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器 第六章 三嫂受傷

  院子裡,廂房內。

  張陽凝神一看,不由得訝異地道:「福姑娘?怎麼是你?咳咳……」

  「張公子,言裳讓你笑話了,小女子這裡有藥,請服藥療傷。」

  在夜明珠那柔和的光華下,站著一個高挑倩影,那一雙獨一無二的慧目讓人如沐春風,而又絕不會自作多情,果然是那個天才商賈少女福言裳!

  「不用,我自己有藥,效果更好。」

  張陽拒絕福言裳的好意,手掌一動,如變戲法般多出一隻羊脂玉瓶,只需一粒百草金丹,他的內外傷勢就迅速好轉,讓福言裳大開一次眼界。

  在幾秒的調息後,張陽雙目一開,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困惑地看著意外的救星。

  「福姑娘,既然你是王莽的人,為什麼又要幫我呢?」

  真正的商人總能看清事物真正的價值,福言裳面對張陽的疑惑,坦然回應道:「張公子,東平鎮之事,福家的確有參與在其中,那是家父的錯誤決定,言裳無力阻止,唯有憑一己之力,設法化解福家未來的滅門之劫。」

  福言裳的坦誠超出張陽的預料,這時,外面正值巨狼與兩個傳令兵對話的一刻,他耳朵一豎,剛剛平靜的眼眸又多了幾分波瀾。

  「福姑娘,聽外面叛軍的口吻,你的身份很特殊呀!」

  「張公子乃是天下間少有的聰明人,自不會誤解小女子。」福言裳眼簾微垂,眼底同樣也有一縷迷惑及無奈。

  福言裳話語微微一頓,隨即加快語速道:「小女子初至洛陽,王莽本想強逼我做他的女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改變態度。張兄不要這樣看著我,言裳的確不知該如何解釋。」

  片刻的喧嘩後,外面的邪門妖人竟然沒有攻進來,張陽暗自一愣,思維一改,道:「福姑娘,你這樣幫我,我很感激,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會連累你一起受罪。」

  此時,已經響起小心翼翼的敲門聲,福言裳微微一笑,那白皙而潔淨的玉臉閃現商人特有的自信。

  「張公子,請隨我來。」

  咦,她想幹什麼?不會是看上本少爺了吧,呵呵。見福言裳竟然把他這跟她並不熟悉的男人帶入臥房,張陽不由得產生無聊的念頭,同時不由自主地眼神一熱,以男人的目光打量著商賈少女的蠻腰翹臀。

  「張公子,小心碰到頭。」

  張陽還在幻想福言裳裙下的風光,一個極為隱蔽的密道已在他眼前出現。

  兩刻鐘後,張陽暗自警戒的心弦一鬆,站在莽王府外的街道上,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福姑娘,你怎麼知道那房中會有密道?王莽那老變態不知道嗎?」

  張陽問的隨意自然,但福言裳不愧是天才商賈,依然聽出「客人」心裡的不踏實。

  「張公子還是對小女子心有存疑呀!請聽小女子如實相告。莽王在叛亂前,一直是福家的靠山,福家自然也給了他許多好處,包括這座王府原本也是福家的產業,小女子自然知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說出讓「客人」感覺舒坦的話語後,商賈少女又柔聲補充道:「莽王這次叛亂其實很突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福家也是被逼入伙,希望天下太平後,張公子能在護國公主面前為福家美言幾句。」

  「行,只要你們在關鍵時刻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就行。」當張陽兩人對話時,藏身的馬車已經遠離王府的範圍,張陽隨便地敷衍兩句,興沖沖的就要躍下馬車。

  「張公子慢行,小女子還有一事相告,不知能否幫上公子小忙?」

  福言裳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憂愁,為了徹底洗脫福家叛黨的嫌疑,她已經是用盡全力。

  「在公子你潛入王府前,有人用妖術傳來急信,不只洩露公子的行蹤,還說張府三少奶奶正在去禁軍都尉府的路上,風樓三怪已經帶著一對妖人趕去了!」

  一聽嫂嫂有危險,張陽哪裡還有心思猜測真與假,人已御劍破空離去,聲音這才飄入福言裳的耳中。

  「福姑娘,這分恩情張某記下了!」

  福言裳聞言靠坐在馬車上,苗條的身子一軟,頓時如釋重負,她費盡心力,終於換回有價值的承諾,如果事情不出現太大的偏差,福家就算是保住了。

  馬車微微一頓,車伕低聲問道:「小姐,是離開洛陽,還是躲入別院?」

  「不,立刻返回莽王府,就說我被張陽挾持,反正王莽必有什麼地方有求於我,我暫時不會有危險。」

  福言裳放下車簾,全身透露出一股疲憊,隨即對神色困惑的車伕解釋道:「我若逃回東平鎮,不待叛亂平息,福家就會被王莽抄家滅族。鄭叔,直接從大門回去,還可以幫張公子爭取一點時間。」

  那車伕乃是福家的老管家充當,一生忠心的老人一邊趕車,一邊忍不住慈祥一笑,以長輩的口吻問道:「小姐這麼做是不是看上張家四少爺?老朽聽說他可是一個廢人呀!」

  「他廢不廢與我無關,我只想保住福家上下幾百條人命。」

  福言裳深呼吸一口氣,臉色迅速恢復平靜,明眸中只有商人的氣息,毫無半點男女之情。

  「唉……」那老管家從小看著天才絕頂的福言裳長大,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而他雖然不想福言裳喜歡上一個陰人,但更不想她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

  「鐺!」

  一聲金鐵交鳴音在洛陽南城響起,在火花飛濺下,只見鐵若男左手舞刀,右手揮索,正與一群敵人生死搏殺。

  「宗主有令,活捉此女,務必要審出張家藏身之所。」

  因為這道命令以及那條太虛法器,鐵若男一路從都尉府殺出來,但身上的傷口卻不停在增加。

  太虛玉索雖然強大,但面對三個大虛破天境界修真者的圍攻,鐵若男還是一聲悶哼,身子重重地撞在牆壁上,撞得牆壁有如蛛網般裂痕密佈。

  風樓三怪的力量雖然遠勝鐵若男,但他們那枯瘦的臉頰也佈滿驚駭,尤其是風三怪,半截衣袖上還沾著他的血跡。

  先前,風三怪一人就輕易打敗鐵若男,有點好色的他故意抓向鐵若男那飽滿的雙峰,不料鐵若男卻在那一刻猛然仰天一聲嘶鳴——一聲很詭異的嘶鳴,接著太虛玉索光芒暴射,竟然擊穿風三怪的護體法罩,如果不是其他兩怪及時出手,再加上玉索的光芒一閃即逝,他們在修真界的名號一定會改成風樓雙怪。

  風大怪眼睛發亮,很貪婪地盯著那條太虛玉索,威脅道:「小娘子,交出你手中的法器,本座就放你一條生路!」

  鐵若男秀髮散亂,香汗淋漓,一道裂口從衣裙上劃過,不僅讓她肌膚若隱若現,連肚臍也露出來。

  貞潔、烈性的胭脂烈馬怎麼能忍受這種羞辱?一聲厲斥後,她用盡全力舞動著太虛玉索。

  古怪的太虛法器雖然沒有再次閃現出異常光芒,但風樓三怪本能地眼球一縮,迅速聯手布下三重結界。

  「轟!」的一聲炸響,鐵若男被爆炸的力量炸上半空中,玉索脫手拋飛,正好落在一個風雨樓弟子的頭上。普通的修真者雖然感受不到玉索真正的力量,但也知道那是天材地寶,不由得騰身而起,主動伸手抓向那條玉索。

  突然夜空中黑霧一蕩,一道恍如獵豹的身影破空而至,同一剎那,失去主人的玉索凌空一抖,瞬間化作一把呼嘯的狂刀。

  那刀光直劈而下,頓時那個風雨樓弟子一分為二,只見張陽從血霧中穿過,沾地的腳尖再次騰空而起,一隻手揮舞著青銅劍,另一隻手橫掃白玉索,殺了風樓三怪一個措手不及。

  連串變化盡在眨眼間,鐵若男的嬌軀還向上空拋飛,張陽的飛劍已經與風大怪的飛劍碰撞在一起。

  「剌啦!」

  在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中,兩把飛劍的劍鋒對滑而過,拖出一道長長的火花。

  張陽的靈力微弱,但青銅劍不愧為上古法器,張陽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竟然在風大怪的肩上刺出一道血花,還逼退其他兩怪。

  張陽一擊得手,這才離地躍起,無比瀟灑地飛向正在下墜的鐵若男。

  「四郎……小心!」

  強大的男人總會多一分魅力!鐵若男的美眸閃爍著異彩,先是情絲湧動地呼喚張陽,接著眼球劇烈收縮,驚聲示警。

  風大怪受傷,令風二怪與風三怪頓時怒不可遏,兩把飛劍同時脫手而出。

  瞬間,死神的呼喚讓時光再次變得緩慢。

  如果用和大地平行的目光看去,鐵若男、張陽以及那兩把飛劍正好在同一條直線上,而鐵若男閃避不了,張陽還在耍帥,而飛劍則快如閃電,最後的目標就是將叔嫂兩人「穿」在一起。

  飛劍凶狠地殺來,張陽已經聽到身後那有如地獄的嗚鳴聲,但他卻絲毫沒有閃躲的跡象,兀自伸出雙臂,抱住花容失色的鐵若男,任憑兩把飛劍刺破他的衣衫。

  「鍾!」

  奇跡發生了,就在那生死瞬間,風三怪的飛劍竟然偏了一點角度,正好與風二怪的飛劍撞在一起,兩劍光芒一顫,就此貼著張陽兩人的身軀飛過去。

  張陽用天下獨一無二的術法創造奇跡,極度的虛弱隨即侵襲他的心靈,令他雙腿一軟,原本摟抱的動作變成撲倒。

  撲通一聲,張陽抱著鐵若男在地上滾動起來,叔嫂兩人一個虛弱,一個重傷,只能互相摟抱著,四肢交纏在一起,以最為曖昧的方式拼盡全力向遠處滾去。

  張陽兩人求生的意志雖然強,只是這樣怎麼能逃得過三大邪門修真者的追捕?轉眼間,風樓三怪就以絕對勝利者的身份包圍住張陽兩人,然而他們的眼底卻充滿驚疑。

  「黃毛小兒,你對本座的法劍使了什麼手腳?說!」

  本命飛劍乃與元神一體,竟然也會有不聽指揮的一刻,難怪風三怪吼得雖凶,卻不敢貿然再剌一劍。

  張陽剛強不屈地站起身,護在鐵若男的身前,反唇相譏道:「雜毛白癡,是飛劍嫌你們太噁心了,不想再聽你們使喚,懂嗎?那叫棄暗投明!」

  「四郎,說得好!」一隻沾血的玉手握住張陽手腕,萬般思緒皆從手上傳入張陽的心窩。

  走出張府大門,又面臨死神的威脅,令鐵若男不由自主少了諸多顧忌,野性的橋軀主動靠近張陽,大半玉乳從衣衫的裂縫裡湧出,重重地貼在張陽的背上。

  「嫂嫂,你怕嗎?」

  「不怕。」

  張陽的頭顱微微向後一仰,叔嫂兩人相依相偎,彷彿一對正在竊竊私語的小情人,柔情如水,無聲無息地消融著世俗禁忌的枷鎖。

  叔嫂兩人沉醉在柔情蜜意中,卻把風樓三怪徹底激怒,一生沒得到過女人喜愛的他們平生第一次那麼憤怒。

  在怨恨的大吼聲中,三把法劍同時寒光閃爍,惡狠狠地斬向那對叔嫂的血肉之軀。

  「嫂嫂,我想……」寒風吹動張陽的鬢髮,面對死神的獰笑,他下意識選擇追逐人生那一滴「蜜糖」。

  張陽的話語雖然沒說完,但鐵若男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美眸微微一閉,朱唇一顫,主動迎過去。

  生死都已不重要,禁忌自然被扔到九霄雲外。

  在張陽與鐵若男的嘴唇之間彷彿懸吊著一滴人生的「蜜糖」,吸引著他們的雙唇同時緩緩靠近。

  在唯美的光暈下,三把飛劍顯得特別緩慢、特別陰森。

  唇與唇在接近,劍與人在接近,死神與愛神同時在接近,不停的接近……

  「嗯……」禁忌的雙唇碰在一起,在經歷連串風浪後,叔嫂兩人的心靈第一次正面碰撞,醉人的火花燦爛四射。

  生之美令天地沉醉,但死之殤卻絲毫沒有留情。

  眼看生與死就要合為一體,一道結界的光華突然從天而降,彷如一座淡紅色的古鐘,把深情相擁的男女籠罩在其中,還盪開風樓三怪的本命飛劍。

  下一剎那,一個身穿短裙的美麗女人憑空出現,在幻影化為真實的剎那,一滴血色的酒珠沿著她的唇角滴落而下。

  「滴答」一聲,酒珠濺落在地上,晶瑩的酒珠消失了,血色則有如薄霧瀰漫般,不僅充斥在眾人立身的空間,就連天上的弦月也染上三分紅霞。

  「血月玉女!」風樓三怪同時臉色大變,在收回飛劍的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

  血月玉女略顯隨性地抹去唇角的酒漬,隨即仰望著浮雲弦月,悠然道:「今晚月色不錯,我的心情很好,不想殺人。三位道友,請離去吧!」

  風樓三怪還在猶豫,紅色薄霧突然一漲,太虛結界的力量震得風樓三怪呼吸困難,遠處的尋常弟子更是滾倒一大片。

  風樓三怪含恨狼狽離去,血月玉女又喝了一口美酒,這才轉過身子,與張陽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

  「姑娘,你已幫了我好幾次,我們有何因緣?」

  「張兄,瓊娘助你並非本意,只是奉六道聖君的法旨行事,你不用記在心上。」瓊娘那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平靜而自然,話語微微一頓,甩手送上一粒藥丹:「這是本命丹藥,能助張兄迅速恢復元氣,如張兄不放心,也可將之丟棄。」

  血月玉女還未說完,張陽已一仰脖子把藥丸吞進去,他呼出一口氣,接著雙目一亮,半真半假地道:「干吞挺不舒服的,瓊姑娘能賜我一口美酒嗎?」

  「張兄有意,可以試一試。」血月玉女的唇角透出一絲笑意,隨即輕輕一拍腰間的血玉葫蘆,一道酒箭飛向張陽。

  邪器少年一張口,美酒悠然飛入,不多不少正好一口。

  「嗯,好酒,可惜不夠烈,要是再多蒸餾一次就完美了。」

  「張兄果然是我酒道中人!」瓊娘那高挑的身子微微一震,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邪器少年,不由自主地驚歎道:「此酒的醞釀之法乃瓊娘自創,想不到張兄只品了第一口,就能品出其中奧妙。」

  血月玉女驚歎連連,張陽則暗自偷樂,身為現代人,他當然瞭解蒸餾法這種普通的玩意兒。

  迎著血月玉女那閃爍著異彩的美眸,張陽突然心弦顫動,俘虜美人的念頭不可遏制地冒出來。

  張陽動了色心,血月玉女卻突然臉一沉,沉聲道:「張兄速走,後會有期!」

  張陽的感應並不比血月玉女差,他甚至提前一秒感覺到一股強大敵意的逼近,不用瓊娘催促,他已抱起半昏迷的鐵若男低空御劍飛遁而去。

  張陽剛剛離去,兩道血色幻影已破空出現,其中一道幻影與瓊娘隔空對了一掌,另一道幻影則「逮」住張陽破空飛行的軌跡。

  在勁氣爆炸聲中,血月玉女與左邊的白衣人同時後退三步,兩人靈力不分軒輊,右邊的白衣人也停下來,不是因為有對手阻擋,而是被一塊粗糙的木質令牌擋住去路。

  「六道聖君有令,三日內不歸返道山者,視若聖門叛逆,六道共誅之!」

  血月玉女話音悅耳,但內容卻森寒而凍人,她法訣一動,令牌與身子同時升空而起,彷彿嫦娥升天,又似羅剎從月中走來!

  兩個白衣人的目光被令牌牢牢地吸住,太虛真火雖然在他們的指尖躍動,但雙腳卻遲遲不敢越過令牌。

  血月玉女束成馬尾的秀髮輕輕一飄,俯視著那兩人道:「你們是憐花宮長老『非陰非陽』吧,若不想憐花宮消失,就速速回去勸說你家宗主,俗世紅塵不是我等修真者留戀之地。」

  非陰非陽相互一望,終於在六道聖君的威名下妥協,他們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隨即牽手並肩,憑空消失不見。

  在背街小巷的黑暗陰影裡,張陽一臉焦急的全速衝刺著。

  邪門妖人竟然又出現了,在沒有一元玉女的幫助之下,壓力頓時直接壓在張陽的肩上,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一點後悔。

  唉,早知如此,就不該為了自由,毫不猶豫地解散邪器小組!後悔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邪器少年緊接著心頭一沉,眼珠飛速轉動,心想:嫂嫂已經昏迷過去,一定要盡快回到秘陣為嫂嫂運功療傷,嗯,也許還可以……

  一刻鐘後,張陽望著四周的景物焦慮地發出呻吟聲,他竟然又迷路了!

  邪器少年一邊咒罵自己,一邊躍上屋頂,準備用他那路癡的目光判斷深奧玄妙、高深莫測的東南西北。

  屋漏偏逢連夜雨,張陽剛躍上屋頂,一枝勁箭颼的一聲向他射來。

  俗世叛軍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攪局,而憤怒的張陽不想再逃,青銅古劍如閃電般離鞘而出。

  勁箭頓時被斬斷,但張陽的手腕也在發麻,他凝神一看,不由得暗自驚歎:修他老母的,怎麼又是他?

  射出勁箭的竟然是上次那個刀疤將領,難怪那一箭充斥著特別的力量。

  十幾個兵將飛速撲來,張陽不由得大聲叫苦,接著一個飛身跳回背街小巷,更加漫無目的地向前逃竄。

  逃了好一會兒,張陽剛想歇口氣,疤面將軍的勁箭又射穿牆壁。張陽頓時頭皮一麻,抱著鐵若男再次逃竄。

  當張陽又在三岔十字路口猶豫時,勁箭又神出鬼沒地冒出來,將他逼向左邊的小巷。

  修他老母的,吊死鬼投胎呀!連串咒罵在張陽的心中迴盪,他咬緊鋼牙,用盡全力,猶如奔馬般向前逃竄,十幾秒鐘後,他眼睛一亮,意外地發現已經看到目的地。

  呵呵……本少爺的運氣真好,連老天爺都幫我!

  嗯,怎麼這麼巧,會是敵人的陰謀嗎?

  張陽迅速地從張府旁邊飛過,然後極其小心地藏在暗處。他的懷疑很有道理,但事實卻證明有時還是會出現巧合。

  半刻鐘過後,張陽看了看鐵若男那蒼白的臉頰,不敢再耽擱,他向前一竄,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秘陣。

  懸空的石門一開一閉,無形的命運之手又把張陽扔回鬱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