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老師 第三章 選擇

  殷校長品出安逢先的話意味深長,他的心像被鋼針猛紮了一下,肌肉僵硬,三角眼裡迸射出殘忍的寒芒:「那就好,希望安老師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盡職盡責,育才無數。」

  安逢先謙遜道:「謝謝校長、謝謝校委會對我的信任,我將盡力做好一年2班班級導師的工作。」

  殷校長突然問:「對了,席酈醒過來了嗎?」

  安逢先惆悵地搖搖頭:「還沒有,而且情況越來越糟糕,希望學校能對席酈提供更多的幫助,畢竟席酈曾經是我們學校的好學生。」

  殷校長很為難的樣子:「我們知道席酈的家庭情況不好,可是學校沒有義務承擔這筆醫療費,我們畢竟是學校,不是銀行,從校總務撥給席酈的愛心醫療費已經嚴重超額,加上這個月的護理費,總共高達五十萬元,這還不包括全校師生募捐的。」

  「明白、明白。」

  安逢先不想說什麼了。殷校長說的沒錯,已經高中畢業的席酈是在校外出的意外,學校確實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能贊助五十萬醫療費,那已是北灣一中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愛心貢獻了。

  一個本來令心情舒暢的日子,卻讓席酈的壞消息給破壞了,安逢先心事重重,走進正朗朗讀書的一年2班教室,安逢先更加懷念與席酈相處的日子,他永遠忘不了席酈的翹臀,又圓又翹的美臀能輕鬆地讓安逢先在三分鐘之內得到高潮。安逢先不明白席酈為何要跳崖,想自殺也不應該選這樣的場合呀!何況安逢先絕對不相信脾氣火爆的席酈會自殺,但席酈確實在懸崖下被發現,她全身十八處骨折……

  唉!要知道真相,只有等席酈醒過來再說了,可是,席酈會醒過來嗎?

  一年2班正好五十人,男生二十八人,女生二十二人,雖說女生在人數上少於男生,但女生的絕對強勢,反而讓男生成了弱勢群體,這裡面的原因除了2班是全校的美女集中地外,關鍵就是女生有強悍的領袖——夏沫沫。

  夏沫沫在北灣一中有很多頭銜:學生會副主席、羽毛球校隊隊長、學校游泳隊女隊隊長、學校運動器械管理員、北灣一中第三十九屆校花、北灣一中有史以來第一美腿等等。

  所以,夏沫沫有很多特權:可以穿高跟鞋、不限制頭髮長短卷直、可以穿熱褲、可以騎機車,甚至可以上課講電話。

  不過,見到安老師溫柔的眼神後,夏沫沫伸了伸舌頭,悄悄把課桌上的手機電源關上,放進書包。

  為什麼同學會害怕安老師溫柔的眼神?

  因為安老師盯上某位同學時,眼神會特別溫柔,被盯上的同學將會感受到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被安老師盯上。安老師總會不斷找這位同學的麻煩,罰站、罰跑、罰抄寫、家訪……最厲害的還是最後兩招:掃廁所和練拳擊。

  嬌貴的女生通常站在異味撲鼻的廁所前就哭了,發誓以後上課不搗亂、不聽音樂、不玩遊戲,不搞小動作……

  男生不怕異味,結果卻成了安老師的沙包,很快,他們也發誓以後上課不搗亂、不聽音樂、不玩遊戲、不搞小動作……

  當然,安老師還是有點人性的,他允許同學們實在聽不下去的時候可以睡大覺,但這也僅限於他的歷史課。

  「夏沫沫同學,你很忙嗎?」

  安逢先打斷同學的朗讀。

  「忙什麼?」

  夏沫沫很狡猾,但她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忙著交朋友、忙工作、忙生意、忙東忙西呀!」

  安逢先淡淡地解釋。

  「我……我忙這些做什麼?」

  夏沫沫的眼珠子飛轉。

  「既然你沒有忙這些東西,上課時間怎能打電話、發簡訊?」

  安逢先稍微提高了語調。

  「我……」

  夏沫沫的脖子紅了起來,以前上課玩電話都沒事,今天真是見鬼了,瞄了安老師的眼神一眼,夏沫沬暗叫不妙。

  其實安逢先很喜歡夏沬沫,因為夏沫沫有點像席酈,昨天被夏沫沫破口大罵,安逢先對她印象特別深刻。他一點都不恨夏沫沫,她的純真、愛憎分明反而深深吸引了安逢先,但安逢先還是要整治一下夏沫沫,一來想樹立班級導師的權威,二來安逢先必須要見見夏沫沫的父親,碰巧見到夏沫沫上課玩手機,安逢先馬上有了借口。

  「把你的手機交出來。」

  安老師的眼神很溫柔,但語氣很嚴厲。夏沫沫嚇了一跳,她當然知道安老師的厲害,所以她乖乖從書包裡摸出手機,放在課桌上。

  教室裡一片寂靜,大家都被安老師的氣勢所震懾,貝蕊蕊卻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安老師,她心想:有安老師保護我,我誰都不怕。

  「撥通你爸爸的電話。」

  安逢先剛正式擔任班級導師就來個下馬威,這與以前做科任老師有很大不同。他要對五十名學生負責,就必須要鎮住這五十名學生。

  夏沫沫頭大了,她沒有想到平時無關痛癢的一件事情,居然要驚動父親,這在面子上、情感上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她開始抗拒,倔強地看著安逢先。

  安逢先早有預料,見夏沫沫抗拒,安逢先沉默了一下,突然閃電般抓起課桌上的手機,在眾學生驚愕中狠狠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同學們一陣騷動,騷動過後是噤若寒蟬,大家都愣住了,平時親切的安老師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嚴厲?此時,就連最冷漠、最陰柔的喻美人也嚇得渾身發抖。

  安逢先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漠然地遞給夏沬沫:「撥通你爸爸的電話。」

  這次,夏沫沫很快就撥通夏端硯的電話,她雖然小手在發抖,嘴唇咬出了紅印,但她美麗的大眼睛居然還瞪著安逢先,安逢先不禁暗暗佩服這位倔強的美少女。

  「請問是夏沫沫的爸爸嗎?」

  安逢先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大聲說:「您好,我是夏沫沫的班級導師,希望您今天抽空到學校來一趟,謝謝!」

  不等夏端硯說什麼,安逢先就掛斷電話,這樣做既無禮又愚蠢,沒有哪位家長可以容忍這樣的老師。面對五十雙驚懼的目光,安逢先淡淡地說道:「老師和大家不僅是師生關係,還是朋友關係,是朋友就要互相尊重,上課時如果不想聽,可以睡覺,但千萬別搗亂,搗亂就是不尊重老師,就不是我的朋友,我就會像剛才摔東西那樣對付你們。」

  教室裡鴉雀無聲,安逢先這才鄭重地宣佈:「從今天開始,貝蕊蕊同學將擔任一年2班的班長,劉偉達同學、夏沬沬同學當副班長。」

  回到歷史組辦公室,安逢先一邊忙著收拾東西,準備搬離歷史組,一邊卻思考答應貝靜方的後果。雖然安逢先迫切需要錢,但對借種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能不謹慎。摔夏沫沫的電話是安逢先故意而為,目的就是把夏沫沫的父親夏端硯引來,因為安逢先知道夏端硯與貝靜方關係密切,所以安逢先希望透過對夏端硯的旁敲側擊,盡量瞭解貝靜方的一切。

  新辦公室與一年2班同一樓層,雖然沒有多寬敞,設施也簡陋,但獨立一室,無需與別的老師共處,這對安逢先來說有莫大的裨益,他可以更方便做他想做的事情。見新辦公室裡的一張舊沙發破爛不堪,安逢先皺了皺眉頭:「這破沙發是人坐的嗎?」

  「那就換了。」

  門外傳來吃吃笑聲,安逢先轉頭看去,嫵媚萬千的王雪絨已俏立門口。

  安逢先心神一蕩:「呵呵,我只隨口說說而已,總務不給報銷,我哪有間錢置換這些東西?」

  王雪絨今天略施粉黛,捲曲的長髮披肩,一條緊身黑色長褲,一件碎花底緊身白襯衣,鼓鼓的胸部使人目眩,翹翹的圓臀令人垂涎。安逢先不禁看呆了,相信不用半天的工夫,學校廁所裡的牆壁上,馬上會塗滿愛慕王雪絨的各種詞句。

  王雪絨十分滿意安逢先的反應:「真小氣,留著錢娶老婆嗎?有哪個老師當上班級導師後不裝飾一下自己的辦公室?環境舒服點,工作也愉快點。」

  安逢先見四周無人,嘴上也不吃虧:「王老師,你誤會了,我怕裝飾辦公室後,有人會成天想往我辦公室跑。」

  王雪絨臉一紅:「呸!誰會往你狗窩跑?」

  安逢先唱起不知名的小曲:「金窩、銀窩,不如咱的狗窩……」

  王雪絨笑罵:「少貧嘴了,我上課去啦!等會兒傢俱城會送一張沙發來,是我送給你的賀禮,你簽收就行。」

  安逢先一愣,待王雪絨走遠了,他才說:「難看的我可不要。」

  寬幅的白紗帳裡透著一絲神秘,也透著一絲恬靜,一具身材曼妙的嬌軀懶懶地蜷縮著,即使隔著白紗帳,也能感受到女人已經睡醒,因為她的雙腿在輕擺,她的玉臂在抖動,絲絲呻吟在寬敞的睡房迴盪,但這呻吟卻孤獨單調,聽起來雖然銷魂卻夾藏著無限的幽怨。

  終於,呻吟停止了,安媛媛翻了一個身,雙眼凝望白紗帳頂,兩串淚珠兒禁不住流出,沿著細長的眼角滴落在柔軟的枕頭上,她朱唇輕啟,吐了一縷如蘭的氣息,那一隻如玉筍般的手悄悄從雙腿間滑出,尖尖的食、中兩指上赫然有一層晶瑩,黏滑的晶瑩。

  這半年來,只要貝靜方一離開家上班,安媛媛就習慣性撫摸自己的身體,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依然非常敏感,才輕輕地挑逗,她雪白的肌虜就會變成粉紅色,小腹下面有一圃火,安媛媛只需要簡單地把兩根手指插入溫暖潮濕的蜜穴口攪弄一下,敏感的身體就會立即回饋極度的愉悅,可惜那麼簡單的事情,貝靜方竟然不願意做,他實在褻瀆了上天對他的寵愛,因為安媛媛是上天送給他貝靜方的禮物。

  安媛媛擦了擦眼淚,又輕輕呼出一縷嬌柔的氣息,悄悄地閉上美麗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下合在一起,如梳子、像雨簾,真是美極了。

  但安媛媛卻不是在睡覺,她閉上眼睛只是幻想兩個男人,一個男人叫夏端硯,一個男人叫安逢先。

  無論安媛媛如何醞釀,夏端硯都難以觸動安媛媛的心弦,可安逢先卻奇妙地激起安媛媛心湖中的一片漣漪,剛才的一次例行自慰,安媛媛滿腦子都是安逢先,她居然還幻想安逢先趁她熟睡時強暴了她,真奇妙,安媛媛獲得自慰以來最暢快的高潮。

  可惜高潮還沒有過,安媛媛的心卻糾結起來,她後悔了,因為昨天為了賭氣,她當著丈夫的面選擇了夏端硯,可是安媛媛並不喜歡夏端硯,她對夏端硯沒有絲毫感覺,沒有感覺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呢?雖說只是借種、交配,但交配一次不成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天啊!第一次都不情願了,又怎能忍受後續?

  或許第一次以後感覺會好點,安媛媛無奈地自我安慰,畢竟她已經做出選擇,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從寬大的絲絨床上下來,安媛媛走到鏡子前,剛拿起梳子又放下,鏡子裡,嬌慵的安媛媛淚跡斑斑,眼睛紅腫,但難掩雍容華貴、氣韻豐儀的氣質,秀髮雖凌亂,卻增添一股嫵媚風情,纖細的秀頸下鎖骨半隱,珠圓玉潤的肩胛完美地襯托了豐滿高聳的乳房,一切都美得那麼自然。

  「醒了嗎?」

  貝靜方突然推門而入,昨晚送安逢先回家後,貝靜方再也沒有見到安媛媛,工作到半夜後,他又悄悄地潛入張媽的房間,一次完美的強姦後,貝靜方滿足地回到書房,一覺醒來,已是早上十點,他知道,這時候安媛媛一定醒了。

  「你沒去上班?」

  安媛媛這才拿起了梳子。

  「沒去,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貝靜方摟住安媛媛的肩膀,安媛媛卻用力地甩開:「說吧!」

  貝靜方笑了笑,他知道妻子還在生氣:「我……我覺得還是安老師好點。」

  安媛媛突然心跳加速:「為什麼?」

  貝靜方說:「我昨天試探過他,他猶豫了。」

  安媛媛冷笑道:「你意思是說,他越猶豫,你越要選他?」

  貝靜方目光深邃地看著窗外:「那當然,我開出那麼豐厚的條件他還猶豫,就證明他是一個冷靜的人。」

  安媛媛滑動梳子,絲綢一般的秀髮很快就整齊飄逸,她從梳齒中取下脫落的髮絲,小心放進一隻塑膠袋裡:「夏端硯不冷靜嗎?」

  貝靜方一臉的譏諷:「確實不冷靜,我故意刁難夏端硯,如果不是他的助手阻攔,他早與我翻臉,聽到我要找他借種,他像個瘋子似的答應,什麼條件都不需要。」

  安媛媛慢條斯理地責罵:「你不要臉,我要臉!但你現在把我的臉都丟盡了,除了夏端硯和安老師,你還跟誰說過借種這事?」

  貝靜方臉色很難看,這是安媛媛第一次罵他不要臉,但貝靜方明白,往後的日子裡還有很多第一次會發生,他無奈發誓:「沒有其他人了,就他們兩人,我發誓。」

  安媛媛淡淡說道:「反正我都無所謂,你安排吧!」

  貝靜方有些憂慮:「關鍵是安老師還沒答應。」

  安媛媛突然心中一動,她知道貝靜方的逆反心理,所以安媛媛故意露出傾慕之色:「夏端硯長得不錯,身材挺拔,氣質好,有風度,而且不要條件……」

  貝靜方用力咬了咬牙,沉聲說:「我希望你還是選擇安老師。」

  安媛媛披上一件外衣,她的唇角微翹,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喂,中原汽車銷售中心嗎?我訂的那輛積架房車送去了嗎?」

  得到汽車銷售中心確定送出積架房車的答覆後,貝靜方對安逢先更有信心了。

  此時的安逢先成了北灣一中的風雲人物,他簽收了一張漂亮的真皮沙發不久,一輛嶄新的積架XK就引起全校的轟動,因為簽收人也是安老師。

  「安老師發達了……」

  「安老師一定撿到錢了,那車價值一百五十萬港幣……」

  「我猜安老師中彩券了,剛擔任班級導師就買好車,如果擔任校長,那會買什麼?」

  「買飛機……」

  安逢先滿意貝靜方的大手筆,所有的票據都簽上安逢先的大名,所以這輛豪華的積架XK實際上已完全屬於安逢先,安逢先小心地查閱了稅票,發現所有的車稅都已繳清,他確信自己擁有一輛好車。

  貝蕊蕊在笑,笑得很開心,喻美人問她笑什麼,貝蕊蕊笑而不語,看見安逢先發動引擎檢測車況,貝蕊蕊才問:「魚魚,明天是週末,我叫安老師帶我們去綠草莓遊樂園好不好?」

  喻美人也笑了,笑得很燦爛,她很少這樣笑,只因綠草莓遊樂園是個難以忘懷的地方。三年前,貝蕊蕊、喻美人、夏沬沫就在綠草莓遊樂園的草坪上拜天地,結為金蘭,雖說有兒戲的成分,但往後的日子裡,她們果然見證了純真的友誼,對三名少女來說,她們之間的友誼是那麼的珍貴。

  「我不去。」

  夏沫沫噘著小嘴生悶氣,是的,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安老師居然痛罵學生會副主席,這是從來沒見過的事情,何況夏沫沬還有一大串榮譽頭銜,這簡直就是羞辱,倔強的夏沫沫不願意跟安老師一起去綠草莓遊樂園。

  「沫沫,安老師這次是太過火了些,但你確實有錯在先,當時你如果聽安老師的話,給夏叔叔打通電話就沒事啦!你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頂撞安老師,他面子都沒了,能不生氣嗎?」

  很意外,這番話出自喻美人之口。

  貝蕊蕊猛點頭:「魚魚說得有理。」

  夏沫沫跺腳道:「那也不能摔我的東西呀!裡面存有好多照片、音樂,好慘,什麼都沒了。」

  喻美人歎道:「沫沫,你還是向安老師道歉算了,等會兒你爸爸一來,搞不好會與安老師吵架,到時候安老師一定遷怒於我們,那又何必呢?怎麼說安老師也救過你和蕊蕊,難道安老師的恩情比不上你的手機?」

  貝蕊蕊猛點頭:「魚魚說得有理,自古官不與民鬥,窮不與富鬥,學生不與老師鬥,孩子不與父母鬥,老鼠不與老貓鬥,魚魚不與蕊蕊斗……」

  「咯咯……」

  夏沫沫撲嗤一笑:「你是大土豆。」

  三名少女笑得花枝亂顫,突然,夏沫沫一指遠處駛來的黑色轎車:「那是我爸的車。」

  新辦公室換了新沙發,新辦公室的主人買了一輛超豪華新車,如今新辦公室的主人在新辦公室裡迎來創豐集圃董事長夏端硯,這的確引人側目。

  「這段時間工作繁忙,本來想請安老師出去吃飯答謝,沒想到小女犯了性子,還請安老師多多管教,呵呵,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夏端硯剛一進辦公室,就非常客氣地送上一份大紅包,估計至少三萬。

  安逢先大吃一驚,原想當面向夏端硯道歉,畢竟老師沒有資格損壞學生的物品,安逢先只想盡快瞭解貝靜方,所以才出苦肉計,把夏端硯引來見一面,沒想到夏端硯不但沒有生氣,還送來紅包,難道班級導師的位置就那麼容易撈錢?怪不得好幾位老師都爭著要當班級導師。

  「這個不能收,夏先生快快收回,要是被校委會知道了,輕則降職處分,重則開除辭退,夏先生可別害我啊」其實收取家長紅包很平常,但夏端硯第一次見面就送重禮,安逢先絕對不敢收。

  「呵呵,安老師好廉潔啊!好,紅包我暫時替安老師放著,至於小女,我已經嚴厲指責過她,相信她以後一定會遵守學校紀律,請安老師息怒。」

  夏端硯的客氣出乎安逢先意料。

  「不、不,這次是我做得過分了,夏沫沫是我們學校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應該對她的小錯誤酌情處理,不應該損壞夏沫沫的財物,摔了夏沫沫的手機後,我深感後悔,所以特意請夏先生來接受我的道歉。」

  安逢先站起來向夏端硯鞠了一躬,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夏端硯。

  夏端硯接過來一看,忙問:「安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安逢先誠懇道:「這是賠償給夏沫沫同學的。」

  夏端硯焦急大叫:「安老師你千萬別自責,你做的對,我是百分之百支持安老師。安老師不但不接受我的心意,還要賠錢給我,這樣的老師我是第一次見到,前天晚上你還救了小女一命,我這做父親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安逢先恍然大悟:「啊?想不到夏先生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呵呵,我叮囑夏沫沫同學千萬別大肆宣揚……」

  夏端硯笑道:「我家沬沫個性十足,嘴巴嚴,你安老師交代的事情,她不會大肆宣揚。那天我剛好與貝蕊蕊的爸爸在一起,貝蕊蕊的媽媽打電話給她爸爸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大概,昨天回家一問,沫沫才如實交代。」

  「原來如此,我錯怪夏沫沫……」

  安逢先的心一片愧疚,腦子裡馬上浮現了夏沫沫倔強的眼神,那是一雙美麗而具野性的大眼睛。

  意外的是,夏端硯也對夏沫沫一片愧疚:「呵呵,我脾氣不好,容易激動,所以來學校之前,我女兒千交代萬交代,要我別對安老師發脾氣,我都覺得好笑,感謝安老師還來不及,我又怎麼會跟安老師發脾氣?唉!自從準備給沬沫找個後媽,我家沬沫就不再跟我多說話,更別提求我了,可剛才她卻求了我半天,哈哈……我真要感謝安老師呢。」

  「是嗎?」

  一瞬間,安逢先難過到了極點,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夏沫沫不願意打電話給她的父親,原來是夏沫沫不想求父親,之所以不想求她父親是因為夏端硯要結婚了,女兒不喜歡父親有新歡是普遍心理,看來,安逢先錯怪了夏沫沫,也讓夏沫沫受了很大的委屈。

  「剛才沫沫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我開心死了,呵呵,所以,安老師快把你的信封拿回去,還有這個紅包,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以後沫沫在學校裡就請安老師多多照看。」

  夏端硯把紅包連同信封推回安逢先的面前。

  這次安逢先不再謙讓:「這個請夏先生放心,我剛有了一輛車,以後貝蕊蕊、夏沫沬、喻美人三位女孩放學後,我全程護送,直到她們畢業。」

  夏端硯大喜:「喔,安老師,那這個紅包你更要接受了,改天我再送一個大點的。就憑你這份責任心,你就是我夏端硯的朋友,哈哈,下個月是我的好日子,你一定要來喝喜酒。」

  「呵呵,那我先恭喜夏先生了。」

  「哈哈……謝謝!」

  「對了,我有一事請教夏先生。」

  安逢先終於引入正題。

  「安老師別客氣,儘管問。」

  「聽說廣平府的房價驚人,我一位外國朋友托我打聽二百坪該值多少錢?」

  「嗯,保守估計也有三千多萬。」

  「呵呵,那貝蕊落家的那棟房子豈不是天文數字?」

  夏端硯的笑容有些詭異:「貝靜方有錢,他那棟房子少說也過億,只可惜,家財萬貫,卻沒人繼承啊……」

  安逢先一聽心裡頓時激動,因為這句「家財萬貫,卻沒人繼承」正是安逢先最想問的,沒想到夏端硯卻先說出來,安逢先找到突破口,這也是與夏端硯交談最重要的目的,他不動聲色,淡淡問:「他不是有貝蕊蕊嗎?」

  「貝蕊蕊始終是個女人,女人一嫁出去就是外姓人,永遠都不再屬於貝家了。」

  「這年代還有這個講究?」

  安逢先假裝很吃驚。

  「講究不講究要看人,有些人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可以繼承家業,有些人非要男孩才算是正統。」

  安逢先試探道:「聽夏先生這麼說,難道貝蕊蕊的爸爸很想給貝蕊蕊生個弟弟?」

  夏端硯放聲大笑:「哈哈……但願吧!」

  安逢先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連忙站起:「呵呵,耽擱夏先生寶貴的時間了,真不好意思,以後放學後,只要是我送夏沫沫回家,她一定是最安全的。」

  夏端硯用力握住安逢先的手:「安老師,你太讓我感動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反正感謝還在後頭,我先告辭了。」

  「別客氣……唉,夏先生你的紅包……」

  安逢先佯裝客氣一下。

  夏端硯沒有回頭,他走得比跑還快,安逢先又喜又憂,這一下就有了幾萬塊心裡當然高興,但這錢似乎不屬於自己,左手進右手出,馬上就拿去作為席酈的醫療費,而且填進這個無底洞後,還不知道席酈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