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三章 順利回家

  又過了三天,蘭月決定回家。在這三天裡,每天晚上二人都同床共枕,雲雨之歡不可避免。蘭月在床上大有進步,羞澀漸漸減少,熱情緩緩抬頭。這使得成剛在大享艷福的同時,感到非常的驚喜。他更有信心將她變成豪放如火的婊子型的女子了。這當然是指床上了。總有一天,她會將自尊與羞恥全都拋掉,百依百順地跟自己玩樂。

  既然決定回家,就要做離開前的準備了。他們主要做的事有兩件,一件是給家人買禮物,另一件是看望蘭強。作為大姐,蘭月對蘭強的感情還不錯,雖然沒有蘭花那麼疼蘭強。

  見到蘭強時,蘭強正在忙著。請過假之後,蘭強被二人領到一家飯店,連吃邊談。一身工作服的蘭強說道:「大姐呀,你回去跟媽她們說,就說我在這裡雖然累點,可我很高興。我挺喜歡在省城活著的。每天看著那些有錢人搖頭尾巴晃的,感覺我自己都變得有檔次了。我總有一天要比他們更有錢,更有面子。我蘭強決不是一個窩囊廢。」

  蘭月嚴肅地望著蘭強,說道:「蘭強,就好好幹你的活吧,別羨慕那些有錢人。許多有錢人都是『為富不仁』的,是行屍走肉,過著畜生般的日子。你可不要學他們呀。你得當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別以為那些有錢人就活得快樂,他們也有他們的苦惱。」

  蘭強不同意,說道:「大姐呀,我寧可要有錢人的苦惱,我也不要窮人的苦惱呀。窮日子就像這省城的大道似的,干走不到頭呀。我可受夠了。我非得當個有錢人不可。」

  蘭月歎口氣,說道:「既然你非想當個有錢人,那就使勁想吧,使勁努力吧。你記住,就算是有錢了,也得干人事,否則的話,咱們家裡人都不會喜歡你的。」

  蘭強哈哈直笑,說道:「大姐呀,我只是想想罷了。想當有錢人,哪有那麼容易的。如果沒有什麼運氣的話,我想我這輩子都只能當一個小弟了。」

  成剛在旁勸道:「蘭強呀,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得相信,上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當機會來時,你一定得把握住。這就跟找對象一樣,當你遇到喜歡的人時,你就使勁追去。可不要等她老了,你再告訴她,那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蘭強嘿嘿笑起來,笑得嘴張得老大,一副厚道樣兒,還帶點小青年的傻氣,說道:「姐夫呀,你這話我愛聽。有首歌唱得好,『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就出手啊。』我在使勁工作的同時,正找機會發財呢。」

  蘭月的美目炯炯地望著弟弟,說道:「蘭強,我聽說你還談了一個對象,處得怎麼樣了?可不要影響工作呀。」

  蘭強聽了眉開眼笑,說道:「大姐呀,你的消息還真靈通。我以為這個對象又會很快地吹呢,想不到我倆還真對脾氣,那叫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我們這幾天都談到結婚以後的事兒。」

  蘭月一驚,說道:「發展得這麼快呀?」

  蘭強說道:「可不是嘛,大姐,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是電子時代,高速時代呀,人家深圳可是三天一層樓呀。現在人搞對像三天就可以搞定了。」

  蘭月輕輕搖頭,感慨道:「真不瞭解你們這些小孩子,腳底下好像踩著火箭似的。你才多大呀,二十都不到,難道就真想結婚了?」

  蘭強眨巴幾下眼睛,說道:「大姐呀,你不知道,我跟她可有話說了。她對我也很好,常去看我的。她說要跟我一起努力,一起奮鬥,要攢錢買一套房子,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呀。他媽的,這城市裡的房子也太貴了。在農村蓋一所三間大瓦房才幾個錢吶,在這裡可好,一套房子夠咱們掙幾輩子的。他媽的,這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嚇人吶。」

  說到這兒,蘭強吐了吐舌頭,一副對現狀不滿的神情。

  成剛聽了直笑,連蘭月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成剛說道:「蘭強,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有自己的目標,找對路了,目標也是有實現的可能的。」

  蘭月喝了一口飲料,說道:「蘭強呀,你要自信呀。你看看你姐夫,他雖然家世不錯,可是他並沒有靠家裡,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買了一套樓。你得向他學習。」

  說著話,她的目光一瞅成剛,目光中含著讚美與欣賞,還有幾分得意。她在用『姐夫』一詞裡,心裡特別溫暖,好像成剛就是自己的丈夫。因為蘭花是蘭強的姐姐,自己也是的。蘭強的姐夫,也可能是蘭月的男人。

  蘭強夾了一塊肥肉塞嘴裡,一邊嚼,一邊說:「姐夫,你就是我的偶像呀,我像崇拜華仔一樣崇拜你呀。」

  成剛擺了擺手,說道:「只要你向著目標不停地工作,你以後是可以超過我的。」

  說著話,瞅了一眼蘭月,跟她的美目一碰,二人都同時笑了,心裡都非常甜蜜。自從有了肉體關係之後,蘭月看他就跟以前不一樣了,目光中明顯有春天的特點。看來,通向女人芳心的路,肉體之路也是一條捷徑呀。一個姑娘如果把第一次給了那個男人,那麼心也會給他的。何況蘭月對成剛早有好感呢。

  吃得差不多時,蘭月問道:「我們就要回去了,你還要什麼話說嗎?」

  蘭強搖頭道:「沒什麼說的了,你就告訴媽她們,我是蘭家的兒子,一定會給蘭家爭氣的,叫她們不要惦記我。還有呀,村裡頭誰要是敢欺侮咱們家人,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敲折他的狗腿。」

  蘭月聽了冷哼一聲,說道:「蘭強呀,你又在冒虎氣了。咱家沒有什麼事兒,以前被人欺侮,那是因為沒有強者。現在不同了,真有什麼事的話,還有你姐夫當靠山呢。」

  蘭強傻笑道:「可不是咋地,姐夫的能力比我強百倍了。」

  臨走的時候,蘭月又給蘭強一百塊錢。蘭強說啥不要,說道:「姐呀,我已經發工資了,一千多塊呀,再加上給的獎勵,兩千多塊呀,夠我花了。」

  蘭月與成剛聽了高興。蘭月說道:「這多好呀,你總算可以掙錢養活自己了。媽要是知道,一定會快樂的。記住呀,不要亂花,更不要去賭錢,把錢放好了。」

  蘭強說道:「姐呀,你就放心吧,我對像幫我攢著呢。」

  蘭月聽了大驚,說道:「什麼?你把錢放在她那兒了?人心隔肚皮,這安全嗎?」

  蘭強胸有成竹地說:「自然是沒問題了。如果她不是一個讓我放心的人,我怎麼會跟她處對象呢?放心吧,大姐,我蘭強不是一個瞎子,會看人的。」

  成剛則說:「蘭強呀,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自己管錢吧。也可以試試她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蘭強的笑容消失了,說道:「好的,我聽你們的。」

  離開蘭強之後,二人上街去買禮物。成剛見蘭月冷如冰霜,一聲不吭,就覺得奇怪,問道:「蘭月呀,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呀。」

  蘭月搖搖頭,美目望著遠方,幽幽地說:「蘭強還是個小孩子,不懂得世道人心的可怕。他怎麼能將錢放在別人那裡呢?萬一那個姑娘人品不好,拿了錢逃跑,蘭強這汗水錢可就沒了。」

  成剛微笑道:「蘭月呀,咱們已經將話說到了,聽不聽就是他的事兒了。但願他沒有看錯人,那是一個像你一樣優秀的姑娘。」

  蘭月轉過頭瞅著成剛的臉,輕啟朱唇,說道:「我有那麼優秀嗎?我只是一個農村姑娘,一個小村子小學的老師,沒有什麼修養,也沒有什麼水平,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起我呢。」

  成剛搖頭道:「蘭月呀,你不要那麼謙虛呀。在我的心裡,你就像仙女一樣美,才女一樣高雅,皇后一樣高貴。誰也不能替代你的位置。而且你在床上的表現,越來越叫我滿意了。你以後一定是床上高手。」

  蘭月本來聽得心裡舒坦,等聽到後邊時,就羞得俏臉如霞。她見前後人不多,就抬腳向成剛踢去,嘴裡還罵道:「大色狼,我把你踢成太監。我不要成為什麼高手不高手的,多噁心,多不要臉。」

  成剛早有準備,笑著跑開了,回頭說道:「成為高手有什麼不好呀,我會更愛你的。」

  蘭月瞪著美目,說道:「你再說,我非把我踢成太監不可。」

  說著話,追了過去。成剛自然跑得更快了。在這種玩笑之中,二人的感情似乎更有發展了。他們的心裡都很得意,尤其是成剛,他感覺自己打了一個大勝仗。對方不止是肉體屬於自己,心也是的。換了誰,誰不驕傲,誰不興奮呢?這樣戰績是值得吹吹牛的。

  買完禮物,就回家了。回到家之後,將各人禮物拿出來,對於別人的,成剛沒說什麼,對於蘭雪的,成剛說道:「蘭月呀,你只給蘭雪買了一些明星的圖片,明星的傳記什麼的,她會滿意嗎?」

  他指著蘭雪的禮物。

  蘭月很自信地說:「她會喜歡的。她是一個追星族,也做著明星夢。」

  成剛聽了點頭,心說,到底是姐妹呀,比較瞭解對方的喜好,換了自己的話,還真不知道買什麼好,只怕花了不少錢,還不中蘭雪的心意呢。不錯呀,蘭月是個很有用的美人。

  很快就到了出發時間了。成剛就想想還有什麼事沒有做。他首先想到了父親,想到自己離開還是應該打個電話的。雖然那天已經跟他道過別了。在電話裡,他說了好多讓父親開心的話,父親也讓他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去看看繼母。成剛是滿口答應了,但他還是鼓不起勇氣去看繼母。他與繼母之間的那道溝他始終跨不過去。他想,總要與她碰面的,那麼還是遇到的時候再說吧。自己還是別沒事找事,主動靠近她,那不是等於靠近懸崖嗎?還是別傻了。

  接著,他又想到了小路。藉著下樓購物的機會,他撥通了小路的電話。他心說,如果小路說要跟自己一同回去,那可怎麼好呢?若是答應她吧,蘭月肯定會疑神疑鬼,剛剛建立的情人關係,也許就要斷絕了。可是要是悄悄地走了,未免對不起她。作為一個男子漢,還是得有情有意的。

  電話一通,小路就說道:「成剛,你得手沒有?如果沒有得手,我幫你出出主意,讓你走向成功。」

  成剛笑了笑,說道:「小路,我要跟蘭月回農村了,你回去不回去呢?」

  小路格格一笑,說道:「你們一起走,我跟著湊什麼熱鬧呀?那不是當燈泡嗎?你當是我弱智呢?」

  成剛說道:「你真的不回去嗎?在省城還有什麼事做嗎?」

  小路沉吟著說:「我是不想那麼快回去,我還要多走走,多考察考察。我以後想來這裡幹點事業。」

  成剛哦了一聲,說:「想不到你這麼有雄心壯志呀,真讓我佩服。對了,老嚴知道你來省城不?」

  小路回答道:「那還用問嗎?自然是知道了。我打電話告訴他的。我既然還是他的女人,還跟他有關係,必須得告訴他了。」

  成剛問:「那他沒有對你發脾氣嗎?」

  小路說:「那倒沒有,不過他告訴我,以後往哪裡去,得跟他說一聲,不能眼中沒有他,還叫我早點回去。」

  成剛感慨道:「想不到老嚴對你還真有感情。誰能想到這樣的有感情的傢伙,居然是一個縣城惡霸。」

  小路笑道:「那有什麼奇怪的?秦檜還有他的優點呢?老嚴也是人吶,何況他這樣的惡霸還生出玲玲這樣的好姑娘了呢。你看老嚴長那個熊樣兒,可是玲玲生得很漂亮。沒有老嚴,你哪有玲玲這樣的好情人吶?得謝謝老嚴吶。」

  成剛點頭,說道:「那是,那是。我跟你說呀,你回去之後,可得守口如瓶呀,千萬別把我跟玲玲的事兒說出去。說出去,事情可壞了。他怎麼對我,我倒不怕,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麼不能擔當的,只是玲玲一定會挨罵的。」

  小路嘻嘻一笑,說道:「難得你這麼關心她。好的,我不會亂說話的。何況我要是把你們倆的事洩漏了,也等於把我自己害了。我也是背叛過他了。他也不會饒了我的。」

  成剛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等你回去後,咱們再聯繫。」

  小路答應一聲,說道:「等你見到玲玲的時候,告訴她,我是很想念她的,讓她好好學習,將來一定得有出息,別當個普通婦女。」

  成剛也是滿口答應,又說了一會兒話,才說了再見。成剛想想小路,又想想玲玲,再想想蘭月、蘭雪,心中一陣的興奮。他心說,作為一個男人,我也應該知足了。從不同美女的身上,得到不同的感覺,一樣的是那麼令人銷魂。人生在世,這已經是最大的快樂了。我成剛總算沒有白來人世走一回。

  出發的那天早上,二人吃飽喝足,成剛先給蘭花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何時可以到家。蘭花的喜悅從電話中就可以聽出來。成剛可以想像得到她是多麼高興,比撿了金元寶還高興。

  他們坐了八點的車,由三棵樹車站發車。由於修了高速公路,車跑起來很快。一路上太太平平,並沒有再出現去時的可怕事件。二人坐在一起,不時四目相對。成剛瞅著她微笑,蘭月臉上帶著羞紅,往往避開他的侵略性的目光之後,慢慢又將目光返回到成剛的身上了。二人的心裡都非常舒服,像是剛度完蜜月返回家鄉一樣。

  大約三個多小時吧,車跑到縣城。二人下了車,腳一落到地上,長出一口氣。三小時的坐車,也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兒,跟幹了一次重活兒一樣的疲勞。成剛望望天空,再瞅瞅街道,頓時由一種從高處落到低處的感覺。這裡和城市不一樣,算得上半個鄉下了。樓房雖沒有那麼多,道路也沒有那麼寬,人群也沒有那麼密,車也沒有那麼多,相比之下,平靜多了。

  成剛領她到一家冷飲廳的一個單間坐下,說道:「蘭月,累壞了吧?」

  蘭月掠了一下垂到臉上秀髮,微笑道:「沒有事兒,還好,總算到家了。」

  成剛說道:「咱們先在這兒歇口氣,一會兒咱們找家飯店吃東西。」

  蘭月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了。我不想在這裡吃飯,我想回家跟家裡人一起吃。」

  她的聲音充滿了感情。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好吧,一會兒咱們不吃飯了,回家吃好了。」

  於是,二人在冷飲廳裡喝東西。那裡正放著優雅的輕音樂,在音樂聲裡,成剛想到了蘭雪跟玲玲。這個時間,她們已經放學了。只要自己到學校去,玲玲也許見不到,蘭雪肯定在的。只是身邊有蘭月,還是忍著點吧。目前沒有必要讓她們相互知道她們跟我的關係。

  喝完東西,二人起身,往家鄉方向走去。在路邊找了一輛三輪車上去,就向家鄉跑去了。在縣城這段路跑得挺快,等下了水泥路,拐到土路上時,速度就慢一些了,窗外的風景也變了,不是楊樹林子,就是莊稼地,天空也大了,土色也多了,越來越像鄉下了。

  當車跑到村口時,可以看見一些人家的煙筒正冒著炊煙呢。那些房子在跟前的田地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小,就好像大海裡的一些小島一般。成剛搖下玻璃,窗外的風吹來,清涼而溫馨。蘭月輕聲說:「這是家鄉的風,感覺真好,就像在田野上走道一樣。」

  成剛點頭,說道:「鄉下不錯呀,就像一個人本色地活著,沒有沾染上一點壞毛病,那麼原始,那麼純真。我真是喜歡。」

  蘭月轉頭衝他說:「既然這麼喜歡,你就別走了,在這裡定居吧。憑你的經濟實力,可以當一個大地主的。」

  成剛望著她溫柔而美麗的臉蛋,說道:「我倒是真想呀,只是短期之內是不能稱心如意了。」

  說話間,那車已經跑到村裡那條主道上,一趟趟房屋紛紛後退著。再一拐彎,就已經進了胡同,很快就停在蘭月家門口。

  二人下了車,打發走三輪。成剛四處瞅瞅,瞅瞅人家的高高的柴火垛,土牆,杖子,草房,再抬頭看那天空,那麼大,那麼完整,不像城市的天,已經叫高樓和其他的高大建築給破壞了。人在地上看,天空像是被剪刀給剪了,剪得不像樣子。成剛又深吸幾口氣,那空氣照例是清新的,乾淨的,帶著青草味兒,似乎還含著一絲甜味兒。

  蘭月問道:「怎麼了?成剛,看你呆頭呆腦的樣子,倒是象農村人進城後的傻樣兒。」

  成剛笑道:「農村好哇,美女多呀,難怪我要變成傻樣兒了呢。」

  蘭月臉一板,說道:「成剛呀,現在已經回家了。不是在省城了,以後咱們還要像以前那麼保持距離。別叫人給看出破綻來。尤其是蘭花,她是我的妹妹,我可不想傷害她。你明白嗎?」

  成剛重重一點頭,說道:「我明白。可是我要是想幹你時,我該怎麼辦?」

  蘭月用美目剜了他一眼,先往院裡走去了。成剛微微一笑,也跟著進去了。進院才進一半,蘭花就跑了出來,叫道:「剛哥,大姐,你們可回來了。我好想念你們呀。」

  蘭月點點頭,說道:「蘭花呀,讓你受累了。」

  成剛站到蘭花面前,說道:「蘭花呀,家裡的事兒也很多呀,真不應該讓你承擔的。好在我們都回來了。」

  蘭月瞅瞅蘭花,沒再說什麼,轉身就進屋了。那動作乾脆而迅速。成剛她的動作中發現了點什麼。他知道蘭月與蘭花有了新的矛盾。雖然蘭花是成剛的老婆,二人說情話也是理所當然了,但成剛覺得,蘭月好像有點排斥蘭花了。不用說,是因為她跟自己的關係變了。女人嘛,有幾個願意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接觸呢?蘭月也不能免俗的。

  蘭花也感覺有點異常了,看了看蘭月消失的背影,問道:「大姐怎麼了?」

  成剛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可能是坐車累了吧。」

  他瞅瞅自己的蘭花,還是那麼好看,雖然她穿著陳舊的紅衣服,但那蓬鬆的長長的卷髮,明亮的含笑的眼睛,明淨而潤澤的額頭,都表明她不屬於這個農村了。

  蘭花沖成剛嫵媚地笑了笑,低聲道:「我都想死你了,你再不回來,我還真以為你跟別的女人私奔了呢。」

  成剛說道:「是私奔了又回來了。」

  說完話,跟蘭花相對著開心地笑起來。成剛一抬頭,發現蘭月正在窗後望著二人呢,眼中帶著霧一樣的憂傷,使成剛心情突然變得沉重了。唉,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成剛與蘭花一起進屋,見到了風淑萍。風淑萍知道他們今天回來,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更認真地梳丫頭,顯得人精神多了。不像四十多,倒像是三十幾歲。

  風淑萍微笑道:「成剛,這次的事又讓你操心了。要不是你,蘭月這輩子只怕都難轉正了。我已經聽蘭月把什麼都說了。」

  成剛一笑,說道:「嬸子呀,我為這個家做什麼,也都是應該做的。我也是這個家裡的人嘛。」

  風淑萍笑了笑,說道:「都坐下吧。」

  成剛瞅瞅蘭月,她從窗戶那邊走來,坐到炕沿上,靠近炕梢。臉色已經和氣一些了,但她的目光仍然時不時地去剜成剛,顯然對成剛是有意見的。因為成剛正挨著蘭花坐的。成剛心裡也覺得委屈,心說,難道我跟蘭花坐在一起有錯嗎?蘭花可是我的老婆呀。

  風淑萍詳細詢問了此省城之行,並問了蘭強的近況。當她得知蘭強幹得不錯,並且為公司立功時,高興得兩眼淚汪汪的,說道:「謝天謝地呀,這孩子要是能這麼幹下去,我還有什麼不知足呢?再說上個老婆,那就太好了。」

  蘭月說道:「媽呀,你兒子可挺厲害的,現在已經談上了一個。」

  風淑萍哦了一聲,驚喜地問:「真的呀?處得挺好吧?啥時候能辦事呢?」

  蘭花在旁笑起來,說道:「媽呀,他們才認識幾天吶?哪有那麼快結婚的。再說了,蘭強的年紀還小,還是多幹點正事,等有點錢了,再辦事吧。現在辦事,連登記都登不成。還是個孩子呢,年紀不夠。在城市,三十歲結婚都是正常的。」

  風淑萍說道:「這省城跟咱們農村真不一樣呀,在咱們農村,三十歲的時候,孩子都上初中了。」

  蘭花說道:「媽呀,如果這個對象處好了,你可就有兒媳婦了。那時候,你可真是無憂無慮了。那時候你也跟著搬到省城住吧,享受享受城裡人的好生活。」

  風淑萍搖頭道:「只怕那種福我享不了呀。那城市人在屋裡吃,又在屋里拉的,那屋得多大臭味兒呀。」

  聽得成剛跟蘭花都笑了起來。蘭月的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一些,只是她一看見成剛跟蘭花湊在一起的樣子,就格外不舒服,像是自己的丈夫有了新歡似的。

  蘭花將目光轉向蘭月,問道:「大姐,這次同學聚會一定挺高興吧?」

  蘭月一下子想到了被那個傢伙糾纏,成剛解圍的事兒,歎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意思,同學會都成了炫耀會了,一個比一個能得瑟,一個比一個能臭顯,好像自己要是比過人過得好,就能多活十年似的。想不到這些同學都變成那個熊色了,可惡!」

  蘭花驚訝地說:「現在人怎麼都會變成這樣呢?」

  蘭月一搖頭,說道:「誰知道呢?可能是環境造成的吧?在學校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可愛,都跟小花貓似的,現在可好,都成了瘋狗,色狼,老狐狸了。太叫我失望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參加這些聚會。」

  蘭花又問道:「大姐,你在我家住得好不好?成剛有沒有照顧好你呢?」

  蘭月一下子就想到那段好事了,不禁臉變紅了,好像蘭花那亮晶晶的眼光已經看透了她的秘密似的。她不禁又把目光轉到成剛身上。成剛哈哈一笑,說道:「蘭花,你住在咱家,我自然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她了,她要什麼我給什麼。我會給她最大的快樂,你說是吧?蘭月。」

  蘭花一臉的歡喜,問道:「大姐,是這樣嗎?」

  蘭月平撫一下心跳,緩緩地說:「還好,還好。」

  目光掃了一眼成剛,心說,大色狼,我恨死你了。你干了我,我卻不能當你家的女主人。我可是吃了大虧了。

  成剛實在不想讓蘭月成為注意的焦點,就對蘭花說道:「蘭花呀,你把新買的手機給我瞧瞧吧。」

  蘭花也笑著從東屋拿了過來。成剛一瞧,長長的,屏幕很小,圖像也不夠清楚。他只看了兩眼,就笑了,說道:「蘭花呀,買一回也不買一個漂亮些的,咱們又不是缺錢。」

  蘭花瞅了一眼風淑萍,說道:「媽跟我說,要學會過日子,掙錢很不容易的。我就照媽的話來了。」

  風淑萍歎息道:「這麼一個小玩意,要好幾百,實在划不來呀。」

  蘭花嘻嘻一笑,說道:「媽呀,你哪裡知道手機的好處呀?真要是有事了,打個電話很方便的。」

  風淑萍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吶,跟我想得就是一樣呀。」

  蘭花說:「媽呀,時代在發展,科學在進步,思想也要改變的。」

  風淑萍搖頭道:「你媽我老了,就跟村口的井一樣老,改不了了。」

  蘭花說道:「媽呀,你才多大呀,在城裡,你這個年紀,屬於青年呀。」

  風淑萍一聽,睜大了眼睛,說道:「什麼?屬於青年?拉倒吧,都成了老太婆了。」

  蘭花笑道:「媽,我說的是真的,不信的話,以後你親眼到城市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接著,她瞅著蘭月,問道:「大姐,城市好不好?」

  蘭月淡淡一笑,說道:「有好的一面,也有差的一面。」

  蘭花又問:「那你願意在那裡呆著嗎?」

  蘭花想了想,回答道:「若是講工作,我願意在那裡。那裡畢竟文化發達,經濟也好,對人的前途很有利。若是講生活,講環境,我倒願意住在咱們農村。這城市就像是補藥一樣,適當地吃,可以健身,可是吃多了,也會讓人危險。」

  蘭花聽了一愣,說道:「補藥?這倒也新鮮。」

  她將手機在手裡把玩著,又說道:「大姐呀,這次到省城你應該買個手機的,像你在外上班的,沒有手機不方便的,萬一同事有什麼事兒,找你也容易的。」

  成剛看著姐妹倆說話,他的目光一會兒在這個臉上,一會兒在那個臉上,越看越覺得二人風采差距很大。蘭花讓人覺得溫暖,燦爛,像一輪太陽。而蘭月顯得清冷、落寞,則像一輪秋月。太陽固然是美,月亮則更美,更讓人動心。

  成剛心說,依蘭月的性格,她應該不會將手機拿出來給蘭花看。她不是那種愛表現自己的人。可是他這次可想錯了,只見蘭月微微一笑,美目在成剛臉上掃一眼之後,說道:「蘭花,你說得對呀,手機這東西,確實很好玩。我好不容易去一趟,要是不買一個回來玩,是有點白瞎這機會了。你來看看。」

  說著話,她從自己的包裡將那只新手機掏出來了。她往桌子上一放。

  那漂亮的外形,精緻的做工,以及清楚的屏幕,都令蘭花一愣,她將它放在手裡,一臉的喜歡,像是看到一件珍寶一般,她越看越愛。

  風淑萍雖說是外行,也覺得美觀,就問道:「這個比你那個好看多了,一定得貴個一二百塊吧?」

  蘭花笑了,說道:「媽呀,何止是貴一二百塊呀?要是那麼便宜的話,大家都會搶瘋了的。」

  風淑萍眨了眨眼睛,說道:「難道這麼一個小玩意,還能值千八百的嗎?」

  蘭花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又瞅瞅蘭月,又看看風淑萍,說道:「媽呀,我雖然不太熟悉手機,不瞭解市場的行情,可是依我看,這手機最起碼要兩千塊錢左右。」

  蘭月聽了笑了,說道:「蘭花呀,你真的變成城市人了。」

  說著話,看了成剛一眼,成剛只是笑,不出聲。

  風淑萍不敢相信,望著蘭月,問道:「這個小玩意真有那麼貴嗎?能值兩千塊?天吶,真嚇人。」

  蘭月點點頭,說道:「差不多吧,我們可是走了很多地方,挑了很多手機才挑出來的一個。」

  蘭花望著成剛,說道:「大姐這手機是你跟著買的吧?那倒也是。大姐畢竟對省城不熟悉。」

  蘭月面現得意之色,說道:「可不是嘛,成剛陪我跑遍了全城,連飯都顧不上吃。我一說不好看,他馬上領我換一家。他對我可真好,就連掏錢的時候,他也不肯讓我掏,非得買單,我也爭不過他,只好讓他付了。」

  蘭花聽了一怔,問道:「剛哥,是這樣嗎?」

  成剛見蘭月帶著疑惑的口氣,而蘭月的臉上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情,顯然是有意在妹妹面前顯示自己對成剛來說有多麼重要,就差說二人的關係發展到那一步了。成剛微笑道:「是呀,大姐不想買手機,我勸她買的。她說沒帶那些錢,我就給她墊上了。」

  說著話,向蘭月使個眼色。

  蘭月這才意識自己有點失態了,美目眨了眨,臉色柔和起來,音量也低下來,說道:「哦,蘭花,對,他說得對呀。我沒帶那麼些錢,就跟成剛借了。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還給你們的,不會讓你們受損失的。」

  蘭花這才笑起來,說道:「沒關係,沒關係的。有錢就還好了,沒錢就算了。咱們姐妹的感情第一。」

  聽到這裡,成剛的心裡才輕鬆一些。他偷看了蘭月一眼。蘭月也在看他,那目光分明帶著幽怨與苦惱。

  兩女之間難為夫,成剛現在是完全體會到這話的含意。心中苦雖苦,還是甜佔了主導地位。一想到那甜,他心神俱醉,彷彿又回到了蘭月的肉體上。

  說了一陣話兒,風淑萍說道:「你們坐車這麼長時間,也一定餓了。我去做飯。」

  說罷就要站起來。蘭花馬上說:「媽呀,你一身新衣服,還是在這聊天吧,做飯的事兒由我來負責了。」

  風淑萍點頭笑道:「好好好,我的女兒已經可以幫媽干一切活兒了。累了時,就歇一會兒。」

  蘭花答應一聲,就往廚房去了。剩下三個人,接著說話。風淑萍望著成剛,說:「成剛,給蘭月辦轉正的事兒,一定很不好辦吧?」

  成剛說道:「還行吧,好在省城裡有一些朋友很厲害。如果單憑我的本事,可就困難點了。」

  蘭月瞅著成剛,含情地說:「媽呀,你不知道,為了給我辦事兒,他連他的父親就搬動了。成剛可不是一個隨便求人的,這次為了我,他什麼都豁出去了。你說你這位姑爺多能幹吶?」

  風淑萍讚賞地說道:「可不是嘛,蘭花真是有福的命。你以後要是找他這麼一個男人,媽就放心了。」

  蘭月的美目在成剛的臉上轉著,說道:「媽,我不會再命苦了。我一定會找到的。別人有的,我也一定會有的。」

  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很有份量,處處透著她的自信與志氣,也有對成剛的提醒。

  成剛在她的富於深意的語言跟飄來飄去的目光面前,覺得不自然。他真怕蘭月一激動,就把什麼事兒都捅出去。他說道:「嬸子呀,我去東屋躺一會兒。我真的有點累了。」

  風淑萍點頭道:「去吧,去吧,是應該躺一會兒了。」

  蘭月說道:「你這鐵打的漢子怎麼也像豆腐了?」

  風淑萍瞪了蘭月一眼,說道:「說話這麼難聽。」

  成剛只是笑了笑,便在蘭月的嚴肅的注視下去出屋了。經過廚房時,還跟蘭花交換了一個笑容,然後才回到東屋躺在炕上。他將雙手枕在頭下,望著蘭家的棚。這棚跟省城家裡的不一樣,省城的是高高的,平平的,白如雪的,找不到一點瑕疵。而這裡則不同了,猶如大風後的沙漠,起起伏伏的,鼓鼓縮縮的。有的地方報紙破了,露出了黑洞,可以看到裡邊的房梁。即使沒破的地方,報紙也有些發黃了,使人想起遙遠的歲月。

  成剛饒有興趣地看著,心說,蘭家的姐妹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一個個的都那麼美貌,那麼水靈,城裡的姑娘達不到這種美法。即使是美的,也有人工修飾的成分。哪像蘭家姐妹呀,美得那麼自然,正如古詩說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三朵鮮花已經全到我的名下了,她們全是我的女人。想到她們在床上的不同的風采,成剛的心變成了一個雲朵,輕飄飄的。他想,如果有一天,可以將三姐妹集中在一起,來個群歡,那肯定是很美的事呀。

  在炕上躺著,也隱約聽見廚房裡的動靜,勺子的碰鍋聲,碗的相撞聲等等。借此可以知道蘭花正在忙活著。他心說,蘭花是一個好妻子,賢惠,懂事,使自己少了許多的煩惱。自己並不算一個好丈夫,外邊的情人似乎多了些。可食色性也,那些美女誰見誰不動心呢?我並沒有強姦她們,是她們心甘情願讓上的。

  正想得入神呢,門一響,蘭月進來了。她還穿著她的西裝裙,蓮步姍姍,香風飄飄。她關好門,坐到成剛身邊。成剛便忽地坐起來,壓低聲音問:「你不那在那屋坐著,來這兒幹什麼來了?」

  蘭月美目幽幽地盯著他,說道:「我想看看你。怎麼,不歡迎我進來嗎?」

  成剛咧嘴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我巴不得你來呢。」說著話,將她攬在懷裡。蘭月嚇了一跳,指指廚房。成剛不知哪來的勇氣,竟將蘭月推倒在炕上了,又將嘴堵上去。四唇便粘在一處了,親得好不火熱。成剛衝動得將舌頭都伸到蘭月的嘴裡,跟她的舌頭纏在一起。兩隻手還在大奶子連推帶揉的,連抓帶捏的,弄得蘭月呼吸聲都大了,而成剛自己連棒子都挺了起來。要不是門外有人的話,成剛非得扒光她衣服,盡情地干她一場。這妞,太迷人了。

  蘭月還是比較冷靜的。她生怕一時不慎,闖出禍來,就在成剛的肉棒使勁兒抓了抓。這是一種信號,成剛明白的,又親了幾下,才戀戀不捨地起來。蘭月起來後,瞪了成剛幾眼,才到鏡子前照臉。她的臉已經變紅了,紅得那麼艷,那麼誘人。她的眼睛也變得熱力四射。還有她的胸部,已經叫成剛給抓得膨脹起來了。蘭月覺得自己身上都熱起來,回想在省城的那些春宵,她已芳心慌亂。她也想那事兒了。那肉棒在體內活動時造成的快感跟美味兒,使她回味無窮。她到現在徹底相信了自己也是有慾望的,跟別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她也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像平日那麼心如止水了。現在她一看到成剛,心裡就暖暖的,很想跟他調笑。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身體成熟了,自己不再是波瀾不驚的少女了。想到自己還沒有成親,就失去貞操,她突然覺得好傷心,又好失落。唉,有什麼辦法呢?這個男人太能纏人了,並且也打動她了。

  她對著鏡子理了理亂髮,才說道:「我去幫蘭花幹活了。」

  成剛點點頭,小聲說:「好,有空我會疼愛疼愛你的。」

  蘭月知道他的意思,就狠瞪了他一眼出屋了。屋裡又恢復了剛才的寧靜,卻留下了淡淡的香氣,令成剛那沒有得到發洩的慾望又再度上升。他心說,此時可不是衝動的時候,還是理智點吧。小不忍,而亂大謀。

  又過了好一會兒,蘭花開門進來,說道:「剛哥,該吃飯了。先洗個手吧。」

  成剛便答應一聲,洗完手,去吃飯。四人坐到桌上,只見桌上已經有了四個菜,三瓶酒了。

  蘭花微笑道:「剛哥呀,這次你勞苦功高,我們全家人都得感謝你呀。看,這有三瓶酒,一瓶是白酒,給你的。另兩瓶是葡萄酒,是我們三個喝的。」

  聞著濃郁的菜香,聽著蘭花的溫柔的聲音,再看看蘭月的俏臉,成剛心情大好。他笑了笑,說道:「蘭花呀,你老是這麼客氣。我也是這家的人吶。以後不可再說這種客氣話了。我為這個家做任何事兒,都是心甘情願的。來吧,咱們喝酒。」

  蘭花說道:「好哇,大姐說過,要親自為你倒酒的。那現在就讓她來吧。」

  蘭月聽了,也不反對。她已脫了上衣,露出了白色的線衣,配得她的臉,顯得那麼乾淨而柔美。她站起來,握住瓶子,明亮的眼睛瞅在成剛的臉上,說道:「成剛,你為我做得太多了,也為我家做得太多了。雖然咱們是一家人,我也覺得很欠你的。但我這輩子就是給你當奴隸,我也要報答你的恩情的。」

  說著話,打開蓋子,給成剛倒了一杯。

  成剛笑了笑,說道:「這酒我接受了,你的那些話,我可不接受。什麼恩情,什麼奴隸的,全部免了。以後再說這種話,我可不幫你了。」

  蘭月眼睛突然濕潤了,說道:「成剛,你哪裡知道轉正對我有多麼重要呀?我從上班以後,就是臨時的,工資少掙不少不說,還受同事的白眼。本來嘛,我只要跟上邊搞好關係,就可以轉正的。可是我這個人的性格不適應社會。我對那種歪風邪氣實在是看不慣的。因此,我不會去走後門,不會請客送禮。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你一定會笑話我吧?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說著話,又打開另兩個瓶子,給自己跟蘭花還有風淑萍都滿上了。

  成剛微笑道:「蘭月呀,保持自己的個性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只不過有時候不合群,你會吃虧的。」

  蘭花嘻嘻一笑,端起杯子,說道:「好了,大姐,不要說那些不愉快的事兒了。咱們說點高興話吧。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都回來了,大姐也轉正了,蘭強也在省城穩定了。來吧,咱們全家喝一口。」

  在她的提議下,大家都站了起來,連風淑萍也舉起杯子。

  蘭月一口就喝了大半杯,成剛喝了一大口。風淑萍喝了一口後,覺得臉熱,說道:「這酒也醉人吶。」

  蘭花放下杯子,說道:「沒事兒的,度數低,多喝點吧,媽。你一年到頭,難得開心。」

  風淑萍嗯了兩聲,說道:「可不是嘛,今天我好開心吶。自從老頭子走了之後,我沒有那麼高興過。」

  說著話,她的眼睛也閃起淚光。

  蘭月露出笑容,說道:「媽,我們以後一定為你分擔心事,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蘭花跟成剛也響應著。於是,在快樂的氣氛下,他們都盡情地喝起來。喝了三杯後,風淑萍就感到身上發熱了,頭上見汗了。在這種情況下,蘭花幫她脫掉了外衣,露出裡邊的背心。這樣,她的兩條微黑的胳膊都露出來了。不是天生黑,是勞動時曬的。由於背心開口低,她都露出一段乳溝了。當她舉杯時,她的胸部便一顫一顫地動,像藏了小兔子。別人都沒有注意,而成剛卻注意到了。他可以斷定,她裡邊是沒有胸罩的。成剛偷看了幾眼不淺的乳溝,心裡癢絲絲的,像有蟲子爬過。

  定一定神,他暗罵自己無恥。可是很快,他的眼睛又轉向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