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和多田直志停住腳。汽艇的出現使人並不驚訝,讓人吃驚的是不知何時,在茫茫黑暗之中出現了一艘白色大型船身。這是一艘張上帆的大型機帆船,在海灣出擔任巡邏的母船。汽船也是從那裡出來的。
「不要逃,站住。」
我和多田直志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在船上。
還是繼續追著酒桶。
突然,無數的人影從地平線上冒出。
埋伏在岸邊的蛙人端槍掃射,子彈幾乎是擦臉而過。
「多田直志!趴下!」
兩人同時趴在地上。蛙人衝過來。這些傢伙全身漆黑,是一個極不尋常的暴力集團。蛙人手持水手刀,約有五、六個人,忽地,他們散開了,從四周圍上來。
黑影突然撲過來,刀刀從肩膀擦過。皮衣破了,身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他往後一退,將岩鹽彈射向那凶殘的黑影,黑影倒了。與此同時又有兩個撲過來。
我改換了一下地方,以岩石危掩體,換上催淚彈,彎下腰用雙手托住槍,瞄準正面撲來的漢子眉心。
勾動了扳機,連續兩次,兩人相繼四腳朝天。
從後面又撲上來兩人,多田直志緊握獵槍在那裡等著。
「喂,這裡讓我來解決!別讓木桶裝上汽船!快!」
白浪翻騰,汽船已到了岸邊。
我也追到了那裡。
木桶裝上了起床,立即就會被運走。
可是刀根,刀根在哪裡!
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在頭頂上響起。
直升機加入了戰鬥行列,它首先向正朝汽船跑去的我射擊。一梭機槍子彈打得碎石直冒金星。慘白的探照燈光把黑夜切斷,二十毫米的機關炮吐出火舌。
我趴在岩石之間,嘴裡直罵著混蛋。
這時,嗤——的聲音傳了過來。
幾十米開外,淺灘處暗淡的海浪在翻滾,喳喳地湧起一片奇怪的三角波浪。
此時,噴出白色水泡的同時,波浪被分成兩排,喳喳喳的聲音,浪中露出了像巨型鯨魚的黑色艦體,帶艙口出現後便看清了它的全貌,這是一艘外形酷似坦克的黑色的潛水艇。
履帶壓在砂石上發出了聲音,帶著水花,海底坦克開上了淺灘,直線般地登上海岸。
這是傳說中的海底坦克嗎?
我緩過口氣,但不能馬上想出對付的辦法,只好把岩鹽槍放在岩石上做好了射擊姿勢,其實心裡也明白這不是它的對手。
「喂,那傢伙嗎?」
大概是多田直志已經收拾完蛙人,抱著獵槍來到岩石旁,口吻十分粗暴,面對鋼鐵怪獸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海底坦克在上岸五、六米的地方關掉了引擎停下。打開艙口,竄出三個穿黑色潛水服的蛙人,分先後跳下坦克。最前面的一個同早巳等待在那裡的日本人說了幾句話。
可以斷定刀根教授將從這裡被帶走。刀根果然出現了,嘴裡人被堵塞著,並發出微弱的呼喚聲,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因此使勁地掙扎著身子,以此表示抗議。
「刀根先生有危險!」
多田直志突地站起身子。
「等等,這麼遠的距離救得了他嗎?」
多田直志衝出去了,我也跟在其後。一聲槍響,我們很快趴下了。多田直志舉起獵槍瞄準伏擊他們的蛙人,蛙人一個又一個地被擊中,最後一個躲在暗處,從岩石背後用手槍向他們還擊。
手槍閃出的火光正奸成了多田直志瞄準的目標,獵槍的遠射精度很高。這時一條黑影出現了,黑影步履蹣跚地撐起身子,抱起刀根朝海底坦克方面挪去。
「趴!」
對手受傷了。這次我沒有起身,保持原來的姿勢用岩鹽槍對準了那個男人。
子彈中了他的頭部。
蛙人撲倒在地。
旁邊的人慌了,來不及將刀根帶進艦內就開槍還擊。這時,空中的直升機又旋了回來。
一陣激烈的機槍掃射,簡直沒留一絲情面。探照燈把下面照的雪亮,它邊搜索飛行邊用機槍不斷掃射。多田直志和我在強大的火力下動彈不得。但是從收拾掉海底坦克上的三名機組人員的局勢來看,事態有了急劇的轉變。
海底坦克的秘密行動是至高無上的準則,然而登陸的地方竟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殘留的一名蛙人從艙門伸出腦袋對站在旁邊的日本人責難似的,嘴裡罵罵咧咧著什麼。
「為什麼要開槍?我們簽訂的條約不是談到過嗎?不能秘密行動就等於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趁日本官方還沒有發現,潛艇必須要迴避此地。」
機組人員還喋喋不休地罵著,然後縮回身子關閉了艙門,很快,海底坦克又發動了引擎。
海岸邊只留下了扣押刀根的三名日本人。他們驚恐萬狀地呼喊,身子緊靠在潛艇的外部。
剛一離開原地就在岸上繞了一大圈,然後這輛充滿神秘色彩的海底坦克將頭部插進大海裡,隨著履帶發出的雜訊,整個艇身被海浪吞沒了。
「喂,不追追那傢伙?」
「追?怎麼追?我們沒有魚雷也沒有潛艇。」
「北斗丸到底幹什麼啦。畜牲!如果準備了自衛隊的反潛飛機FEC 就好啦!」
「不要錯過機會。去救刀根教授。看!」
這時,海底坦克完全消失在大海之中。
留下了三人還在對海咆哮。
汽船開到了離他們不遠處,三人推著刀根朝停船方向去,酒桶也搬上去了。
「奸,別讓那傢伙溜掉了!」
我檢查了岩鹽彈,還剩兩發,他又填進了預備子彈。多田直志的槍早巳沒有子彈。
「沒什麼要緊的,等會兒顯示一下肉搏戰的威力。」
「快看,北斗丸也來了!」
海面上響起槍聲。北斗丸那黑色的船體從黑燈瞎火中出現,猛烈地朝停泊在海上的黑色汽船靠近。船頭上的機槍連連不斷地吐出火團。空中的直升機兜了一個U 字型大彎,猛獸般似地朝北斗丸俯衝下去。
「好,來得正是時候。」
兩人躍起身子跑過去。
岸邊,快接近汽船之時,幾條人影已擋在前面。我跳上去,肩上被槳擊中,我咬著牙拚命的用手槍柄朝那人下顎打去。男人喊叫一聲仰面倒下,接著又向側面撲來的兩名男人射出兩發岩鹽彈。
兩人發出一陣淒厲的嚎叫向前倒下。多田直志揮舞著獵槍憤怒地喊道:「我,這裡交給我來收拾,用槳打爛發動機。砍掉他們的腳爪子。」
我飛快地抓起了腳跟前的槳。
搖晃著身子跑向汽船。
但是已經遲了,兩隻汽船裝上木桶,正發動了發動機。我看見了最前面的汽船上有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他想起了,這人是谷端千三。
「混蛋,谷端,別想逃!」
兩隻汽船開動了。
但還剩下一隻汽船。帶著刀根剛要上船的那人背後飛來木槳。
「多田直志,照顧刀根!」
我跳上汽船。
掀動按鈕,點燃發動機。
從前面的汽船上射來密集的子彈。
伏在方向舵上,汽船像離弦的箭似的飛出。
前面的汽船朝巡邏船馳去。
我沒有追它,而朝北斗丸靠近。
北斗丸上的重機槍仰起槍口,連珠炮似的火力飛向俯衝而來的直升機。
汽船接近北斗丸腹部。
我抓住纜繩跳上去。
童貫幸平在船頭撐著怒吼的重機槍。
「童貫幸平!不要管直升機。過去,不要讓巡邏艇跑掉!」
我大聲喊叫。
此時汽船已靠近了巡邏艇,將木桶抬上去了,並開始起錨、升帆。引擎發動了,作奸的全速離開海灣的準備。
直升機又向北斗丸衝來,子彈打在甲板、船頭和船舷上。
「媽的。老子揍下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童貫幸平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恰奸是一個機會。當重機槍的角度限制了瞄準空中的直升機。與其這樣,還是追巡邏船吧。
童貫幸平調動全部神經系統注意巡邏船。
「發動機全開!追上那條船!」
北斗丸的發動機發出雷鳴般的怒吼。
北斗丸朝巡邏船撲過去。
巡邏船適於遠洋航行,是一艘優雅的大型機帆船。速度快,能在黑暗中疾馳,有海中女王的別稱。
北斗丸也全速追趕。
船頭的神射手用獵槍狙擊著巡邏船。
「笨蛋!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童貫幸平火冒三尺大叫著:「那巡邏船交給我!老子叫它變成個大火球!」
巡邏船射來自動槍和獵槍子彈,戰鬥充滿的血腥味。
童貫幸平像一位精悍獵人似的往下弓著腰,滿臉殺氣,手中把住的重機槍一個勁地朗巡邏船掃。他胸中的怒火頃刻達到了極點。一九四五年的夏天,在真崗的榮了二目町處,腳被子彈穿過,痛苦萬狀地倒在地上,臉靠到那被烈火燒焦發燙的路面。
此時,臉又靠在滾燙的機槍上。
他彷彿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三歲時的年代。
突然,跑在前面的白色船上的欄杆上燃起了桔紅色的火焰。
震動船體的爆炸聲也相繼響起。是重機槍的子彈擊中了巡邏船上的彈藥庫或者輪機艙?陷入困境的巡邏船還想作一番垂死掙扎,張開船帆企圖繼續漂流。瞬間已變成一團火雲,烏黑的濃煙直衝雲霄,接踵而至的是一片爆炸聲,破碎的木板灑落在無際的海面上。
我看見了裝酒桶的汽船也隨著爆炸而斷裂,黑暗的空間閃爍著燦爛的光亮,又如夢幻之境,叫人驚歎不已。
天空放明。
晨曦映紅了無邊無際的平靜海面,海水璀璨奪目,令人目不暇接。我倚靠在扶手上觀賞這一幕難得的景色。
當然是在北斗丸上。狩獵船左轉舵經過鐮倉、葉山往北駛去。刀根亞矢子靠在那邊的扶手盤眺望黎明後的大海。
兩人同時看到了太陽從東邊跳出。從大海深處射來的一道繽紛的霞光告訴人們戰鬥結束了。
這時勇士們的退卻。
「多虧你。」
亞矢子抬起下巴,喉部和胸前享受著海風的吹拂。「父親也差點被那艘黑色的怪物似的潛水艇帶走。真是一個難以置信的黑夜。」
難以置信,連我也有同感。並不是目睹了潛水艇,而是擺放在前的鑽石,真不敢相信是真的,彷彿還是一段謊言。
這桶裡裝的是勇士們的賞金。如果每人分的一把瓶酒桶裡的鑽石的話,等於是一筆數額驚人的鈔票。假如看好行情拋售的話,完全可以建造類似新宿新都超高層大樓兩、三座吧。
多虧了北斗丸甩開敵人從海盜趕到伊豆,悄然的、平安地把木桶運來。
我還是不明白,人稱神射手的老船長童貫幸平為什麼要趕來援救?為什麼他會發瘋似的操著重機槍狠狠地擊沉了巡邏船?
童貫幸平走進了駕駛艙。早霞映照在他那滿臉黑油油的鬍鬚上,他悠然自得地握著船舵。從遙遠的北海道片刻不歇地趕到伊豆半島,他十分疲倦了,儘管這樣,卻絲毫也看不出想在什麼地方停下來。這場戰鬥對童貫聿平來說只不過是一次少有的海內狩獵罷了。
背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一看,是刀根教授。
海風吹亂了教授頭上的白髮,步履踉艙的樣子讓人感到他確實太疲勞了,可他倔強地抓住扶手,側過身子。
「天荒,真是感激。簡直不知道對我邀請的某國竟會採取這樣的卑劣手段。慚愧,心中只有野心的我無顏面對家鄉的親人。我感謝你的搭救。」
「什麼。」
我只說了這些話:「要謝的話,請對那個傢伙說吧。那傢伙比我有膽量,他既敢獨闖含羞草公寓,昨晚又敢不要命的戰鬥。」
多田直志並沒有聽見我們的談話,獨自靠在船尾的鐵錨上,盤起腿漫不經心地喝著威士卡。酒只剩下一點兒,他使勁地掄舞著酒瓶,請我過去。
「不能過來一下嗎?」
嚴謹耿直的宇宙學者正在對我感歎著:「不,我失敗啦。」
「是那樣嗎?亞矢子到底是你的女兒,她是一位好的歌手,既要喝酒,交男朋友,打麻將,又要賽馬,真是愛好多樣。」
我讓亞矢子留下,自己朝多田直志那裡走去。
多田直志身旁站著酒井令子。酒井令子看見我對亞矢子親熱覺得有些吃醋了,看見我過來也不理睬他。
「喂。」
多田直志轉臉對著我:「我不管你怎麼想,最終還是能理解的。」
「也許換成你的腦袋也這樣。」
「談正經的。怎麼樣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有些不可理解。——敵人的主謀者主要是為了奪回鑽石和把刀根教授押入微型潛艇帶走,這兩項事情完全可以分頭進行,結果都沒有成功。其實,在深夜,海底坦克登陸地點完全可以選中根本沒有人跡的海灣或者松樹林中。相反,把我們也叫到那裡去,不是成了同伴嗎?」
「事情很簡單。」
我說:;坦個計劃的核心人物是河島,他希望得到的是鑽石。只想奪回來。為此,他唆使谷端綁架的人質,但是他也是本國的政治家,其實內心是不願意將日本出色的刀根教授交給克里姆林宮。因此,在庇護希翼叛逃的多布魯依林時表面上很講義氣,其實暗地裡煽動我們去干擾前來執行帶走刀根教授的海底坦克的行動。也就是把交易的地點也指定為登陸地點。使多布魯依林的計劃敗露,而且河島也以是海盜所謂的藉口搪塞克里姆林宮的職責。」
「果真如此……」
多田直志語氣過於認真地說:「思,但願是那樣。」
「那些事的發生難道還不明白嗎?」
儘管這樣,多田直志還足有一件事弄不明白。
是那位身穿鮮紅外套、腳穿白色長筒鞋出現在冰雪覆蓋的北海道荒野的秋吉智子。深入含羞草公寓之時,她向多田直志提供瞭解謎的三條線索,可時至今日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根據推斷,她也許是從富士縣雨晴海岸打撈上的帝京大學助教秋吉猛久的妹妹,或者是親戚?為了為親人報仇,隻身打人敵人組織?這次回到東京還要與她約會,在緊緊摟住玉體之時再問她,一定要她回答,多田直志此刻多麼想盡快見到秋吉智子啊。
罪不可赦的谷端隨烈火而爆炸的巡邏船葬身於海底,成了餓魚食物,簡直罪有應得。至今含羞草公寓內的女主人,我已不再想她了。事到如今也滿意了,但是,使我內心不盡瞭然的是森為酒井令子的醋勁。
「已經沒有知覺啦!」
酒井令子還是怒氣沖沖的樣子:「騙誰!心裡還是迷戀著她!」
「不要發牢騷啦,幫助總是要表示感謝的。那上面是一把鑽石。數額也許沒有虧待模特兒工作吧。」
「那些東西是理所當然的。我是托你的洪福捲進了一些莫名奇妙的事件之中的。一段時間曾想到死。這代價不只一把,而是一皮箱鑽石,貨真價實的鑽石!其價值可以購下日本繁華之都——銀座。」
一名男人的掌中握著鑽石。是一把鑽石。攤開手掌觀看。從劈開和折射率以作光點來看,不用開鑽就知道是俄羅斯米爾礦山的鑽石,它像穿透樹叢的晨光,光彩奪目。
南平台的一角又迎來了一個空氣清新的早晨。河道泰介滿足似的抖動著奶油肚子,將手掌中的鑽石啪地撒進池中。圓肚滾滾的金魚有奸幾十條在游弋,這些金魚十分珍貴,一條少說也要四、五百萬日元。水面上綻起瀲潑的波紋。金魚張大嘴相互擁擠著,他們頓時發現扔來的是不能吃的,於是極為不滿,搖動著大尾巴將這些東西吐出來。
鑽石沉到池底。兩把,三把,河島不停地往空中撒去,當然不是扔掉,讓是一種絕密的隱藏手段。有那麼一天,發生不測之事時,放完池中之水,這些池底的鑽石就成了本派的資金,少說也有二、三百億日元,而且可以立即派上用場……
河島對這些陰謀的實施以感到滿足了。
身後響起腳步聲,秘書北見出現了。
「川奈那邊發生的騷動像是受到叱責了吧。北見君,準備好了應付辦法嗎?」
「是,派了一些人去收拾現場。至於夜間發生的槍戰可以解釋為海上自衛隊為了保證即將在川奈舉行的國際會議絕對安全,在此地進行了秘密訓練。」
「思,好的,多布魯依林怎麼樣了?」
「是。我已詳細調查過,他去向不明。從跟微型潛艇接觸的現場來看,也許隨同谷端乘上了那艘被擊沉的巡邏船。」
「那樣就好——」
河島對這也表示滿意。
「發表……病死……是嗎?克里姆林宮又會派一名副部長來瞭解此事?」
「是,正如你所預見的。」
北見不住地點頭:「好久,以天荒為首的海盜為我們做了一件工作。相反,他們卻一點也沒得到那些冒著生命危險運來的鑽石。三隻木桶只有一隻運到了南平台,其餘的全部沉入駿河灣裡。不用說早成了海底之物是嗎?」
「不!」
河島挺起腦袋。
「啊?」
北見萬般不解地喊叫一聲。
「還不知道吧,北見君,海盜的確奪走了另一隻酒桶。」
北見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這麼說我們的計劃還是有欠妥之處?」
「不,應該捨棄。這些惡浪般的海盜如果得不到東西,往後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當然,如果用這些來作為封口的報酬並非便宜,河島此時放聲大笑起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年輕有為的出家人。他也事先就將另一隻木桶讓給我,就是國鐵上的那一隻。這樣看來,他也不可憎了。」
我到底怎麼想的無人可知,但河島還是那樣認為。如果不是那樣的話,精心策劃鑽石掠奪之案的男主角就不會將貨由國鐵托運,因為這國鐵是被執政者操縱的。河島是堅信這一點的。
綠茵草坪,吹著微風,水池旁兩隻白頭翁又開始爭奪食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