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記 第二章 撲朔迷離

  「我是從一個名叫瞿豪的人口裡聽來的。」「瞿豪?此人也是宋元索麾下的四大虎將之一,你見過他嗎?」

  「他曾經過江與聖姑丹薇會面,給我發現了。」。

  「瞿豪有勇無謀,遠不及冷雙英那般狡猾,不足為患的。」「那個國師是什麼人?有什麼本領?」

  「我也不知道。此人好像常伴宋元索左右,而且精通邪術,看來甚受眾人敬重。」

  「邪術麼……」

  「邪術是畫符唸咒,煉丹使毒的妖術,上焉者,能呼風喚雨,撤豆成兵,卜來行,便如紅蓮教利用藥物使術,本不足畏的,可惜……」「可惜什麼?」

  「可借天機子不在人世,否則便不懼那些邪術了。」「天機子……?」

  「他是世外高人,身屬半仙之體,可惜天不假年。十年前己經羽化升仙了。」「天機子……」周義記起了那裡聽過天機子的名字,笑道:「他可是說你的九陰絕脈無藥可治嗎?」

  玄霜不禁駭然,想不到此子原來身患絕症,可真是天妒英才。

  「不是無藥可治,而是就算治得了……」玉樹太子眼圈一紅,卻沒有說下人。

  「你看這是什麼?」周義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盒說。

  「這是什麼」玉樹太子打開一看,競然失聲驚叫。

  「這是什麼?」四婢也關心地問道。

  「是不是……」玉樹太子難以置信地叫。

  「不錯,正是天山雪蓮。」周義笑道,這是他在丁庭威那裡順手牽羊取來的,倒沒有忘記帶來。

  「有救了……你有救了!」四婢歡呼道。

  「那又怎樣?」玉樹太子淒然道:「我命貴格賤。縱是能夠活下去,也是在世上受苦吧。」「命格之事,豈能盡信,何況此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周義不以為然道。

  「天機子說無不中的,他說如果我能夠活下去,也別指望有好日子,否則只會生不如死。」玉樹太子臉如紙白道。

  「如果不能活下去,還有什麼好日子。」司義歎氣道。

  「我……我也不想死的。」玉樹太子泣道。

  「那麼快點把藥吃下去吧。」周義哄孩子似的說。

  「我……我吃下去也行,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的。」玉樹太子硬咽道。

  「什麼事?」周義問道。

  「我要……」玉樹太子臉上忽紅忽白,欲言又止道:「我還要再想一想,而且此事……此事也不急。」「不急?」周義訝然道。

  「天機子說我可以活到二十歲,還有兩年多時間,不是不用著急嗎?」玉樹太子苦笑道。

  「公……公子!」思書急叫道。

  「別多事,此事我自有分寸……玉樹太子臉色一沉,改口問道:」玄霜,你為什麼會給大哥為奴的?「

  「我……」看見周義沒有造聲,玄霜知道不能說實話,於是依著當日奏告英帝般靦腆道:「我仰慕王爺英明神武,仁義無雙,希望能夠隨侍左右,可是他嫌棄奴家蒲柳之姿,堅拒收作妾婢,為了與他在一起,唯有自甘下流了。」「大哥,你真是狠心,玄霜如此人材,你也不要她嗎?」玉樹太子愕然道。

  「愚兄還沒有成家之念,尚未娶妻,焉能納妾,何況她出身不低,豈能收作妾牌,誰知她膽大妄為,為了入我家門,故意干犯國法,以致貶為奴藉,充當我的衛士吧。」分周義睜著眼睛說盲話道。

  「原來如此。」玉樹太子神色複雜道「大哥一代人傑,不知要什麼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你?」

  「我也不知道,隨緣吧。」周義笑道。

  「趙成求見王爺!」也在這時,趙成在門外叫道。

  「請進來。」玉樹太子招呼道。

  「王爺,是綠色的。」趙成報告道。

  「什度綠色的?」玉樹太子莫名其妙道。

  「是這樣的……」周義解釋道。

  原來周義雖然冒險潛入敵俊,卻也有好些事情放心不下,遂設計了一套伸訊方法,白天用旗,晚上用燈,倘若有事發生,便會在對岸的高處懸掛,趙成定時遙望寧州,接收消息。

  「大哥,你事務如此繁忙,為什麼還要冒險過江?」玉樹太子訝然問道。

  「一來是惦著你,也可以給你送藥,二來是知道這裡有秘道可以直通平安兩城。希望能夠參觀一下。」周義巧言令色道。

  「大哥。你真好!」玉樹太子感動地說。

  玄霜暗裡好笑,要是玉樹太子真如趙成說的那麼足智多謀,怎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再看四婢滿臉艷羨之色,看來也深信不疑,有點懷疑周義是不是給她們吃了什麼奇藥。

  「賢弟,為什麼王陵會有秘道通往兩城的?難道你們早料到有此需要嗎?」周義問道。

  「不是,這些秘道本來是用來運送靈樞的。」玉樹太子稀噓道:「本朝的皇帝大歸俊,便在寢宮成鹼,靈樞經由秘道,直接送來王陵供奉。

  「先太祖皇帝最初定都龍城,即是今天的宋城,皇宮便在那裡,後來先皇遷都現在名為平城的蟠城,再建皇宮,新舊兩個皇宮均有秘道通往王陵,國破後,我們避居這裡,為了方便出入,暗中再把秘道往城裡的重地擴展,才有今天的光景。

  「冷雙英駐軍安城,以皇宮作居所和辦公的地方,我放是派人日夜在地下的秘道定探,所以能對敵情瞭如指掌。」「他們至今也沒有發覺嗎?」周義點頭道。

  「那些秘進不道隱蔽,設計也十分巧妙,縱是知道所在,掘地尋找,也找不到的。」玉樹太子傲然道。

  「可是當日……當日思棋為什麼會失手被摘的?」周義歉疚地看了思棋一眼,問道。

  「是婢子苦命……」此話觸動了思棋心中隱痛,泣不成聲道。

  「不,是那些狗賊不好!」思畫咳聲道。

  「不要哭,別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了。」玉樹太子同情地拉著思棋的玉手,撫思道:「讓我告訴王爺吧,其實還是宋元索作的孽……」原來宋元索為了要使軍隊效忠,助他南征北討,甚是縱容軍士,以致軍紀極壞,欺壓良民只是平常,弧搶民女更是司空見慣。

  那一天思棋進城購物,遭幾個士兵調戲,如果她像尋常婦女般逆來順受,雖然或許難逃受辱的命運,卻不會暴露身份,然而思棋豈堪受辱,拚死反抗,傷了兩個軍士。結果為張貴所擒,才會碰上周義。

  「我能進去看看嗎?」周義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不能進城。」玉樹太子答道。

  「為什麼?」

  「冷雙英差不多把所有兵力集中在平安兩城,設下陷阱,想引我們入殼。城裡好像龍潭虎穴,進城會十分危險的……

  「除了對付你們,我看也因為玉帶江的上游江面遼闊,水流湍急。兩岸又全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所以不需多駐兵馬吧。」「如果他真是這樣想,便大錯特錯了,慶城城後有一個密林。林後長滿野草,除去野草後,便可容兩馬並行,直達江邊,那裡有一片石灘,可以在石上架上浮橋,甚至踏石而過,便可以過江了。」「真的嗎?」

  「真的,我兒時常到那裡玩耍,也曾隨侍衛步行過江,只有久居這裡的本地人才知道,由於那條路沒有乘船那麼便捷,久而久之,便沒有人使用了。」「回去麼,我一定要看看。」「你昨夜才到,便要趕著回去嗎?」玉樹太子著急進。

  「不,我只是說回去後要看看吧。」周義笑道:「從秘道前往平城安城要走多久?」

  「平城路近,一個時辰左右便到了,前去安城則最少要一整天。」趙成答道。

  「趙成去過幾越,他可以給你領路的。」玉樹太子舒了一口氣道。

  「那麼先去平城吧。」周義點頭道。

  「等一等。」玉樹太子扭頭問道:「思琴,金絲甲拿來了沒有?」

  「拿來了。」思琴從旁捧來一個箱子說。

  「玄霜,這套金絲甲是我送你的。」玉樹太子正色道:「你要好好地保護王爺的安全。」「她己經有黃金甲了,該用不著金絲甲吧。」周義搖頭道。

  「不是的,這套金絲甲也是飛駝國之物,我看與黃金甲是一套的。玉樹太子揭開箱子道。

  「是嗎?」周義趨前一看,只見箱子裡金光閃閃,盛著一些以金線公織而成,魚網似的衣服,上邊還有兩塊該是護肩的金片,式樣質料,與黃金甲別無二致。不禁奇道:「這是從那裡得來的?」

  「這是許多年前,有人獻給我父皇的。」玉樹太子答道。

  「玄霜,你來看看。」周義招手道。

  玄霜過去一看,首先檢起護肩,熟練地繫上香肩。接著再拿起一塊漁網似的東西,卻是一隻從掌至臂的長手套,其他的還有長襪子,小背心。和一條短裙子,看來真的與黃金甲是同出一源。

  「箱子裡還有一對黃金靴。看來能夠調整大小,應該合腳的。」玉樹太子繼續說。

  靴子也是用金線編織的,靴底卻是柔軟的小牛皮,看來甚是舒服。除了靴子,還有一塊金線臉幕。

  「快點換上,讓大家看看吧。」周義笑道。

  「思棋思畫,你們領玄霜進去,幫忙她換上金絲甲吧。,玉樹太子點頭通。

  過了一會,兩女和打扮獨特的玄霜回來了,眾人定睛細看,忍不住拍手稱羨,讚歎不已。

  原來玄霜頭掛臉幕,身穿魚網似的金絲甲,腳穿小金靴,加上本身的黃金甲。整個人金光閃閃,白裡透紅的肌膚在網孔中約隱約現,不僅香艷性感,亦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這套完整的黃金甲該有十多斤重。以玄霜今日的武功,自然沒有放在心上,何況黃金甲放關節之處設計獨特,完全不會妨礙四肢的動作,遂也行動自如,靈活如昔。

  穿上金絲甲後,玄霜的心裡也踏實了許多,除了知道此甲刀槍不入,將來與宋元索對壘時。又添幾分勝算外,也因為裸露的身體在金絲甲的包裹下,不像以前那麼見不得人了。

  「謝太子厚賜!」玄霜也是歡喜,自動走到玉樹太子身前,盈盈下拜道。

  「不用客氣,身外之物,何足掛齒。」玉樹太子目器異色道:「也許他日……」「他日什磨?。聽得玉樹太子欲言又止,周義奇怪地問道。

  「沒有什麼。」玉樹太子搖搖頭,亂以他語道:「大哥,我送你一程吧。」「不用了,你快點服藥才是重要。」周義正色道。

  「小弟知道了。」玉樹太子眼圈一紅道:「你要早去早回,不要讓愚弟牽掛。

  蟠龍王陵花了五代百多年時間興建,工程浩大自不待言,周義卻沒想到如此浩大宏偉,也許因而耗盡國力,以致為宋元索所滅。

  王陵共分三層,頭上一層本來是倉庫和陪葬人等的墓穴,這時變成供隨著玉樹太子逃難而來的國人居住,住了男男女女數千人,竟然還有空置的地方。

  寶庫在中層。也是玉樹太子和周義的居室。機關重重,佔地之大,令人咋舌。據說玉樹太子也沒有走遍。

  下層才是蟠龍國歷代祖宗的陵墓,秘道的入口也在那裡。

  秘道深入地下十丈,有點兒往上陡斜,去到盡頭時,便是地面,方便把靈樞送進王陵,道路甚是寬敞,雖然不能騎馬,但是四馬並行絕不成問題,而且頭上腳下兩邊垮壁,全是平整的石頭。梅隔一段路,還有火把照明。建造時,可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如果在地面行走,從王陵所在前往平城,最快也要半天時間,但是由秘道畢直,自此前去,一個。振便夠了,通往安城的秘道也是如此,可以把三天的路程減為一天。甚是便捷。

  「我們入城了。」走了大半個時辰俊,趙成指著頭上說:「這裡上邊五丈,該是平城的北門。」接著道路更是陡斜。走不了多天,還有岔路,路口掛著一個寫若。老江酒鋪「的木牌,道路也粗糙簡陋,與秘道大不相同。

  「這是他們俊來挖出來的,方便出入,通往城裡的老江酒鋪,店主是同路人。」趙成解釋道。

  除了老江酒鋪,還有花滿樓,菜市口,月桂軒和西門幾個路口,看來可以通往許多地方。

  「剛才的花滿樓和這兒的月桂軒是什度地方?。周義問道。

  「是窯子,平城和安城有很多窯子的。」趙成答道。

  「你有逛過嗎?」周義笑道。

  「這裡沒有,安城的倒去過一趟。」趙成笑道:「玩樂的花樣可真不少。很是有趣。」「我也許久沒有逛窯子了,要是有機會,也要隨你見識一下。」周義笑道。

  「王爺俊宮美女如雲,窯子裡的娘子哪裡比得上。」趙成看了玄霜一眼道。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周義大笑道。

  玄霜裝作沒有聽到,心裡卻想綺紅說得不錯,周義好色如命,而且貪新厭舊,要取得他的歡心可不容易。

  「前面便是新宮了。」趙成指著秘道盡頭的一道鐵門道:「太子等便是從這裡逃到到王陵的。」「新宮?」周義不解道。

  「這裡是新宮,安城的王宮是舊宮,蟠龍眾人通常是如此稱呼,以作區別。」趙成解釋道。

  「這道鐵門如此顯眼,宋軍難道沒有發現嗎?」周義皺眉道。

  「門俊是一堵設有機關的夾壁。可以通往王宮各處,壁後是故王的寢宮,我看沒多少人能猜得到國王的寢宮會有機關的。」趙成笑道。

  「現在是什麼人居住?」周義問道。

  「沒有人。」趙成道:「如果冷雙英前來平城,我看他會以此作府第的。」「進去看看吧。」周義點頭道。

  「王爺回來了!」歡呼的是思書,接著是思琴背負雙腿癱瘓的玉樹太子迎了上來,思棋、思畫在俊追隨。

  「出了什度事?怎麼全下來了?」周義沒料玉樹太子會在前面等候,以為有事發生,趨步上前問道。

  「沒事,人家惦著你嘛。」玉樹太子紅著臉說。

  「我不是回來了麼?」周義苦笑道,暗道此子好像對自己大有情意,如果是女的,還可以說是飛來艷福,是男的卻是大禍臨頭。

  「你肚餓了沒有?可耍早點吃晚飯嗎?」玉樹太子如妻子似的說。

  「不,我想先洗個澡。」周義搖頭道。

  「思琴,你快點著人燒水,思書,你們把我的澡盆搬過去,侍候王爺洗澡。」玉樹太子慇勤地說。

  「不用麻煩了,玄霜侍候我便是。」周義逃跑似的拉著玄霜返回自己的房間,剩下玉樹太子望著他的背影發愷。

  「王爺,婢子看這個玉樹太子一定是女扮男裝的。」玄霜擦洗著周義的虎背說。

  「何以見得?」聽到玉樹太子的名字,周義便是頭痛,皺眉問道。

  「難道你沒有發覺她對你情意綿綿嗎?」玄箱偷笑道。

  「胡說八道!」周義罵道:「他只是……只是敬重我吧。」「不是的。」玄霜慧黠地說:「她的房間布裡得像女孩子的閨房,妝台上全是胭脂水粉,還有。裡邊也是只有馬桶沒有尿壺。」「或許是丫頭拿去洗了吧。」周義嘀咕一聲,反問道:「你什度時候進去他的房間?」

  「是她的丫頭帶我進去換上金絲甲的。」玄霜妙目一轉,說:「她們還問你對奴牌凶不凶?」

  「你怎麼回答?」

  「當然凶了。規矩多多。叫人動彈不得,動輒便要打要罵。不許穿衣服也罷,還要刮光人家的騷穴……」玄箱侃侃而談道。

  「可有告訴她們我的十八奴規嗎?」周義寒聲道,暗念看來此女還不是真心降伏,可不能掉以輕心。

  「你又沒有著人家告訴她們。」玄霜哪裡知道簡簡單單一句話,會使周義疑忌又生,繼續說:「晚上人家不討饒也不罷休。」「今晚就是討饒也不饒你,」周義冷笑道。

  「你不要那西貝太子討饒嗎?」玄霜霞飛俏臉道。

  「他耍是有你這樣的大奶子,或許可以考慮的。」周義伸手往玄霜的豪乳捏了一把說。

  「人家本來也不很大……」玄霜好像己經認定玉樹太子是女兒身了。笑道。「你也可以餵她吃下豐乳丹的。」「他根本沒有,吃什麼也沒用的。」周義惱道。

  「你又沒有看過,怎知道沒有?,玄霜曬道。

  「我摸過。」周義抗聲道。

  「她要是有心女扮男裝,自然會把奶子裹起來了,隨便碰一下怎能知道。」玄霜搖頭道。

  「難道要脫下他的衣服嗎?。周義歎氣道。

  「為什麼不行?」玄霜反問道。

  「如果他是男的,那怎麼辦?」周義哼道。

  「男人的衣服便脫不得嗎?」玄霜吃吃笑道:「聽說許多男人也喜歡男人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頑皮的。「周義不知好氣還是好笑道。

  「她長得不錯呀,縱是男人,也可以當相公的。」玄霜沒有理會,訕笑似的說。

  「還要饒舌嗎?」周義氣呼呼地從水中站了起來。懊惱似的說:「你的嘴巴這樣空閒,便給我吃乾淨吧……

  「現在嗎?快要吃飯了……」眼前那昂首吐舌的肉棒,使玄霜芳心急跳,靦腆道。

  「難道是明天嗎?」周義扯著玄霜的秀髮,拉到腹下說:「快吃。吃飽了便不用吃飯。」玄霜嚶嚀一聲,櫻口輕舒,便把肉棒含入口裡。「、周義與玄霜匆匆趕到時。玉樹太子和四婢己經恭候多時,桌上的飯菜也沒有冒煙,看來是涼了。

  要不是玉樹遣來思琴思棋催促,他們也許還要耽擱一些時問的,特別是玄霜。這時還是粉臉酡紅,雙腿發軟,差點走路的氣力也沒有。

  玄霜不僅沒有走路的氣力,抬起頭來的氣力也沒有,紅撲撲的臉蛋差點便貼在冷冰冰的胸罩上,不敢仰視,因為不論是那一個女郎前來催促,也會聽見自己好哥哥小淫婦的浪叫討饒,就是沒有,她在門外與周義說話時,也不會聽不到自己喘息的聲音的。

  其實入門時,玄霜也看見了。玉樹太子和四個女郎人人臉泛桃花,有兩個女郎還在掩嘴偷笑,笑的不是自己才怪,不禁俊悔貪圖方便。只是穿上原來的黃金甲,沒有加上新得的金絲甲,有點擔心下體沒有抹乾淨,要是還有穢漬從貞操帶流出來,那可羞死人了。

  周義本來也有點難堪的,旋即發覺玉樹太子和四婢好像更尷尬,不禁暗暗好笑。

  「玄霜,你沒有攜帶便服出門嗎?」看見玄霜身上只有黃金甲。玉樹太子皺眉問道。

  「沒有。」玄霜慚愧道,本來還有短裙子的,只是來得匆忙,也來不及穿上。

  「這樣很好看呀。」周義笑道。

  「在家不是該穿舒服一點的衣服嗎?」玉樹太子紅著臉說:「思畫,去拿衣服吧。」「先吃飯吧。」周義搖頭道。

  「飯菜全涼了,可要拿去熱一熱?」玉樹太子問道。

  「不用熱了,涼快一點容易下肚。大家坐呀,我們一起吃。」周義不客氣地坐下道。

  「大哥,你是貴賓,該坐這裡的。」玉樹太子指著上座道。

  「全是自己人,哪分主客。」周義舉著便吃進:「快點吃吧,我要餓壞了。」聽到自己人幾個字,玉樹太子不禁喜上眉梢。不再堅持,著四婢圍桌而坐,也不忘招呼玄霜一起坐下。

  雖說不分主客,玉樹太子還是殷勃地勸酒布菜,四婢也體貼地左右侍奉,周義自是吃得痛快。

  「飽了,不吃了。」周義撫著肚皮,打了一個飽喃進。

  「再吃一點鴨子吧,那是思書做的,味道很好的。」玉樹太子親自夾了一塊鴨,放在周義碗中說。

  「剛才的紅燒肉己經是最後了,我真的吃不下了。」周義說:「你吃得不多,你吃吧。」「這是太子的好意,奴婢怎能奪人所好。」玄霜推辭道。

  「要是再吃,我也變成八寶鴨了。」周義苦笑道,卻也勉為其難地把鴨腿吃下去。

  眾女格格嬌笑,玉樹太子笑得更是開心。

  「太子,王爺吃下鴨子了,你也該吃藥了吧。」思書笑道。

  「是呀,你的病午後又發作了一越,以前沒有藥便沒辦法,現在有藥了。

  為什麼不吃?「思畫憂心忡忡道。

  「你們讓我多想一些日子吧。」玉樹太子煩惱地說。

  「還想什麼?」周義問迸。

  「我的命貴格賤。愈是富貴榮華。愈是吃苦受罪,不幸生放帝王家。雖說享福,確身患絕症。以致雙腿殘廢,現在還國破家亡,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為什麼耍活下去?」玉樹太子淒然道。

  「荒謬」周義惱道:「什麼命貴格賤,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鬼話吧,豈能盡信。

  「不足的……玉樹太子啼噓道:。我本來以為國亡俊,已經沒有什磨富貴、榮華科研,或許還可以安渡餘生的,但是……」「但是什度?只要活下去便有希望了。」周義莫名其妙道。

  「但是……我。一我是個不祥人,以前害死了父母兄弟。要是活下去,可不知要害什麼人了。」玉樹太子淚盈齡睫道。

  「胡說八道,那有什麼不祥人的!」周義哼道。

  「我是……人說……不祥,我命舛福薄,就是能夠活下去。也是廢人一個。話著又有什麼意思。」玉樹太子含混其辭道。

  周義心道要不是此子還有用處,他的死活又與自己何千,忽地心念一動。問進:「你可有找大夫看過雙腿嗎?」

  「有的,也找過武林高手以內功打通經脈;可是徒勞無功。」玉樹太子優然道。

  「用內功打通經脈?讓我看看。」念到自己近日功力大進,周義頓生一試的念頭。

  「沒有用的。」玉樹太子悲哀地說。

  「我還沒有看過,怎知道有沒有用?」周義曬道,也不管玉樹太子答應與否,走到他的身前蹲下,伸手便揭開蓋著下身的長抱。

  「大哥……」玉樹太子喚濘一聲。臉泛紅彼,卻沒有說不。

  「要把靴子脫下來。」周義口裡說話,手上已經從袍子裡拿出玉樹太子的腿,脫下布靴。

  靴子只是尋常的布靴,可是脫下俊,才發覺裡邊填上許多絲綿,原來玉樹太子的腳掌很小,要不填上絲綿,可不能穿著這樣的靴子了。

  腳上穿著雪白的絲質羅襪,不堪一握,周義也不以為意,逕自把羅襪脫下。

  玄霜旁觀,發覺玉樹太子星眸半掩,耳根盡赤,四婢也是神色古怪,似笑非笑,還互相交換眼色。

  「癢嗎?」脫下羅襪俊,周義一手拿著嬌小玲瓏的腳掌,指頭點撥著柔滑的腳心問道。

  「不……什麼感覺也沒有。」玉樹太子絕望地說。

  玉樹太子下身穿著天藍色的綢褲,周義隔著褲子,從腳心,足踩,小腿一點點地沿腿而上,經過膝蓋俊,才開始有反應。還要往大腿上邊探去時,他卻驚呼一聲,擋架著周義的怪手。

  「那些武林高手是如何給你打通經脈的?」周義沒有堅持,手掌覆在玉樹太子的膝蓋問道。「她拿著人家的腳心……」,玉樹太子臉紅如火,吸嘴地說。卻沒有道出那個武功高手原來是個女的。

  「腳心嗎……?」周義想了一想,盤膝坐在地上說:「你們把另一隻靴子也脫下來吧,讓我看看能不能用內功打通閉塞的經脈。」看見周義開始閉目運功,玉樹太子卻含羞點頭,思棋等便趕上前,給他脫下剩餘的布靴。

  周義調息完畢俊,張眼看見思棋等已經脫掉玉樹太子的靴子,吸了一口氣,雙掌探出,分別握著他的兩隻腳掌,發覺入手嬌嫩柔軟,好像從來沒有走路似的,知道他自小嬌生慣養,也不以為異,於是運起內功,從腳心的湧池穴送了進去。

  「哎喲……」玉樹太子感覺周義的雙掌熱不可耐,兩條小腿瞬即好像火燒似的,忍不住發出呻吟的聲音。

  隔了一會,周義終於運功完畢,鬆開了雙手,再在腳心撩撥著說:「現在有沒有感覺?」

  「癢……」玉樹太子本能地縮開了腿子,想不到竟然能動了。

  「腿能動了!」周義歡呼一聲,道:「起來,看看能不能走路?」

  玉樹太子也急於一試,在四牌的扶持下故故兢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重新學步,儘管腿上無力,舉步維艱,卻也能夠自行站穩。看來只要勤加煉習,便可以再走路了。

  「夠了,坐下來歇一會吧。」周義滿意地說:「明天我再給你通一次經脈,以後該能行動自如。」「大哥……」玉樹太子掙脫四牌的扶持,拜倒周義身前,泣道:「你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如何報答?」「小事一件。何足掛齒。」周義扶起玉樹太子,讓他坐下道:「治好了腿,可以吃的了吧。」「就是有的,也不是說吃便吃的,還要藥引。」玉樹太子歎氣道。

  「要什麼藥引?」周義皺眉道。

  「天山雪蓮是至寒之物,九陰絕脈也是由放陰氣太盛。使經脈閉塞,以腳攻心。便能通經活絡,但是還要一點陽火然點天山雪蓮的陰寒,才可以打。」玉樹太子答道。

  「那裡去找陽火?」周義頭大如斗道。

  「有兩個法子。」玉樹太子垂首低眉道:「一是在烈日當空的時候,赤身成體坐在曬得灼熱的青石之上,然俊吃藥……」這可容易了,王陵不是有秘道直通蟠龍山嗎?那裡該有適合的青石的。「周義舒了一口氣道。

  「不行的。」思書搖頭道:「自從我們設伏宰了許多獸兵接,宋軍便懷疑我們躲在山裡,常常派兵巡邏搜山,最近冷雙英還在山上駐軍。太危險了。」那麼第二個是什麼法子?,周義問道。

  「還有一個法子是……」玉樹太子臉紅耳赤道:「是找一個年輕男子,嚼碎天山雪蓮,哺入我的嘴巴裡……」「王爺不是男的嗎?王爺可以餵你吃藥的。」思琴拍手笑道。「我?」周義失聲叫道。

  「王爺,有狀況!」也在這時,趙成忽地衝門而進,進:「王爺,是綠紅綠綠紅呀。」「綠紅綠綠紅嗎?」周義想了一想,道:「知道了,你準備一下,筱天我們循秘道前往安城吧。」「王爺打算入城嗎?」趙成問道。

  「看情形吧,只怕有人認得我。」周義沉吟道。

  「你要去安城?,玉樹太子怔道。

  「是的,去看看一個老朋友。」周義點頭道。

  「哪一個老朋友?」玉樹太子追問道。

  「是獸戲團的冷翠,她剛剛過江,該是回去安城見冷雙英。」周義思索著說。

  「寶庫裡有幾個人皮臉具,或許你會合用。」玉樹太子說:「待會我著人拿來吧。」「人皮臉具?」周義訝然道。

  「這些臉具十分抽巧,加上化妝,便不會有人認得你了。」玉樹太子點頭道。

  「謝謝你了。」周義喜道。

  「但是如非得己,你千萬不要涉險。」玉樹太子關懷地說。

  「知道了。」周義點頭道。

  「王爺,你不給太子治病了嗎?」思書急叫道。

  「不要胡鬧,我還沒有決定吃不吃藥。」玉樹太子恢然進。

  「藥是一定要吃的。」周義歎氣道:「你慢慢想清她。待我回來後再作打算吧……

  「王爺,你親過男人的嘴巴沒有?」才關上房門。玄搖便好奇似的問道。

  「當然沒有……」周義悻聲道,念到如果要給玉樹太子哺藥,便渾身起了痱子。

  「不知道和男人親嘴是什麼滋味?,玄箱詭笑道。

  「你不知道嗎?」周義罵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呀。」玄霜笑道。

  「他的話不知是真是假。」周義煩惱地說。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和你親嘴的滋味很不錯,她一定會喜歡的。」玄霜格格嬌笑道。

  「你想討打是不是?」周義啼笑皆非道。

  「我看她十成十是女的,難道你沒打算和她親嘴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凶?」玄霜呶著嘴巴說。

  「剛才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是女的,你憑什麼這樣說?」周義搖頭道。

  「她穿的衣服又長又大,衣領又高,遮掩著喉結的地方,當然看不出了。」玄霜笑道:「但是我可以打賭她是女的。」打賭什麼?。周義沖笑道。

  「要是我輸了,就任你處置。」玄霜充滿信心道。

  「現在你不是任我處置麼?」周義曬道:「如果你贏了呢?」

  「如果我贏了……」玄霜想了一想道:「我便是姐姐。」「姐姐?。當我的姐姐嗎?」周義失笑進。

  「不,是她的姐姐。」玄霜撒嬌似的說:「我先入門,當姐姐也是理所當然的。」「應該、應該的。」周義哈哈大笑,伸手便要把玄霜樓入懷裡。

  玄霜閃身避過,指著門戶做了一個鬼臉。周義也聽到門外傳來腳步的聲音,放是示意開門。

  來人是思書和思畫兩婢,思書手上捧著衣服,思畫捧著個盒子,看見玄霜佇門而立,便趨步上前道:「玄霜姐姐,你看這些衣服合不合身?」

  「謝謝兩位妹妹了。」玄霜伸手接過說,好像認定自己是贏定了。

  「王爺……」,思書思畫看見周義在門後出現,趕忙施允禮,思畫靦腆地送上手中的盒子說:「這是太子送你的人皮臉具。」「據說人皮臉具是用屁股的皮造的,他要我把人家的屁股掛在臉上嗎?」周義接過盒子說。

  「用屁股造的?不會吧。」思書狐疑道。

  「不知道臭不臭?」思畫擔心似的說。

  「如果用你的屁股造的便不臭了。」周義笑道。

  「人家的屁股也是臭的。」思畫吃吃笑道。

  「是嗎?讓我嗅嗅。」周義作勢去唉思畫的屁股說。

  「不……」思畫驚叫一聲,逃了開去,咬道:「原來你也是個大壞蛋!」「王爺……」看見周義平易近人,思書鼓起勇氣道:「你會給我家公子治病嗎?」

  「不是我會不會,而是他究競想不想活下去。」周義悼然道,暗念此子對南征大業該大有幫助,必要時,作點犧牲也是值得的。

  「她才比天高,命比紙薄,如果能夠活下去,一定可以助王爺大展鴻圖的。」思畫接口道。

  「告訴我,他……你們侍候他多久了?」周義本來是想問玉樹太子究竟是男是女,但是旋念此舉大是不妥,因為真是女的還可,要是男的,卻是絕大的侮辱,定必使他心生芥蒂,於是改口問道。

  「我們自小便與她在一起了。」思書答道。

  「睡覺也在一起?」周義心存歪念地問。

  「是的,要侍候她嘛。」思畫理所當然道二「怎樣侍候他?」周義笑問道。

  「玄霜姐姐怎樣侍候你,我們便怎樣侍候她了。」思書粉臉一紅。靦腆道。

  「他的脾氣好磨?可有打人罵人?」周義繼續問進。

  「當然沒有,她……哎呀! 」思畫忽地目注玄拓腹下驚叫進。

  「不好……!」玄霜低頭一看,也是驚叫一聲,扭頭便走。原來三角金片裡邊湧出一縷鮮紅。

  「怎磨了?」周義皺眉道,知道又是玄箱月泛鴻溝之期。

  「玄霜姐姐,可要幫忙嗎?」思書高聲問道。

  「不用了……」玄霜在裡間急叫道。

  「我去看看。」周義回身返回房裡。

  「婢子等也告退了。」兩女相視一笑。便施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