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的早晨,六郎叫醒慕容飛雪,便與紫若兒出南門,坐船由水路前往紅花亭。
紫若兒穿著一身紫衣,慕容飛雪則一身白衣,六郎站在慕容飛雪身側,紫若兒站在船尾,三人皆若有所思地凝望著那浩蕩的湖面。
紫若兒突然說道:「師姐,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當年燕子丹就是在這裡送別荊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北漢的河山已經完全淪陷到程世傑手中,我恨的是自己不能再舉義旗,還我山河;恨的是程世傑這種賣國求榮的小人,尚能封侯拜相,逍遙自在!我恨不得生吃他的血肉。這次紅花亭聚義的目的,就是要誅殺程世傑。」
慕容飛雪道:「紅花亭聚義的事情已經被洩露出來,到時程世傑很有可能會派大軍圍剿紅花亭,你打算怎樣應付?」
紫若兒說:「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先去飛仙觀拜見木道長,他足智多謀,又是我父皇的至交,然後我們盡可能通知自己人,就在紅花亭做好與程世傑決一死戰的準備。」
慕容飛雪黛眉微皺,說道:「據我所知,程世傑手下高手如雲,對付他必須要有絕對的把握,你這樣硬拚不是辦法,恐怕會吃大虧。」
紫若兒「哼」了一聲,說道:「我是北漢皇帝的女兒,不是貪生怕死的女流小輩,我知道程世傑很厲害,但我必須要和他正面過招,否則永遠不會知道他真正的實力。師姐,你不用擔心,我們這次在紅花亭聚義,也是蓄謀已久,其中還有不少你想不到的人會出現,何況還有你和六郎會幫我啊!」
慕容飛雪看了看六郎,說道:「好吧。」
中午時,前方的河道水淺,船隻無法通行,得換成馬匹前進,於是慕容飛雪雇一輛馬車,六郎三人繼續前行,約莫走了十餘里,就見前面有條大河攔路,便渡過河再換馬車,直到黃昏時分時,見山巒湧現在眼前。
紫若兒說道:「過了前面的山崗,就是飛仙觀,我們趁天尚未黑,趕緊趕路吧!」
眼下已經走出河北境界,當過了前面的山角時,地勢漸漸往上高起,而行不到半里,六郎三人就見前方出現一條數丈許闊的小溪,溪底石墩三五,激為驚湍,珠噴玉濺,宛如冰紈彩冪,清麗無濤。
六郎三人穿過溪流後,再往前是是斜長平岡,岡上松檜森森,高矗天半,小徑逶迤,此時天色已黑,一輪明月爬上半空,月光灑滿山路,四周寂靜無聲。
這時一陣山風吹過來,樹葉便紛紛如下雨般落下,慕容飛雪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頓時提高警戒。
紫若兒並未察覺到不對勁,只顧著在前面帶路。
慕容飛雪見狀,對紫若兒說道:「紫若兒,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紫若兒停下步伐,說道:「有哪裡不對勁?」
慕容飛雪說道:「剛才風吹過來的時候,我有聞到血腥味。」
紫若兒說道:「師姐你多慮了,說不定是獵戶打獵時,射殺獵物後留下的味道。」
慕容飛雪聞言,皺著眉頭不再多說,便跟在紫若兒身後往前走。
林木高疏,月光由樹縫間照耀到地上,恍若鬼影潛伺,陰森而恐怖。
這時,六郎三人好不容易走出樹林,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千年道觀,那院牆十分斑駁而破舊,遠遠六郎可以看見燈影搖綴,顯然是有人居住。
這時,紫若兒興高采烈地跑上前敲門,不久,就見有名道童開門並詢問紫若兒的來意,隨即便進去稟報。
一會兒,一位中年道長帶著一群人來到紫若兒的近前,率先拜倒在地上,道:「參見公主殿下。」
說著,那中年道長身後的一群人也跟著拜倒在地。
紫若兒見狀,連忙招呼中年道長等人起身,並在互相介紹後,紫若兒這才知道木道長身後的這些人都是來參加紅花亭聚義的各路英雄,因為他們住的地方離飛仙觀較近,就決定先到這裡,準備明日一起出發。
紫若兒看到有這麼多人,心裡感到非常高興,但又想到名單被洩露出來的事,便擔心地對木道長告知這件事,想請他拿個主意。
木道長在得知慕容飛雪是紫若兒的同門師姐後,說道:「此次紅花亭聚義的事情,非同小可,既然程世傑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如今想通知各方的英雄們,已經來不及,我們索性提早到紅花亭做好準備,就在紅花亭給程世傑來個迎頭痛擊。」
木道長的話正合大家的心思,這時,有名道童前來稟報觀外有客人。
木道長讓紫若兒在廳堂靜候,他則出去迎接。
不久,木道長帶著三個人走進來,只見為首的大漢虎背熊腰,穿良青色長袍,身上佩戴寶劍,一進來馬上就對著紫若兒拜倒在地,泣道:「公主……臣齊澄海有罪啊!」
紫若兒聞言愣了一下,才想起她父王生前,朝中有四大猛將,齊澄海便是其一,她小時候有見過一、兩面,後來去驪山學藝,就再也沒有見過,想不到山河淪陷後,會在此相見。
紫若兒連忙扶起齊澄海,顫聲說道:「齊叔叔就不要再行這君臣之禮了!從今往後,我們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以叔侄相稱即可。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誅殺叛賊程世傑。」
齊澄海擦了擦眼淚,憤恨地說道:「程世傑這個逆賊,我早就想對付他,只恨自己勢單力薄,現在由公主帶頭,又有這麼多的同道中人,看來程世傑的好日子不長了。對了!我們在來這裡的路上,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們在山谷遇到幾個官兵,本想殺了他們,不料他們的身手了得,我與犬子鳳山還有兒媳秋霞與他們惡戰好久,竟未能全部誅殺,讓一個官兵跑掉。我覺得在這裡會碰到如此厲害的高手,應該另有蹊蹺,便尾隨那名官兵,想不到就在山下的一家客棧內,看到許多神情各異的客人,而且好像都是官門中人!」
六郎看了看齊澄海的身後,見是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男的濃眉大眼,身材壯碩,一看就是個憨厚漢子。
紫若兒思索一番後,說道:「怪不得我和師姐上山時有聞到血腥味,看來程世傑已經提前動手,飛仙觀已在他們的監控中,看來我們必須要小心行事才行,另外我們是不是先不要打山下官兵的主意,佯裝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以免打草驚蛇。」
木道長說道:「公主所言即是,這些官兵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索性放長線釣大魚,與他們在紅花亭碰頭。這件事情不宜久拖,我們必須搶先行動,今夜就由齊澄海將軍率領大家出發,趕往雙旗鎮,與提前到達的兄弟們會合,並且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則留下來與山下的官兵們周旋,九月十五,我們紅花亭不見不散!」
紫若兒與齊澄海聞言,均表示同意。
在簡單的用過晚膳後,慕容飛雪對紫若兒提出要跟六郎留下的想法,紫若兒想了想,便答應慕容飛雪,於是慕容飛雪和六郎便留下來,幫助木道長對付山下的官兵,紫若兒則與齊澄海等人星夜啟程,趕赴紅花亭。
紫若兒與齊澄海等人走後,木道長幫慕容飛雪安排一間雅致的客房,並讓六郎住在慕容飛雪的隔壁,又親自幫兩人各送一壺熱茶才告退。
這時,慕容飛雪思緒萬千,守著蠟燭久久不能入睡。
六郎倒是有些睏意,喝了幾口香茶後,一邊想入非非,一邊準備進入夢鄉,但此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六郎覺得肚子很難受,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竟是房門被推開,然後就見到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來。
六郎頓時吃了一驚,心想:觀裡的道長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也不打招呼就闖進來!不對!他們會不會是那官兵?想到這裡,六郎索性假裝在睡覺,並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偷襲!
這時,其中一人說道:「張大人,這個小子我不認識,好像是公主請來的幫手。」
張大人說道:「現在他的情況怎麼樣?」
「我在茶水內放了三步攝魂香,藥力十分厲害,一時半刻他是醒不了的。」
此時,六郎聽出說話的人居然是木道長,頓時吃了一驚,心想:壞了,原來這狗道士早就叛變了。
張大人冷笑一聲,說道:「那就先讓他睡一會兒,帶我去看另外一個人。」
六郎聽著木道長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看來是去慕容飛雪的房間,心想:這個木道長,到底想幹什麼?想到這裡,六郎爬起身,將耳朵貼到與慕容飛雪房間相隔的牆壁上,側耳傾聽隔壁房內的動靜。
在慕容飛雪的房間,只見慕容飛雪趴在桌上,已經昏迷不醒。
張大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木道長做的不錯,我一定會在侯爺面前給你請功,那些反賊是不是都走了?如果他們沒有察覺到的話,我們就照計劃行事,準備收網。」
六郎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心想:想不到這個木道長是個背信忘義的小人,早就與程世傑設好圈套,看來紫若兒他們凶多吉少了!
這時,更讓六郎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木道長說道:「大人,這個女人要怎麼發落?一旦她醒過來發覺到不對勁,唯恐會壞了我們的大事,是不是現在直接幹掉她?」
張大人用手托起慕容飛雪那絕美的臉蛋,連連讚歎後,說道:「這樣的女人,如果白白讓她死去,就實在太可惜了……」
木道長明白張大人的用意,說道:「那麼今天晚上,貧道就把這間房間安排給大人住。」
張大人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木道長繼續說道:「那在另一間房間的那個小子,依貧道看,他沒有太大用處,貧道這就差人把他扔到山溝喂狼。」
六郎聞言,在心裡罵道:你這個牛鼻子狗道士,老子招你還是惹你了?你居然對我這麼狠,今後你千萬別落到老子手裡,否則一定把你扒皮抽筋。
張大人說道:「先留著他,或許會有用處,現在你馬上去追紫若兒他們,然後與萬寨主照計劃行事。我明天會帶大軍起程。」
說著,張大人攔腰抱起慕容飛雪,隨即將她丟到床上。
木道長應了一聲,便離開房間。
這時,慕容飛雪悠悠醒轉,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有個男人要脫她的衣服,不由得吃驚地叫了一聲,下意識抬腿踢向張大人,然而由於藥性還在,全身沒有力氣,踢出去的腳竟被張大人抓住,還掐得慕容飛雪的腳生疼。
這時,張大人怕慕容飛雪身體恢復後,會壞了他的好事,便打算制住慕容飛雪下身的穴道。
慕容飛雪見狀,連忙將腳踝的經脈給硬生生錯開,頓時體內那往腳踝衝去的內力就來到膝部,能感覺到經脈扭縮,內力所過之處宛如被針刺,不由自主就減緩衝勁,內力隨即下沉,往被張大人緊緊握住的腳踝處聚集,隨即扭動著身體,想要抽出腳。
張大人顯然是個高手,看出慕容飛雪要凝神換穴,所以事先發力,擒住慕容飛雪的下身命脈,隨後伸出手指,戳向慕容飛雪的胸部。
慕容飛雪焦急地以右手化掌下切,正要以鋒利的氣勁切中張大人的那隻大手時,張大人竟使了金絲纏腕的手法,巧妙地避開慕容飛雪的攻擊,同時發出一股真氣襲向慕容飛雪胸前的膻中穴,那股氣道非常凌屬,就如同鐵鏈般,鎖住慕容飛雪體內的奇經八脈。
張大人得手後,便將拇指對準慕容飛雪腳掌下的湧泉穴,發出的氣勁立即對準筋髓鑽入。
慕容飛雪只覺得左腳心傳來一陣酸軟,瞬間整條腿無法動彈,加上手腕的脈門被扣,提聚起的真氣忍不住一鬆,不由得渾身一軟,整個人往後倒,而張大人的這種高超手法讓慕容飛雪看出他的來歷,顯然是和她的門派完全對立的修羅門派,不由得暗自叫苦。
張大人笑道:「我知道美人是驪山聖母的高徒,只鎖住你的經脈,恐怕還是控制不住你的身體,故又鎖住你下身的穴道,這樣即使你有天大的本領,也要乖乖聽我的話,還有這座道觀已經落入我的掌控中,你最好還是配合一點,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
慕容飛雪忍不住嬌喝一聲:「你……你……你要做什麼……」
慕容飛雪微微顫抖著身子,眼底充滿迷茫和絕望,她遇到了修羅界的高手,而修神界與修羅界是完全不同、完全對立的兩個門派。人一生下來,就擁有六道元神和六道馗羅,有的人修煉修神,有的人修煉修羅,而修煉修神的人每增加一道元神,就會減少一道馗羅,當修煉成十二道元神時,體內的馗羅就會完全消失,到時就修煉成神;而修煉修羅的人每增加一道馗羅,就會減少一道元神,當修煉成十二道馗羅時,體內的元神就會完全消失,到時就修煉成魔。
而在修煉的過程中,最快的捷徑就是采捕,那采捕的對象是與自己對立的門派,最好還要相同功力,就如同慕容飛雪已經修煉到七道元神,而張大人也修煉到七道馗羅,彼此都是對方難尋的獵物,不過張大人已經掌握到主動權。
慕容飛雪擔心張大人強行姦污她後,會再吸取她體內的元神去修煉馗羅,所以極力反抗,心想:若是我的身體沒有被控制住,應該能和他不分上下,可現在身體完全失去抵抗能力,而且頭昏腦脹,難道那茶水有問題?想到這裡,慕容飛雪突然覺得頭頂像被針刺中一樣,頓時羞憤、恐懼、驚慌湧上心頭,但她只能無奈地閉上眼睛,等待接下來的凌辱……
這時,一道赤青色的烈焰,從張大人的頭頂上出現,他竟施展出「鬼舞寶輪」這高絕而華麗的法術。
張大人把馗羅凝聚成赤青色的烈焰,自頭頂的百匯穴射出,將修煉的馗羅轉化成瑰麗的輪盤,罩到慕容飛雪的頭頂上,那閃爍的刺目光華,就如同來自地獄的妖魂般,要吸乾慕容飛雪的元神。
慕容飛雪見狀,不由得心中暗喜,原來張大人對她的元神更加感興趣,他若是先姦污她,再吸收她的元神,那將令她感到痛苦,可張大人在看到慕容飛雪身上的七道元神後,其誘惑已經超過慕容飛雪那具豐滿的身體,所以便想先吸收元神,然後再佔有慕容飛雪,畢竟這種機會對張大人來說太難得,身為一個修羅界的高手,斷然不會因慾望而放棄修煉馗羅。
這時,慕容飛雪想起「御神飛仙」這法術,那是修神界用來采捕修羅界高手馗羅的方式。
當初驪山聖母在教導慕容飛雪時,便告訴慕容飛雪:「若是有一天,遇到修羅界高手要采捕你的元神時,一旦發覺不是他的對手,就不要硬拚,在最危險的時刻,要讓自己做到心若止水。」
「雖然有的人武功和法力比你高強,但未必能知曉采捕的要領,往往遇到比自己弱小的對手就欣喜若狂,無法控制住情緒,就小看對手急於發難,最後卻是欲速而不達!」
現在的張大人就屬於驪山聖母所說的情況,他匆匆運功想要吸收慕容飛雪的元神,他殊不知道,要吸收同等功力的元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時慕容飛雪決定引誘張大人先動手,然後打算慢慢吸收張大人的馗羅,雖然慕容飛雪還無法動彈,筋脈也被鎖住,但象徵第二生命的元神卻行動自如,這令張大人大吃一驚。
這時,六郎在隔壁房間察覺到情況不妙,擔心慕容飛雪有意外,便悄悄走出房間,來到慕容飛雪的房間門前,隨即撞開房門衝進來……
六郎見慕容飛雪在床榻上,那汗水已濕透額前的秀髮,頭頂上有道絢麗的光環。
張大人聽見有人撞門進來,本以為來了救兵,卻發現竟是慕容飛雪的同夥,不由得暗暗叫苦。
這時,慕容飛雪的元神有如一條貪婪的巨蛇,將張大人纏繞的密不透風,處於一種僵持的情況……
張大人見自己處於下風,內心後悔不已,一邊做最後的掙扎,一邊想盡辦法要脫險。
六郎無法理解慕容飛雪與張大人那複雜的心理變化,只看到他們神色緊張,身體處於僵硬狀態,卻有兩道不同的氣流不時圍繞在他們身上。
這時,張大人的馗羅已經盡數被困在慕容飛雪的體內,令他只能拚死一搏,但他希望門外的衛兵能及時發現他的處境,從而救他脫離險境,於是他努力地想用身體發出聲響讓外面的人聽到。
慕容飛雪忍受著張大人的馗羅在體內橫衝直撞,她知道張大人已經要到遭受報應的時刻,故她咬緊牙關,同時排除雜念,昇華元神,讓「御神飛仙」達到最佳效果,同時用眼神求助六郎,要他過來助她一臂之力。
六郎冷靜的關上房門,接著抄起一把實木椅子,對著張大人的後腦勺狠狠的砸下去,張大人頓時身體一軟,功力頓時散了一大半。
慕容飛雪見狀,趁機發起最後的攻勢,令張大人一直死守的馗羅立即化成縷縷青煙,慢慢的被慕容飛雪吸收掉。
在這種情形下,張大人知道大勢已去,便伸出手,使出最後的力氣,抓向慕容飛雪那半開的衣襟內月白色的肚兜,希望在臨死之際也要觸碰到慕容飛雪的身體,但他卻有如飛蛾撲火般,使體內所有的馗羅盡洩而出……
「哧!」的一聲,就見慕容飛雪胸前的衣襟被張大人撕開,同時六郎看到雷電交織的幻影,看到張大人痛苦得整個人扭曲變形,六郎隨即將張大人高高舉起來,然後狠狠地摔到地上。
這時,慕容飛雪終於吸收完張大人的馗羅,只是身體仍無法動彈。
被吸乾馗羅的張大人,屍體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整個往裡陷進去,眼睛從眼眶掉下來,牙齒和頭髮也在不斷脫落,全身的皮膚乾枯發皺,好似發硬的橘皮……不過轉眼間,就變成一具瘦皮骷髏。
六郎轉過身,見慕容飛雪還躺在那裡無法動彈,而那被撕成兩半的月白色肚兒下兩隻豐滿的傲人雙峰還在劇烈起伏著,上面滿是汗水,而她身上的藏青色褻褲,其中一條褲腿被張大人扯裂,露出一截那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的大腿。
六郎連忙鎮定心神,問道:「大嫂,怎麼樣?那個壞蛋沒有得逞吧?」
慕容飛雪仍驚魂未定,感激地朝六郎點了點頭,說道:「六郎,幸虧你出現了,否則我就要被那個色魔欺負了……我現在還不能動,你幫我穿上衣服好不好?」
六郎點了點頭,就拿起慕容飛雪的外衣,但見那件外衣已經被撕得破裂,比劃了好幾下,也不知道該怎樣幫慕容飛雪穿上。
慕容飛雪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那衣服被那壞蛋弄破了,不能穿了,你幫我披上吧。」
六郎聞言,顫抖著手幫慕容飛雪披上衣服,又將她扶起來。加慕容飛雪連忙運轉真氣要撞開穴道,並沒有注意到六郎那色瞇瞇的眼睛。
六郎盯著慕容飛雪胸前那對傲人的玉乳,有股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但最後還是控制住體內的衝動。
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接著有人在門外問道:「大人,是不是有事啊?我聽到你房裡傳出異常的聲音,要不要幫忙?」
慕容飛雪頓時大吃一驚,心想:怎麼在這時有人來?而且我的穴道尚未解開,還半裸著身子,該怎麼辦?想到這裡,慕容飛雪急得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
六郎聞言,沖慕容飛雪噓了一聲,接著猛地將她壓倒在床上,然後用十分誇張的動作,將床榻弄出很大的聲響,同時裝著張大人的聲音,朝外面罵道:「混賬東西,老子要收拾女人,還需要你幫忙嗎?滾!」
外面的人聽到從裡面傳出床鋪「嘎吱、嘎吱!」的聲音,自然領會意思,便退下去。
慕容飛雪雙頰羞紅,對六郎說道:「小壞蛋,人都走了,你還不停下煙?」
六郎不好意思地停下動作,卻望著慕容飛雪那絕美的身體發呆,好半天才說:「大嫂,你真美啊!」
慕容飛雪道:「你不應該說出這種話!」
說著,慕容飛雪下意識的推了六郎一下。
六郎微微一驚,道:「大嫂,你的穴道解開了嗎?」
慕容飛雪羞紅著臉點了點頭,又推了六郎一下。
六郎神情莊重地抓住慕容飛雪的雙手,說道:「大嫂,我想知道,在七星樓的那天晚上,我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慕容飛雪頓時心中一顫,說道:「都過去的事了,你還提它做什麼?」
六郎說道:「我只想知道真相,而且我要為我的行為負責。」
慕容飛雪苦笑一聲,說道:「你能負什麼責任?再說,我也不用你負責。」
六郎說道:「那麼說,就是我沒有侵犯你?」
慕容飛雪微微點頭,說道:「沒有就是沒有,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好。」
六郎扶著慕容飛雪坐起來,卻突然從背後摟住她的纖腰。
慕容飛雪頓時吃了一驚,一邊掙扎,一邊說道:「六郎,你要幹什麼?」
六郎並不說話,將雙手繞到慕容飛雪的胸前,緊緊地握住那對飽滿的乳峰,同時用火熱的雙唇吻著慕容飛雪那顫抖的香肩。
慕容飛雪被六郎搞到有些不知所措,感到慌亂不已,哀求道:「六郎,我們不能這樣……」
六郎聞言停下動作,說道:「大嫂,對不起,我只是要試探你一下,並沒有要侵犯你的意思。我總覺得,我應該知道在七星樓時是誰救了我,而見你不承認,我才想這樣試探你,假如你跟我並沒有發生那種事,你的反應應該是震怒,而不是惶恐。」
六郎將慕容飛雪的身軀轉向他,望著她那雙盈滿淚水的秀眸,說道:「我知道,你受的委屈並無法向任何人訴說,你既要維護楊家的尊嚴,還要面對種種現實。大嫂,你內心的那些苦,又能向誰訴說呢?」
六郎轉身,拿著慕容飛雪的隨身寶劍,舉過頭頂說:「大嫂,你從來楊家後,就像母親一樣愛護我、疼我,可我卻做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沒有顏面再站在你面前,你就一劍了結我的性命吧!」
此時,慕容飛雪的淚水猶若斷線珍珠般落下,隨即她奪走六郎手中的寶劍,扔到一旁,說道:「六郎,嫂嫂會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相公的兄弟。當時,我會做出那種犧牲,是沒有辦法,但也是必要的,我相信,換成別人也不會看著你這樣死去。我希望你明白,我救你是因為我是你大嫂,而不是我喜歡你,還有,我是自願的,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可你若是再繼續下去,才是真的錯了!」
六郎仍摟著慕容飛雪不鬆手,小聲說道:「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已經無法離開你了!大嫂,這是一種錯誤嗎?我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可腦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要我佔有你……我害怕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衝動,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說著,六郎吻著慕容飛雪的耳根。
慕容飛雪極力地想掙脫六郎的懷抱,可六郎摟得很緊,令她一時無法掙脫開,神色慌亂地說道:「六郎,不要這樣。」
六郎附在慕容飛雪的耳旁,說道:「我猜,大嫂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要不你應該會很生氣啊!」
慕容飛雪聞言又羞又怒,道:「我真的生氣了!」
說著,慕容飛雪欲打六郎一記耳光,但手掌卻被六郎凌空抓住。
「你真捨得打我?」
說著,六郎緊緊抱住慕容飛雪,頓時慕容飛雪那白嫩的嬌軀傳來陣陣如觸電似的顫抖。
六郎吻著慕容飛雪,使慕容飛雪那想說出的話被堵在嘴中,並且趁她意亂情迷之際,將舌頭探入她的嘴內,與她嘴內的香舌糾纏在一起,吸吮著香津,一隻手流連在那挺拔的雙峰上。
慕容飛雪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聲,身體微微扭動著,雙手無力地阻止著六郎的動作,但六郎無暇顧及,他的嘴唇順著慕容飛雪那修長的脖頸一路往吻下,最後攀上聖峰,溫柔地吸吮著。
「啊!嗯!」
慕容飛雪不由得發出難以抑制的暢快呻吟聲,容顏佈滿紅霞,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漸漸沉淪在如潮的慾海中。
六郎見狀,將慕容飛雪壓倒在床榻上,並開始撫摸著慕容飛雪的嬌軀。
慕容飛雪懇求道:「六郎,求求你,我們不能這樣啊——」
這時,六郎的大手所到之處,令慕容飛雪的嬌軀更加熱了起來。
六郎一邊享受著慕容飛雪嘴內的芬芳,一邊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她的身子,只覺得雙手觸及處無不溫暖柔嫩,尤其當他的手在慕容飛雪那挺翹而渾圓的雪臀上撫弄時,可以感覺到慕容飛雪嬌軀微顫,雖然六郎的手還沒有探向那幽谷,可兩人的身體貼得如此近,那裡的濕潤又豈能瞞得過六郎!
慕容飛雪可以感覺到六郎的手正逐漸探向那幽谷,令她不由得情迷意亂,有股說不出來的刺激感,令那幽谷深處湧出愛液……
慕容飛雪的雙腿被迫分開,使幽谷大開,接著六郎緩緩壓上慕容飛雪的身軀,那堅挺的龍槍頂著幽谷,而隨著六郎微微用力,那龍槍便順著那濕滑的幽徑插進去。
當六郎的龍槍緩緩插進去時,差點讓慕容飛雪叫出聲,她輕咬銀牙,嬌軀微微扭動,名器一點一點地把那火熱的龍槍吞進去,頓時只覺得幽谷被龍槍燙得處處酥軟酸麻,但幽徑內濕滑,即便吞下六郎的龍槍,都沒有不適的感覺。
這時,六郎的龍槍盡根沒入,但慕容飛雪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有股幻陌生的充實感從體內產生,她勉強地抬起頭,看著那龍槍一寸一寸地沒入體內,在幽谷內不斷地深入,再深入,一直頂到一塊柔嫩處時,慕容飛雪不由得輕呼道:「六郎,你輕一點,不要……」
慕容飛雪能感覺到有股酥麻感襲向全身,讓她難以控制住那紊亂的芳心。
六郎一語不發,可那專心的神情卻顯示出此刻的六郎,正全心全意地體會著那龍槍在慕容飛雪的名器內抽插時的刺激。
慕容飛雪緩緩地挪動著柳腰,承受著六郎強猛的抽插,而隨著六郎越來越大力的抽插,幽谷間水花飛濺,令慕容飛雪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體內那強烈的刺激快感,逐漸變成充斥芳心的歡愉,全身的感覺似乎都集中在被六郎抽插的幽谷深「六郎,你這個小壞蛋,嫂子被你害慘了,我今後可怎麼辦啊?嗯……」
這時,慕容飛雪能感覺到,一陣酥麻的洩身滋味襲向全身,她在六郎的龍槍一陣猛烈的抽插下迎向巔峰!
飛仙觀六郎抱著慕容飛雪那香汗淋漓的身軀,龍槍用力頂著花心,隨即精液噴射而出,而慕容飛雪雖然渾身酥軟,卻沒有忘記接受六郎那因為洩身而送給她的功力。
六郎停下動作,吻干慕容飛雪香腮上的淚水,說道:「大嫂,你若是執意拒絕我,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就連像張大人的那種高手,都不能夠輕易佔有你,更何況是我?你分明就是希望我這樣做……先不說你我之間長久所累積的曖昧情意,有一點,是大哥永遠都無法滿足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要生一個孩子嗎?我向來敬重大嫂,從來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在七星樓時的迫不得已後,我們就這樣將錯就錯吧!」
慕容飛雪急道:「六郎,你在胡說什麼啊?」
這時六郎一邊用龍槍抽插著慕容飛雪,一邊說道:「我已經說出我心中的想法,之後要殺要剮,就隨大嫂你的意思了!」
說完,六郎動作狂野地抽插起來。
慕容飛雪歎了一口氣,居然閉上眼睛,六郎頓時感到心花怒放,開始享受著慕容飛雪那豐滿的身體帶給他的快感。
六郎的龍槍能感受到慕容飛雪那嫩穴的緊窒感,令六郎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追求著那銷魂蝕骨的快感,因此六郎的高潮來得特別快,他緊緊地抱住慕容飛雪,完成最後的山洪暴發。
六郎幸福而疲倦地說道:「大嫂,我做完了,你捨得殺我嗎?」
慕容飛雪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而且你要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若再是相逼,嫂嫂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六郎聞言,明白慕容飛雪已經讓步,內心暗自高興,壞笑道:「不知道我這麼用力,能不能讓大嫂懷孕?若是這次不行,我們還要有下一次。」
慕容飛雪聞言,生氣地推開六郎,紅著臉穿起張大人的衣服。
六郎見狀,困惑地問道:「大嫂,我看你真的糊塗了,你怎麼穿上那個大壞蛋的衣服?」
慕容飛雪用玉簪束起一頭秀髮,然後戴上張大人的紫金冠,說道:「我的衣服都被他弄破了,只好先將就著穿上他的衣服,另外我想易容成他,只是學不來他的聲音。」
六郎拍手道:「妙極!我們就指揮他的人馬,去救紫若兒,那你就裝嗓子啞了,我替你傳令不就行了,可是這容貌……」
慕容飛雪說道:「不難!」
說著,慕容飛雪掏出人皮面具,然後用畫筆在上面畫起來,六郎則在一旁認真地看著。
慕容飛雪說道:「在未嫁到楊家前,我有個外號叫千面佳人,而這易容術是慕容家的祖傳絕學,你看我做的像不像?」
說著,慕容飛雪把那人皮面具戴到臉上。
六郎驚愕道:「真像,簡直就是那個人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