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記 第二章 番女風流

  色毒使節團一行十九騎浩浩蕩蕩地策馬進城了,他們三騎一排,前後分作了六排,護著中間的安莎公主,並轡而進,人人精神抖擻,胯下的駿馬也是神駿威武,英姿煥發,使人矚目。

  鞍上騎士全是虎背熊腰,昂藏七尺的色毒勇士,他們深目勾鼻,一身醒目的黑皮衣褲,足御同色長靴,肩披黃裘,背插長刀,鞍畔繫著弓箭長矛,頭戴色毒人的羽帽,威風凜凜,意氣風發,相對來說,負責領路,身上穿著綿衣的周軍更見寒蠢。

  晉州位處邊陲,百姓常與番邦人士作買賣,可不以為異,然而置身眾騎士中間的番邦女子,卻使他們目瞪口呆,駐足而觀。

  這個番邦女子一頭的紅髮,不像中土女子般綰髻梳辮,而是以銀色緞帶束起,掛在身後,策馬飛馳時,秀髮隨風飛揚,不僅洋溢著塞外兒女的豪放不羈,更帶幾分嫵媚。

  淨是一頭秀髮已經叫人目不轉睛,再看那身打扮,更是瞠目結舌,男的瞧得口角流涎,女的暗唾之餘,卻也不禁艷羨。她也是一身皮製衣褲,只是衣呈紫紅,不知用什麼獸皮削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皮衣固是名貴,然而使人最感興趣的,無可否認一定是隱藏在皮衣裡邊的嬌軀。雖然番女的整個身體給皮衣密密地包裹,身上衣褲卻是皮膚似的緊緊繃著嬌軀,玲瓏浮突的曲線展露無遺,遠看就像沒有穿衣服似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盛臀蜂腰也還罷了,胸前一對豪乳,縱然有點兒下墜,卻如肉騰騰的小山,難免瞧得男的心浮氣促,女的臉紅耳赤。

  這個番女本來也長的不錯,挺秀的鼻樑,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還是藍色的,好像明亮的藍寶石,卻也別饒風韻,可惜是臉罩寒霜,身畔的騎士還捧著一個以木盤盛載的人頭,不禁大煞風景。

  這個番女的臉色如此難看,原來是這一行人進城時差點便鬧出事端,因為他們要策馬進城,卻為守城的將官所拒,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幸好晉王及時傳令放行,才沒有大打出手。

  抵達晉王府,在看見王府雄偉有餘,但是殘舊失修,沒有一點兒氣派,番女鄙夷地冷笑了一聲,便踢蹬下馬,隨行騎士亦同時下馬,行動齊整,動作一致,可見訓練有素。

  「色毒安莎公主求見晉王!」領路的周軍將官高聲唱名道。

  「傳!」門裡隨即有人朗聲叫道。

  番女安莎昂首闊步地隨著領路將官入門,十八騎士本欲尾隨進去,卻給人攔阻,這一回安莎可沒有堅持,回頭示意眾騎士不要鬧事,只有著捧著人頭的騎士隨行。

  晉王周義早巳高踞堂上,袁業以欽差身份,侍立在旁,李漢卻與其他將領官員在兩旁候命,默不作聲地看著安莎趾高氣揚地登上堂前。

  「來人跪下行禮!」「本公主代表本國國主前來,身份尊貴,焉有下跪之理?」安莎雙手叉腰,冷笑道。

  「大膽!化外番女,也敢在此放肆?」堂下有人怒喝道。

  「中外禮節不同,公主說的也有道理,大家不要計較。」周義抬手止住叫罵的官員道。

  「晉王氣量不凡,果然是當代賢王。」安莎點頭道。

  「公主客氣了,你遠道而來,有什麼指教?」周義和顏悅色道,趁機打量這個傲慢無禮的番邦公主,暗道耳聞不如目見,此女比探子的描述更加使人動心,可惜自己現在是萬人敬仰的賢王,否則絕不會放過。

  「我不客氣。」安莎傲然道:「我邦廢王洛兀治國無道,鬧得民怨沸騰,各族合力趕跑了他,擁立我爹安風為主,晉王想必知道了。」

  「原來你是安風的女兒。」周義點頭道。

  「洛兀圖謀復辟,四出遣使求援,派來你這裡的使者,曾經答應永為大周藩國,換取援兵,是嗎?」安莎瞟了身後勇士手中的人頭一眼,咯咯笑道。

  「是又如何?」周義強忍心中怒火,不動聲色道。

  「晉王當今俊傑,聰明睿智,該明白妄動干戈,對大周有百害而無一利的道理吧。」安莎正色道。

  「此話何解?」周義問道。

  「第一,洛兀盡失了民心,任何人發兵與吾王為敵,等如與所有的色毒人作對,勢必處處碰壁,路路難行。第二,此際洛兀已經是釜底游魚,朝不保夕,恐怕援兵未到,已為我王擒獲,那時徒勞無功,還因而種下惡果,豈是智者所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晉王可曾記得年前你家魯王尋釁,百里原慘敗一役嗎?」安莎侃侃而談道。

  「什麼尋釁?」周義變色道:「當時如果不是色毒寇邊,我方怎會興兵,吾弟一時失策,才會誤中詭計,要不是大周皇帝不欲為這小事大動干戈,早巳掃平色毒了。」

  「事過情遷,我們也別為此多費唇舌了,晉王可知,當日我爹如果不派兵助戰,洛兀也許已經為魯王所殺了。」安莎哂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周義冷哼一聲,旋念當日魯王周信是敗在一個頭戴鐵面具,足智多謀,武藝高強的女將手裡,由於不知其姓名我軍咸稱其為鐵面羅剎,忍不住問道:「你便是鐵面羅剎嗎?」

  「鐵面羅剎?」安莎臉露悻色道:「她不過是我家一個不要臉的臭丫頭,算是什麼東西!」

  周義怎會相信,可是看她咬牙切齒,好像是鐵面羅剎的仇人,不禁喑叫奇怪。

  「晉王,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你們出兵助廢王洛兀,便是與色毒為敵,恐怕不是大周之福。」安莎寒著臉說。

  「大膽賤婢,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可是不要命嗎?」

  「放肆,本朝之事,豈容外人左右!」

  「色毒有什麼了不起,能擋得住我大周兵將嗎?」

  階下文武齊聲叫罵道。

  「大家別吵,我自有主意。」周義止住眾人,大笑道:「你一個女流之輩,竟然單人匹馬,出使外國,還有膽子如此大言不慚,不怕我殺了你嗎?」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你們大周自命天朝大國,更不會加害了。」安莎軟中帶硬道:「而且我說的話,全是為大周設想,也沒有說錯呀。」

  「你的話也不無道理……」周義沉吟道:「如果我們不助洛兀又如何?」

  「我們也希望以和為貴,從此與大周結成兄弟之邦。」安莎答道。

  「妤吧,讓我考慮一下。」周義點頭道。

  「王爺要考慮多久?」安莎追問道。

  「三天吧,三天後我給你一個答覆。」周義說。

  「要是三天後王爺決定出兵,可是用我們祭旗麼?」安莎冷笑道。

  「當然不,正如你所說,我們是天朝大國,豈能如此無恥。」周義凜然道。

  「好,我便等你二天。」安莎滿意地說。

  「人來,領公主和她的侍從前往賓館休息。」周義下令道。

  「不,我要住在這裡!」安莎抗聲道。

  「什麼?」周義難以置信地說。

  「我乃一國公主,身份尊貴,豈能與侍從住在一起,答應以這所破王府作居停可是你的面子。」安莎嗔道。

  「本朝崇尚節儉,本王的居所可沒有賓館那麼齊整,而且本王尚未成親,持家乏人,府中也沒有多少可供使喚的婢僕,恐怕會怠慢公主的。」周義歎氣道。

  「你不能命人好好招呼我麼?」安莎撒嬌似的說。

  「好吧。」周義無可奈何,苦笑一聲,著人召喚僕婦。

  安莎轉嗔為喜,等候僕婦領路時,也向同來的侍從下令外面的勇士安分地等待三天,不要生事。

  「請公主入住西廂,看看還缺些什麼,便立即添置。」僕婦來了,周義指示道。

  「先給我備水洗澡,還要一些乾淨衣服,我已經許多天沒洗澡了。」安莎轉嗔為喜,咯咯笑道。

  眾人包括周義在內,心猿意馬之餘,也大搖其頭,暗道番邦女子真不知羞恥為何物。

  「這個番女堅持要住在王府裡,恐怕別有用心,王爺要小心為是。」安莎去後,有人告誡道。

  「我會小心的。」周義點頭道。

  「你真的要三天後給她答覆嗎?」這時有人憤憤不平地問道。

  「是的。」周義點頭道。

  「可是皇上……」左清泉與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原來他們也知道英帝已經下旨派兵助洛兀平亂了。

  「當是知道打不過我們。」

  「縱然不祛戰,也不想添上我們的大軍。洛兀的使者說洛兀率領敗兵困守葫蘆谷,糧食僅能渡過這個冬天,看來安風是急著進攻了。」

  「現在正值寒冬,探子回報北方下了許多雪,葫蘆谷的進出道路,全為冰雪封蓋,安風就是想進攻,亦是有心無力的。」

  「如果我們不發兵,過了冬天,安風就是不發動進攻,洛兀也要餓死的。」

  「洛兀雖然該死,卻能與安風自相殘殺,讓我們做得利的漁人。」周義笑道:「安風也好,洛兀也好,都是狼子野心,全是我朝的心腹大患,要是安風消滅洛兀,一統色毒後,遲早也會再犯邊彊的,父皇既然許我便宜行事,當要趁此良機永絕後患,才有太平的日子。」

  「永絕後患?王爺難道要使色毒滅族嗎?」

  「哪有這麼容易?」周義搖頭說道:「何況此事有傷天和,父皇有令不許濫殺,為人子者,怎能陽奉陰違!」

  「那麼王爺有什麼打算?」

  「首先要穩住這個番女,讓她以為我們不會出兵,屆時便可以攻其無備,擊潰安風後,然後回師對付洛兀,另立新主。」周義笑道。

  「王爺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立春前後吧,這樣我們才能在溶雪之前,趕到葫蘆谷設伏。」周義早有計劃。

  「立春前後?好像匆忙了一點,而且還沒有過年哩。」

  「還有大半個月便立春了,我們要趕製大軍的御寒衣物,恐怕時間不夠。」

  「那時還沒有溶雪,天氣寒冷,道路難行,行軍甚是辛苦,會影響士氣的。」

  眾將為難地說。

  「本王上表建議父皇出兵時,已經暗裡著人準備糧食物資,此時也差不多妥當了,我還建造了大量馬車,以戰馬牽引,軍士坐車上路,雪地行軍可不會太苦的。周義胸有成竹道。

  「王爺算無遺策,佩服,佩服!」眾將讚歎道。

  「只有一件事我還沒有決定……」周義沉吟道。

  「什麼事?」眾將追問道。

  「……時機成熟時再說吧。」看見一個高大漢子正與李漢說話,周義忽地有了主意。

  眾將官繼續就進軍事宜商議了半天,才紛紛告退,準備出兵,周義卻示意袁義,李漢和那個名叫左清泉的高大漢子留下。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看見周義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左清泉不禁有點心虛道。

  「清泉,聽說你對女人很有一手的,是嗎?」周義歎了一口氣道。

  「哪有此事,王爺別聽人胡說八道。」左清泉急叫道。

  「不是胡說八道的,京師怡香院的名妓綺紅顛倒眾生,結果亦自行來投,甘心作妾,真是羨煞旁人哩。」李漢笑道。

  「原來綺紅是作了左將軍妾嗎?可惜本王得聞她的艷名時,已是人去樓空,至今還是緣慳一面。」周義若有憾焉地說。

  「左將軍的如夫人就是名妓綺紅嗎?」袁業愕然道。

  「是呀,不僅美,功夫更是一流。」李漢詭笑道。

  「王爺,老李,饒了我吧。」左清泉尷尬地說:「不知王爺有什麼吩咐?」

  「那個番邦公主長得如何?」周義奇怪地問道。

  「她嗎?長得也非常標緻,番邦女兒倒是別有風韻,可惜態度傲慢,目中無人。」左清泉答道。

  「很好,明天你便帶她周圍遊覽,設法爭取她的歡心,也要讓她知道我們的虛實。」周義正色道。

  「那不是洩露軍情嗎?」左清泉愣然道。

  「當然不是真正的虛實,要使她以為我們縱是有心出兵,也要過了冬天才能成行。」周義笑道。

  「末將明白了。」左清泉點頭道。

  「這是第一步,接著你還要裝作對朝廷不滿,滿心怨恨,待我們與洛兀對壘時,巒便有投降的藉口了。周義繼續說。」投降?這是滅門的大罪呀!左清泉失聲叫道。

  「只是假裝的,事實是潛伏敵後,裡應外合,我們便更添勝算了。」周義搖頭道……這個任務雖然危險,卻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後,我保證讓你晉爵封侯,光耀門楣的。「末將不是怕危險,而是其他人不瞭解內情,以為末將真的降敵,那可不妙了。」左清泉猶豫不決道。

  「此事我當著監軍袁業和你的老友李漢說出來,其實也有意讓他們作證,以便將來還你清白。」周義誠懇地說。

  「老左,你要是不去,我去便是,既可以一親番邦公主的香澤,也能享榮華富貴,如此好差事,真是千載難逢。」李漢嚷道。

  「我接下便是。」左清泉毅然答應道。

  「好極了。周義喜道……袁業,你給我擬一個密摺,把此事稟告父皇,日後便更容易說話了。」

  「是,下官遵命。」袁業點頭道。

  「李漢負責纏著那十八個番子,別讓他們壞事。」周義道出計劃,然後左清泉先行離去,準備示敵以弱。

  「王爺,為什麼不趁機會毀了他?」左清泉去後,李漢皺眉問道。

  「我正有此意。」周義笑道:「袁業,你不用寫密摺了。」

  「是。」袁業不明所以,忍不住說:「左清泉……」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周義冶冷笑道:「他其實足老大派往這裡的細作,我一直虛與委蛇,至今才有機會除去他。」

  「原來如此。」袁業恍然大悟道:「可是,要提防他先行密奏老大,以免出事。」

  「老大知道有什麼關係,將來大家矢口不認,老大也只能吃這啞巴虧了。」周義笑道。

  「不錯,他也不敢鬧事的。」袁業笑道。

  「左清泉一死,我也可以和我的老相好再續前緣了。」李漢笑道。

  「誰是你的老相好?」周義奇道。

  「是他的愛妾綺紅,此女是一代尤物,床第功夫更是非同凡響,只要和她睡過一次,沒有男人能忘得了。」李漢繪影繪聲道。

  「如果她真是恰紅院的綺紅,那便奇怪了。」袁業搔著頭說。

  「有什麼奇怪?」周義問道。

  「綺紅是恰紅院的搖錢樹,不少達官貴人,不計金錢,量珠聘美,卻為鴨母所拒,怎會讓她遠來晉州,下嫁左清泉作妾。」袁業沉吟道。

  「如果是老大的主意便不同了。」周義目露異色道。

  「不錯,要是太子開口,鴨母豈能說不。」袁業恍然大悟道。

  「左清泉的妾侍,真的是怡紅院的綺紅,我不會認錯的。」李漢肯定地說。

  「此女大有可能就是太子派來監視左清泉的。」袁義笑道:「左清泉伏法之後,也不能放她回去。」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回去吧,還有許多公文等我批閱的。」周義歎了一口氣道。

  ***********

  袁業等去後,周義便回到書房,批閱公文,暗念要是當上皇帝,便不用這麼辛苦了。

  才批閱了一小半公文,外邊忽然傳來嬌叱的聲音,接著有人來報,色毒的安莎公主強闖書房,與守衛發生衝突。

  「讓她進來吧。」周義繼續批閱公文道。

  沒多久,安莎氣沖沖地進來了,開口便道:「晉王,你的守衛可真無禮!」

  「這裡是本王書房重地,他們自然不許外人隨便進來了。」周義好整以暇地放下筆竿道。

  「我是外人嗎?」安莎罵了一句,旋即發覺是自己不對,顧左右面言他道:「他們的武藝還不錯。」

  「公主有什麼賜教?」周義抬頭道,看見安莎換了中土服飾,一身翠綠色的宮裝長裙,使人耳目一新。

  「我穿成這樣子,好看嗎?」安莎走到周義身旁,問道。

  「公主穿什麼也是好看的。」周義笑道。

  「真的嗎?」安莎喜孜孜地追問道:「那麼是穿戰衣好看,還是穿裙子好看呢?」

  「戰衣可是你原來穿著的皮衣嗎?」周義問道。

  「是呀。」安莎點頭道。

  「好像穿戰衣好看一點。」周義想也不想道,憑心而論,穿上裙子的安莎雖然少了幾分的剛健,添了一些兒嫵媚,但是總有點不倫不類,沒有中土兒女的風情。

  「我也是喜歡戰衣。」安莎同意道。

  「你的戰衣是用什麼獸皮縫製的?」周義好奇地問道。

  「是火狐,跑得很快的,這襲戰衣可花了我許多功夫,才拿下足夠的火狐縫製的。」安莎答道,好像知道周義心裡的疑問,繼續說:「我族戰士的戰衣,必需以自己捕獲的野獸縫製,皇子公主也不例外,捕獲的野獸愈是兇猛,武功也愈高。」

  「你們的戰衣可不簡單呀。」周義點頭笑道,真想知道鐵面羅剎穿的是什麼戰衣。

  「你喜歡我穿什麼?」安莎走上一步,抱著周義的臂彎問道。

  「我嗎……」周義心念電轉,暗道看來這個番邦公主是要使用美人計,那可求之不得,詭笑道:「我喜歡你什麼也不穿!」

  「你們男人淨是這樣的。」安莎主動靠入周義的懷裡說:「告訴我,你答應助洛兀復國,究竟他答應給你什麼好處?」

  「我沒有答應出兵呀。」周義搖頭道。

  「怎麼沒有?洛兀的使者說,你會請示你們的大王,要是他答應,你便出兵了。」安莎嗔道。

  「我們的大王還沒有答應哩。」周義抱著安莎的柳腰說:「老實說,我爹可不想和你們結怨,不是怕打不過你,而是不想再打仗。」

  安莎誠懇地說:「你們不想打,我也不想打的。」

  周義敷衍地說:「如果我們結成兄弟之邦,洛兀答應什麼,我們也可以答應的。」

  安莎伏在周義的壞裡,媚態撩人地說:「還可以加上我!」

  「那麼我便先要了你。」周義再也按捺不住,動手解開安莎的衣帶,才發覺她的衣下原來是光溜溜的,既沒有掛上抹胸,也沒有褻褲汗巾,更是興奮地上下其手。

  安莎可沒有閃躲,還還以顏色,兩人的衣服,你一件,我一件,穿花蝴蝶般紛紛落下。

  「你真兇!」脫掉周義的褲子後,一柱擎天的肉棒也應聲彈出,安莎眼裡放光,歡呼地矯笑一聲,伸手便握下去。

  「你也好大呀。」周義也是情不自禁地讚歎一聲,蒲扇似的大掌探往安莎胸前,搓揉著小山似的肉球。

  那雙肉球真是碩大無倫,也許是太大的緣故,略見下垂,仿如掛在樹上的木瓜,周義的大手也覆蓋不了,但軟綿綿漲卜卜的拿在手裡,卻是說不出的舒服,暢快莫名。

  周義藉機細看,發覺奶頭好像熟透了的紅棗,紫紅色的乳暈還長著一些細小的肉粒,分明閱人不少,而且肌膚雖然白皙,卻有點兒粗糙,遠沒有中土美女的可愛。

  「我想吃……」周義暗裡把安莎與中土女子比較時,她忽地掙脫了握著玉乳的巨靈之掌,旎聲道。

  「吃什麼?」周義奇道。

  「吃你。」安莎嬌笑了一聲,蹲在周義腳下,捧著雄風糾糾的陽具,檀口輕舒,大展唇舌妙技。

  周義不禁大搖其頭,暗念番邦異族究竟是化外之民,安莎貴為公主,也不懂禮教矜持,與婊子無異。

  安莎該是習以為常了,所以熱能生巧,舌頭靈活刁鑽,處處碰觸著周義的癢處,逗得他哇哇大叫,超逾常人的慾火也開始失控。

  「夠了……吃夠了!」周義不想繼續強行壓抑燒心的慾火,扯著安莎的秀髮,拉開螓首道。

  「我吃得不好嗎?」安莎喘著氣說。

  「不是。」周義由衷地說:「不過……」

  「不是便行了,我還要吃,我要吃你……」不待周義說畢,安莎又再伏身下去,還把雞巴含入口裡。

  「吃我?沒有那麼容易的!」周義哈哈大笑,也不峻拒。

  安莎沒再做聲了,熟練而起勁地鼓動粉頰,蘭花玉舌還纏繞著口腔裡的雞巴團團打轉。

  秘窟裡的侍妾女奴也常常以口舌給周義助興,可遠遠不及安莎的精采美妙,那靈蛇似的舌頭一動,神經末梢便傳來難以言喻的快感,使他差點便控制不了地一洩如注,為了仔細品嚐這美妙的歡娛,唯有咬緊牙關,努力支持下去。

  神馳物外之餘,周義雖然生出把這個番女收為內寵的念頭,卻也明白不能因小失大,暗念世上該還有其他精擅床第功夫的女人,只要找到合適人選,便可以讓她調教後宮佳麗,從此享盡風流了。

  此念一生,倏地記起李漢說過的綺紅,暗念殺了左清泉後,此女便能大派用場。

  儘管表面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頤,安莎事實也是吃得牙關酸軟,吃了良久,發覺周義依舊耀武揚威,無動於衷,明白不容易得償所願,可不知足失望還是歡喜。

  失望的是無法品嚐至愛的美味,歡喜的是知道終於碰上了一個真正強壯的男人,該能樂個痛快了。

  「不吃了嗎?」發覺安莎住口不吃,周義笑呵呵地問道。

  「你……你真是強壯!」安莎嬌喘細細地說。

  「你要是不吃,可輪到我了。」周義長身而起道。

  「你也要吃麼?」安莎喜形於色道。

  「不……」周義嗤聲一笑,擺弄著安莎的嬌軀,說:「你的上口吃飽了,也該輪到下邊了。」

  「是……」安莎隨著周義的擺佈,四肢著地,高舉粉臀道:「要人家扮狗嗎?」

  「你本來就是母拘,是不是?」周義怪笑道。

  「是,是的。」安莎伸手探到腹下,愛撫連接著陰戶和屁眼中間的嫩肉說:「母拘快要餓壞了。」

  周義扶著胖胖白白的玉股,低頭看見安莎的三角洲賁起好像一個肉包子,長滿濃密的褐色茸毛,兩片肥厚的陰唇已是笑臉迎人,紅彤彤的肉洞水光可鑒,暗念這話兒可比不上中土女子拘誘人了。

  再看下去,本該是小巧靈瓏的菊花洞也是老大張開,頓悟亦非完璧,更是不快。

  「來呀……給我呀……」安莎把指頭探進肉洞裡掏挖著叫。

  「你生過孩子了嗎?」周義不悅道。

  「我還沒有嫁人,何來孩子。」安莎喘著氣說。

  周義心裡略寬,冷哼一聲,撥開了安莎的玉手,一柱擎天的雞巴便奮力刺了下去。

  「呀……你真強壯……美……美極了……」安莎不及待地扭動蛇腰,套弄著周義的雞巴說。

  周義跪在安莎身後,扶緊柳腰,無需使力抽插,便能享肉慾之樂,暗念此女雖然放蕩靡爛,但是經驗豐富,亦有個中樂趣,可不是那些黃毛丫頭比得上的。

  不知過了多久,安莎已是身酥氣軟,驀地大叫一聲,瘋狂似的扭動了幾下,便洩了身子。

  「吃飽了沒有?」周義笑問道。

  「沒有……我……我還要!」安莎大口大口地喘著說。

  「那便讓我餵飽你吧!」周義吃吃怪笑,開始起勁地抽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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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看你文質彬彬,想不到這樣強壯。」安莎懶洋洋地伏在周義胸膛上說。

  「你還有許多沒有想到哩。」周義詭笑道。

  「晉王,你喜歡我嗎?」安莎忽地問道。

  「喜歡。」周義笑道,暗念無論什麼女人,只要能讓自己快活,便是好女人了。

  「我以後跟著你,好嗎?」安莎在周義臉上香了一口說。

  周義差點便答應了,旋念此女是也許是能不能擊潰色毒的關鍵,留下來有百害無一利,搖頭道:「你是色毒公主,我是大周王子,豈能隨便走在一起。」

  「這也是,何況我們未分敵我。」安莎白了周義一眼說。

  「我也是身不由己,不過我的父皇愛好相平,該不會胡亂起兵。」周義不置可否。

  「不打仗便最好了。」安莎撤嬌似的說:「那麼這幾天,你可要陪著我。」

  「我的公務繁忙,不能整天與你在一起。」周義心念一動,道:「晉州繁榮富庶,你也該四處走走。」

  「我一個人嗎?」安莎呶著嘴巴說。

  「不,我找人陪你好了。」周義笑道:「我的手下有一個叫左清泉的將校,辦事平平,玩樂卻很了不起,就讓他陪你玩幾天吧。」

  「不會是個老頭子吧?」安莎問道。

  「當然不是,還很懂得逗女人歡心哩。」周義笑道。

  「誰能比得上你!」安莎媚笑道:「白天你沒空沒關係,可是到了晚上,你可要伴著我。」

  「你還沒有吃夠嗎?」周義淫笑道。

  「今天吃夠了,明天還要吃。」安莎恬不知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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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清泉幹得很好,第一天回來後,安莎很是高興,興奮地讚不絕口,還像小孩子似的喋喋不休,摟著周義道出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吃過什麼好東西。

  哪裡知道周義已經接到左清泉的報告,對他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因而發覺安莎避重就輕,隱瞞了一些經過周義精心安排,故意讓她看見的軍事秘密,證明她心裡有鬼,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到了晚上,安莎更是熱情如火,需索頻頻,猶幸周義天賦異稟,不致有失國體。

  第二天,周義公務繁忙,吃過晚飯後,左清泉才從外回來,報告是曰與安莎遊玩的情形,還靦腆地透露已經把安莎弄上床了。

  周義當然不以此為異,事關此女放蕩襤交,乾柴烈火,搭上左清泉已是意料中事,只不知道,卻不方便查問他能否滿足這個淫娃。

  見過左清泉後,周義動身返回臥室,正考慮要不要與安莎見面,看看她有什麼反應時,才發覺她好像回到自己家裡般靠在臥榻之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安莎身穿粉紅色睡服,似笑非笑道。

  「今天接到聖旨,要我及早上京伴父皇母后過年,行前自然有很多事要交代了。」周義歎氣道。

  「上京過年嗎?」安莎目露喜色道,知道如此一來,周義可趕不及出兵救助洛兀……

  「是呀,父皇許久沒有見我們兄弟了,所以召我們回去過年。」周義裝作不想多說,改口問道:「今天去了哪裡?」

  「去的地方也真不少……」安莎如數家珍地道出去過的地方,到了最後,還好像回味無窮似的說:「那個左清泉原來不僅說話風趣,嘴巴也很了不起。」

  「嘴巴如何了不起?」周義莫名其妙道。

  「他……他吃得人家很過癮!」安莎臉泛紅霞道。

  「原來這樣,那麼你今天是樂透了!」周義呵呵大笑,心裡卻生出酸溜溜的感覺。

  「還可以吧,他的舌頭雖然了不起,可是沒有你那樣強壯。」安莎大放厥詞道。

  周義不知好氣還是好笑,暗念世上像此女如此不知羞恥,人盡可夫的也真少見,心念一動,問道:「鐵面羅剎是不是也像你這樣風流的?」

  「誰會要這個臭賤人。」安莎冷哼道。

  「她是什麼人,可是長得很醜麼?」周義藉機問道。

  「對,是個醜八怪,名叫安琪,名義上是我的妹妹,卻是色毒最不要臉的女人生下來的孽種!」安莎悻聲道。

  「孽種?」周義好奇地問。

  「我們色毒的女人,嫁了人後便不能和其他男人要好,可是她的娘下嫁我爹爹作妾後,還與情夫偷情,給我爹發現了,卻說孩子是爹爹的,才把那個小賤人生下來。」安莎咬牙切齒道。

  「聽說她的武功很是高強,是嗎?」周義問道。

  「要不是還有兩下子,爹爹還會要她嗎?」安莎哂道:「別說那個小賤人了,明天我便要回去,我可以告訴爹爹已經和你結盟嗎?」

  「我們何止結盟,還合體哩!」周義哈哈大笑道。

  「臨別秋波,我還要再吃一趟。」安莎淫興又發,旎聲道。

  「吃吧,看你吃得下多少!」周義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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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莎公主領著十八勇士動身返回色毒,周義還親自送出城外,使她信心倍增,以為可以安枕無憂。

  誰知安莎前腳一走,周義已經決定立春之日,親率大軍遠征色毒,消滅這個心腹大患。

  「左清泉也真行,那個番女已經深信我們就是出兵,最快也要等到春夏之交才能動身。」李漢興高采烈道,他與袁業正在秘窟裡,聽候周義的指示。

  「李漢,我們去後,晉州文武之事,你可不用費心,自有留下的官員料理,你給我辦妥幾件事便行了。」周義正色道。

  「是哪幾件事?」李漢問道。

  「我們雖然拿下了這個賤人,但是紅蓮教還有餘黨在逃,你要嚴加追緝,一個也不能放過,更不能讓他們死灰復燃。」周義抬腿踢了正在給他捏腿的秋菊一腳道。

  「是,這些天來,我們已經拿下了十多個,剩下的該不多了。」李漢笑道。

  「我看這個賤人的所謂法術……」周義白了含淚爬上來、繼續給他捏腿的秋菊一眼道:「不是使毒,便是需要使用特別道具,用來欺騙無知婦孺的掩眼法,全是假的,你看她一一演練解釋,要是她放刁,儘管用刑,打殺了也沒關係的。」

  「嗚嗚……我會聽話的……」秋菊泣叫道。

  「聽話便行了,要不然,嘿嘿,我有許多法子,讓你生不如死的。」李漢唬嚇著說。

  「最後一件是左清泉的妾侍綺紅,你派人小心監視,別讓她跑了,你收到左清泉降敵的消息後,便把他全家拿下來,把綺紅分開囚禁,待我回來發落。」周義繼續說。

  「是,我不會難為她的。」李漢詭笑道。

  「錯了,犯婦便是犯婦,豈能不受罪的,難為她沒問題,別弄壞了便是。」周義笑道。

  「是。」李漢答應道。

  「好,這幾天大家便在這裡樂個痛快,算是預祝我們旗開得勝吧。」周義躊躇滿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