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 第三章 訂親趣事

  麻三聽了何柳的話後著實嚇了一跳。她說的兩個條件都太難達成了,他想這恐怕真的很難,但是想想有個法子可能可行,便對何柳說了。

  何柳一聽,頓時晃起頭道:「這法子不成,肯定不成。」

  「別管成不成,這事保證有效。」

  「好,要是真成了,我保證拿一份大禮報答你。」

  何柳詭笑一下就回家了。

  麻三對這事可不含糊,因為這事和自己有著不可推拖的責任,不論用什麼辦法也要將它擺平了。

  這時小彬家裡可真是鬧翻天了。

  小彬爸媽把小彬罵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有什麼用呢?現在小彬媽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她從桌上拿起香,點了起來,邊點嘴裡邊說道:「老天爺,這事是我們家小彬錯了,但禰總不能看著我們這麼為難下去吧?我天天給禰燒香磕頭為了什麼?現在用得著禰了,禰總該指點一下迷津吧?我兒子小,禰也別跟他一般見識,禰覺得非要懲罰不可的話就罰我吧,哪怕讓我少活十年我都願意,對,少活十年總該可以了吧?」

  小彬一聽,頓時來火了,衝著老媽說道:「媽,你說什麼呢?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迷信,說了也白搭。」

  話剛出口,小彬爸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在地上吐了幾口唾沫,道:「呸呸呸,你這混蛋說的是什麼話啊?這離地三尺有神靈,小心哪天出門你就被雷給劈了。

  現在聽你媽的,要不是你調皮搗蛋,會讓你媽咒自個兒啊?「小彬媽也在一旁吼著:「閉上你的臭嘴,還對神靈不敬,你這個挨千刀的。」

  說完急忙扭過頭,道:「這孩子不懂事,禰別理他,我等下好好修理這小子。只要能讓我們家的事趕緊過去,我天天擺肉,天天燒香磕頭供禰,好不好?」

  小彬媽說了一堆,終於嘮叨完了,然後惡狠狠瞪了小彬一眼,道:「你呀,再不聽話真讓你做上門女婿去。」

  小彬哼了一聲,道:「做就做,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要是你們同意,我就去好了。」

  說著站了起來,走到自己房間,把門狠狠關了起來。

  「你說說這叫什麼孩子啊?」

  小彬爸望著緊閉的門。

  「還不是你,播的什麼種啊?」

  「看你這人說的什麼話,我又怎麼了?」

  小彬爸瞪著大眼望著她,說:「要不是我上門,你們家還不是絕戶了!」

  小彬媽一聽,頓時火了,拿起桌上的一顆包子扔了過去,道:「你還有臉說?這上門來上門去的,種馬上又要落到人家根上了,你還好意思講?」

  小彬爸歎了口氣,道:「算了,你們家就這命,強扭的瓜不甜,你就認命吧,我做個上門女婿就非常不容易了,沒想到我兒子還是這種命,可悲啊!別想了,早點睡覺,明天還得早起弄包子呢!」

  「弄你個頭,要弄你自己弄去。」

  說著,小彬媽甩手回屋,小彬爸也跟著進去了。

  一夜未眠,鬧鈴一響,小彬爸騰一下起來,迅速穿好衣服,在老婆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道:「懶豬,快起床了。」

  小彬媽這時剛剛睡下去,一下子被拍醒了,忽一下坐了起來,但好像又想到什麼,又躺了下去。

  「我說孩子他媽,你是怎麼回事啊?快點走,等下來不及了。不做生意了?」

  「不做了,昨天的事還沒了呢。」

  「我說你這老女人怎麼回事啊?你不做是我們賺不到錢,那人家要的那二十萬從哪裡賺啊?不是還得一顆包子一顆包子賣。快點起床,別人的一句話就氣成那樣,真是個女人。不管是死是活,這生活還是得繼續啊!」

  說著穿起四角褲,站了起來。

  「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

  「好,我沒心沒肺,行了吧?你不去,我總得多少做點。」

  說著穿起滿是麵粉的工作服,下了樓。

  沒多久小彬媽也下來了,看樣子是自己想通了。

  「來了,快點。這天下沒有過不去的難關,說不定你昨天一燒香,感動了老天,這事就有救了。」

  「你還真以為有效啊?我燒香燒了十幾年了,可一回大事都沒幫到我,我現在都不太信了。」

  不一會兒,第一批包子蒸熟了,看看時間等下就可以開門賣了,小彬媽心裡想著熱鬧的場面就高興。

  「篤篤。」

  敲門聲響了起來,這麼早就有人敲門要買包子,小彬媽急忙應著:「來了,這麼早,你這工作可真夠辛苦的,吃了我的包子,保證你一天都舒暢……」

  話說完了,門也開了,這時卻看到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小彬媽愣住了,因為看到這種人心就煩,現在假冒和尚騙錢的人多了,大清早還沒開張就先遇到這種人,自然不爽。

  沒等小彬媽說話,道長先開口了:「施主早,我是雲台山紫雲觀的三清道人,今日到貴地,不想一路奔波,早已飢腸轆轆,所以想……」

  「想要吃包子是不是?你們這些人天天不幹事,日子過得倒好,餓了就想飯來張口,我可告訴你……」

  正想說沒門的時候,道長一瞇眼,道:「施主,別著急,我看你印堂發黑,陰雲籠罩,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家肯定發生了大事,而且解決不了。」

  小彬媽懵了一下,心想:不會是昨天對神靈不敬,現在派仙人來討伐了吧?

  想到這裡,她嚇得渾身發抖,急忙說道:「三清道人,真是對不起,我有口無心,你別見外,你不是餓嗎?來,這是剛出爐的,熱著呢!」

  說著扭頭打開蒸籠拿了五顆包子遞了過去。

  小彬爸一看,頓時大叫了一聲:「我說你這人變化怎麼這麼快?剛剛還不屑一顧的,現在……」

  「閉上你的烏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她笑臉望著道士,這道士眉頭舒展,笑容和藹,捋了一把鬍子,把包子拿在手裡看了看,淡淡笑了一下。

  「謝謝施主,為了答謝你,我給你算上一卦。」

  說著便瞇起眼,一副苦思瞑想狀。

  「看來你兒子闖的禍不小,是不是讓你們心裡特別糾結?」

  話一出,可把小彬媽嚇壞了,過去拉住道士的手,不停說著謝謝。道士一看,嚇了一跳,急忙撤開。

  小彬爸一看也火了,心想:天天和她在一起,也沒見她這麼激情過。現在人家說了一句話就主動去拉人家的手,真是太過分了。

  「孩子他媽,你……」

  「不好意思,冷靜、冷靜,男女授受不親。」

  說著道士自動放開了她的手,道:「既然這事讓我遇上了,我也得給你想想辦法。」

  「那是吃人家嘴軟吧!」

  小彬爸氣呼呼說著。

  「閉上你的臭嘴。」

  「沒事,既然是吃人家嘴軟,我就軟一回吧!把你兒子的生辰八字給我。」

  小彬媽像著迷似的,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道士瞇眼說道:「據生辰八字來看,你兒子命中缺水,必須找一個水命的女孩為妻。須東南方為佳,屬猴,身高應與你兒子相同,最好姓中也帶水,如果能找到此女,不但家財興旺,而且二人以後會夫妻同心,白頭偕老。好了,記住了,如若不然,生意冷淡,自滅門庭,告辭。」

  說完看了正記著的小彬爸一眼就走了。

  小彬媽這時還沒記清楚,見道士走了,便大聲叫著,可是道士理都不理,一下就沒了人影。

  「哎喲,這真是神了,你說說,我昨晚還嘮叨著神靈不管用呢!今天早上就來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她不停在屋裡轉著,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大叫道:「壞了,道士剛才怎麼說的我全忘記了。」

  小彬爸哼了一聲,道:「就你這腦子能幹點什麼?給你,我都幫你記下來了。看看吧!我看你是對人家老道士動真感情了吧?」

  「你別在那裡瞎扯,是不是皮癢啊?」

  小彬媽將紙接過來,嘴裡念著。

  「你說說這女孩可從哪裡找啊?這條件也太苟刻了吧?這姓中還要有水,什麼意思啊?」

  小彬爸笑了一下,說道:「我看秀秀就不錯,何秀秀、何秀秀,何不就是河音嗎?河裡有什麼?」

  「河裡有魚。」

  「扯淡,河裡有魚,就你愛吃魚,河裡有水,蠢。」

  小彬媽頓時大悟,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對,這道士真高,這叫暗藏玄機,看來這個貴人就是何秀秀,不對,這個秀秀其他的能不能對得上呢?要不我們去她家問問,要是條件符合的話,讓兒子上門也無所謂。」

  「哼,我才不信呢!這道士隨便一句話你就信成那樣,真是不成熟。」

  「別那麼多廢話,你快點。」

  說著就想拉他往外走。

  這時小彬爸倒較起勁來了,說道:「你怎麼那麼容易相信人呢?他不是說我們要是不找這樣的女人就會生意慘淡、自滅門庭嗎?我還就不信了,就看今天人來得多不多!」

  「你跟老天較什麼勁啊?真是的。」

  「看你說的,這哪叫跟天較勁,這叫驗證,驗證懂吧?好了,你聽我一次,要是今天生意不好的話,我馬上就找秀秀,怎麼樣?」

  「好,聽你一回,不過不管怎樣,我也會去找她,她可是我們家的貴人。」

  小彬爸不以為然,這時天剛濛濛亮,按道理應該陸續有人來了,可是開門一會兒了還沒一個人,不久天又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一早上還真只有幾個人上門,數了數錢,總共二十塊都不到。小彬爸這時覺得奇怪了,難不成真讓這個老道士給猜中了?小彬媽在一旁不停嘮叨著。

  二人便馬不停蹄回到家裡,拿出錢準備買禮物去看秀秀,最重要的是要她的生辰八字,看看是否吻合,要是吻合,就把這門親事訂下來。

  麻三早就掐准今天是週日,再加上他在路口和人家說這家包子店今天有事明天才開張,買包子的一般都是老熟人了,一看到這家包子店老闆真實在,有事還派人跟大伙說一聲,真是做得很到位。

  就在這時天又下起了雨,麻三覺得真是天助我也,而後蹲在公園的亭子裡把那五顆熱包子吃了下去,包子真是好吃,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這麼早起過,這一折騰還真是餓了。

  回到家裡,他長吁了一口氣,準備在外面候著,等著他們兩口子過來找秀秀。

  為了這事,麻三把病人也都推了。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太陽露出了笑臉,暖和的照耀著大地,人們也都從家裡走了出來。不一會遠處一輛三輪車飛奔而來。

  二爺賣完油條也來到這裡跟大家閒聊,麻三望著這三輪車,心裡希望是他們兩口子,雖然不太清楚他們會不會過來,但是聽秀秀說小彬媽是挺信神的。

  「今天指不定又出什麼事了?」

  二爺忽然說道。

  麻三一聽,嚇了一跳,以為二爺知道什麼似的,急忙問道:「二爺,什麼意思?能出什麼事啊?」

  「你忘記了嗎?上次全銀柱就是被這樣的三輪車拉過來的。」

  「咳,聽你說的!一有這車來就是要出事,這也太誇張了吧?說不定是好事呢!」

  麻三虛驚一場,談笑風生的說著。

  「嗯,希望是好事吧!我的好事就是油條全賣出,哈哈。」

  大夥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道:「二爺,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不把這門手藝交給你兒子?該好好享清福啦!」

  「我也想啊,但是我那兒子一點都不爭氣,嫌丟人,說在大街上不好意思叫賣,沒辦法,趁我現在還能動就這樣吧!我也不能打罵著讓他跟我學炸油條。」

  麻三也樂了,笑著說道:「我就是喜歡吃二爺的油條,要是換了你兒子,我還未必吃得慣,你這幾十年的手藝可沒話說。」

  「就是,我們這麼多年可都是吃你的炸油條,都有感情了,你可得好好活,哪一天吃不到了,就遺憾了。」

  二麻子這時插了一句話,二爺看了看他,說道:「就你這小子沒一句好話,不佔我便宜你就不買,還有,這都快年關了,欠的油條錢該還清了,再不還清就不賒了。」

  二麻子咧著大嘴,麻子臉表情豐富,笑著說道:「好,這些天我打牌贏了不少,口袋裡腰包小鼓,就跟你清了,萬一你明天蹬腳走人了,我也怕啊!」

  「我打你的嘴。」

  二爺也愛開玩笑,佯裝要打的樣子。

  二麻子嘿嘿笑著,他可是最喜歡曬暖的人,不過這也是他的工作,就是等著做牲口生意。

  這時三輪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了,麻三嘿嘿一笑,心裡那塊石頭終於放下了,急忙湊了上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啊?」

  二爺也瞪著兩眼不停望著車裡面,二麻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你看看二爺是瞅裡面有沒有死人啊?哈哈。」

  這話一出,裡面的小彬媽可氣壞了,還沒進村子竟被人咒成了死人,立時把鞋子脫下來,朝二麻子擲了過去。

  二麻子眼疾手快,一下把二爺拉了過來。二爺正愁看不清楚,這時一隻皮鞋飛了過來,正好打在二爺臉上,鞋口正好對準他張開的嘴。二爺立時聞到一股腳臭味,頭一懵摔在地上,二麻子一看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二爺,你可不能死啊!我那油條錢還沒給你呢!」

  小彬爸媽也嚇了一跳,心想:進村就遇到這衰事,是不是有什麼不祥之兆啊?

  二爺哪裡那麼容易死,只是被這突然的襲擊和腳臭味給弄暈了,一聽二麻子又咒自己死,頓時把鞋子丟到二麻子臉上。二麻子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這招,猛一吸鞋臭味,也蹲在地上。

  二爺聽著沒聲音了,頓時在他臉上打了打,說道:「小子,你別死啊!我還得跟你要帳呢!」

  麻三一看真是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把鞋子拿了過來,坐上車主動幫他們指路,往何秀秀家走去。

  他剛上車,小彬媽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何秀秀家呢?」

  「我掐……」

  麻三剛想掐指一算的時候,頓時明白過來,急忙笑道:「今天早上我正在睡覺,忽然夢到一個老道士出現在我面前,說是讓我今天接待一個人,這人關係到兩家的幸福,所以就……」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神靈真的顯靈了,快點去吧,我們家有救了。」

  麻三偷偷望了望小彬媽,看來這招還真管用,這事成了之後他心裡也就放心了,哈哈,他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呵呵,看你白白淨淨的,是做什麼的呀?」

  「哦,我是這裡的醫生,看看病什麼的,很少下地,所以啊……」

  「好,做醫生好,賺錢,那生計比我們的好。」

  麻三其實也不想聊天,但是話到這分上了,也只好做做樣子了。

  「那您是?」

  「哦,我們是做包子的,生意不比你們,我們那利潤太少,沒什麼可賺的。」

  「那可不是哦,你們那最少也可以平半分,我們就不行了,一天下來興許沒幾人。」

  二人在車上聊著天,不一會就到了。麻三指了指地裡的那片院子,道:「就是這裡了,她們家為了給丈夫看病,把家裡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只有她媽幫別人做點手工賺點錢。不過她家那個秀秀可是個好姑娘,在我們村裡可是一流的女孩,漂亮、聰明,還非常懂事。」

  「哦,知道,那孩子不但有那些優點,還特別勤快。」

  「喲,你什麼都知道啊,看來是早就了。」

  前面開車的小彬爸一聽樂了,說道:「看你說的,小秀秀在我們家打工,我們肯定知道了,這次要不是那事,我們也不會主動來找她。」

  「什麼事啊?」

  麻三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唉,你是個好心人,但是這事一句兩句說不完的,等有空了,擺酒了再請你。」

  「呵呵,好。那我去叫她們。」

  說著麻三下了車,站在院裡喊了聲:「何柳,在家嗎?」

  秀秀聽到是全進的聲音,急忙從裡屋跑了出來,道:「叔,你怎麼來了?我媽在後面洗衣服呢!」

  這時她看到老闆和老闆娘,一句話也沒說就轉頭回屋裡。

  麻三應了一句,拉著他們進去了。

  「秀秀,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快點倒杯水。」

  秀秀沒辦法,只好照做了,但她還是不想見他們二人,便去叫她媽了。小彬媽一看秀秀可能還在生氣,頓時叫了一聲:「秀秀,都是阿姨不好,這回是……」

  話沒說完秀秀就跑了,小彬媽歎了口氣,說道:「這孩子真是的,現在都不想理我們了。」

  麻三把水端過去,安慰著:「沒事,這孩子平時不是這樣的,也不知是碰到什麼事了,不然她挺熱情的。」

  「是,都怪我們不好。」

  不一會,何柳從屋後過來了。看到院子裡的機動三輪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拉著女兒的手說道:「看看,孩子,這車子多好,要是真成了,你以後可得拉著我到城裡好好轉轉,我還沒坐過呢!」

  「媽,你說什麼呢?我又沒同意。」

  何柳一聽,頓時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道:「你瞎說什麼呢?你的事媽做主,我看小彬長得又帥,家裡又是做生意的,你一個小妮子家哪裡來那麼多事,人家能要你就不錯了,要不然你現在都不是處女了,哪個男人還想要你啊?就算是要了,以後也會對你不好,不是打你就是嫌你,真是個傻孩子。這事我跟你進叔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搞定的,要是你搞砸了,我可不管啊」「不管就不管。」

  秀秀說著就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這下何柳可慌了,伸手要去拉她,可是門已經鎖上了。她心想:這孩子可真是的,什麼都賭氣。

  小彬爸媽也走過來,在門口叫了起來,但秀秀怎麼也不開門。

  「這樣吧,你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給我,我讓別人算一下,要是合適,就把這事定了。」

  「好。」

  何柳剛要說,又停住了,說道:「我可告訴你們,要是答應,也是你兒子嫁到我們家。」

  「是,要是同意就是到你們家。但是孩子們也要做生意的,還是在城裡做。」

  S 何柳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道:「那是,這做生意在農村裡也沒什麼人。」

  這時院子裡忽然有人說話了:「伯……伯母,可……可見著你了……」

  這聲音可把何柳嚇了一跳,頓時轉頭看去,果真是那令人討厭的孔屎蛋,她心裡剛剛落下的石頭一下又提到了喉嚨。

  秀秀在裡屋也聽到了,心裡頓時驚慌了起來,這流氓可不是好東西,比起小彬來真是天壤之別。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你。」

  孔屎蛋可是個沒臉沒皮的人,呵呵笑了笑,說道:「伯……伯母,你嘴裡吃屎……屎了,大清早怎麼……怎麼那麼臭呢?我……我可告訴你,現在是社會主、主義……社會,文明待人,不懂嗎?」

  「就你那結巴樣還想要這樣的待遇嗎?告訴你,沒門。」

  這時小彬爸媽一看愣了,望著這個長得斜眼歪鼻子的孔屎蛋,問道:「這是誰啊?來找誰的?」

  何柳一看,解釋道:「沒什麼,是一個瘋子,天天在我們村子裡搗亂,還調戲我,你說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麻三一聽,何柳可真夠猛的,為了掩飾連這話都能說得出來,真是服了她了。

  「哦,哪裡都有這樣的傻子,那你可得注意一點,傻子發起愣來可不認人。」

  孔屎蛋一聽頓時火了,衝著小彬爸媽就喊了起來:「你算是哪……哪根蔥啊?敢……敢說我孔屎蛋,看……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小彬媽一看嚇了一跳,一下躲到了小彬爸的身後;小彬爸看這瘋子竟然想打自己老婆,頓時火了,指了指他說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孔屎蛋一聽笑了,說道:「我……我正想會會你這……胖子呢!聽……聽說胖子都行動不便,一腳就踢趴了,我……我們就試試。」

  說著就衝了過來。

  小彬爸可是個幹活的人,天天揉面做包子,手勁大得很,一看這小子衝過來了,一下抄住孔屎蛋的手轉身,把他的手背在背上一彎。孔屎蛋摔了個臉朝天,然後呵呵一笑,伸出手指頭,道:「還……還不錯,先讓你一招,來,我們再來一回。」

  麻三笑著說道:「呵呵,這小子真是搞笑。」

  小彬媽頓時推著小彬爸說道:「快點把他趕走,萬一傷到秀秀可怎麼辦啊?」

  孔屎蛋一聽,頓時笑了,直起身子說道:「這位姐姐。」

  小彬媽一聽都快氣瘋了,自己這年紀了,竟然還叫自己姐姐,真是噁心。

  「閉上你的臭嘴。」

  「我……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是……不會傷害秀秀的,我是秀秀的未……未婚夫,你們還不……不知道嗎?哈哈。」

  小彬媽一聽,頓時愣了,扭過頭望著何柳。

  何柳一看,這小子可真不是人,這麼關鍵的時候還說這話,真是太可惡了,衝著孔屎蛋罵了起來:「你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誰說要嫁給你了?別想了,就你那樣,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孔屎蛋倒不急不躁,傻笑著,在袖子上抹了一下鼻涕,笑道:「娘,我這一輩子就……就娶秀秀了。」

  「不要臉,誰是你娘啊?滾開。」

  麻三也看不過去了,這小子在這裡真的很礙事,萬一把這事給攪了,對誰都是傷害,頓時吼了一句:「孔屎蛋,沒事快點滾回你家,別在這裡丟孔家莊的臉。」

  話音剛落孔屎蛋就火了,看了看麻三,說道:「你、你全進算是什麼東西?你當時泡我們村孔翠的時候,我……我還幫了你不……不少忙呢!現在過河拆橋了,算什麼玩意?」

  「你少在這胡扯,沒事快點回去,不然我打電話叫你爸過來揍你。」

  「你打啊,我們大隊裡的電話壞了,隨……隨便。」

  正在這時就聽房門「匡當」一聲,秀秀從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