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記 第七章 初會敵酋

  儘管深信宋元索定有詭計,周義不想示弱,與眾將商議後,決定派出三萬兵馬,分成水陸兩路,前往佔領海口。

  水路從寧州出發,一萬兵馬擠上擄獲的六十七條海船,沿著玉帶江出海,估計三天可達。

  陸路的兩萬將士則自平城動身,從官道入山,其中一萬兵馬會在山中險要之處尋找據點,建立營寨,剩下的則轉往海口,由放路途遙遠,最快也要六、七天才能抵達。

  知道周義派出兵馬後,梁真不禁憂喜參半,喜的是任務業己完成,卻也擔憂周軍碰上阻礙,自己便性命難保。

  丹薇雖說奉命侍候,卻以幹活之名,整天往外跑,打探消息,晚上也回到周義的丫頭那裡睡覺,不與梁真同宿,這樣才探得不少零零碎碎的情報。

  除了軍情,丹薇還探得瑤仙原來對周義一見傾心,才不顧血海深仇,賣身投靠,結果害死周仁,宋元索亦招來大敗。

  又是晚飯時間了。

  看見丹薇捧著豆盛的飯菜進來,梁真問道:「有消息了沒有?」

  「什麼消息?」

  「丹薇把飯菜放下說。

  「海口的消息。」「他們今早才動身,哪有這麼快,你這麼緊張,難道會出事嗎?」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麼是誰提議獻出海口的?」

  「是主上,可是人人反對,不知他的葫蘆裡賣什麼藥。,,是他?!他真的放棄北上的打算嗎?,沒有人知道?所以我才擔心他會突然改變主意,那麼我的小命便不保了。」

  經此一役,我們船舶盡失,海口又孤懸一方,也沒什麼用處,送給他亦無不可。 「周義也是這樣看的嗎?」

  「我怎知道,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

  「我看周義也是這樣想,才會出的。洲不過主上無端獻出海口,一定還有後著,知道是什麼嗎?」

  「我看除了國師,該沒有人知道了。」

  「你回去後,如果我還打聽到什麼,該怎樣送回去?據我所知,我們已經沒有人潛伏四城,你又不許出大門半步,縱有什麼情報也沒有用的。

  「真是可惜。」

  「這樣。」一切順利,主上該會派出商旅前來做買賣,如果你或是其他人能與他們見面,可以如此這般與他們聯絡,或許可以把消息送回去。

  「兩人繼續說了一陣子話,待梁真吃喝完畢後,丹薇便收拾碗盤預備離去。

  「你又不睡在這裡嗎?」梁真不滿似的說。

  「人家要打聽消息嘛!」丹薇芳心一震,懾懦道。

  「休息一晚也可以的。」梁真笑嘻嘻地去拉丹薇說。

  「你要幹什麼?」丹薇害怕地往後退去道。

  「周義不是命你侍候我嗎?要是我不碰你,他會懷疑的。」梁真色瞇瞇地說。

  「不會,他不會的。」丹薇急叫道:「而且人家的傷還沒好。」

  「還沒好嗎?」梁真皺眉道,摟著丹薇的纖腰,怪手便放肆地往裙下探去。

  「人家早上上藥時,還流著血水,………」丹薇雖然沒有抗拒,卻呻吟似的叫:「不要使力,你弄痛人家了。

  「梁真衝動地摸了幾把,發覺裙裡硬梆梆的,知道還是縛著布索,唯有改弦易轍,往丹薇的胸脯亂摸。

  「『夠了沒有……」丹薇任由梁真上下其手的押玩了一會,才掙脫他的摟抱說。

  「風流木馬真的弄得你那麼傷嗎?」梁真歎氣道。

  丹薇長歎一聲,沒有回答,整理衣裳後,便翩然而去。

  過了幾天,水陸兩路均以飛鴿傳書,送回報告了。

  陸路在一處名叫大風嶺的地方結寨,那裡位處要塞,本有宋軍駐守,現在己經完全退走,周軍因利乘便,接收過來。水師亦已進佔海口,那裡沒有一個宋兵,也沒有城寨欄柵,周軍唯有自行結營下寨。

  周義接報後便召來梁真,說了半天話才放他上路,梁真亦是歸心似箭立即上路。

  「宋元索會上當嗎?」周義才回到堂後,玄霜便急不及待地問。

  「首先要看這個梁真是不是相信。」周義苦笑道。

  「丹奴已經盡力讓他相信的了。」丹薇著急似的說。

  「我知道,你很乖,洗乾淨騷穴的傷藥沒有?」周義點頭道,原來為免受辱,丹薇的牝戶擦滿傷藥,以防不測。

  「現在去洗。」丹薇靦腆地轉身而去,儘管沒有被污,卻給梁真通體押玩,感覺也是髒的很。

  「如宋元索相信梁真的話,以為我們兵少,一定會盡早反攻。」靈芝憂心仲仲道。

  「我就是要他來攻!」周義森然道。

  「你要讓我與他決一死戰。」玄霜咬牙切齒道。

  「當然,除了你,也許沒有人打得過他了。」周義點頭道:「你的千變百劫練得怎樣?」「我天天與仙奴練劍,招式沒問題了,內力卻差了一點點,有時還是不能得心應手。」玄霜歎氣道。

  「我會努力的。」周義點頭道,心裡暗叫慚愧,可不知該不該使出最後手段,助玄霜的武功得到大成。

  儘管不能肯定宋元索會否上當,率眾強攻,周義還是佈署兵馬,安排防務,預備迎敵。

  沒料過了一月,依然風平浪靜,以為白費心機時,吉城、慶城竟然先後傳來警訊,探子嶺現近萬宋軍進入鷹揚峽,分作兩隊,從山路朝著吉、慶兩城的方向進軍。

  由贊來犯之敵不多,也沒有攜帶攻城器具,周義相信他們只是疑兵,然而兩城駐軍不多,恐防有變,齡是派出兩萬兵馬前往增後。

  後軍出發不久,卻又接到前往打探敵情的柳巳綏的飛鴿傳書,報告有大量宋兵帶同攻城器具離開宋都,他留下監視,隨時再報。

  周義知道宋元索要反攻了,問題是不知他從那裡進攻,與眾將議了半天,還是沒有成算,看看已屆用膳時間,齡是回宮用膳,下令飯後再議。

  「宋元索中計了嗎?」知道發現宋兵的消息後,玄霜興奮地說。

  「應該是了。」周義點頭道。

  「宋元索既然有心反攻,為什麼還要獻出海口?」靈芝狐疑道。

  「我猜是由海口沒什麼用處,遂以此使我麻痺大意,不加防備,好讓他攻其不備。」周義說。

  「也許亦因為不知我軍虛實,又沒有細作可用,磚是藉機派梁真前來打探。」玄霜笑道。

  「待他從梁真那裡知道我沒有多少兵馬後,才立即發動反攻。」周義點頭道。

  「但是也無需撒出大風嶺的駐軍……」靈芝皺眉道:「如此一來,如果他要進攻平城便大費周章了。」

  「他也可以從新辟的官道進攻安城,」玄霜笑道。

  「佔領海口後,我們兵力分散,他便容易逐個擊破,削弱我軍的戰鬥力,如果兵源無以為繼,也難以守住城池。」周義沉吟道。

  「我們守得住嗎?」綺紅怯生生地向。

  「攻城的軍隊,通常是要三至四倍守軍的兵力,我看宋元索環會有這麼多人馬。」玄霜哂道。

  「要看他攻哪裡了。」周義苦笑道。

  「我看……該是平城。」靈芝想了一想說。

  「何以見得?」周義怔道。

  「一來你在這裡,擊敗了你便勝利在望;二來是如果他強攻平城,勢必抽空其他地方兵力,待這裡惡戰展開後再攻安城,我們便首尾不能兼顧二」靈芝侃侃而談道。

  「要攻平城,便要先破大風嶺,也要提防海口的駐軍從後攻擊,這不是自找麻煩嗎?」玄霜皺眉道。

  「海口路途遙遠,駐軍不多,縱是趕來也不足為患,何況太子說得對,我看他只想消滅我軍力量,逼我們自行撤退,不是有意攻城。」靈芝搖頭道。

  「不想攻城?」玄霜不解道。

  「不錯,我們城池堅固,要是強攻定必傷亡慘重,最理想的是尋機與我軍決一死戰,宋元索要是獲勝,我們也守不住四城了。」靈芝若有所悟道。

  「如果我們堅守不出,他該不戰而退的。」丹薇怯生生地說。

  「我誘他前來,就是要與他決一死戰!」周義意氣風發道。

  「不知宋元索會在哪一路?」玄霜悻聲道。

  「哪一路也是一樣,他跑不了的。」周義獰笑道。

  過了兩天,柳巳綏回來了。據他估計,宋元索帶來三十萬兵馬,分作兩路入山,該是分頭進攻平安兩城。

  這時周義亦已完成佈署,與玄霜率領兵馬,在石門山出口附近的樹林埋伏,靜候大戰展開。

  周義的計畫是以大風嶺的守軍作第一線,先挫來犯的宋軍的銳氣,待其走出石門山後才全面進攻。

  大風嶺俯瞰通往平城的官道,已有地利,守軍鵲巢雞占,又佔據了宋軍留下的營寨,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倘若堅守不出,而以矢石遙襲下邊經過的敵人,勢必使其束手待斃,進退兩難。

  周義雖然沒有派兵增後,卻送去大量霹靂火,相信多數宋軍從此不走出石門山。

  除了玄霜隨侍左右,周義還帶來裝成小兵的丹薇,為的是要她指認宋元索。

  靈芝本來也要前來的,周義當然不許,又哄又勸,鬧了半天,才答應留在城裡,與綺紅一起看管瑤仙。

  有消息了!探子回報,大風嶺發出訊號,報告己經發現宋軍的先鋒部隊,『守軍』亦己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痛殲來敵。

  周義預料宋軍當分兵先攻大風嶺,用作掩護主力通過,早己下令守軍裝作碎不及防,待敵軍主力。出現後才展開殺戮,估計要打上半天,自己率領的伏兵方有用武之地。孰料過不了多久,探子突然慌忙回報,大風嶺連發三支號箭,示意營寨陷落。

  周義大吃一驚,趕忙與玄霜登高遠望,發覺大風嶺方向冒起陣陣黑煙,看來是營寨起火,接著傳來許多雷嗚似的轟隆巨響,明白是儲存寨內的霹靂火發生爆炸,大叫不妙,只是此時已經沒空奇怪大風嶺怎會如此不堪一擊,立即調兵遣將,預備迎戰。

  來了!宋軍源源不絕地走出石門山,人人意氣風發,士氣昂揚,看來是一支勁旅。

  玄霜緊張地等待帥旗出現,渴望是宋元索親自領軍,那麼她便可以與仇人決一死戰,報仇雪恨。

  此處距離平城還有一日路程,宋軍出山後,竟然朝著周義等埋伏的樹林而來,襯來打休在林中歇息。

  然後領軍的大將現身了,那是一個高大漢子,丹薇認出是宋朝四虎將裡的關雄。

  看見時機己經成熟,周義也不耽擱,立即下令進攻。

  號炮響起,周圍頓時喊殺連天,許多騎兵從四方八面衝殺而來,儘管訓練有素,宋軍也是張皇失措,還來不及佈陣迎戰,已是人仰馬翻。

  藏身林裡的周義等沒有動手,默不作聲地目注戰場,待慌亂的宋軍開始往樹林敗退時,才揮軍殺出。

  玄霜手提青鳳劍,一馬當先,朝著關雄殺過去,周義則在九個九宮大陣的翼衛下,進入戰場。

  拿下江畔四城後,靈芝以周義的親衛,練成了十數個九宮大陣,雖然只有千多人,卻是不同凡響。這些九宮陣本來能守不能攻,可是經過改良,加上長槍盾牌和箭矢等武器後,己是攻守兼備,周義讓他們上陣,就是要看看威力有多大。

  此時山上還有許多宋軍陸續下山,紛紛加入戰場,與突然而來的周軍展開混戰。

  看見一個金光閃閃的女郎殺奔而來,關雄暗叫不妙,下令周圍的軍士迎了上去,自己則轉戰別處。

  玄霜可不與眾軍纏戰,寶劍連揮,砍瓜切菜地殺出血路,認定關雄的所在追去。

  這時宋軍也發現周義的蹤跡,看他氣宇不凡,知是敵方主少帆也前仆後繼地撲了上來,知道如果能夠傷了他,便勝利在望,沒料周圍的方陣厲害非凡,還沒有與之接觸,便給陣中的箭矢暗器殺傷了一大片,縱能殺到近處,方陣亦防守嚴密,無隙可尋,一不小心,還會為陣中的長槍大戟所傷,結果是一觸即潰,難纓其鋒。

  周義卓立陣中,完全不用動手,環顧週遭形勢,發覺敵軍雖眾,卻已落入下風,再看從石門山下來的宋軍漸少,砂是發出命令,周圍八個陣法往外擴展,他居中指揮,朝著人多的地方衝殺。

  殺了一會,忽地前方歡聲雷動,接著聽得眾軍大叫:「關雄死了!」宋軍本己呈敗勢,聞得主帥送命更是士無鬥志,紛紛轉身便跑,朝石門山退去。

  周義令旗一指,眾軍便乘勝追擊,殺得宋軍鬼哭神號,跑得更快,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大局已定後,周義召來副將,著他收拾戰場,追擊殘敵,同時派人前往大風嶺增後,追查陷落的原因和責任,自己則與誅殺關雄的玄霜和裝成小兵的丹薇,在親兵的護衛下,動身返回平城。

  回到城裡時,靈芝已是急如熱窩螞蟻,看見周義等無恙歸來,才放下心頭大石,正歡天喜地與他們說話時,駐守安城的何坤卻送來急報,探子己經發現宋軍的蹤跡。

  周義估計宋軍的敗兵,最快也要四、五天才能趕往報信,看來宋元索還會繼續進攻安城,放是下令駐守平城的守軍準備,明天與他赴後,那時擊潰關雄的軍士也該回來。接替守城任務,換兵不換將,要與宋元索一決雌雄。儘管靈芝沒再要求同行,但是堅決要由秘道返回王陵,取道前往安城觀戰。

  大勝之後,周義難免心高志滿,復念宋元索命關雄先攻平城,當是待自己從安城調來後兵後才會發動進攻,安城暫時可保無虞……就是猜錯了,何坤當能守得住安城,宋元索低估自己的兵力,注定會失敗告終,遂也答應。

  當天晚上,周義便收到副將送回來的報告,獲悉此役宋軍損失了四『五萬將士,己方只是傷亡萬徐,美中不足的是大風嶺的守軍傷亡不少,營寨也燒光了。

  原來營寨本屬宋軍所有,周軍接收後沒有發現寨裡建有直通山下的暗道,以至一敗塗地,但是守將剛烈,知道難以抵敵,竟然引爆用作防禦的霹靂火,與敵人同歸贊盡,不僅毀去營寨,敵我也傷亡慘重。

  這時周義方悟宋元索所以退出大風嶺,原來是別有用心,可惜自己料敵不明,白白犧牲了許多忠勇之士。一念至此,周義不禁擔心海口駐軍的安危;決定此去安城,要是不能重創宋軍,便要重新考慮他們的行徑了。

  第二夫,周義待副將領兵回來後,便與玄霜率領原來的守城兵馬,帶同負責認人的丹薇趕赴安城,靈芝等卻從秘道出發,前往安城觀戰。

  從平城前往安城,需時三天,周義是第一次走這條路,走了兩天,發覺地勢平坦,雖然不懼中伏,卻也難以隱蔽行藏,要是碰上敵人,唯有硬拚。

  到了第三天的午後,估計距離安城還有十數里時,便聽得遠處殺聲震天,接著探子回報,宋軍正在攻城,戰況甚是激烈。

  這時周義才知道自己料錯了,宋元索的計畫當是明攻安城、,引來平城的後兵後,關雄才會乘虛進攻。如今關雄業已潰敗,自己可沒有後顧之憂,要是城裡的何坤能予以配合,及時出城夾攻,便有大勝之望了。

  周義心念電轉,下令五萬騎兵兩旁翼衛,徐下的兵馬則結成六合陣,自己與玄霜居中,徐徐進入戰場。安城前面儘是宋兵,估計有十數萬人,分作三隊,前隊正在如狼似虎地四方八面猛攻城池,中隊則或坐或臥,看來剛剛開始休息,還有些軍士忙碌地救死扶傷,剩下的卻在幾個將領的率領下,在遠處觀戰。

  攻城的宋軍該是生力軍,有人往城上放箭,有人以擂木撞擊城門,有人以各種攻城器械進攻,更多的是登上雲梯,爬上城頭,雖然人人精神抖擻,奮勇向前,但是周義感覺他們已經有點怯戰。

  也難怪他們怯戰,因為休息不久的宋軍傷亡不少,而經過他們的猛攻後,城池仍然是堅固如昔,屹立如山,好像不會攻破似的。

  「穿著黑色盔甲的就是宋元索,左首的是國師南海神巫,右邊的則是四虎將裡的瞿豪。」身後的丹薇怯生生地說『宋元索是個中年人,臉目森冷,身形壯碩,腰繫長劍,身後是一頭黑馬,鞍旁掛著銅糙,看來不是易與之輩。

  瞿豪不消說,南海神巫卻是一個仙風道骨的小老兒,手執塵拂,面無表情,叫人莫測高深。

  宋元索發覺周義帶來的後兵,也不上馬,扭頭盼咐瞿豪幾句,後者便勿匆而去。

  周義也不耽擱,一聲令下,兩萬騎兵便從左右殺出,直奔戰場,大砍大殺,自己則率領其他兵馬,邁向戰場。

  也在這時,敵陣金鼓齊嗚,攻城的宋軍立時退下,與那些還在休息的結陣迎戰。

  鼓聲再響時,瞿豪便領著大隊騎兵漫天遍野的殺過來,看他們軍容齊整,殺氣騰騰,該是勁旅。

  目睹敵人來勢洶洶,周義不敢怠慢,下令所有騎兵出陣,也役有留下預備隊,因為城裡還有五萬騎兵,以何坤的經驗,當知所進退的。

  戰慢展開了!

  瞿豪率領的騎兵該是宋軍的精銳,人人曉勇善戰,武藝不凡,攻城的官兵亦是騾悍,傷疲盡起,捨死忘生地奮勇迎戰,使周軍應接不暇,逼得周義盡遣步兵上陣,才扳回劣勢。

  這時宋元索卻大刺刺的與百數十個衛士直趨周義,在百步之外停下來,喝問道:「來者可是晉王周義?」

  「正是本王。」

  「周義,本王己經向大周稱臣,為什麼還要三番四次伐我土地,佔我城池,這算什麼天朝上國?」

  「宋元索,是你心懷不軌,挑釁在先,還要惡人先告狀嗎?」

  「本王何嘗挑釁在先?」

  「那麼瑤冷翠,還有丹薇、牛光,她們是幹什麼的?。」

  「這是他們的事,與本王何干裡。宋元索,廢話別說了,可有膽子和姑奶奶比劍?」玄霜奔了出來,怒喝道。

  「你便是黃金魔女俞玄霜嗎?」宋元索仙笑道:「和我比劍?己經三十年沒有人敢和我比劍了,你不要命嗎?」

  「不要命的也許是你!」玄霜惱道。

  「你能先後傷了冷雙英和馬文傑,看來也有兩下子,好吧,本王便和你玩幾招。」宋元索哂道……

  「……來吧。」玄霜本來還想道出要加上一個關雄的,卻不知道會不會貽誤軍機,也不多言,拔出青鳳劍,翻身下馬道。

  宋元索長笑一聲!踏蹬下馬,懶洋洋的拔出佩劍,表面好像沒有把玄霜放在心上,卻也知道此女非同小司,不敢掉以輕心。

  玄霜報仇心切,不再多言,揮劍便刺,剎那之問,便刺了十三劍。

  宋元索低嗯一聲,、手揮目送,神色凝重地一一接下,隨即還了七劍,也給玄霜一一接下。

  「這些劍法是誰教你的?」宋元索退後一步,寒聲問道。

  「姚賽娥。」玄霜也不諱言道,暗念宋元索的劍法固然比瑤仙高明,自己卻不無勝算,看來勝負的關鍵該在內功的修為了。

  「果然是她,她還沒死嗎?」宋元索悻聲道。

  「我會送你下去見她的。」玄霜森然道,寶劍再刺。

  周義佇立九宮陣中,屏息靜氣地看著這場劍賽、知道此戰不僅關係這一仗的勝負,也與自己的榮辱,甚至大周的氣運,有莫大關係。

  正在捨死忘生浴血拚命的將士也許沒有留意,周義的親衛卻是明白此戰的重要,當然希望玄霜誅殺此撩,頻頻吶喊助威,事實兩人奇招迭出,歎為觀止,亦禁不住讚歎不絕。

  眼見玄霜的武功愈來愈是厲害,周義的心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既望她能一劍刺死宋元索,了結此戰,也擔心從此她會恃功放肆,甚至心懷不軌,那便無人能制。

  百數十招後,玄霜終齡使出了自創的千變百劫!

  除了周義,沒有人看得清楚,只見劍影幢幢,宋元索也揮劍擋架,叮叮亂響,不知傷了他沒有。

  周義知道沒有。

  玄霜分三次使出千變百劫,總共刺出二十一劍,分襲身上要害,頭七劍給宋元索架開了六劍,剩下的一劍雖然刺中咽喉,卻為盔甲所阻,刺不進去。

  宋元索當是發現玄霜的寶劍難傷戰甲分毫,以後的十四劍只是護著臉門要害,不管甲胃保護之處,還靚空還了三劍,分刺關節大穴,卻不能刺穿黃金戰甲。

  「這是什麼劍法?」宋元索退後一步,老臉變色道。

  「要命的!」玄霜冷哼一聲,揮劍再攻,連使三次千變百劫後,內力消耗得很快,更想速戰速決。

  纏戰至今,宋元索發覺玄霜的劍法不遜自己,手中佩劍也傷不了她的護身戰甲,凶心頓起,遂使出了雷爺賽二劍。

  雷霆三劍是當年單劍誅仙姚達的絕學,出必傷人,由齡這套劍法太過歹毒,姚達傳與宋元索時,故意留下破綻,以免有傷天和。

  看見宋元索使出雷霆三劍,玄霜不禁暗喜,原來她多番與瑤仙試劍,洞悉其中弱點,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功力,縱不能把其立斃劍下,也該能傷了他的。

  「砰!」兩條人影電光火石的一合即分,玄霜佇劍而立,搖搖欲墜,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看來受了傷。

  「賤人!。」宋元索一手掩面,往後退去,怒罵道。

  「宋元索,納命來!」周義眼利,看見宋元索掩著左眼的指縫鮮血淋漓,知道他也為玄霜所傷,當然不肯放過如此良機,手執方天畫戟,一馬當先,便率軍衝殺,知道自有人照料仍然屹立不動的玄霜的。

  「找死!」宋元索怒喝一聲,也不理會臉上傷勢,翻身上馬,順手取過鞍畔銅糙,還沒有坐穩,周義的方天畫戟己經直溯心窩。

  周義估道宋元索縱有盔甲護身鏡,這雷霆萬鈞的一擊也能把他打下馬來,一歸西,豈料宋元索隨手一掃,便架開了方天畫戟,還震得他雙手發麻。

  宋元索心裡亦是暗叫不妙,原來他給玄霜刺了一劍,左眼劇痛無比,知道自己不耐久戰,這一褪已是使足全力,以為可以使周義兵刃脫手,及早了結此戰,沒料他若無其事,看來勢必陷入苦戰。

  周宋展開劇戰時,安城的城門忽地大開,大隊騎兵從城裡殺出來,還齊聲大叫:「宋元索受傷了!」城前的混戰本來難分難解,但是城裡殺出來的騎兵使周軍士氣大振,接著聞得宋元索受傷,氣勢更盛,此消彼長,宋軍頓生敗象。

  「退!」宋元索看見形勢不妙,『不禁萌生退意,奮力連砸三糙,逼退周義後,轉身便走。

  「哪裡跑!」周義喘了一口氣,下令追擊,四、五百騎親衛遂與他銜尾窮追,九宮大陣雖然全是步兵,亦急步趕去。

  宋軍敗退了,急急如喪家之犬地回身朝著石門山退走,周軍當然不會罷手,人人奮勇爭先,乘勝追擊。

  儘管知道自己未必打得過宋元索,周義還是身先士卒,策馬狂奔,只是不讓敗軍會合,便有望以眾凌寡,誅殺此撩。

  可是宋元索先走一步,隨行衛士又拚命攔阻,附近的宋軍也紛紛趕來護衛,眼看追之不及時,道旁突然吼聲大作,許多大猩猩凶神惡煞地撲出來,瘋狂猛攻宋軍,它們皮堅肉厚,不懼刀劍,殺得宋軍鬼哭神號,一觸即潰。

  宋元索更給十幾頭大猩猩圍在中間,只是他著實厲害,手中銅糙上下翻飛,既護著胯下健馬,也朝著猩猩頭上亂打,給他打中的猩猩,均頭骨碎裂,腦漿四濺,立即送命。

  然後周義發現了冷翠。

  冷翠一身嫩黃色勁裝,翠帕包頭,手執長鞭,坐騎是一頭大老虎,看來是大黃,身旁還有一頭小一點的,當是小黃。

  在冷翠的指揮下,宋元索給那些大猩猩擱下來了,周義大喜,趕忙快馬加鞭,衝了上去。

  快要追上時,南海神巫不知從那裡冒出來,口裡唸唸有辭,手上指天畫地,突然生出一道火海,朝著包圍著宋元索的猩猩燒去。

  那些大猩猩看來甚是怕火,火海一起,便紛紛退下,宋元索才得以脫身,狼狽地逃出生天。

  周義本來想繞道再追的,誰知那個妖道沿著火海策馬而行,火海竟然隨著他的移動擴展,最後還隔斷周軍追趕敗兵的道路。

  眾軍包括周義在內,呆呆的看著火海燃燒,待火海消失時,宋軍已經退入山裡,再看剛才火海焚燒之處,竟然完好如昔,沒有火燒的痕跡。

  「王爺……」不知什麼時候,冷翠下了虎背,喜孜孜地走到周義馬前,行禮道。

  「很好,這些便是猩猩兵嗎?」周義點頭道。

  「是的,共有七百多頭。」冷翠歎氣道:「可惜銀姐死了,要不然還可以多帶數百頭的。」

  「銀姻死了?」周義愕然道,知道銀摳是百獸門僅徐的長老,本來在宋元索那裡指揮猩猩兵的。

  「她知道冷雙英勾結宋元索屠殺本門中人後,為了清理門戶,與他同歸贊盡。」冷翠悲哀地說。

  「可惜宋元索跑了。」周義悻聲道。

  「要不是那個妖道如此厲害……」冷翠歎氣道。

  「回去再說吧。」念到這個妖道的妖術如此厲害,周義心中志志,勝利的喜悅也淡了下來,皺眉道:「這些猩猩猛獸……」

  「掉子打算把它們遣進山裡,負起警戒之責。」冷翠說。

  「很好。」周義答應道,暗念前些時山中有許多猛獸出沒,看來是這些猩猩兵。

  「傷成怎樣?」回去後,周義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探視玄霜。

  「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內傷……」玄霜臉如紙白地躺在床上,軟弱地說。

  「剛才她吐了幾口血。」靈芝憂形放色道。

  「那些。…只是癖血,要不吐出來便更糟,現在只要休息幾天便沒筍了。」玄霜搖頭道。

  「我見他刺了你的胸前一劍,可有傷著嗎?」周義關懷地說。

  「沒有,幸好有黃金戰甲。」玄霜答道。

  「你也刺了他一劍,好像還刺瞎了他的左眼,幾口血換一隻眼,總算沒有吃虧尹周義笑道。

  「可借我的功力不夠,刺中他時,己是強弩之末,否則該能取他的性命的。」玄霜遣憾道。

  「我看世上只有小姐才能傷了他『』冷翠奉承地說。」『「你回來了?奪回猩猩兵了?」這時玄霜才發覺冷翠躲在周義身後,問道。

  「獷奪回了,她還幫忙攔截宋元索,卻給那個妖道壞事。」周義咬牙切齒道。

  「擋路的火海是真的嗎?」玄霜問道。

  「那時我就在火海前面,火光熊熊,熱力逼人,不是幻覺。」周義苦笑道。

  「丹奴,你能不能像他那樣製造火海?」玄霜轉頭問道。

  「不,丹奴不行。」丹薇搖頭道:「丹奴那些法術是假的。」

  「真有法術嗎?」周義皺眉。

  「那個妖道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應該是真的。」冷翠由衷道。

  「王陵裡也有些談論法術的藏書,我看不假。」靈芝附和道。

  「還有什麼法術?」周義問。

  「小的如五鬼搬運,一招魂驅鬼,最厲害的聽說還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靈芝煞有介事道。

  「要是真有其事,。我們如何取勝?」周義難以置信地叫。

  「也許會有破法的」靈芝若有所憶道:「當年天機子曾送我一本書,我回去找找看。」

  「天機子?!」丹薇失聲叫道,她自幼愛好道術,早己久聞天機子的大名了。

  「看看也好。」周義本來有意一鼓作氣直搗宋京的,只是念到這個妖道莫側高深,卻要蘭思了,扭頭一看,問道:「仙奴去了那裡?」

  「我在城頭觀戰,不方便帶著她,所以把她關起來了。」靈芝答道。

  「帶來給我洗腳吧。」周義點頭道。

  「太子,讓冷翠侍候你吧……」冷翠紅著臉說。

  「不,你上床侍候。」周義淫笑道。

  第二天,周義檢討戰果,發覺雖然擊退了宋元索,己方的傷亡也是不少,要是強攻宋京,兵力尚嫌不足,不禁悶悶不樂。

  根據探子回報,宋軍己經完全退出石門山,看來暫時不會再動刀兵,周義反後思量,最後決定謀定而後動,除了派出少量軍士進駐,以備後用外,也不作其他挑釁。

  幸好軍事不稱意,閨房卻是樂趣無窮。

  除了玄霜養傷在床,不能侍奉外,靈芝和綺紅不消說;丹薇亦是體貼入微,柔情萬種。瑤仙也好像認命了,什麼也逆來順受,不敢說不,冷翠久別歸來,竟然是熱情如火的異常,周義置身眾香國電樂不思蜀,不知人間何世。

  (第十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