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記 第二章 馬不停蹄

  春花在住宿的房間裡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想外出走走,卻知道除了外邊的小杉園,哪兒也去不了。

  來到晉州差不多半月了,周義至今仍然沒有回來,春花困處這幢毫不起眼的小樓裡,心裡的鬱悶煩躁,與時俱增,可真後悔沒有堅持與他一起進京。

  雖說身處王府,可是佈置簡陋,吃喝清淡不說,還沒有下人侍候,與豫王周智的府第大相逕庭,亦使春花不滿。

  春花最氣的卻是沒有自由,王府重地,周圍全是守衛,出入不易,也不許四處遊蕩,如果不是護送她前來的湯卯兔,曾經抽空領她外出遊覽,可說不出晉州究竟是甚麼樣子。

  湯卯兔還知道舂花帶來的衣服不多,送來了許多新衣,內外俱備,還著人代為洗濯替換衣物,春花才少去許多煩惱,可是由於衣服給人洗濯,亦明白暫時無需使用,她可沒有把紅蓮教的異藥隨身攜帶了。

  這個湯卯兔如此關照,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代價就是春花陪他睡覺,每隔一兩天,他便會在小樓渡宿。

  春花可不明白自己為甚麼如此不堪,要是周義不在,便會想起與他一起時的快活,以致在路上給湯卯兔乘虛而入。

  雖然湯卯兔沒有周義那麼強壯,卻也能壓下那惱人的慾火,一件穢兩件也穢,沒多久便習以為常了。

  與湯卯兔一起時,舂花也曾藉機探問秋菊的消息,知道她給周義關起來,安全無虞,只是未經周義同意,可不能讓她們見面。

  這兩天湯卯兔可沒有出現,春花有點心緒不靈,幾番動念要門外的侍衛找他前來說話。

  胡思亂想之際,倏地有人推門而進,春花抬頭一看,進來的竟然是周義,心裡一驚,不禁暗叫慚愧。

  「我回來了,這裡住得快活麼?」周義臉帶異色地走到春花身旁,笑問道。

  「還好……」春花本來是滿腔委屈的,看見周義後,卻奇妙地一掃而空,復念自己失身湯卯兔,可真對不起這個男人,更是歉疚。

  「這裡太簡陋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周義詭笑道。

  「甚麼好地方?」春花納悶道,暗念天下均知周義為人節儉,哪有甚麼好地方。

  「去到你便知道了。」周義取出一塊黑巾,神秘地說:「但是你要蒙著眼睛,去到那裡,保證叫你大吃一驚的。」

  「要是蒙上眼睛,人家如何走路?」雖然春花口中抗議,卻是大感有趣,還自行把黑巾綁在眼上。

  「我會帶路的。」周義檢查了春花的蒙眼黑巾,證實綁得牢固後,摟著她的纖腰說:「走吧。」

  「別走得太快呀。」春花順勢靠入周義懷裡說。

  儘管眼裡看不見,但是在周義的半擁半抱下,穿堂入室,接著還步下階梯,而且越走越深,方悟那地方深藏地下,心裡更添幾分奇怪。

  終於走到平地了。

  春花發覺周圍香氣撲鼻,腳下軟綿綿的很是舒服,分明鋪滿厚厚的地氈,看來到了地頭,好奇地問道:「可是到了?」

  「不錯。」周義扶著春花坐了下來,解開她的眼睛說:「你看!」

  春花張眼一看,發覺置身在一個佈置奢華的大廳裡,自己與周義坐在一張舒服得叫人不願動彈的靠背椅子,忍不住左顧右盼道:「這是甚麼地方?」

  「這是我真正的寢宮,是不是很漂亮?」周義問道。

  「是,真是漂亮……」春花讚歎一聲,隨即目瞪口呆,原來是看見十數個如花似玉,但是穿得很少的女郎從堂後魚貫而出,領頭的年紀比較大一點,打扮詭異,手裡還執著皮鞭,後邊的女郎年輕貌美,手上卻抬著一團以紅布覆蓋的物體。

  「領頭的是這裡的總管綺紅,後邊的全是侍候我的女奴。」周義介紹著說。

  「怪不得你沒有成親了,原來家裡藏著這麼多漂亮的女奴。」春花嫉妒似的說。

  「只有她們幾個,可差得遠了。」周義搖頭道。

  「王爺,是她嗎?她便是紅蓮教……的春花嗎?」綺紅踏土一步,問道。

  「準備好了。」綺紅待眾女把蓋著紅布的物體放在周義身前後,動手揭下紅布說。

  「這……這是甚麼?」看見紅布下邊的物體後,春花禁不住失聲驚叫道。

  紅布之下是一個不掛寸縷的女郎,元寶般仰臥木台之上,手腳四馬躓蹄地反縛身後,胸前的兩個大肉球失控地起伏抖動,峰巒上那櫻桃似的肉粒抖動得更是厲害,使人眼花撩亂,最羞人的卻是大腿根處的肉洞,在燈光裡纖毫畢現。

  女郎的身體一絲不掛,頭臉卻包裹著紅布,掩蓋了本來臉目,可是眼眶的地方濕了一片,當是流下來的珠淚。

  「這個賤人欺騙了我,所以我要把她當眾懲處,以儆傚尤。」周義冷冷地說。

  「她騙你甚麼?」春花好奇道,想不到這個天下聞名的賢王,竟然會這樣對付一個女孩子。

  「待會你便知道了。」周義若有所指道:「我最痛恨別人騙我,要是騙了我,一定沒有好下場的。」

  「哪裡有人敢騙你。」春花芳心劇震,怯生生地說。

  「王爺,可以動手了麼?」綺紅問道。

  「動手吧,聽清楚了,我要她受最多的罪,吃最大的苦頭,要她生不如死,看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膽子騙我!」周義怨毒地說。

  「要她吃苦受罪不難,難是難在要她生不如死。」綺紅在木台旁邊坐下,把玩著女郎胸前那兩團正在顫抖的奶子,歎氣道:「否則可以把她一片一片地割下來,再撒下鹽巴,一定能痛死她的。」

  「死便死了,死了這個,我還有這個。」周義發狠地緊抱靠在懷裡的春花說。

  「她青春年少,也有幾分姿色,要是弄死了,豈不浪費?」綺紅扭捏著峰巒的顆粒說。

  「那麼你有甚麼主意?」周義點點頭,問道。

  「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亦是最脆弱的地方,從那裡入手,保證能使她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綺紅手往下移,輕撫著平坦的小腹說。

  「可是使用毒龍棒麼?」周義笑道。

  「毒龍棒能使她永遠受罪,太歹毒了。」綺紅搖頭道:「再說,剛才你答應她要是吐實,便不會使用毒龍棒,可不能出爾反爾的。」

  「誰知她還有沒有胡說八道!」周義冷哼一聲,不解道:「我看毒龍棒最多是弄得她皮破血流,傷癒了便是廢人一個,為甚麼說能使她永遠受罪?」

  「如果在傷口擦上春藥呢?」綺紅森然道:「當年怡香院曾經以此整治一個跑了三遍的女孩子,待她傷癒後,還是日夜發癢,結果要每天接待三四十個客人,才可以煞癢,不是永遠受罪嗎?」

  「……」蒙臉女郎當是聽見了,身體沒命扭動,喉頭裡「荷荷」哀叫,該是害怕得不得了。

  「原來如此,好極了,待會要是證明她還是沒有說出實話,可要讓本王見識一下。」周義拍手笑道。

  春花雖然不大明白他們說甚麼,卻也聽得心驚肉跳,奇怪周義為甚麼會變得如此殘忍。

  「其實除了毒龍棒,還有許多奇淫絕巧的淫器藥物,也能使她生死兩難的。」綺紅笑道。

  「有些甚麼?」周義追問道。

  「拿烈女淫婦箱過來戶。」綺紅揚聲道。

  「甚麼?」看見一個女郎取來一個紅木箱子,周義愕然道。

  「裡邊盛著的東西全是用來對付烈女淫婦的,所以叫烈女淫婦箱。」綺紅打開蓋子說。

  「羊眼圈……緬鈴……白綾帶子……」周義一一檢視,認得了幾件,其他大多不知是甚麼,隨手撿起一件奇怪的東西,問道:「這是甚麼?」

  「這是尋幽夾子,用來張開騷穴的。」綺紅答。

  周義低頭細看,發覺夾子是兩塊二指寬的竹片,其間連著鐵環,使一端合在一起,另一端卻老大張開,心念二動,走到女郎身畔,把合在一起的一端朝著裂開的肉縫插了下去道:「可是這樣嗎?」

  「是的。」綺紅答應聲中,蒙臉女郎的喉頭裡卻發出淒厲的慘叫。

  原來周義的大手握著肉洞外邊那兩塊張開的竹片,手上使勁,便把藏在裡邊的竹片張開,自然使她痛得厲害了。

  「這又如何?」周義不明所以道。

  「你手上放鬆一點……是了,從鐵環中間望進去,便可以看到她的花心了。」綺紅指點著說。

  「……唔……是看到了,看到又怎樣?」周義皺眉道。

  「你們男人不是最愛看女兒家的騷穴麼?」綺紅笑道:「連最隱蔽的花心也看得一清二楚,她還有甚麼秘密。」

  「還有甚麼?」周義放開夾子,繼續檢視箱子裡的東西,竟然找到一根粗如兒臂,長約盈尺的紅燭,奇道:「這紅燭可有特別之處嗎?」

  「沒有特別,不過是尋常紅燭吧,燃點後便可以照明的。」綺紅吃吃嬌笑道。

  「那麼放在箱裡幹麼?」周義問道。

  「當然是用來燃點的……」綺紅伸手接過,手握紅燭,點撥著女郎的小腹說:「用她做燭台,卻是香艷。」

  「如何當燭台?」周義若有所悟道。

  「就是這樣……」綺紅手往下移,紅燭慢慢往女郎的牝戶搗了進去,進去一半後,紅燭便直挺挺地豎在女郎身下。

  「哈,有趣!」周義拍手笑道:「點起來,快來點火!」

  日睹綺紅點起紅燭,火舌在燭頭閃爍,春花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卻又說不上甚麼不對。

  「你可有騙過我嗎?」周義回到春花身旁,笑問道。

  「沒……沒有。」春花強作鎮靜道。

  「最好沒有。」周義臉露異色,繼續問道:「這些天來,你的騷穴可有發癢嗎?」

  「有……」春花粉臉一紅,含羞道。

  「那麼你是如何煞癢的?」周義促狹地說。

  「我……」春花臉上忽紅忽白,囁囁不知如何回答。

  「說呀,不要騙我!」周義寒聲道。

  「婢子……婢子該死,婢子……婢子不知為甚麼……控制不了自己……」春花口吃似的說。

  「可是找了男人嗎?」周義追問道。

  「是……」春花臉如死灰道。

  「那一個呀?」周義冷哼道。

  「是……是……湯卯兔!」春花鼓起勇氣道。

  「算你老實。」周義原來已經知道了,大笑道:「以後無論多癢,沒有我的同意,可不許找男人了。」

  「是,是,婢子以後也不敢了。」春花想不到周義如此容易說話,舒了一口氣道。

  「很好,換衣服吧。周義點頭道。

  「換衣服?換甚麼衣服?」春花愕然道。

  「當然是換上女奴的衣服了,只有女奴方許留在秘宮的。」綺紅捧著一點少得可憐的衣物,送到春花前面說。

  「我……」春花頓時冷了一截,不明白為甚麼一下子變成周義的女奴,猶豫之際,耳畔卻傳來蒙臉女郎的厲叫,偷眼一看只見她的陰唇染著幾點血紅色的燭淚,可以想像是痛得多麼厲害了。

  「快點換,可是要我動氣吧!」周義臉罩寒霜道。

  「秋菊……秋菊在哪裡?」春花突地記起了秋菊,急叫道。

  「要見秋菊嗎?」周義冷笑一聲,抱著春花的香肩,踏前一步道:「綺紅,給她看看那個小賤人。」

  綺紅答應一聲,走到哀聲不絕的蒙臉女郎前面,解下包裹著頭臉的紅布。

  那個蒙臉女郎正是秋菊,她臉如白紙,淚印斑斑,嘴巴還給布索牢牢緊縛,只能「哦哦」悲叫,無法叫喚。

  「為甚麼會這樣的……」舂花如墮冰窟,知道不妙,可真後悔為貪一時方便,沒有攜帶紅蓮教的妙藥在身,只是形勢危急,也顧不得許多了,反手便往周義肚腹拍下,然而玉手才動,肩井穴已是受制,氣力全消地倒在他的懷裡。

  「來到這兒還容你放刁嗎?」周義哼道。

  「可要餵她吃下軟骨丹?」綺紅問道。

  「要,她的武功雖然平平,力氣可不小,還可以殺了你的。」周義點頭道。

  「你……你騙了我!」春花尖叫道。

  「這個世上不是你騙我,便是我騙你了,有甚麼奇怪的。」周義大笑道。

  「張開嘴巴吧!」綺紅拿著一顆丹丸,走到春花身前說:「王爺可以騙你,你可不許騙王爺的。」

  「不,我不吃!」舂花大叫一聲,使勁地抿著朱唇。

  「識相吧,要不然受罪的還是你自己。」綺紅冷笑道,伸手捏開了春花的嘴巴,便把丹丸塞了進去,接著在她的背上一拍,春花便把丹丸吞入肚裡了。

  「軟骨丹的藥力還要一會兒才會行開的,先剝了她的衣服吧。」周義下令道。

  「不……不要……聖姑可不會饒你的!」春花害怕地大叫,可是穴道受制,叫又有甚麼用。

  「她嗎?她早晚也會落在我的手裡,和你們作伴的。」周義扯下了春花的衣襟說。

  「不會的,她不會的!」春花歇斯底里地大叫,也真不大肯定聖姑能不能鬥得過這個可惡的男人。

  與此同時,秋菊也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原來又有一些滾燙的燭淚落在肚腹上面。

  「那個甚麼聖姑長得漂亮嗎?」綺紅好奇地問,手裡也不閒著,脫掉春花的衣裙,再把抹胸解下來。

  「能用這兩個丫頭的,自然也是美人兒了,可惜不是黃花閨女。」周義搓揉著暴露在燈光裡的乳房說。

  「你已經幹了她嗎?」綺紅奇道,順手把騎馬汗巾扯下,春花身上再也不掛寸縷。

  「還沒有,不過我知道。」周義神秘地說。

  「你……你究竟想怎樣?」春花顫聲問道。

  「沒甚麼,只要你乖乖地答我一些問題,我便不會難為你的。」周義寒聲道。

  「甚麼問題?」春花問。

  「我要知道聖姑的出身來歷。」周義冷冷地說:「別打算騙我,秋菊已經全說了,我只是要你再說一遍。」

  「既然她已經說了,為甚麼還要難為她?」春花咬牙切齒道。

  「不為甚麼,只因為我喜歡!」周義大笑道:「這也是她欺騙我的代價,現在要看你是不是像她那麼犯賤了。」

  「我……」春花有點明白為甚麼周義要綁著秋菊的嘴巴了,看來是要提防她冒死作出提示,好讓自己串供。

  目睹秋菊身受之慘,春花沒有多作考慮,已經決定招供,可是現在不是招不招的問題,而是招甚麼。

  無論春花說甚麼,如果自己說的與她不同,周義便知道有人說謊,那時可有人要受罪了。

  春花知道自己一定受不了如此淫虐的摧殘的,但是要是秋菊沒有吐露實情,就算自己從實招來,也是沒有用。

  「綺紅,宮裡好像不夠光亮的,我看要再點一根紅燭了。」周義陰惻惻地說。

  「不一定是燭影搖紅的,可要試一下其他的法子麼?」綺紅聞絃歌而知雅意,笑道。

  周義還來不及回答,秋菊又驚天動地地叫起來,但是只是叫了一聲,便了無聲色,綺紅趕去一看,大驚小怪地叫:「她痛暈了!」

  「真是沒用。」周義冷哼一聲,在春花身上擰了一把說:「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能熬多久呀?」

  「不……不,我說了。」春花哀叫一聲,知道不說不行,囁囁道:「她……她告訴我們……她是天仙下凡,已經千多歲了。」

  「那麼她真是懂得法術了,是不是?」周義冷冰冰地說。

  「也許是吧。」舂花模稜兩可道,她想清楚了,只要秋菊不說,周義該不會知道聖姑的真正來歷的,秋菊像自己一樣,明白此事關係全族的生死,縱是吃苦不過,最多只會道出事先編排的故事,周義怎能分辨真假,應該能夠矇混過去的。

  「當初秋菊被擒時,倔強得很,甚麼也不肯說,可知道後來我如何讓她說話嗎?」周義拍開春花的穴道,扶著她坐下說。

  「……」春花渾身無力,知道軟骨散已經發作,悲哀地抿唇不語,暗道不用說也知道秋菊一定是慘遭嚴刑逼供了。

  「我把她扔入牢房裡,可是本州沒有女牢,只能與男的關在一起,待她出來時,騷穴全爛了,她也說話了。」周義笑嘻嘻道。

  「你……你好狠!」春花悲聲道,暗念別說秋菊還是處女之身,就是自己已經人事,如此慘遭輪暴,不說話也不行了。

  「如果她像你一問便答,可不用便宜那些囚徒了。」周義伸手探進春花的腿根說:「幸好這個騷穴是肏不爛的,要不然也是浪費。」

  「她已經說話了,為甚麼還要難為她?放她下來呀!」看見秋菊仍然人事不知地躺在木台上面,插在牝戶的紅燭尚在燃燒,燭頭又積聚了一潭火燙的燭油,春花悲憤莫名地說。

  「為甚麼?因為她騙了我!」周義的指頭撥弄著花瓣似的肉唇說:「你可有騙我麼?」

  「沒有……哎喲……我沒有……痛呀!」春花泣叫道,原來周義的指頭竟然粗暴地闖進肉唇中間,亂掏亂挖。

  「沒有麼?」周義抽出指頭說:「綺紅,解開秋菊,讓她和這個小賤人對質!」

  「沒有……我沒有騙你!」春花顫聲叫道,也真害怕秋菊不像自己這樣說話。

  綺紅解開秋菊時,已經先行捏熄燭火,才抽出紅燭,無奈還有些燭油掉在白裡透紅的肌膚上面,幸好她還沒有醒過來,要不然又會痛得呱呱大叫了。

  雖然抽出了紅燭,本來是合在一起的肉洞仍然老大張開,土面還有許多凝結了的燭淚,瞧得春花心驚肉跳,不敢多看。

  「……饒了我……嗚嗚……我不騙你……聖姑是公主……不敢了……我以後也不敢了。」秋菊醒來了,還沒有張開眼睛,已是哭聲震天地叫。

  春花一聽便知道糟糕了,看來秋菊已經道出秘密,頓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換這個小賤人上去,讓她也嘗嘗這個甚麼……燭影搖紅的滋味!」周義手把春花推倒地上說。

  「不……嗚嗚……我說……我說了!」春花恐怖地叫。

  「你不是已經說了,還要說甚麼呀?」周義訕笑道。

  「我……剛才說的是聖姑編造的故事,其實她是余饒國的公主,我國為金輪國所滅,為了復國,她領著我們投靠宋元索,給他辦事。」春花崩潰地說。

  「胡說,公主懂得那些呃神騙鬼的法術麼?」周義哂道。

  「我國國主嚮往修仙練佛之道,收集了許多與法術有關的奇書,公主自小耳濡目染,也懂二一,國破後,明白無法憑借武力復國,想到可以利用法術凝聚民心。顛覆當朝政權,遂創建紅蓮教,結果使金輪國內亂,得報大仇,後來還助宋元索一統南方。」春花趕忙解釋道。

  「既然報了大仇,為甚麼還要幫助宋元索?」周義問道。

  「不助他也不行,我國夾在宋國和金輪中間,金輪滅亡後,周圍全是宋兵,要不助他,莫說復國,全國也成齏粉了。」春花歎道。

  「那麼就是助他一統天下,他也可以反悔的。」周義哼道。

  「所以宋元索遣聖姑北上時,她……」春花囁嚅道。

  「她甚麼?」周義寒聲道。

  「她打算暗裡建立自己的勢力,待宋周大戰時,混水摸魚,當那得利的漁人。」春花答道。

  周義繼續問了許多問題,春花也是有問必答,答案與秋菊說的沒有多大分別。

  「你還有甚麼沒告訴我的?要是我發現你是不盡不實……」周義終於滿意了,卻仍唬嚇道。

  「沒有……沒有了。」春花惶恐地說。

  「綺紅,她無話可說了,可以動手懲治這個小賤人了。」周義哈哈大笑道。

  「我甚麼也說了,說的全是實話,為甚麼還要難為我?」春花心膽俱裂道。

  「我喜歡!而且剛才你也騙了我!」周義殘忍地說:「我不是說最恨人說謊嗎?」

  「你身為女奴,讓主人快活是你的福氣,也是責任,要是王爺喜歡,吃多少苦頭也要吃的。」綺紅笑道。

  「聽清楚了沒有?只要我喜歡便行了。」周義冷笑道:「你不僅騙了我,還背著我偷人,弄死了也是活該的!」

  「不要……嗚嗚……求你不要……我以後也不敢了!」春花嚎啕大哭道。

  「其實只要你聽聽話話,王爺也不會捨得弄死你的。」綺紅吃吃嬌笑道。

  「我聽話……嗚嗚……我聽你們的話,饒了我吧!」春花絕望地叫。

  ×××××××××××××

  「李漢,這份奏章至為重要,你派人快馬上京,給我秘密送入父皇,不許耽擱。」周義召來李漢吩咐道,這份密奏花了他兩天時間準備,詳述聖姑和紅蓮教的來龍去脈,還作出提議,供英帝考慮的。

  「是。」李漢答道。

  「還有,抵達京師後,記得要去見魏子雪,一來看看他的任務有沒有進展;二來看他把綺紅的女兒從怡香院弄出來了沒有,要是搞定了,便把她帶回來。」周義繼續說。

  「屬下立即去辦。」李漢點頭道。

  「慢著,我還有幾件要緊的事。」周義皺眉道。

  「是。」李漢慚愧地說。

  「你給我秘密招兵五萬,與本州兵馬一起操練,限期三月便要完成基本訓練。」周義正色道。

  「是。」李漢臉有難色道:「但是……」

  「但是甚麼?」周義不悅道。

  「五萬不是小數,前些時我們明是為了補充遠征色毒的傷亡,暗裡多招了兩萬兵馬,要是再招五萬,恐怕不易瞞過朝廷。」李漢歎氣道。

  原來大周對兵馬的編制監管甚嚴,京師成兵卅萬,直接聽命皇帝,太子和藩王只許擁兵五萬,太子負責京師的安全,藩王像周義卻負責守禦邊疆,其他州郡的兵馬不過之千,維持當地治安,要是招兵逾額,定遭朝臣彈劾,甚至獲罪。

  儘管有這樣的限制,周義還是巧立名目,悄悄擴軍,由於措置得宜,可沒有給人發現。

  「是我說得不清楚了。」周義失笑道:「所謂秘密,是不要張揚,其實這一趟招兵是得父皇同意的,不虞別人多事,只要由我署名,錢糧器械亦可以奏請朝廷發還。」

  「原來如此。」李漢臉露喜色道:「恭喜王爺了。」

  「恭喜甚麼?」周義笑道。

  「皇上恩淮王爺擴軍,當有重用了。」李漢諂笑道。

  「不錯,待我準備妥當,便要領軍南下的。」周義點頭道:「我已經奏請父皇,屆時讓你真除州牧之職。

  「多謝王爺提攜。」李漢大喜道。

  「你用心給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局義點頭道。

  「是,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漢信誓旦旦道。

  「招兵是大事,非同小可,你也可以藉機……多招三萬,作為我的親兵,那麼本州便有十五萬兵馬了。」周義沉吟道。

  「可以在附近州郡招兵嗎?」李漢問道。

  「可以。」周義想了一想,點頭道:「此事多半瞞不過太子的,你不妨透露招兵是為了北伐,預備掃除邊患。」

  「不是已經平定色毒了嗎?」李漢訝然道。

  「除了色毒,難道便沒有其他外患嗎?」周義哂道。

  兩人商議如何招兵時,忽地有人來報,三天前才動身赴色毒送禮的使者求見,周義默計時間,一來一回,看來他還沒有抵達元城便動身折回,不禁暗叫奇怪,趕忙召來見面。

  禮物是送給安琪的,全是周義在京城搜購的時新衣物和日常用品,他返回晉州後,便遣使前往了。

  與使者一起晉見的還有兩個留在安琪身邊的親衛,他們在路上碰上周義的使者,遂一起回來,看來是有急事稟報。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色毒的大敵天狼族突然興兵五萬,進攻安城,安琪本來可以退走的,但是為了黑龍血,被逼退守城池,同時派人前往色毒各地招募兵馬,力拒入侵的敵人。

  「是她著你們前來求援的嗎?」周義問道。

  「不是,是我們發覺形勢不妙,自行回來報訊,請王爺定奪的。」

  「你們看她守得住嗎?」周義皺眉道。

  「安城只有五六千兵馬,就算各地及時遣來援兵,相信也不過萬,恐怕會凶多吉少。」

  「她不是在山裡設下暗哨,可以及時示警,拒敵城外嗎?怎會給天狼兵臨城下的?」周義頓足道。

  「是安莎壞事,她給天狼領路,一夜之間,連挑十五處暗哨,發現出事時,天狼族的大軍已經佔據西方大山了。」

  「這個賤人!」周義怒道,知道萬萬不能讓天狼攻破色毒,否則大周便會再添強敵,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即下令備戰,調動五萬兵馬,翌日出發,同時飛報朝廷備案,相信英帝不會反對,因為北方不靖,焉能南狩,何況在京時,他也很關心安琪會否再度興兵作亂,足證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周軍日夜兼程趕往色毒的元城,預備在那裡登船,取道小商河,從水路直航增援。

  周義知道元城未必有足夠的船隻運載大軍,但是再三考慮後,還是決定走水路,因為如此可以節省數天時間,就算分批上船,也比全軍走陸路快上一點的。

  除此之外,周義心裡還有一個希望,記得上次從水路回來,抵達元城後,鑒於水路方便快捷,也曾派人告訴安琪多造船隻,方便運輸,要是她依言而作,或許可以運送更多兵馬的。

  救兵如救火,事關周義估計,天狼以優勢兵力兵臨城下,還有深悉色毒虛實的安莎籌謀設計,定必圍城猛攻,希望速戰速決,如此一來,任由安琪三頭六臂,武藝高強,以安城的人手,恐怕亦支撐不了多久。

  ××××××××××××××

  大軍抵達元城時,色毒各地募得的三千援兵亦在河岸準備出發,前來送行的家人卻是愁雲慘霧,依依不捨,原因是此戰看來凶多吉少,自然難捨難離了。

  周軍的出現,使色毒民眾欣喜若狂,知道此行是為了給色毒解圍後,更是歌功頌德,咸稱周義大仁大義,義薄雲天。

  看見河上的船隻多了許多,周義也很高興,估計可以搭載逾萬兵馬,要是擠一點,多走一兩趟,該能運送全軍,於是下令徵集所有船隻,自己卻一馬當先,立即領軍登船,希望能夠及時趕到,逐走天狼。

  船行半天,周義與第一批上船的周軍於離開安城廿里的隱蔽之處登岸了,船隻隨即回航,接載剩餘兵馬氧,登陸的兵馬也不紮營,偃旗息鼓地就地休息,聽候探子回報。

  此時周義可真心急如焚,事關自己雖然立即發兵,但是至今距天狼的進攻已經七八天,不知道安琪能不能守到今斟吟丘,要是安城已破,此行便白費功丈了。

  待了一會,探子回來了,看他臉露喜色,周義不禁舒了一口氣,知道天狼還沒有破城。

  「據探子回報,天狼大軍四面包圍,把安城團團圍住,城牆儘是戰火遺痕,看來經過了幾次慘烈的進攻,雖然沒有攻陷,新修的城牆卻已受損,探子還發現天狼軍士上山伐木,建造攻城器械,要是再次發動進攻,守軍便不易應付!」

  聽罷探子的報告,周義還是不大滿意,於是著探子領路,親自前去一探虛實。

  窺探的地方是在一個懸崖之上,下邊是天狼大軍的大營,雖然沒路下去,但是居高臨下,如在目前,瞧得一清二楚,也不虞敵人發現。

  天狼大營距離孤立無援的安城不過兩三里,分明沒有把城裡的安琪和色毒軍放在眼內。

  前些時在周義授意下,以土石加固的安城城牆滿目瘡痍,臨近天狼大營的城牆亦已坍塌,僅以新伐下來的樹木修補,看來末必擋得住下一趟的攻擊。

  城池已經給天狼軍重重包圍,周圍全是密麻麻的軍營,從營盤的數目估計,大營這邊有兩三萬兵馬,其他三面亦各有萬餘人,就算安琪有意突圍,無論從哪個方向逃走,亦會陷入苦戰。

  這時天狼大營正在造飯,大多軍士在營外或坐或臥,等候吃飯,空曠的地方擺放著許多完成了的攻城器具,看來經已準備就緒,可以隨時發動進攻。

  周義靜心細看,發覺大營裡有三四成軍士是傷兵,顯示過去幾天的戰鬥很是激烈,雖然其中許多已無再戰之力,剩下來的也是沒精打采,看來士氣不高,但是沒有受傷的更多,他們虎背熊腰,身材健碩,亦是不易應付。

  遙看孤零零的安城,周義大是頭痛,莫說派軍入城增援,縱然想與安琪聯絡,亦勢難得逞。

  也在這時,周義看見安莎了。

  與安莎在一起的,還有一男兩女,男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大鬍子,從衣飾和身旁的兩個女子來看,該是天狼軍的統帥。

  那兩個女的妖冶嬌嬈,親密地挽著大鬍子的臂彎,雖然甲冑在身,但是緊俏的衣服,突顯了那玲瓏浮突的身段,更見奶大臀圓,惹人遐思。

  安莎好像清減了一點,仍然是一身紫紅色的火狐戰衣,不知為甚麼很是高興,滿臉興奮之色,更見風情萬種,顧盼生姿。

  看見大鬍子出現時,眾軍便安靜下來,好像等候他說話。

  「眾兄弟,我決定明早日出時,全面發動進攻,破城後,隨你們大搶大殺!」木鬍子大叫道。

  眾軍聞言頓時歡聲雷動,轟然叫好,人人磨拳擦掌,躍躍欲試,好像士氣大增。

  「但是不許殺安琪,也不要傷她,要生擒活捉!」大鬍子繼續說。

  「拿下來後,先讓狼主給她破身,然後讓你們輪著干,至死方休!」安莎接口道。

  「不錯,功勞大的先上,功勞小的後上,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大鬍子大笑道。

  眾軍更是興奮,人人七嘴八舌地呱呱怪叫,喳鬧的聲音,彷如雷鳴,相信安城也可以聽得到。

  周義卻是氣炸了肺,暗念此女可真惡毒,要是有機會,怎樣也要取她性命。

  「還有……」大鬍子舉手止住眾人的叫聲,下令道:「明天各軍還要組成火箭隊,發現他們搬出黑龍血或是類似的物體時,便亂箭射去,該能減少我方的傷亡的。」

  眾軍雖然齊聲答應,卻也沒有那麼意氣風發,分明是這些天已經給黑龍血燒怕了。

  大鬍子繼續說了些激勵士氣的說話,接著派出信使,諭示其他包圍安城的天狼軍,才與安莎等三女返回營房。

  一時周義明白激戰難免,再看天色已晚,不容耽擱,遂與探子返回陣地,調兵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