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忠吩咐魯家三天王在門外守著後,領著我、魯婕、李若水、金子湖及三位總管,進入了四周都是厚厚大理石的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很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點著一個巨大的火炬,讓原本陰暗的密室變得明亮無比。這麼多人待在裡面都不會覺得氣悶和潮濕,可知出氣口修得也在水準之上。
房間裡左右各擺放著六張椅子,朝南方向還單擺著一張比起其它的都要大一些的椅子,可魯忠還偏偏讓我去坐這明顯的首腦席。
他笑著道:「賢婿,還是你坐在那兒我們才踏實!」
「哦!」
我不置可不應了一聲,卻不上座,而是轉身向李若水道,「李統領……誰讓你把我的身份告訴他們的?……你好大的膽子!」
好像早就料到我會發怒一般,李若水與金子湖聞聲跪下,恭聲答道:「回稟殿下……是屬下的錯,請殿下賜罪!」
他們竟然一點也不辯解。
接著,魯忠等人見我臉色不對,也連忙跪下,連聲請罪。
「老公……」
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比先前嬌嗲十倍的聲音伴著濕潤溫熱的氣息傳人我耳朵。說話的自然是房間裡,唯一沒有跪下的魯家大小姐,她輕輕的拉著我的大手,又把身子裹進我的懷裡。
魯婕小腦袋依偎在我肩頭,小聲道:「是……是……婕兒讓李統領他們來幫忙的……你的事……也是人家跟爹爹說的……」
她邊說邊察看我的臉色,發現我仍是皺著眉不說話,心裡覺得委屈,聲音逐變得哽咽起來,「你、你……不知道……嘛,那些人好凶……哦……如果不是李統領他們……你回來就見不到……見不到……婕兒了!」
哼,小了頭!你還不適合在我面前撒謊啊!憑你個姑娘家,無憑無據、無威無權,怎麼能說動堂堂正五品的掌朝廷摳密院大權的官員,冒著株連九族的危險、大肆調動密探、甚至軍隊來保護你們?
如果不是他自願調動軍隊,哪個防區的將軍敢騷擾地方?
如果不是他故意調動、配置,蓉縣這個小縣城,怎麼會弄得比滄州府還戒備森嚴,且金子湖城內一路奔馳,竟然沒有一隊士兵前來盤查?
不過我也不能不認,這的確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如若不是調動軍隊來保護魯家,憑剩下的密探們根本無法抵禦宇文勢力的第;次進攻……你不見李若水的左臂都已經纏上了繃帶嗎?
宇文家、嚴家,這帳少爺記下了!
我心中打定主意,安慰起了懷中佳人:「好了……乖乖,別哭了……我又沒說要懲罰他們……」
「真的?」
「當然!」
「哇……」
美少女歡笑著蹦了起來,狠狠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哥哥……你真好!」
不僅是她,下跪的人們人人都鬆了一口氣。
魯家四位雖然知道朝廷的法規異常嚴格,卻也還是不能完全瞭解官場的殘忍,他們下跪只是因為畏懼我的身份地位,而鬆了口氣也是相同緣由。
而李若水和金子湖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中大石。深悉為官之道的他們明白,我說的話,既是原諒了他們的擅自行動和暴露我的身份,又代表著我願意幫他們擔下責任。
「洩漏密探身份」、「私調駐軍」、「朝廷官員公然舉眾參與江湖械鬥」幾項大罪都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但如有一頂天大柱支撐,相比之下,這些罪自然可忽略不計了——誰吃了豹子膽,敢在「蘭亭公」身上找碴?
可不救人、不護衛魯家又不行,長期的密探經驗,讓他們早就查出了我和魯家的關係,況且我也暗示過李若水。
如果裝聾作啞置之不理,那魯家滅亡後,跟著就會是他們來承接我的怒火——發自當今皇朝任皇后內侄、一品公爵、御賜巡查使的怒火,唯一的後果就是九族株連、滿門抄斬。想來想去,也只有先冒險救人,料來蘭亭殿下也不會翻臉不認。
而且,保住未來的公爵夫人,結下恩緣……他日於官場上對自己的裨盆豈是尋常?
「都起來說話!」
我不謙讓地坐上首席道,「李、金二位統領忠心為國,本公已瞭然在胸……爾等口才了得,也令人十分佩服!」
李、金兩人剛站起的身子又軟了下去:「屬下惶恐!」
「不必驚惶,單你們勇救無辜百姓,便可免去所有罪狀……但記住,下不為例!」
「臣下一定全心報答殿下栽培之恩!」
「知道了,還是起來罷!」
「是!」
轉眼看看被我們一番話說得雲裡霧裡的魯家人,我放鬆了神態,問起了魯忠此次被襲的狀況。
他說的和金子湖差不多,但有一點卻是金子湖沒有提起的;春雅和秋碧是因為無意發現來襲的人中混有春秋世家的人,險些被滅口才受傷……
「哦,那依你看,這次都來了些什麼樣的人?」
我轉頭問李若水道。
「回稟殿下,依臣的觀察和金副統領的情報,來人中既有宇文家、嚴家,又有春秋、神劍二派中人。」
我點點頭:「岳父,你們帶著婕兒先出去,我有事與他們相商。」
話完,卻發現魯忠肥臉上一片癡呆,兩眼發直望著我,眼睛老大而無神……
「岳父!」
我再見到魯家三位總管受寵若驚的表情,便明白了過來。
「哦……哦!」
魯忠身後的大總管魯西古輕輕戳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賢……婿!這就走,這就走!」
走出門的時候,他腳下輕飄飄的,似乎忽然之間重量輕減了不少。
「匡啷!」
地下室鐵門再次關閉後,我問起了心中疑問,「李統領,你是怎麼得知悍匪進攻魯家的確切時間和地點?」
我奇怪的是,他即使透過調查知道了嚴家的行動,也不應該有時間佈置迎敵、調集軍隊——最近的軍營也處在數百里以外。
「殿下,這些都是金副統領的功勞……」
李若水說話中帶著股股酸意,金子湖見我望向他,連忙自動說了出來,「蘭亭殿下,卑職乃是皇宮內使,直接受四位長老管轄,其實卑職是雙重間諜!」
呵!搞半天居然是這樣!難怪!
「皇宮內使」是宮裡用來制約摳密院專權而更加秘密的組織,成真都來自於摳密一院。平日裡他們都是普通的密探,但一到了關鍵時刻,他們便擁有在摳密院系統中「見官高一級」的特權。據老師侄們說,現在共有六個皇宮內使分散於各地,沒想到這麼快便見到了一位。
「卑職之所以敢?刺客去刺殺殿下,全因為長老們在秘函中提及殿下功高蓋世!」
能當上皇宮內使,金子湖也不簡單,他不打自招解釋起了前事,「也因為這樣,宇文家的人才完全信任了卑職,這次行動也才能為卑職所知……」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刺客來行刺本公,不但不該罰,反而該賞?」
「卑職罪該萬死……但只求殿下念及卑職的一片忠心,賜卑職一個全屍!」
呵呵,這就是官場的老油條了吧,雖然知道他口不對心,但這話語聽起來還真他媽舒服!
我心情大暢的說道:「嗯……你沒錯,我很欣賞你,趕明兒我發個官函給宮裡,以後就跟了我吧!」
「謝殿下!」
金子湖在李若水羨慕的眼神裡下跪謝道。
「至於李統領,你也放心,本公不會忘記你的……來此之前,我聽說明年京城九門張副提督要告老還鄉了……」
「卑職也叩謝殿下栽培!」
李若水喜形於色的曲下雙膝。
我可不是胡亂許諾,來此之前,對於天下形勢、國內官場情勢、各地風土人情、各種規章法令,各類小道消息,雲芙都強迫我記清楚了。
唉,老實說,我寧願去挨敵人幾刀,也不願去對著一屋子的資料發愁,所以雲芙和香婷也是費了九半二虎之力,才讓我記住那些該死的東西。
到了後來,夜裡睡覺,我也能在睡夢中,呢喃著京城兵馬總督統第十一房小妾的乳名——差點燃起後院大火!
回想起京城及無雙的嬌妻美妾,心中一陣索然,遂揮手讓二人退去,只留下我一人靜靜待在空曠的密室裡……
「呼……」
半個時辰後,我走到廳外,吐出胸中廢氣,精神為之一振。
忽地一個白色俏麗身影走近到跟前,我順勢牽起她潔白的小手道:「婕兒,帶我一去看看春雅和秋碧。」
「嗯,哥哥,她們可勇敢了呢,受那麼重的傷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小妮子酥軟的說話聲中,我們來到了牡丹樓。魯婕還是對敬宮美、彩姐妹興趣大些,於是她去了二女房間。
當我獨自進入春雅和秋碧的房間時,她們正坐在軟楊上低聲交談,見我進來,她們掙扎著想要行禮卻被我一把按住:「好了,別動……」
同時,我的大手透過被蓋伸入她們薄薄的單衣裡面,小心把玩著兩女豐潤的胴體。
不一會兒,她們的身體變得火熱起來,雙唇微微喘息著……打住!想到哪裡去了?我去撫摸她們,只是為了檢查和治療她們的傷勢,才不像你們想得那麼思心!
「春雅肩上的刀傷已經開始愈口、秋碧腹上的傷復原得也不錯。從明天開始,我用秘藥給你們換敷,大概七天便可痊癒……傷疤不用擔心,少爺我保證到時你們身上潔白如玉……」
「謝謝主子!」
聽出她們語氣中的些許彷徨,我握緊了她們的手,「傷好後,主子我去把你們家人接來可好?」
「啊?……家主他們會答應嗎?」
「那倒由不得他們,只是你們願意脫離春秋世家嗎?」
「……」
她們不語。
「那好,別急著下決定,我們……」
「不是的!」
兩女互相點點頭,由春雅開口道,「我們這些外系弟子,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那些嫡系的人總不把我們當人看……這次、這次……」
春雅和秋碧看來因為這事受了極大的打擊,說著說著,兩人的眼圈都紅了起來。
她們的心情我瞭解,如果一個人忽然發現自己立志效忠的家族,居然只是把自己當成一條可以任意丟棄的狗……那種失去信仰的滋味,或許是我這種局外人不能瞭解的。
「放心,主子和他們不一樣……我向你們保證,終些生都會疼愛你們,如有負春雅和秋碧,天打雷劈而死!」
善於把握時機,一直是日少爺的長項。
我剛說出這兩句話,本來還在強忍悲傷情緒的春、秋二女再也抑止不住的倒在我肩膀哭了出來:「嗚……」
從這一刻起,劉家大少爺又多了兩個忠心耿耿的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