借貴山宅院一用,四郎的情形看來要叨擾貴山幾日。」
「劉姑娘是我藥神山的大恩人,藥神山上下感激不盡,姑娘有事儘管吩咐,柳飛絮一定親自為你辦到。」
「夫人果然名不虛傳,豪爽不遜鬚眉,那我也不客氣了。」
劉采依散發出巾幗的英姿,片刻後,她突然調戲著海萍:「小妹妹,還在生氣嗎?別氣了!下次就由你替四郎洗澡,好不好?」
海萍聞言,頓時羞得臉如滴血,突然靈光一閃,忍不住猜測道:「你是四郎的……朋友嗎?」
「咯咯……我不是他的情人,是他的親人,你不用吃醋。」笑意在劉采依的臉頰上瀰漫,她眼角一彎,終於有了三分女人的柔媚,不過還是比不上百草夫人。
海萍莫名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樣二個不算絕色的女人,竟然帶給她強烈的危機感。
在沒有醋火後,好奇佔據著海萍的心窩,她一聲歡笑,以自信的口吻道:「你肯定不是姓劉,其實是四郎的姐姐吧?」
「嗯,小妹妹真聰明,差一點就猜中了,再猜猜!」
「你不是四郎的姐姐,難道是他妹妹?」海萍眨動著美眸,打量著劉采依那既有少女的嬌嫩,又有成熟風韻的容顏,有點相信又有點懷疑。
「咯咯……等四郎醒過來,你自己問他吧,那更好玩!」
劉采依那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閃爍著光華,竟讓海萍倍感親切,一下子就把她視作好朋友、好姐妹。
不到兩刻鐘,寧芷纖抱著張陽飛躍而回,直接進入後山的主宅。
見百草夫人把藥神山最好的院子讓給她,劉采依向她柔聲道謝,而另外四個青袍老者卻從頭至尾都沒說一句話。
海萍第一個迎上寧芷纖,急聲問道:「師姐,四郎哥哥的情形怎麼樣?」
「很糟糕,我如果不用金針刺脈,他已經發狂了!」
張陽的情況比預料中還要嚴重,令寧芷纖下意識加快腳步,把張陽遞到劉采依面前,焦急而好奇地問道:「劉姑娘,你有什麼方法就快使出來吧!」
劉采依伸手接住張陽,如閒庭信步般走向床榻,笑道:「你們放心,明天一早他就會恢復正常,咯咯……兩個小妹妹,你們出去吧,我累了,先抱著他睡一覺。」
「你……你……要抱著四郎睡覺!」這時,寧芷纖的驚叫聲比海萍更加尖銳,心生懷疑的她比海萍問得更直接,脫口道:「你究竟是誰,是四郎的女人嗎?」
「小丫頭挺會吃醋的,但不用這麼大驚小怪,我可抱著他睡了好幾年,比你們所有人都久。」
「你……我們也要留下來!」這時,寧芷纖與海萍同聲反擊,對於「地位」
問題,無論年齡大小、身份高低,只要是女人,必然是寸土必爭,分毫不讓!
「唉,我又不會搶你們的情郎,只是抱著他睡一覺,反應不用這麼激烈吧!」
劉采依以戲謔的聲調說著讓人面紅耳赤的話語,末了,她話鋒一轉,看向唯一的局外人,道:「夫人,麻煩你帶她們出去,我睡覺的時候,不習慣有人旁觀。」
這時,百草夫人有點哭笑不得,而雖然寧芷纖與海萍不甘心,但還是乖乖地退出院門。
站在前庭外,寧芷纖和海萍還在討論劉采依究竟是誰,是不是對她們的男人意圖不軌!
百草夫人看著關心則亂的海萍與寧芷纖,實在受不了她們的聒噪,終於出聲道:「不要瞎想了,她要是想帶走張陽,沒有人能阻攔得了!」說著,百草夫人看向那四個充當守衛的青袍老者,內心充滿著太多的困惑:他們四人聯手竟然能成為上官雲的對手,他們到底是誰?這樣的高手早該名滿天下,可他們的面容特徵卻好陌生!唉!天下間,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無名高手、神秘門派呢?
臥房內。
劉采依並沒有施展任何術法,而是側躺在床上,並凝視著張陽。
「嗯,真的變了許多,看來傳言沒有錯,真是可憐的小傢伙呀!」劉采依的手指撫摸著張陽那俊朗的臉龐,低沉的聲調一變,又歡聲道:「傻人有傻福,變得更英俊了!咯咯……真不愧是我……」
「啊……」突然,張陽扭動著四肢,狂亂的呻吟打斷劉采依的呢喃,接著他的氣息急速上升,就像一團爆炸的野火。
凝重的神色終於在劉采依的身上出現,她身子一俯,和衣抱住張陽,隨即眼睛一閉,竟然睡起覺來。
下一剎那,張陽體內的「魔氣」鑽入劉采依的體內,恍惚間,她就像一塊磁鐵般,不停吸收著足以讓任何人類變成野獸的邪惡力量!
時光在靜謐中流逝,張陽逐漸平靜下來,而劉采依則發出甜美的夢囈聲,一點也沒有痛苦的表情,還躺在張陽的身上,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一夜過去,清晨的風兒溜進窗戶,繞著一對親密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打轉。
兩人雖然衣衫完整,但女人的兩腿卻盤在男人的腰上,而男人的腦袋則抵在女人的胸前,女人的雙手抱在胸前,讓男人的臉俺沒在那柔膩的乳浪中。
這時,一絲絲涼意令張陽清醒過來,他習慣性地伸展身體,張開雙目,頓時一張絕色傾城的玉臉映入他的眼簾。
張陽一愣,隨即向後退,拉開距離後拚命地眨動著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會有此艷遇。
而張陽這麼一動,劉采依也醒了,她手撐著床榻坐起來,一頭秀髮披散在肩上,那慵懶的美態令風兒頓然呆滯。
「轟!」的一聲,張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舌頭一吐,驚聲道:「你……」
「小羊兒,你醒了呀?討厭,這麼大的人還流口水,把人家的衣衫弄濕了。」
美人秋波埋怨,聲嬌音軟,銷魂的韻味讓張陽的臉色迅速發白。
「砰!」臥房門突然被重重推開,只見兩個渾身燃燒著醋火的美女衝進來,因她們來到門口,剛豎耳偷聽時,就正好聽到「把人家弄濕」那一句。
「你們在幹什麼?」
「唔……我什麼都沒做,是他趁我睡著時幹的好事。」
這種時刻,劉采依竟然飛快地鑽進被子內,連頭帶腳地藏起來,而那解釋絕對是火上澆油,讓寧芷纖與海萍將那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張陽。
色狼自然沒有多少可信度,張陽用力地揉了揉發疆的臉頰,苦笑道:「不要再玩了,我認輸,親愛的……娘親!」
「娘親?啊!」寧芷纖與海萍聞言有如當場中了定身咒般呆在原地,而門外的百草夫人也受鯗嚇,攀住驚聲問道:「張拳,你說什麼?劉姑娘是你娘?」
張陽的五官已快擠出苦汁,一邊穿鞋,一邊歎氣道:「對,她就是我偉大的娘親,正國公的三夫人,當今皇帝的妹妹,也是那個神出鬼沒的護國公主!」
「娘……娘親?真是你娘親嗎?」
寧芷纖與海萍聽得清清楚楚,但還是不敢相信,她們的神情並沒有張陽好說少,而百草夫人則完全相信,而且眼眸迸射出強烈的異彩,先前的疑惑一掃而空。
天下間,修真者絕對看不起俗世之輩,即使是皇帝也不在他們眼中,但有一人——一個雖然不會道術,但卻充滿智慧的神秘女人,她在二十年前讓整個修真界嚇了一大跳,認識到俗世的力量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也正是這個從不透露名字的神秘女人護國公主,一手挽救大漢朝廷,拯救天下的黎明百姓,而且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一群修真界的絕世凶人變成俗世朝廷的護國長老。
張陽竟然是她的兒子,果然是名門之後呀!因為劉采依的緣故,百草夫人對張陽頓時刮目相看起來。
然而張陽一說到劉采依卻是滿臉苦色,讓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