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華沁囉囉唆唆了這麼多,南宮雪仙氣極反笑,她強抑著把案上茶杯扔到朱華沁臉上的衝動,緩緩地舉杯就口,一口清茶稍稍降了點火氣。見她不予回應,說了這麼多的朱華沁也真渴了,他舉起杯子,只覺杯中清茶香氛雅淡,雖說品起來算下得什麼好茶,但既是南宮雪憐親手砌出,也真帶了幾分美人香氣,若南宮雪仙有她妹子一半溫柔,也該是十足十的動人美女了。
沒想到朱華沁一口茶還含在口中品味,細品著茶香和美女香氣,上座的南宮雪仙已冷冷地把話給丟了出來,「據朱兄所言所想,這「無盡之歡」對女子的毒害,也是可以這般輕易放過的仇怨嗎?」
「咳……咳咳……」一聽到南宮雪仙這句話,朱華沁當場嗆得鼻子都痛了,只是嗆進鼻內的茶水卻沒這般容易咳將出來,原本只想出口助陣的香馨如也是一呆,可真沒想到鍾出和顏設竟在被擒女子身上用上這等藥物,反倒是早有所覺的高典靜面帶不忍之色,顧若夢則不知在想著什麼,只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南宮雪仙,似是根本沒在聽眾人在討論什麼。原還有三分不信,但猛地轉頭,見到眾人目光所視的顏君斗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朱華沁登時氣沮,坐了回去再也無話可說。
畢竟江湖中人雖說不像道學先生那般重視男女之防。但對已嫁為人婦的女子,總不能像少女時候一般對待,下媚藥更是難以原諒的惡行,更何況是「無盡之歡」這等纏綿不休的淫毒?
沒想到鍾出和顏設竟冒此大不諱,當見到顏君斗點頭承認之時,朱華沁登時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縮回了位上,原本雄辯濤濤的口裡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本還想出言相肋的香馨如也是眼兒一飄,無助地向顏君斗聳了聳肩,反倒是高典靜開了口,「下這種淫毒,南宮姑娘心中震怒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二人既已……既已廢了武功,與其把他們留在此處,不若……不若給他們一個痛快……不然就把他們交回家屬處理,至少……至少也讓澤天居多片乾淨土,不用這樣監禁下放。惹人側目……」
「不……我做不到……」雖說跟朱華沁所言相較之下,高典靜的意見算是讓人能接受得多,但南宮雪仙仍是搖了搖頭拒絕。她緩緩地站起身子,慢慢走下來,在顏君斗身畔繞起了圈子,心驚膽跳的朱華沁縮在位上,雖是無話可說,但見南宮雪仙愈走愈快,面上表情變換愈來愈難以理解,心下也不由驚慌起來。倒不是因為自己方纔所言不當,而是現在的南宮雪仙一看便知怒火難消,真怕她一個忍不住,索性一腳重重地把顏君斗踢翻,偏他才剛說錯話,想阻止也無從阻止起。
只是朱華沁心中仍是偏自己大哥多一些,卻也因此更恨顏設。這人也真是愛作孽,用淫藥對付孀居女子,本就是武林人不恥的淫行,偏偏還用上「無盡之歡」此等藥物,教人欲辯無從。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知道為什麼顏君斗一路走來神情落寞,上來就跪在南宮雪仙身前請罪,光想到有這麼個父親拖他後腿,朱華沁幾乎感同身受顏君斗所負的沉重,偏偏若是子侄,還可以好生教訓,讓他懂點規矩,可若做錯事的是父親尊長,要教訓也教訓不得,做出來的罪孽自己還非得負起不可,也真讓朱華沁不由為他難過,幸好朱華襄再怎麼樣不慮細行,好歹不會搞出這種事來。
朱華沁一邊在心中胡思亂想,一邊提心吊瞻地看著,生怕南宮雪仙真氣得一腳踢過去,顏君斗又不敢運功護身。雖說顏君斗除家傳武功外,所拜師傅還多了少林一脈的功夫,不只養成溫和正派的品性,也讓他內功根柢雖不若顏設高明,沉穩正毅卻有過之,便硬挨南宮雪仙一腳也該挺得住,可大哥受此侮辱,他卻不能反應,想想也嘔。幸好南宮雪仙始終沒踢出去,只在顏君斗身畔轉悠,口中不住叼念著,「我不會放他們……也不會殺他們……他們既然敢下那種毒,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要把他們留在這兒,一滴一滴的搾、一滴一滴的擠,直到搾乾到一滴不剩為……」
聽南宮雪仙語中頗帶怨毒之意,眼中怒火狂燒,簡直就好像把顏君斗當成了顏設一般,如果她的眼睛會噴火,只怕此刻顏君斗已被那烈火燒成了灰,那眼光再看不出一點姿媚佳人的風采,看得四周之人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就連坐在椅上的朱華沁也不由縮了縮身子。
只是那「無盡之歡」的惡名實在太甚,光想到裴婉蘭和南宮雪憐身中此毒,也不知要花多久時間才能褪去藥性,南宮雪仙再怨毒憤恨,也真讓人難以怪他,只可惜顏君斗又得幫父親背這黑鍋,甩不下去。
還沒出口的香馨如倒是還好,只縮在一旁不住發顫,對女子下淫藥,下的還是「無盡之歡」此等淫毒,也真怪不得南宮雪仙怒火填膺,光想到自己方才差一點就出口幫朱華沁為這等惡人說話,香馨如可真嚇到了,幸好高典靜見機得快,拉著她輕聲安撫了幾句。
可朱華沁就沒有這般好運了,顏君斗低頭俯首,完完全全是知罪謝罪的模樣,南宮雪仙雖是繞著他狂轉,彷彿隨時都要一腳踢下去,可噴著怒火的眼光卻有一半是在自己身上打轉,口中罵的雖是挨在地牢裡受苦的二人,可目光如電,卻射到了自己身上,朱華沁也真無言以對,天曉得顏設竟弄出了這等禍來!
只是轉著歸轉著、瞪著歸瞪著,南宮雪仙雖說怒火似要從眼裡噴發出來,但顏君斗跪在當中,連頭部不敢抬起,說不出的乖巧,加上想到他幾次援救自己性命,對自己絕對稱不上仇人,她雖是氣滿胸膛,卻也真不好一腳踢下去。
至於朱華沁嘛……雖說嘴上確實不留情面,雖是討情卻說的劍拔弩張,但南宮雪仙跟他的結義兄弟也不是做假的,心知這三弟就是這麼一副德性,雖恨他連事情都搞不清楚就七嘴八舌,但心中的憐意比之怒意卻要大得多,轉了幾圈那心中的火竟是無處發洩,南宮雪仙咋了咋舌,袍袖輕甩,就準備回自己位子上去,「人……姑娘是絕對不會放的,等把他們搾到一滴不剩,再擠不出來什麼東西的時候……再通知你顏公子領人回去吧!」
聽南宮雪仙說的決絕,顏君斗不由身子一顫,心知顏設是救不出來了。雖說若論武功自己便不是南宮雪仙對手,加上幾個結義弟妹,澤天居中縱然還有南宮雪憐和裴婉蘭二女在,也擋下住自己救人,但這一回的事己方理虧,裴婉蘭含羞忍辱服侍的模樣猶在心頭,顏君斗可真沒那個臉動手,否則他性子再溫和,終是武林男子,哪受得了這樣跪在女人面前?
偏生此間醜事絕不可外揚,就算找了丐幫劉明來助,道理也絕不在自己這邊,他心中一時也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南宮雪仙正要拂袖回座的當兒,從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就一直若有所思的顧若夢終於出了聲,只聽她聲音嬌嬌顫顫的,十成中倒有四五成的不確定,「二姐?是你嗎?」
聽顧若夢這麼一叫,南宮雪仙不由止步。本來當聽到是這幾位結義兄妹來訪時,心下便不由忐忑,不知是否會被發現,但想到下山之時自己易容改扮,燕千澤加上自己雙重的手段,真面目根本從不曾在他們面前出現過,心下才定,畢竟此時讓她們知道自己便是宮先,彼此都好生尷尬。
可被顧若夢一語叫破,南宮雪仙這才想到幾個結義兄妹之中,雖說知道自己是女子的高顧二女都沒見過自己的廬山真面目,高典靜雖知自己身為女子,卻也只聽過自己裝做男兒的聲音,但當日在山洞之中,顧若夢卻是真真切切地聽過自己真正的語音,那日之事想必顧若夢藏在心頭,而回到澤天居之後,自己再不像當日扮做宮先時那般裝作男聲,也怪不得顧若夢聽出了破綻。暗吁了一口氣,此等事總還是要面對的。本來在轉了這麼幾圈之後,南宮雪仙心中的火已小了不少,畢竟作孽者是鍾出和顏設,兩個人下只武功廢了,人也關到了地牢裡,除了神智瘋癲,讓自己頗少了幾分復仇的快感之外,此事已算結束了一半。
顏君斗雖是顏設之子,但冤有頭債有主,顏君斗的行事作風算得上正派,南宮雪仙倒也不想遷怒於他,更不用說當日顏君斗救過自己幾回,再怎麼說南宮雪仙對他也生不起氣來,只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把他從地上弄起來好些。
何況就算自己承認了與他們結義金蘭的面目,論情論理顏君斗也沒辦法從自己手上把鍾出和顏設救回去。思索了好半晌,確定情緒已然過去,平靜下來的南宮雪仙回過身子,纖手輕輕地在顧若夢發顫的玉手上拍了拍,算做安撫;這親的動作,讓顧若夢心中的驚懼化了一半,另一半卻是愈發驚心。
她雖聽出眼前的南宮雪仙,就是與自己義結金蘭,山洞中在盛和手上救下自己的姐姐,可沒想到這姐姐心中竟有如斯苦楚,方纔那怨毒無比的模樣,可真令這小姑娘心驚瞻顫,若非南宮雪仙輕觸自己的手心還帶著溫暖,她還真以為方才自己做了個大惡夢呢!
只是顧若夢已有所覺,旁人卻是目瞪口呆,尤其香鑿如和朱華沁最是明顯。
香馨如抓耳撓腮,怎麼也想不出小妹什麼時候多了個二姐?朱華沁眼睛瞪得更大,全然看不出南宮雪仙竟與顧若夢熟識。而顏君斗卻被這稱呼驚得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南宮雪仙,似要在她的眉宇之間找出當日結義時那宮先的影子;倒是高典靜最是鎮靜,一驚之下便即瞭然,怪不得這南宮雪仙五官之間令她頗覺面熟呢!原來就是當日的宮先。
想到宮先那時面對顏君斗時種種情態,高典靜這才恍然大悟,想想若換了自己,知道娘親被顏設下了「無盡之歡」此等媚毒,也真難抑得住性子給顏君斗好臉色看,不過顏君斗救過她兩回,想來若動之以情,應該還是有效果的。
「原來是宮二姐,」微微搖了搖頭,高典靜伸出手來,與南宮雪仙怔了一瞬的手輕握,面上滿是既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你扮男子可真是厲害,當日妝作宮先二哥,想來除了典靜和小夢兒之外,旁的人都沒看出來,到現在還破你蒙在鼓裡頭……」
「當日之事,確實是雪仙不對,雪仙在此向幾位妹子道歉了!」既然已拆穿了,南宮雪仙倒也不願多所隱瞞,反正就算高典靜沒想到,顧若夢也不會繼續瞞著此事。
南宮雪仙微微一笑,雙手一拱,向著眾人行了個禮,「雪仙本來也想著,以四妹的眼光,該會是最早看穿的,三弟你也不用縮成那樣,姐姐雖對你的話生氣,卻也沒氣的想把你大卸八塊,別縮成那個樣子。至於大哥,此事二妹真對不住了,但我們結義歸我們結義,家門恩怨歸家門恩怨,此事雪仙絕難通融。」
「呃……姐姐……」從簾子裡出來,南宮雪憐聽到姐姐與眾人間的稱呼,不由嚇了一跳。下山之後兄弟結義這件事南宮雪仙雖也提過,可除了高典靜等女子的師父華素香與妙雪真人的關係外,旁的可是一字未提,南宮雪憐怎麼也沒想到,今日來此的顏設之子,竟也是姐姐的結義兄弟!
不過顏君斗的面目之前在澤天居中她也見過的。那時顏設和鍾出對自己母女雖頗多欺凌,但顏君斗倒沒那麼過分,還因著為二女出言而和顏設大吵一架,南宮雪憐對他沒有什麼敵意,方才見他在姐姐面前如此可憐,南宮雪憐深怕外頭說僵了,回房裡去尋母親說明了前廳中事,看看母親出馬能否梢解外頭劍拔弩張的氣氛,可沒想到一出來便聽到這般大的新聞,「這……這幾位是……」
纖手輕拉,將妹子拉了過來,介紹給結義兄妹們,除了顏君斗還跪著不起身、朱華沁一驚之下再沒敢說話外,因著師門關係,高典靜等三女原就與她親善,對這剛脫苦海的小妹子更是親近,幾個小姑娘間竟馬上便攀談起來。拖了好一會兒南宮雪憐才記起,裴婉蘭要南宮雪仙進房有話說。南宮雪仙知是母親有所交代,轉身要進內間之前,還不忘丟了句話給縮在椅子上的朱華沁,「三弟你好生坐著吧!若還這麼畏畏縮縮,當心姐姐把你這作派通知朱谷主,讓他好好管教……」
「是……」被南宮雪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朱華沁真是坐立不安,面上不由苦笑起來。若早知道南宮雪仙便是宮先,若早知道鍾出和顏設在裴婉蘭與南宮雪憐身上下的是「無盡之歡」,打死他也說不出方纔那等話來:現在弄成這麼尷尬的模樣,就好像原本熊熊燃起的烈火,被一盆冰透了心的水當頭淋下,灰飛煙滅之間,教他如何能自然而然地開得了口?
幸好南宮雪憐性子溫怯婉約,見他這等模樣,知道是被姐姐釘的滿頭包,不由溫言安慰了幾句,讓朱華沁的心情稍稍平復,否則若南宮雪憐也和南宮雪仙一般嘴上不留情,只怕朱華沁今兒只有躲進地洞的份兒了。
※ ※ ※ ※
輕輕地叩了叩門,等到裡頭的裴婉蘭回應之後,南宮雪仙才開門走了進去。
本來母親有令,南宮雪仙該當快些來的,但她雖對自己的結義兄妹們極有信心,知道以顏君斗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擒下妹妹要脅自己的,但畢竟心中掛念,雖是離開大廳,仍留在簾後小心監聽了一會,等到確定她和高典靜等女都熟悉了,就連朱華沁與她言談之間,也沒了方纔的羞赧尷尬,連跪在地上的顏君斗在南宮雪憐溫言安慰之下,也沒了那般悲情的模樣兒,雖還沒有起身,言談之間也漸入正常,確定南宮雪憐單獨一人也應付裕如,這才往裴婉蘭的房間走去。
關上了門,南宮雪仙看著坐在床前的裴婉蘭,不由心中一動。裴婉蘭原就是成熟的風韻美女,加上體內的「無盡之歡」藥效催動,一顰一笑間比之自己還多了三分妖嬈韻味,尤其現在她臉頰酡紅,神態綿軟柔媚,眉宇之間說不出的春意盎然,一見便知剛和男子有了合體之事,她心中不由微歎,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兒?
自己在前頭訓顏君斗訓得理直氣壯,後面裴婉蘭卻正與地牢中的二人大行雲雨美事,正自興味盎然,若給顏君斗或朱華沁他們知道了,也不知會有什麼表情?
不過這也是難怪,畢竟「無盡之歡」效力中最惹人發指的,便是這櫱效長遠,逐步改變體質,讓女子無男不歡。裴婉蘭與南宮雪憐一來中了毒,二來在前面那段日子又是夜夜承受淫辱,即便心中還有不甘,可肉體的本能已全然被挑起,強悍的本能驅策著身心不由自主地追求那迷醉的滋味。
南宮雪仙之所以只廢了鍾出和顏設的武功,一方面真是想拘著他們好生折磨,一洩胸中怒氣,一方面也是為了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所中之毒,此事若傳了出去,以後南宮世家休想在武林中做人,偏偏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都鬚髮洩,權衡之下,也只好留下二人好一解二女體內淫慾。只是發洩歸發洩,總不能讓鍾出、顏設二人如以往一般主控床笫間事,那樣就不叫拘禁折磨二人,反而是讓他們盡情享樂,是以地牢之中雖是場地乾淨,與一般牢房大有不同,但種種設備卻是讓二人隨時都得硬起來,好滿足裴婉蘭與南宮雪憐的需求。
說來若非燕千澤的協助,這等羞人的設施還真做不出來呢!不過二賊雖是武功破廢,可十道滅元訣的影響已深植體內,竟是滿腦子淫慾,往往無須挑弄使已一柱擎天,讓裴婉蘭和南宮雪憐想要便干,無須多所準備等待。
本來以俠女之身,即便體內淫慾已被藥力挑起,但要和仇家行雲布雨,也是在所難能。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一來被體內藥力沖激,早已身不由己,二來中毒之後被二賊夜夜淫玩,早便失了抗拒矜持的本能,雖說心下仍有抗拒,但那打從體內深處湧起的慾望高燒之時,也只能難以自控地到地牢去好生解脫一番。
照說南宮雪仙也是可以去玩玩的,雖說她不像娘親和妹子一般有這等需要,可畢竟當日對掌時的內傷猶未癒合,到後面仔細尋思,南宮雪仙自然發覺,當日自己對掌之後又受二賊蹂躪,事後之所以能勉強提勁出手,便是因為體內陰陽訣的效果,讓她在雲雨之中體內氣息自動流轉,一邊享樂一邊自療,若她任二賊身上發洩,好歹也算是一種養傷的法子,可不知為何,這幾日南宮雪仙卻是一點也沒有去地牢的心思,寧可就這麼安心靜養,卻也不選擇可以盡速療傷的辦法。
說來如果二賊心智未失,讓他們心智清明地看著一直被他們當做玩物的女子,反過來把玩逗弄著他們的身體,把他們當做玩物般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光看到那時二賊的表情,感覺也真是洩了胸中那股怒火;偏偏這十道滅元訣功力雖破,心脈崩亂、心神渙散的後遺症卻一點未失,反而隨著時日愈發嚴重。
二賊本來偶爾還會清醒片刻,可半月經過,神智卻似全然崩潰,變成淫慾燒身的動物,再也出不了恨怒言語,只能挺著肉棒等待著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駕幸,在雲雨激動之間呵呵直笑,若非肉棒猶然硬挺不軟,日日慾火難消,雖算不上金剛不倒,也是硬挺可人,那模樣怎麼看也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嬰孩。如果不是南宮雪仙猶有戒心,怕還真會忍不住解脫束縛。此刻見裴婉蘭雖是衣衫整齊,可眉目之間柔膩如水,卻難掩高潮後歡快無比的滋味,那模樣兒南宮雪仙這段日子也不是個曾看過,自知方才自己在前頭應付顏君斗的時候,裴婉蘭想必正在二賊身上大快朵頤,也下知滿足了幾回。
南宮雪仙暗歎一口氣,先向娘親見了禮,這才坐在裴婉蘭身邊,取過玉梳為她梳理著還有些混亂濕膩的髮絲,低聲輕語方才前廳那邊發生的事情,連同自己與顏君斗、朱華沁等人之間的關係也一字不漏地說明了,「不知……不知母親有何吩咐?」
散亂的秀髮已經編整,只是額角微微的汗水一時間卻不得干,襯著瑩白肌膚上頭似褪未褪的暈紅,格外嬌媚誘人,一身粉嫩的黃色衣裙,看來和南宮雪仙竟似姐妹一般。
裴婉蘭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人卻似墜入了回憶之中,許久許久才開了口,「外頭……顏家的公子還跪著嗎?」
「嗯……是……」沒想到裴婉蘭也認識顏君鬥,南宮雪仙不由一怔,回答的話竟慢了半晌才出口。不過仔細一想,這也不是奇怪的事,畢竟這段日子裡,顏君斗也不是沒回過澤天居,間中幾次和家裡大吵一架,憤而出走,想來或許也與裴婉蘭、南宮雪憐之事脫離不了開系,想來以顏君斗的性子,和顏設這父親差距還真遠,平日裡的小事或許還能忍耐,但這般淫辱婦女、施加淫藥的大事,即便顏君斗性子平和,只怕也是難以忍受。
南宮雪仙心中暗想,就不說顏君斗幾次援救自己,光只這等原因,也夠讓他不必對自己下跪謝罪,若裴婉蘭當真求情,正好做自己的下台階。「做人要留餘地,不可欺人太甚,何況……何況顏公子的行事作風,與他父親全然不一樣,我們……我們既已經擒下了顏設鍾出二人,他們的事……就不要牽涉到顏公子身上。畢竟這不是他的事情……」
果如南宮雪仙所想,裴婉蘭一開口便是幫顏君斗求情,不過這理由倒是正正當當,就算不管對人留餘地的為人規矩,虎門三煞對澤天居所為之事,確實與出門在外的顏君斗全無關連,怎麼說也確實不該讓他在外頭跪著。
南宮雪仙應了一聲,正想起身出去,要顏君斗別再跪了,突地衣袖一緊,竟被裴婉蘭牽著,微訝回頭的南宮雪仙眸子一飄,只見裴婉蘭美目迷離,原本已漸平復的百般嬌媚,竟似又回到了身上,那模樣看得南宮雪仙心下一驚,一個念頭地在心中升起。
「難不成……」雖想把浮上心湖的念頭驅出腦海,但也不知足前段日子身受淫風浪雨所害的影響,還是這幾天雖自己沒試過男女之歡,可日日見到裴婉蘭或南宮雪憐到地牢裡去,原該隱在地下的男女之聲似有若無地總響在耳際,南宮雪仙竟不由覺得自己的心也有些浮了,不知怎地關乎男女之事的念頭,片刻之間不只驅除不出,反而在腦海裡愈發明顯。她坐回到裴婉蘭身畔,輕摟著母親,沉吟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問出口,「……那個時候……顏……顏公子也對娘出手過?」
雖說一直無法把行事作風光明正大,向來與恃強欺辱女子的惡少作風牽不在一處的顏君鬥,和下「無盡之歡」淫辱娘親的顏設相提並論,可感覺到懷中的裴婉蘭嬌軀一震,整個僵硬了幾分,看她俏臉微白,雲雨間未褪的血色已消失的乾乾淨淨,就算裴婉蘭不答,答案也已經浮現在南宮雪仙心裡。怒火騰的一下燒了起來,南宮雪仙幾乎是跳起來的,她正要衝出去質問顏君鬥,卻被裴婉蘭一用力地拉了回來,重心一個不穩,當場便挨倒在裴婉蘭懷中。,她想撐起身子,可雙肩被裴婉蘭壓著,一時之間竟是站不起來,只能帶著一肚子火氣瞪著母親,「為……為什麼?他……」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至少不全然是……好仙兒,先聽娘親說完,好不好?」
見南宮雪仙氣得就想衝出去,裴婉蘭與她十多年母女,自然知道女兒心裡想左了,纖手擔心地按在南宮雪仙肩上,制止了她的行動。
雖說那回憶即便在那段日子當中,也是十分羞人的一段,可總也比讓南宮雪仙衝動行事好些。她放輕了聲音,將那羞人的回憶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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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門來,連頭也不回,腳下一踢,那門「碰」的一聲狠狠地關上,震得外頭侍候的小廝嚇得魂都飛了一半。本來顏君斗這公子哥兒雖說也是有些脾氣,與顏設老爺常有衝突,但向來不會對下人發作,更不會輕易踹門、踢門好做發洩。,不過想到剛剛在大廳裡頭少爺與老爺的激動會談,也真難怪少爺心情不爽。
那小廝嚇得縮了縮脖子,連頭部不敢抬起來,他本來只是地位低下的小莊丁,若非原本老爺親近的一些門人都損在那妙雪真人劍下,也輪不到他進來侍候。
原本以為這也算是晉身之階。畢竟老爺少爺都是爺,早晚也輪到少爺當家作主,在澤天居裡呼風喚雨,卻沒想到少爺今兒個聞訊趕回,本來見老爺們都沒傷損,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與老爺還說得好好的,可一講到擒下的兩個女子,立時便變了臉色,連下人都沒來得及趕出去,在大廳中就吵將起來。
照說顏君斗是晚輩,又是孤身一人,與兩位老爺吵起來該沒什麼勝算,但這回不知怎麼搞的,三老爺竟然幫起少爺的腔來了,也因此兩邊才吵得風生水起,一時無法收拾,光看少爺風塵僕僕地遠遊歸來,卻是跟老爺大吵特吵的,連個澡也不洗,竟打算這麼就睡下去,便可見他心中怒火猶盛,一時難以平息,也不知事後該當怎麼打發,小廝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心知少爺心頭火起,自己多說多錯、多做也是多錯,最好是什麼也別做,小廝轉過身子正想退開,卻見車聲轆轆,洗澡水已然送了過來,正想出言提醒送來之人別進來捋了虎鬚,可一見來人,他登時眼都直了,心想老爺這樣做,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下子豈不弄得更精彩了?
不知外頭的小廝心下正自惴惴,也不知該躲回房間休息,還是繼續在此侍候著,好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進得房裡的顏君斗還帶著塵沙的外衣也不脫,椅子也下坐,背對著房門,雙手撐在桌上,只氣得胸口不住起伏,好想開口大聲吼上幾聲,也好發洩發洩胸中滿溢難伸的怒火。
他和父親意見不合也不是頭一次了,可這回顏設做的著實過分,那「無盡之歡」豈是可以用上手的淫藥?加上淫人妻女。這實在是讓他忍不住了,聽到叩門聲響,他頭也不回便吼,「幹什麼?」
「送洗澡水來,少爺,先洗洗再休息吧!」外頭那小廝小心翼冀的聲音響了起來,似是很怕惹翻了自己,不過聲音中似還透著些什麼異樣的感覺,若非頓君鬥氣火當頭,怕早該聽了出來。
「進來!放好水就出去,」雖說虎門三煞都非正道中人,但顏設當年也不知怎麼想的,竟讓兒子拜在鐵線門下,那鐵線門可是少林一脈,無論內功外功走的都是光明正大一道,顏君斗雖說限於年紀,功力未深,但修養卻是不凡,若非今兒個實在太火,也不會對下人如此不客氣。
聽得門開,外頭的幾個人把浴桶送到了旁邊,聽起來那浴捅著實下小,怕是在裡頭伸展手腳都夠了,也不知父親打的是什麼主意。弄個這般大的浴桶,洗的又不會比較乾淨!純粹只是浪費熱水和柴火罷了。
閉目等著送水來的人退出去才好洗浴,可門開門關,送水來的人雖退了出去,卻留下一個呼吸聲在身旁,那呼吸怎麼聽怎麼急促,似是緊張到了極點,偏是強自壓抑著,似乎一點沒有退出去的想法,惱得顏君斗轉身欲罵,眼睛一直卻是再收不回來,連話都出不了口了。
只見眼前娉娉弱弱立著個女子,容姿秀麗清雅中,透著一絲成熟嫵媚的意態。雖說顏君斗遇過的女子不多,卻也看得出眼前女子清雅秀氣,乍看之下竟似才廿歲年紀,可婷婷玉立的模樣卻透出無比的成熟,修正下來該當也有三十了。
那容姿即便在武林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可現在不只衣著不整,蔽體小衣不只遮不住玉臂粉腿。胸前尤其鼓脹欲出,以他的角度正可見峰巒起伏的美景,那道若隱若現的美溝,配上兩邊的高聳挺立,格外吸引男人的目光,即便連顏君斗這等定力,乍看之下竟也被吸住了目光轉不開去,良久良久才覺自己忘了形,連忙閉起了眼。
「姑……姑娘是……是哪位?怎麼到了在下房中?」沒想到眼前竟是如此美人,顏君斗一驚一詫,差點沒因此忘了形。雖說眼睛閉了起來,可方才映入眼中的香肌潤膚,卻已勾起了他男性的本能,褲子裡頭登時一陣難過。他咬著牙,心裡暗罵父親為老不修,難道他真以為幫自己找了個美麗佳人侍浴侍寢,讓自己也嘗到甜頭,自己就會對此事不聞不問嗎?只是剛才眼光雖只在她臉上一閃而過,眼前女子那羞赧哀恥、楚楚可憐的模樣卻已深入眼簾,令他想說句重話也下成。
「奴家……奴家裴婉蘭……今夜特奉命……來侍奉公子梳洗……」雖說眼前之人目光一閃而逝,與顏設那火熱貪婪的眼光全然不同,幾乎看不出是父子,但像這樣僅著貼身小衣,要為男子侍浴侍寢,頭一回做這般羞人之事,也真夠裴婉蘭受的了。
但愛女還留在二賊手上,就算不說自己的身子已被二賊玷污過,再也回復不了清白,光為了別讓稚弱的女兒受到太過嚴酷的對待,自己也不得不犧牲,先前二賊的話語尤在耳邊,今夜若不能讓鑽洞偷窺的二賊滿意,南宮雪憐也不知要受到什麼樣淫邪的對待。
就連自己都受不住二賊淫亂邪惡的手段,南宮雪憐猶未長成,嬌稚的身子豈受得住二賊的折騰?她便再羞恥難當,一心只想死掉算了,也不能不強顏歡笑侍候顏君鬥。
「不……那個……我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唬的差點沒跳起來,偏偏背後就是桌子,想退都沒得後退,顏君斗閉著眼兒、雙手亂搖,一慌之下控制不住手,揮動之下竟不由觸及裴婉蘭嬌軀,嚇得她「啊」的一聲本能欲退,偏偏被身後的大浴桶阻住,實是動彈不得;而顏君斗雖是縮回了手去,但一時間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在口中吶吶連聲,生怕裴婉蘭真的衝進自己懷抱裡頭,心下暗罵這鬼主意多半是大伯出的,若自己真接受了裴婉蘭服侍,哪還有臉去跟顏設爭?
「求……求求公子萬勿推阻……」雖說貞節之身已破污了,即便南宮雪仙現在就把自己救出去,污了的身子也淨不回來,可終究主動服侍男子的經驗還不是很多,裴婉蘭不由羞怒交加,偏是不敢表現出來,被觸及時本能的退卻反應竟是無法自制。
現下見顏君斗如此緊張,活像個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的孩子,一點不像顏設那淫賊的兒子,裴婉蘭心下微安,可更多的卻是羞恥緊張。方才鍾出就狠狠威脅過自己,若今兒個不讓顏君斗滿意,弄到至少射個兩三回,他保證今夜就與顏設把南宮雪憐輪姦到爽,教裴婉蘭想不就範都不成。「奴家……奴家今夜不做不成啊……」
一邊說著,裴婉蘭心中不由暗自哀憐,究竟自己是做了什麼孽?污了身子不算,還要這樣主動誘惑男人,雖說顏君斗是顏設的兒子,但看他現在的反應,和顏設的性好漁色全然不同,還是個純潔的孩子,可自己卻得要主動將他污染,把他也拖進鍾出、顏設所在的淫慾之中,這樣做下去的自己再不是受害女子,簡直就和虎門三煞一般淫惡!
偏偏南宮雪憐控在他們手中,她想不屈服都不成!「若公於今夜嫌棄奴家……小女……憐兒也不知會受到什麼待遇?還請……還請公子垂憐……」
聽裴婉蘭這麼說,顏君鬥心下火起。他雖素知顏設與鍾出向來不擇手段,可沒想到會出這般損招。情急之下早顧不了禮貌了,雙眼睜開處只見眼前裴婉蘭羞怯嬌弱,小衣裹著的嬌軀似有若無地展現著成熟女體的媚惑。
她落入虎門三煞手中還不久,身心都還沒能全盤承受這般邪淫滋味,面上神色還帶三分羞恥赧顏、三分悲苦強忍,偏偏還得強顏歡笑,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雖說以顏君斗這等年紀,對女子難免有所動心,而裴婉蘭美貌嬌姿,也確實頗具誘惑,但這般情境之下,氣滿胸膛的顏君斗正想衝出門去,找顏設等人理論之時,裴婉蘭卻牽住了他袍袖。
「求求你,別去……」急似快哭了出來,若非鍾出威脅之時早有明言,能讓顏君斗為自己母女說話,裴婉蘭還真不想放過這機會,偏偏現在她卻絕不能讓顏君斗踏出房門,一步都不成。
她強抑羞怯之意,緊緊摟住顏君斗手臂,只覺那手臂貼在胸腹之間,那急切氣憤下的肌膚火熱,薄薄小衣根本掩之不住,直截了當地透進了自己身體裡頭,「他們……他們說過了……今夜只要你踏出房門……就把……就把憐兒輪番淫辱到沒了勁為止……她……她才十七啊……絕對受不得的……求求你……」
雖說怒火填膺,但裴婉蘭這麼一摟,女體的馨香襲上身來,成熟女體那惹人遐思的誘惑,不由勾得顏君斗的怒火都轉了方向。尤其為了阻止自己,裴婉蘭緊貼住他身子,別的不說,那手臂被她緊緊摟在胸腹之間,上臂似可感覺到裴婉蘭胸前那充滿彈性的高挺,既柔軟又堅挺。有種令人想入非非的意思在。
被如此美女這般緊密貼身一摟,顏君斗只覺口乾舌燥,下身褲中登時緊繃起來,雖還能強撐著不回頭去看她衣衫不整,透露著女體萬千曼妙姿態的嬌軀,胸中的火卻已經燒到了下體去,靠著名門正道的矜持,顏君斗好生強忍才能壓抑住轉身將這美女壓倒的衝動。
「他們……他們說……要……要夫人今夜如何?」咬著牙齒,好不容易才能把話說完,聲音似從齒縫間蹦出,顏君斗幾乎都聽不出這是自己的聲音了。既已被計算至此,顏君斗也不是笨蛋,若自己當真衝出房門,去找了顏設理論,顏設也不可能放人;接下來就算自己留在澤天居,一雙眼睛也管不了兩個人,何況自己在山下事情不少,遲早還得下山,到時候還是顧不住裴婉蘭與南宮雪憐母女,反而使父伯二人無所顧忌之下更加肆無忌憚了。
以父伯二人的手段,今夜自己就算學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怕也是能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勉力平息心中的怒焰,卻反而使手臂上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那手臂竟不由自主地悄悄摩動起來,輕觸著那柔軟的所在。
摟著那強壯的手臂,加上身上小衣僅能勉勉強強遮掩半身重點,如此肌膚相親,裴婉蘭自是感覺得出顏君斗身上的異動,她雖知這只是男子沒法自己抑制的本能,可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仍不由臉紅耳赤,那微微的觸動竟似已觸及了她的心弦,令她身心動搖蕩漾。
這樣一個好孩子,英俊稚嫩彷彿沒被污染過的孩子,今夜就要被自己帶壞了,那種加害者的自覺,讓裴婉蘭心跳得好快,聲音都不由羞澀顫抖起來,「他們要……要讓公子……今夜至少……至少射個三次……」
聽到裴婉蘭的話,顏君鬥心下也不知該罵什麼才好。雖說沒怎麼碰過女子,但身為男子,好歹夜深人靜時,在床上也試過自瀆類的事,每次舒服之後,快樂之中總有些虛脫的感覺,射了之後便好睡覺,但連來個幾次……他雖不曾嘗試,卻也在心裡猜想過,要是真那個樣子,第二天只怕會腰腳酸軟,雖說不會動作不便,可要行動自如卻是不易。
鍾出和顏設這樣打算,分明是要自己第二天舒服到難以行動自如,無論想生氣又或想衝出家門,總會少幾分氣力;但他可不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自了漢,若是自己強撐不服,面子是顧到了,但那可憐的南宮雪憐卻不知要承受如何對待,胸口漲漲的好想吼出來的顏君斗吁了一口氣,無法可想的他只得放棄衝出房門的打算。
見顏君斗的動作停了下來,雖說還是氣虎虎的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但閉日咬牙立在當地的模樣,卻有種任憑宰割的放棄感覺,裴婉蘭雖知這難關已過去了一半,但想到接下來的事,卻不由得紅了臉。
她顫著纖手,小心謹慎地為顏君斗寬衣解帶,觸手所及都是顏君斗壯健的肌肉,加上心有所思,竟不由想入非非起來,撫著顏君斗肌膚的手都不由發顫起來。
幸好顏君斗只是任她行為,若換了顏設在此,只怕早要舉手回敬,房中春意盎然之下,還未入浴便已春光旖旎。
感覺身上衣服被裴婉蘭一件件褪去,肌膚接觸之間,那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雖說夜闈人靜之時,顏君斗也曾幻想過女子胴體是怎麼一個模樣,但幻想歸幻想,總沒有實際碰上的感覺,尤其裴婉蘭胴體早已完全成熟,又被淫藥催情,春心蕩漾之下,肌膚上透出的溫暖嬌柔更是超乎尋常。
光只是這樣肌膚稍稍接觸而已,就已經令顏君斗頗覺不適,也不是不舒服,而是總有種異乎尋常的難過感覺,有種衝動從體內升起,想對身旁的美女做些什麼激烈的事兒,偏偏卻做不出手,卻不是因為壓抑著本能的衝動,而是不知該如何行為的畏懼,讓他無可措其手足,只能呆立。
將顏君斗的衣服脫得光溜溜的,夜裡的燈燭下只見顏君斗渾身泛著汗光,強健的肌肉透出男性的壯偉,尤其那撲鼻而來的氣息,更在在透露了身為男子的威猛。那氣味還可說是顏君斗趕路上澤天居未干的汗漬,可身上隱隱的汗光,加上胸膛強烈的跳動,卻讓裴婉蘭明白,眼下顏君斗雖是靜立當地,由著她為所欲為,其實也頗為緊張。
她纖手不由微顫,此身雖污,可究竟獻身淫慾未久,要她主動為男人寬衣解帶已是甚難,接下來又要主動挑逗,可真難煞了裴婉蘭呢!
「夫……夫人……」終究是趕了半天的路上澤天居,難免有些疲憊,加上裴婉蘭幫他寬衣之後,一時半刻間竟沒了動作,便是顏君斗身子再強壯,可微汗的身體,在山裡夜間的寒風之下,也頗有些冷意。
他微微睜開眼睛,只見身旁的裴婉蘭微垂著頭,連耳根子都紅透了,主動為男子寬衣解帶的動作,已令她嬌軀微汗,嬌艷的肌膚在微微的水光映襯下格外誘人,看的他都有些不克自持。
本來他還有些矜持,可見裴婉蘭停了動作,竟似羞得再接不下去,他也只能出言提醒,心中暗罵自己是否色心太旺?竟連這般可憐兮兮的美女都要催促?卻又知這下子不開口不行。
「是……嗯……請……請公子坐入……坐入浴桶……讓奴家為你擦拭洗浴……」被顏君斗一聲叫回了魂,裴婉蘭低垂著俏臉,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有些自愧自憐、自我厭惡,混在勉力裝出的笑臉之下,格外令人愛憐。她垂著頭,扶著顏君斗下了水,這才顫抖著手解開了貼身小衣的衣帶,讓那成熟嫵媚、充滿了女性誘惑媚力的胴體展露而出,完全任顏君斗一覽無遺。只見那赤裸的嬌軀曲線傲人已極,胸前更是高挺入雲,兩點紅蕾嫣潤嬌嫩,令人大起採擷之心,勾得顏君斗的眼光留連忘返,又不能不向下走,漸漸地溜過平滑的腹下,玉腿緊夾之間鳥潤黛黑,間中微不可見的些許水光,更令人眼睛難以離開。
一路行來肌膚儘是晶瑩如玉,隱隱透出潤滑似水的血氣,沒有一點瑕疵可言,顏君斗哪曾見過這等完美的女體?一時間竟是離不開目光,喉頭微微蠕動,愈看愈覺口乾舌燥,雖是強忍著湊首上去聞嗅的衝動,可一時間卻也不忍離開,竟就這麼站在當地觀賞了起來,羞得裴婉蘭臉愈垂愈低,幾乎都要觸及胸前那高挺的豐盈。
也不知這樣著迷地看了多久,顏君斗突地一怔,這才發覺自己已逾了矩,只見裴婉蘭垂著臉兒,眼中水光盈盈,雖似泫然欲泣,迷離之間卻更添幾分媚態,垂著的玉手絞成了一處,顯是已難堪自己眼光的非禮,可嬌軀卻不敢稍有遮掩,生伯惹怒了自己,原本站在桶中的身子連忙坐了下去,掩住了下體勃硬如怒蛙。
雖說在桶邊耗了不少時間,水溫已有些微涼,但他正自渾身燥熱難耐,這一坐下去倒也舒服,只是坐的太快,水花飛濺之間,卻將怔在當地的裴婉蘭給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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