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閃過牧場和森林。女人偷偷把身體靠緊多田直志的肩膀,甚至大膽地抬起多田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面,一邊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繼續和計程車司機說著話,一邊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多田直志,給他暗示性的鼓勵。
多田直志感覺到受寵若驚,立刻心領神會,伸出左手輕輕地在女人的大腿上搓揉起來,那腿隔著衣物就可以感覺到它們的豐腴細嫩。
女人將秀美的臉龐靠在多田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多田先生,在機場承蒙你的幫助,沒受到員警的盤問,我一定要報答您。」
「這算不了什麼大事啊,完全不值得一提。」
日本人性觀念異常開放,「一夜情「之類更是多見,尤其日本的男人特別好色。多田直志見到這樣的漂亮女人肯獻身給自己,自然高興,嘴上說著客氣話,手下卻不安份。
女人嬌媚地說:「對於您當然算不了什麼,可是人家是個小女人啊,在那樣戒備森嚴的地方看到員警,心裡當然害怕了。雖然沒幹什麼大的壞事,可是總感覺到自己好像幹了一樁見不得人的大案子似的,心裡面一直撲騰撲騰亂跳!」
「呵呵,沒有什麼的,現在你還害怕嗎?」
多田的手悄悄伸到女人大腿跟處。
「討厭!」
女人嫵媚地說道,但是,她緊接著說的話,卻讓多田直志大吃一驚:「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
多田以為女人在和他調情,隔著衣物在女人聳起的陰部按了一下,色迷迷地繼續說道:「看到小妹妹濕了嗎?」
「人家說的不是這個!」
女人說:「你看看車子後面,好像有人一直跟著我們呢?」
「跟蹤?」
多田大吃了一驚,回頭朝後看。
「我發現這輛計程車一直有人跟蹤。」
女人在多田的大腿上也擰了一下,不過,多田直志現在可沒有那份興致勃然的色心了。
他仔細地打量後面的情況,只見後面不遠處緊緊綴著一輛草綠色的汽車。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車內坐著兩個戴有色眼鏡的男人,一個坐在司機座位上,一個坐在助手位上。本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任何人只要看到他們面帶凶相的樣子,肯定都會明白這是輛什麼車,多田直志有些驚慌地問道:「他們幹嗎跟蹤我?」
女人反而很鎮靜:「也許他們碰巧和我們一道,也許剛才在機場看到了什麼,所以,就一路跟了上來。」
「啊?不會這麼倒楣吧,那兩個男人好像很普通的樣子嘛,雖然看上去很凶,但是,也許倒並沒有什麼壞的意圖吧?」
多田直志被女人這樣子一說,反而更加疑神疑鬼起來。
這個女人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多田。
好吧,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塵,自己興許對跟蹤就不那麼畏懼了。多田直志自己安慰自己道,他故意提起新的話題,好讓自己暫時不想後面那兩個人:「對了,剛才一直忘了問,你到紋別去幹什麼?」
「幹什麼?什麼也不幹。我就是這個樣子,隨遇而安,到處漂流,想居住在什麼地方。就搬到那裡去,等住膩了,再賺點錢,再換到新地方去。我還沒有問你呢,到了紋別,你去哪裡住宿呢,是住飯店嗎?」
女人隨隨便便地說道。
「對,我已經在紋別預訂好了飯店。」
多田回答。
「哪一家呢?紋別的飯店可多了!」
女人做個鬼臉,又問道。
「鵲藍飯店。」
多田又說。
女人露出驚喜的笑容,「啊?好巧哦,和我一樣,我也準備住到」鵑藍飯店「。
哈哈,世界真是小啊,怎麼樣,聽說那家飯店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餐館,我們今晚一起去吃晚餐,怎麼樣?「「是很巧啊,呵呵,好啊,晚上一起去吃飯……哦,對了……」
說道這裡,多田直志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後面緊跟的那輛草綠色的汽車和上面坐的兩個男人。
女人聽到他後面的話,再看到他沉悶的表情,有些誤會了:「怎麼,你不方便和我一起吃飯嗎?是不是晚上已經有約會了呢?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不要緊的,我理解你這樣的生意人總是很忙的,經常是那樣的。」
女人好心地替他開解道。
多田直志收回心神,連忙搖了搖頭,對女人說道:「我平常是很忙的,日本人嘛,上班族過勞死常見的事兒,不過呢,我現在還沒到紋別,談不上有什麼事先已經預訂好了的工作。」
「那邊是不是還有誰在等著你呢?」
女人問道。
「呵呵,沒有,沒有,就是我一個。我剛才只是……」
多田趕忙解釋道。
「只是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剛才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呵呵,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們晚上還是一起去吃飯好了,你不知道,能陪您這樣性感的女士共進晚餐,該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啊!」
女人矜持一笑:「彼此,彼此。能和您這樣有魅力的男人一起吃飯,也同樣是我的榮幸!」
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這時候,似乎遠遠地釣在後面進行跟蹤地那兩個男子的車子忽然加速,在計程車內的多田直志不知不覺中,超了過去,消失在前方。過了一會兒,多田直志才重祈轉過頭去,尋找草綠色的汽車,當然是已經無蹤無影了,多田卻不知道剛才他興高采烈的時候,跟蹤的車子早已經竄到了自己前面,還以為對方並不是跟蹤自己,只是偶然和自己順路了一段行程而已。多田直志終於放下暗暗懸起來的心,可以一心一意和身邊的美女調笑了。
計程車平穩地開行了一段路以後,華燈初上,夜色已經開始降臨,在接近紋別市的市區公路上面,來往穿行的車輛也漸漸稀少起來。
紋別市人口並不多,僅有三萬左右,在日本的地圖上,也不過是個彈丸之地而已。不過,紋別港做為旅遊城市,即便在全世界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尤其冬季來臨時候,別具特色的冰雕藝術,更是聞名遐邇,可以說,整個紋別就是建立在旅遊基礎上的城市。雖然這麼說,但是,紋別作為日本島上的一個小小的海港,也並不是除了旅遊,就別無其他了。它的地理位置非常得天獨厚,恰好位於稚內和綱走兩個大型港口的中間,是日本重要的北洋漁業基地。而且,由於紋別市隔著鄂霍次克海,與能源、原材料特別豐富的俄羅斯相望,所以,無形中也成為資源非常貧乏、在在都需要國外進口的日本,從外國進口木材、礦石、石油等原材料的重要海運、陸運中轉樞紐,尤其是近幾年,拖欠了大筆西方發達國家欠款、又無法得到足夠經濟援助的俄羅斯,一方面需要大量硬通貨,還清所欠鉅額債務,另一方面又急於脫貧致富、重溫過去的超級大國輝煌,所以,簡直就像山崩海嘯般向國外的所有買主,傾倒著自己優質、廉價的能源,日本做為俄羅斯能源、原材料等最重要的夥伴物件之—因此,每日都有幾十艘巨型貨輪停I 昴到小小的紋別港,給當地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繁榮。
多田直志和那個陌生的漂亮女人乘坐的計程車,在進入紋別市區的時候,已經是繁星璀璨的時候了。
多田直聖等到建計程車開到坐落於小山上的「鵑藍飯店」的迎賓門前,才吩咐計程車司機停車。多田支付過車費後,當先走下計程車,然後,漂亮的女人這才親密地緊拉住他的手臂下來。
兩人邁步走進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廳。
看那個樣子,這個女人並沒有撒謊,確實是在這裡預訂好了飯店,然後,再旅途路上和多田直志萍水相逢、偶然認識的。
「歡迎光臨,請問小姐您是秋吉智子嗎?這是您的房門鑰匙。」
服務台的人遞給女人一把鑰匙,「您的房間是306 號,從這裡到電梯那裡,然後上三樓,向右拐就是了。謝謝您的光臨!」
與此同時,服務台上一個高個子、繫著蝴蝶領結的男侍應生,上下仔細大量了一下多田直志的相貌和穿戴,然後,「請問您是多田直志先生嗎,這是您的電報。」
說著,侍應生遞過來客房的鑰匙的同時,遞過來一份屬著「多田直志」名字的電報。
只有多田直志和那位秋吉智子的漂亮女人兩個人,心裡面清楚:儘管他們兩個人,是一起進來的,很像事先約定好了,結伴到紋別旅行的情侶,但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路途上才相互認識的罷了。不過,也確實很難讓人不產生誤會,因為,太巧了,兩個人預訂的房間都在三樓。
他們一起走進了電梯。
多田在電梯裡就忍不住打開了電報:「列達紋別港後,請給我打電話,我們列時候再商量此行你應當處理的一些事情。你說什麼?哦,我的電話號碼是什麼呀?呵呵,你不是閒玩笑話吧?你肯定不會把我的電話號碼忘記的,我在這裡會一直等著你的電話的,你的搭檔。」
電報末尾,用非常潦草的字跡,落著款——天荒童太。
看完了字條,多田直志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個時候,一直在一邊察言觀色的女人——秋吉智子開口問道道:「多田先生,我們要不要放好行李後,現在就去外面,找家餐館,共進晚餐呢?」
多田直志這才想起來剛才在計程車上兩個人之間的約定,很為難的說道:「啊,很不好意思啊……」
秋吉智子看看了—他手中的那張紙條,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臨時有事情呢?」
多田直志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說道:「喏,你也看到了,公司裡面有一點事情要馬上處理,所以,看樣子不能和你共進晚餐了。真是很抱歉啊,剛才已經說好的話,現在卻沒辦法履行……」
「啊,不要緊的,請不要放在心上,呵呵,雖然太遺憾了,不過,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回頭再一塊吃飯吧。」
秋吉智子用日本人特有的善解人意回答道。
多田直志笑著點點頭,回店打開房門,剛要走進房間,秋吉智子笑嘻嘻地對他又說了一句話:「剛才的計程車錢,多田先生已經一個人都付掉了,下回吃飯的時候,就由我來請客好了,嘻嘻……如果你下來的話,你可要吃虧的喲!…………」
多田直志連忙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次爽約的!」
說著話,多田直志和秋占智子各自推開客房房門,相互揮揮手,走進了房間。
多田直志將沉甸甸的手提皮包放在客房內的桌子上,然後,拿出上衣口袋名片夾裡面的一張名片,這才彎下腰拿起床頭櫃上面擺放的電話,一邊看著名片上寫明的電話號碼,一邊撥打電話。
我放任床頭的上衣口袋裡面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推開胸前溫潤赤裸的女體,拿出電話,看了一下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然後,按下接聽鍵:「啊,你好,是多田吧?」
多田直志的真實身份只有我知道,他確實是日本人,但是,他的祖籍卻在中國人陸的黑龍江,屬於當初日本侵華戰爭後暫時滯留在中國的某位年輕日本人的後代,成年後,偶然的機會被連老頭兒運用各種關係,重新找到了他在日本的親人,並且加入了日本國籍。連老頭兒在他生活困難的時候,曾經幫肋過他很多,所以,後來他自然而然就被吸收進了連老頭兒滲透在日本的秘密勢力。
我奪取俄羅斯走私鑽石後,按照原訂計劃就必須和他聯絡,這個人任日本辛苦經營了很久,已經不負眾望地擁有了一定的私人勢力,我就是要借助他的力量,讓他想辦法協助我,共同把劫來的鑽石,順利運到大陸。我雖然已經成功了第—步,但是,終歸只有一個人,孤掌難鳴,還是直接、間接地需要他提供很多方便的,比如之前那些攝影師,其中幾位就是通過他介紹過來的。
現在,又該讓他也頭痛頭痛了。雖然他間接參與了這次行動,但是,根據連老頭兒事先的指示,他之前原本並不知道我要在日本採取什麼行動,他只知道自己要無條件地配合我,這也是,連老頭兒為了避免事前走漏風聲,而採取的預防性措施。
多田直志脫著外套,口裡面卻埋怨地回答道:「你小子,現在找我,肯定沒有好事兒。說吧,想要讓我幹什麼?」
我笑了笑,無辜地道:「多田老兄,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找你不是我們事先約定好的嗎?你可是睜著眼睛,裝糊塗,要是你不管的話,我就丟下那些東西,一個人回上海了啊!」
「呵呵,別介,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嘛!怎麼敢不理你這位太少爺呢?
你想想,你要是走了,那些東西我一個人可怎麼弄得走?這樣一來,個把東西運回去的話,我可不是要倒楣了嗎,那個老傢伙還不把我罵死!呵呵……所以啊,你可千萬不能走,「多田直志也笑了起來:」
我們也別繞來繞去了,你說了半天,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和孜談呢?「「你現在方便嗎?」
我問道。
「嗯,怎麼說呢,剛下了車,等會兒要洗個澡!你也好歹體諒體諒我,讓我喘口氣兒啊!這麼急就逼著我給你賣命?呵呵……」
多田笑著說道:「總之,你也別囉嗦,你的事情到底重要不重要嗎?非要現在和我說?」
我伸手在懷中女人的乳頭上抓了一把,繼續說道:「當然很重要了,否則的話,怎麼會現在就來找你呢?不過呢,你可以先洗個澡再來找我,等我們見了面,到時候再詳細說是什麼事兒。」
多田直志回答道:「哦,這樣子啊,好的,我洗完澡後,就出去找你。
你說的重要的事,該不會就是幹了一件轟動全日本的驚天動地的大事吧?「「哦?」
我問道:「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你說來看看,我看看你猜測的准不准?」
多田直志煞有介事地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在鄂霍次克海上,從俄國佬的手上漂亮地奪過價值上千億日元的鑽石裸石,後來,又神秘莫測地劫持了一架飛機的,是不是就是你啊?」
我故意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該不會是你住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了吧?」
「哈哈,哈哈……你胡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可能在你身邊安插什麼眼線,要是連老頭兒知道了,還不拿刀劈了我!」
多田直志放聲笑著說道。笑了一陣子以後,他這才正經地回答道:「我們中國人俗話說得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你們幹得很漂亮,幾乎天衣無縫,但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這兩件事發牛的時間非常巧合,自然會引起有心人地注意,我在珠寶鑽石業、以及警匪黑白兩道上面的朋友,都已經給我談到過這兩件蹊蹺事了,聽說對方已經開始懷疑」
飛機神秘失蹤案「和」俄羅斯走私鑽石被搶劫案「之間的關聯性了,所以,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