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 第四章 將計就計

  秀秀望著院子裡混亂的樣子,頓時大吼了一聲:「都住手,孔屎蛋我告訴你,我要嫁給小彬。」

  院子裡的幾個人一聽都愣住了,孔屎蛋先是一愣,然後像狗一樣搖著頭,說道:「秀秀,你……你怎麼能這麼傻呢?他……他不配你。」

  「再不配也比你配,快滾。」

  秀秀再也不想看到他了,衝著他大吼一聲。

  令秀秀萬萬沒想到的是,孔屎蛋一時激動,竟衝了過來。秀秀一看大事不妙,雖然屎蛋結巴,但是手腳卻很靈活,幾個箭步就拉住了正想往裡屋跑的秀秀,無論秀秀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孔屎蛋把秀秀拉到了院子中,笑嘻嘻望著秀秀。

  何柳一看頓時衝了上去,想給這個流氓一耳光,可是這屎蛋機靈,一下來個鎖喉,用手臂鎖住頭,翻著母豬眼望了望何柳,露出那一排黃牙說道:「丈母……母娘。」

  大家一聽頓時都笑了,心想:這人也真是的,在哪結巴不好,非在母字那裡停住,聽著彆扭極了。

  「誰是你丈母娘!快放開我女兒!」

  何柳說著就打算往前衝,屎蛋一用力,說道:「你要是再過……過來,我就親她一口,信……信不?」

  何柳當著小彬爸媽的面哪裡還敢,萬一小彬爸媽反悔了,這一切可都泡湯了,去城裡過日子也沒希望了。想著美夢即將泡湯,她頓時擺著手:「別,我不往前走。」

  正在這時何柳看到家裡來了個人,頓時喜上眉梢,衝著他招了招手,遞了個眼色。

  屎蛋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感覺頭懵的一下,而後看到滿天的星星,倒了下去。

  這時何柳一下拉住他的手,說道:「還是鐵蛋你好,謝謝你這次配合,要不是你,我女兒就被這流氓非禮了。」

  鐵蛋笑了笑,麻三看了他一眼,說道:「嘿,心有靈犀。」

  「聽你說的什麼話啊?這都是老街坊了,再說了,看到這幕能想不到是怎麼回事啊?」

  小彬爸媽也嚇了一跳,看著秀秀總算被救出來了,小彬媽擰了小彬爸一下,小聲的說:「快去提那事啊!」

  小彬爸也挺機伶的,支支吾吾說道:「那要不我們說說秀秀的事?」

  何柳一聽,頓時笑道,請他們進屋,道:「好,應該的、應該的。」

  「屎蛋呢?」

  鐵蛋看著被自己擺平的屎蛋,心裡有點害怕了。

  「管他,死了拉掉。」

  全場人一聽都愣了,心想:這可是個狠心的人,但是鐵蛋可不行,自己行的凶,要是人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還是自己的事啊!便拉了麻三說道:「全大醫生,你看看。」

  「看什麼呀?誰行兇誰負責。」

  「別,麻煩你看看,這有沒有生命危險啊?」

  鐵蛋說著臉都綠了。看來這小子真是害怕了。

  「廢話,不狠能暈嗎?我看那樣子,輕者腦震盪、失憶、功能失調;重者死亡。」

  麻三說著也跟著進去了。

  鐵蛋一看不行,被麻三幾句話嚇得丟了魂,後悔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麼出格的事。

  「全大醫生求你了,麻煩你看看吧,萬一真死了,那我這輩子都完了,你知道我老婆剛懷上兒子,我還沒當爹呢!我還沒聽到有人叫我爹呢!求你了,你無論如何也得圓了我這個夢,看在我們一起在這村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分上,行行好,要是沒事,我回家寫個牌位,天天給你燒香。」

  「沒一句人話,我還沒死就給我燒香,你這種人就是活該。」

  「對,活該。」

  身後一個人說起了話。

  麻三一看,嚇了一跳,鐵蛋一聽這人說話真不是時候,轉頭就準備打。這一回頭可嚇了一跳,只見這人臉上都是血,樣子不亞於牛頭馬面。鐵蛋一點也沒準備,心底防線一下衝垮,當場暈了過去,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屎蛋也應聲倒地。

  麻三衝過來按了他的人中,不一下他就醒了過來,雙手不停劃拉著,道:「鬼啊!

  鬼啊!我可不是故意的,都是你自找的。「「別傻了,他又倒下了。」

  鐵蛋這時真嚇到了,拉著麻三拚命求著。

  麻三拉住他說道:「小子,這回可鬧大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快點開車,把人家拉到縣醫院去,快……」

  麻三這時也擔心,孔屎蛋流血的量有點多了。

  鐵蛋迷迷糊糊地踉蹌著跑回家。何柳倒不以為然,拉著小彬媽的手一起進了屋。

  「這人不會有事吧?」

  何柳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一個大男人流點血算什麼?快走,我們談正事去。」

  小彬爸媽一看頓時感到心涼,心想:這女人可夠狠,看來兒子亂性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這女人連人家的命也不當回事,那兒子這事……

  「快進吧!」

  二人沒敢吱聲,跟著過去了。

  鐵蛋這小子反應還挺快,開著車過來了。麻三幫他把屎蛋搬到車上,就想回屋談事,鐵蛋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說道:「全大醫生,讓我自己去啊?我怕。」

  「怕你個頭,跟個娘兒們似的,沒事的,放心。」

  說著麻三轉身回屋了,快進屋的時候猛一露頭,衝著他喊了一聲:「鐵蛋,要快,不然真會沒命。」

  鐵蛋一聽,心裡狠罵道:你這個王八蛋,真不是人。

  麻三進了屋,只見三個人都愣著,誰也不說話,秀秀這時站在旁邊,看到麻三來了,便挪了挪身子靠近麻三。

  「既然都來了,大家就談談吧!」

  麻三先說了一句,何柳想讓他們先說,看看到底是怎麼想的,至少自己不能先開這個口,這樣好像要求他們家似的。

  小彬媽看了看何柳,說道:「我說秀秀媽,這事都已經發生了,昨天你談的那條件我們也都深思熟慮了,只是……」

  何柳一聽到只是,覺得這事有所轉變,急忙說道:「只是什麼呀?你們是不是想推卸責任?我可告訴你們,剛才那個什麼屎蛋的看到了吧?那就是下場。」

  麻三看著何柳激動的樣子,頓時站了出來,衝著小彬爸媽說道:「呵呵,別聽何柳說的,她就是太激動了,你想想這事發生在誰身上都會急的。所以今天有什麼話我們都擺在檯面上,說明白了,雙方達成一致,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彬爸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道:「就是、就是……」

  小彬媽擰了一下他的大腿,說道:「坐下。」

  小彬爸一看老婆又要干政,心想:算了,誰讓他聽老婆的聽慣了,再讓一回吧。把頭低了下去,便搓起手來。

  「我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我兒子小彬年齡有點小,該他負的責一定得負,我是覺得先不急著結婚……」

  話還沒說完,何柳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說你是什麼意思啊?我還以為你們同意他們的事呢?沒想到你來這裡是想推托負責,死不認賬。好,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打電話,讓公安局的過來看看是誰的錯,我就不信我們一個漂亮的黃花閨女莫名其妙被你家兒子給插了,公安局的會不給我個交代。」

  說著看到站在一旁的秀秀就是一巴掌,道:「現在你好受了吧?讓人家白操了,舒服了。」

  小彬媽這時急得不得了,站起來拉著何柳的手,道:「你別著急,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就急。」

  「是啊,何柳你這樣就不對了,等把事都說清楚了再激動啊!」

  麻三拉著何柳坐了下來,看樣子何柳是迫不及待想得到明確的結果。

  「我是說我兒子和秀秀年齡還小,我們先訂了親,等幾年再領證擺酒,沒別的意思,你看我兒子還在上高中,至少也要等高中畢業吧?就一、兩年的事,秀秀這孩子我們其實也挺喜歡的,背地裡我和他爸就商量著看看能不能搓和在一塊,卻沒想到……」

  何柳一聽哼了一聲,伸出手指著二人便罵:「呵呵,你們行,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兩人指示你兒子干的。好,要是這事沒一個我想要的結果,看我不把你們家給抄了。」

  麻三拉著她勸說著,總算又平靜下來。

  小彬媽也是相當生氣,沒想到這女人情緒這麼不穩定。

  「你剛才說什麼?先訂親。好,怎麼個訂法?那得先擺酒吧?把雙方的親人朋友都叫到一塊,讓大家都知道,要不然我現在就去報案,那件褲頭我還放著呢!我看你們怎麼逃。」

  「好,你別激動好嗎?這事好說。」

  「好,那明天就叫親戚朋友來把這事定了,這樣雙方都放心。」

  「好,就這麼說定了,等訂了親後,讓秀秀在家裡好好歇著。」

  何柳一聽,又不樂意了,道:「在我們家歇著?你以為不要錢啊?還得我天天伺候她,回你們店裡就行了,大魚大肉伺候著,要是有什麼不樂意了,看我怎麼鬧去。再說了,你兒子上高中,那裡有那麼多女孩,萬一又發春強姦了女孩,你不還得跟人家結婚去?我女兒去看著點,省得你兒子犯錯。」

  二人一聽,雖然心裡不高興,但是換個角度想也能理解,便點頭答應了。

  麻三見兩家人談得挺好的,心裡那塊石頭也落了下來,心想:這回總算把這事擺平了。他偷偷望了望秀秀,秀秀這時正望著自己,他頓時笑了笑。

  送走了二人,何柳高興極了,真想拉著麻三的手好好感謝,可是麻三對這半老徐娘沒什麼興趣,便擺手說道:「這才是一個圓滿的結局,現在好了,你有了個有錢的女婿,日子好過了,以後可不能把我這媒人給忘了。」

  何柳一聽,愣了,挑眉說道:「嘿!我說全進,什麼大媒的,說那就遠了,看你家裡挺忙的,沒事快回家看病去。」

  麻三聽後,眉頭緊皺,心想:這女人可真現實,事沒搞定的時候哭著、喊著要求幫她想辦法,現在設法搓和成功的自己連個大媒都沒撈上,真是白忙一場。

  「哈哈,看看你,我說你不是我們秀秀的大媒,而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你可說嚴重了,算個大媒就得了,恩人怎麼都稱不上。」

  「別,你想想,我們家這情況眼看就要絕種了,沒想到一改成這何姓嚇得都沒人來提媒了。我還想著是不是得把姓改回去,沒想到發生了這事,要不是你,不就要斷枝了嗎?我那大女兒自己談了個對象,不顧一切跟著人家跑了,能撈的就只有秀秀了,現在好了,以後不管生多少都是我們姓何的人。」

  說著轉頭衝著秀秀說道:「秀秀你可聽好了,能生幾個生幾個,生越多越好,我看著高興。」

  秀秀臉騰一下紅了,道:「媽,你說什麼話呢?」

  「說實話,這家族的興旺全都靠你了,我結紮了,無能為力,只求送子娘娘多給我女兒送幾個兒子,多叫幾聲奶奶。」

  說著一臉的幸福。

  這時鐵蛋開著車子,心裡害怕極了,不時往後望著車裡的孔屎蛋,心想:這小子可不能死,要不然自己也得跟著活受罪。剛走到孔家莊就見前面不遠處有個婦女正張望著,還喊了一句:「兒子、兒子,你終於回來了。」

  鐵蛋一看,嚇了一跳,心想:莫非又遇到什麼不正常的人了。現在全進可說了,時間不能再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裡,他衝著前面的女人大吼了一聲,踩下油門想衝過去。

  可是當車子快到她身旁時,她還沒有閃開的意思。鐵蛋一看,不剎車不行了,頓時一個猛剎車,女人緊皺眉頭,尖叫一聲,車子應聲挨著她的衣服停下來。

  女人一看沒撞上,頓時睜開了眼睛,衝著院子大喊了一聲。

  「大侄子、老頭,快點來,我們的兒子。」

  鐵蛋看著這近似瘋狂的女人,嚇了一跳,沒想到院子裡衝出兩個大男人,一老一少,一個手拿鐵鍬,一個手拿鐵耙子,上來就打。鐵蛋眼明手快,一個倒檔又來一個五檔,猛衝過去。還是小的靈活,追著車子跑了過來,鐵蛋將油門踩到底,眼看就要甩開了,就見這人掄起耙子,朝輪胎就是一下。這下好了,車胎「吱」的\聲漏氣了,鐵蛋一看大事不好,但是也沒其他的辦法,只好加足油門開過去。

  這時隱約聽到後面那人大喊:「大爺,我哥孔屎蛋在車子裡呢!」

  鐵蛋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了,開著車子一高一低往集上醫院跑去,他明白現在只有命最重要,能搶一秒是一秒,萬一真有個什麼事,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在前頭開著,明顯感覺車子一邊高一邊低,看看這車胎估計也報廢了,他心疼了,心想:為了那女人真不值得,換個胎再加上看病得多少錢啊?想想就像在割自己的肉一樣。看看後面的人沒追上來,他放慢了點速度,不然真怕車子倒到溝裡去。這時他把車子開到了老甘那裡,說明情況,借了他的三輪車往集上騎去。

  孔屎蛋頭上的血都已經結塊了,看那血流滿面的樣子真是可怕。

  還沒到醫院,鐵蛋就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腰,這下他可嚇壞了,回頭一看,只見這孔屎蛋正拉著他想要起來。

  「你、你怎麼醒了?」

  孔屎蛋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謝謝你。」

  鐵蛋一聽,謝謝?把你的頭打成這樣了還謝謝,這是不是太離奇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他是不是被自己給打傻了,但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早點到醫院看看為好,想到這裡他二話不說,只顧著悶頭騎著。

  「我說朋友,我真的謝謝你,我……我孔屎蛋雖然不是什麼大好人,但……

  但是我是一個重情義的男……男人。我這次遇難,得……得到你的相助,我……

  我一定會找……找機會報……報答的,你放心,你……你的人情我都記在這啦!」

  說著屎蛋拍著胸脯,鐵蛋也不知所云,不停應著。

  終於到了醫院,鐵蛋背起他進了急診室。背上的屎蛋很高興,傻笑著,冷不丁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下可把鐵蛋嚇壞了,心想:這男人不會是變態吧?怎麼能親一個老爺們呢?

  「謝謝,我……我無以表達,只……只有送一個香吻。」

  這時醫生看到這情況也嚇壞了,急忙把屎蛋放在車上推了進去。鐵蛋在外面等著,艘來踱去,心神不寧,怎麼想這事也不該管啊,現在看來這人被自己打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門開了,醫生剛剛露頭,鐵蛋就一把將他拉了出來,道:「大夫,裡面那人怎麼樣了?是不是傻了?」

  還沒等醫生開口,裡面便走出一人,整個頭包了個大網罩,笑呵呵說道:「恩人啊,這回可……可真是謝謝你,要……要不是您,我……我的命就沒了。」

  醫生點點頭說道:「沒他說的那麼嚴重,但要是送來晚了,興許會有異常情況,要好好謝謝人家。」

  孔屎蛋不停點頭頭。

  鐵蛋望著屎蛋還是不放心,急忙拉著大夫走到一邊,問道:「大夫,這人是不是有問題了?傻了……」

  他故意提示大夫,大夫笑了笑說道:「沒有,原來就這樣啊,沒事,跟打的沒關係。」

  鐵蛋這回才放下心,謝過大夫之後,屎蛋也迎了上來,摸著自己的頭問道:「恩人,你說……說我這樣好不好看?要不然再……再買個帽子什麼的,萬一讓秀秀看到了會不會……」

  「不會,挺好看的。你知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嗎?」

  鐵蛋還不確定這傢伙是不是在戲弄自己。

  孔屎蛋翻起母豬眼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太……太清楚,反正我正在秀秀家打架呢!就見秀秀她媽招招手,不一下就感覺到頭『嗡』一下,什麼都不知道了。幸好你……你是個好人,要不然,我非得死在她家不可,那一家簡直就不是人。你知道嗎?她媽可狠了,見面時我就看出……出來了,要真有機會跟跟秀秀結婚,我非……非天天晚上打秀秀,看看她還能怎麼樣?」

  鐵蛋一聽,真想再給他一巴掌,這種人哪個敢把女兒嫁給他,還真是個傻子、瘋子。

  「恩……恩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鐵蛋一聽他一個勁的叫恩人,看來對自己打他的事真不知道,想想回家肯定也不會有人說自己打的,何不將計就計?

  想到這裡,鐵蛋臉色一變,呵呵笑了說道:「還……還是你說的對,看我現在說話都學你結巴了。」

  「結巴點好,結巴點美,該美的時候就得結巴。」

  說著朝鐵蛋遞個眼色,一副調戲的樣子。

  鐵蛋這時心裡也高興,佯裝著拋個媚眼,相互笑了起來。

  「走,我……我們回家去,這回我讓我爸媽好好款待你,你可是我們家……家的救命恩人,我……我家全憑我傳宗接代呢!」

  「好,別那麼客氣,我在村裡本來就是一個熱心腸,見誰家有難准幫一把,習慣了。」

  鐵蛋不知羞恥的說著。

  孔屎蛋也傻樂著,坐上車子一路唱著歌往老甘那裡去。剛到老甘那裡,孔屎蛋就看到那輛拖拉機,嘿嘿一笑。

  「嘿,這不是我……我家的車嗎?怎麼跑……跑到這裡來了」說著就想去開車,鐵蛋一看,笑著跟他說道:「我說兄弟,那不是你們家的車,是我的車,我在那個磚廠拉磚,你看這車子上都是磚沫子,是不是老甘?」

  老甘一聽,點點頭說道:「我這兄弟拉磚拉了幾年了,在村裡算有錢的。」

  鐵蛋呵呵一笑,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孔屎蛋也哈哈一笑,說道:「你過得還行啊,不過這車跟我們家的車一……一樣。」

  說著便很細緻的觀察起來,看那樣子就是認為是他家的車似的。

  「別看了兄弟,這是我家的車,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沒……沒,我就是看看檔……檔速一……一不一樣,沒……沒別的意思。」

  說著來回摸著。

  「好了,這車輪胎都換了三百塊。」

  「啊?你小子是不是要宰老子啊?虧我跟你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

  老甘也急了,鐵蛋看著老甘大聲說道:「我說老夥計,我開車開了這麼幾年了,我還不知道啊?一個胎最多幾十塊,你要幾百塊,不是太強盜了嗎?」

  「我可是給你算少了,要是不信,你到別家去問問,這又不是自行車,哪有幾塊錢的,開玩笑。」

  「好,我不管,反正你要三百塊是不可能的,我沒那麼多錢。除非再減點,裡外胎一塊一百塊怎麼樣?」

  老甘這時也火了,瞪著大眼說道:「算了,我算是看透你了,我不幫你修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拿著工具就要卸輪子。

  鐵蛋一看這老傢伙不吃那套,頓時把他拉了起來,遞了根煙,說道:「別那麼大火,來抽根煙。」

  「不抽。你的煙我可抽不起,算了,你還是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興許真比我的便宜。 」鐵蛋半天哄不下,眼看輪子快卸下來了,急忙說道:「別鬧了,能不能再少點?」

  老甘剛想停下來,一聽又開始動工了。鐵蛋一看算了,先穩住他再說,急忙說道:「住手,不就是三百塊嗎?我給。」

  老甘沒辦法,只好把輪子上好,鐵蛋立刻熱車。

  「我說你還沒給錢呢?」

  「你沒看這兄弟頭破血流的,我先熱車,給了錢我就走人了。」

  老甘想想也對,等車熱好,二人上了車立刻跑了。老甘急了,孔屎蛋更是高興,在車裡扮著鬼臉,快把老甘氣死了。

  「老夥計,下回一起算賬。」

  「你、你們真他媽不是人……」

  路上行人不少,車子也不少,不一會便超過了幾輛自行車,更別說那慢跑的馬車了。

  孔屎蛋在車上不停呼喊著:「恩人,你的車技不錯,僅次於我。」

  鐵蛋一聽不高興了,猛一加速,差點沒把孔屎蛋甩到馬路上去。

  「你看好了,我讓你體驗個驚險的。」

  說著猛踩油門,在大路上飛馳起來,見縫就鑽,哪人多往哪去,嚇得屎蛋在車後哇哇亂叫,嘴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就要撞上澆地的水泵了,鐵蛋還沒有躲開的意思,可把孔屎蛋嚇壞了,一下子躺在車裡大叫著:「要……要死人了,要死……死人了。」

  就在快撞上水泵的時候,鐵蛋輕鬆躲了過去,扭頭對後面的孔屎蛋說道:「別怕,小兄弟,已經過去了。」

  後而的孔屎蛋一聽,頓時樂了,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知道過……過去了,這樣你不更興……興奮嗎?」

  鐵蛋一聽,苦笑一下,心想:這小子結結巴巴的,心眼還真不少,是不是這一板磚把他拍聰明了?

  沒辦法,他只好開著車子往孔屎蛋家裡趕,他想這回可以堂堂正正送他回去,說不定還能吃頓大餐。還好這個小子傻不拉嘰的,不然這事真不好解決。

  「我說恩……恩人啊,你看我長得帥嗎?」

  鐵蛋不用看就感覺噁心,還談什麼帥啊?但是為了安撫他的心,也為了能順利蹭頓好飯,滿臉笑容的說道:「帥,比城裡人都洋氣,這模樣長得沒得說,秀秀姑娘看了你,這婚事準能成。」

  「嘿,這……這話俺愛……愛聽,如果能把秀秀娶回來,俺……俺決定了,不打……打她了,好好的疼她,要是哪個敢……敢欺負秀秀,我就……就打誰。」

  「那是,就算能娶了秀秀,也得小心別讓別人佔了便宜,現在男人壞著呢!」

  「那……那肯定……定的……」

  正說著孔屎蛋喊了起來:「恩……恩人啊,你看我爸媽還有我侄子在門口等……等著我們呢!回……回家吃頓好飯去。」

  鐵蛋往前看去,看到他們手裡的鐵鍬、木抓、耙子,心想:這架式不像是吃好飯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