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剛睡醒,再到小屋門口一瞧,小路還在睡呢。他感覺肚子叫了,又不願意下廚,就到樓下去。經過手機收費廳,覺得話費所剩無幾,就去交了一百元。可吃飯問題還得解決,他到附近的一家餐館訂了餐。這家餐館他是熟悉的,以前常到這裡吃飯。訂完餐,囑咐人家給送家去,然後就出來了。
走到人行路上,望著寬闊的水泥路,路上正有成群接隊的車在跑,一輛挨一輛的,好像螞蟻一般。再看樓兩邊的樓房,高低參差,一望無際。頭上只有那麼一條可憐的天。人在建築與車流的包圍之下,還不如鳥兒自由呢。成剛呼吸著空氣,感覺空氣中好像有什麼臭味兒在嗆鼻子。這更使他懷念起蘭花家的農村了。那裡才是原生態的環境呢。那裡才是一張沒被塗抹過的白紙。
當他到一轉彎,拐到通往自家樓區的路口時,一輛車停在自己的身後。車門一開,一個聲音叫道:「成公子,可算見到你了。」
成剛回頭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來一個老頭,穿著深色的西裝,有幾分禿頂,但剩下的白髮卻梳得有形。他有五十多歲了,但腰一點都不駝。他向成剛走來。
成剛一見是他,就露出笑容,忙迎了上去,握住老頭的手,說道:「江叔呀,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一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父親成子英的助手,他叫江叔的那一位,是父親最倚重的兄弟。
江叔緊緊地抓住成剛的手,半天才放開。他一臉的激動,說道:「成剛呀,我經過這裡,正想去你家看看,你回來了沒有。你父親一直惦記著你。但他的個性你也知道,他不想打電話給你。他從不想在你跟前表現出他的虛弱來。」
成剛問道:「江叔,我爸的身體好點沒有?我聽說不太好呀。」
江叔露出微笑,說道:「成剛呀,你不用擔心了。不過前幾天真的把人嚇壞了。有一天他正在公司處理公務呢,突然間就暈倒了。幸虧發現得早,不然的話,就不好說了。」
成剛聽了心情沉重,問道:「還是心臟病嗎?」
江叔點點頭,說道:「對,就是心肌梗塞。這病太可怕了,事先也沒有什麼徵兆,說來就來,若是沒人在跟前,人很快就完了。你爸總算是福大命大呀。如果他要是倒下去,我們這個公司真不知道怎麼運行呢。」
成剛說道:「那就希望我爸長命百歲了。」
江叔說道:「你父親不止一次說,人總要死的,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是他死了之後,這個公司怎麼辦呢?我說當然是交給你了。他說,你是一個人材,但是只怕不肯回公司。因為你的個性很強,不想依靠任何人。」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我實在不願意讓人知道我是他的兒子。別人如果有這麼一位父親,會感到很驕傲的。因為我父親是名人,可以借光的。別人有這麼一位父親,就會放心的啃老。這樣的父親實力雄厚,也經得起兒女啃的。可我不想。我不想當一個寄生蟲。畢竟靠自己的雙手起家,那才是強者,那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幹的事兒。」
江叔聽了誇道:「好,這才是你父親的兒子。你這一點很像他的。」
成剛問道:「他現在身體好多了嗎?」
江叔回答道:「是的。在醫院住了幾天後,有朋友介紹一位老中醫,看過之後,給他開了幾副中藥吃,吃過後狀態恢復得差不多了。目前已經上班了。」
成剛聽了長出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我明天就去公司看他。」
江叔嗯了兩聲,說道:「好哇,好哇,他要是知道,一定是很高興的。雖然他不怎麼打電話給你,可我知道,他是很惦記你的。他的兩個兒子,他特別看中你。他認為你是個可造之材。你的兄弟嘛,有點太柔弱了一些。」
成剛唉了一聲,說:「我也不是個好孩子,給他打電話也不多。對了,蘭強現在怎麼樣?」
他想起自己的小舅子來。
江叔介紹道:「這個小伙子為人直爽,手腳勤快,做事挺認真,雖沒有什麼文化,但挺愛學習的。不錯,大家都挺喜歡你。目前,他在營銷部,幫著賣房子呢。這個月的成績不錯,還得到了五百元獎勵呢。」
成剛點頭道:「好,這才像個人樣兒。這小子在家鄉的時候,就喜歡惹事,打仗,還有賭錢。以後,江叔你可得替我盯著點。他一旦有什麼不對路的地方,你要立刻通知我呀。」
江叔滿口答應,說道:「沒問題,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成剛又說道:「我父親對我的婚事一直不太滿意。他想像中兒子的婚姻不是這樣子的。」
江叔說道:「這個你也不要怪他。他是從實際出發,希望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當老婆。他認為這樣才能對你的事業跟前途有幫助。雖然他不贊成你的婚事,但也沒有強烈反對。他畢竟還是很愛你的,不會因為這個事兒而打擊你。他是希望你得到幸福的。幸好你家庭條件好,你也很有能力,並不缺錢。只要你的妻子讓你覺得人生快樂,那就夠了。」
成剛開心地笑著,說道:「是的,我現在挺幸福的。」
江叔又說道:「昨天我到你家作客,你繼母跟我說,她也有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她也很想見見你。你也應該去看看他的。雖然她不是你的親媽,對你也不錯。」
一聽『繼母』一詞,成剛如受雷擊,那件悔恨的事兒又湧上心頭。幸好他夠冷靜,努力鎮定情緒,不使自己表現出來。他嗯了兩聲,說道:「江叔,我知道了。」
江叔看了看懷表,說道:「成剛呀,公司還有事兒,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明天上午你就去吧。」
成剛答應一聲,向江叔一揮手,說道:「慢走。」
江叔也揮了揮手,上車去了。望著那很快消失的車的背影,成剛心潮起伏。他每次一想起那件痛心的事兒,都很自責,雖然那件事的發生不能全怪自己。
成剛回到家。他前腳上樓,後腳飯菜就到了。幾個盤子擺在廚房的桌子上,還沒有打開包裝袋子,就已經聞到一股香氣了。打發走他們之後,成剛深吸一口氣,心說,這菜炒得不錯。他心說,應該叫小路吃飯了。
他來到小屋門口,慢慢推開門,只見床上被子翻捲成凌亂的一堆,卻不見人。她原來已經醒了。到哪裡去了呢?衛生間開著門,沒有動靜,再到大屋看,也沒有人影。成剛再到房門口的皮墊上一瞧,小路的鞋也不見了。鞋櫃上的包也沒有了。
成剛一驚,心說,她怎麼走了呢?連個招呼都不打,太不夠朋友了。他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小路呀,你怎麼走了呢?外邊壞人很多的,你要照顧好自己呀。我不在身邊,你要保護好自己。」
說罷,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這時,從衛生間跑出一人,香風撲來。成剛轉頭一瞧,正是小路。小路兩眼明亮,精神振奮,笑面如花。那蓬鬆的秀髮有幾分亂,還沒有整理。這更使人覺得有一種慵懶之美。
小路一頭扎進成剛的懷裡,連連在成剛的兩腮上親了幾下,說道:「成剛,我現在才知道你對我是真好,並不是只想玩玩,嘗嘗鮮就完事了。你這個人好,是真的關心我。」
她說得很動情。
成剛在她的屁股連拍了幾記,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的頑皮呢?我還以為你走了,連個聲都不知。什麼玩玩,什麼嘗鮮的,我何時玩過你,又何時嘗什麼鮮吶。你可不要亂講話,給我亂扣帽子呀。」
小路嘻嘻一笑,像個單純的小姑娘,說道:「我是逗你玩的嘛,想看看你有什麼反應。」
成剛說道:「剛才我看衛生間沒有人吶,可是你卻從那裡跑出來了。」
小路笑道:「我就貓在門後邊了。誰叫你不查查門後呢。這是你自己粗心吶。」
成剛笑道:「你還挺細心的,把鞋子和包都藏起來了。」
小路得意地說:「不藏起來不是叫你給發現了嗎?我豈不是白費勁兒了嗎?」
成剛拍了一下小路的屁股,說道:「真是調皮,快趕上我的小姨子了。」
小路眨著美目,說道:「我聽說你的小姨子也不錯,長得好,歌唱得也好。有機會認識一下她。」
成剛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的情況呢?」
小路說道:「我是聽嚴玲玲說的。別看我是她爸的女人,我跟她的關係倒也不壞。」
一聽她提起玲玲,成剛的心裡就格登一下子。玲玲也是她的女人,與他感情不錯。他們肉體接觸並不多,可是很難忘的。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他倒真有點想她了。
小路離開他的懷抱,說道:「你發什麼呆呀,不是送餐來了嗎?咱們吃吧。在你家,我可不會客氣的。」
說著話,就拉著成剛奔廚房去了。坐下之後,小路吃了幾口就覺得沒味兒,問道:「有酒嗎?」
成剛一笑,從一個櫃子裡抓出一個大肚長脖子瓶來。
成剛正要打開蓋子,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成剛心說,這是誰呢?我家沒有什麼人來的。猶豫之間,門被敲得更響了。成剛大聲問:「誰呀?我聽到了。」
說著話,走了過去。
門外一聲聲音叫道:「成剛,你小子快點開門。」
一聽這動靜,成剛一愣,心說,這不是老嚴嗎的聲音嗎?從貓眼一瞧,可不正是嚴虎林嘛,黃眼珠子瞪得溜圓,一臉的焦急跟凶相。後邊還跟著一鐵塔般的大漢,正是老嚴的得意手下老馬,跟成剛交過手的那一位。
成剛沒有馬上開門,叫道:「嚴虎林,你來我家幹什麼?我也沒有請你來。」
說著話,向小路使個眼色。小路也聽到老嚴的聲音了,嚇得臉色一變,幾乎都不會走路了。成剛一指衛生間,小路連忙小心地躲到衛生間的門後去。
成剛說道:「我憑什麼給你開門呢?這是我的家。」
老嚴怒火沖天,叫道:「成剛,我是來要人的。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成剛大吃一驚,心說,難道他知道小路在我這裡嗎?他怎麼會知道呢?是誰把小路給出賣了。這要是被他看到小路,我可有麻煩了。那時免不了又要一場大戰了。
可不開門不是事兒,成剛決定隨機應變。他打開門,老嚴跟老馬就要進來。成剛往門中間一站,說道:「這是我家,我沒有叫你們進來。」
老嚴伸長脖子往屋裡張望著,叫道:「玲玲,爸爸來了,快點出來。這回是爸爸錯了,爸爸以後再不會罵你了。」
成剛更是奇怪,說道:「嚴虎林,你到底來找誰?」
老嚴瞪著成剛,吼道:「自然是找玲玲了。」
成剛聽了疑惑,說道:「你找玲玲幹嘛到我家來找?她不是在縣城唸書吶嗎?」
老嚴唉了一聲,臉上現出痛苦澀,說道:「這個丫頭,太不像話了。昨天,她跟我吵了一架,我一生氣,就罵了她兩句。她就跑了,臨走時,還說她再也不回來了。老問她幹什麼去,她說找成剛玩去。以後都不理我了。」
成剛暗自埋怨玲玲,不該隨便在老嚴面前提自己的名字,那樣會令他起疑心的。成剛見他不是來找小路的,心裡稍安,就說道:「嚴虎林,玲玲並沒有來呀。我也是剛剛回到省城的。如果她跟我來了,我一定會讓她出來跟你回去的。」
老嚴又向裡邊瞧瞧,問道:「真的嗎?」
成剛回答道:「那自然是真的了。我不會騙你的。」
老嚴叫道:「我不信,你一定藏了我的女兒。我要進去搜一搜。」
說著話,他就要推成剛。成剛喝道:「慢著,你想動武嗎?我可是不怕的。咱們也不是沒有交過手。這裡是省城,我可不怕你。」
老嚴想了想,說道:「可我懷疑她就藏在你的家裡。」
成剛看他那個架勢,不讓他搜一下屋子,他不會走的,就說道:「你想搜我的屋子,那不成。你又不是警察。這樣吧,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跟你說話。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老嚴一想也行,就說道:「好吧,我看著你打電話。我跟你說,我已經打多少電話了,她不是關機,就是不接。」
成剛便拿起手機來,心說,玲玲你可別關機呀,你要是關了機,可就害苦了我了。他一進屋搜查,小路就會暴露的。那可不好玩了。這麼想著,他按起了號碼。一撥就通了,一通就有人接:「喂,是成大哥嗎?」
那聲音透著一股興奮勁兒。
成剛回答道:「是我。玲玲呀,你爸攆到省城,到我家來了,說我窩藏了你。你可得幫幫我呀。」
玲玲說道:「我在縣城呢,在我同學的家裡。哦,你把電話給我爸。」
成剛就將手機遞給老嚴。老嚴拿起電話,說道:「玲玲,你在哪兒呢?沒在省城嗎?」
玲玲說道:「老爸,我在縣城呢,你跑省城幹嘛去了?」
老嚴嘿了一聲,粗聲粗氣地說:「還不是為了找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嗎?我到學校找你,沒找到。我一打聽,才知道成剛回省城了。我想你一定跟他跑了。我就開車來了。」
玲玲歎了口氣,說道:「老爸,正想去省城玩呢。你在那兒等我吧,咱們一起回來。」
老嚴吼道:「玩什麼玩,不行,不准來。我現在就回家。」
說著話,將手機交給成剛。正要轉身走,突然注視著成剛,問道:「成剛,我問你,你跟我女兒什麼關係?有人可看見你跟我女兒一起吃飯了。」
成剛爽朗地一笑,說道:「你女兒當我是朋友,我也一樣當她是朋友。」
老嚴臉色一沉,指著成剛的鼻子說道:「小子,你離女兒遠點。你要是敢對女兒怎麼樣,我就廢了你。」
瞪了成剛一會兒,就氣哼哼地領著老馬下樓了。成剛瞅著他的在台階上漸漸消失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
關好門,成剛說道:「他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小路這才從衛生間出來。走路很慢,腿肚子發軟。成剛哈哈一笑,說道:「我說小路呀,你這麼怕他呀?」
小路點點頭,說道:「我平時不怎麼怕他,可今天卻很怕,生怕被他給抓住我跟你在一起。」
說著話,她跑到陽台上,小心地俯視著下面。眼看著老嚴的轎車消失了,小路才鬆了一口氣。
成剛向她一招手,說道:「來,吃飯吧,小路。」
小路坐下來,啟開瓶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肚子,就是半杯。然後說道:「感覺好多了。」
成剛見此嘿嘿笑了,說道:「小路呀,你還沒有跟人家通姦呢,就嚇成這樣。這要是被老嚴在床上抓住,你還不嚇死了。」
小路淺淺地一笑,說道:「成剛呀,如果我真是被他在床上抓住,那也是跟你在一起。你讓他當了王八,他不會放過你的。他要殺,也是先殺你。」
說著話,給成剛和自己滿上酒。
成剛說道:「我還沒有讓他當王八呢。我有讓他當王八的權利。」
小路一笑,端起杯子,說道:「來,成剛,咱們好好喝一頓。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時,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成剛也端起杯,說:「我也喜歡跟你在一起。你是一個讓人喜歡讓人著迷的姑娘。如果我早點遇上你,我就娶你當老婆了。」
小路聽了格格一笑,滋地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成剛也陪了一口,說道:「來吧,嘗嘗菜炒得怎麼樣。」
小路便夾菜吃。一吃之下,連連點頭,說道:「到底是省城呀,炒的東西也不錯,比縣城可強得太多了。」
成剛說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點了。」
說著話,往她的碗裡夾了好幾塊肉。
小路笑道:「夠了,夠了,我已經有點發胖了,我還是少吃點吧。」
成剛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胸上掃視著,說道:「我就喜歡胖一點的女人。趴在上邊不硌挺呀。你想呀,如果女人瘦的話,一定會把男人給硌傷的。」
小路橫了他一眼,笑罵道:「真是下流,都能想到這上面。」
成剛說道:「還不是跟你學的嗎?你在客車上一個勁兒的跟我嘮成人話題,弄得我臉都紅了。」
小路吃吃地笑,又喝了一口酒,臉色微紅,非常嬌艷,說道:「你還會臉紅嗎?我以為你的臉皮厚如城牆,刀都捅不透,不會臉紅的。」
成剛貪婪地瞅著他,說道:「怎麼這時候變得害羞起來?跟十六歲的小姑娘似的。」
小路解釋道:「在客車上那麼多人,我不怕你。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是現在是在你家,又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說吃虧就吃虧了,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成剛連忙說道:「有位朋友曾經說過,吃虧就是佔便宜呀。」
小路聽了大笑,差點把剛進口中的菜給吐出來。這時候,成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號是玲玲的。
成剛說道:「我接個電話。」
說著話,拿關手機跑大屋去了。電話一接通,玲玲就問:「我爸走了沒有?」
成剛回答道:「走了,幸好你說話了,不然的話,你老爸要象警察一樣搜查我的家了。在他看來,我把你給拐走了。你爸也真厲害,居然能找到我的家。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找到的。」
玲玲說道:「我雖然沒有去省城,但是聽說你回省城之後,我倒真想找你去。我已經很想念你了。我這幾天睡覺都睡不好,都是因為你。」
成剛怕她來,就說道:「你不用來找我的。我是臨時有事,就回來了。呆幾天,我還會返回去的。那時候,你又能見到我了。」
玲玲嗯了一聲,說道:「可是我還是想去。你這次不是沒帶著老婆回去嘛,我想陪你。」
成剛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玲玲輕聲笑道:「我可以打聽蘭雪呀。她告訴我的。」
成剛心說,蘭雪這個丫頭,嘴怎麼這麼嚴實呀,跟誰都說。老嚴知道我的去向,肯定也是通過她了。蘭雪到底是小孩子,不知道防範別人吶。回去之後,得好好教育她。
成剛問道:「你跟你爸為什麼吵架呀?」
玲玲回答道:「我跟我老爸說了,我不想上學了,我想下來當女老闆。我爸很生氣,罵我沒出息,太沒有志氣。我一生氣就跑了。」
成剛嚴肅地說:「這就是你的不對呀。你爸沒有錯,他罵得對。現在這個世界是文化的世界,是能人的世界。你不好好讀書,只怕將來連飯都吃不上,更別提有什麼出息了。就算是要當老闆,也得先念好書呀。」
玲玲嗯了一聲,說道:「成大哥,我知道了,我會接著上學的。」
成剛誇道:「這才對嘛。」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成剛才說聲『再見』,往飯桌走來了。只見小路正對著他壞笑呢,笑得很艷麗,很有含意。
成剛坐下來,問道:「你笑什麼呀?」
小路媚眼一轉,說道:「我來問你,你跟玲玲是什麼關係?」
成剛回答道:「我跟老嚴說的話,你不也聽到了嗎?我跟她是朋友關係。」
小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說道:「這話你騙別人還可以,騙不了我的。玲玲近來跟我說話都不一樣了,那表情,那語言,尤其是一提到你時,她的眼睛都放光了。我又不是一個剛出道的孩子。我還是能看些苗頭的。」
成剛瞅著面紅如霞,神情生動的小路,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小路嘻嘻一笑,說道:「什麼也不說了,反正咱們心裡都明白。來,喝灑,喝酒了。」
二人碰杯響亮,你來我往,盡情飲酒。等到兩杯酒下肚,他們都有點飄飄然了。
成剛見她嬌艷欲滴,目光朦朧,帶著幾分醉意,就說道:「不能喝,就不要再喝了。」
小路搖頭,說道:「只要你想喝,我就陪著你。」
說著話,她摸摸熱乎乎的臉,然後將上衣的拉鎖拉開。裡邊可真乾淨,連個線衣或者背心都沒有,只有一副黑色的胸罩。那敞開的一條,使人只能望見一部分肌膚。那油光細嫩的皮膚,以及一段乳溝,在黑胸罩的映襯下,令人垂涎三尺。
成剛嚥了口口水,說道:「小路呀,你能不能把拉鎖給拉上。你這個樣子,我還能吃好飯嗎?」
說著話,逼迫自己將目光轉向一邊,並夾了一口菜吃。
小路格格一笑,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那是你自己心裡不乾淨,如果乾淨的話,你還怕什麼?」
成剛苦笑道:「我心裡再乾淨,也受不了你的露肉呀。你再這麼下去,我會瘋的。」
小路得意地一笑,說道:「我這也是試試的定力。你等會兒,還有更好的事兒呢。」
說著話,她走向了客廳。成剛不知道她幹什麼,以為她又要去衛生間呢。
過了一會兒,小路笑道:「成剛,你再看看我。」
成剛轉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只見小路又脫衣服了。這一回外衣全除,只剩下了一套黑色內衣了。嬌小的內衣裡在青春而熱情的女性身上,具有令人目瞪口呆的魅力。尤其是小路那雙大腿,更是不可多見的精品。此時,她一腿直立,一腿抬起,與地平行,然後伸手輕輕摸著。那美目向成剛一瞇,成剛就覺得懷裡像揣了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他感覺自己的下邊已經硬了。因此,他也注意到小路的胯間,心說,小路那裡邊也一定跟她的臉蛋一樣美吧。人家說,女人的嘴大逼就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麼想著,成剛就看向她的嘴。那只是抹了淡淡口紅的嘴無論是形狀,還是色澤都令人滿意。成剛一會兒看看她的嘴,一會兒看看她的下體,暗自分析著這兩處的關係。
小路笑盈盈地走來,回到自己的座位處,端起酒杯,就把剩下的酒喝淨。然後給成剛看了看,說道:「我已經喝完了。」
成剛沒法子,也學樣喝掉了。小路誇道:「這才像個男子漢嘛。」
說著話,走了過來,拉著成剛的手,說道:「成剛,我現在這個樣子好看不好看?」
她也低頭瞧著自己的身體。
成剛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說道:「那還用問嗎?你沒有看見我的反應嗎?」
他已經站了起來。
小路往他的下身一看,只見他的襠下已經支出一個可觀的蒙古包了。小路嘻嘻一笑,說道:「成剛呀,原來你跟別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同呀。」
說著話,伸手在那裡一按,結果沒按下去。而那堅硬的特徵使小路害怕,忙縮回手指。那又羞又喜,又有些慌亂的樣子,更叫人著迷。
成剛實在忍不住了,就將她摟在懷裡。伸過嘴去,親吻著她的臉。小路輕輕地推他,說道:「別親我,一股酒味兒。」
成剛照親不誤,說道:「難道你的身上沒有酒味兒嗎?」
說著話,一口親到她的嘴上。小路哦了一聲,身子都軟了。
成剛雙手抱著她的腰,使勁親她的嘴。那有點煙味與酒味兒的紅唇,仍叫成剛憐愛。她的唇好熱,也好軟。成剛親得興起,輕咬起來。真可謂狂吻蜜吻。與此同時,一隻手已經來到了屁股上。在她的飽滿的屁股肉上又抓又拍的。
小路哼哼著,想叫叫不出聲來,惟有扭腰擺臀。成剛還不滿足,那手在屁股上徘徊了一陣後,就到屁股溝裡摸索,像在尋寶一樣。那布片那麼薄,手指幾乎跟觸在肌膚上相似。成剛先是用手指作長距離的『畫線』,這已經叫讓小路身子直顫了,更要命的是成剛對她的焦點部位作最細心的『呵護』。不太溫柔的手指在她的方寸之地點擊著,摳弄著,滑行著。小路是一個青春的又懂風情的女子,她哪裡受得了呢?她不但身體『地震』了,而且還流出大量的騷水來,弄濕了成剛的手指。
成剛大樂,放開她的嘴,說道:「小路呀,你尿了。」
小路的嘴一得到自由,便大口地喘著氣,哼叫道:「成剛,你欺侮我。我跟你沒完。」
說著話,她摟著成剛親吻。親到嘴上時,主動將舌頭伸了進去。
二人舌頭纏在一起,直吻得昏天黑地,不依不饒。與此同時,小路也去摸成剛的東西。二人各展技巧,盡情地挑逗著對方。
終於成剛忍不住了。推開小路,說道:「走,咱們戰鬥去。」
小路嬌喘著:「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怕,我怕你了。」
成剛嘿嘿地笑,說道:「一會兒,你愛死我了。」
說著話,拉著小路進了客廳。到了沙發前,他幾把就將小路脫了個精光。只見小路奶子不算大,倒挺圓溜,奶頭暗紅。再看下邊,那些絨毛已經將她的下體給擋住了。此時,那些毛已經濕淋淋的了。
成剛很激動,也迅速地脫光了自己,瞅著小路的下邊說:「小路呀,你的玩意真有個性,我喜歡。」
說著話,將小路推倒,側躺於沙發上。成剛趴上去,雙手握住小路的奶子,放肆地揉弄著,抓捏著。
小路美目半瞇,呻吟著說:「成剛,你干我吧,我下邊已經很癢了。」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這就來了。」
說著話,那根大槍頂著小路的胯間磨擦著,磨得小路騷水更多,屁股也跟著擺動,嘴裡哦哦地叫著。
成剛聽她叫得好聽,說道:「小路,你的聲音真好聽,一會兒,你一定要多叫幾聲讓我欣賞一下。」
小路呻吟著說:「只要你把我弄舒服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成剛說聲好,那大棒子對準洞口就是一插。只聽唧地一聲,就進去半截。別看成剛的傢伙大,那小路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何況有騷水相助呢,因此進去並不算難。
小路被插得舒服,摟著成剛叫道:「好粗,好滿呢。」
雙腿也肉緊得纏住成剛的腰。
成剛笑道:「好處都在後邊呢,這只是個開頭。」
說著話,再一挺屁股,全根而入。那大龜頭頂在花心上,花心似乎還在微顫呢。小路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成剛,你的玩意真好,難怪連玲玲都喜歡你呢。」
成剛輕輕抽動,感受著艷福,說道:「小路呀,你別亂說話呀。我跟玲玲沒什麼的。」
小路哼道:「想瞞我,那不可能。我可是有經驗的人。我已經看出來了,玲玲不是處女了。再看她談論你的那口氣,我就知道,你肯定幹過她了。不然的話,她不然那麼高興。現在的小姑娘太開放了。」
成剛也不再否認,就說道:「我操她,沒操你,你不舒服是吧?看我怎麼操你的,一定操死你。」
說著話,屁股聳動,肉棒大力抽插。只聽唧唧之聲響起,卻是兩個玩意磨擦出的水聲。
小路被插得相當舒服,一邊扭動,一邊浪叫道:「成剛呀,你真厲害呀。你這哪裡是人的玩意,是鐵打的吧。你要了我的命呀。」
成剛笑道:「小路,好好享受吧。你這樣的女人,我看就想操。今天我要操個痛快。」
說著話,將肉棒全部拔了出來,故意不插。
小路撒嬌道:「成剛,成剛,快點進去嘛。裡面癢死了。」
這聲音又軟又嗲,盡顯女人的騷態。
成剛哈哈笑,說道:「你要不說點好聽的,我就不操了。」
說著話,腰部扭動,肉棒子在她的下體亂動著,就是不進門。
小路無奈,說道:「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成剛嘿嘿笑,說道:「你就說我的逼好騷,好癢呀,只讓成剛操。」
小路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尊嚴與面子,哼叫道:「成剛,成剛,我的逼好騷,好癢,只讓你操,你操我吧。我喜歡讓你操。」
這聲音,這語言,男人不瘋狂才怪呢。
成剛興奮極了,一挺屁股,一桿進洞,操得小路媽呀一聲。不等她做好準備,成剛加速,猶如急風驟雨般地幹起來,幹得小路浪叫不絕,四肢大開,那騷水把沙發流濕了一大片,並且還繼續蔓延著。
成剛意氣風發,幹著美女小路,男人的虛榮心再次得到了滿足。
一陣大干之後,成剛抱起小路,站在屋地上,讓小路掛在自己身上。小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雙臂摟著他的脖子,雙臂纏在他的腰上。成剛托著她的屁股,雙方一起使勁兒,幹得真歡。粗氣聲,呻吟聲,哼叫聲,肉碰肉聲,擠水聲等等,混在一起。
成剛一邊在地上走,一邊幹著小路。小路也掀動著屁股,在成剛的手上顛動。那根大肉棒一下一下地結實地頂著她,頂得她每個毛孔都開了。小路臉色紅暈,眸射春光,浪叫連聲,動作賣力,盡顯女性的風騷。
成剛來個馬步蹲襠,微微彎腰,抱住小路的屁股,大力地撞擊她,撞得小路啊啊地叫著,美目瞇成一線,美不可言。那騷水幾乎都要流乾了。「好,好,頂死我了,要頂穿我了。你真是男人,你是最厲害的男人。我服你了。」
小路忘懷地叫著。雖然如此叫著,可她並沒有洩身。這也讓成剛意外,想不到她的耐力如此之強,需要如此之高。
這樣干了百十來下,成剛抱著她來到大屋,來到大床前。小路雙臂一鬆,便躺在床上了。成剛的棒子還插在裡邊呢。這時又奮起精神幹起來。只見那粗長的玩意在毛茸茸的小洞裡出入著,那被帶出的嫩肉好紅呀。從二人的結合處,又湧出好多的騷水來。
成剛再看到她的俏臉,以及顫動地奶子,更為衝動。他將小路的大腿扛到肩膀,大力抽乾。那大腿在他的動作下一顫一顫的,屁股肉也一動一動的。小路大叫道:「成剛,你這個壞男人,你干死我了。我愛死你了。」
成剛笑道:「你不會死的,你會長壽的。你還得陪我睡覺呢。」
說著話,又是大動。那肉棒趕上活塞了。再干了有上千下,小路才啊啊地叫著達到高潮了。成剛又幹了一百多下,才射了出來。那一刻,真的好痛快。
高潮之後,她將成剛摟得緊緊的不放。她不說一句話,因為這時候她舒服得像是棉花,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室內靜下來,只剩下二人越來越小的喘息聲。好戲有了結尾。
過了好久,成剛才從她的身上掙開。他拿了枕頭,二人並肩躺著說話。成剛望著她曲線起伏的嬌軀,再看那裡,水還沒有干呢。他們挨得很近,將對方看得那麼清楚。成剛伸手在她的光滑肉體上摸著,說道:「你真是天生的尤物,男人一見了你,想當君子都當不成。」
小路也摸著成剛身子,說道:「你說得不錯,凡是見過我的男人,都說我不錯。我知道,他們的意思是說我臉蛋好,身體好,有魅力。」
成剛笑道:「我不止是欣賞你的臉蛋和身子,也喜歡你的性格,更喜歡你的戰鬥力。」
小路聽了直笑,笑得奶子直顫,說道:「你可真會損人。告訴你吧,我的戰鬥力你還沒有見識過呢。如果以後咱們有機會再干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本事的。」
成剛哦了一聲,說道:「難道你還能殺敗我嗎?」
小路斜視他一眼,說道:「那可不一定呀,你可得有精神準備。」
成剛不在乎地一笑,說道:「我的功夫也厲害著呢,剛才只是牛刀小試。不信的話,一會兒咱們再戰。」
小路搖頭道:「我可不戰了,今天坐車累了。今晚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她的頭髮已經亂了。她的眼角眉梢還殘留著春意,讓人心動。
成剛望著她心裡很滿足,說道:「小路呀,你的戰鬥力這麼好,老嚴能滿足你嗎?」
小路露出鄙夷的笑意,說道:「老嚴不行了,也就是程咬金的三斧頭,三斧頭一過,就跟面瓜似的了,總叫人失望。我們多久都不幹一次。」
成剛笑道:「就那兩下子,還養什麼女人吶,還不如不養呢。」
小路感慨道:「他養我,是他對我還有一點感情,並不是全為了肉體關係。」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他要是知道你跟我這樣了,你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小路一側身,以小臂支頭,說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老嚴上哪裡知道去。倒是你呀,真有兩下子呀,偷偷摸摸的就把他的寶貝女兒吃掉了,老嚴要是知道的話,非得跟你拚命不可。」
成剛得意地說:「那是兩廂情願的事兒,怨不得我。」
小路瞇著美目瞧著成剛,說道:「成剛,我真想聽聽你跟玲玲的故事。玲玲這麼一個心高氣傲的小美女怎麼會看上你,並忍不住獻身呢?她可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呀。」
成剛說道:「我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吶。」
小路說:「老實講,你是怎麼把玲玲弄上手的。」
成剛摟住她,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你能喜歡我,她為什麼就不能呢?」
小路柔聲道:「那可不一樣。她是少女,我卻不是了。」
成剛輕聲笑道:「在我看來都一樣,都是有七情六慾的。好了,不提她了。你如果實在想知道的話,哪天我高興了,我就會說給你的。現在咱們睡吧。」
小路一瞅外邊,說道:「外邊還亮著天呢。」
成剛笑道:「誰說亮天就不能睡覺呢。來,讓我摟著你睡吧。」
說著話,扯過一條被子,蓋在二人身上。
次日飯後,穿戴整齊,拿好東西。成剛說道:「小路呀,我得去看看我爸了。你呢,一起出去嗎?」
小路說道:「我今天不出去了。」
成剛奇怪,說道:「你不是很喜歡逛街嗎?」
小路微笑道:「我是喜歡逛街,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出去逛。」
成剛問道:「為什麼呢?」
小路回答道:「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呀。」
成剛聽了這話,受了感動。他明白小路的意思。在她看來,這裡省城,是成剛的家。這裡認識他的人多,如果二人一起出去,被他的熟人兒看到了,肯定會有負面影響,萬一傳到蘭花的耳朵裡,就更加不妙了。自己倒不怕什麼,他怕成剛有麻煩。
成剛說道:「你考慮得很到位。那你怎麼辦?自己出去吧。」
小路說:「不了,我今天在家替你做家務好了。」
成剛聽了一笑,說道:「你做家務嗎?」
小路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是小瞧人。我什麼不會呀?我不但會幹家務,我還會做飯,炒菜,服侍男人等等。」
成剛哈哈直笑,說:「對於最後一項,我一點都不懷疑。至於前邊,那就不知道了。」
小路氣鼓鼓地說:「好,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優點。等你回來的時候,就什麼都看到了。」
成剛點點頭,笑呵呵地下樓去了,心裡還說,小路這樣的女人是做家務的人嗎?不太像。就算是以前會,現在也一定忘了。現在她可是老嚴的二奶呀,二奶是幹什麼的?就是享受物質生活的。
下了樓,來到大街上,跳上公交車,往父親的公司而去。一想到見父親,就有點慌張。他倒不是怕父親,而是一種自責的心理在作怪。他做了對不起父親的事兒,自然不會全都忘了。
坐了好一陣子的車,他才下來了。父親的公司跟成剛那裡隔著一個區呢。當他來到公司的樓下時,那裡的保安竟然不認識他。那一點都不奇怪,他很少來這裡的。保安給老闆打電話,說了成剛的名字。老闆說,快讓他上來。
成剛上了樓,上到父親辦公室那一層。一上來,就看到江叔在樓梯口站著呢。成剛連忙靠近他。江叔微笑道:「你父親正等著你呢,快去吧。我已經好久不看到他的心情那麼好了。」
成剛答應一聲,緩緩地來到父親的門前,輕輕推開門。只見他父親正在屋裡踱步呢。猛然看到他進來,他一下呆住了。他張開雙臂想要撲過來抱住,但還是忍住了。
成剛見父親多了一些白髮,心裡發酸,說道:「爸,我來看你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父親一向嚴肅的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成剛,我怎麼會不怪你呢?爸爸前幾天都快死了,你也不來看一眼。」
成剛解釋道:「我最近出門了,沒在省城,更不知道你病了。」
父親一指沙發,說道:「坐下說吧。」
成剛便坐下了。他父親成子英也在挨著的沙發上坐下。父子四目相望,都心潮起伏的。成子英問道:「你最近都在幹什麼?一點都不清楚。問過你們公司的老闆,說你不在。」
成剛便把自己到農村住的事兒說了。父親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平安無事兒,我也就放心了。」
成剛注意到,他父親的臉上多了幾條皺紋。
成剛問道:「爸,咱家裡怎麼樣?都還好吧?」
父親說:「都好。你繼母開了家服裝公司,生意紅火。她有時還念叨你呢,說你也不去看我。你弟弟也不錯,學習努力,經常考第一。」
成剛聽到繼母的事兒,心裡跳得厲害。他不敢跟父親的目光相遇,就說道:「這很好呀,父親再也沒有什麼煩心的了。」
父親說道:「怎麼不煩呢?我這個病是好不了了,說不準哪一天就完蛋了。我死了倒沒有什麼,人總要死的。只是你繼母還年輕,她怎麼辦?你弟弟還在唸書,還沒有成人。最主要的是我的公司,我不在了,公司誰來掌舵呢?這可不是公家的,那可是我自己創造的。我真怕呀。我不想死。」
成剛聽得心裡一沉,說道:「爸呀,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你的病未必就不能治好。談百年之後的事兒,未免太早了點。」
父親臉色凝重,一擺手,說道:「我的身體狀況我知道的,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的。」
說著話,他的目光直視著成剛,說道:「成剛,如果我死了,你回來接位,接著干我的事業怎麼樣?」
這個問題早在意料之中,只是以前他的父親從沒有直接跟他這麼說過。成剛想了想,說道:「只怕我能力有限,坐不了那個位子。」
父親搖頭,說道:「成剛,我知道你行的。你是大學畢業,做事兒又勤快細心。你會幹得比我好的。只是你肯回來嗎?」
他的目光含著一點淒涼。再加上面色發黃,更令成剛難過。
他被一種親情給感動了。他的鼻子都有點酸,衝口而出:「只要父親想這樣,我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一聽這話,成子英笑了,那是滿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