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紫瓊仙子向辛鈃道:「真沒想到,霍幽竟如斯厲害,連你是忉利神龍轉世也知道,他女兒怎樣說?」
辛鈃把霍芊芊的說話詳細地說一遍,紫瓊仙子聽後,說道:「她所說半點不假,當時玉帝派遣三十六天將把你擒住,交由九天玄女娘娘發落,娘娘念你曾有功於玉帝,不忍將你仙籍刪除,便將你化成凡胎肉身,放在一個冤兜內,把你交託與老君,帶回廣陽山老君洞扶養,直到你一十八歲,再交還玄女娘娘另授法家術數,重投三江五湖濟困扶危,剪惡除奸,立功自贖,重登仙班。」
辛鈃道:「難怪師尊和眾師兄都叫我兜兒,現方知道緣由於此。是了,玄女娘娘待我這麼好,她會來這裡嗎?」
只見紫瓊仙子螓首輕搖:「娘娘另有天職,不會來這裡。我是娘娘的弟子,奉命來此授你仙術,到你技成之日,我會陪你一同下山,直到娘娘下旨召我回宮。」
辛鈃道:「如果娘娘沒下旨召姐姐回去,豈不是要你流落凡間。」
紫瓊仙子登時默然,她自己確沒想過這問題,現在辛鈃一說,也不知如何回答好。
辛鈃搔頭一笑:「我真是傻得緊要,神仙姐姐具有登天遁地之能,既然來得這裡,自然能夠回去,理睬他有沒有召旨。」
紫瓊仙子搖頭道:「不是的,娘娘若沒有下旨召我回去,便正明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必須繼續留在凡間。況且天有天規,紫瓊決計不敢擅作主張。」
辛鈃見她柳眉深鎖,似乎是自己勾起她的擔憂,連忙道:「都是我不好,胡言亂語,口沒遮攔,害得姐姐悒悒不樂。」
紫瓊仙子微微一笑:「我沒有事。好了,現在我先說一下仙術吧。道術與仙術看似同出一源,但其分別可也不少。『道』是人類經過長期的修行,方能得道飛昇仙界,列入仙班。在修真過程中,凶險萬分,修真共有十一個層次,包括開光、旋照、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等,每個層次都有其危險性,只消稍有差錯,大有可能魂飛魄散。尤其渡劫這一關,十居其七會被天劫劈的灰飛煙滅,便連元嬰都保不住。其中有些自知無法渡過天劫,改為修行散仙或妖仙。」
辛鈃問道:「那妖仙也算是神仙嗎?」
紫瓊仙子搖頭道:「散仙和妖仙雖然都是仙,但實力和真正的仙人相比,其距離還很遠,畢竟散仙是由元嬰渡劫而成,沒有實體。」頓一頓又道:「修真者一旦得道成仙,藉著仙界的靈氣,再也無須畫符寫菉,只要口念仙咒,便能治病驅獸,斬妖除魔。上仙寶靈正法,不離三十六天罡法,七十二地煞術。饒是如此,能全得此法術者,為數甚少。」
辛鈃又問:「這為什麼,是因為功力不足而無法修練?」
紫瓊仙子道:「不是,因世道人心難測,神仙也是一樣,若全得仙法而入邪行,未能照天尊之戒規,修太上之道德,行靈寶之法術救世,反而用於害人,到時誰人能收服他!」
辛鈃聽見,不住頷首:「原來這樣,在這一百零八門法術中,姐姐曉得多少門?」
紫瓊仙子凝望住他,嘴角含笑,說道:「你是否擔心我法力有限,不足授你仙術,致有此問?」
「不!」辛鈃臉上一紅,連忙道:「兜兒豈敢,神仙姐姐千萬不可誤會,我……我只是隨意問一問,你不說好了。」
紫瓊仙子見他這個發窘模樣,不由暗暗好笑,徐道:「我本事不多,還學不到一半,是不是很失望。」
辛鈃道:「怎會呢,我連一門也不懂,怎敢說這種話。」
紫瓊仙子道:「心口不一,你口裡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可不是這樣。」
辛鈃臉上更紅,忙即否認,紫瓊仙子道:「你滿意好,不滿意也好,娘娘早有囑咐,只授予你五門法術。」
辛鈃聽見,大感不滿,說道:「娘娘怎地這般吝嗇,多授我幾門法術,也不見得少塊肉。」
紫瓊仙子正色道:「你說話總是沒大沒小,娘娘給你的恩澤還少麼,不但沒有將你逐出仙界,更不用你重新修道,經歷天劫之苦,現在還授你仙術,這樣還不知足。」
辛鈃垂頭說道:「這個也是!」
紫瓊仙子又道:「現在授你的仙術,卻是三十六天罡法中的五門法術,有『起死回生』、『移星換斗』、『飛身托跡』、『降龍伏虎』、『掌握五雷』等,再另加一門黃赤之術。這都是讓你保命脫難的法門。」
辛鈃問道:「師尊曾對我說,黃赤之術即是房中術,這個也要學嗎?」
紫瓊仙子點頭道:「因你所犯是淫戒,前後姦淫仙女一十二名,罪惡昭彰,氣得玉帝大發龍威,必須重重嚴懲。今次你技成下山,將會遭受三十六劫,其中十二劫為色劫,娘娘為了加強你對女子的吸引力,除了外表,更要增強你的床弟交歡技能,若不是這樣,又怎能讓女子對你癡纏,而要你受盡情感色慾之苦。當你滿了三十六劫、善舉三十六條,方能重返天庭。」
辛鈃聽得呆在當場,眼瞪瞪的無法出聲。
紫瓊仙子道:「我現在先教你『起死回生』之術,這一門法術,只能救人,卻不能救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悲憫萬物的善心,此法對你廣結善緣,將功贖罪相當有用。」當下將法咒訣竅說與他知,並詳加解釋。
辛鈃本有道家底子,加上他悟性極高,不用三日,便已有所成。紫瓊仙子見他學習甚快,暗暗歡喜,第四天便授他「移星換斗」。
移星換斗之法,並非真能移動天上的星星,也不是能夠換轉星斗,而是可把人獸五臟互換,用於醫理救人,再配合起死回生之術,更是相得益彰。
因此術涉及醫理,難度立增,稍有疏漏,對病人極為危險,就算不死,也會變成人面獸心,可大大不妙。辛鈃對此訣竅雖已牢牢記住,一時之間也不易上手,紫瓊仙子亦從旁用心教導,但進展仍是慢得驚人,一個月過去,得著甚少。而這段日子裡,可苦了那此兔狐小獸,給辛鈃拿來開胸割肚,移心換腸,弄得氣息奄奄,幸好紫瓊仙子法力高超,一一把小獸醫好,放回山野。
轉眼又過了五個月,辛鈃用功勤奮,學習不輟,終於有了小成,已能把貓狗內臟互換,且能存活下來,亦無異狀。
這日,辛鈃正埋頭為一隻受傷的鸚鵡醫治,忽聞腳步聲響,循聲望去,見紫瓊仙子雙手捧著一個人進來,辛鈃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奔上前去,將那人接了過來,卻是一個雙目緊閉,已病得氣若游絲的老婦。
辛鈃將老婦放在石床上,問道:「紫瓊,這位姥姥是誰?」這幾個月來,辛鈃和紫瓊仙子已不像初見時生外,大家已習慣以名字相稱,而紫瓊仙子的冷漠臉孔,亦稍有改變,當二人談著開心事兒,間歇也會掩口輕笑。
紫瓊道:「我見你移星換斗之法已稍有成就,只差沒找真人試驗而已,剛才我心血來潮,合指一算,知得山下有一位婦人久病纏身,若是再找不到名醫,恐怕難以痊癒,便即駕雲下山,把這位婦人接上山來,並與她家人說,必會將她醫治好,然後送還給他們。」
辛鈃聽見,望著那老婦躊躇起來,道:「這姥姥畢竟是個真人,不同那些猴兔鼠鳥,人命攸關,我怕自己功力未夠,害了人家!」
紫瓊道:「這一個關,你早晚是要過的,現有我在旁瞧著,你怕個什麼,儘管放膽一試吧,萬一真的出了漏子,我也不會袖手。」
辛鈃挺一挺胸,毅然道:「好吧,終日對住那些走獸雀鳥,我也對得膩了。」
說著彎下身軀,依照紫瓊所授的切脈法,探查脈象變化。不多久,站直身子道:「依我來看,這位姥姥呼吸困難,有肝腫現狀,應該是心臟衰竭的病徵。」
紫瓊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你打算怎樣醫治她?」
辛鈃道:「以湯藥醫理,恐怕未能真正解決根本,倒不如將心臟換掉,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
紫瓊道:「既然你已有了決定,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吧。」
辛鈃見紫瓊並沒有反對,知道自己是對了,便道:「現在我就出去找條野狼。
紫瓊,麻煩你替我照顧著她。「
紫瓊點頭答應。辛鈃一溜煙的走出山洞,不用炷香時間,已見辛鈃背負著一頭狼走進來,那頭野狼的身子軟軟的垂掛著,顯是早被辛鈃弄暈過去。
辛鈃在牆壁處生起一個火堆,再將一把異常尖利的短刀在火中燒毒。紫瓊默默站在一邊,卻沒有動手幫忙,辛鈃一切停當,先運用仙術把老婦弄暈,讓她失去知覺,再將那頭野狼放在老婦身邊,開始動刀子剖開野狼的胸腹,接著使起移星換斗之法,封住野狼的血液外流。
如此這般,依法用在老婦身上,最後用刀割去野狼的心臟。紫瓊一直在旁看著,也沒有開言教導,當心臟互換完畢,辛鈃再次運起移星換鬥法門,把心臟的血管和主脈接合,最後縫好老婦的傷口,一唸咒訣,傷口上的刀痕竟然完全隱去,一點兒疤痕也沒有。
一切辦妥,辛鈃已滿頭大汗,紫瓊拿出手帕替他抹去,說道:「做得很好,但你忘記最後一步沒做。」
辛鈃立即明白,連忙再為那老婦把脈一次,最後見他輕輕點頭,站起身來,笑道:「沒問題了,脈息完全正常,我看她還可多活二十年。」
紫瓊微微一笑:「你法力雖然未純,有點兒硬手硬腳,但這位姥姥能夠繼續生存下去,確是你施恩賞賜。」
辛鈃搔頭笑道:「這還不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授我此法,又怎會救得她。不過我真的很興奮,能夠幫人真好,有這種感覺我還是第一次。啊!肚子又打響鼓了,我得馬上做晚飯。」
紫瓊道:「今日就交給我吧,你忙了一日也累了。」
辛鈃連忙揮手道:「我不累,還是我來吧。」
紫瓊俏臉一沉,佯嗔道:「你說過什麼都依我,忘記了嗎,你給我乖乖的坐著,若再亂動,看我怎樣修理你。」
辛鈃自然知道她是愛憐自己,笑嘻嘻道:「我知你不會的,你用仙術制住我好了。」說完在空中連翻幾個觔斗,一面大聲叫道:「我今日好高興,好開心呀!」
紫瓊抬眼望住他,不禁微微一笑,便向灶頭走去,邊走邊道:「你只是醫好一個人,有這麼高興嗎!」
辛鈃說道:「救人自然是高興,但我更高興的,就是知道你寵我憐我,這個比什麼都來得高興。」
紫瓊道:「誰寵你憐你,胡說八道。」
辛鈃嘻嘻不答,心中卻是雪亮。晚飯之後,紫瓊說把老婦送回家,辛鈃道:「我陪你去。」也不待紫瓊答話,搶先將老婦橫抱在手中,紫瓊不用問他,也明白他的心意,知他不想自己勞頓,便再沒說話,暗念法咒將那野狼醫治好,接著素手一揮,把野狼凌空送出洞外,野狼才一碰著地面,立刻醒了過來,唬叫一聲,便躩步跑得無影無蹤。
次日,紫瓊開始授他「飛身托跡」之法,這種法術,頗似辛鈃所學的提縱術,所不同之處,就是另有口訣來克制心神,摒除雜念,使意念立即凝聚集中在法術上,當然也會因修為而有強弱高低。便如紫瓊,她比辛鈃的修為高出甚多,一旦施法飛行,真個疾如雷電,一閃即逝。但辛鈃就不同了,速度自然大大不及紫瓊,還不時在飛越途中,從樹上丟下來。
托跡便是隱跡之意,可把身子隱藏在物體上,也有貫牆穿壁之能。辛鈃畢竟修為尚淺,雖有法門口訣,身旁亦有良師,但也要個多月才能練成。
接著「降龍伏虎」、「掌握五雷」這兩個法門,也是和「飛身托跡」相同,全由修為而決定強弱,尤其「掌握五雷」,共分有金光、木雷、水箭、火炎、土風五個不同掌法,每一掌法,都有推山攪海之能。辛鈃初習之時,施法使用金光掌朝一塊石頭劈去,竟是絲亳不動,而紫瓊凌空一掌拍出,整塊大石立時從中分開,如切豆腐,給劈成兩截,看得辛鈃舌頭打結,欽佩不已。
這兩門法術,辛鈃足足花了半年光景,才稍見成績。
一日晚上,紫瓊與辛鈃道:「兜兒,這一年裡,我已將這五門法術都授予你,這段日子,你確實有點進益,只因你修為之故,仍未臻化境,但凡事豈能一蹴可至,打後再加緊練習,終有大成之日。但以你現在的本領,若用以對付一般人,已是綽綽有餘了,就只怕遇著天魔羅這些妖孽,可就不行了。瞧來我們還得在此多住些時,才能下山。」
辛鈃笑道:「在這裡住很好呀,山清水秀,又無人打擾,就是住上一輩子,我也沒問題,只要有你陪著我就行。」
紫瓊道:「要是娘娘突然召我回宮,你也要聽我的說話,絕對不能馬上下山,可以答應我嗎?」
辛鈃聽她軟語相求,心中感動,旋即笑道:「你忘記了麼,還有一門黃赤之術你尚未教我,娘娘又怎會召你回去呢。是了,這黃赤之術很難學嗎?」
紫瓊淡淡說道:「說難也不難,說易也不易,因人而定。但依我看,這門功夫你會很快上手。」
辛鈃不明,問道:「為什麼?」
紫瓊瞪了他一眼,道:「今次你被貶下凡間,忘記了所犯何事麼?」
辛鈃登時呆住,臉上一紅:「這個……這個……」
紫瓊斂容道:「你不用這個那個,我現在先和你說清楚,要修習黃赤之術,你我二人少不了會裸裎相對,但我這樣只為授業,絕無邪欲之念,你可不要產生誤會,胡思亂想,知道嗎?」
辛鈃點頭道:「我明白,如果你擔心這個,我不學是了。」
紫瓊神色漠然,說道:「娘娘的法旨,我不敢不遵,最重要你能清楚明白。」
辛鈃只得默然點頭。
次日,辛鈃一覺醒來,見紫瓊已經不在,也不覺奇怪,他和紫瓊相處一年,已習慣她的早起。
辛鈃走出石洞,只見朝霞滿天,晨風帶著花香撲鼻而來,叫人為之一爽。一如既往,辛鈃每天早上起床,必定盤膝顒坐,先做一陣早課才開始練功。
時正暮春,大地一派欣欣向榮,處處繁花似錦,蜂飛蝶舞,嫵媚嫣潤。辛鈃使起「飛身托跡」,穿插在叢叢簇簇的花間中,時而飛身上樹,盤旋徘徊,時而攀山越嶺,逾崖鑽隙,勢如星馳電走,矯捷如神。
花雨山之北,有一瀾頭河,此河江流狹窄,一衣帶水,兩岸的峭壁上,長著蔥蔥翠柏,襯著水光雲影,眼前這片美景,直讓人癡然如醉。
忽見一條人影如流星似的越過小河,沿水而上,直往上游的一個清潭飛去。
此潭名為白龍潭,四周草木欣榮,水光瀲灩。花雨山除了白龍潭外,還有一個黑龍潭,位於江河的下游。相傳在九龍山中,有黑白二龍依母而生,一天,龍母攜了兩子,乘著閃電雷鳴、滂沱大雨,在花雨山上盤旋幾匝,將二子分別安置於兩潭中,因而得名。
在這水光峰影的水潭裡,驟見潭水一陣水波動盪,「嘩啦」聲響,一個人從水中冒出頭來,細看之下,卻是一個絕色美人兒,此人並非是誰,正是紫瓊仙子。
只見她長髮披肩,散落在清澈的潭水中,露出的兩個肩膀瑩潔光潤,肌膚如雪,當真是仙姿玉質,半句不假。
忽見紫瓊緩緩回過頭來,輕聲說道:「兜兒,你藏在草叢裡作什麼,想要看,就得大大方方。」
辛鈃無奈,只好站起身軀,心想:「真是厲害,才一鑽出水面,便立即發現了我,不愧是神仙,果然什麼也瞞她不得。當下紅著臉道:」我……我只是練功經過,不是有心要偷看。「
紫瓊瞪了他一眼:「有心還是無心,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辛鈃正想拿話否認,孰料紫瓊已先開口:「這一年以來,你總共偷看了七十三次,難道這七十三次都是偶然?」
辛鈃聽得說,吃了一個蹬心拳,暗叫不好,登時張口難言,心中卻犯起疑竇,她既知我一直偷看,以前怎地不聲不斥,還讓我看個清光,但今日突然又抖將開來,究是什麼原因?
紫瓊抬起玉手,纖指輕輕撥一撥髮鬢,儀態萬方,叫辛鈃直看得目不交睫。
隨見紫瓊朝著辛鈃方向移動,正要步出水潭。
辛鈃看見,猛然一驚,忙背過身子道:「兜兒先回去了。」
紫瓊凝望住他的背影,嘴含笑意,徐緩道:「待一會兒,我與你一同回去。」
她慢慢離開水面,一身完美無瑕的嬌驅,全然展露在晨光中。但見她膚光如雪,雙乳渾圓挺勃,堪可一握有餘,楚腰如柳,芳草歷歷,襯著修長優美的玉腿,渾身瑕玷全無,直教人難以褒彈。
水波漣漣,紫瓊踏著漣漪,徐步走上潭邊,彎身拾起地上的衣衫,優雅地穿上,仍是濕津津的秀髮,任其自然飄晃。
此刻的辛鈃,聽著身後悉窣的穿衣聲,心頭沒撩沒亂!突然,耳邊響起紫瓊的話聲:「還在發呆,走吧。」
辛鈃嗯了一聲,眼睛一直不敢和她相接,默默的與紫瓊並肩而行。
紫瓊輕聲問道:「看你那發呆的樣子,心裡亂作一團吧?」
辛鈃不知怎樣答她,只好緘口不語。
紫瓊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
辛鈃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仙子,自然什麼都知道。」
紫瓊輕輕一笑:「既是這樣,當你偷看我時,為何沒想到這點。」辛鈃無言,紫瓊又道:「你第一次偷看我沐浴,應該是半年前的事了。我一直都沒說出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辛鈃搖了搖頭,紫瓊道:「我昨夜不是說過麼,你我要修習黃赤之術,我的身子早晚也會給你看去,既然是這樣,我才沒有罵你,可是我沒想到,你這個小鬼竟會看上癮頭,三不五時就跑到這裡來偷看。玄女娘娘說得很對,你這個人品性原是不壞,就只有這方面改不掉。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瞧來你是沒得救了!」
辛鈃道:「食、色者,人之大欲,要不玄女娘娘也不會論述和倡導此術。」
紫瓊點頭道:「所謂」黃老赤篆,以修長生「。陰陽思想,乃是修身養生之法。房中術的主旨,是以男女性愛中獲得樂趣,胎教優生,達至延年益壽之效。」
辛鈃道:「前時我也曾聽師尊談及此事,但師尊一直都沒有教我。」
紫瓊道:「房中養生,主要是交而不洩、交而少洩、精神不散、調協陰陽以養生。此法並非欲務於淫佚,苟求快意。也非苟欲強身力行女色以縱情,意在補益以遣疾為主。作晚我已和你說過,你我交合,並非出於情慾,就是這個原因。」
辛鈃道:「交合?即是你會和我……」
紫瓊點了點頭:「若不是這樣,我怎知你的學習進展,難道叫我下山找個女子來不成。」
辛鈃心中大喜,卻又不敢喜形於色,遭她斥罵,問道:「你……你學此術時,可……可有……」
紫瓊一聽,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冷冷道:「娘娘授我此術,全以口述典籍所授,皆因此術向是男主女賓,男為主藥,女為引子。」
辛鈃臉上登時現著喜色,道:「這樣說,你……你從不曾和男人……」
紫瓊搖頭道:「沒有!幸好當年我在天宮沒有遇著你這淫龍,要不……」
辛鈃笑道:「要不就很難擔保,成為我的受害者,是不是?」
紫瓊道:「知道就好。」
二人談話間,已經回到石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