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下 第四章 魯家遇襲

  重創了南宮遠月後,這回程的路上竟是異常平靜,我們快馬加鞭下,也還是三日便跑回了益州郡府滄州城。

  中途只出了一個小插曲……恭太郎全身血管爆裂後昏迷不醒。

  這當然是日少爺蓄意而為的。

  我與敬宮秀吉在密室裡詳談時,內容的其中一項便是關於恭太郎。

  敬宮秀吉的膝下皇子已經十二歲,因此他死去後並不擔心皇位繼承的問題,他最擔心的是怎麼才有是夠的實力,去奪回屬於豪葉寺家的江山。

  多年的廝殺爭戰下來,現下他手下的人才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如果「蘭亭公」是和族人的話,他大可以安心托付大任於我,在冥冥之下笑看江山重回豪葉寺家手中。但是他又怕我就此竊佔了好不容易回復的王朝,於是只能借用我的力量,卻得找一個相對的英才來制衡、牽制我——恭太郎肯定是最好的人選。

  因為修煉「無刀訣」的人從來都是短命得緊,所以恭太郎鐵定在四十歲以前魂歸大地。算起來恭太郎只剩十四年不到的壽命了……敬宮秀吉現時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我保住恭太郎的性命。

  我都有些恨自己「小神醫」的名號了,每次都去做一些吃力不利己的事情。可看在敬宮兩女的份上,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日少爺提出了一個條件——只保命,不管其它。

  其實要留住恭太郎的命太簡單了,只用廢去他的「無刀訣」便成。然而對習武之人來說,「散功」是非常忌諱的事情。

  據我所知,魔教便有很多分支的弟子因為修煉不得法,最後只能靠散功保命,然即使這樣成功的機率也是少之又少。

  牽一髮而動全身,散功所帶來蝕心裂肺般的痛楚常常讓人半途而廢,而半途停止的結果便是死亡。即使成功散功,帶來的後遺症也讓散功者自殺的機率很高。

  正因為這個原因,敬宮秀吉在中了吹石柳生的致命劍氣時日無多後,我還是遲遲不敢替他散功。

  敬宮秀吉答應了我,只要能保住恭太郎的性命,怎樣都行。

  嘿嘿,但是日少爺有自己的打算,不會直接替恭太郎散功。那樣的結果,即使成功了恭太郎也不會感激我,相反的他不提刀子追著我砍就很好了。當然,前提條件是到時他還能提得起刀子。

  我怎麼能作虧本生意,在每次交易中獲得最大的和益,才是劉家少爺的行事風格。即使他不提起去刺殺大和使團一行的事情,我也設下套子讓他一頭鑽了進去。

  於是,我在恭太郎與吹石柳生對戰之前,給他服下的藥丸也不是什麼「固神、保心」的良藥,而是真正的糖衣毒藥——「一日三秋」「一日三秋」是師父自創的經典藥物之一,用我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吃下去,一天使用九個月的力氣」它是一種強力的激發人體潛力、預支生命力的藥,當日師傅大人便是吃了它,才逃出那麼多高手的合圍。

  思,他那麼快翹掉,除了傷勢嚴重是主因外,「一日三秋」也是原因之一。

  大家別以為這藥什麼人都可以用,即使是武林高手,一下子預支了九個月的生命力,不當場死亡就該偷笑了——也只有師傅那種頂級高手才可以用它。

  憑恭太郎的實力也承受不住藥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之後會在他本經、交會、氣海、陰交、神闕、水分六穴拍出「天泰地寧」的用意了……這才是給他保命的一招。

  「恭太郎啊,你太拚命了,吹石柳生的功力豈是你能比擬?」

  當車中的恭太郎藥效發作、全身噴血倒下後,美、彩二女驚叫著上前幫他點穴包紮……而我悲天憫人的在一旁看著,沉重地歎息道,「我給你的丹藥和真氣,根本不夠抵制住他的陰毒內勁……」

  恭太郎艱難地說道:「殿下何必在意,恭太郎能夠以一命換得吹石劍神的性命,已經是賺到。」

  少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心中暗喜,卻又是沉重地搖搖頭,不再說話。

  「夫君!」

  雖然止住了血,但看著恭太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美、彩更是慌張了起來,「怎麼……怎麼辦?……你、你救……救他吧!」

  她們左右攙扶著已經無力的恭太郎,美麗的大眼睛已經變得紅通通的了。

  恭太郎從小就背著她們兩個長大,可以說他比敬宮秀吉還要像兩女的哥哥,她們當然捨不得這個哥哥就這麼死了。

  「嗯……三讓我想想!」

  我裝著思考了一陣,眼看恭太郎就要暈過去了,我才開口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只是很困難,即使救得性命也可能失去武功……」

  「啊?」

  恭太郎睜大了眼睛,他態度堅決的搖頭說道,「不……身為武士……寧願死,我不能失去武功!……絕對不行!」

  我苦笑了一下:「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同時,正想對他開口說什麼的美、彩二女耳中,傳人了一絲細微的聲音……不多時,她們齊齊點頭,對我甜美一笑。

  「恭太郎,你在豪葉寺家這麼多年,我們可有何虧待你的地方?」

  敬宮彩問恭太郎道。

  「主公待恭太郎恩重如山,粉身碎骨也難報其一。」

  「那你說是你留下有用之身來繼續效忠豪葉寺家好呢,還是保持你所謂的武士精神死去的好?」

  「……」

  恭太郎不語。

  見恭太郎沉默下來,敬宮美聲音低柔地道:「其實,在美和彩心中,恭太郎一直是我們的第二個兄長,我們真的希望你能在以後助皇兄一臂之力、光復河山……再好的武力也只是匹夫之勇罷了,皇兄身邊非常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能幹的親信輔佐他。」

  「……」

  這次他不說話,卻是想到敬宮秀吉不久於人世。

  傳音給美、彩,教會她們怎麼勸說恭太郎後,我悠閒地在旁邊把玩著玉石,心中暗道:哼,一軟一硬,親情的溫暖加重擔的委託,老子才不信你不妥協!

  果然,恭太郎閉上眼睛一會兒後,語氣堅決道:「請殿下救恭太郎一命!」

  因此,在回到滄州以前,我封住了恭太郎的幾大要穴,讓他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這樣他血脈的運行基本上會大幅減緩,傷勢也不至於進一步惡化。而做好準備工作的我,就等著回滄州城再給他療傷散功了。

  這路途上的幾天我也沒有閒著,除了每天必要的幾個時辰用來療傷修養外,餘下的時間裡,我對兩個和族美少女上下其手,撫摸和摟吻個不停,一路上不僅她們兩眼桃紅,嬌喘連連,我自己也被被逗得很是辛苦。

  兩女已是千依百順,可時機和地點都不對……當然,我是不介意打個「馬車戰役」啦——如果沒有旁邊那個躺著的障礙物存在的話。

  等趕到滄州城門時,已是晌午時分。

  這時,城門口擠滿了進城出城的人群……才幾天的功夫,身為貿易大城的滄州四大城門,居然守衛變得異常森嚴,城旁隱約還有幾簇軍營的影子。

  憑著米貝明的刑部令牌,我們順利地從旁邊小門進入了城內。

  走時耳邊傳來城衛官的笑聲嘀咕:「這幾天是怎麼了,又是摳密院,又是刑部的……」

  嗯?摳密院?我心中一驚,除非有了什麼非暴露身份不可的事情,平日裡摳密院的密探是禁止顯露身份的,雞道……我猛地打了個冷顫,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偏偏恭太郎的傷勢拖延不得,我只得吩咐米貝明在敬宮美的指?下,快些趕往位於滄州南城區的「吉舞閣」馬車從「吉舞閣」後門進入,剛關上門,美彩便焦急吩咐下人小心的把恭太郎抬進去,一下子院子裡的下人全都湧了過來。「這人慌馬亂之際,冷不防院外掠來一道身影,落在了馬車旁,護衛的人真也是被混亂的情勢攪亂了心神,他們只來得及射出幾十枝雜亂的弓箭,卻全被來人雙手輕鬆抓住。但他剛落地,院中的人便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兵器,圍住了來人。

  「住手!」

  我微皺眉頭,「金子湖,你在這兒等我?」

  如果不是我早已看清他的面目,他這位「摳密院東南區副統領」還沒落地便已是死人。

  「是。」

  他恭謹的行禮道,「屬下有重要事情向殿下稟報!」

  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焦急。

  「過來吧!」

  我揮手讓圍住他的人散開。

  他三步作兩步的來到我跟前:「殿下,魯家被襲!」

  「哦,知道了!先下去吧,等我此間事了再說!」

  即使心一下被揪緊,可我仍然故作輕鬆。

  媽的,要依日少爺的第一反應,那決計是操起刀子,去砍殺那些襲擊魯家的混蛋的全家,再全部吊在城門上示眾。

  但是一則為官之道在於,永遠不能讓下屬知道你的情緒;二則我見金子湖仍有膽.子在此等我,便推算出魯家我所在意的那幾個人仍然安然無恙——如果出了事,他們這些密探除了自己抹脖子、或亡命天涯外,應該沒有閒情來此等候我回報情報。所以,我說完話後即帶著美、彩走了進大廳。

  「老公……好疼!」

  不知不覺間,握著兩女的手上使起了力道。兩女心裡委屈,嬌聲喊了出來。

  我放開了她們,伸手捏了捏她們滑嫩的小臉:「了頭們,你們去找個不透風的屋子,準備一個注滿水的大鍋,架起柴火,然後把恭太郎放在裡面。記住,火不要太大,水溫熱就行!」

  我頓了頓:「另外,你們把米貝明安置一下,這個人我有用處。」

  「知道了!」

  美少女們乖巧的點著頭,旋即話題一轉,俏聲道,「那……老公,婕姐姐那邊……」

  兩個小妮子倒也有情有義,張口就問起了魯婕。

  「放心,等老公我把恭太郎的事安排好後,便帶你們一起去看她……到時,她的那些仇人你們可得多殺幾個!」

  「好!」

  她們乾脆答應道,「所有得罪婕姐姐的人……我們殺光他們九族!」

  汗……身為魯婕老公的我,也沒有這兩個小魔星這般的火氣和殺意。單只望著她們遠去的婀娜背影,誰敢相信,這兩個年僅十四的嬌媚少女,竟然如此嗜血與冷酷。

  由於心中焦急,我簡單和敬宮秀吉交代了幾句,說好等明天回來處理恭太郎的傷勢後,我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再去看了看被剝光扔進大鍋的恭太郎,吩咐旁邊的人注意好火候後,這才帶著美彩兩人和金子湖乘上「麒麟馬車」離去。

  駿馬好鞍,加上操縱馬車的摳密院東南區副統領技術純熟,不一會兒我們便回到了蓉縣城。

  不出所料,此地的戒備比滄州更加嚴密幾分,但城門旁的軍士自遠處一見金子湖,即趨開排隊欲入城的民眾,讓出一條大道方便我們通過,而金子湖卻理都不理逕自驅車而入。

  進城後,與滄州不同的是,城中也進駐了軍士,成對成列在蓉縣大街小巷巡邏。

  我上車前就從金子湖口中得知,雖然魯家遭受望谷縣嚴家的猛攻,但是由於摳密.院東南區大統領李若水提前一步得到消息,率領手下高手加入魯家、充當了抵禦敵人的主力,因而成功擊退了嚴家的攻打。而我方的人真傷亡雖然不小,可大都集中在密探這方。

  金子湖說由於魯家並沒有參加廝殺,所以全家都無礙,但最後拚殺快結束時,有一小隊人試圖偷襲魯家人所在的地下室,我新收的兩個女奴在抵禦中受到了重創。

  馬車很快就進入了魯家大宅,與府外熱鬧繁華的街市和人潮擁擠相比,魯宅顯得有些冷清。雖然魯家人已進行過全面的打掃,但一下車還是不免看到那種大戰過後的痕跡。

  那條連接主廳的筆直幹道已幾乎不存在,坑坑窪窪,到處黑一片、紅一片;原本整齊風雅的花草更是被摧殘得體無完膚,挺拔的蒼松也渾身是被大火燒過的黑色痕跡,顯得歪歪斜斜……

  「相公……」

  柔媚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顯出主人的精神處於極度緊張後又忽然高昂的狀態中。

  正打量著魯府所受創傷的我聞言轉身,不出意外的,懷裡投入一具滑膩香軟的胴體,耳中迅疾傳來低低的哭泣聲,「嗚嗚……人家……人家以為……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懷抱著溫暖卻有些顫抖的嬌軀,我伸手在她後背輸入一道安神定心的真氣,連聲低哄著美人兒。日少爺的口才豈是等閒,幾句話間,魯婕便被逗得破涕為笑。

  此時抬頭一望,與她一同出來的李若水、魯忠等人已經來到我的面前。

  「賢婿……」

  魯忠笑得綻開的圓臉忽地驚疑地望著我背後。這是因為他看見了被我書為刺客的美、彩二女嬌俏地站立在我背後。

  但魯忠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打個哈哈道:「此地人多言雜,我們還是進屋去再說吧!」

  我點點頭,先吩咐敬宮姐妹回牡丹樓休息,接著牽起魯婕的小手跟在他們身後,走向位於主廳下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