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王朝 第五章 暗流湧動

  清晨時分,山上雲霧繚繞,霧氣在山間瀰漫著唯美唯俏,仙山洞府好一副人間天堂的景象。

  懸崖之上,許平起了個大早,默默的打了一套拳後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自從復活以後許平很在意自己的心境,享受著煙酒,享受著美食,同樣也享受著這個身體青春燥動充滿生機的感覺,這一切都有一種讓許平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愜意,箇中滋味妙不可言。

  打完拳回到了院子,剛進院落的時候許平楞了一下。院內的槐樹下一個嬌美的身影婷婷玉立的站著,一頭瀑布般的長髮在清晨的微風吹拂下輕輕的搖曳著,一雙大眼睛美麗而又深邃,只是帶著點點的愁容當真是我見猶憐。

  女孩約摸十七八歲的年紀,俏美的小臉,精緻的容顏。雖然算不上禍國殃民的絕色尤物但也是個美人坯子,一眼看過去清秀可人就如鄰家青梅竹馬的小妹妹一樣,讓人不禁的想憐惜她,疼愛她。

  畢竟清新的是她的打扮,與這古色古香的世界格格不入,卻又讓人感覺眼前一亮。身材高挑曲線十分的勻稱,沒有少婦的豐腴但恰到好處的演繹了少女的如花嬌美,一件白色的T恤衫顯得簡單而又乾淨,牛仔短褲包裹著挺翹渾圓的美臀,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下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看起來十分的青春活潑,又帶著讓人心裡發癢的誘惑。

  清純,可人,就如是漫畫裡走出的女主角一樣,唯美得讓人眼前一亮。

  「前,前輩。」女孩一看到許平楞住了,似乎有些驚訝這個前輩的年輕,不過她的態度顯得十分的緊張,帶著些許的靦腆看著也是可愛。

  「你叫什麼名字。」許平一想這應該就是李道然推薦來的,小女孩看起來滿清純漂亮的,不可否認許平隱隱有些起色心了。即使上一輩子嘗盡了人間香艷,但心境伴隨著肉體新生,竟然有一種青春年少的蠢蠢欲動,這個變化倒把許平嚇了一跳。

  古井無波的心境也焚滅了,重生了。許平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心態沒那麼老氣橫秋了,雖然心眼還是那麼多,但心態上開始變得輕佻,不再是那種似乎無慾無求,人道合一的傻B境界。

  「前輩,您好,我叫安輕雪!」女孩表現得緊張而又拘謹,自我介紹的時候更是誇張的鞠了一躬。或許是想像中的所謂前輩太年輕了讓她很不適應,尤其現在許平的外貌已經恢復到翩翩美男的地步,對這一類的花季少女而言有著巨大的殺傷心。

  「安輕雪啊,那你來的時候,李道然有和你交代什麼麼?」許平徑直的走到院內,喝了口水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緊張的女孩子。

  「李道長說了,讓我好好的伺候您。」安輕雪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分外的甜美,聽著就讓人感覺心裡有螞蟻在爬一樣:「他已經和我說了您是鬼谷派現在輩分最高的前輩,雖然外表看著年輕但已經是一個老妖怪了,如果想讓您幫我媽媽的話就得把您伺候好,千萬不能惹您不高興。」

  這妞也夠老實的,連老妖怪這樣的字眼都不知道修繕一下。許平頓時有些無語了,不過還是好奇的問:「你媽媽?你媽媽是誰?」

  「我媽叫葉雙語,是百花宮的宮主。」安輕雪這時候眼裡有些哀傷,我見猶憐十分的純美。

  許平一口茶水差點都噴了出去,老傢伙這玩的也太直接了吧,原本以為他會迂迴婉轉的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弄個色誘什麼的先鋪墊鋪墊。結果這傢伙倒好,一來就給你來了個開門見山,大概是昨晚被自己嚇到了不敢再搞陰謀詭計了吧,可問題是你這樣也太直接了。

  弄這麼個小美女來,絕對就有美人計的嫌棄,老東西難道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色狼本性?。而且她還是百花宮宮主的女兒,讓她來的話肯定就少不了一頓的洗腦哀求,老東西這是算準了自己不會恐嚇這種嬌滴滴的小美人還是怎麼的,套路玩得這麼絕。

  「你也是百花宮的?」許平頓時有些無語了,老傢伙的套路變化太詭異了,自己竟然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不過看著眼前嬌滴滴的小美人,許平不得不說老東西的想法是對的,最起碼現在自己有些蠢蠢欲動,他這美人計取得了成效。

  「不,人家還在讀書。」安輕雪搖了搖頭,站在許平的面前分外的拘謹,緊張而又乖巧一看就特別的討人喜歡。

  美人計,老東西你太狠了,當我是什麼人啊,我是人嘛,老子當年何等的禽獸不如。許平心裡暗罵了一聲,打了一早上的拳這會也是累了,伸了伸懶腰後打著哈欠說:「行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我先去躺一會了。」

  「前輩,我住哪?」安輕雪著急的問著,她不是隻身來的,居然還帶了兩大箱的行李和被子。許平看了一眼瞬間無語啊,看來這妞是在老傢伙的教唆下準備和自己死耗了,這你媽的就不怕是羊入虎口老子把你吞得渣都不剩麼?還是說這妞在老東西的教唆下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想想也是,就算沒有比武這事人家的娘走火入魔那麼多年了,有治癒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這時候付出點什麼肉體代價之類的應該也無可厚非吧。

  「柴房吧!」許平左右看了一下,這小院以前都是單門獨戶自己住的哪來多餘的房間。現在好歹是前輩的身份自然不能一見面就哄人家小姑娘上床,那樣的話就等於中了老傢伙的計,雖然許平心裡還是很樂意的,畢竟於這一世而言自己還是處男,而且這麼快就中計也太沒面子了。

  「哦,好!」小姑娘也不嬌氣,很是禮貌的作了一揖後就跑到了旁邊。說是柴房不過也不堆柴,只是地方小得可憐也特別的簡陋,鋪個被臥就沒其他的地方了。安輕雪也不在意,小心翼翼的關上了破舊的門後就鋪起了被褥。

  許平搖了搖頭也不想管她了,直接躺玉床之上昏昏大睡,現在的身體就是嗜食嗜睡,通過這兩種辦法可以讓身體的靈敏度更高,通過充足的休息和畜生般的進食可以有效的補充體能,更快的恢復到之前顛峰的水平。

  一覺醒來的時候感覺混身上下那叫一個舒坦啊,伸著懶腰走出房門的時候許平還是一副哈欠連天的模樣,稍微動一下身體的骨骼都在嘎吱做響,那種有血有肉的真實感十分的美妙。現在穿著這套寬鬆的道袍現在也不彆扭了,儘管感覺還是很瘦肌肉也沒長出來不過也不是那種瘦得變異的感覺。總體感覺比較得體看起來雖然沒什麼仙風道骨但也是俊氣十足,許平滿意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這段時間頭髮也長到了披肩的地步,瀟灑靈動十足的美少年范。

  黃昏時分,晚霞遍天。這時候安輕雪正好進了門,小臉紅撲撲的累得直喘大氣,不過還是禮貌的問了聲好:「前輩,您醒啦。」

  「嗯!」許平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安輕雪趕緊進了門,把肩膀上的扁擔放了下來,說實在的她這樣嬌滴滴的小美人幹這種粗活看了就讓人心疼,扁擔這東西似乎天生就該與她無緣一樣。更可恨的是後邊還跟著一個老不死的,背著手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看起來極端的欠揍。

  「祖師爺,您醒啦。」李道然進了門,立刻殷切的笑道:「輕雪這Y頭不錯吧,勤勞能吃苦又不嬌氣,而且這孩子又乖又細心的,有她跟在您身邊伺候著我就放心了。」

  「是啊,你倒有心了。」許平懶得理這老狐狸,這貨的目的性太明顯了真是不想搭理他。

  「前輩,李道長你們先坐著,輕雪去給你們準備些下酒菜。」安輕雪倒是乖巧,累成這樣也不休息,直接挑著一個扁擔跑到了後院。那邊有大灶和柴火,生活用品李道然倒是送來了一些,只是不知道這生活在現代化社會的小Y頭會不會用。

  事實證明許平是小看她了,這小妮子確實一點都不嬌氣,用起土灶燒起柴火來一點都不含糊。這不科學啊,小妮子的皮膚白皙細嫩一看就不是幹粗活的人,但看著她那輕車熟路的樣子許平依舊無語,就是覺得這樣一個清爽的小美女幹這活有些違和。

  懸崖之上,菜未上桌,酒已經先啟了。自然是李道然喝茶許平喝酒了,李道然抿了一口,笑呵呵的說:「祖師爺啊,現在這比武的事已經定下來了,五行堂的人已經加緊修煉了,有四位堂主更是直接閉了關。百花宮那邊宮主不在,其他的長老也都是一流左右的水平,現在也都在刻苦的修煉著。其實咱們鬼谷一脈底蘊還是有的,高手眾多雖然不是頂尖的不過這樣苦練沒準就有人破境呢,真做好準備的話也不是沒有勝算。」

  「和我說這些幹嘛,關我什麼事。」許平沒好氣的看著他,心想這貨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天天這麼念叨有意思麼?

  「沒事,匯報匯報而已。」李道然的面色依舊殷切,話鋒一轉突然說:「對了老祖宗,有些事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小徒孫可以當玩笑說說麼?」

  「什麼事?」許平當然有興趣了,只要不是鬼谷派這破事就行了。話說這段時間在山上已經憋得夠鬱悶了,本來心境就開始朝著年少輕狂的方向發展,現在天天在這慌無人煙的地方呆著許平也開始動搖了,想著是不是搞個合法的身份去世上看一看,看一看現在的大明到底是怎麼樣的。

  手機,電腦,酒吧KTV之類的,操,想想都覺得蠢蠢欲動。

  「最近京城那邊不太平哦。」李道然沉吟了一下,這才肅聲道:「聖上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前陣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鬧出了大動靜把所有人嚇了一跳。禁軍把京城圍了個水洩不通許進不許出,而御用拱衛司則是包圍了皇城,兩派人馬把京城搜了個挖地三尺。別說是普通大臣的家了,就連三位內大臣的府邸都被查了一遍,事情可以說鬧得是人心惶惶。」

  「有這事?」許平當然不知道自己復活的事已經洩露了,因為怎麼想都不可能想到有人會在自己祖先的棺材頂上裝監控,這事是怎麼想怎麼操蛋。

  「是啊,而且不只於此,搜尋無果以後御用拱衛司的人傾巢而出,似乎有點不達目的不甘心的架勢。」李道然抿著茶,一副深沉的口吻說:「現在本來內政閣就不太平,處理內政的內政閣裡兩位內大臣已經開始交手了,都在爭奪領內大臣之位。而同時他們背後又站著聖上的皇子,聖上的身子不行了,這領內大臣之爭實際上也影射著儲君之爭,這一下京城就亂了套了。」

  「才兩人,不錯了,估計鬧也鬧不出多大動靜。」許平意味深長的一笑,遙想當年契丹十龍奪嫡那才叫一個精彩,手足相殘骨肉互戈,真正的讓人明白了在權勢的誘惑下親情有時候是何等的薄弱。

  這段時間許平也瞭解了現在的這個皇帝和皇家,雖然沒什麼影像資料不過也知道了個大概。比較詫異的是現在當皇帝這麼謹小慎微了,尋常大富人家都交一大筆稅享受三妻四妾的生活,當今聖上才娶兩個老婆貌似有些寒酸,按道理來說綿延至今皇家應該是別的不多錢多才對。

  「可不是,穆家和陸家這一斗牽涉太廣了。」李道然倒是一副看熱鬧的口吻:「皇后和貴妃之間早就面和心不和了,現在她們都沒在皇宮之內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穆家和陸家的動作都挺大的。和他們一比咱們鬼谷派的這點風波就是小兒科而已,內政閣是兩家的主要戰場,不過皇室麾下的勢力眾多,外交的禮部,兵部,還有戶部也有很多實權人失需要拉攏,恐怕這倆當媽的現在已經操碎了心了。」

  不只是內政閣,朝野六部也是必爭的沙場,雖然現在是皇權集中制任何外臣想造反都不可能,不過作為儲君之爭朝野六部的支持也是必要的。畢竟朝野六部掌控著兵權,還有更重要的就是錢,皇家內庫有多少白花花的銀子沒人知道,不過戶部這邊能運用的錢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江山易主是難以避免的。」許平沉吟了許久,這才感慨說:「無情最是帝王家,不過就算手足相殘又如何,血腥過後就是和平了。爭鬥過後登基的勝者肯定有他優人一等的方面,而且為了平息流言勢必要把精力投入到民生社稷之中。於百姓而言君臨天下者不是昏庸之輩那才是最大的福氣,說到底班駁血淚落皇室,最終受益的還是百姓,因為坐在龍椅上的人有著獨掌乾坤的氣魄,這世道才能真正的太平強盛。」

  「祖師爺倒是看得開!」李道然一副欽佩的表情,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發自內心的敬佩:「您的心境果然是我等常人難以企極的,看著後世子孫撕殺但想到的全是黎民百姓,您才是真正的一代帝王啊。」

  「江山社稷最是重要,當然了那把金燦燦的龍椅也很誘人。」許平擺了擺手,感歎道:「家國天下,整個江山確實是屬於皇帝的,可換一個想法,這個皇帝又是屬於這個江山的。若是心有大志者心狠手辣點也是正常的,沒這點魄氣的話怎麼指點江山,所以事實再是殘酷但細一想總能看見血腥背後那比較好的一面,最起碼於黎民百姓而言有一個這樣的皇帝也是國之幸事。」

  「是也,祖師爺果然高深莫測啊。」李道然忙不迭的拍著馬屁,不過可以看得出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安輕雪是不嬌氣,不過不代表她有好的廚藝,白指如蔥皮膚細嫩,果然真不是什麼幹粗活的人,估計燒柴火什麼的也只是玩火玩得比較過癮。菜上桌的時候許平有些失望了,就是外邊帶的一些下酒菜熱了一下而已,如果說自己動手的話頂多就是煮點花生之類的。

  「前輩,李道長,你們慢慢吃,我去收拾房間。」安輕雪也感覺不好意思,東西一放下立刻紅著臉跑了。

  李道然嘿嘿的笑著,擠眉弄眼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似乎是在詢問許平這個Y頭怎麼樣。許平懶得搭理他,喝著自己的酒吃著自己的東西,享受著再次對食物有濃郁興趣的讒勁,自得其樂也不想去理會這老傢伙。

  夜色已深,老傢伙也不敢叨擾就告辭了。吃完了東西許平回房間繼續睡自己的囫圇大覺,現在這種睡得天昏地暗的感覺許平特別的享受。

  同一輪明月之下,鬼谷山門的夜是寧靜而又宜人的,不過京城的夜空下就另有一番經常了,除了帝都繁華的燈紅酒綠之外,一些陰謀詭計也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裡孕育著。

  京城穆家,外院的議事大廳內人頭聳動,有的三五成群的說著事,有的忙碌的打著一通通電話。廳內烏煙瘴氣空氣十分的難聞,吵鬧異常卻又保持著一個度,這些都是穆家麾下的人馬,有內政閣的成員也有各地政府的要員,也少不了一些富甲一方的大戶,難得的匯聚一堂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二樓的小廳內,穆昭華一臉勞累的油膩,面色有幾分的憔悴:「靈月,這幾天陸家那邊的動靜也太大了吧,而且我看紀家現在是一副坐壁上觀的態度,可又不知道紀家的老頭子是不是真的會安心退位,如果他家有人又出來搖旗吶喊的話怎麼辦。」

  「陸家!」穆靈月沉吟著,比之這個她更關心的是聖上的態度。聖上現在瘋了一樣的找著重生人間的聖皇,對於皇后和貴妃一起出宮未歸不管不問,儘管都有著尋訪的名義但這種態度也太詭異了。

  陸家那邊明顯和自己是一個心思,儘管有聖上的許可但誰都沒動用皇家的勢力,儘管皇家的勢力更加的強大可一但碰了也就意味著行蹤被徹底的監視起來。穆靈月自然不會去幹這傻事,而陸吟雪同樣不會,陸穆二家在內政閣裡的爭鬥越發的火熱,可私下裡卻又都趁著聖上不注意的時候開始拉攏皇家六部的人。

  不過這一切聖上都不關心了,他關心的問題是自己能否綿延壽命。政治本來就充滿了鬥爭,只要控制好一個度事實上有鬥爭對於九五之尊而言是件好事。

  「對了哥哥,那個錄像你看了吧?」穆靈月美麗的眼眸閃爍著,總是透著一股安寧的聰慧,似乎從沒有結束過智慧的思考,如是一尊智慧女神般安靜,但那美麗的眼眸又充滿了睿智的光芒。

  「看了,確實匪夷所思。」穆昭華一說這個瞬間感覺毛骨悚然,混身的汗毛控制不住的立了起來。那個錄像自然指的是墓室裡的錄像。聖上雖然把有關人等全都滅了口,但滅不了自己的兩個女人吧,畢竟宮內的勢力一向就是錯綜複雜的,穆靈月還是通過自己的手下悄悄的得到了一份資料。

  當然了,穆靈月能這麼做,那代表陸吟雪也能,想來陸家那邊也知道了這件事。不過這種事始終骸人聽聞,又是皇家絕對不容許外洩的秘密,看過之後也都心照不宣的裝糊塗,因為這時候誰把這事捅出來的話絕對會受到皇家雷霆萬均的打壓。

  畢竟是聖上要努力保住的秘密,陸吟雪和穆靈月即使在宮內多年有自己的勢力能複製一份,但也不敢出宮的時候隨身帶著。因為這一但被發現的話她們也沒辦法和聖上交代,所以錄像到手以後就先藏在宮裡,等到宮內的守衛不太森嚴的時候才由心腹之人帶出來,這樣戰戰兢兢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一切都是為了穩妥。

  「如果真的找到聖皇的話,沒準聖上真的還有活命的希望。」穆昭華眼裡凶光一閃:「其實這樣也不錯,聖上多活一段時間我們就有更多準備的時間,我們和陸家一比終究是底蘊不足,只要時間充足的話有你皇后母儀天下的尊貴,加之我們派系比較年輕還有時間,我們倒是有更多的資本和陸家繼續鬥下去。」

  穆靈月沒有接他的話,望著窗外的一倫新月,似是喃喃自語的說:「兄長,雖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但您也別抱著太好的想法,明遠那邊的安全你得時刻注意著,千萬不能在這時候出半點的差池。」

  「放心吧!」穆昭華嚴肅的點了點頭,腦子裡再度浮想那詭異的一幕,感覺骨髓都有些發酸了。

  穆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陸家這邊也不輕鬆。

  主事堂下陸家的人熱論紛紛,主位之上陸舉老爺子沉吟著,閉著眼睛聽著其他人的意見,時不時的皺著眉頭誰也猜不透這位家主到底在想什麼,或是說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說話。

  到散會的時候他都是一言不發,直到所有人走光的時候才哎了一聲。屏風之後,陸吟雪走了出來,一身淺白色的西裝裙顯得莊重又有著別樣的妖嬈,嬌媚的容顏上帶著點點的擔憂:「父親,我早說了聖上現在肯定和瘋了一樣把找人放在第一位,這時候咱們應該收斂一下先別和穆家這麼死鬥,免得鋒芒一露不小心被捲入其中。」

  「你說得對,天威不可犯啊。」陸舉想起了那段詭異的錄像,語氣有些苦澀:「現在內政閣的鬥爭該暫時停下來了,只是聖上現在出動了十萬禁軍四處搜查,還有誰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御用拱衛司傾巢而出,這麼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早已經是鬧得人心惶惶了。」

  內政閣有治國之權,朝堂六部又處理著皇家所有的事務,分工明確看似權利滔天,但始終有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皇家麾下用有御用拱衛司還有督察院等部門,皇家的這些爪牙一直是凶名在外,他們的職責就是監視和監督。

  內裡查朝堂六部,外也查內政閣的官場風氣,說白了人家唯一的權利就是查這些當官的。御用拱衛司和吏部本就是肅清律法之人,抓貪官污吏治不正之風是最主要的責任,在這方面有著特別大的權利,現在御用拱衛司來了個傾巢而出試問誰不是惶惶不可終日,估計現在是個當官的都睡不好覺了,哪還有心情搞什麼黨派鬥爭啊。

  聖上真正的心意陸舉心裡有數,但這目的所圖卻是不能擺上檯面的自然也不能和自己的手下解釋,所以也只能息鼓停戰,暫時躲避一下這陣風頭,免得不小心觸了霉頭又搞得自己的派系人心惶惶。

  「吟雪,如果聖上能綿延壽命的話,咱們就得從長計議了。」陸舉滿面的沉著,處於這樣的位置上每一次思考每一個想法都容不得半點疏忽,在看過那個錄像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計劃全都亂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陸吟雪望著窗外鋯月,神色有些異常:「現在我就想知道穆靈月在想什麼,聖皇涅盤以後一直下落不明,恐怕不只聖上想把他找出來,穆家現在一停戰也會著手開始尋找聖皇的下落了。」

  「你說聖皇現在會在哪呢,他又沒合法的身份。」陸舉也覺得頭疼,現代化社會發生這種事本身就匪夷所思,再加上復活的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人物還牽涉到皇家,這事情是越來越亂了。

  「現在誰都在猜,誰也不知道。」陸吟雪認真的思考著,比起那誘人的嫵媚更平添了一種異常的妖嬈:「恐怕我,穆靈月,還有聖上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聖皇現在應該還躲在京城裡,只是如果京城裡都找不到的話,那恐怕就是回了鬼谷山門了吧。」

  「鬼谷山門?」陸舉想了想也有道理,只是難掩疑惑的說:「確實是有這可能,那聖上怎麼不多派一路人去河北那邊找?」

  京城都封鎖了人還找不著,要是聖皇真的能到得了鬼谷山門的話那就太恐怕了,要知道京城現在的防衛情況簡直堪比國戰,任何人都插翅難飛。要是那位主在這樣重重的包圍下還能跑出去,就證明他確實有常人難以想像的能耐,也證明了聖皇那麼多的傳說不一定是空穴來風。

  「聖上是要請他回來,又不是要殺了聖皇,當然得尊敬些不敢太放肆了。」陸吟雪沉著的分析道:「聖皇畢竟也是一代帝王,更是聖上的老祖宗,聖上的態度肯定得恭謹不敢有半分的冒犯。想來京城這邊搜尋無果的話就得去鬼谷山門那邊看看了,到時候肯定得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只是不知道是派我,還是派母儀天下的皇后親自去請。」

  話已至此,實際上父女倆人心裡都有數了,實際上聖上早就猜到了聖皇除了留在京城外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鬼谷山門了。而他遲遲未動是為了驗證聖皇是否有真有那個神通,若是真有的話他自然得派人去請,態度不僅得虔誠尊敬而且去的人必須身份尊貴,畢竟事關他的壽命他不可能貿然亂來,要是毛毛躁躁的一不小心得罪了老祖宗就得不償失了。

  病床之上飽受折磨,奄奄一息時日無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思慮得如此周全,當今聖上的心術和臨危不亂的沉穩讓人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陸舉年歲比較大了,聊了一陣就得回去休息了,他需要點時間來琢磨一下現在這詭異的現狀。

  陸吟雪回到了房間內,這位看起來始終妖嬈的女人臉上帶著或多或少的殺氣,有猶豫但也有些心念讓心裡的殺意不可抹滅。徘徊了許久以後才拿起了手機,按下了一個存在多年但一次都沒撥過的號碼,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她明白自己不可能回頭了。

  「吟雪妹妹,我剛想和你聯繫,你就先打過來了。」穆靈月的聲音無時無刻的溫柔,給人感覺似乎心靈都受到了洗禮一樣,如是上蒼的聖音,總能讓你的心靈享受到一陣寧靜。

  「皇后娘娘,我想和您確定一件事,如果這次是你動身前往鬼谷山門的話,你找到了再生的聖皇會怎麼辦?」陸吟雪深吸了一口大氣,開門見山的問了出口。

  「吟雪妹妹想的應該和我一樣吧!」穆靈月沉吟許久,這才冷聲說:「聖上的依靠不只是聖皇的神奇,皇家醫學院那邊始終不是密不透風的牆,儘管那個計劃不穩定卻是聖上最後的辦法,二選一,你說我會怎麼選擇。」

  「既然姐姐這麼開門見山,那妹妹也明說了。」陸吟雪的語氣一下就堅定下來了,鬆了口大氣後咬著牙說:「既然如此的話,我們暗地裡可以合作,不管是誰去鬼谷山門,不管聖皇的身份何等的尊貴,誰去就負責把他殺了吧!」

  「可以!」穆靈月沒有絲毫的猶豫,良久以後問:「醫學院專家組那邊,你的人滲透進去了麼?」

  「沒辦法,看來姐姐也是一樣。」陸吟雪的語氣有些沮喪,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憤怒:「整個皇家醫學院全都處於御用拱衛司和禁軍的保護之下,針插不進,水洩不通,根本找不到暗殺他們或者是破壞資料的機會。」

  「先這樣吧,記住,殺了他。」穆靈月沉吟了一會,再次強調著。

  「放心,我們都是為了孩子,絕不能讓聖上有任何活命的機會,哪怕是延長壽命都不行。」陸吟雪咬了咬牙,這話脫口而出但馬上又住了口,因為她感覺自己的情緒控制得不太好,沒穆靈月那樣的沉著內斂。

  電話掛了,原本該勢如水火的雙方一瞬間就結成了隱秘的聯盟,瞞著彼此的家族,都是因為一個母親的護犢心切才會選擇這樣的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