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殺安逢先了。」
江蓉既是對文陽說,也是告誡小剪。
「不殺可以,但錢不退。」
文陽冷冷道。
「我再加一百萬,你殺了夏端硯。」
江蓉更冷,她必須要動手了,因為夏端硯突然要削弱江蓉在創豐集團的權力,江蓉敏銳地察覺出夏端硯對她起了疑心,她絕不允許夏端硯收回她江蓉應得的東西。
殺人的生意做一次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要維持社團運作,文陽總要想辦法弄到錢,砠雙上一根香煙:「先付清。」
「給他。」
江蓉示意身邊的小剪。
小剪很不情願向文陽遞上一張支票,他很不明白江蓉為什麼要浪費一筆鉅款,要殺死夏端硯,他小剪完全可以勝任。文陽接過支票瞄了一眼,問:「什麼時候動手?」
「隨便你。」
扔下了這一句話,江蓉轉身飄然離去,小剪亦步亦趨,跟隨在江蓉身後,眼睛肆無忌憚地領略著江蓉扭動的美臀。
「真是遭罪。」
老莫剛從廢棄公路邊的草叢裡跳出,康三也罵罵咧咧地問:「夏端硯是誰?」
老莫伸手進褲襠抓了抓:「管他是誰,幹掉一個病人總比幹掉那個姓安的容易,我們走吧,媽的,連雞巴都被蚊子叮了,等會兒回去,叫夢夢給我好好搔搔癢。」
康三一聲怪笑:「夢夢要你幫她搔搔癢就差不多。」
老莫彈了彈身上的草屑泥土:「別笑了,我們還是小心點吧,等把事情辦好了再想娘們的事情。現在文陽越來越倚重那幫愣頭小子,如果這次辦不好,以後我們在社裡肯定沒地位,到時候別說夢夢,就連夢夢她媽我們也別想沾。」
康三陰鷲地看著積架XK遠去的方向:「老莫,我一直在想,難道我們天生就是給人打拼的命?想當初,要不是我跟高橋出來的那幫兄弟挺他,他文陽現在還是一個小癟三;如今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當我是人了,媽的,我只不過跟社裡借幾百萬而已,他整天嘮叨,我的耳朵都他媽起繭了。」
老莫眼神怪異:「那你想怎樣?」
康三盯著老莫看了半天,陰險地問:「想怎樣?嘿嘿,那就看你老莫肯不肯跟我干了。」
老莫怒道:「我們的交情還用說這些屁話嗎?三哥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
康三看了看四周,狠狠抓了抓褲襠:「情趣店裡的弟兄都是我的人,只要把文陽叫進去,我們一關門把他剁了,到時候就說是安逢先干的……」
老莫臉色無比猙獰:「店裡的兄弟都齊心?」
康三點點頭:「都齊心。」
老莫抹了一把臉:「你敢幹?」
康三咬咬牙:「敢。」
老莫露出狠毒的表情:「那就干。」
康三露出狡詐的笑容:「如果真要干,那麼做掉夏端硯這事就不能幹了。」
老莫惘然:「為什麼?」
康三道:「如果我們殺了夏端硯,文陽一定會要我們離開北灣避風頭,到時候,他躲我們還來不及,我們又怎能把他騙進店裡去?」
「說得對,那應該怎麼辦?」
老莫豁然明白。
康三奸笑兩聲:「我們就說突然見到警察,暫時不動手。」
老莫佩服道:「嗯,之後呢?」
康三笑得更開心了:「文陽一直挺喜歡夢夢的,既然他喜歡夢夢,我們就打夢夢,狠狠打,當然,先奸後打,哈哈……」
老莫馬上心領神會:「夢夢被打後一定向文陽投訴,文陽一定來找我們算賬,然後去安慰夢夢,呵呵……」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麼完美的計劃根本沒有任何紕漏,看來,文陽死定了。這不奇怪,在社團裡,很多人都想篡位做老大,只要時機成熟,就算幹掉老大也是屢見不鮮。
「夏端硯不是我爸爸嗎?他們為什麼要幹掉我爸爸?這兩個人為什麼要殺死文陽?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文陽?」
夏沫沫一邊忍受蚊子的螫咬,一邊自言自語,康三和老莫走遠了,她才爬出草叢,可憐她白嫩嫩的手臂上都是紅色的腫包。
「放心吧,沫沫去看她爸爸了,魚魚和蕊蕊都很乖,寫完作業後就洗澡休息了。」
安逢先穿一條褲衩,赤裸著上身橫躺在沙發上。沙發很白很軟,安逢先的身體深陷其中,他擺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拿著電話傾聽著喻蔓婷的軟語。
站在安>逢先身邊,剛沐浴完的喻美人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質小背心,一條白色的棉質小內褲,雪白晶瑩的肌膚透出充滿誘惑的光澤,起伏不停的胸脯上兩粒凸點悄悄立起,一道清脆的「劈啪」聲響過後,白嫩的手臂又高高揚起,她的小手裡赫然抓著一根黑色的皮鞭。
「嗯?什麼聲音?」
喻蔓婷在電話裡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音,這聲音如撓癢的小指頭,正好撓到了她的癢處。從少女時期,喻蔓婷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這種抽打在物體上產生的聲波,這種聲波甚至能令喻蔓婷產生強烈的性慾,她沒想到這種難言的癖好也遺傳給女兒喻美人,此時的喻美人美目流波,全身熱燙,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哦,是樓上的人在裝修,敲敲打打在所難免。」
安逢先一邊對喻蔓婷撒謊,一邊向喻美人眨眼,似乎在鼓動她用力點,大膽點,聰慧的喻美人自然能感受到安老師的慫恿。抿著小嘴淺笑,喻美人手中的皮鞭又一次落下,鞭打在了安逢先的腿上,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旁邊的貝蕊蕊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這殘忍的一幕,每一鞭落下,不僅打在安逢先身上,也彷彿打在她貝蕊蕊的身上,她晃動著小腦袋,疑惑不解:「難道魚魚是虐待狂,安老師是被虐待狂?」
電話裡,喻蔓婷憤懣不已:「晚上還裝修,真沒公德心!等我回去一定要向管理員投訴。吵了她們睡覺,明天哪有精神上學?還有你,魚魚的傷還沒完全好,你可別纏她做那事。」
安逢先一邊齜牙咧嘴,一邊點頭保證:「不會、不會,她們都睡覺了。」
「安逢先,你也別折騰蕊蕊,她還小,這種事不能做太多。」
電話裡突然換成安媛媛嬌嗲的埋怨,她搶了喻蔓婷的電話。
然而安逢先現在只覺全身醉軟,一時忘情,竟然脫口而出:「我都沒碰過她們,唉!小女孩根本無法跟你們相比,媛媛姐,我想你了。」
安媛媛輕輕一笑:「花言巧語對我沒用,你要是欺負蕊蕊,我比張媽更狠。」
「知道啦!你又騷又狠。對了,你那邊情況如何?」
安逢先很替安媛媛擔心,貝靜方猶如>人間蒸發,要找他的人一定很多,此時安逢先確實不應該頻繁出現在貝家,省得讓人起疑心。
安媛媛直歎氣:「煩死了,來找貝靜方的人越來越多,我爸也來了,他好像真有很多事情瞞著我,說急著要見你,你明天無論如何都要過來一趟。」
安逢先看了兩名少女一眼,說:「我本來打算今天過去的,臨時碰上十萬火急的事情,你跟伯父解釋一下,我明天一定過去。」
安媛媛也知道在電話裡不能多說,她柔聲叮囑道:「嗯,那我掛了,你馬上打電話給沫沫,問問她在哪裡,叫她早點回去。」
「嗯。」
安逢先剛掛掉電話,鞭影飛舞,喻美人的皮鞭雨點般落下,因為皮鞭柔軟,鞭在安逢先身上,只留下淡淡的印子,沒有傷痕。喻美人見狀,美麗的大眼睛異彩暴閃,柔嫩的手臂左右開弓,上下撩劈,那風情猶如一位善技的劍客,又似獨舞的仙子,「劈啪」聲不絕於耳時,喻美人已然神迷,下體也濕了,鞭抽一百餘下過後,只聽喻美人嚶嚀一聲,跪倒在地上,安逢先張開雙臂,把嬌小可愛的喻美人抱在懷裡。
此時的喻美人美目緊閉,氣喘吁吁,安逢先邪惡地握住她高聳結實的酥胸,一經輕揉,喻美人全身哆嗦,下體奮力壓在安逢先的大腿上,安逢先只覺得喻美人禁區流出一股熱流,瞬間暖透了大腿,時機已成熟,劃過光滑的肌膚,安逢先輕褪棉質小內褲,指頭不經意間,觸到了泥濘的源頭。
「安老師……」
喻美人呻吟,這是舉世無匹的召喚,安逢先翻身而起,把嬌滴滴的美人壓在身下,虎虎生威的肉棒頂到了柔嫩禁區,安逢先瞥了茶几上的潤滑液一眼不禁啞然失笑,都濕成了這個樣子,潤滑液實屬多餘。他捋了捋粗壯的肉棒,將龜頭對準嫩穴口,緩緩輕推,在喻美人劇烈的顫抖中一分一分而進,豐沛的愛液潤滑了緊窄的穴道,大肉棒得以順暢前行,終於,毫不保留地把肉棒捅入了喻美人的陰道裡。
「疼嗎?」
安逢先大為欣喜,緊窄的感覺固然很爽,但美人完全容納更令安逢先心滿意足,這意味他以後的日子裡可以隨心所欲地把肉棒插入喻美人嫩穴,直到她懷孕。>「有點。」
喻美人睜開了眼睛,寬厚的胸懷就在眼前,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跟安老師結合後就是真正的女人了嗎?一絲絲快感襲來,喻美人羞羞地胡思亂想:怪不得蕊蕊黏著安老師,她才是最聰明的人。
安逢先見喻美人的臉色變換不定,以為喻美人只是說安慰話,心中不忍,也沒敢亂動:「嗯,下一次安老師讓你打久一點。」
喻美人嫣然一笑:「安老師,你願意給我打嗎?」
安逢先猛點頭:「願意。」
喻美人很認真地問:「那東西真的全部插進去了?」
安逢先壞笑:「想不想看?」
「不看、不看。」
喻美人雙手掩面,安逢先乘機輕輕抽動,喻美人發出細微的呻吟,逐漸迷醉其間,加上小背心已掀開,又被他用嘴巴狂亂地吮吸敏感的乳頭,喻美人如墮入雲端,不知身處何地。
安逢先拉開架勢,漸漸加快抽插的速度,剛想抬起喻美人的美腿戲耍,喻美人突然睜開眼睛,輕輕地叫喚:「啊……安老師,沫沫在看。」
安逢先猛然回頭,發現夏沫沫不知何時已回來,悄然站在沙發邊,那雙桀驁不馴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喻美人的嫩穴是如何承受大肉棒打擊,安逢先笑了:「夏沫沫同學,你讓老師擔心死了。」
夏沫沫沒有回答,貝蕊蕊卻大聲問:「哇!給蚊子吸點血是減肥的新方法嗎?」
「醫院的衛生條件也太差了吧。」
安逢先也吃驚地看著夏沫沫身上的紅疙瘩。
夏沫沫沒好氣地說道:「有人要殺文陽,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噗……」
紅色的YAMAHA一像一道閃電飛馳在夜色中。
安逢先抱著夏沫沫柔軟的細腰竟然沒有半點慾望,他現在只想盡快趕到一家叫「男歡女愛」的情趣商店,搭救德宗社的老大文陽,如果文陽死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安逢先剛在廢棄公路舉槍瞄準文堤,這有上百人親眼目睹,要是文陽不明不白死掉,所。有的指責和報復都會全部集中在安逢先身上,他根本無法承受德宗社的全力報復,所以安逢先必須要救文陽。
夢夢很慘,渾身都是傷,原本光滑細膩的肩胛有一個煙頭燙過的傷口,就連店員都不忍看下去。
「夢夢姐,三哥真過分,雖然喝醉了,他也不應該這樣對你。」
一名店員給夢夢倒了一杯開水,還遞上了一疊紙巾。
夢夢痛苦地抽噎著,憎惡的情緒在瀰漫,她恨不得砍下康三的雙手,雖然夢夢是社裡女人,平時總要安撫社裡高級頭目,但她贏得社裡幾乎所有男人的尊重和疼愛,就連文陽也特別關照她。
可夢夢萬萬沒想到,過氣的康三居然侮辱和毒打她。
「操你媽的,哭什麼哭!操你媽的,你這個婊子給我聽著,老子現在頭暈,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再來操你的屁眼,再敢反抗,老子剪掉你的奶頭!」
康三從裡屋踉蹌跑出來大罵幾句,又踉蹌地回到了小屋,幸好是深夜,店外門可羅雀,粗俗的叫罵聲並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
奇怪的是,店員們居然都沒有下班,他們個個臉色凝重,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驚恐萬分的夢夢絕望了,她不是不願意肛交,而是不願意與康三肛交,趁店員不注意,夢夢悄悄撥通了文陽的電話。
情趣商店不遠,紅色的YAMAHA已悄然而至,安逢先抱著夏沫沫柔軟的細腰向店裡窺探,手臂不經意間觸碰到兩座結實的山峰,夏沫沫抿嘴偷笑,只是身後的安逢先看不到而已。
「以後絕對不能做這種危險的事了,跟蹤黑社會人士可不是鬧著玩,如果被他們發現,那後果就嚴重了。」
聽完夏沫沫敘述一路跟蹤康三的經過,安逢先連手心都是冷汗,聞著處女的體香,安逢先語氣有些嚴屬。
夏沫沫甩了甩飄散的長髮:「我沒想那麼多。」
安逢先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關心安老師,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做什麼事情要多和我溝通。」
夏沫魅怒道:「你的手亂摸亂碰有跟我溝通過嗎?我允許了嗎?」
安逢先一愣,兩條手臂馬上規規矩矩:「這是兩回事……」
夏沫沫很嘴偷笑,可惜安逢先看不見,正尷尬中,夏沫沫突然一聲低呼:「安老師你看,有車來了。」
安逢先也看到有一輛黑色房車駛來,正好停在「男歡女愛」情趣商店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一人,安逢先定睛細看,果然是文陽:「嗯,真的是他。」
夏沫沫問:「我們現在就去阻止他嗎?」
安逢先想了想,搖頭說道:「不,文陽太囂張了,讓他吃點苦頭,我們再去救他,這樣他才會感激你,就不會對你爸爸下毒手。」
夏沫沫氣鼓鼓問:「真奇怪,他們為什麼要傷害我爸爸呢?」
安逢先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解釋,他只能歎息:「這個問題很複雜,你的小腦袋不應該想那麼多,將來自然會明白。」
夏沫沫眼尖,發現在一個路口拐彎處突然聚集很多人:「咦,來很多人耶,可能是文陽發現了,好像不需要我們幫忙了,安老師,我們走吧。」
安逢先神色更加凝重:「好像不是文陽的人,江湖較量沒理由老大先來,小弟後到的,如果文陽早發現了,一定是叫手下的人先來偵察虛實。看來文陽這次中了大埋伏,哼!囂張過頭了。」
夏沫沫憂心重重:「那怎麼辦?我們才兩個人,會不會幫不到文陽,連我們自己也跑不了呢?」
「別擔心,安老師也有幫手。」
安逢先看看手錶,心中煩躁不安,但他不能責怪向景凡,因為把散去的兄弟一一集結起來需要點時間。
夏沫沫有些意外:「安老師也有幫手?那安老師是黑社會還是老師?」
安逢先沒好氣,手臂又碰了碰高聳的乳峰:「安老師當然是老師。」
夏沫沫很想責罵,不過,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文陽身上,見文陽剛要邁進情趣商店,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想了想,竟然後退,這是完全出自一個人的本能,文陽有異常敏銳的嗅覺,他突然嗅到危險的氣息。
夏沫沫不禁佩服:「咦,文陽好狡猾,沒有進商店耶。」
安逢先也大加讚賞:「能做老大,當然比一般人厲害。」
夏沫沫歪頭問:「那文陽屬害還是安老師厲害?」
安逢先臉一熱,也不覺得有多害臊,居然大言不慚:「這……當然是安老師厲害多了。」
夏沫沫想笑:「那安老師為什麼不做老大?」
安逢先把嘴唇貼到夏沫沫的耳邊:「安老師只想做夏沫沫的老大。」
「那不叫老大,叫……老……」
夏沫沫臉一紅,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把「公」字說出口。
安逢先心急火撩,忙著催促:「老什麼?」
夏沫沫沒有回答,因為情勢突變,埋伏的人突然向文陽衝來,店裡的人也衝了出來,他們手裡都拿著傢伙,文陽想回到車上已不可能,他只能慌不擇路,拚命跑起來。
「哇!打起來了耶。」
夏沫沫焦急道。
安逢先大喝一聲:「他危險了,沫沫快下車,我去救他。」
「你的幫手呢?」
跳下機車的夏沫沫花容失色。
安逢先咬咬牙:「來不及了,快下車,把安全帽給我,你千萬別過去,記住,你要是過去,安老師和文陽反而不容易脫身。」
「嗯。」
夏沫沫用力點點頭,把笨重的安全帽塞到安逢先的手中。
「噗……噗噗噗……」
紅色YAMAHA發出渾厚的聲音,聲音稍一落下,紅色YAMAHA就如脫韁的野馬,奮蹄疾飛,向叫喊的人群衝去。
忙著追殺文陽的人群都沒顧及身後,不少人被紅色YAMAHA撞飛了才醒悟過來,一陣陣怒吼,很多人轉而向機車追去。
「噗……噗噗噗……」
紅色YAMAHA落荒而逃,人腿終究跑不過機車,追趕紅色YAMAHA的人很快放棄了追趕,可這時,紅色YAMAHA又殺了一記回馬槍,帶著澎湃的動力,紅色YAMAHA閃電般衝入人群,機車一個側旋,立即撞飛了三人,這三人至少被撞斷了什麼,摔倒在地後幾乎連動都不動了,眾人大驚,紅色YAMAHA乘機揚長而去,一百米後,機車再次掉轉車頭,瘋狂向人群衝去。
「媽的,快阻止機車……」
有人大喊,可是話音剛落,又有兩人被紅色YAMAHA撞飛,形勢發生了急劇變化,文陽邊跑邊打,不過,壓力陡然大減,他知道有人來救他,但不知道是誰,容不得他細想。文陽抖擻精神,踢斷一個人的肋骨後,他又扭斷了一個人的胳膊,奮力搶到了一把砍刀,出乎意料,凶悍的文陽居然不跑了,而是原路殺回,向紅色YAMAHA靠過去,一路猛砍,有五人被他砍成了重傷,雖然自己也掛了彩,但氣勢駭人,追殺文陽的人紛紛後退。
夜空如墨,霓虹陸離,文陽與紅色YAMAHA靠在一起,一瞬間,文陽似乎感覺出戴安全帽的人是誰了,他很震驚。
「快上車。」
安逢先大吼。
文陽心中一凜,顧不上許多,連忙爬上機車,可這時,又有兩波人一前一後圍了上來,這次文陽看清楚了,前面的是康三,背後的是老莫。
「殺了他們!」
面目猙獰的康三舉起了一把鋒利的大砍刀,撕心裂肺地狂叫,所有的人都在這聲狂叫中瘋狂向文陽與安逢先衝來,他們無處可逃,死神隨時都可以將他們的肉身帶走。
殺氣湮滅了整個世界,路旁的霓虹燈妖異多姿,彷彿是無數只殘忍嗜血的惡魔。
「抱緊我。」
安逢先大喝一聲,把機車的馬力調至最高,彈開離合,紅色YAMAHA掀起了一陣強悍的狂飆,衝入人群。
「砰……砰……」
連續撞飛數人後,紅色YAMAHA擦地倒下,火花四濺,氣浪翻滾,由於撞擊強烈,安逢先和文陽也被彈離機車,在地上滾了兩圈,安逢先迅速爬起,那邊文陽已經與人交上手,鐵刃相映間,當聲、慘叫聲充斥著耳膜。
「砰!」
一聲槍響震懾了全場。安逢先大叫:「住手。」
果然,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不過,康二一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圖:拖延時間。
「大家別怕,他們想拖延時間,彈匣最多十顆子彈,打了一顆還有九顆,我們幾十人不怕,上,大家一起上。」
「砰!」
又是一聲槍響,康三倒下了,他手臂中槍,血流如注。安逢先當然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既然康三是鼓動者就一定是領頭人。安逢先本想幹掉康三,只是久未開槍,手藝生疏,再加上光線等因素,這一槍居然打偏,只打中了康三的手臂,然即使如此,也嚇阻了所有人。他們原本就是烏合之眾,又絕大多數是貪生怕死之徒,眼見安逢先手起槍響就把康三撂倒,他們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真如康三所說的有十顆子彈,如今只剩下八顆,誰也不願意承受那八分之一。
老莫暗暗著急,不殺掉文陽,他就算不死也會亡命天涯,見地上有幾個受傷呻吟的人,老莫把心一橫,抱起一名傷者擋在身前大叫:「他是文陽,今天他不死,明天我們都要死,挽了。」
人群騷動,大家都知道文陽的名頭,都知道文陽夠殘忍、夠凶狠,他們都明白老莫的話說得不錯,人群便開始壓上來。安逢先與文陽見狀皆臉色劇變,因為,本來安逢先想立刻幹掉老莫,但就因為老莫抱起了一個活人做盾牌,要幹掉他至少需要兩顆子彈。
「開槍呀!」
文陽暴戾早被勾起,他並不在乎要殺死多少人。
但安逢先不能輕易再開槍,不是膽小,而是因為開槍固然能震懾人,也能激怒人,他不想立即激怒所有人,能拖延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安逢先在等待向景凡的援軍。
就在這白熱化的緊要關頭,遠處傳來刺耳的喇叭聲,一輛計程車飛馳而至,竟然朝人群衝來,這變故嚇壞了所有人,汽車不比機車,機車充其量只能撞倒幾個人,但汽車可以撞死一大片人,眼見計程車瘋狂衝來,人群一轟而散,紛紛閃躲,沒有人再顧及安逢先與文陽。
安逢先一看,眼睛有濕潤的感覺,因為駕車的居然是一位美麗的小女孩。
文陽也馬上認出這個美麗的小女孩竟然是夏沫沫。
「不能讓他們上車,殺呀!」
有人大喊,散開的人群迅速合攏,瘋狂地殺向安逢先與文陽,關鍵時刻,計程車幾次倒車後竟然熄火,安逢先大吃一驚,面對殺上來的人群,他無奈地舉起了手槍,瞄準撲向夏沫沫的人群。
「噗……」
一輛黑色的機車飛馳而來撞向人群。
「噗……」
又一輛藍色的機車飛速撞進人群。
接著,是一群龐大的機車群衝入人群,所有想追殺文陽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他們已不可能殺死文陽了,不逃豈不是笨蛋。
妖異的霓虹燈下,安逢先放下手槍,摘掉了安全帽;文陽露出既尷尬又感激的表情,他打完一通電話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挑眉環視馳援而來的ABC車隊一眼,緩緩向安逢先走來:「我的馬子只能花我錢,替我生孩子,你的馬子卻能救你命,我真羨慕你。」
安逢先微笑:「如果人人找馬子都是為了將來能救命,那還要我們這些男人做什麼?」
「呵呵……」
文陽大笑數聲,又緩步走向計程車:「謝謝你,夏沫沫,如果將來你不喜歡安老師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一定娶你。你放心,絕對是正房。」
驚魂未定的夏沫沫好像還在駕駛座上琢磨計程車的手排檔,只會自動排檔的她同樣尷尬極了,差點因為駕車技藝低劣而救人不成反害了眾人,她瞟了目光火辣的安逢先一眼,羞澀地回敬道:「不會的,安老師比你好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