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王 第五集 第一章 文夏克的流放者

  文夏克的春天一向來得比較晚,因為這裡位於大陸的西北部,南面的艾多高原在很大程度上阻擋了帶來春天氣息的季風,這也讓文夏克大部分地方變得陰冷而潮濕。

  艾多高原上融化的冰雪順著地勢流淌下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河流,這些河流把文夏克分成了很多區域,現在它們都被冰雪覆蓋。

  這裡並不是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因為這裡充滿了各種的危險,厚厚的積雪下面很可能是冰凍的河面,而冰層很有可能相當脆弱,一不留神就會踏碎冰層掉入河中,被凍僵死亡是唯一的結果。

  文夏克地區緊挨著藍河帝國,理論上歸屬於藍河帝國統治,不過實際上藍河帝國並不太在意這裡,因為這裡對於藍河帝國幾乎沒有任何價值。

  對於藍河帝國來說,文夏克地區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流放犯人——身份特殊的犯人。

  真正的重犯是不會流放到這裡的,這樣的犯人要嘛被處死,要嘛被關進戒備森嚴的監獄裡度過餘生。被送到文夏克的犯人只有一種;犯下重罪,但又不能處死的貴族子弟。

  文夏克人跡罕至,除了倒霉的流放者之外,就是一些被稱為文夏克冰雪獵人的傢伙,因為這裡的特產冰原兔和黑靈芝等價值很昂貴的東西,是市面上的搶手貨,所以為了財富來冒險拚命的人類總是不少。

  而被流放到文夏克的罪犯大部分無法活著離開這裡,除非他能夠在這裡待滿三年的時間,這樣藍河帝國的法律將視為此人自動洗清了身上的所有罪孽,可以重新恢復他原有的貴族身份。

  但是想在文夏克安全地生存三年談何容易,這裡的危險多如牛毛,一不留神就會遭遇到致命的傷害。

  冰河、暗流、野人、雪獸,還有那些貪婪殘忍的冰雪獵人們,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致命。而在歷史上,很少有獲罪的流放者能夠從文夏克活著回來。

  因此這裡也被稱為「貴族的死亡之地」。

  左尼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簡陋的木屋裡,身下墊著厚厚的獸皮,周圍也掛著各式各樣的獸皮,外面則是冰天雪地。

  「我……這是在哪裡?」

  左尼感覺身體非常僵硬,就像是身體已經變成了金屬一樣,手腳好像沒有了知覺,一動也不能動,一股很奇特的感覺在身體裡迴盪,並不是疼痛,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不舒服感覺。

  一縷淡淡的炊煙帶著濃烈的肉湯香味傳了進來,左尼透過木屋的縫隙看到,在外面有一個老人正在用篝火燒煮著肉湯,還不時地發出著劇烈的咳嗽聲。

  稍後,老人腳步蹣跚,端起篝火上的瓦罐返回木屋,把左尼扶了起來,然後用一個野獸骨頭製成的勺子餵他喝下肉湯。

  濃香和溫暖的肉湯滾入胃袋,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立刻軀散了一大半,左尼感覺連心臟都被溫暖了。

  「這是哪裡?你是誰?」

  聽到左尼的疑問,老人明顯地愣了一下,不過稍後他就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可憐的孩子,看來頭部的劇烈撞擊真的讓你失憶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對你來說是一個解脫,不用再回憶起過去的那些痛苦和迷茫。」

  左尼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很聰明的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裝出一臉茫然的樣子。

  「可憐的孩子。」老人撫摸著左尼的頭,充滿了憐愛。

  「你可以叫我卡巴基老爹。」老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可以算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咳!咳!」卡巴基老爹再一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左尼眼裡露出了擔心的神色,「你的身體……這是怎麼了?你還好吧?」

  卡巴基老爹欣慰的一笑,「好孩子,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你先把肉湯喝完吧,然後我要和你說一些事情。」

  左尼現在感覺自己全身僵硬的情況正在逐漸緩解中,但是恢復的速度比較緩慢,他依然是有氣無力。

  左尼還沒搞清楚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記得自己和愛麗絲是在於牙山頂站上了類似能源井的那個平台,然後它啟動了,巨大的能量開始向他身體裡匯聚,一種從頂端俯視眾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但是這種良好的感覺突然被打斷了,左尼記得是有一股巨大的撕扯力突然從平台下面湧出來,然後巨大到難以想像的壓力令他的意識陷入昏迷,再甦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愛麗絲也不見蹤影。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處境的時候,左尼感覺到久違的飢餓;自從他的身體接受超神計劃的改造後就沒有了飢餓的感覺,而那種感覺還是讓他懷念的,只有飢餓才能襯托出享受美食的快感。

  左尼很快就把瓦罐裡的肉和濃湯都吃光,卡巴基老爹的手藝很好,這不知名的獸肉味道也相當不錯。

  「孩子,你吃飽了吧?」

  「是的,卡巴基老爹,這是什麼肉?」左尼很好奇,這樣美味的肉湯是他從來沒有吃過的。

  「唉!」卡巴基輕歎了一聲,「你果然把一切都忘記了!這是冰原兔的肉,文夏克可以找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文夏克?這是哪?哦,我的頭!真糟糕,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左尼當然並不是真的失憶,他只是在表演,這也是保護自己的方法,在沒弄明白狀況之前,先順著對方的認定裝做失憶。

  「這裡是文夏克,藍河帝國流放貴族犯人的地方。」

  「藍河帝國!」

  左尼當然聽說過藍河帝國,它是大陸的五大軍事強國之一,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帝國。

  「孩子,雖然你失憶了,但這並不是壞事,失憶可以讓你忘掉過去的痛苦。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讓你回想起來,但是今天過了之後,你的流放時間就已經滿三年了,你即將重新返回藍河,恢復你的貴族身份。所以有一些事情必須要讓你知道,你得瞭解你現在的處境。」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他繼續說道:「孩子,記住,你的名字叫做安德列。文。崔,按照你們崔氏家族的習慣,你的小名叫做崔文,你的朋友們也都這樣稱呼你。」

  「那我為什麼會被流放到文夏克?」

  「那是因為你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右相的女兒麗貝卡。本來你會被判處死刑,但是因為你的貴族身份,所以免於一死,而是被流放到了文夏克。」

  卡巴基接著歎了口氣,「麗貝卡這個女人很不好惹,就在你被流放到文夏克的路上,我們一共躲開了七次襲擊,這些都是麗貝卡安排的,目的是要致你於死地。幸虧我是個盜賊,所以才可以提前預知他們的襲擊,否則……咳……咳……」

  卡巴基的臉色由蒼白變得紅潤起來,但這卻是一種看起來很不正常的紅潤。左尼知道,這是到了生命的盡頭,迴光返照的表現。

  「孩子,有些話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以前我都是叫你崔文少爺的,不過你從來也沒有把我當作僕人看待過。現在我要叫你一聲孩子,因為年輕的時候我是你母親的仰慕者,在她去世後我就遵照她的遺願一直在守護著你。可惜我老了,在帶你逃進文夏克的時候,我過度使用盜賊的幻影移動,這也讓我的身體埋下了病根,現在我再也堅持不住了。」

  卡巴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惜我沒有力量把你送出文夏克了,我這裡有地圖,記住了,一定要走西邊的那條小路,它雖然會多走將近十倍的路,但是很安全。」

  左尼很想攙扶一下這位搖搖欲墜的老人,不過他的身體依然處於僵硬之中,手臂都沒辦法抬起來。

  卡巴基把一份疊起來的地圖塞進左尼的口袋裡,並且把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布袋放到了他身邊。

  做完了這一切後,他心滿意是地坐在地上,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漸漸消失,眼神也逐漸黯淡,這一切都表明他即將走完人生的旅程。

  「孩子,離開文夏克之後,你不要回帝都,麗貝卡一旦知道你活著從文夏克裡出來,她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可以拿我的信物去賈亞辛格去找我的妹妹剴麗?布魯克,她是那裡的教師,也許看在我的份上她會照顧你的。記住,永遠不要再返回藍河帝都,麗貝卡家族的勢力極其龐大,在帝都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只有遠離他們的勢力你才有生存的希望。」

  從卡巴基老爹的話裡,左尼聽出來這個麗貝卡的家族真的是勢力龐大,不過這也很正常,她的父親是五大強國之一藍河帝國的右相,已經是帝國高層的頂尖人物,勢力龐大再正常不過。

  「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在了日記裡,那裡還有我學習鬥氣的心得,應該對你有所幫助。我會把我的力量都留給你,這可以讓你突破五級鬥氣,雖然距離強大還很遠,但是希望這能夠讓你的未來更安全一點。孩子,願你今後一生都平安。」

  「無所不能的盜賊之神,請保佑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卡巴基最後看了一眼左尼,竭力說出了最後的話語。

  卡巴基老爹腳步蹣跚,半跪在左尼旁邊,雙手按在了他胸前,一股溫暖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體。

  左尼感覺到僵硬的症狀正在迅速地消散中,顯然卡巴基注入的力量起了作用。很快左尼就感覺自己又可以控制身體,他立刻翻身爬了起來。

  卡巴基老爹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他的呼吸已經停止,生命力在他身體內徹底消失,毫無疑問,他回歸了死神的懷抱。

  「唉,可憐的人。」

  左尼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自己又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而且這種感覺和以前截然不同,具體有什麼變化還說不上來。

  「啊!」左尼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趕緊摸了摸兩腿之間,那裡可是男人最要緊的地方。不過還好,他男人的驕傲並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下同就是它好像又變大了一圈。

  左尼打開身邊的布袋察看,裡面有著卡巴基老爹精心準備的一些東西:卡巴基的信物和他的日記,以及從沒有見過的貴族徽章,還有地圖和一些必備用品,可以想像卡巴基老爹準備這些東西的用心。

  左尼很快就把卡巴基老爹的日記瀏覽了一遍,他也弄清楚了其中的因果關係。

  安德列。文。崔,崔氏家族當代家長的第三個兒子,他的母親早亡,所以他從小就缺乏母愛的關注,這也導致他變成一個絨褲子弟。

  在崔氏家長的四個兒子裡,只有崔文的實力最薄弱,因為他的母親來到崔氏的時候只是孤身一個人,很神秘也很孤單,而不像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那樣母親來自有勢力的家族。

  除了卡巴基老爹之外,崔文身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關心他的。他的父親對於這個兒子不聞不問,而那些兄弟姐妹則時常在嘲諷欺辱他。他也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兩個和他同病相憐的貴族子弟是他的狐朋狗友。

  在這些年的時間裡,崔文過著頹廢又消沉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話,他將一輩子保持這樣的生活,然後早早因為酒色的沉醉中過度消耗身體而死亡。

  不過三年前的一天,一件事情改變了崔文的命運軌跡,因為他得罪了右相的女兒麗貝卡。

  麗貝卡是右相高安最受寵愛的小女兒,她和崔文有著婚約關係。這是個莫名其妙的婚約,是多年前高安唯一的一次醉酒後的錯誤,儘管右相後悔不迭,不過這是他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的話,不好反悔,所以陰錯陽差之下這件事情就確定了下來。

  不過很顯然,這樣的婚約並沒有任何的約束力,而且還導致當事人麗貝卡長大之後很痛恨這個所謂的未婚夫,經常有事沒事就來向崔文挑釁,以折辱他為樂。

  對於這樣的侮辱崔文當然很不甘心,但是他沒有反抗麗貝卡的能力,因為他只是個沒有爵位的貴族,即使是崔氏的家長,他的父親,也只是個伯爵。而右相高安則擁有大公爵的身份,是藍河帝國中僅有的幾位大公爵,彼此間的地位天差地別。

  無數次的羞辱讓崔文暗暗記恨,在一次喝得半醉後,他做出了驚世駭俗的瘋狂舉動,居然將獨自來羞辱他的麗貝卡推倒後準備強姦。

  儘管崔文並未得逞,但是已經惹起了軒然大波。

  麗貝卡是藍河帝都裡有名的潑辣刁蠻,她和其他幾個脾性相投的貴族小姐組成了一個所謂的野蠻佳麗組合,在帝都裡是出了名的橫行霸道,而且護花使者眾多,勢力龐大。

  崔文惹出了這樣的大禍,崔氏家長崔伯萊立刻把兒子綁送到右相那裡請罪,這也讓崔文險些被打死。

  不過右相高安阻止了家人,他考慮到崔文的貴族身份相崔氏有些特別的傳承,決定把他送到皇宮由皇帝發落。因為根據藍河帝國的法律,有些貴族不能被隨便殺死,能夠審判他有罪的只有皇帝;高安的確可以輕易的殺死崔文,但引來的後果很可能是皇帝的不滿。

  但是皇帝並沒有判處崔文死刑,而是把他流放到了文夏克。

  這樣的結果讓右相有些不滿意,不過「文夏克」的死亡之名讓他覺得這樣的判決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感覺受到了重大羞辱的麗貝卡並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她要親眼看到崔文被砍下頭顱。

  狠毒的貴族小姐派人對崔文展開沿途襲擊,要不是卡巴基老爹是個十級盜賊,有著很強的追蹤和反追蹤的能力,崔文早已經被接二連三的襲擊給幹掉了。

  隨著襲擊越來越頻繁,敵人的實力也越來越強,卡巴基不得已連續使用了禁忌的盜賊之術——幻影移動。這也讓他帶著崔文衝出包圍,成功逃進了文夏克,而追兵並下敢追進這個著名的死亡之地。

  卡巴基因為多次使用了遠遠超過身體承受能力的幻影移動,身體留下了隱患,再加上在其後三年的時間裡竭盡全力照顧保護崔文,終於耗盡了他的生命。

  「真是個可敬的老人。」

  左尼很少做好事,不過他這一次罕見地做了好事,為卡巴基老爹建造了一個簡易的墳墓,讓他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

  對於卡巴基為什麼會把自己錯認為崔文,左尼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在這附近不遠處就是艾多高原的懸崖峭壁,那裡有一處古遺跡。根據卡巴基的見識,他覺得那像是水晶傳送陣。而崔文對這個古遺跡很感興趣,總是跑過去察看。

  而在昨天,是一個在文夏克非常罕見的風雨交加、雷電轟鳴的天氣,崔文又一次跑去研究那個古遺跡,他總是對這些東西非常感興趣。

  在等待了一段時間不見崔文回來,卡巴基立刻著急地趕到了古遺跡旁,他發現鑲嵌在懸崖上的古遺跡已經徹底破碎,崔文則昏倒在地上。

  卡巴基為崔文做了詳細的檢查,發現他的頭部好像遭受了重擊,很有可能會失憶的。把崔文搬回到木屋裡,每天為他燉煮肉湯,照顧著昏迷不醒的他。

  左尼很疑惑,盜賊都是出了名的眼力過人,卡巴基做為十級盜賊,已經是非常高級別的盜賊了,他不應該會認錯人。

  「誰能給我一個答案呢!」左尼下意識地自言自語。

  「休眠解除,共鳴激活,記憶合流開始。」

  一個奇怪的聲音忽然在左尼腦中響起,把他嚇了一跳,同時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開始灌入到他的記憶裡。

  「萬惡你終於醒了!」左尼在欣喜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這個聲音和以前的萬惡有著很大的區別。

  「主人,我的名字是新世界二號,白神,新世界三號將於一百七十二小時後重新啟動。」

  這次左尼真的是大吃一驚,他這才發現這個聲音的確不是萬惡發出來的,和萬惡靈活的聲音相比,這個聲音很死板,有一種很生硬的味道。

  「白神是吧?你的來歷是……」

  很快左尼就發現,死板生硬的聲音有另一種好處,它沒有任何廢話,很快就解答左尼所有的疑惑。

  新世界二號白神來自於離子基因庫,是和萬惡一樣的電腦。而借助於牙山上的巨型能源井,離子基因庫也開始正式被啟動,讓左尼那未完全的進化重新走上正軌。

  不過能量吸收時被未知的力量打斷,這一點左尼猜測是那個所謂的水晶傳送陣惹的禍。當時魔族維多利亞的話左尼聽得很清楚,不知道哪個混蛋在能源井上強行鑲嵌了水晶石,弄出一個傳送陣來,而維多利亞在被金菊理惠和愛麗絲攻擊的時候啟動了這個傳送陣,所以自己才會出現在這距離龐特極其遙遠的文夏克,罪魁禍首就是水晶傳送陣。不過它現在已經碎裂,再也無法復原。

  至於為什麼自己會被卡巴基錯認為崔文,左尼也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答。

  身體改造的過程被強行打斷,再加上被迫傳送到距離遙遠的文夏克,能量亂流讓左尼的身體受到致命的傷害,如果不出意外,他的下場就是被炸成眼睛都看不到的細小微粒。

  不過幸運的是,就在水晶傳送陣的旁邊有一個左尼的同類,那就是倒霉的崔文,他被水晶傳送陣爆裂後溢出的能量吸了過來,正好被白神當作修補主人身體的材料。

  在白神的認知中,宿主左尼是第一存在,所有一切都要為他服務。

  於是左尼和崔文就被融合在一起,不僅僅是肉體,還有記憶,只是這種合體是以左尼為主,崔文只是被動的承受。剛才白神完成了這種合體,而在它發出聲音的同時,最後一步記憶合流也同時進行,這也讓左尼全盤接收了崔文的記憶,他們再也不分彼此。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左尼和崔文的結合體,崔文的記憶變成了他腦海中的資料和認知,他也可以說是有了雙重的身份。

  最讓左尼激動的是他剛剛甦醒時的僵硬感,那並不是糟糕的徵兆,而是進入了進化的下一個階段,按照白神的說法,這個層次叫做金剛,可以讓身體變得非常的結實,幾乎不會被傷害。

  狂喜過後,左尼陷入一絲迷茫中,融合的記憶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我到底是左尼還是崔文?哦,沒關係,現在我將以新的身份有一個新的開始帝都,我回來了,麗貝卡!等著大爺憤怒的復仇吧!」

  左尼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