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 第八章 秀秀有喜

  她又不是美女,麻三一向對她都沒感覺,把手放在她的手脈上,剛剛摸到,就大叫了一聲:「嘿嘿,喜脈、喜脈啊!」

  麻三本來是拿這個開玩笑的,因為他們倆結婚了幾十年了,連個兒子都沒生下,所以這樣損她會更有殺傷力。

  但是這話一出,她卻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一舉動可把麻三嚇了一跳,急忙拉著她站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啊?怎麼嚇成這樣啊?」

  鐵蛋老婆臉色鐵青,嘴唇發抖,語無倫次說道:「全醫生你仔細摸摸好不好?要真的是喜脈,那我就死定了。我錯了、我錯了,我……」

  麻三急忙把她拉住,說道:「你別激動,剛才我跟你說著玩的,你別緊張,我再給你把把。」

  看到她這麼大的反應,麻三覺得這事有蹊曉,便拉過她的手認真地把起脈來。

  麻三看到她這麼緊張的樣子,覺得其中必有隱情。

  當他再次把脈後,心裡「咯登」一下,這是喜脈啊!

  鐵蛋老婆望著麻三的臉,急忙問道:「全醫生,你可不能亂說,把准一點。」

  一直摸了三遍,麻三確認她是真有喜了,又用聽診器聽了聽,麻三低下頭示意她道:「這麼多年了,終於圓了你老頭子的夢了,有喜了。」

  鐵蛋老婆一聽,一下趴在了桌子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哦,好,謝謝,不過這事你可別跟別人說,我……」

  麻三身為一名醫生當然知道保護個人隱私了,說道:「這個你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不過我有點奇怪,你們老來得子應該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怎麼還不讓人聲張呢?」

  「你別管那麼多了,看著那鐵蛋就不順眼還為他生孩子?生個球。」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卻不知門外竟有人偷聽,聽到這個時候,忽然門一下子被踹開了,他走到屋子裡說道:「我說你這個老女人安的什麼心啊?我這好不容易讓你懷上了,怎麼還不生了?你說說是什麼意思啊?」

  「我就是不生。」

  說著鐵蛋老婆便用力捶打著小肚子,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你這是幹嘛呀?」

  麻三說著把鐵蛋拉過來,道:「看看你那德性還怨人家不幫你生了,這時是女人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能這樣呢?這樣哪個人會幫你生啊?女人要哄啊,你懂嗎?」

  「我哄她?這個臭娘兒們死了才好呢!這麼多年了沒給我生個一兒半女的。」

  這時鐵蛋老婆還在不停鬧著,看樣子是真不想要這孩子。

  麻一二出於做醫生的責任心,勸說著:「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話就多說點好話,我可告訴你,這前三個月你要是不好好照顧的話,說不定就流產了,流產弄不好會終生不能生育,再說了,你老婆可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那可是高齡產婦,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你這小子活著就不容易了,還是續續你家香火最重要,好好想想。」

  鐵蛋聽著,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想想也是,萬一斷了香火那可是大事,現在有機會了,何必跟一個女人計較呢?

  鐵蛋想到這,走到老婆面前抓住她的雙手,道:「老婆別氣,只要你保住我們的孩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鐵蛋老婆被他哄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離開了麻三家。

  自此以後,鐵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她百依百順,反正現在婦女們的生意不好做,有人來就搞搞,人少的時候就重操舊業去磚廠拉磚。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鐵蛋老婆的肚子越來越大,不時就嘔吐,鐵蛋看著噁心,但是心裡高興啊,心想:不管是男是女,總算給留下了根。他心裡開心,天天哼著小曲,一副撿到錢的樣子。

  這天趁著鐵蛋去拉磚,鐵蛋老婆下了床,手扶著肚子往外走去,左張右望。

  她聽麻三說了,這個年齡還生育的話,風險可大了,一有閃失說不定命就沒了,所以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

  「喲,這是去哪了?聽你老公說你有喜了,可是大好的事啊!」

  說話的人是何柳,最看不慣鐵蛋天天在街上顯擺,像是別人都生不了孩子似的。

  「哦,到處走走,什麼喜不喜的,本來不想要孩子的,這個死鐵蛋非得要一個,沒辦法,只好圓了他的夢了。這男人就是想著續個香火什麼的,從來不體諒女人生孩子多難。」

  何柳一笑說:「是、是,這男人就一個老小孩,就當個孩子養。好了,你去溜吧,我去買瓶醬油。」

  「好、好。」

  剛走沒多遠,何柳就跟街坊說道:「你看看鐵蛋老婆那樣子,不知道和誰亂搞搞出個孩子,還好意思說不想生。」

  「是啊,這人都是報應,看那樣子就煩死了。」

  「就是,這種人可生不出什麼好胚子,不聾就瘸,不瘸也沒屁眼。」

  「哈哈。」

  幾個人在不遠處議論著,鐵蛋老婆知道這些人沒什麼好話,便急走幾步,離得遠遠的。

  不一會,鐵蛋老婆走到西頭的巷子裡,低著頭想著事,猶豫了很久,還是邁開步子走上前,敲了敲門。

  「有人在嗎?」

  沒人應話,她看門沒鎖便推門進去了。

  「有人嗎?真是的,這大白天的哪去了?」

  而後大步走到院裡,剛想大喊,門裡走出個人,長長的頭髮、滿臉的麻子,瞇著眼睛說道:「誰啊?一大早的叫什麼叫啊?

  煩不煩。「「你看看都幾點了?不知羞。」

  二麻子揉揉眼,望了望院裡的女人,哼了一聲,道:「我說哪陣香風把你吹來了,真是稀客,說吧,是賣羊還是賣鴨?還是你家那雞饞嘴吃了藥麥歸西了?」

  「你可真是的,說這什麼話啊,除了這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二麻子愣了,理了一下像藝術家般的頭髮,反問道:「那你還有什麼事找我呀?」

  他想了一下,又說道:「難不成想我了?呵呵,別開玩笑了,你都那麼大歲數了,哪還有癮啊?那一、兩次絕對是個偶然,我老婆可沒走多遠,看到也不好是不?等我有空了吧!」

  「你這個王八蛋。現在老娘天天身心受著煎熬,你還有心情在這裡開這種玩笑,我真是瞎了眼。」

  「說什麼呢?竟說這麼惡毒的話。」

  鐵蛋老婆扭著大粗腰走到他的跟前,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殺了這麼多雞、鴨、豬的,下輩子一定讓你生成畜生。」

  二麻子最煩女人在這裡磨嘰了,一下打開她指著自己的手,說道:「少來這套,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那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我還沒睡飽呢!」

  「好,說你沒良心,你還真沒良心,我……」

  二麻子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急得不得了,道:「你結巴了,還是抽風了?」

  「我、我懷了你的種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

  二麻子一聽,頓時愣了。剛想說話,頓時聽到過道裡有人說話了,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道:「喲喲,這可是我們村裡特大條的新聞,頭條啊!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接錯位了,說這一串屁話。」

  鐵蛋老婆一聽後面有人,臉一下子紅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撒腿就想跑。

  卻被風妹一下拉住了,說道:「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要是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什麼都沒說,你不信問二麻子。」

  二麻子頓時應著:「是啊,我什麼都沒聽見。」

  而後翻翻狗眼,說道:「鐵蛋老婆這可是你說的,你什麼都沒說,我什麼也沒聽見。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以後也別再煩我,我家裡的事還很多,一點空都沒有。」

  說著用力把門關了起來。

  風妹看著二麻子說道:「你這個懦夫,看著你就想起上過我的那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別以為你那點事人家不知道,我只是沒想鬧大罷了。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

  風妹的話還沒說完,頓時堂屋的門一下子打開了,二麻子伸手把鞋子脫下來就追了上來。

  「我讓你這個死娘兒們叫。」

  風妹對耍脾氣的事見多了,立刻圍著院子就跑了起來,風妹也管不了鐵蛋老婆了,邊罵邊跑。鐵蛋老婆一看這可是個機會,急忙從門縫裡鑽了出去,此時她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院子裡的戰鬥還沒結束,她也顧不了危不危險了,邁開大步往家裡走去,心想:算了,家裡的鐵蛋也不是個細心的人,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她偷偷摸摸回到家裡,把門關上,剛一回頭,猛然見一個人站在後面,她頓時嚇了一跳。

  「啊?你……」

  只見這個人頭上毛茸茸的、花裡虎似的,兩條長長的布條耷拉下來,看起來像是個怪物似的。

  「你是誰啊?膽敢私闖民宅,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拎起頂門栓就要砸。

  「老婆別打啊,我是你老公鐵蛋,你看、你看。」

  鐵蛋把東西摘了下來,規規矩矩托在手上,說道:「老婆,你看看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來試試看合不合適?」

  「禮物?你還想起來給我買禮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的臉由驚恐變成了興奮,說道:「拿來我試試。」

  鐵蛋笑呵呵說道:「給你,今天我去拉磚,告訴你,我這一天都離不開你,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的速度搞完了,你看看我還特地到集上給你買了一條貂皮秋褲,人家說這東西好著呢!不但防寒還保暖,而且對孕婦極有好處,長大了這孩子會更聰明的。」

  鐵蛋老婆呵呵一笑,說道:「你就貧嘴吧!不過我喜歡。」

  說著拿著秋褲就鑽到了裡屋。

  鐵蛋樂呵呵說著:「我進去看看。」

  「人家換褲子,你看什麼,不害臊?」

  「你也真是的,我是你老公,你哪我沒見過,害什麼臊啊?真是的,來,看看。」

  「滾一邊去,一看要是受不了把我上了多危險,現在可是前三個月,不能亂搞的。」

  鐵蛋一聽樂得合不攏嘴,覺得現在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事業有成,工作穩定,又有了孩子,這家裡貌似什麼都不缺了。嘿嘿,爽啊,他長長吁了一口氣。

  「好了,你看看,你的眼光還真行,長短合適。」

  鐵蛋見裡屋出來的老婆穿著還挺合身,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說道:「嘿,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

  「真的?」

  「真的,跟仙女似的。」

  「嘿,你這老拙子說得我真開心。今天的事幹完了?」

  鐵蛋老婆望著他說著。

  「完了,現在不比以前了,你看我現在當爹的人就得有當爹的樣,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就直說。」

  「你可真有意思,你都成老頭了,不是小孩子了。」

  「嘿嘿,這有什麼,沒當爹就沒長大,哪裡老啊!」

  兩個人在院子裡黏糊著,鐵蛋拉把椅子,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心血來潮地幫她按起摩來。

  「這裡舒服吧?」

  「舒服,只要你弄就舒服,唉喲,我也不知道我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能讓你來伺候我。」

  「就是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只要你能給我生個寶貝兒子,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摘去。」

  「呵呵,看你那熊樣,想得美哦!快點往下再抓抓。」

  門外突然傳來亂哄哄的聲響,好像出了什麼事,鐵蛋呵呵一笑,說道:「你聽聽外面是怎麼?這麼吵,我們也到街上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鐵蛋老婆也是個好看笑話的人,心裡早就癢得不行,隨後鐵蛋扶著她往外走去。

  剛到外面就聽到了大聲的爭吵聲,尖得跟刀子似的。

  「你說說這女人,沒事的時候軟得跟羊羔子似的,可是急起來比母老虎還厲害,真是讓人受不了,你聽,這音是誰都聽不清了。」

  「聽你說的,嘿嘿,我也聽不清了。」

  兩人說笑著就來到了大街,這時剛到街上就聽到女人的聲音更大了。

  「我可跟你沒完,媽的,你說說我哪點比不過那個死老太婆?你偏偏偷人,偷就偷,也不能那麼沒品味是吧?小女孩、小媳婦你不偷,你看看那人什麼鳥樣啊?黑不溜丟的,那麼不中看,我看你以後就別上我了,我噁心。」

  「你給我住嘴,再在大街上鬧,我可撕爛你的嘴。」

  「來,你撕、你撕。」

  剛剛走進了人群,人們一看,頓時讓開了一條路。鐵蛋兩人看清了,在外面吵的不是別人,正是二麻子和風妹。

  這時風妹剛好看到鐵蛋跟他老婆過來,頓時指著罵道:「看到沒有?大家看到沒?

  就是這個老女人,不正經,趁我不在就勾引我老公,怎麼這麼不要臉?要是我回娘家了怎麼辦?她還打算長住在我家,天天跟我老公玩啊!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這一罵可把鐵蛋氣死了,指著她說道:「我說你這個瘋婆子說什麼呢?我們跟你無怨無仇的,叫什麼呀?是不是被瘋狗咬了?」

  二麻子這時也氣,一看鐵蛋又過來搗亂,拉住鐵蛋說道:「我說兄弟你別在這裡添亂了好嗎?要是你再插進來,這事就更說不清楚了,帶著你老婆快走。」

  鐵蛋一看二麻子的表情。奇怪,這小子從來沒跟自己好好說過話,這回為什麼「好心好意」和自己說這些話?不行,這事肯定有蹊饒。

  「嘿,你這小子是不是有問題啊?你老婆閒著那臭嘴到處罵我們,你還不讓我聲張,讓我走,什麼意思啊?這不明擺著欺負人,我給你說,沒門。我倒要問個清楚,問問你這個騷婆娘為什麼說人家的壞話。」

  鐵蛋真較勁了,可是此時的鐵蛋老婆心裡有鬼,一把位住鐵蛋說道:「別那麼多事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你真是的,人家都指著我的腦袋罵了,讓我回家,扯蛋吧!我可告訴你,這事不弄清楚不成,而且還得賠我精神損失費,不然跟你沒完。」

  二麻子還想說,頓時讓風妹給拉到了一邊,說道:「就你那挫樣誰能看得上啊?還賠你精神損失費,賠你這個大光頭,我可告訴你,信不信把我知道的事都讓父老鄉親們知道知道?看看你們都幹那什麼事啊?哪一件事能讓別人看得起啊!」

  鐵蛋一看風妹是真瘋了,什麼都說,看來是豁出去了,自己也不能示弱,不然自己就要服輸了。

  「你這個瘋女人,大家都別聽她說,她就是一個瘋子。」

  風妹最討厭別人說她瘋了,頓時朝他褲襠踹了一腳。這一下可踹個正著,只見鐵蛋慘叫一聲,捂著老二就跪在地上。

  「讓你叫啊!」

  「你這人也真是的,哪裡不踹,踹人家那裡幹嘛?那可是命根子啊!」

  二麻子拉著風妹說著,人們看著都笑了起來,這時地上的鐵蛋什麼也顧不得了,拚命叫著。

  「踹那怎麼了,反正那鳥雞巴又沒用。既然到這分上了,我也跟大家講一講吧!之所以踹他那裡是有原因的,大家都知道,鐵蛋兩口子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崽都沒有這是事實吧?所以說他這玩意兒就算是餵狗也沒什麼,跟個太監一樣。我還告訴大家一件事……」

  這時她還想說,二麻子不願意了,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就想往外拉。

  「我可告訴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風妹今天是徹底造反了,一下扯開他的手,說道:「大家看到沒有?這就是我老公,二麻子,平時壞事做多了,現在心虛了吧?大家也別笑,我就是來揭開他們的真面目的。」

  人們都想快點知道是些什麼事,好事的人也多,人多嘴雜,道:「什麼事快點說啊!是不是你老公的桃色新聞啊?不然他那麼緊張幹嘛啊?」

  「對了,就是讓你說對了,我這個老公,別看他平時就跟羊啊、豬啊打交道,可是最近跟野女人也打起交道來了,這不就是跟著這個騷婆娘搞在一起了。大家這時也該明白我剛才要說的話了吧?現在鐵蛋他老婆無意中懷孕了,你們說奇不奇怪啊?其實這一點都不奇怪,這騷婆娘肚子裡懷的野種就是我老公種上的。真不是人,兩個人都不是人。」

  話剛說完頓時就聽到「啪」一聲響,風妹臉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人們都看愣了,心想:這傢伙下手可真夠狠的,看樣子疼得夠嗆。風妹這時像是被打懵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都給我滾、都給我滾。」

  二麻子像是發了瘋似的叫嚷著,撿起地上的東西就丟了起來。大家一看這傢伙又耍狠了,嚇得四散逃開。

  二麻子便拉著風妹像拖死狗般的拉走了,鐵蛋老婆這時哪裡還好意思抬頭,低著頭跑回家了,只剩下鐵蛋坐在大街上嗷嗷叫著。

  「我說鐵蛋,你要不要緊啊?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到全進那裡看看,別傷著身子了。」

  這時歲數大的老婆婆、老頭們看不慣,走過來心疼地問著。鐵蛋覺得自己的命根子快被踢爆了,鑽心的疼啊,見幾個老人關心,便強顏苦笑道:「沒事,只是這女人的腳太狠了。」

  「唉!別氣了,她就是沒正經,說的話也別往心裡去,誰都知道她的話沒正經。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啊?」

  「沒事,我自己走就行了。」

  他剛想起來又坐在了地上,那痛苦的樣子讓人心疼,黑悠悠的臉上閃著銀光,出了一頭的冷汗。

  二爺這時從家裡推了輛架子車,幾個人一起把鐵蛋托了上,往麻三家走去,鐵蛋心裡感激無比,心想:自己幹了這麼多壞事,他們還對自己這麼好,真是慚愧。

  到了麻三家裡,二爺仍然很熱心地叫道:「進,在家嗎?快點出來。」

  ︿全進這時正在家裡幫一個小孩打針,一聽到二爺的聲音,急忙打開窗戶說道:「喲!二爺什麼事啊?」

  二爺一指門口,只見架子車上坐著一個又矮又胖的大光頭。

  「鐵蛋?你們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拉他啊?真是太沒規矩了。」

  二爺一擠眼,說道:「不是,進,鐵蛋剛被風妹朝著命根子踢了一下,看樣子傷得不輕。你快點看看,要是不行就轉到大醫院去。」

  「哦,報應啊!成天不幹好事,現在好受了吧?」

  二爺急忙說道:「別說那麼多了,快點幫忙把他弄進來。」

  麻三急忙走了出來,跟著二爺幾個把他抬到了病床上,鐵蛋這時還不好意思,嘴裡說道:「那女人真不要臉,專朝著人家那個地方踢,疼死我了。」

  麻三一樂,笑著說道:「好了,快點脫下來看看吧!」

  這時看病的人走了,鐵蛋看看屋裡的幾位,不好意思脫。

  「鐵蛋快點,我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哪個不是看著你長大的?快點脫,不行的話,我們還得把你推到大醫院去呢!」

  「不用,先在這裡看看再說。」

  鐵蛋想想也是,這幾個人都比自己大上不少,想到這裡,他便把褲子褪了下來。

  麻三問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倒霉啊?怎麼會讓別人踢到這個地方呢?」

  「唉呀,這話三言兩語的說不完,都是那瘋女人沒輕沒重的。等我好了,非報仇不可。」

  二爺一聽愣了,說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你是男人,怎麼還跟小孩一樣,那樣打來打去什麼時候完啊?冤家宜解不宜結,說不定會再出什麼事呢!」

  「那怎麼樣啊?我就白讓她打成這樣?」

  麻三看了看他下身,只見整個蛋包子都腫了,看樣子真夠狠的。二爺也湊過來,嘴裡嘖個不停。

  「這女人下手可真夠狠。進,你看看這礙事嗎?」

  麻三用鑷子柄輕輕碰了一下蛋皮,鐵蛋頓時疼得嗷嗷亂叫,叫著:「你輕點,那麼大力想扎爆啊?」

  「你這小子真是的,我才剛剛碰到好不好?看你這樣子就沒事。這樣吧,先打個點滴,掛個兩天就沒事了,只要裡面沒淤血就好。」

  「你可真是的,一到你這裡就打點滴,一次就十來塊,你以為不要錢啊?」

  二爺一聽,聽不下去了,說道:「你這小子也真是的,醫生說的話你都不聽,難不成聽你的呀?你是醫生還是人家全進是醫生啊?不聽醫生的話,讓你輸卵管不通看你怎麼辦?你知道嗎?我的咳嗽病就是進看好的,這醫術高著呢!你就信了吧!」

  「我說老爺子你懂什麼啊?我一個大老爺哪來的輸卵管,切……」

  「好啦,二爺我們隨他,他要是說打就打,不打扔到院裡就得了,反正是不知好歹。」

  鐵蛋一看寡不敵眾,再說了,人家又是為了自個好,算了,便說了幾句軟話,讓麻三打了起來。

  「記住,你這病不能吃辣喝涼、不能生氣動粗、不能……」

  「我說全大醫生,你是讓我信教吧,這不能那不能,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只是踢了一下,有那麼嚴重嗎?」

  麻三最看不慣這種人了,動不動就自以為是,便說道:「好,算我白說,你想幹嘛就幹嘛,我也不要求你了,打完一瓶點滴,你就走人,馬上走人,我看見你就煩。」

  「好,我不吭聲了,對不起。」

  麻三跟著二爺他們走到外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二爺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他。麻三一聽,心裡樂極了,但是想想這小村子裡可真夠亂的,別看表面上平靜得如一碗水似的,但是底下處處是暗礁,到處是暗流。

  到了傍晚的時候,鐵蛋就拿了藥回家了,看樣子是不想治療了,麻三也不想見他,就隨他去了。

  此時的日頭已經快下山了,金黃的餘暉從後窗射進來,麻三就等著姜銀給他送飯來。自從老婆去學裁縫以後,他的飲食都是姜銀一手包辦的,懶人有懶福,說的就是麻三這個痞醫吧!

  在姜銀的心裡,麻三的位置也越來越重要,同床共枕這麼久,讓她覺得他才是令自己幸福的人,她寧願犧牲一切都不願與他分開,什麼苦都忍著,就為了能和他在晚上共度良宵,她似乎已經把良家婦女這個詞忘得一乾二淨。

  「叔叔。」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麻三一愣,抬頭望去,不正是何柳的女兒何秀秀。嘿嘿,現在找上門,所為何事啊?

  秀秀倒不作假,進來拉起麻三的手就說道:「叔叔,我這段日子肚子老疼,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啊?還有,我月經也一直沒來。」

  麻三的頭懵了一下,心想:壞了,是不是她也被播上種了?

  請續看《鄉野痞醫》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