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誘 第十六卷 第八章 激戰後的暴富

  智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二年多來,克里姆林宮出現了新的體制結構。在這段時間裡面俄羅斯政府的人事瞬息萬變,特別是去年十二月至今年的春季,如果你能打聽到俄羅斯外國貿易部發生了什麼事……」

  此後,智子加快了說話速度:「其次,在瑞典發生的威士卡事件也值得你們關心。」

  「威士卡事件?」

  多田直志不知道其中之意。

  「現在沒有時間來解釋剛才所談的事。往後得有你們自己去調查,今晚,你無論如何也得趕快離開這裡,否則就有殺身之禍。」

  「為什麼老是催我要快逃呢?」

  「勞駕你啦,剛才電話的聲音沒有聽見?」

  「並沒有更多的理由可以抓我呀,你到底……」

  多田直志邊問她是什麼人,邊使勁地捏著她的下巴。

  「四年前,晨面朝日本海的高山縣雨晴海岸邊打撈起一具已經辨不清模樣的男屍。

  此人就是帝京大學工業部理教授秋吉猛久。在調查此人的時候引出很多耐人尋味的事情。有關這個人的是還是請你去打聽一個曾在銀座居住,當時已做母親的渡邊留美之吧。如果打聽到什麼的話,也許就會明白我為何在這裡,為何要勸你趕快逃走,也許就有機會看到失蹤的刀根靖之教授。到時,一切你都會明白的。

  啊,快逃把。」

  智子還沒有說完這段叫人百思不解的話,就從床上跳下,衝到門邊將鎖反鎖起來。然後抱起多田脫在床沙的衣褲,帕地扔過去:「像是個男人嗎?說話拖拖拉拉的,快,快逃。」

  下少人在屋外氣勢洶洶地喊著智子。

  喲,真是大禍臨頭了。再也沒心思去確認那是不是再做戲。多田直志直起身子趕快把衣服穿在身上。此時,屋外的樓梯處響器了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在用力敲門。

  「誰呀?把門敲得這麼想。我來了,別打,我來開門了。」

  智子蹦到門邊的同時,用手指了指窗子方向。

  從窗子跳出去真的沒麻煩?哎呀,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外面喊得有那麼緊張,只有孤注一擲。剛穿奸衣服的多田直志將智子推到門邊,然後把她拉到門的死角處,順手扭開門鎖。

  與多田直志開鎖的同時,門猛地被人踢開了。

  自動槍的槍口出現在門口。

  一個男人側身緊握槍柄,剛一進屋就十分驚愕,緊接著嗓子裡發出豹子般的嚎叫。不知什麼時候從背後飛來一腳,那人的背彎弓下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空中一閃插進那人後腦。趁他東倒西歪朝牆壁靠近之機,一條人影飛快地奪走了手中的自動槍。

  就在奪得自動槍的一剎那,後面的兩人又闖進來。多田直志抓起繳來的自動槍朝一個人的肩膀砸去,然後又朝另一個人的肋間橫掃過去,趁被擊的兩人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呼地一下竄出窗外。

  多田直志急忙跑下樓梯。

  奔跑中,看見了三個男人一聲不吭地跑上來想堵住他。多田直志利用向下的衝擊力量跑下樓,揮舞自動槍的槍身由上往下朝三個打去。其中的一個倒向扶手,另外兩人抱著被打的肩膀哭爹喊娘地從樓梯上滾下去。

  這是不允許開槍的。因為在這優雅的含羞草公寓處,響起了極不雅觀的槍聲會使興致勃勃的參會者格外掃興。多田直志楸准了這個漏洞,所以才敢臨危不亂,使盡搏擊之技。

  多田直志來到了房外。外面黑沉沉一片。正當欲向停車場跑去的時候,陘骨被打傷了,看來門口處早有人埋伏。他的身子猛地往前傾,發出了一陣憤怒的嚎叫,同時拔出短刀。

  忍著剜腸絞肚般的傷痛又跑起來。多田直志一面罵著混蛋什麼的,一面反拿自動槍,出其不意地朝一個挺槍剌來的男人腦側部位打去。

  就在那人躲閃之際,多田直志躲進茂密的花園裡。

  他屏住呼吸。此時,公寓簡直就像山莊似的安靜,灌木叢中更是靜寂無聲。

  從這裡看公寓的門口到底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十分困難。庭院的很多地段被水銀燈的光線照亮,幾架用於監視可移動方向的閉路電視攝像機在無聲地掃射。

  多田直志趁攝像機改變動作角度的時候,邊用槍瞄準邊朝停車場移動,好歹,找到了停車場的門,看樣子只得翻過欄杆了。

  在停車場的一端,就在多田直志接近自己的車子時,一處不易被人發覺的拐彎暗處,兩支自動槍抵住了他的腰部。這些人好像是藏在汽車的背後。這兩人二話不說,上前樞住他的下顎,並命令他丟掉手中的自動槍。

  多田直志聽從命令,將槍扔在地上。他們又命令他走開。庭園的叢林中有人影晃動。多田直志高舉起雙手朝旁邊的車庫走去。車庫面前,兩條黑色狼狗帶著頸圈蹲在那裡。快接近的時候,多田直志用腳踢中一條狼狗的下巴。

  狼狗頓時勃然大怒,叫著朝他們撲來。兩個男人慌裡慌張地叫狼狗的名字。

  那條被多田直志踢怒的黑狗根本就不聽,齜牙咧嘴撲在多田直志的肩上。

  由於狼狗撲竄上來的動作給另外的兩個男人也造成了恐懼感,他們也立即閃開,想讓過狼狗。多田直志拔出藏在懷裡的刀子朝狼狗的喉管刺入,返身用刀尖扎進身後一個男人的大腿上。鮮血四處飛濺。那個男人痛得直叫喚。正當狼狗咬住肩上不鬆口的時候,他藉此機會用自己的身體朝另一個男人衝撞去。一聲槍響,被撞倒的男人開槍了,不過並沒有擊中多田直志。

  被刺中的男人拔出刀子撲過來。不知何處飛來一腳,搖晃著身子的瞬間,刀子又黥進了肚腹;回頭看時,又被多田直志用槍身狠狠一擊。那個肩上挨了一下的傢伙抓住掉在地上的槍,正欲抬起槍射擊,鋒利的刀刀插進了他的大腿。

  那男的倒下了。多田直志朝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的心窩處一頓拳,暴雨似的拳點指打得他們氣絕身亡而止。他立起身,急忙跑進汽車裡。

  「喂,不能談點什麼嗎?」

  「嗯,謝謝,其實真是以外的收穫。」

  我緊緊攥住酒杯。

  眼前,赤阪的夜景寬廣無際。在第十四層樓的飯店酒吧裡,那厚實的窗戶玻璃將夜景隔斷。

  今晚,對我來說眼裡根本感覺不出夜景的存在。多田直志沒有像他所寄托的那樣打聽到敦賀由希子的事。他想也許多田直志根本就沒有去留心打聽,對多田直志來說,這女人不外乎是舞會中的一點點綴,也許他在這計劃中還佔有重要角色,因此,不能輕易拋棄。

  好歹,多田直志的報告使我們的目光延伸到了事件深處。不,這也許是設想罷了。但是在俄羅斯,走私鑽石計劃已經有所暴露出來。

  多田直志的報告大致是這樣的。

  在含羞草公寓從秋季智子嘴裡探聽到的情報中,首先涉及到了俄羅斯外國貿易部,為了調查去年年底到今年春季所發生的事,特地與同是新聞記者的的好友通了電話。這位朋友講了一些具有諷刺意味的事情。

  「你呀,可以向狐狸的老窩俄羅斯大使館詢問這件事。事情發生期間曾有一段頭條新聞,文章用大量的事實寫出了俄羅斯政府的奧秘。把剪貼送給你看看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看了那篇文章。從文章中確實可以看到,自從去年年底新的領導人執政以來,克里姆林宮方面發生了很大權力鬥爭和人事變動,內部情緒很不穩定。為了蕩滌那些多年積留得鬆弛風氣採取了嚴厲措施,並相繼開展了肅貪運動和驅逐出境運動。特別是年底以來同日本有著密切關係的俄羅斯外國貿易部首腦層的撤職和更換尤為突出,致使一位副部長突然去世。

  驅逐出境是這樣的。首先在去年的十月,帕托利契夫外國貿易部部長被驅逐出境,起用外務副部長阿斯托夫為現貿易部長,他上任伊始便對部內的腐敗階層迅速的、接連不斷地實施其外科手術。去年十二月底,副部長西期科夫喪失寶座,被國家保安員警逮捕。

  「怎麼樣?被驅逐的同夥一個個都是曾去過日本和歐洲乃至美國的。那些部廳副部長的級別可稱得上十大人物,但在這樣的上層領域裡大量的驅逐,他們的當事人和周圍之外的同夥最先的時候想的是什麼,為了什麼目的要這樣做?」

  多田直志就此打住了舌頭。

  兩人坐在櫃前繼續神秘地講著。

  我邊搖著酒杯邊說:「亡命了吧。誰願意讓大量驅逐的暴風雨吹打呢,為了自身的安泰,預先就想到亡命之念。——也就是在鄂霍次克海域卸下巨額的鑽石,它可運作已處於危機的同夥,對自己的政治力量產生了動搖時,往日本逃跑的活動經費。只有這一點才能夠解釋走私的鑽石背景,你認為如何?」

  「唔,大體上是這麼回事。依我看也只有這樣。不管是不是,總之要搬走那麼多的鑽石,在日本國內必須要有一個十分可靠的接收人。就是說,一個同日本財政界有密切關係的人。這麼看來,那個傢伙是誰呢?問題就是在這裡。」

  已經過了八點鐘,赤阪到處燈火輝煌。這裡的飯店酒吧是我時常獨自喝酒的地方,坐在櫃檯處,不容易引起周圍人注意的。

  「請稍等一下……」

  「說到部廳的副部長相當於日本的事務部部長和政務副部長。也就在大臣之下的地位,但俄羅斯的外國貿易部裡正部長之下有三個第一副部長和八個副部長,這不是公佈過嗎?等於說副部長在十人以上,其中還有沒有被驅逐的,具有擬定這樣規模計劃才能的、經過一連串大變動更選風吹雨打的、現已是處於政治舞台曝光處而又懼怕的人不是尼柯拉斯。多布魯依林嗎?據可靠消息透露,這人在俄羅斯的外國貿易部中是第五位或者第六位副部長。負責日本方面的時間很長,與日本財政界,特別是同河島泰介等人有長期的瓜葛。因此,從所瞭解的情況來看,多布魯依林及其追隨者感到危機即將來臨,有可能為了尋找逃避的地方,首先制定了這樣大規模走私鑽石的計劃。」

  「這麼說,還有另一方面羅。」

  多田直志擦了擦鼻尖:「多布魯依林年輕時是一位優秀的政治委員,有人說他曾在日本人收容所裡擔任思想教育工作。進出日本的機會很多,同日本的財政界有密切的關係。不管怎麼看,問題在這裡有了答案。但,另外的問題是這個多布魯依林為什麼不單搞鑽石走私行動,而且還要干獵取人頭的勾當呢?為什麼要以刀根為目標?譬如是……」

  「俄羅斯的高級官員、科學研究員和藝術家為了避難,儘管都成功了,當時數年後,有很多人在巴黎和紐約等地相繼在那些不為人知的街上奇怪地死去。可能他們是被克格勃弄死的。因此,多布魯依林害怕這樣的事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作為自己不死的代價,就預先在莫斯科採取行動,將日本的鈇合金研究創始人刀根靖之獵為已有,讓他為俄羅斯宇宙航空局工作,用拋出刀根簽訂將來自身的安全條約,反正只要像克格勃類似的機構在逃往西方的機構後不再追蹤他,什麼條件都可答應。他通過日本駐蘇的間諜,悄悄地向遠方的河島泰介請求協助……

  「另一方面,河島並非只是想以一個政治家的姿態來與多布魯依林合作。如果採取行動就會冒生命危險,因此必須向他索取風險金。而且,還不能引起檢察院和會計檢察院的主意。這批俄羅斯鑽石不能在銀行的戶頭上留有蛛絲馬跡,所以,河島把精力放在了第一寶飾故端千三身上。這傢伙在鄂霍次克海域搞了三次走私,開闢出一條安全的航線。既然是一條絕對安全的航線,就應加快速度將鑽石運往日本。

  「河島早巳下了這樣的決心,多布魯依林對此表示贊同。一我的推辭大致也是這樣。

  「那麼。大體計劃由這邊實施吧。」

  多田直志將煙頭揉滅扔進煙缸裡,開了口。

  「而且與這同時,今年的二月底謝瓦爾澤納外交部長訪日,使八年後的日俄交流更趨成熟。多布魯依林自己訪日的時間已確定,可能現在就到了他訪日的時間?卸在鄂霍次克海域上的鑽石日子是四月六日。他訪日的時間是四月十六日。這兩個時間表是緊密相關的。在多布魯依林親自訪問日本期間,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鑽石和刀根方面的兩項工作,並使之獲得圓滿成功!」

  「哼」我哼了一聲,手握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