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想著昨夜暗中窺視到的春光,燕千澤差點都有些不克自持起來。不像腫出顏設這等業餘者,身為專業淫賊的他的眼光可比二煞高多了,從裴婉蘭和南宮雪憐肉體的反應便看得出來,兩女乃是純陰之身,天生氣息偏向陰柔一方,若修練純陰一路的武功進境必快,只可惜無論南宮世家的家博武功又或妙雪真人的絕世劍藝,都是名門心法,講究的是陰陽平衡;雖說練功路子較穩,不易出錯以致走火入魔,但卻與天生體質歧異,修練便有所成,也難以超凡人聖。
所謂純陰之身與一般的天生媚骨並不相同,後者指的是骨相,自骨生肌,天生媚骨的女子極易動情慾,兼且肉體極為敏感,幾可說是隨手開發便成風情尤物,與男人交合之時滋味特別強烈美妙,往往使男人留戀其肉體以致欲罷不能,有此肉體者若不幸遇上了稟賦較弱的男子,而那男子又捨不得肉慾交接的美妙滋味,要將男子活活吸乾都非難事。
若天生媚骨的女人遇上了稟賦深厚的男人,那才叫做天作之合,彼此之間如魚得水,夜裡床笫之間狂歡縱慾,盡享無上美妙;但此種稟賦極是難得,即便燕千澤有著「追花蝶」之名,用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二十年前身為成名淫賊之時,此種骨相卻也是前所未見,直到最近才因緣巧合下發現媚骨之女。
但純陰之身卻是大小相同,純陰之身的女子體內陰氣純正,卻只是適合修練陰氣深重的武功。雖說無論接受過多少男性洗禮,無論是否生兒育女,那幽谷仍是無比緊縮,絕不會有所鬆弛,加上此種特異體質對藥物的抗拒能力較弱,無論何種藥物一入其體都會加速發揮藥力,但純陰之身的女子對情慾的需求卻未必比常人多些;裴婉蘭和南宮雪憐雖說均是純陰之身,但若不是那「無盡之歡」的藥效強悍,光只憑著鍾出顏設二人的挑情手段也未必能讓她們沉淪淫慾,只是「無盡之歡」的藥效既已發揮,要讓二女自情慾當中解脫,恐怕比常人更要多花一番功夫。
但真正令燕千澤感到可惜的是,純陰之身的女子交合之時滋味曼妙難言不說,雖說她們未必容易沉醉肉慾深淵,但她們高潮時洩出的元陰卻是修練採補功夫的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上等補品,尤其像南宮雪憐這樣的處子,若在她破身之時能采其元陰修練,功力只怕可以直上幾層樓。
最妙的是女子純陰、男子純陽之體,體內氣息自動循環、自成一氣,與常人不同,任你採補功夫再高、采的再狠,也沒法採到他們元陰元陽耗盡而亡,若想殺人滅口自是多費一番功夫,可若是作用陰陽雙修的爐鼎,卻是恰盡其份。但鍾出和顏設所修均非此等武功,只將二女拿來洩慾,白白浪費了南宮雪憐珍貴的處子元陰,旁觀的他識得被他們浪費的寶貝,想不暗叫可惜都難。
奸不容易把激動的南宮雪仙安撫下來,妙雪真人一抬頭見燕千澤神色,也猜得出他必是在回味昨夜暗中窺視的男女淫事,心中不由一股怒氣,也不知楚妃卿怎麼會選這麼個人托付終身!
雖知對淫賊而言,此類事兒實屬等閒,加上他與南宮雪仙幾可稱得上毫無關係,也難怪他不出力救出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但見他這樣神色,心中那怒火一時之間卻是難消;若不是自己重傷在身,即便可以下床行動,要動手卻是休想,又是昨夜剛受他所助洩出勁氣,才得一夜好眠,終是欠了他人情,光看燕千澤這種神情,妙雪真人便真想好好痛打這幸災樂禍的傢伙一頓。
突地心下一驚,妙雪真人暗忖,向來深沉持重的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難耐怒火?仔細一想方知,那十道滅元訣傷身極重,自己體內功力大減,難以抑制心中情緒;加上向來嚴守,連楚妃卿這好姐妹都不知道的秘密,極有可能已洩給燕千澤知道,心亂之下自是更壓制不住,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妙雪真人深吸一口氣,勉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像方纔那般容易失態。
雖說在師父的安撫下勉強平靜了下來,但南宮雪仙一抬頭見燕千澤魂不守舍,猜也猜得出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詭異事情上去,心下不由生起火來。
她可不像妙雪真人那樣持重,雖說從拜師學藝以來,一心只想學妙雪真人的不世劍法,連她的沉穩也想學,可稟性絕非一時可就,加上這兩日煩心事多,南宮雪仙雖想壓在心底不要失態,可給燕千澤連番撩撥,再難自抑,肚內火一口就噴了出來,「你……你是真沒辦法根治師父身上之傷,還是一心推諉,怕師父傷癒?」
見南宮雪仙才一稍梢平靜,立時便向燕千澤發火,發的還是剛才才被自己制止的話題,妙雪真人不由暗歎這徒兒未免過了分,即便心下再懸著落入賊手的母親和妹子;心情激憤之下也不該隨意向旁人發火;何況面對的還是「追花蝶」燕千澤。
雖說昨夜他未向自己動手,可淫賊與俠女之間的對頭關係千百年難改,妙雪真人對他可一點不敢放心,偏偏南宮雪仙卻全然不覺自己不與他衝突的苦心,一肚子火仍向著此人發洩,若引得燕千澤心生怒火,以往的獸性再回身上,自己和南宮雪仙只怕都貞節難保。現下的她只希望楚妃卿快點回來,至少也讓燕千澤有些顧慮。
一看妙雪真人色變便知她心下在想什麼,若非這些正道之士不以胸有城府為喜,除了少數特別深沉之輩外多少都有點心思容易臆測的毛病,像自己這種手上功夫不行、只靠輕功或心機保命的淫賊,只怕早給殺了個精光。
燕千澤微微一笑,向著妙雪真人搖了搖頭。這種小女孩的小心眼,他可比向來規行矩步、一心只在劍上的妙雪真人瞭解的多;與其說南宮雪仙向著自己發火,不如說她心中哀痛太過,靠著使小性子撒氣,才能勉強轉移話題,不想到那令自己傷心之處。
「這個嘛……」燕千澤微一沉吟,見妙雪真人一雙美目不住打量著自己,本來不想說出來的秘密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根治之法倒是有的,雖說只有個六七分機會,卻也值得一試……」
他不說還好,一聽此話不只南宮雪仙,連妙雪真人都差點忍不住發作,師徒竟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你……你說什麼?」
原本話出口時還有點兒害怕,畢竟面前這淫賊師父現下沒辦法惹,自己又惹不起,也怪不得師父話裡小心謹慎,一聽自己遷怒之時都不由得緊張,但燕千澤的這句話實在太惹人嫌,加上連師父都問出了口?彷彿給自己添加了不少勇氣。
雖說妙雪真人一句話出口便沒再加追擊,顯然是不想惹怒此人,但南宮雪仙可沒這多顧慮,「你……你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有根治之法卻不用在師父身上,讓……讓師父身上留傷無力動手,你……你存的是什麼心?若你不存心如此,昨夜便用這根治之法為師父療愈內傷,師父……師父早就已經好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子……」
「你這句話……是胡、說、八、道。」燕千澤微微一笑,令面前二女怒火更增,連妙雪真人都差點抑不住心中怒火,偏偏只能壓抑下心中怒意,瞪著燕千澤言笑晏晏,伸指一下接著一下,輕輕戳著南宮雪仙額頭,彷彿在逗弄小孩子一般,「一來這根治的法子沒有十分把握,不能隨意施為,畢竟十道滅元訣造成的傷勢太過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萬萬不可大意;二來嘛……這辦法你師父未必願意接受,就算她接受我也不願意,就算我們都願意也得聽妃卿的意見……」
「哪來這麼多理由?」雖知燕千澤未必是欺自己無力與抗,這撩人心火的怪作風有七八成是他的個性使然,光昨夜到現在自己也不知被他氣了多少次,但南宮雪仙自知年輕,一肚子火既壓不住,索性全噴出來,「救人就是救人,你若救了師父……師父又哪裡會不願意?」
「真的嗎?」轉頭望向妙雪真人,燕千澤笑得好生邪氣,連眼都瞇了起來,全看不見他眼中神色,「若我真不顧後果,用這只有六七分機會的根治之法救助道長,道長真會感激我?」
「這個嘛……」見燕千澤笑得忒也邪氣,還刻意瞇起了眼,不讓自己從眼神中看出他心下所想,妙雪真人與他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知此人話裡往往都隱含他意,絕不似話意這般明白,可不能隨意應承,偏偏南宮雪仙卻不解地看向自己,全不瞭解自己沉吟的原因,這小徒兒確實還有得磨練。
她低著頭想了想,輕輕抿了抿櫻唇,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燕千澤,「十道滅元訣威力無窮,皮牯雖是步上邪道,卻也難掩驚才絕艷,此招武林中又有誰敢說有十成把握盡解?如若有法根治,六七分的把握已經很足夠了,最多不過是救不成功,妙雪倒不會因此怨怪旁人……」
「不過……」見南宮雪仙想要搶話,妙雪真人杏眼一瞪阻住了她,隨即轉向燕千澤,眼神語氣都無比嚴謹,生怕露了點口風又落下了把柄給他嘲笑,畢竟因著楚妃卿的緣故,就算自己身上無傷也不好真和此人翻臉,「這根治之法若燕兄不願意,妙雪也不能強人所難,何況如果還要聽妃卿妹子的意願,想必其中牽涉頗多,妙雪之傷便重,也無須牽扯旁人……」
「還是美道姑心腸好,比你那沉不住氣的徒兒沉穩得多;其實這法子倒不沒怎麼牽扯旁人,只是……」見南宮雪仙紅了臉還想爭執,燕千澤淡淡一笑,刻意又把話題撩起來,直到看南宮雪仙已氣得手都按到劍柄上了,這才接下了話,「燕某想到的根治之法,乃是因為燕某所修乃是採陰補陽的陰陽訣,威力雖遠遠不如十道滅元訣厲害,但要說到調理體內陰陽氣息,卻不輸名門正宗內功;美道姑體內十道滅元訣的勁氣之所以難治,乃是因為數種氣勁彼此牽引衝擊,毀傷經脈臟腑,以外力強行驅出,往往驅得一部,其餘勁氣反倒在體內更加糾纏深種,難以拔除,若以陰陽訣調理體內陰陽之氣,非是強驅而是轉化吸納,便下能根治也該當能解得大半……」
「這……是這樣啊……」聽燕千澤這麼一解釋,南宮雪仙不由吶吶,微微縮了縮頸子。
武林之中無論何門何派,內功秘訣都是機密中的機密,非本門之徒絕不能傳,雖說眼前之人乃是淫賊,所修內功又是採陰補陽之法,絕對非屬正派,可終也是一方秘訣,若為了救妙雪真人之傷,要令本門秘訣外傳,兩邊均是利弊互見,也難怪燕千澤要瞻前顧後不敢輕易施為。即便再看不起淫賊,但這種基本的武林規矩她還是懂的,要令對方傳授秘訣,南宮雪仙還真開不了這個口。
「不是你想像那樣。」見南宮雪仙退縮,燕千澤似很得意地笑了出來,氣得原本已諒解的南宮雪仙火又上來了,卻見妙雪真人柳眉微蹙,桃腮微紅,卻不像是生氣,反倒像是想到了什麼異常之事。
燕千澤又開了口,「美道姑現在的情況,只怕也運不得功,若要以陰陽訣救治體內傷創,唯一的法子……就是藉由男女交合之便,採補吸取美道姑體內真元,藉以調理陰陽……」
「什麼……真的假的?」聽燕干澤這麼說,南宮雪仙登時驚叫出聲。妙雪真人臉兒暈紅,雖是輕嗔薄怒,更多的卻是嬌羞之態。
燕千澤其意甚明,若要用這法子根治妙雪真人體內十道滅元訣之創,便要讓妙雪真人與燕千澤這淫賊交合,這種事確實不能在妙雪真人傷重到迷迷糊糊的情形下施行,若燕千澤昨夜當真主動要根治妙雪真人體內傷創,就算明知這是救命之舉,南宮雪仙也第一個無法同意;即便妙雪真人現在知道了,也真不敢隨便開口答應,畢竟她的處子之身守了四十年,是否這樣輕易地交給別人,還是個淫賊,即便以她的沉穩決斷,一時之間也真無法決定。
加上燕千澤還是楚妃卿的丈夫……現任妙雪真人總算知道,為什麼燕千澤還得聽楚圮卿的意見;若燕千澤強行施為,一來自己未必領情,多半以為他淫賊獸慾又生,才選了這要玷污自己身子的法子,二來對楚妃卿也真難以交代,若換了自己來選,也真是個左右為難之局。
加上妙雪真人雖非淫賊,但長年追殺淫賊多了,對採補之道也非全無認識。所謂採補不只是男女交合而已,還要交合時的雙方完全敞開心胸,享受魚水之歡,讓體內精關盡開,方得陰陽調合之效;若雙方都已有經驗還好,如若一方還是初次,就得由對方多加挑逗愛撫,直到動情之後方能成事。
雖說年已四旬,妙雪真人可還是清純處子之身,便不說獻身之羞,光想到要讓這淫賊在自己貞潔的胴體上頭大施淫賊慣技,燃起自己的情慾,讓自己元陰盡放,與他盡情交合,從貞潔矯貴的俠女一變而為任其魚肉的淫娃蕩婦,光只想像那般景況,都教妙雪真人難以忍受。
何況男女之事與旁事不同,交合之後可不能說分便分;淫賊之所以惹人厭惡,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半是因為淫賊多半恃強凌弱,一半也是因為淫賊只求一夕之歡,事後便將玷污了的女子棄若蔽屣。若她真同意了這個法子,事後楚妃卿只怕是硬留也要把自己留下來,妙雪真人可真無法想像自己夜夜留在床上,等候著燕千澤這淫賊恣意疼愛蹂躪的模樣,光想都覺羞人。
「你……你胡說……」見師父都閉了口,似是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南宮雪仙也無法接受此事。她掙扎似地開了口,「一定……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不……不會只有這個法子的……是不是?」
「是啊!有法有破,一定有其它的辦法可解……」先一句話說的南宮雪仙面泛喜色,燕千澤又補了一句,把心情才好起來一點的南宮雪仙又打了下去;光看他邊說還邊刻意吐舌舐了舐唇皮,一副淫賊的急色模樣,令南宮雪仙真不想相信他說的話,「不過燕某不知道。美道姑要說我淫邪好色也好,要說我孤陋寡聞也罷,總之我是只知道這辦法,看美道姑願不願意接受了……」
見這笨徒弟還沒發覺自己被燕千澤玩弄於股掌之間,妙雪真人苦笑著暗歎了一口氣。南宮雪仙本來也冰雪聰明,照說不該這般容易上當,但母親和妹妹淪落敵手,依靠的師父卻又負傷在身,心思正自慌亂,也怪不得對燕千澤的挑釁照單全收。
她輕輕伸手,拉住還要爭辯的南宮雪仙衣角,讓這徒兒靜了下來;她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燕千澤,「燕兄方才說便妙雪接……接受燕兄以此法為妙雪療傷,燕兄自己也未必願意,這……可是真話?或者只是說來唬唬雪仙的?」
「這個……是真話沒錯……」見妙雪真人說話時神情嬌甜,不像面對人所不齒的淫賊,倒還真有些朋友間說笑的意味在,心知自己的說話能夠逗得南宮雪仙激動難平,但這個老對手卻不是這般容易上當的。
不過別說自己,恐怕楚妃卿也從未想過,向來冰冷正經的妙雪真人,說到女子貞操之事時非但沒扳著臉,反面言笑如常,一副不當一回事的模樣,說話時還不經意地輕挺嬌軀,玲瓏浮凸的曲線吸過了他目光,燕千澤不由有點兒被對方反將一軍的感覺。他刻意用淫賊的眼光在妙雪真人胸前打量一番,露骨到完全沒有保留,好不容易等到妙雪真人忍不住臉兒微紅,伸手輕掩嬌軀時才開了口,「哎……畢竟燕某是有妻室的人了……若燕某隨意動手,妃卿會難過的……」
「哦?妃卿也會河東獅吼?妙雪可真沒見過呢!」聽燕千澤說話,還真與以往的印象連結不上來。從他的話意,卻聽得出他與楚妃卿夫妻恩愛,似是動了真心,不由令妙雪真人嘖嘖稱奇。
「妃卿不會……不過生氣還是小事,氣過了勁頭也就完了;可妃卿若是難過,事情就悶在心裡,要撩她說出來都難,那個樣子可不行,光看都讓人難受,燕某可不願意看她那個樣子……所以我說小姑娘你小心點,現在你師父可只有你能護駕,別人都不行,你說話前得看看狀況,如果你還刻意惹得燕某生氣,害燕某忍不住向美道姑下手,弄得妃卿難過,事後燕某可饒不過你的。」
「你!」氣得滿臉通紅,沒想到燕千澤如此無恥,竟連他自己見色起意都想賴到自己身上,偏偏此人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現下妙雪真人無力動手,楚妃卿又在外未歸,除自己外還真沒有人能夠牽制燕千澤。
南宮雪仙雖說一看到此人便不由心火湧上,一肚子火彷彿尋到了出口狂噴而出,再也難以保留,可靜心一想方才妙雪真人與此人說話時的情態,南宮雪仙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不過……光看著這個人出現便一肚子火,想忍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煩你們師徒授業了,」燕千澤嘻嘻一笑,收拾了桌上餐具離開房間,「大約明兒個妃卿她們便回來了,小姑娘至少得忍耐到那時候,至於美道姑嘛……你可要當心些,當年你追的燕某慘了,說不定燕某還懷恨在心!如果燕某想要偷香竊玉,今夜便是時機,你可要好生準備……」
一怒之下當場跳起來,偏偏在南宮雪仙拔劍之前,燕千澤早去遠了;南宮雪仙望了望師父,終究是沒追出去,腰間長劍恨恨地往桌上一扔,令妙雪真人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南宮雪仙雖氣,終是沒忘了顧著自己的責任,奸歹是有了進步,妙雪真人微微一笑,「仙兒,坐下吧。」
「是,師父……」小嘴兒一扁,眼兒紅紅的,南宮雪仙心下著實委屈。娘親和妹子淪陷敵手,師父又因著自己的緣故中了那凶名夙著的十道滅元訣,唯一的解法偏又是要委身與那邪惡的壞淫賊,南宮雪仙便一千一萬個想師父快點好起來,可也不敢勸師父採行此法,萬般委屈壓抑心底,給燕千澤無窮無盡的撩撥之下,那淚水終究還是難以忍耐,一坐回妙雪真人身邊,南宮雪仙忍不住撲身她懷中,淚水已滾滾而出,「嗚……師父……都是……都是雪仙不好……帶著師父到了此處……才……才害得師父走也走不出去,還被他……還被他那般言詞侮辱……都是雪仙的錯……嗚……」
「不是仙兒的錯……仙兒已經做得很好了……咳……」安撫著懷中痛哭的南宮雪仙,妙雪真人只覺胸中異氣蠢蠢欲動,顯然燕千澤的治標之法當真只能撐得一時。
不過這也難怪燕千澤,十道滅元訣不只是威力強大而已,更麻煩的便是侵入體內的多重勁氣互相牽扯糾結、難以處理,縱然靠著高明內功驅得一股勁氣,其餘勁氣受內功裡陰氣陽氣吸引,不只威力不消反而更增,複雜之處當真難以言喻,燕千澤能保自己昨夜未曾受苦、一夜好睡,已算是前所未有的好運氣了。
不過想到接下來的問題,妙雪真人便不由臉兒微潤,眼兒都不由有些迷濛,體內勁氣難以自行排除,不說根治之法令人難以接受,若換了二十年前自己只怕死了也不願委身淫賊而活,即便現在知燕千澤與楚妃卿恩愛,絕非一般令人不齒的淫徒,但要自己獻身予他,這決斷一時之間卻也無法下去。
何況光想到若今夜自己想好好睡一覺,恐怕還得讓燕千澤推拿針灸一番,昨夜自己昏暈過去還好,今兒個自己神智清醒,還得被他在自己裸著的背上推拿按摩,光想想都覺羞人;尤其若照燕千澤的手段,給他這樣摸著摸著摸習慣了,也不知會否弄出什麼事來?便不委身與他,日後給這人當做把柄取笑,妙雪真人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此人這個性怕是楚妃卿都沒法。
在師父懷中抽泣了好一會兒,南宮雪仙好不容易才收止了淚水,隨著哭泣和話語出口,心中的沉悶倒真揮發了大半。雖說仍是擔心落入敵手的娘親和妹子,感覺卻沒先前那般積鬱了,語中雖還帶著淚水氣息,可聲音中漸漸回復了以往的生氣,不像一早起來時那般梗鬱於心模樣,「師父……接下來該……該怎麼辦才好?娘和憐兒都……都被他們那樣……該怎麼樣才能救出來?」
「這個嘛……還得從長計議才是……」心中一時無計,還真沒辦法回答南宮雪仙的問題,即便自己傷勢已癒,若沒法對付鍾出顏設二人的十道滅元訣,雙方相爭勝負之數也真難以預料。
自己單打獨鬥雙煞之一雖說因著劍法差距,自己可操必勝,但南宮雪仙面對另一人卻未必有勝算,何況對方還有個粱敏君在,除非自己把楚妃卿也拖下水。
可這樣下去,也難說虎門三煞在外是否還有其它的援手,規模愈扯愈大,牽涉愈來愈多,絕非自己所願;可若延宕下去,三煞凶性難消,也不知落在他們手中的裴婉蘭與南宮雪憐會遭何種毒手,光被強姦她們都未必受得了,遑論其它。
本來燕千澤身為淫賊,輕功之高明在眾人中當屬頂尖,可一來他未必願意涉入此事,二來裴婉蘭與南宮雪憐都是美人胚子,鍾出顏設既弄了二女上手,在未膩之前想來必是夜夜春宵,緊緊抱著絕不放手,便以燕千澤的輕功,想在鍾出顏設兩人的床上救人,怕也難能。
「師父……」見妙雪真人沉吟,知道師父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南宮雪仙芳心愈痛。她心懸落入敵手的親人,萬分希望師父趕快好起來才可出手救人,偏又知道現下唯一的救助之法,妙雪真人實在難以應承,芳心掙扎矛盾,也真不知該怎麼辦才是。她看了看師父,心中尋思之下,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定,「師父……仙兒求你……」
「嗯?」
「仙兒……仙兒想求師父趕快好起來……可是……可是他的法子……哎……仙兒也不知怎麼說……能不能有其它的法子?仙兒好想師父快點好,又不希望……不希望師父被他佔了大便宜……」
「仙兒放心,為師……為師會想到辦法的……何況現在就算為師願意,他也要先求妃卿同意才成……」說到此處妙雪真人不由臉紅,說來自己武功有成之後,為了心中那個秘密,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是這樣一副冷傲高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光今天臉紅的次數都超過以往加起來,「如果圮卿不願意,他該以妃卿為先,就算為師……想要獻身,他也未必願意出手相救……看來還是得等明天妃卿她們回來,為師和她細加討論再說……倒是仙兒,有件事情你要注意……」
「是?」
「是對上這燕千澤的態度,」見自己一提到燕千澤,南宮雪仙的臉蛋兒又氣紅了,妙雪真人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著愛徒臉頰,這兩人的針鋒相對,讓她又似回到了年輕之時,「此人雖是淫徒,但當年除了淫邪好色之外,別無其它過惡,把好色輕薄這些問題去掉,他所行幾可稱得上俠義之道;現下他已經收斂,雖說口頭上愛佔便宜的毛病不改,卻已非當年淫邪之輩,口中說話或許有些過分,但別無惡行,又伸手助了你一把,論情論理你都不該對他如此無禮,更不該這般輕易就失去平靜,修劍之道以平心靜意為上,一旦心亂,劍法再難臻絕頂之境,你可還記得?」
「是,徒兒知道了。」聽師父教訓自己,一開始時南宮雪仙雖還想辯解,但聽妙雪真人這麼一說,靜下心來細想,妙雪真人所言確屬有理,南宮雪仙也知自己確實衝動了,若說要好聲好氣的面對此人或許不易,但若要靜下心來對待,以自己修劍之心該當不是難事,「可他……他為什麼這樣說話,仙兒真的……真忍不住想生氣,他的說話跟淫徒真沒兩樣……他叮真的收斂了嗎?」
「其它的不說,他對妃卿該當是真心的……聽你早上說,他和圮卿恩愛,多半不是假的。」見南宮雪仙還沒發現,妙雪真人心下暗忖;其實別說南宮雪仙,若非自己看出了剛剛一場大哭之後。南宮雪仙心中積鬱吐出了不少,只怕也沒能察覺,說不定燕千澤之所以多方撩撥,小部分是因這難得的機會虧虧自己好一發當年怨氣,主要卻是為了撩得南宮雪仙怒氣外吐,擔心和掙扎才不至於都積壓在心裡。
只是往年印象猶在,要承認此人存心良善才刻意撩起南宮雪仙怒火,讓她有個發洩的空間,此事別說南宮雪仙,就連妙雪真人一時都難說服自己。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出來,「而且,燕千澤也已經不是當年好色的燕千澤了……這一點為師倒還看得出來。」
見南宮雪仙微嘟小嘴,一副還不肯相信的樣兒,妙雪真人雖想說明清楚,但這理由連她自己想想都覺羞人,猶是清純處子的她哪堪宣之於口?但若不說清,以南宮雪仙現下的心態,對上燕千澤時想平靜都不可能平靜下來,這個人的難搞當年妙雪真人可是經驗過許多次了,權衡之下她還足說了出來,「換了當年好色如命的燕千澤,見為師受傷暈厥,你又對他毫無防備,一把妃卿她們支開,第一件事就是來壞為師的貞操……接著就是仙兒你的身子……以他的本領,一兩天的時間足夠做出很多事了,到時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妃卿回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就算……就算那樣……事後雪仙也不會放他干休……絕對不會……」邊說邊不由瞼紅,其實一早起來細細尋思,南宮雪仙也真不由想到了此事,但那時她還不知此人便是當年淫名在外的「追花蝶」燕千澤,只道是自己多心了,若早知此事,昨夜自己如何硬撐也不敢睡過去。
光思及此已是臉兒暈紅,妙雪真人卻不敢多說,若昨夜推拿之時,燕千澤已掌握到自己體內那個秘密,想要強抑獸性只怕也難。南宮雪仙不知當年之事,她卻是知之甚詳,以燕千澤當年的本領,女人被他弄上手之後,想要離開可不容易,只做個一次兩次或許還能在事後離開他,可若讓燕千澤多在床上憐愛個幾回,便被他棄若蔽屣,恨他的女子也不多,南宮雪仙實在太過小看此人的床笫功夫。
若這兩天當真與他在床上度過,等到楚妃卿回來,只怕兩女不只失身,連芳心都給此人奪了去,再也無法自拔,不過此種事又怎能對徒兒明說?妙雪真人只能輕歎一口氣。
「先不說這個,仙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妙雪真人輕吁一口氣,似是下了什麼決定般,「待會你去找他,告訴他為師體內異氣又自鼓蕩,請他……請他晚上來為為師推拿一番,不這樣為師恐怕……恐怕撐不到明天妃卿回來……好個十道滅元訣,也真不知這二賊是怎麼弄到手的。」
「師……師父……」給妙雪真人這句話殛得目瞪口呆,南宮雪仙自己不是沒感受到昨夜的香艷氣氛,身為女子那樣將背心全暴露在男人眼前,便是眼中未見男子,可說羞人也夠羞人了,昨夜若非見妙雪真人重傷暈厥,加上心中又沒對此人有所防範,南宮雪仙可放心不下讓一個男子為妙雪真人行此法療傷。
可怎麼也沒想到,清醒之後的師父竟還要燕千澤為她推拿,難不成……南宮雪仙偷偷窺視著妙雪真人的表情,雖是平靜一如以往,可眉楷眼角間卻隱隱浮現一層粉紅的光暈,真有點仙子思春那隱在莊嚴冶艷下的誘人,南宮雪仙不由微懼,難不成因著自己希望師父趕快好起來,妙雪真人當真打算和燕千澤陰陽雙修療傷?偏偏想問又問不出口來,臉兒登時脹得紅了。
「別瞎猜了,快去!」和南宮雪仙眼兒一對,看出了她眼中夾雜著驚訝的疑惑,妙雪真人只覺胸口微窒,顯然情緒一動,體內勁氣也隨之起舞,這十道滅元訣實在纏人。
她也猜得出南宮雪仙想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原本若隱若現的麗色不由愈發透體而出,妙雪真人輕輕地推了推徒兒,「這十道滅元訣週而復始,在體內不住起伏,他的洩氣之法只能救得燃眉之急,若不如此為師怕難撐下去。所以今夜也要仙兒守望,不讓他……不讓他趁機對師父無禮,好嗎?」
「是……仙兒曉得了……」
月兒已上東山,燕千澤走入房中,迎面而來的是南宮雪仙似想殺人一般的目光,燕千澤微笑以對,反倒是主角妙雪真人擁被坐在床上,一點羞懼都沒有,望向自己的表情還帶一絲笑意。
「不知美道姑可準備好了嗎?」不想多話,取出金針在燭火上燒灼著,燕千澤眼角一瞥,只見床上的妙雪真人微微點頭,轉過身去,輕輕拉開罩身的床被,瑩然生光、雪雕玉琢的粉背已然裸露了出來,一旁的南宮雪仙不由緊張,燕千澤嘴角一歪,刻意放慢了腳步,讓南宮雪仙發現他一雙眼兒輕盯著妙雪真人赤裸的背部不放,氣得她臉兒又紅了起來,握著劍柄的手忍不住用力。燕千澤倒沒怎樣,反是妙雪真人背後似生了眼睛,像是看穿了南宮雪仙的心意,「仙兒放輕鬆點吧!又不是你受傷……好生護法,以防打擾便是,燕兄不會害為師的。」
「哦?美道姑就真這麼放心?」燕千澤狡黠一笑,眼兒瞇得像隻狐狸,「當年美道姑追殺燕某的時候,手下可從沒鬆動過,何況……就算沒有當年的過節,以美道姑的天姿國色,你難道就真認為燕某不會臨時見色起意?明兒個妃卿就要回來了,今夜……恐怕是燕某最後偷香竊玉的機會了,美道姑難道不認為,燕某會施施手段,先弄暈了你徒兒,再讓美道姑嘗嘗床笫歡愉滋味?」
「不放心又能如何?」連頭都沒轉過來,妙雪真人話聲裡平靜依然,似是一點都不擔心燕千澤話語裡的恫嚇,倒是南宮雪仙手裡緊張得快出了汗,長劍幾乎有種想要出鞘的衝動,「總不能教仙兒乾脆拔出長劍,按在燕兄頸上,好讓燕兄專心為妙雪療傷,少了這許多話?」
「想法倒是不錯,長劍臨頸,確實可以嚇卻不少淫思野望,就算淫賊在這情況下怕都硬不起來……哎,可惜不行,」故意看向瞼兒脹得通紅,鞘中長劍似拔不拔的南宮雪仙,燕千澤點了點頭,面上有種故作姿態的嚴肅,「燕某瞻子小,若真有把長劍按在頸上,恐怕連運功都不會了……」
「所以說啦!好仙兒把劍放下,別嚇著燕兄了,為師可還等著他來救命呢!」
「師父!」沒想到妙雪真人竟順著燕千澤的話調侃自己,南宮雪仙雖氣卻又無法出言反駁,只能狠瞪燕千澤一眼,悻悻然地放下了兵刀,而燕千澤嘴角的笑意卻愈來愈濃,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樣,「哎呀呀!老天要下紅雨了,這麼好說話的美道姑,只怕連妃卿都沒見過……唔,十道滅元訣攻心喪智,莫非真傷到美道姑神智去了?要是因此功讓你變了個人,妃卿會很難過的……」
感覺燕千澤坐到了背後,妙雪真人表面平靜,一顆心卻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背心漸漸燒熱,也不知是因為自己的緊張,還是燕千澤那灼灼的目光?昨夜自己昏了過去,才任此人在背後弄鬼,可今天自己卻是神智清楚地任他推拿施為,縱妙雪真人修養深湛:心靜如水,可處子之身要任男人在背上針灸推拿,羞赧之意仍是難以掩飾。若不是燕千澤話裡刻意提到楚妃卿,雖說話語輕薄,似也在點醒自己不要見色忘形,妙雪真人可真想逃下床去,免了挨燕千澤這一手呢!
「哎……」當金針人體之時,一股勁力透體而入,妙雪真人原還能忍得,但當燕千澤的大手撫到背上,推拿之間緩緩運勁,導引已鑽人體內的勁力之時,妙雪真人卻不由得輕聲呻吟出聲。
也不知是燕千澤施了什麼手段,還是自己的肌膚特別敏感,當他一雙手貼到身上時,妙雪真人只覺除了燕千澤的勁力外,另有一股灼熱緩緩導入,不像那導引體內勁氣的力道集中一點,那灼熱瞬間走遍奇經八脈,烘得妙雪真人嬌軀不由暖烘烘的,魂兒都不由有些飄飄然。
她輕咬著牙,似是難耐刺激般地輕扭嬌軀,但又不能讓燕千澤大手離體,哪裡還有逃離的空間?妙雪真人只覺身子漸熱,尤其那走遍全身經脈的熱力帶起了難以言喻的刺激,熬得她週身酸癢,難以自制。
昨夜當他為妙雪真人推拿之時,南宮雪仙雖見妙雪真人嬌軀泛紅,肌膚發熱,本還以為那是勁力運行間的自然現象,但現下知道了此人身份,又見妙雪真人美目微瞇,櫻唇輕咬,瓊鼻間發出的呻吟聲竟頗有種引人心動的誘惑,聽得連南宮雪仙都不由心癢癢的,她心下不由懷疑,淫賊用來對付俠女的手段千變萬化,若他這一行功暗藏邪法,那可該怎麼辦?偏偏自己對此孤陋寡聞,若燕千澤用上什麼手段,只怕自己也看不出來;南宮雪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燕千澤大手在妙雪真人細緻嬌柔、美得像在發光的裸背上來回滑動,一心只等著他若有異動,立時便要出手。
好不容易才靜下心來,感覺燕千澤的勁力到處,體內的勁氣似開了個口,漸漸散溢而出,雖說嬌軀火熱難當,滑若凝脂的嫩肌上似抹了層薄薄香汗,但沒有了那異樣勁氣干擾,妙雪真人心下既定,便可感覺出燕千澤的手法,確實是單純的運功推拿,為自己稍洩體內勁氣而已,那股火熱只是自己嬌軀對異性接觸的本能反應,尤其隨著自己注意力放在背上,愈發感覺得出燕千澤大手到處掌心肌肉的感覺,那觸感十分奇異,令她不由有種自己正在他的手下漸漸融化的感覺。
眼見妙雪真人眉目漸開,顯然體內痛楚隨著燕千澤的推拿漸漸鬆弛,南宮雪仙一顆心終於漸漸鬆了下來,可不知怎麼搞的,心一鬆下眼皮便覺愈來愈酸澀難過,竟似隨時要閉起來似的,嚇得南宮雪仙魂都快飛了。
她拚命地睜大眼睛,抗拒著愈來愈沉重的眼皮,及那打從體內深處湧上愈來愈強烈的睡意,南宮雪仙可怎麼也沒想到,怕什麼就來什麼,這燕千澤果然心存邪念,也不知怎麼用藥暗算,真讓自己不知不覺間著了道兒。
她伸手按劍,銀牙輕咬舌尖,微微的痛楚勉力抵抗著強烈的睡意,若非知妙雪真人行功正至緊要關頭,如果自己此刻出言打擾而導致走火入魔可就害了師父;南宮雪仙早要出言申斥其非,偏生現下卻只能咬牙忍著,等對方鬆開師父才敢動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燕千澤終於推拿完畢,拔出了金針,手才剛離開妙雪真人背後,南宮雪仙便忙不迭地鑽進兩人中間,取衣遮住妙雪真人背後,似是深怕給燕千澤多瞧了一眼,隨即拔劍出鞘,直指著燕千澤,「你……你好大膽子,竟敢施藥害人……」
沒想到行功方畢,南宮雪仙立時便叫了出來,妙雪真人轉過頭來,若非伸手得快,怕那才剛掩住背心的外袍都要落了下來;只見南宮雪仙雖奮力保持清醒,眼皮卻是愈來愈重,不時瞇住,彷彿隨時都要閉起來。
妙雪真人陡地一驚,原還以為燕千澤做了什麼手腳,可見燕千澤雖是眉毛微挑,手上收拾的動作卻一點不慢,完全不搭理南宮雪仙指向他的長劍,妙雪真人微一吸氣,卻不覺有甚異處,心念一轉已知其理。
她伸手輕輕拉了拉南宮雪仙衣袖,動作極其輕巧,生怕一個用力外袍落下,藕臂便要露出春光,「仙兒別擔心,沒什麼用藥的事,你……昨夜沒好睡吧?」
見轉移了南宮雪仙注意力,妙雪真人這才接了下去,「仙兒你昨兒激戰太累,又負著為師逃到此處,可接下來又沒好生休息,才會累得眼睛酸澀疼痛,稍微瞇一下子,別太用力就好了……」
等到依己之意好生閉目休息,終於知道自己錯怪了燕千澤的南宮雪仙服侍著自己躺下來時,妙雪真人只覺口乾舌燥,身子軟綿綿地再也使不上力,這才感覺到山裡夜間的清涼。方才運功的時間雖不長,可體內氣勁運行之下,身子著實火熱,尤其他大手到處,更是股股熱力直透,全身水分似都化成了汗沁出體外,若非南宮雪仙體貼地為她擦拭過一回,怕連躺下來都難以安生。
「多謝……多謝燕兄了……」看著燕千澤收拾金針,妙雪真人聲音輕緩,望著他的眼中竟有絲迷濛,「明兒個等妃卿回來,還請燕兄……請燕兄安排,讓妙雪與妃卿好生研究一番……」
「這是當然了,」收拾得乾乾淨淨,燕千澤站了起來,吐了口氣,身子竟有些微微的搖晃;雖說他運功只是為了導引妙雪真人體內氣勁,但妙雪真人本身內力深厚,那十道滅元訣也是勁氣強悍,光只是導引氣息都令他疲憊,「還請美道姑跟妃卿說明清楚,美道姑在這兒過得好好的,連你的徒兒也是,燕某連根手指都沒亂碰,完全沒有監守自盜,這事不說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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