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 第三章 涼亭夜會

  兩人邊走邊聊天,不一會兒就快到了,這時麻三拉了拉她,這可把她嚇壞了,急忙甩開他的手,說道:「別這樣,讓全大頭看見,就完了。」

  麻三笑了笑,說道:「瞧你說的,我又沒對你做什麼,怕什麼?」

  「那也不行,我走前面,你在後面跟著吧!」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意思,反正說好了晚上到小涼亭,又不急於一時。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向姜銀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冷笑。

  「回來了。」

  說話的語調陰陽怪氣,姜銀「哦」了一聲,停下腳步。

  麻三一看,情況不對,還沒開口,就聽到全大頭點頭哈腰說道:「進哥,你來了,呵呵,快請進,我家這倒霉娘兒們不懂事,怠慢了你,多多諒解。」

  「呵呵,看你說的,姜銀在我家可是一點時間都沒浪費,這路長不能怪她。快走吧!讓我看看你的手傷好了沒有?」

  全大頭笑了笑,說道:「還是進哥會說話,姜銀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快去倒茶,就知道愣著。」

  姜銀正想開口,全大頭一眼瞪了過去,姜銀沒吭聲,默默離開。

  這時麻三在心裡臭罵了全大頭一頓,和自己的老婆耍狠算什麼英雄好漢?連狗熊都不如。

  「來吧!」

  全大頭又換了個笑臉,甜滋滋的。

  麻三跟著他進到屋子裡,家裡看上去有些零亂,床上的被子、衣服亂七八糟的堆著,看樣子,這傢伙是個不愛乾淨的人,堂屋裡放著吃飯的桌子,飯碗裡還有沒吃完的剩菜。

  只見全大頭一進門就拿起一塊饅頭沾著飯湯吃了起來,吃完一口又急忙伸手從桌底摸出半瓶老白干,笑了笑,嘴裡嚼著黏乎乎的饅頭說:「來喝兩口吧!這是我從工地帶回來的,正宗衡水老白干,窖藏的,可好喝了。來,都是家常菜,吃兩口吧!」

  麻三看著全大頭那髒兮兮的模樣,哪還有心情跟他喝酒吃菜,他說話的時候還有唾沫星子亂飛,仔細看去,酒杯裡似乎還有喝酒時掉下去的饅頭碎屑在酒裡打旋。

  「不了,我剛吃過飯,再說了,我也喝不了酒,一喝就頭疼,而且疼起來沒有十天半月的好不了。這馬上要秋收了,再幹不了活怎麼行。」

  麻三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全大頭哈哈大笑了起來,道:「進哥,就你還提幹活,你自己說說,你什麼時候幹過活?別以為你的事我不知道,你除了看病的技術好,其他的都不怎麼樣。」

  這傢伙說話可不分輕重,麻三大概也明白這個全進以前是個什麼樣子了。

  「以前是以前嘛!現在不一樣了,我老婆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我心疼,就都醒悟了,哈哈……」

  全大頭也跟著笑了起來,望著正在配膏藥的麻三說道:「這麼說,我也要對我老婆好一點,說實話,有時,想想她一個人在家也挺辛苦的,就是我這牛脾氣,火一上來,什麼都不顧了,其實氣也就氣那一陣,但你說一個大老爺的,總不能向一個臭娘兒們道歉吧!那多沒面子。」

  正說著姜銀從外頭走了進來,全大頭一看,急忙夾了一片黃瓜,扔進嘴裡嚼了嚼,又喝了一口酒,清清嗓子,說道:「你這回手腳挺利落的,趕快先給進哥端過去。」

  「哦。」

  姜銀在外面也聽到全大頭說的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端起一杯清茶放在麻三的面前。

  麻三放下手裡的膏藥衝她笑了笑,說道:「謝謝你,自己怎不沖一杯?」

  「我不渴。」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全大頭罵道:「這個臭娘兒們真是的,我都快渴死了,還不快點端過來!」

  姜銀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手裡的托盤差點掉了,急忙地把茶給端了過去。

  「哦,給。」

  全大頭端起茶杯,一仰頭便倒了一大口,剛一喝就噴了出來,大聲罵道:「你、你這女人安的是什麼心,是不是存心燙死我,好讓你改嫁?這麼燙怎麼喝?倒霉娘兒們就是倒霉娘兒們。」

  她急忙拉起椅子上變黑的毛巾,沾了沾門後的涼水遞給全大頭,全大頭急忙拿起來捂在嘴上,疼得嗷傲叫。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你說,是不是想改嫁了?我可告訴你,只要我全大頭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過你,你走到哪都要倒霉到哪。」

  「全大頭,別這樣,剛才還說呢?現在又開始發火了,一點都憋不住。再說了,這茶要是不燙能泡開嗎?」

  全大頭見麻三說得有理,便不做聲,又夾起一筷紅燒腐竹吃了起來。

  沒多久,麻三把藥都配好了,叫道:「來,把你的手拿過來給我看看。」

  麻三看了看,這才發現手又發炎了,上頭流著油乎乎的黃膿水,一碰還能看見膿水在亂動,噁心得很。於是麻三拿起雙氧水幫他消毒,直到露出白裡透紅的嫩肉後才放手,這可讓全大頭疼死了,但是他礙於面子,不肯叫,只得用那張大嘴咬著剛才擦臉的布。

  麻三覺得噁心極了,心想:真不知整潔,擦臉、擦手的手巾又塞到嘴巴裡,這樣不生病才怪。

  麻三把藥塗好後,捆了幾圈紗布並用繃帶纏好,便起身告辭。

  「我去送送醫生。」

  姜銀低聲地說了一句,想趁這個機會跟麻三多相處一下。

  全大頭一聽,急忙大叫了一聲:「這黑燈瞎火的,你去幹什麼?我去就行了,我們男人的事以後少插手。回去把床上的東西整理整理,今天我要早點睡。」

  說完又端起一杯酒飲了下去,看起來喝得十分過癮,麻三總算是明白點什麼,在心中暗叫: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怪不得他這腦袋長得像被驢坐過一樣。

  「不用送了,門口而已,還怕讓人搶劫了不成。姜銀你回去吧!」

  姜銀抬起頭望了望麻三,說道:「那你自己走好哦,我就不送你了。」

  「嗯,好。」

  還沒等二人多說一句話,全大頭就叫道:「姜銀,別磨蹭了,過來陪我喝兩杯。」

  「我不喝酒的。」

  全大頭又衝著麻三說道:「進哥,你回去吧,我讓我老婆陪我喝兩杯,助助興,哈哈。」

  說著便拉起嬌滴滴的姜銀坐了下來。

  麻三望了望姜銀,心裡有點不捨,心想:媽的!這麼好的姑娘嫁給你真是浪費,你一點都不配。唉!但是有什麼辦法,畢竟人家是她的老公。

  麻三心灰意冷地走了出去,心想:等下吃完飯後就好好伺候姜銀,想到這裡他便快步走了起來,但身上的藥箱子卻像千斤大石頭般,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覺沉重。

  剛走到小巷轉彎處,猛地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姜銀,是不是全大頭又蠻橫的要對她做什麼?

  他急匆匆地大步跑了回去,當他闖進了全大頭的家門時,才發現二人正喝著酒,並沒有他想像的那種場面。

  麻三突然闖入,倒把二人給嚇了一跳。

  姜銀急忙把手撤回,站了起來,全大頭也看了看麻三,說道:「進哥,你這是幹什麼,我倆還沒那什麼溫情永遠呢!你這叫的是什麼事啊?……真是的,破壞氣氛!」

  說完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沒、沒那回事,我的手錶好像丟了,不知道有沒有掉在你家,真是對不起,打擾了。」

  全大頭猛地望了望他的手,說道:「你的手錶在手上不是嗎?」

  麻三那時說的匆忙也沒多想,低頭一看,是,手表明明在手腕上戴著。「呵呵,不好意思,我戴錯手了,不好意思!」

  說著便退了出去。

  姜銀看了看他那窘相,忍不住捂嘴笑了。

  這時麻三相當後悔,直罵自己不爭氣,人家老婆你擔心什麼勁兒,自己只不過是個匆匆過客。

  麻三走回家中,這時孔翠剛做好一桌豐盛的飯菜,見麻三回來了,笑著說道:「你真會挑時候,我剛做好菜你就回來了,你是屬狗的吧?」

  「哈哈,我的鼻子還沒這麼靈,只不過在全大頭家就聞到了。」

  孔翠端著盛好水的臉盆走了過來,說道:「來,剛好有點熱水。」

  說著便把毛巾放在旁邊。

  麻三望著動作乾淨利落的老婆,心裡感激不已。

  「還是老婆好,把我當成孩子在帶了呢。」

  「呵呵,你們男人不就是個老小孩,一點都不知道要照顧自己。快點,洗好了來吃飯。」

  二人邊閒聊邊吃飯。孔翠不是個好事的女人,對自己的老公也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但是麻三就不一樣了,他邊吃邊想著等下跟姜銀約會的事,所以吃起飯來感覺特別的香。

  姜銀其實是個很守家規的女人,但再好的女人也禁不起老公的不疼愛,得不到溫暖的女人,心裡總渴望能得到一點點慰藉,此時,剛好麻三出現,再加上一些安撫和關心,讓姜銀動了心,這點是全大頭這個粗人無法給予的。

  她坐在全大頭的對面,看著眼前的這個丈夫開懷暢飲、大吃大喝,心裡總感覺上天對她不公平,自己這麼服服貼貼地伺候,他卻不能給自己一點溫暖、一個覺悟的擁抱,除了供她吃喝和晚上禽獸般的做愛外,始終感覺不到這種夫妻生活有什麼樂趣可口。

  他不在家時她就獨守空閨,在家更要好好地伺候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讓她感受到幸福,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歡樂。

  「看什麼看?讓你喝,你又不喝。不然,吃根雞腿吧!再不吃可就沒了。」

  說著全大頭用筷子夾起雞腿放在她的眼前,自己又撕了一塊雞皮,大口地吃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有好胃口。

  「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可真是的,放著這麼好的雞腿不吃,有福不會享啊!吃雞腿補雞腿,看看你瘦得跟隻猴子一樣,壓在身上都不舒服了。」

  姜銀無話可說了,望著他,真想吵一架。

  「不吃就算了,酒也快沒了,去買一瓶吧!」

  她看了看瓶子,剩得不多,但全大頭一瓶下肚,以他的酒量應該醉得差不多,整個臉紅通通的,說話都有點不著邊際了。

  「算了,別喝了,快秋收了,得準備、準備,你的手現在還發炎,也不能喝太多酒。」

  「發炎怎麼了?不就是幾畝玉米嗎?幾下就收完了,這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女人管,快去,還有個雞屁股沒吃完呢!」

  說著又拉了一塊雞皮吃了起來。

  「快去,愣在那裡幹什麼?」

  「等一下我收拾完再去,你先喝家裡剩下的吧!」

  姜銀端著碗走了出來,她想,全大頭喝完那瓶該差不多了。

  出了院門,一陣風吹來,她覺得挺涼快,甚至有點寒意,她雙手抱胸向屋裡走去。

  打開鍋蓋舀了一碗玉米糊,又在櫃子裡找了半瓶酒,拎著走了過去,走到屋裡遞給了全大頭,道:「這裡還有半瓶,再不喝就壞了。」

  「切,這酒怎麼會壞呢?越放越好喝。不行,這是我爸放的啦,不能喝,過段時間,放久點,等過年時跟我爸一起喝。」

  「你不喝拉倒,外面這麼黑,我怕。」

  全大頭看了看外面,罵了一句:「媽的,什麼鳥天氣,這麼快就黑成這樣了。」

  「好、好,那我先喝著,你去洗洗吧!等下早點睡覺,幫我把水給溫上。」

  說著抿了一口,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看樣子是越喝越帶勁了。

  姜銀知道全大頭讓自己洗澡準是又想幹那事了,她心裡雖然不想,但他是自己的老公,有什麼辦法呢?想到這裡,她摸了摸下身,想起全進,現在都這麼晚了,全進怎麼還沒來呢?會不會是忘記了?

  想到這裡她邊燒水邊等著口哨聲,一直等到自己把水燒好了,全進還沒來,算了,看來男人都是這樣,粗枝大葉的,不過不管怎麼想全進都比她老公強、比他帥,比他會說話,反正什麼都比全大頭強。

  姜銀走到外頭掐了兩朵月季花,回到屋裡,把花瓣一片片放在大木桶裡,慢慢地將衣服褪下,白晰的肌膚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模糊,流水般的曲線,就像美麗動人的畫中美女般,兩隻白又大的素乳垂下,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倒映著。

  這時,四周靜悄悄,只有廚房裡蛐蛐在玉米梗裡鑽來鑽去,不時唱上一段,清晰的聲響卻把整個夜晚弄得更加寂靜。遠處還有狗吠、雞在樹枝上挪動的聲響,以及孩童昏昏欲睡前的哭聲。

  姜銀輕輕地浸入大木桶內,花瓣往水中四處飄散,溫熱的水氣包圍著她那像玉一般的身子,淡淡的月季花香裊裊升起,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滿了香氣。她伸手將水捧起,在身上淋著,並用手輕輕搓著身子,幻想著待會與全進見面的畫面,臉上的笑容就像那月季花,羞澀通紅。

  就在這時,窗口處忽然傳來尖銳的口哨聲,把木桶裡的姜銀嚇了一跳,她急忙拿起放在旁邊的浴巾,蓋住肩膀,像是怕被別人偷窺似的。

  她豎起耳朵想聽個清楚,以確定不是幻覺。這時又響起了幾聲口哨,姜銀急忙地小聲說道:「進哥,是你嗎?」

  外面吹口哨的不是別人,正是麻三,見裡面有反應,頓時應道:「是我,你在廚房嗎?快點出來。」

  「哦,我在洗澡,等一下好嗎?」

  「好、好,我在這裡等著。快點哦!」

  姜銀心裡激動極了,沒想到進哥可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剛才還說人家粗枝大葉呢!

  她拿起浴巾迅速地把身子擦乾,換上乾淨的衣服,對著鏡子笑了笑,便往大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全大頭的叫罵聲:「哪個龜孫吹口哨,都幾點了。」

  之後他還說了些什麼,姜銀就聽不清楚了。

  她看時間好像不允許,想著再找機會出去,所以還是先知會麻三一聲。剛走到門口,麻三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小手上親了一口,說道:「小銀子,你的手可真香。」

  「呵呵,剛剛洗澡的時候,用了幾瓣月季花。」

  麻三呵呵一笑,說道:「你可真是一個有情調的女孩,嫁給他真是浪費了。」

  姜銀聽了這話心裡開心極了,看了看麻三,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仍能想像他那帥到掉渣的模樣,道:「對了,現在好像不行,全大頭還在那裡吃飯呢!我沒辦法跟你出去。」

  「管他的,你就說去買東西。」

  「不行,他會發瘋似地到處找的。」

  姜銀非常全大頭的行為,急得不得了。

  「他喜歡喝酒嗎?」

  這時麻三問了一句。

  姜銀無奈地說道:「是,特別愛喝。每天都要喝上一、兩回。剛才還要我幫他買酒,沒買還不願意呢!」

  麻三一聽,拉著她的手說道:「那就好。來,你不是說他愛喝嗎?現在就給他買瓶酒去,把他灌醉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姜銀笑了笑,說道:「呵呵,看你說的。那我去試試。」

  說著,她便往屋內走去,見著心儀的人,心情自然高興了起來。走到屋子裡說道:「老公,你的酒喝完了嗎?」

  全大頭一聽姜銀叫自己老公,嘿嘿笑了,說道:「今天怎麼了?叫得這麼親,是不是想我了?來,讓我親親。」

  說著就要把姜銀拉過去,邊拉還邊說:「老婆,你今天可真香,怎麼弄的呀?」

  「別拉我,你不是說要喝酒嗎?我看你喝完了沒有?」

  「沒有,還有一點,不如我們倆先干一炮再說吧!」

  說著便拉著姜銀,姜銀洗得乾乾淨淨,就等著給麻三,哪裡能讓他這樣。

  「呵呵,我先幫你買一瓶酒,一起喝兩杯,氣氛才好呀!」

  全大頭一聽,可樂壞了,拉著她的手說道:「還是老婆說得對。好,趁著心情好我再多喝一點,反正本來就已經喝多了。」

  他趁興又端起酒一飲而盡。

  「你等著啊!」

  姜銀說完,便趁機跑了出去。這時門外的麻三已經等不及了,一見她出來,頓時說道:「怎麼樣了?」

  「我現在就去給他買酒,看樣子他喝不了多少就會醉了。」

  剛說完,頓時又撒嬌般地說道:「壞了、壞了。」

  「怎麼了?」

  「忘記帶錢了,你看這……」

  「那有什麼關係,我這裡有。」

  麻三急忙從口袋裡掏出錢,塞到姜銀的手裡,姜銀也管不了那麼多,拿起來就跑去買酒。

  這時全大頭已經把那半瓶酒都喝完了,一看姜銀又拿了一瓶,看著如花似玉的她,全大頭心裡頭開心極了,便將兩個小酒杯倒得滿滿的,端了起來。

  姜銀眼見這麼小的杯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將全大頭給灌醉,頓時從櫃子裡拿出兩個大酒杯,說道:「來,老公,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在外面受累了,在家裡想喝就多喝點,別委屈自己,來,乾一杯。」

  全大頭感覺姜銀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對他這麼好,心頭一熱,和她乾杯後,就一飲而盡。

  「好、好,不委屈自己。」

  姜銀也象徵性地沾了一下嘴唇,頓時咳個不停,不停用手拓著嘴巴,道:「好辣、好辣,喝不了了。」

  全大頭笑得前俯後仰的。

  「老公你幫我喝好嗎?我自己喝不了。」

  「好、好,我幫你喝,別說這麼一杯,就算是一瓶也沒問題。」

  說著便端起她的酒杯一飲而盡。

  姜銀看著他的動作心裡十分開心,心想:快點讓他喝醉,自己才好出去辦事。

  想到這裡她又倒了兩杯讓全大頭喝了下去,白酒可不是啤酒,幾杯下肚後,他感覺到火辣辣的,整個身子像是要燒了起來。

  「老婆該你喝了,我這樣喝受不了的,你替我喝一杯。」

  「好,我喝一口,你喝一杯好不好?」

  再勇猛的男人也抵不過女人的媚惑,這麼一說全大頭頓時點頭稱好。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不知不覺已喝掉大半瓶的酒,全大頭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這時早已不省人事。

  姜銀等不及,看了看牆上的鐘,怕麻三等得太久,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後,說道:「大頭,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你的水好了沒?等你洗好,我們就上床睡覺。」

  全大頭勉強睜開雙眼望著她,嘻皮笑臉地說道:「好、好,那你快點,等一下你幫我洗更好。」

  「好,怎樣都行。」

  說著姜銀便起身往外走去。

  剛走到院裡,就聽到裡面發出「嘰哩光當」的聲響,看樣子是全大頭碰到桌上的碗筷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身後有人衝了過來,此時,入秋的夜裡,北風也猛地刮了起來。

  這風一吹,全大頭可受不了,他感覺酒勁一下子全衝向腦門,撲通一聲,便往地上倒去,姜銀這時哪管得了他,關了大門便走了出去。麻三真是等急了,本來他就沒穿外套,此時更凍得直打哆嗦。

  「等急了吧?」

  姜銀這時倒覺得心裡挺暖和的。

  「沒有,不過,你有這個本事真不容易,難為你了。」

  麻三說著,便拉起姜銀的手往大街上走去。這時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冷冷清清。

  兩個人的影子被朦朧月光拉得長長的,像兩個怪人似的。

  「分開走吧!人家看到了不好。」

  「怕什麼,現在都沒人了。」

  麻三說著便去拉姜銀,姜銀半推半就地順從了。

  「還是你的小手暖和,剛才,我的心都涼了,還以為你搞不定那個全大頭呢!」

  姜銀一聽,呵呵一笑,說道:「看你說的,我有那麼差勁嗎?他是什麼脾氣我是知道的,一喝酒就什麼都暈了。我讓他憋了幾天,現在又說些他愛聽的話,他就喝下去了。剛才他走到院裡時,還倒在地上了呢。」

  「那你不怕他感冒?」

  麻三試探著問道。

  姜銀笑了笑,說道:「感冒了,就去你那裡買藥,哈哈。」

  「有理、有理,還是姜銀對我好,等一下一定好好伺候你。」

  兩人說笑著就往小涼亭的方向走去,這時從右邊的小巷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一個人,正好碰上了二人。

  這可把姜銀給嚇壞了,原本就怕黑的她一下躲到麻三的懷裡,麻三倒不是怕,而是怕別人說閒話,畢竟二人幹的是偷偷摸摸的勾當。

  「喲,我以為你們是誰呢?」

  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傳了過來。

  「二奶奶,這麼晚還沒睡啊?」

  二奶奶望了望麻三和姜銀,說道:「呵呵,老了,哪有那麼愛睡,剛才在老懷家打了幾圈,正準備回家。你們是……你不是孔翠吧?」

  姜銀呵呵笑了笑,說道:「不是,二奶奶,我是姜銀。我是來送全醫生的,剛才讓您老人家給嚇著了,差點摔跤。」

  「沒事,就算倒在人家懷裡也沒事,奶奶不會亂說的,你就放心吧!」

  「唉呀,二奶奶,我不是那意思,反正……」

  麻三急忙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又沒做什麼事,怕什麼?再說了,二奶奶才不會亂說。」

  說完,便對著二奶奶說道:「二奶奶,您就早點休息,我們走了。」

  「好、好,多懂事的孩子啊!」

  說著,二奶奶走兩步又回頭望兩步地往家裡趕去。

  兩個人這回學乖了,便分開走著,過了十字路口,也沒見到人,但姜銀走在後面,卻總感覺有人跟著,不時地往身後望去。

  剛過十字路口沒多遠,姜銀便走上前去抓住麻三的手。麻三看了看,想說算了,反正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人了,若是有,自己再謊稱是幫人家複診的。

  二人手拉著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涼亭,這地方還真是有點涼,北風在這裡顯得更具威力,「颼颼」的刮著,像是一把把的柳葉鋼刀,刮得肉疼。

  「你冷嗎?」

  麻三扭過頭問道。

  「冷。」

  雖然姜銀穿了兩件衣服,但她還是感覺有點冷。

  再走一段路就到小涼亭了,要是以前,這裡別說有位子了,就是連走上去的小台階上都坐著許多嘰哩呱啦聊天的人,現在整個小土坡上則荒涼得像個亂葬崗,風吹著樹葉,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響,就像是怪物在低嘯……

  麻三把身上僅有的一件衣服給脫了下來,給姜銀披了上去。

  「你冷嗎?」

  姜銀反問了麻三一句。

  麻三心想:真是的,現在這種天氣,不穿衣服會不冷嗎?但心中激起佔有她的慾火,讓他感覺不到冷。

  「不冷。」

  此時姜銀也把自己的衣扣解開,麻三一看,頓時愣了,問道:「你要幹嘛?」

  「來,用我的身子給你一點溫暖吧!」

  說完,姜銀便把扣子一顆顆解開。

  藉著時露時隱的月光,麻三看得很清楚,姜銀潤滑的身子一絲不掛,月光好像在她的身子鋪了層銀子,看上去與她的名字非常符合。

  於是,他將手放在姜銀那圓圓的乳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