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四章 下床之後

  風雨荷騎在男人身上,像騎馬一樣地劇烈奔馳顛簸著,急促地呼吸著。雖在黑暗中,成剛仍能感覺到她胸前兩團白肉的舞動。

  成剛樂極了,伸手去抓。多軟、多鼓、多滑、又多麼有彈性的兩團啊!應該打開燈看一看它的風采才好。

  風雨荷在享受吞吐之際,又多了一重癢,只覺得奶子被抓、被捏是很舒服的事。

  她這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便身子前傾,雙臂拄在成剛肩膀左右。這樣,奶子離他更近,他行動更方便。

  成剛見了歡喜,稱讚道:「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會永遠愛你。」

  風雨荷扭腰擺臀的,得意地玩著肉棒,說道:「可我不愛你啊,永遠都不愛。」

  她的聲音夾雜著喘息與哼聲,非常別緻,也很有風情。

  成剛也往上挺著棒子,說道:「我不信,我不信。」

  猛一使勁,頂得風雨荷一疼,說道:「成剛,你真夠壞的,不准你亂動。你現在是我的赤兔馬,你得聽我的,知道嗎?」

  即使騎在男人的棒子上,她也並未完全失去自己的風度。

  成剛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我的女王啊!」

  風雨荷糾正道:「是女皇帝。」

  她盡情扭擺著,讓肉棒在自己的體內亂衝亂撞。

  撞到哪裡,哪裡舒服啊!她發出的呼吸聲、哼叫聲,顯出了她的快樂和好受。

  成剛握玩著她的奶子,大指還撥弄著奶頭,問道:「雨荷,怎麼樣,感覺這雲雨之歡好不好?說實話。」

  風雨荷驕傲地說:「好,很好啊,騎在男人身上幹事,真是神仙享受啊!這才是女人的姿勢,這才是女的人成績。」

  成剛大樂,說道:「那好,既然你喜歡的話,咱們以後可以經常幹,大不了每次我都讓你騎在上面就是了。你看怎麼樣?」

  風雨荷旋轉著屁股,像磨豆腐一樣磨著肉棒。沒有人教她,她自己無師自通。想來幹這種事即使是生手,也憑著本能可以熟能生巧。何況她是一個那麼聰明、那麼機靈的姑娘,表現自然不會比別的女人差了。

  只聽她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明天是未可知的。」

  說著,她又加快了速度,兩人下體不時發出淫靡的聲音,聽得成剛過癮,風雨荷也心醉。要不是燈關著,成剛可有得看了。

  風雨荷大約動了有上千下,便急促地說:「我要不行了,我要出來了。」

  成剛連忙說道:「你慢下來,深呼吸,就可以沒事。」

  風雨荷按話行事,還真的好使。她的興奮勁減少了。她高興地說:「成剛,你可真是個行家。真不知道是從多少女人身上學來的經驗。」

  成剛笑道:「那些女人巴不得讓我上呢。你以後跟我混吧,我會教你很多的功夫。」

  風雨荷哼道:「你又在做大頭夢了。我是你的女皇帝,是你在跟我混呢。你可要記住了。」

  成剛嘿嘿笑道:「我記住了,一定會記住,你在我身上活動時是最美的,可惜我看不到。下回你可不要關燈了。」

  他的雙手在她的美體上摸來摸去,像摸在瓷器上,每一處的手感都教他滿意。

  風雨荷輕柔地挺動著屁股,說道:「下回?下回在哪裡呢?」

  說著,像是受了什麼影響似的,又加快了速度,像是在發洩什麼似的。

  成剛笑道:「你不要急,晚上長著呢,咱們慢慢來吧。」

  風雨荷不聽這個,只管隨心所欲地動著,表現著她巾幗英雄的風采、她的呼吸那麼粗重,她的動作又那麼飛快,好幾次肉棒都脫落出來。她便用手抓住再塞進,再接著活動。

  成剛樂得享受,感覺那小穴真是妙極了,夾得那麼緊,夾得那麼溫柔,裡面的水真夠多。風雨荷每動一下,自己便舒服得像骨頭都沒了。他不時地挺著下身,為她助威。

  他嘴裡還稱讚道:「雨荷,你真是好樣的,不只是捉賊在行,幹這事也出色。以後咱們常在一起幹,你一定會成為專家。」

  風雨荷哼了一聲,笑罵道:「滾蛋吧你,拿這事跟捉賊比,就像醫生做手術跟屠夫殺豬比,這能比嗎?有什麼可比?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嬌喘吁吁地挺動著,非常來勁,非常愜意。

  成剛笑道:「我要是能吐出象牙,那我可就發財了。」

  說罷,坐起身來,雙手摟住她的腰,伸嘴去親吻她的奶子,一會兒叼這個,一會兒舔那個的,玩得津津有味。

  風雨荷便在嬌喘之外,多了些啊啊之聲,那種享受是語言沒法描述出來的。儘管她對成剛凶,對成剛不逢迎,但她在心裡還是承認跟男人幹這種事挺好受的。這次的效果要比上回好多了。上回是在非正常的情況下進行,雙方的心情都不一樣。尤其是風雨荷,有一種無奈之下放任男人強姦似的屈辱感。

  這次不同,這次是自己主動,雖說有點面子上無光,但她只要想我是女皇帝,我是招他來服侍我,我是主子。這麼一想,她的心裡可平衡多了,不再以為自己吃虧。

  很快,風雨荷又叫道:「我又不行了。這次實在控制不住了。」

  成剛說道:「那就得換一種姿勢了。我也該翻身了。」

  說著,抱住她身子一翻,兩人變成了傳統的男上女下之勢。

  風雨荷抗議道:「不、不要這樣子。我不喜歡被你壓著。」

  成剛笑道:「江山輪著坐,也該輪到我了。」

  說罷,狂抽猛插,插得小穴撲滋撲滋直響。

  風雨荷忘情地歡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出來了。」

  也忘了會不會被人聽到了。

  成剛急喘著說:「咱們一起達到快樂的頂峰吧!」

  那速度提到了極致,真有開山裂石之勢。

  當那高潮到來時,風雨荷的嬌軀痙攣著,小穴一夾一夾的,嘴裡嚷道:「真好啊,我的骨頭好像都融化了。」

  成剛則說:「雨荷,操你真好啊。你的屄跟你的臉一樣,都是超一流的。我想操你一輩子。」

  風雨荷哼道:「臭流氓,臭色狼。」

  說完話,她的高潮來了。她不禁摟住成剛的脖子,玉腿也纏住他。那樣子極有感情,彷彿是擁著自己親愛的丈夫一樣。成剛美死了,感覺一股暖流流上龜頭,他猛插了數下之後,脊樑溝一癢,也撲撲地射了,射得那麼有勁。

  風雨荷不禁說道:「好熱啊,好多啊!」

  之後,雙方摟在一起,久久無語。這種安靜中蕩漾著一股和平、溫馨、甜蜜的氣息,使兩人的心頭都美不可言。他們都閉上眼睛美美地享受著,都希望這一刻能持續下去,這一刻可以變成永恆。

  過了一會兒,風雨荷像想起什麼事,將成剛從身上推了下來。成剛不解,問道:「雨荷,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啊?」

  風雨荷急急地下了床,找到衣服,迅速地穿了起來,說道:「我該走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也該走了。」

  這沒頭沒腦的話令成剛一頭霧水。他想了想,說道:「雨荷,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實在不明白。剛才咱們還那麼好呢,跟夫妻似的。怎麼轉眼之間你對我又這個樣子了呢?這前後有點不像同一個人呢。」

  風雨荷忙著穿著衣服,說道:「在床上給你快樂的是風雨荷,而在床下的就是風警官了。你不要將她們當成一個人,她們絕對不是一個人。你自以為瞭解我,其實你並不瞭解我。」

  風雨荷穿好衣服後,站在床前,唉了一聲,說道:「成剛,我不是跟你說過有兩件事告訴你嗎?第一件事已經完成了。現在是第二件,也就是壞事、苦事。」

  成剛心中苦澀,但還是說:「雨荷,你就說吧。我是個男子漢,什麼事都能承受得起。」

  風雨荷嗯了一聲,極其緩慢地說:「好吧,那我就說了。我想告訴你,咱們以後只當朋友吧,盡量不見面,或者乾脆就不要見面。這樣對咱們都好。你能活得好,我也能活得精彩。」

  成剛聽得從頭涼到腳,幾乎哭出來。他一下子感到了寒冷,感到了絕望,想哭都沒有眼淚。他強行抑制著自己的情緒,艱難地說:「你不是一時衝動嗎?你已經想好了嗎?你不會後悔嗎?」

  風雨荷嗯一聲,說道:「是的,我想好了,已經想好了。從上次咱們發生那事之後,我就在想了,最後做了這樣的決定。我怕你受不了,願意跟你好上一次,讓你盡情地樂一樂,然後再告訴你這個決定。現在,我相信你不會那麼怪我了,你也可以理解我了。」

  成剛咬著牙,說道:「不、不、不,你把我弄傻了,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告訴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咱們之間並沒有結束。咱們會在一起,會相伴一輩子。只要咱們能在一起,我就是少活幾十年,也是願意。你快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風雨荷說道:「萬事都要有一個結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有這樣的結果,沒什麼不好。你就當咱們是一夜情好了。」

  說著,她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走廊的燈光透進來一片,將屋子映成半亮。

  風雨荷又轉過頭來,說道:「成剛,睡一覺,明天早上再走吧。」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眼睛在朦朧中也是亮的,只是似乎蒙上了霧氣。接著,她出去了,帶上了門。屋裡的成剛再也忍不住了,淚落如雨,心成碎片。

  成剛雖然哭了,卻沒有號啕大哭,只是無聲落淚。他長這麼大,很少有哭的時候。對他來說,失去風雨荷跟失去親人一樣的難受。如果有一天,他的父親去世,他的感受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他在心中默默地問: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酷、這麼無情呢?是不是自己過於風流,這是應得的報應?自己失去別的女人都可以挺住,唯獨有兩人是絕不能失去的,那就是蘭月跟雨荷。失去她們,就等於摘掉了自己的心肝。這教他以後的日子怎麼能瀟灑起來呢?雨荷難道不知道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嗎?

  以成剛的堅強和硬氣尚且承受不住這種悲痛,換了軟弱一點的男人,更受不了打擊了。他穿上衣服,下了床,在房裡煩躁地轉著圈,思考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按說,從雨荷跟自己今晚一見面,他就應該預感到她要幹什麼。她在跟自己說話時,已經暗示過自己了。

  好事不用說了,就是同床。壞事呢,她也等於告訴自己了,是自己太過於樂觀,不故意往壞處想。如果自己能冷靜一點、能理智一點,應該不難想到此刻的結局。

  唉,自己也算飽經滄桑,怎麼會這麼幼稚、這麼天真呢?他應該想到的。

  擦過眼淚,他重新坐下來。這時的他清醒平靜多了。他反覆回憶往事,回憶跟雨荷間的林林總總、點點滴滴,再聯想她的性格和思想,覺得發生今日之事一點都不奇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保持她的思想、她的性格嗎?還不是為了她的追求、她的生活嗎?如果不跟自己斷了,那會怎麼樣呢?她就得為了感情而改變她自己。這是她絕不情願的。

  在她心中,男女之情固然重要,但她的理想、她的個性更為重要。她不是不愛他,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個性,維護自己的個性人生,才出此下策的跟他分手,她會好過嗎?若好過的話,除非她根本不愛他。

  她真會不愛他嗎?他細細回想,覺得不可能。從兩人認識以來,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然的話,是不會跟自己來往那麼密切。她是個好姑娘,但絕不是那種為了感情而不顧一切的人。

  對這樣的姑娘,自己是應該稱讚還是該痛恨呢?讓自己有一個明確的態度,是很困難。對自己深愛的姑娘將自己拋棄這件事,他的痛苦是確實的。他對她用情那麼深,絕不肯輕易放棄。現在,她已經堅決的將自己踢開,自己難道還要像膏藥似的黏住不放嗎?他可以承認自己是流氓,也是色狼,但他這個人絕對不是無賴。他不會勉強別人做別人不想做的事,「強扭的瓜不甜」,捆綿不成夫妻啊!

  他伸出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床,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讓她去吧!本來自己就有點配不上人家,何況自己還有老婆,她不跟自己分手又能怎麼樣呢?讓她當情人實在是委屈了她。這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自己好了。

  她是個好姑娘,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還是支持她吧,讓她走她的理想之路。

  只要她過得好,自己還有什麼要求呢?

  他自己勸自己,勸了好半天,好受一些後才躺在床上。他打算睡一覺,打算天亮之後再悄然離去,不給她添一點麻煩、添一點煩惱。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男子漢,絕不會因失戀而要死要活,那樣的男人,雨荷會很鄙視的。好了,分手快樂,彼此都快樂。明天天亮,自己回農村去,冷靜幾天後就回省城吧。農村再好,那裡也不是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城市。那裡不但是家,也是戰場。當他的父親將事業交給他的那一天,自己就等於登上戰場了。那時候,想當「採花大盜」,時間也很有限。

  他想通了這些,心情好多了。他想睡一覺,想到夢裡放鬆一下,可那談何容易啊?他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就是睡不著。試想,一個人心事那麼重,情緒受那麼大的衝擊,當然不易入睡了。

  他便又坐起來,傻傻地望著屋裡的黑暗,努力想點高興事。而此時大腦好像失靈了,什麼好事都想不到。眼前只是晃著風雨荷的影子,耳邊總響起她的聲音。她的影子有時是莊嚴的,黑色警服,面孔嚴肅,正氣凜然,英風颯颯,有時又是長裙飄飄,柔情似水,魅力無限。她的聲音有時像大江奔流,有時又像溪水潺潺。無論是什麼樣子,她都那麼迷人。

  他不知道該想什麼好了,只在嘴邊反覆地念她的名字:「雨荷,雨荷……」

  念到有點累了時才有下文:「美女、警察、英雄、尤物、肉香,我的,應該是我的……」

  他就這樣煎熬。等到拉開窗簾時,看到天邊的魚肚白,他才鬆了一口氣。他想現在就走,彷彿多留一刻就會多一分苦痛。他打開門來到風雨荷的門前,想敲幾下,跟她打個招呼,又一想,實在沒有這個必要。既然已經徹底分手了,自己又何必打擾她呢?還是走吧,像一片落葉飄然而去。

  他鎮定一下情緒,到廁所洗了把臉,便邁著大步走到院子裡。騎上摩托車,喊醒守門老頭。門一開,他便颼地衝出去了,好像逃犯一樣離開。離開那裡,他感覺輕鬆多了。回想這一夜,真像一場夢。前半是美夢,後半是惡夢。這場夢會令他一輩子記住。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該放的就放,該忘的就忘,我是大男人,我是成剛。我是虎狼,而不是綿羊。

  這樣的話嘀咕數遍後,真的覺得舒服多了。他暗自誇獎,這才是我,這才是成剛啊!

  他在大街上茫然地轉著,從一條街騎向另一條街,不知道該去哪裡。見天色越來越亮,終於大放光明。他經過一家浴池時,心裡一動,便進去洗澡。他用蓮蓬頭使勁繞著自己的頭,像是要洗掉--切的不痛快,彷彿要跟傷心一刀兩斷。

  平時他洗操挺快,二十分鐘就行了。今天,他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裡,他盡情地發洩。他不是用嗓子,而是用動作,那溫暖的水落到身上,像是母親的手滑過,將一切創傷都撫平。再多的風暴、再多的波瀾,也很快不見了。等他穿戴齊整地離開時,他已經基本上恢復平靜。他又是那個愛說愛笑,心裝大海的成剛了。

  他見太陽都出來了,染得東方一片鮮紅。他伸了一個懶腰,覺得肚子有點餓,就上旁邊的一家小店吃東西。他今天的飯量真好,足足吃了六顆大包子。平時吃四顆都勉強,今天超常發揮。吃飽之後,無聊地在街上轉了半天,看時間差不多,這才騎著摩托車往村子方向去。

  在半路上遇到一輛貨車,車斗上站著兩個女人。成剛因為心情不好,並沒有注意。等到跟前時,其中一個女人喊停車。成剛一看她們,也是一驚,便停了摩托車。

  原來車上站的兩個女人他都認識。喊停車的人是李阿姨,而另一個則是村長老婆。

  這兩個人怎麼能攪和到一起呢?她們可是水火不容,什麼事能使她們消除隔閡站在一輛車上呢?

  成剛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啊?怎麼坐貨車呢?」

  村長老婆一臉的陰沉與悲苦,並沒有出聲。而李阿姨則說道:「我們急著去縣城。因為著急,也找不著別的車了。就臨時抓這麼一輛車坐上。能有車坐已經不錯了。」

  成剛強作笑臉,說道:「究竟是什麼急事啊?」

  李阿姨平靜地回答道:「村長從城市轉院回來了。他就在縣醫院,我們正要去看他。」

  成剛哦了一聲,說道:「這麼說他沒事了?」

  李阿姨歎口氣,美目一低,說道:「命是保住了,只是其他方面可能會受到影響。」

  她看了看村長老婆,沒再多說。

  成剛也知道此刻不宜跟她多說,便說道:「命保住就好,有命就有一切。願老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村長老婆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他算是哪門子的好人呢?老天爺會保佑他嗎?」

  李阿姨跟成剛揮了揮手,便喊開車。她的美目深情地望著他,充滿了留戀之意。

  他也擺了擺手,騎摩托車離開。他心想:村長的命還真大,這麼都死不了。只是後遺症不知道是什麼?是胳膊斷,還是腿折?或者他受傷嚴重,變成了太監呢?算了,算了,別管別人的事,管好自己就得了。

  他加快速度,向蘭家的小村跑去。到了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飯呢。三個美女坐在桌前,都眉開眼笑,情緒特好,就連蘭月也笑得那麼甜、那麼迷人。由她的美貌,又不禁想到了雨荷身上。他默默歎了口氣,心想:她為什麼就不能像蘭月一樣以我為中心呢?她的性子太強了。

  眾人都看到了成剛。蘭花站起來說道:「剛哥,你回來了。坐下一起吃吧。」

  成剛淡淡一笑,目光在大家的臉上二掃過,說道:「你們吃吧,我已經吃過了。我去躺會兒,不必管我。」

  說著,他向東屋走去。

  往炕上一躺,腦子裡翻騰起來,就跟那雜貨鋪似的,一會兒是城市,一會兒是農村,一會兒是雨荷地笑,一會兒又是雨荷的怒,弄得他根本就睡不著。雖不能入睡,卻又有朦朧之意。也許可以稱為「半夢半醒之間」。

  過了不久,蘭花進來了。她坐到炕沿上輕輕拍成剛的後背,說道:「剛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成剛合眼回答道:「我很好,只是昨晚沒有睡好,現在又睡不著了。」

  蘭花柔聲地說:「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表姐她都讓你幫什麼忙了?」

  成剛唉了一聲,說道:「是睡得太晚了。忙的都是公安審訊一類的事,冷不防換個地方,睡覺也不習慣了。」

  蘭花說道:「那我出去,你再試著睡睡。」

  成剛睜開眼睛,說道:「不用了,反正也睡不著。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蘭花嗯了一聲,說道:「行。」

  她往炕裡挪著身子,直挪到成剛的頭部跟前。只見成剛眼望著紙糊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有心事。但她沒有追問。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刨根問底。男人有些事是不願意老婆知道的。

  成剛瞅了瞅她,說道:「蘭花啊,你在農村待夠了沒有?」

  蘭花說道,「你指的是現在嗎?咱們這次來嗎?」

  成剛說:「是啊。」

  蘭花誠實地回答,說道:「早就待夠了。要不是媽讓我多陪陪她,我早就跟你一起回城裡了。那裡才是咱們的老窩啊。這裡是我出生地,那裡才是我飛翔地。這個農村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從小就想要飛出去,到了城市之後,越發覺得這種想法太對了。城市才值得人們留戀和熱愛呢。我對農村總是愛不起來。相比之下,城市是現代大都市,而農村好像還停留在舊社會呢。」

  成剛一笑,說道:「你的話太誇張了。不過既然你這麼不想待的話。過幾天,蘭月的調令下來了,咱們跟她一起走。以後咱們盡量少回來就是了。」

  蘭花問道:「咱們都走了,那我媽怎麼辦呢?」

  成剛說道:「她自然在這裡陪蘭雪。等到蘭雪也轉到城市上學後,她也就跟過去了。那時候,一家人又可以團圓了。」

  蘭花聽了歡喜,說道:「好啊。這樣最好不過了。那時候我們蘭家搬到城市,可都是城市人。到時候,蘭強再在城裡娶一個城市老婆,在那裡買房子安家,那我們在老鄉面前可有面子了。」

  成剛笑道:「那面子大得跟鍋蓋似的。」

  他心裡盡量將風雨荷以及和她有關的事趕走,以免自己又會扯動傷口。他心想:男人為什麼都如此貪婪呢?我已經得到她了,有過兩回的親熱就已經夠了。我為什麼還要渴望得到她的一生呢?太過分了。再說,她是一匹野馬,性子太野、太強,自己根本沒法駕馭她。還是放手吧,讓她自由飛翔吧!

  蘭花撫摸著成剛的頭髮,說道:「剛哥,咱們都走了,蘭雪一定會生氣、會不滿。咱們可得將她轉過去,不然的話,她會發脾氣的,以為咱們不管她了。她年紀雖小,可是事事都喜歡搶先。咱們回去以後,可別忘了她呀。」

  成剛一笑,說道:「就算我忘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也不會忘了。」

  蘭花說道:「那咱們盡量早點行動吧。我太想咱們的家了,我經常夢見那裡。那裡的街道、那裡的車流、那裡的樓群,我好像伸手都能摸到似的。我在這裡待了這些天,感覺城市裡那些原來可惡的地方都變得可愛了。」

  成剛笑道:「看來咱們應該換過來。我變成農村人,你變成城市人。」

  蘭花嬌笑道:「這樣也不好。」

  成剛問道:「有什麼不好的呢?」

  蘭花回答道:「你想,那時候我是城市裡的大小姐,你是一個鄉下人,我怎麼會看上你,又嫁給你呢?」

  說著,略略嬌笑起來,連放在成剛頭上的手都顫起來。成剛受其影響,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就要離開農村了,而且以後會極少回來。

  吃中飯的時候,大家圍在一桌上,三個美女加一個成剛。成剛有人相伴,心情好多了。只要不想風雨荷的事,他的心情都會挺好的。他收斂心思,想退回省城認真在事業上了。

  桌上,蘭花告訴風淑萍,說他們夫妻就要離開農村回家了。風淑萍一愣,連蘭月都停下筷子聽了。她們似乎有點不解,在這裡好好的,為什麼要突然離去呢?

  成剛解釋說,「我公司給我的假期也差不多了,該走了。還有,我父親這陣子的病情也不是很穩定,我想到他跟前盡點孝心。我回去之後,會盡快把蘭雪也轉到城裡上學的。那時候嬸子也一起跟來,好跟蘭強會合。」

  一提蘭強,風淑萍臉上有了笑意,說道:「我一直不想離開農村,不想離開生活了半輩子的村子。可是我的孩子們都不在身邊,我也只好跟過去了。到時候只要別覺得我煩人就行了。」

  蘭花笑道:「怎麼會呢?媽,我們不但不覺得你煩人,反而覺得你挺可愛呢。」

  風淑萍笑罵道:「你又在扯淡了。媽媽都多大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當不起『可愛』兩個字了。」

  蘭花說道:「媽,你總是說你老,你才多大歲數啊?就你這麼年紀,在我們省城那是年輕人。你到了城裡好好打扮之後,換上漂亮服裝,梳個合適頭型,再學會城市人的語言、風度,這麼說吧,那可不得了。你要是去徵婚去啊,管保能找到一個三十歲的帥哥。」

  風淑萍笑了直笑,罵道:「蘭花,你又不說人話了。你媽我早就說過不想再找男人,我這一個人過不是挺好嗎?再說,就算是找吧,我也不能找那麼年輕的孩子啊。那點年紀,快趕上我兒子了。」

  蘭花接話說:「媽,你要是找到那麼個小伙子,領回咱們村子,一定會讓人羨慕得直淌口水。」

  風淑萍搖頭道:「我看不是吧。要是領那麼個小毛頭回來,人家會罵我老不正經呢。」

  蘭花堅決表示:「沒那事。現在人們的觀念都更新了,思想都進步了。大的找小的,城市很流行的,那叫姐弟戀。媽,你到了城市之後,是很有前途的。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風淑萍摸摸自己的臉,歎氣說:「我這張臉就是土氣。到了那城市,也會被人笑掉大牙吧?」

  蘭花笑道:「一切有我們呢。只要我們幫你,你一定會變得比城市人還像城市人。」

  成剛見蘭月半天不說話,只是平靜的聽著,慢慢吃東西,像是有心事。

  成剛便問道:「蘭月,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蘭月放下筷子,慢慢地說:「也不知道我的調令什麼時候能下來。大家都去了城市,這是好事,希望我的事也能順利辦成。」

  成剛含情地瞅著她,說道:「蘭月,你不用擔心,你的事已經辦成了,只是這調令來得慢些。如果調令來時我們已經走了。你就拿著調令坐車去省城,找我們去。我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會教你在城市裡工作得更好,做出更好的成績,盡快地實現你的人生價值。」

  蘭花也說:「是啊,大姐。咱們都是自己人,能幫忙的事沒有不盡力的。」

  她的話讓蘭月感到溫暖,感到親切,同時也感到羞愧。那個「自己人」三個字大有含意似的。

  她見成剛夫妻要走了,心裡沒來由的也急起來,彷彿他們走了,自己就會被拋棄了似的。實際上,她也知道,成剛對自己愛得那麼@、那麼癡情,絕對不會拋下自己不管。

  即使跟自己的老婆鬧翻了,他都會保護她、照顧她、愛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有時想想,有這樣的情人也是一種福氣。雖然沒有名分,一個女人想得到的愛情、呵護,她已經得到了。有些女人活一輩子都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東西,她們是可憐的。

  這頓飯已經宣佈成剛夫妻即將離開,風淑萍想到了離別後的日子,心裡有點不好受。蘭花看出來了,就耐心地安慰她,說些開導的話。但風淑萍的情緒還是沒有恢復平常的樣子。而蘭月要上班,她換好衣服,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後,便出了門。

  成剛想到這次離開不同以往,心裡感到一陣空虛。對著蘭月的背影,默默的歎氣。他心想:要是長期見不到她,我會想她想瘋的。同樣,她也需要我,也離不開我啊,可這種分別不可避免。幸好用不了多久,一家人就會團圓。那時候,蘭家就是城市人了,就會在省城看春夏秋冬了。那是蘭家人的驕傲啊!

  一連幾天,成剛都沒有離開村子。他想立刻回到省城,干自己想幹的事。他覺得在農村已經待夠了。他們之所以沒有馬上走,是因為想等蘭月的調令下來。可是心急如焚地盼了幾天都沒有到。他本想打電話問問,可是又想到父親一天到晚夠忙的,不要再添亂子了。於是,再冷靜下來接著等,他實在不願意把親愛的情人丟在這裡。

  這幾天蘭花在收拾東西。她將他們要拿的東西都二收拾好,裝進包裡。就等著成剛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一起出發。而風淑萍是不安的,她的表情告訴他們她不希望兩人離開。可是她又怎麼能擋住呢。她已經因為自己的原因留了蘭花好久了,已經不能再留了。她的眉宇間經常流露著清愁。蘭花知道母親的心思,多次安慰。雖然她嘴上說沒關係,但其實心裡很介意。

  蘭花的臉上時常帶著喜悅,要回久別的家了,她怎麼能不高興呢?再想想城市的諸多好處,她的心都要飛起來。她不時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我是個農村人,土得掉渣,但我的孩子就不同了,他會降生在省城,成為一個標準的城市人,跟他的父親一樣,長大後是個帥哥。

  而蘭月呢,照常上班,看上去平平靜靜,但成剛看得出,她心裡也很焦急。她跟成剛說過讓他們先走,但成剛不忍心,說什麼都要等著她,時間就這麼拖下來。蘭月也願意快點走,跟他們一起進省城。畢竟那裡有廣闊的發展空間,對她的前途非常有利。可是那煩人的調令就是不來。

  沒辦法,等吧,等吧,總會來的。

  這一天的下午,成剛正在屋子裡靜坐,而風淑萍跟蘭花都收拾著院子。風淑萍拿著掃帚在掃地,而蘭花在旁邊收拾院子裡的磚頭和柴火。成剛望著她們勞動的身影,再看看窗外那些低矮的平房,覺得自己也要變成農村人了。

  他的心裡亂亂的,一會兒想到蘭月調令的事,一會兒想到回省城的事,一會兒思想的柔絲又纏上風雨荷的影子。人活在世上,煩心的事就是多,除非死掉,要不然的話,沒個完啊!

  這時候,他看見門外停下一輛紅色轎車,這使他一愣神。因為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開來這麼一輛高檔貨,簡直就是鯨魚游進了小河溝一樣的稀奇。車門一開,下來一個女人。那女人穿著高筒皮靴、黑色的長衣,耳朵上耳環直閃金光。再看臉,非常漂亮,也非常成熟,非常高貴。這樣的人物是村裡看不見的。大概因為這個原因,轎車的前後很快湧現了圍觀的村民。他們都一臉的驚奇和疑惑。

  成剛霍地站了起來,因為他看得很清楚,這個美女居然是自己的繼母何玉霞。她為什麼來這個小村子呢?她找上門來,當然不是找蘭家人,而是找自己。她平時連個電話都不打給自己。她有她的考慮,可是現在她親自開車找來了。沒有大事,她怎麼會來呢?

  一看到她,成剛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因為他跟自己的繼母也是有過親密關係的,儘管已經過去好久,儘管對方說已經不在意,自己的心裡還是有個小疙瘩解不開。

  每次見她,他還是有點不自然,彷彿她隨時會跟他算帳。這個小疙瘩需要時間改變。

  因為心裡有些顧慮,他沒有馬上衝出去。他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麼樣。他見到繼母站到在大門口。院裡的風淑萍、蘭花迎了過去,她們說了什麼不知道。反正很快蘭花就快步走進東屋。

  成剛迎上去,問道:「蘭花,什麼事?」

  蘭花指指窗外,說道:「剛哥,有個女人找你,她說她是你後媽,找你有急事。我有點不信,哪有那麼年輕的後媽啊?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

  成剛湊到窗前,也裝作認真地看了看,說道:「還真是啊。」

  蘭花說道:「那你快點出去吧。她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可別耽誤了。唉,你後媽真漂亮、真年輕、真有氣派,還開著轎車來的呢。那樣的轎車窮人一輩子都買不起啊。」

  成剛笑了,說道:「咱們買得起,不過養不起,放在家裡天天看著還行。」

  說著,他出了屋,走進院子裡,走向繼母。

  繼母已經進了院子,正跟風淑萍說話呢。風淑萍的臉上溫和,帶著禮貌地笑。而繼母雖在笑著,但笑得有點勉強。她的目光不時地望向屋裡,盼望著自己要找的人快點出現。

  成剛一過來,繼母的鳳目一亮,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她立刻將成剛拉到一邊,小聲地說:「成剛,快點跟我回省城,大事不好了。」

  她的臉上出現了驚慌與緊張,使成剛心跳加快。他預感有事發生了。

  成剛的心懸了起來,倒吸一口冷氣,問道:「出了什麼事?」

  繼母悲歎一聲,說道:「你笆爸上午暈倒了,不省人事。」

  成剛聽了,臉色都變了,立刻抓住繼母的手追問道:「他怎麼樣?他怎麼樣?」

  繼母被抓得好疼,看了看圍觀者,說道:「成剛,先放開我,你要抓斷我的骨頭啊?再說,他們都看著你呢。」

  成剛這才意識到有點失態,便放開她的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繼母揉揉發疼的手,不滿地盯了成剛一眼,說道:「我們已經將他送進最好的醫院。現在正在搶救之中。」

  成剛深吸一口氣,說道:「還沒有結果嗎?」

  繼母回答道:「已經搶救幾個小時,也不知道老頭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如果他去了,我可怎麼活呢?我的兒子可怎麼辦呢?」

  說著,繼母泫然欲泣。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早就哭出聲來了。

  她顫抖的紅唇、閃閃的淚光,都使成剛感到心酸。他安慰道:「不要哭啊,阿姨。我笆他一生經歷的大風大浪多了,還不是都過來了嗎?這次也一定沒事。」

  繼母露出微笑,說道:「好,我信,吉人天相,他會活過來的。」

  這含淚的微笑有特殊的魅力,加上她成熟的風韻,更有撩人的力量。成剛看著她,都覺得枰然心動。

  他望了望繼母,又回頭瞅瞅風淑萍,覺得兩人不相上下。繼母的打扮使她具有闊太太的風采,而風淑萍雖然穿著鄉下衣服,不加修飾,卻也有一種天然之美,那是天生的美麗和魅力,不是化妝品可以代替。兩人應該旗鼓相當。

  只是此刻心情沉重,也沒有興致仔細的比較。如果換了平常,他很願意研究一下這個有趣的問題。

  繼母說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啟程吧。你父親很需要親人守護、祈福。你們兄弟倆一起祈求,上天會讓他平安無事的。」

  成剛重重地點點頭,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要跟她們說幾句話。」

  繼母嗯了一聲,說道:「那你抓緊時間吧。我上車上等你好了。」

  說著,她向風淑萍跟蘭花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退回車上,坐在駕駛位置上,等著成剛。

  成剛走到母女跟前,說道:「省城那邊出事了,我必須馬上走。」

  母女倆都為之色變,齊聲問:「出什麼事了?」

  成剛看了看門外的紅色轎車,說道:「咱們去屋裡說吧。說完之後,我就得回省城,上醫院了。」

  他的臉色使母女兩人都惴惴不安。

  三個人進屋之後,成剛才把事情說了一遍。風淑萍皺著眉,說不出話來。而蘭花則帶著哭腔,緊拉著成剛的手,問道:「你父親不會有事吧?我真替他擔心啊。他可是你的後盾呢。」

  蘭花雖然佩服成剛努力奮鬥的精神、獨立自主的勇氣、敢打敢拚的魄力,但她還是希望成剛能藉他父親的光。那好比是一個皇帝隨便扔給你一把錢,都夠你花半輩子。不勞而獲的好事,誰不想要呢?

  成剛臉色嚴肅,輕聲說:「但願沒事。如果他不行了,我就得回去接手他的事業。」

  而蘭花說道:「對你來說,這並不算是壞事啊。」

  成剛苦笑道:「你哪裡知道那副擔子有多重啊?當皇帝都覺得是好事,可是皇帝並不是好當的。」

  風淑萍望著成剛,說道:「成剛,蘭花要跟你一起走嗎?」

  蘭花也說:「剛哥,我也去幫忙嗎?帶著咱們未出世的寶貝。」

  成剛隔著窗子,望了望停在那裡被村民圍觀的轎車,想像醫院裡吉凶未卜的可憐父親,心裡難受得很,彷彿被蟲子嚙咬一般。他沉吟了幾秒,回頭說道:「醫院裡的味道不好,你還是留在這裡吧。誰知道我爸會怎麼樣呢?不要嚇壞了咱們的孩子。」

  蘭花問道:「這好嗎?剛哥。我還沒有盡到一點他老人家兒媳的責任呢。」

  她又瞅瞅母親。

  風淑萍摟著蘭花的肩膀,說道:「蘭花,成剛說得有道理。相比之下,你們的孩子也很重要,絕不能讓他受到任何的影響。」

  成剛說道:「是的,孩子很重要。蘭花,等蘭月的調令來了,你跟她一起回去。」

  蘭花嗯了一聲,不再多說,給成剛收拾了要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