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的榮耀 第139章:三季梧桐誰最美

  「當初我大義滅親,親手把父親的罪證上繳,就是為了正義,我不後悔,父親確實犯了罪,可是父親不應該死。他們答應過我,只判父親無期徒刑,沒想到……」

  何芙的哭泣震撼了我,這位堅強的女孩居然也有軟弱的一面,我動情地將她摟進懷裡安慰:「小芙,別難過,我也有責任。」

  何芙停止哭泣,淡淡道:「不是你的責任,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父親死,而想我父親死的人個個比我父親更該死。既然如此,我父親憑什麼死?」

  我歎息道:「這就是官場與政治。」

  「所以我變了。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現在又沒了父親,喬若谷在我心中一直是老師和兄長,可他卻因為我的正義感作祟而落了個殘廢的下場。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儘管我仍然堅持著正義,但我還是改變了,我的正義必須建立在人性上。」

  我連連點頭:「說得不錯。」

  何芙幽幽道:「回到上寧後,我沒想到又會遇見你,更沒想到你會毫無芥蒂的幫助我,你感動了我。我不怕跟你說,你殺張思勤的計劃早就被周支農知道,周支農也全都告訴我,但我沒有阻止。因為張思勤喪盡天良,他該死。」

  我渾身顫抖激動道:「小芙,我想親你。」

  何芙瞪了我一眼卻沒同意:「中翰,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動張思勤那輛賓士車的剎車系統,我就只能抓你了。因為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這個人不是想讓張思勤死,就是想故意栽贓、陷害我們,所以我不得不抓你。」

  「天啊,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股寒氣在背後冒起,彷彿這狹小書房裡也藏有一雙監視我們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認何芙的分析是正確的。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這片安靜:「別猜啦。」

  書房的一面厚重窗簾微動,我眼前一花,從窗簾裡走出一位美麗大器的熟女。

  我嚇得張大眼睛,屏住呼吸,顫聲道:「媽?」

  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姨媽,她冷若冰霜,一身幹練打扮,長長的黑皮靴上不僅有水跡,還有新鮮的泥土。

  何芙與我迅速分開,驚愕得還沒有反應過來,姨媽已悄然逼近:「是何芙嗎?李中翰都喊我媽了,你再伸手掏槍就不對了。」

  「我、我……」

  何芙猶豫一會兒,右手從口袋邊緩緩垂下。

  姨媽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我能理解,你掏槍只是遇到意外時下意識的動作。」

  見姨媽有笑容,我呼出一口氣,假裝輕鬆道:「小芙,跟你介紹一下。我姨媽,姓林,哦,不對,姓方。」

  「嗯?」

  何芙被姨媽瞧出心思,正尷尬著,又聽到我語無倫次,她頓生疑惑。

  我忙解釋:「我姨媽有兩個名字,我也經常弄混。你一定奇怪她為什麼有兩個名字,我告訴你,她是你們中紀委書記朱成普的同輩,也是國安戰線的老前輩,所以有兩個名字。」

  姨媽對我嗔怪:「你把媽的底細都抖出來,以後媽不用混了。」

  我苦笑道:「媽,你把人家的底細全偷聽了,如今我只透露一點,算是扯平。」

  姨媽臉一寒,眼光炯炯地逼視我:「哼,我還聽到很多秘密。」

  我剛想笑,臉上的肌肉突然僵硬,因為姨媽一定早就進入書房。換句話說,姨媽一定在凱瑟琳來之前就進來了,那時候我正與小君纏綿……哦,上帝啊,姨媽發現我和小君的秘密了!

  「如果是我的秘密,那回家再說,現在大家都想知道您為什麼要破壞張思勤的剎車系統。」

  心念急轉,我決定馬上轉移話題,再想辦法應付姨媽。何芙沒有察覺我與姨媽之間的暗鬥,她只關心剎車系統的秘密。聽我這麼一問,何芙緊張地注視著姨媽。

  姨媽大概是站累了,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還翹起了腿。

  何芙瞥一眼姨媽的皮靴底有泥土,臉色微變。

  姨媽淡淡道:「你們沒看見張思勤將他兒子的屍體搬上後車廂的樣子,我看到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當時的情景:張思勤淋著大雨跪在泥地裡哭了半小時,他發誓與李中翰同歸於盡。哼,我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本來就該死!」

  這樣的話從姨媽的嘴裡說出來連我都難以置信,何況是何芙,她在窒息的氣氛中沉默著。我看看姨媽又看看何芙,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片刻後,何芙小聲問:「阿姨是不是叫方月梅?」

  姨媽爽快道:「不錯。」

  何芙露出敬仰之色:「我早聽過阿姨的大名,今天第一次見到,真是三生有幸。」

  姨媽柳眉輕佻,微微一笑:「別客氣,我喜歡你,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沒想到你是何鐵軍的女兒。」

  瞥了我一眼,姨媽緊接著對何芙說:「好啦,你現在都知道了,這事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一切與中翰無關。」

  我驀然覺得感動,明白姨媽這是主動承擔責任,攬罪上身,可我又怎麼會讓心愛的姨媽承擔罪責?於是我轉頭想勸何芙。

  何芙見我衝動欲言,馬上明白我的心思,她淡淡道:「那是一起普通車禍。」

  話一出口,我與姨媽都露出喜色,姨媽城府甚深、平靜如常,我就忍不住再次將何芙抱在懷裡,閃電般在她臉上吻一下。何芙花容失色,急忙推開我。

  姨媽眼神古怪地看著我們道:「何芙你要謹慎一點,張思勤人脈關係不淺,跟喬羽的關係也不錯。不過如今中紀委的名頭響亮,當官的都怕沾上中紀委要查的案子,我估計喬羽屁也不敢放一個。張思勤死了也是白死,應了那句『惡貫滿盈』。」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嵐阿姨說張思勤有背景,原來是跟喬書記有關係。」

  姨媽冷冷道:「哼,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要不是屠夢嵐告訴我,我還蒙在鼓裡,李中翰你現在越來越狂妄大膽了。」

  「我是想媽身上有傷,不想再讓你操心了,哪知你是詐傷。」

  我揶揄一句,姨媽咬了咬嘴唇惱怒道:「我不詐一下還不知道發生天塌下來的事情!晚上你早點回家,我要好好的管教你。」

  我知道姨媽所指的事情並不是我與張思勤攤牌,而是我與小君的私情。對姨媽來說,這才是天塌下來的事情。

  何芙不知其中奧秘,還以為姨媽惱怒我貿然與張思勤攤牌。事已至此,再討論已沒意義,她急忙轉移話題:「方阿姨,你是如何進來的?」

  姨媽這時不好對我發飆,見何芙問起,她很不以為然的道:「酒店這些保護措施對付一般人沒問題,遇到專業一點的就形同虛設。」

  「也是,幸好只有方阿姨專業。」

  何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由何芙來佈置對小君的保護,面對強悍的高級特工,這種保護措施確實沒多大的用處。

  姨媽不好苛刻,臉色一緩抿嘴笑道:「小何,有空來我家坐坐。我前段時間剛認一位乾女兒,俗話說好事成雙,既然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又跟中翰有緣,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如也做我的乾女兒。」

  何芙大感意外,唯獨我明白姨媽的心思。在她眼裡,戴辛妮就是我的老婆,別的女人就算喜歡我、願意跟我一輩子,也只能有名無實。為了掩人耳目,或者是為了杜絕閒言碎語,姨媽依樣畫葫蘆,像認唐依琳做乾女兒一樣,把我喜歡我的女人們都冠上一個乾女兒的稱呼,這樣就盡可能地避免流言蜚語。

  我敢肯定,姨媽還會繼續認乾女兒。只是我那一眾女人中,只有楚蕙最令姨媽頭疼,因為屠夢嵐絕不會讓自己女兒沒名分。唉,世事難以兩全其美,何況我的女人十個手指也數不完。如今是走一步算一步,將來總有解決的方法。

  我苦笑道:「媽,你是不是認女兒認上癮了?」

  姨媽微皺眉心,一聲呵斥:「別多嘴,又不是問你。」

  何芙很坦然,馬上應允:「阿姨,不,乾媽,我願意做你女兒。」

  姨媽大喜,站起來走到何芙身邊上下打量:「嗯,真像我年輕時候。」

  我提醒著:「小芙,你要小心伺候喔!嚴笛的傷就是我媽的傑作。」

  「啊?」

  何芙微驚。

  姨媽瞪了我一眼,轉身對何芙笑道:「乾媽一時失手傷了嚴笛,聽說她出院回家了,改天親自登門看看她。」

  我乾咳兩聲:「什麼改天?等會兒就去。」

  我挖空心思讓姨媽有事可做,目的就是想方設法避免晚上被姨媽教訓。雖然這一劫無可避免,但至少先消消姨媽的怒火。

  姨媽揚揚眉毛:「你是翅膀長硬了,敢命令我了?」

  何芙趕緊圓場:「乾媽說改天就改天,何況現在外面下著大雨。」

  姨媽心中有愧,聽何芙這麼一聽,心裡反而過意不去:「算了,不改天了,傷了人家還能不去看看?這點雨不算什麼,反正嚴笛家跟我們同一個社區,我們就去看看人家。中翰,你去準備禮品。」

  「好。」

  我眉飛色舞,知道姨媽所說的「禮品」是什麼,正想拍姨媽的馬屁哄她開心,書房外突然傳來說話聲:「Catherine,你別嚇人,這房子怎麼會有人?」

  說著,門被推開了,小君的腦袋伸進來,她一看頓時把大眼睛睜得像電燈泡一樣大:「哎呀,媽媽、何芙姐姐,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我怎麼沒看見你們?」

  我暗示道:「小君,媽早來了。」

  小君本來是一臉驚訝與興奮,聽我這樣暗示,又發現姨媽繃著臉,她馬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臉色頓時大變,眼珠子嚇得連轉都轉不動了。呆了呆,她回頭對凱瑟琳猛使眼色:「Catherine我們快走,不妨礙大人說正經事。」

  姨媽大怒:「小君,你現在就是有一雙翅膀也飛不掉,老老實實跟我回家!」

  小君嚇得發抖:「哥說明天是楚蕙姐生日,我和Catherine說好上街買禮物。」

  凱瑟琳在一旁幫腔:「小君媽媽,我們已經跟楚蕙姐約好了。」

  姨媽早注意到美麗絕倫的凱瑟琳,見她開口,姨媽馬上問:「你是誰?」

  小君回答道:「媽,她是喬書記的女兒,叫凱瑟琳。」

  姨媽怔了怔,似乎想起什麼,臉色微變。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睛依然緊盯著凱瑟琳,看得饑瑟琳莫名其妙。

  片刻過去,姨媽突然柔聲道:「外面下著大雨,你們逛逛商場就好,也別逛太晚,逛完就直接回這裡。」

  「沒問題。」

  小君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拉著凱瑟琳飛快離去,生怕姨媽反悔。

  「媽,怎麼了?」

  我察言觀色,看出姨媽有異樣。

  姨媽一聲幽幽長歎,似乎想起過去的時光:「唉,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凱瑟琳就是曹衡菊與喬羽的女兒。」

  「雲季梧桐曹衡菊?」

  我想起姨媽曾經說過當年國安戰線上有三季梧桐,其中就有雲季梧桐曹衡菊。

  姨媽輕輕頷首:「不錯。」

  我略有所思:「這麼說曹衡菊是一位外國人?」

  姨媽的鳳眼露出一絲激動:「是啊,曹衡菊是法國人,跟凱瑟琳一樣金髮藍眼。曹衡菊是她的中文名,她也叫Catherine,我們私下都叫她『寶兒』。可惜天妒紅顏,曹衡菊很早就離開我們。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念她,是她教會我怎麼跳探戈。」

  我不敢問曹衡菊是什麼原因早早過世,這裡面一定觸及到相關機密,問了也是白問,除非姨媽自己說出來,她要是不說,我絕不會問。見姨媽感傷,我嘻皮笑臉地轉移話題:「喬羽真有艷福,就不知當年的三季梧桐裡,誰最漂亮?」

  姨媽瞥了我一眼:「哼,這還用問?」

  何芙心思敏捷馬上插話:「一定是方阿姨最漂亮。」

  姨媽微微笑道:「都漂亮。別看屠夢嵐如今年老,想當年她在東南亞有無數追求者;曹衡菊就更不用說了,有一次外交酒會,幾個國家的外交官為她爭風吃醋。」

  我急問道:「那媽呢?」

  姨媽的眼珠子在我臉上轉了轉,無限感慨道:「沒有人敢追求我。」

  「真的嗎?」

  我連連搖頭,姨媽這樣的姿色沒人追求?打死我都不相信。

  姨媽臉一寒,嬌斥道:「奸笑什麼?走了。」

  回到源景花園社區,夜幕已降臨。雨落不止,整個社區灰濛濛一片。

  大概是何芙告知秋家姐妹,她們撐著雨傘,冒著不大不小的雨矗立在別墅鐵門前等候姨媽大駕。車剛停穩,秋雨晴急忙迎上來,站在車門邊為姨媽執傘擋雨,姨媽連說謝謝。下車時凝神細看,立刻認出秋雨晴曾經在王怡家出現過,一愣之下,隨即回頭對我怒視。我心虛到不敢與姨媽一起撐雨傘,乾脆三步當兩步,跨上別墅台階,朝別墅跑去。

  與姨媽詐傷不一樣,仍然躺在床上靜養的嚴笛剛從醫院回來,這也可間接得知姨媽功力是何等高深。我心裡更是心虛,又誠懇地向嚴笛道歉一番,這時姨媽與何芙以及秋家姐妹相繼走進來。悄悄看了眼姨媽,她也悄悄地掃了我一眼,似乎在說「咱娘倆總有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方阿姨,下著大雨您還來看我,真感謝您。」

  嚴笛是直爽之人,見姨媽蒞臨,她高興極了。特別是知道姨媽就是大名鼎鼎的雨季梧桐後,她對姨媽充滿景仰。美女愛英雄,何況姨媽是巾幗英雄。

  姨媽很不好意思,愧疚道:「是我傷了你,來看你是應該的,怎能讓你謝。唉,下著大雨,不方便買什麼禮物,這點心意你先收下。」

  說著,姨媽遞上一個大紙袋,裡面裝有二十萬現金。

  「上一次中翰給我十萬了,方阿姨就別再給了,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嚴笛趕緊婉拒,還說當時姨媽出手是無心的。姨媽卻說無心傷害別人也是傷害,李中翰給的是李中翰的心意,姨媽給的是她的心意。見姨媽堅持要給,嚴笛最終拗不過姨媽,只好欣然收下。

  「讓我看看傷勢。」

  姨媽關切道。

  嚴笛點點頭,瞥了我一眼。姨媽馬上會意,扭頭瞪我一眼:「出去。」

  我趕緊離開房間,嚴笛要給姨媽看傷口自然要脫衣服,我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好待在一旁。

  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裡閒逛,腦子裡盡想著如何應付姨媽。既然與小君的戀情已被姨媽發現,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只是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手段,反而又被張思勤的事擾亂心神。發生這麼多事,腦子裡亂哄哄的,哪裡還能應付強悍的姨媽?

  算了,引頸就戮吧。這一下別說征服姨媽,恐怕連小君也會離開我。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難過,心中一急,尿也急了,趕緊走向洗手間。

  「好漂亮的浴室,連水床都有,真會享受……」

  我一邊尿尿,一邊打量被裝飾得美輪美奐的洗手間,這是我第一次用秋家別墅的洗手間。這裡每一個細節都很完美,衛浴物品繁多,可以說極盡奢侈。我不由得歎息,落魄的人尚且如此,當年得勢時肯定更奢華。

  拉上褲襠拉鏈,按下衝水,我歎息著正要走出洗手間。突然我發現漢白玉大浴缸邊有一個半人高的塑膠櫃子,櫃子上有三層卷疊好的白色浴巾和浴袍,中間的那一層浴巾上,赫然放置一小團蕾絲。因為蕾絲是白色的,一眼看過去並不顯眼,不仔細看不知是何物。

  我很好奇,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條精美的蕾絲小內褲,真是極品。我內心狂喜,回頭看了看門口,閃電般將這條白色的蕾絲小內褲拿在手裡。指尖柔滑、幽香撲鼻,只一眼、只一摸,我就可以肯定這條小內褲沒洗過,因為有一根微卷的小毛留在蕾絲縫裡。我見獵心喜,正想將蕾絲內褲收進口袋據為己有,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嬌斥:「你幹什麼?」

  我嚇一大跳,轉身回頭,雙手交握在身後,將小內褲握在手心裡:「是……是煙晚姐呀!剛才內急,借你的洗手間方便一下,希望你別介意,呵呵。」

  秋煙晚狐疑地看著我問:「用完了嗎?」

  幾天不見,秋煙晚更憔悴了,大概是為了照顧嚴笛吧。

  我微笑道:「用好了。」

  「那請你離開,我要用洗手間。」

  秋煙晚的語氣不善。

  「好好。」

  我剛要邁開步子,秋煙晚卻突然阻止我:「等等,你拿了什麼?這裡應該沒有屬於你的東西。」

  我立即板起臉,色厲內荏問:「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是小偷?」

  見我很嚴厲的樣子,秋煙晚的氣勢頓消。她不敢輕易得罪我,畢竟是得到我的幫助後,她們才能夠繼續養尊處優。

  尷尬笑了笑,秋煙晚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拿了什麼。其實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再值錢,李總裁也不會看在眼裡。我多心了,李總裁別介意。」

  我鬆了一口氣,見好就收:「沒事那我出去了,莫名其妙。」

  才走幾步,將要與秋煙晚擦身而過時,突覺眼前一花,秋煙晚意外地擋住我:「等等,拿出來!」

  我緊張問:「拿什麼?」

  秋煙晚雙眉緊鎖,怒不可遏道:「哼,你、你拿了我的褲子。」

  我暗叫不妙,這次要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只是嘴上仍狡辯:「什麼褲子?」

  秋煙晚冷冷道:「真不要臉,女人的內褲可以亂拿嗎?」

  「什麼……什麼內褲?」

  我窘極了。

  見我結巴,秋煙晚更確定了。她回頭看了看門口,低著聲音威脅我:「你不拿出來我就喊了,你姨媽在這裡,看你的臉往哪放。」

  我敏銳地覺察到秋煙晚同樣色厲內荏。她名義上是一名寡婦,而寡婦最忌諱是非,特別是書香門第的女人更在乎臉面。我眼珠子一轉,乾笑兩聲:「嘿嘿,我拿了又怎樣,你喊呀,看看你的臉又往哪放?何芙在這裡,我跟她說你想勾引我。」

  「你……」

  秋煙晚沒見過無賴,這次她算真正見識到了。看她瞠目結舌的樣子,我想大笑,話語也更輕浮了:「上次拿你的鞋子,這次拿你的褲子,我們算是有緣。煙晚姐,你可不能做一個有缺憾的女人,如果到死了還是老處女,將來投胎就會變豬狗,我是聽家鄉老人這麼說的。」

  「你滾!」

  秋煙晚氣得臉色發白。

  我笑嘻嘻地朝秋煙晚擠擠眼,猥瑣地拿著蕾絲內褲嗅了嗅:「好香,謝謝煙晚姐的內褲,改天我送幾套內衣賠你。」

  「流氓,拿來。」

  秋煙晚羞怒交加,猛撲過來要搶回小內褲。

  我手一收,順勢將撲來的秋煙晚抱在懷裡,秋煙晚大驚掙扎道:「啊,你幹什麼?」

  我壞笑:「是你主動投懷送抱,不能怪我。」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秋煙晚怒氣更盛,拚命掙扎中,聲音略為提高。我趕緊伸出手將洗手間關上門,秋煙晚一看,驚恐道:「你關門做什麼?這裡是我家,想幹什麼?」

  我惡向膽邊生,何況今天剛殺了張思勤,全部身心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見秋煙晚不敢聲張,我更大膽,雙手在秋煙晚身上到處輕薄。

  秋煙晚顯然剛洗完澡沒多久,沒乾透的頭髮以及豐潤的嬌軀上散發著沁人的沐浴乳清香,鼓鼓的胸部在休閒服裡高高聳起,我一摸就摸個結實。隔著棉質外衣,我連她的乳頭也能感覺到。

  秋煙晚大怒:「李中翰,你瘋了嗎?你不可以碰我。」

  我箍緊秋煙晚,令她無法動彈分毫:「煙晚姐,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別拒絕我,做我的女人並不吃虧。」

  秋煙晚掙扎幾下:「你放屁……我從來沒喜歡過你。」

  連粗話也吐出來,可見秋煙晚真的生氣了。可我不為所動,身體貼緊她,用隆起的襠部不停摩擦她的下體:「說假話沒用,上次幫你穿鞋子、摸你的大腿時,我就感覺到你喜歡我。

  「你到現在還拒絕我,只是礙於雨晴先跟我有肉體關係,你不願意和雨晴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嘿嘿,我不是何鐵軍,他沒資格擁有你們兩姐妹,可我李中翰有資格。」

  秋煙晚羞怒交加:「渾蛋、下流無恥!你有什麼資格?」

  我冷冷道:「我比何鐵軍更年輕、更帥氣、更有情趣,另外我還更有錢、更體貼、更溫柔,當然我會更霸道。既然我對你秋煙晚動了心,就會千方百計得到你。如果你鐵了心拒絕我,後果將是一場災難。」

  秋煙晚的鵝蛋臉氣得脹紅:「什麼意思?順你者昌,逆你者亡嗎?你嚇我?」

  沉默片刻,我緩緩地點點頭:「是的,我是在嚇你。」

  秋煙晚愣了一下,隨即斥責:「你以為你是誰?皇帝嗎?滾開。」

  我悶哼一聲,將秋煙晚的雙臂反剪到她身後,然後瘋狂地吻她臉、脖子甚至是胸部。秋煙晚越掙扎,我手上越用力,她忽然痛苦地叫喚:「哎喲,你弄痛了我,我要喊了。」

  我衝動至極,抱住秋煙晚朝水床挪去。秋煙晚雖拚命掙扎也無濟於事,不一會兒就與我一起滾到水床上。

  這張水床呈淡藍色,並不大,只適合一個人躺,適用於躺在戶外曬太陽或者用於塗按摩油。秋煙晚皮膚細膩柔軟,只是一個人無法塗全身,難道嚴笛會幫忙?嗯,有可能,她們兩人情同姐妹,你幫我按摩、我幫你塗油完全在情理之中。

  「啊,你不要、不要亂摸,我真的要喊了。」

  秋煙晚掙扎半天,終於在我狂嗅亂吻下耗盡體力,她已氣喘吁吁。如果真想要喊她早喊了,何至於等到現在?看來愛面子是秋煙晚的罩門。

  洞悉秋煙晚的弱點,我奸笑連連,更肆無忌憚,連拉帶扯地將秋煙晚的長褲脫下。真幸運,秋煙晚不僅沒穿內衣,連內褲也沒穿。入眼處神秘的下體毛絨絨一片,甚是整齊。我壓上去掀起她的外衣,兩隻大白兔躍然而出,嬌嫩的粉紅異常奪目。

  低下頭,我瘋狂含住粉紅搭蕾盡情吮吸。

  秋煙晚尖叫:「啊……住手。」

  我嚇了一跳,趕緊鬆開大白兔,吻上秋煙晚的嘴唇。

  「唔唔唔,不要,唔唔唔……」

  無奈美人閉緊嘴唇,我不得入其門。

  「煙晚姐,你真要做貞婦烈女嗎?嘴被我親了,奶子被我摸了。如果你是傳統女人,你一定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既已肌膚相親,你就是我的女人。」

  我色瞇瞇道:「你的毛很多,性慾一定不弱。你絕對不是性冷感,你也經常想男人,你也想過有性愛的生活。」

  水床嘎吱作響,秋煙晚抽空擦了擦臉上的唾液,惱怒道:「李中翰,你現在停手,我……我可以當一切沒發生。」

  我笑了,就像看著一個很可笑的傻子:「煙晚姐,你說這句話連笨蛋都不會相信。衣服被我脫了、身體被我摸了,你能當一切沒發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