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艷殺劫 第二章 當乾柴遇到烈火

  天空是漆黑的,月光照耀著大地,也照耀著這座龐大的庭院,把每個地方都鋪上了一層皎潔的銀白色。

  沒有糟雜的喧鬧聲,四周幽靜的可以聽見風吹落葉聲。溫暖而乾淨的廳堂內,到處都洋溢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

  呂溫侯嗅著這股好聞的檀香味,心裡覺得滿意極了。無論是安靜的環境,整潔的屋舍,輝煌燦爛的燈火,還是那塊書著「瀟湘別院」的巨幅匾額,都令他非常的滿意。

  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現在的他已經到了中年,不再像毛頭小伙子那樣意氣風發了。年輕時最喜歡的狂飲和濫賭,這些年已基本絕跡於他的生活。

  正因為懂得了節制,所以他才會遠離繁華喧鬧的城市,在偏僻的郊外建造了這樣一處館舍。每逢身心疲累的時候,他都會推掉應酬,到這裡來悠閒的修養幾天。

  不過今天晚上,呂溫侯卻不是來放鬆的。一想到最舒適的那間臥房中,有一個那麼嬌俏出色的尤物在等著自己駕臨,他就興奮的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然而在興奮之中,卻也夾雜著一絲絲的緊張和惶惑!也難怪,不管是誰,在和別人的老婆偷情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感到有些不安的。

  尤其是,這個尤物還不是一般人的老婆,是本城手握實權的大人物──震西大將軍謝宗廷最寵愛的妻子,新婚剛滿週年的桃花夫人。

  呂溫侯勾搭上桃花夫人,不過是這幾個月的事。彼此之間正是一拍即合,常常找機會避開眾人的耳目,偷偷的在這「瀟湘別院」裡顛鸞倒鳳。由於每一次都很小心,至今還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春宵苦短,趕快抓緊時間吧!」

  他提醒著自己,臉上滿是迫不及待的表情,加快腳步穿過長長的走廊,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臥室十分寬闊,牆角擺著一張錦繡的軟床,一個容貌嬌艷動人的美婦正側臥在床上。她的俏臉白裡透紅,眉目間風致嫣然,彷彿天生就帶著說不盡的春意,就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桃花。

  她的嬌軀包裹在厚厚的被子裡,雪白渾圓的雙肩裸露在外面,烏黑光亮的秀髮鋪灑在枕間,看上去份外的惹人遐思。

  她聞聲抬起頭,嘴角邊浮現出嫵媚的甜笑,嗲聲嗲氣的道:「侯爺,你怎麼拖到現在才來?莫非是想冷落一下人家嗎?」

  呂溫侯隨手掩上門,一本正經的道:「夫人說哪裡話?知道夫人你生性愛潔,本候剛才特意香湯沐浴了半個時辰,免得身上的臭氣熏壞了你的鼻子。」

  桃花夫人媚眼如絲的瞟著他,吃吃嬌笑道:「難得侯爺這樣有心,每次都肯照顧人家這個怪癖,老實說吧,你要是敢剩下半點污垢,瞧我讓不讓你上這張床!」

  呂溫侯也笑了,滿面色迷迷的笑容,舔著嘴脣道:「不但沒有污垢,原本最臭的那些地方也都灑了香精,夫人要不要嘗一嘗呢?」

  桃花夫人大發嬌嗔,抗議道:「侯爺你又調笑人家,真討厭……我不來了……」

  她撒嬌似的扭動著身子,手腳捶著床鋪,被單下的春光若隱若現。

  呂溫侯哪裡還忍耐的住,三下五除二的除掉了自身的衣褲,一個餓虎撲食跳上大床,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啊!侯爺你幹什麼?呀呀……」

  桃花夫人欲拒還迎的閃避著,掙扎著躲向床的另一頭,膩聲道,「別這麼猴急嘛……哦哦……我替你……準備了點心。哎……先吃一點好不好?」

  「不好!」

  呂溫侯情沸如火,眼睛裡閃耀著熾熱的光芒,喘著氣道,「我現在唯一想吃的就是你,我要把你全身都吃下去。」

  他嘴裡說話,手上也沒閒著,很快就摟住了桃花夫人水蛇般的腰肢。兩個赤裸裸的身子,頓時如水乳交融般纏在了一起,在床上滾來滾去……

  「喔喔……不要嘛,啊……侯爺你好壞……啊薄……不要……「喘息聲和呻吟聲不斷傳來,每一聲都是那樣的蕩人心魄。

  緊擁著肉香四溢的美妙胴體,呂溫侯的慾火一下子高漲到無以復加。他發出興奮的嚎叫聲,挺起腰部準備一舉攻陷搖搖欲墜的城門。

  驀地,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緊,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霎時襲遍了四肢百骸,既像是深沉的寒意,又像是說不出的疲倦,然後,一切都在絕對意想不到的短暫中結束了……

  「你……你怎麼搞的嘛!」

  桃花夫人憤怒的尖叫著,猛地一腳將呂溫侯踢到了床下。她雙頰氣的通紅,杏眼圓睜,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母獅子。

  呂溫侯狼狽的站起身,來不及向她解釋什麼,倏地轉頭對著對面的窗口,厲聲喝道:「什麼人躲在那裡,給我滾出來!」

  桃花夫人一怔,美目中的怒意頓時轉為駭然,下意識的伸手拉過被子,遮蓋住自己不著寸縷的嬌軀,失聲道:「有人在外面?是誰?」

  只聽屋外響起一聲長長的歎息,窗戶突然向兩邊打開,一個瀟灑的身影隨風飄了進來,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

  呂溫侯凝目一望,這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散發出一股難聞的異味。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肩頭,滿臉鬍子拉碴,像是好幾天沒有整理過了。

  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非常的明亮,顧盼之間顯得神采飛揚,再配上那濃黑的眉毛﹑線條分明的面部輪廓,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魅力。

  他也在看著呂溫侯,惋惜的歎了口氣,搖著頭道:「行房的時候就應該專心致志,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應該被它擾亂了自己的節奏。侯爺如此容易受外界影響,哪裡還能享受到房事的樂趣呢?」

  呂溫侯聽的怔住,桃花夫人也怔住。他們實在想不到這個平空冒出來的年輕人,一開口說出來的居然是這樣幾句話。而且他的神態又認真又誠懇,一副淳淳教誨的樣子,儼然是這方面的專家。

  過了好一會兒,呂溫侯才回過神來,沉下臉厲聲道:「閣下是誰?深夜擅自闖入瀟湘別院,意欲何為?」

  「抱歉,抱歉。」

  年輕人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道,「在下只是個過路的逃難之人,在荒山野嶺躲避了十多天,已經好長時間吃過熱食了。飢寒交迫之下,才迫不得已的想做一回樑上君子,到這裡來找點熟食果腹……」

  「胡說八道!」

  呂溫侯打斷了他,怒容滿面的喝道,「廚房明明是在西邊,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這樣的謊話只好拿去騙小孩子,還不給本候從實招來?」

  年輕人騷了搔頭皮,一本正經的道:「我本來的確是想去廚房的,但是兩位歡好的聲音實在太吸引人了,把在下不知不覺的給誘了過來,無意中就飽了一次眼福……」

  桃花夫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忽然覺得這個人很有趣,抿著嘴笑道:「明明是偷看還要巧舌如簧,你真不是個好東西。喂,老老實實的說罷,你到底偷看了多久啊?」

  「該看的我全都看到了。」

  年輕人說到這裡又歎了口氣,煞有介事的道,「只可惜,這麼精彩的一場戲卻半途而廢,可見在下的眼福還是不夠好呀。等一下兩位若還準備繼續演出,千萬記得通知在下一聲。」

  桃花夫人忍不住吃吃嬌笑,嬌軀猶如花枝亂顫般抖動著,有意無意的露出了被單下的春光。

  年輕人的視線果然盯了上去,發亮的眼睛毫無顧忌的欣賞著她。那兩道犀利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直接的望見被單下美麗動人的裸體。

  呂溫侯氣的臉色鐵青,目中如要噴出火來,提高了嗓門叫道:「四鐵衛何在?還不給我過來!」

  話音剛落,紛亂的腳步聲就從走廊處傳了過來。「砰砰」兩聲響,臥房的門向兩邊撞開,四個全副武裝的大漢陸續衝了進來,在房間裡一字排開。

  他們每個人的掌中都握著一根黝黑的長矛。鋒銳的矛尖閃閃發亮,映照出了四個人臉上的惶恐表情。

  呂溫侯怒罵道:「不中用的廢物!你們剛才都死到哪裡去了?竟然連有人潛入都不知道?」

  大漢們啞口無言,個個都感到顏面無光。他們是呂溫侯精挑細選出來的隨身護衛,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平時就連一隻蒼蠅都別想穿透他們的防禦圈,可是今晚不知怎麼搞的,給人一路潛到了鼻子底下卻還懵然未覺。

  「還要我教你們嗎?」

  呂溫侯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字字道,「把這傢伙拿下,殺無赦!」

  四條大漢齊聲答應,手臂振處,四根長矛分別從上下左右刺了出去,勢道極是威猛!

  年輕人腳步一滑,向後飄退了數尺,叫道:「喂,怎麼說打就打,停手啊!」

  大漢們恍若未聞,長矛挾著呼呼風聲奮力刺出,每一招都捅向胸腹要害,配合的相當默契,顯然經歷過朝夕不斷的苦練。

  年輕人轉頭望向呂溫侯,咧著嘴道:「侯爺若不歡迎我,在下可以馬上離開此間,何必動粗呢?」

  這句話說完,他已經展動靈活的身法,一連避開了二十八招!四根凌厲無匹的長矛,竟然連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呂溫侯冷哼道:「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卻闖進來!今晚你休想有命離開此間!」

  他的雙目閃動著殺機,下決心要將這不明身份的怪客除去!和桃花夫人的姦情既然已落入此人眼中,為了慎重起見就只有滅口,才能保證消息絕不會外洩!

  年輕人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雙眉上揚,沉聲道:「侯爺真的非要殺我滅口?難道一條人命在你眼中,竟然是如此不值一哂嗎?」

  呂溫侯獰笑道:「只要能保守住秘密,莫說是一條人命,就算是成百上千條,在我看來也不過是殺雞屠狗!」

  說話之間年輕人又拆了數十招,臥房裡可以挪動的空間畢竟太小,四鐵衛很快就已完全發動了攻勢!雪亮的矛影不住晃動,已經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而這年輕人眼看就將落到了網中。

  呂溫侯笑的更加惡毒,手掌陡然向下一揮,厲喝道:「殺!」

  喝聲未歇,四鐵衛身形齊晃,已然分別佔住臥房的四角,將那年輕人包圍在核心。四根長矛猶如毒龍出洞般交剪而下,閃電般從前後左右同時刺到!

  這一招又純熟又毒辣,而且下手絲毫不留餘地,封死了所有可以閃避的退路,竟是要將對方活生生的釘死在矛下!

  桃花夫人不禁露出惶然之色,失聲驚呼道:「小心……」

  話猶未了,只聽「噹」的一聲巨響,金鐵交鳴之聲震得人人耳鼓發麻。也不知怎麼回事,四根長矛的矛尖竟然撞擊在一起,全都被這年輕人的雙手牢牢的握住了。

  四鐵衛的八條手臂都撞麻了,個個脹的臉紅脖子粗,奮起生平之力企圖抽回長矛,可是就如蜻蜓撼石柱一樣,哪裡能動的了分毫?

  呂溫侯聳然動容,重新打量著這衣衫破爛的年輕人,厲聲道:「閣下究竟是誰?」

  年輕人笑了笑,臉上帶著種懶散而又譏刺的表情,淡淡道:「不管在下是什麼人,侯爺如此濫殺無辜,不嫌太過心狠手辣了嗎?」

  呂溫侯惡狠狠的道:「本候偏偏就愛濫殺無辜,你又能拿我怎樣?」

  「我並不能拿你怎樣,難道還敢殺了侯爺不成?」

  年輕人的聲音還是很平靜,話鋒卻突然一轉,正色道,「我最多也不過在你的腦袋上打幾拳,屁股上踢幾腳而已,然後罰你在屋外吹上半宿的西北風!」

  呂溫侯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年輕人卻在好整以暇的微笑,彬彬有禮的道:「當然,我還會順便替侯爺睡了這位美麗的夫人。請相信,在下的演出一定比你稱職的多,也精彩的多!」

  這一下不但呂溫侯暴怒的雙目盡赤,連桃花夫人的俏臉也火一般的熱了起來,就像是染上了一層胭脂,也不知是羞紅的,還是被氣紅的。

  「呀呀──」四鐵衛對視一眼,突然發出吼聲,不約而同的拋下掌中的長矛,從四個方向飛身撞向年輕人。他們雖然知道絕不是對手,但是對主人的忠義卻使他們寧死也不會認輸,再怎麼樣都要拚命一搏!

  年輕人縱聲長笑,反手將長矛統統擲了出去。每一根長矛的尾端都恰好擊中一條大漢的肋下,不偏不倚的封住了他們的穴道,竟是精確的不差毫釐。四鐵衛紛紛摔倒,全都在同一剎那暈了過去!

  呂溫侯臉上變色,雙腕疾翻,從床邊抽出了一對精鐵打造的短戟,縱身一個箭步躍了上去,勢如驚雷般襲向年輕人的面門。

  他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掌中的這對鑌鐵戟上已下過了數十年的苦功,打敗過不知多少成名的好漢,為他贏得了赫赫威名。

  很多人甚至恭維說,古往今來用鐵戟的英雄人物中,只有三國時期的溫侯呂布才能和他比擬。

  恰好他也世襲了一個侯爺的爵位,於是江湖朋友都不再稱呼他本來的名字,乾脆就叫他「呂溫侯」了。

  可是眼下,這個本來應該縱橫無敵的溫候大人,顯然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他已經出盡法寶,連壓箱底的本事都端出來了,卻始終無法取勝。

  不論他的雙戟舞的多快捷,招數用的多巧妙,對方只憑一雙空手,就輕輕鬆鬆的把所有的攻勢都化解於無形。

  燈光閃動下,只見這年輕人滿不在乎的微笑著,雙手隨意的揮灑,時而出拳,時而揮掌,時而彈指,時而點穴。好像天下各門各派的絕技中,只要是高明一點的手上功夫,他都能駕輕就熟的運用。

  但是細細看去,年輕人所施展的又不完全像是那些秘而不傳的絕學,倒更像是他自己隨機應變,臨場發揮出來的高招。

  普天之下,有誰的手上功夫如此厲害,能達到這樣神出鬼沒的地步?

  呂溫侯驀地想起一個人來,掌心裡立刻沁出了冷汗,幾乎捏不住鐵戟,驚呼道:「你……你莫非是……」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覺得一股極大的力道襲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轉了半個圈子,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腳,同時腦門上也挨了兩拳,力道不輕不重!

  深沉的睡意突然湧了上來,呂溫侯眼前發黑,身子像一灘爛泥般跌了下去,軟綿綿的趴在地板上睡著了……

  年輕人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轉頭面對著躺在床上的桃花夫人,客氣的道:「抱歉抱歉,在下迫不得已打倒了這位侯爺,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啪啪啪──」出乎意料的,桃花夫人不但半點也不生氣,反而鼓起掌來,似笑非笑的道:「好啊!盛名之下,必無虛士!任東傑果然不愧是人中俊傑……」

  年輕人怔了怔,吃驚的道:「怎麼?你認得我?」

  桃花夫人臉有得色,嫣然道:「就算是不認得你的面容,難道還認不出你這雙手嗎?江湖傳言,任公子有一雙世上最靈活﹑最可怕的手,果然不是誇大其辭呢,我今晚總算親眼見到了!」

  年輕人仰天大笑,震得窗戶嘎吱嘎吱直響,笑著道:「夫人的眼光很準啊,只憑三招兩式就識破了在下的身份,想來也必定是身負技藝的練家子了,佩服佩服!」

  桃花夫人衝著他飛了個媚眼,嗲著嗓音道:「啊呦,任公子取笑人家了。在你面前,哪個女人敢賣弄功夫呢?到最後還不是都得乖乖的向你服輸?」

  這句話已經帶有明顯的挑逗意味,而她臉上那種風情萬種的動人神態,更是充滿了說不出的蕩意,足以令任何男人心跳加快,但是任東傑卻偏偏視而不見。

  他邁開大步,在臥房裡走來走去,一雙眼睛東張西望,彷彿對什麼都很有興趣,又彷彿在尋找著什麼,可自始至終就是正眼也不掃向床上的美人。

  桃花夫人十分驚奇,心頭湧起了莫名的失落感,忍不住嗔道:「喂,你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竄來竄去,到底想幹什麼……」

  任東傑彷彿沒有聽見,用力的嗅了嗅鼻子,突然精神大振的道:「啊,原來是放在這裡!」

  他快步奔到南面的牆角,拉開了其中一個古色古香的櫥子,從裡面拿出了兩壺散發著淡淡醇香的竹葉青,開心的發出了一聲歡呼。

  再向櫃子裡仔細望去,除了竹葉青之外,居然還擺著一碟碟下酒的熟食。

  這些酒菜本是桃花夫人精心準備給呂溫侯的。他有一個自年輕時就養成的習慣,就是行完房事後一定要飽餐一頓,說是可以馬上補充消耗過度的體力。想不到現在卻白白便宜了外人。

  任東傑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興高采烈的把酒食全都移到了臥室的案几上,再搬了把椅子坐下,屁股還沒落穩,就迫不及待的大吃大喝起來。

  桃花夫人又好氣又好笑,雙眉微微蹙起,直視著他嬌聲道:「只聽說任東傑是有名的色鬼,什麼時候變成貪吃的餓鬼了?閣下莫非是冒名頂替之人?」

  任東傑一手撕著火腿,一手斟著美酒,嘴裡咀嚼著肉骨頭,口齒不清的道:「飽暖才能……思淫慾嘛,你若像我……這樣,被人逼著過了十多天……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保管什麼事都會……先放在一邊……」

  桃花夫人橫了他一眼,大嗔道:「你撒謊!你若真是任東傑,世上有誰能逼的了你呢?有本事殺你的人或許還有幾個,可是能逼你的恐怕一個也沒有哩!」

  任東傑長長的歎了口氣,苦笑道:「一言難盡,說起來可真是……一言難盡薄……「能把任東傑逼得落荒而逃的人,當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這個人的武功自然相當高明,一手學自峨嵋派的劍法,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這個人的名聲也相當響亮,無論是江南還是江北,沒有聽說過的只怕不多。

  可是這個人卻一點也不讓人害怕,不但不讓人害怕,相反還非常的討人喜歡!

  事實上,喜歡這個人的武林人物,排起隊來甚至可以站滿一個軍營。

  在江湖上,提起這個人的名字──「玉女劍仙」柳如楓,又有幾個年少多金﹑英俊瀟灑的俠少,能不為之心動愛慕呢?

  任東傑是在半年前認識柳如楓的。當時她正坐在西湖湖畔賞月﹑小酌。清澈的湖水倒映著月光,輕風吹來,蕩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月色雖然美麗,卻掩不住她明艷清秀的玉容。美酒雖然清香,卻香不過她身上散發出的少女氣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任東傑很快就醉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半醉半醒之間,他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只迷迷糊糊的感覺到,那股好聞的香氣一直繚繞在鼻端間。

  到了第二天早上,任東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他和柳如楓正睡在一張床上大被同眠,兩個人都赤裸裸的一絲不掛。

  看到他醒過來了,柳如楓衝著他嫣然一笑,然後甜甜的告訴他,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因為昨天晚上,她已經把少女最寶貴的貞節交給了他。

  然後柳如楓就很認真的問他,打算什麼時候跟她回去成親?

  這下子可把任東傑嚇的魂不附體,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他這輩子什麼古怪的念頭都起過,就是沒有想過要「成親」於是任東傑就跑,而柳如楓就在後面窮追。好不容易他才甩脫了她,躲到了金陵城裡,原以為可以享受幾天舒心的日子,誰知卻被神鳳幫總壇的一起血案給捲了進去。

  等到任東傑處理完血案和變故,正準備進一步追查害死凌夫人的幕後元兇時,柳如楓卻又找了上來,而且預先埋伏在城外,打算等他出城時捉他個措手不及。

  要不是老友祁楠志洩漏出消息,任東傑差點就要落入「魔爪」他只好暫時拋棄了緝兇的念頭,從一個追捕者淪落成了被追的獵物,狼狽萬狀的重新踏上逃跑的路線。

  這一次任東傑騎上健馬,連續策騎了幾晝夜,跟著又藏到深山老林裡躲了十多天,直到他確信柳如楓再也找不到自己了,才算放下了心事。

  只不過,他雖然再次成功的甩掉了麻煩,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那荒無人煙的山嶺裡,居然連兔子都找不到一隻,他只好每天都採摘野果充飢,一張嘴都快淡出了鳥來。

  所以這天晚上下山後,任東傑才會就近潛進了「瀟湘別院」想要填飽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沒想到食物尚未入口,卻先看了半場激情的春宮戲,跟著又被迫動手打了一架。

  好在這場架很快就結束了,現在他總算可坐下來,全心全意的享用這頓告別已久的美食了。

  可惜的是,如果有桃花夫人這樣的女人躺在身邊的床上,不管你想做什麼事情,恐怕都很難安下心來。

  「你真的就是任東傑?」

  她已經是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眸子裡閃動著異樣的光彩,「真的就是那個為了美色可以拚命,自詡江湖最風流的逐花浪子?」

  任東傑笑了,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苦笑,帶著點諷刺和自嘲:「像我這樣聲名狼藉的人,難道還有人會冒充嗎?」

  桃花夫人「嗯」了一聲,從被窩裡伸出一隻白皙的玉臂,懶懶的支住香腮。

  她的半邊嬌軀略側著,全身的曲線起伏有致,看上去相當的誘人遐思。

  燈影在曖昧的晃動,她的眼波也在漸漸朦朧,悄聲道:「你……你剛才對呂溫侯說的,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的真心話?」

  任東傑啃著鳳爪,隨口道:「我說了什麼?」

  「你好討厭哪……還裝瘋賣傻!」

  桃花夫人雙頰泛起紅意,佯怒的扭動著嬌軀。被單抖的更加開了,一雙豐滿雪白的大腿幾乎全都露了出來,十根塗滿了蔻丹的足趾誇張的翹著,姿勢極其的放浪形骸。

  這情景要多香艷就有多香艷,但任東傑卻像是瞎了一樣,茫然道:「我和他說了那麼多句話,不知夫人指的是哪一句呢?」

  桃花夫人輕啐了一口,紅著臉膩聲道:「壞蛋,非要人家親口複述給你聽…………唔,你自己說過的,要代替侯爺演出……而且保證演的更精彩﹑更稱職……「她的聲音又嬌媚,又動聽,語氣裡更是滿含著曖昧的暗示,可是任東傑的反應卻很冷淡,心不在焉的道:「哦?我保證過嗎?」

  「你別想賴!」

  桃花夫人吃吃的笑著,風騷入骨的道,「你把我的男人打暈了,我要你賠……」

  她突然擁著被子跳下床,白的耀眼的四肢盡皆裸露,踮起足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她走路的姿勢也充滿誘惑,腰肢輕輕的款擺著,就像是在風中飄舞的桃花。

  任東傑恍若未見,只顧低頭吃著盤中的食物。但桃花夫人卻不肯罷休,走到他身邊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兩隻纖嫩的玉臂大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撒嬌似的道:「喂,你幹嘛不理我?聽到了沒有,今晚我要你賠……」

  任東傑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她的身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道:「行啊,但不知是怎麼個賠法呢?」

  桃花夫人笑的更媚,仰起俏臉貼近他的面頰,水矇矇的嬌眸春意蕩漾,兩片柔軟的玉脣微啟,吹氣如蘭的道:「就是……就是這樣賠!」

  陡然間,一柄寒芒閃爍的短刀忽地從被子裡滑出,閃電般刺向任東傑的脖頸。

  與此同時,桃花夫人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狠辣的表情,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刀光閃動,映照著她的雙眼,美眸中滿是冷酷之意。她這一刀竟然比呂溫侯的功夫還要高明的多,熟練的就像是在殺雞!事實上,她也正是把任東傑當成了挨宰的小雞,等待著他的熱血染紅自己的刀鋒……

  只可惜任東傑並不是雞,哪一種雞都沒有他那樣靈活的身手﹑那樣高度的警惕之心!

  刀光才剛剛亮起,他的左手就已伸出,指尖在桃花夫人的脈門上輕輕一劃,這柄刀忽然之間就到了他的手中──他竟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招!

  桃花夫人玉容失色,翻身急欲後退,誰知身形還未掠起,就被硬生生的拉了回來,重新跌入了任東傑的懷抱中。

  更糟糕的是,這兩下動作太過劇烈,原本裹在嬌軀上的被單竟然散了開來,於是她霎時變成了赤條條一絲不掛!高聳而赤裸的雙峰,也不由自主的撞上了對方寬厚的胸膛!

  冷風吹來,桃花夫人只覺一陣寒意湧上心頭,柔軟的胴體也已因恐懼而僵直!

  「你……你知道我要偷襲你?」

  她顫抖著嗓音道,「你一直在暗中提防我,對不對?難道……你一開始就懷疑我了?」

  「不錯。」

  任東傑淡淡道,「身為女子,你應該更害怕姦情傳開﹑身敗名裂才是!可是呂溫侯尚且為了殺我滅口苦苦拚命,你反倒表現的半點也不在乎,好像跟自己完全沒關係,這不是太不合理了嗎?」

  他笑了笑,接著又道:「何況你的眼力武功,明明猶在呂溫侯之上,卻假意裝出風騷放浪的樣子勾引我。這種使用天賦本錢行刺的美人計,在下如果還會上當,早就死過幾十回了!」

  桃花夫人瞪著他,恨恨的道:「你怎麼看的出我是假裝勾引你?我剛才的戲演的不好嗎?」

  任東傑悠然道:「是不是假裝我倒看不出來,我只知道,一個有嚴重潔癖的女人,是不會向我這樣渾身髒兮兮的臭男人投懷送抱的。她就算真的想誘我上床,起碼也應該先叫我去洗個澡才對。」

  桃花夫人後悔不迭,懊惱的道:「是我太過輕視你了,我原以為像你這樣的好色之徒,應該都是沒有腦子的自大狂。」

  這句話還未說完,她忽然曲起雙肘,猛地撞向任東傑的小腹!這一擊出其不意,勢道威猛的不似女子發出的,企圖一擊成功!

  不料手肘撞在對方的肚子上,竟像是陷入了一堆棉花般毫不受力。桃花夫人心頭大駭,百忙中收不住來勢,一個俯身跌下,恰好背面朝天的摔在任東傑的腿上。

  她還來不及翻轉身,突聽「啪」的一聲響,赤裸的屁股上傳來一陣疼痛,竟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巴掌。

  「夫人實在是不識好歹!」

  任東傑板起臉,冷冷道,「看來我應該好好教訓你一下,才能讓你明白是非!」

  說罷,他再度揚起巴掌,也不抹去滿手的油膩,雙掌挾帶著呼呼風聲輪流落下,盡數拍打在那高高翹起的粉臀上,發出劈哩啪啦的響聲。

  桃花夫人不禁尖叫了起來,聲音中滿含著羞愧和驚惶。其實任東傑手掌舉的雖高,落下時卻並不如何用力,可是她身為堂堂的將軍夫人,地位一直高高在上,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住手……壞蛋……你快住手!」

  她嘶聲怒罵,手足不停的掙扎,但是腰間的穴道早已被封住,哪裡能掙的脫?

  不一會兒,原本光滑雪膩的雙臀上,就多出了幾道紅紅的痕跡。也不知是緊張還是羞恥,深邃的股溝在不易覺察的輕微收縮,連小巧精緻的菊穴都隱約可見……

  突然,任東傑振臂一擲,將桃花夫人的身軀用力的拋到了床上,沉聲道:「五十大板已經打完,下次若有再犯,絕不輕饒!」

  「砰」的一響,桃花夫人如騰雲駕霧般落在床上。她一骨碌彈起,咬牙切齒的罵道:「混帳王八蛋,我總有一天要把你碎屍萬段!你來呀,有種就過來強姦我呀!還假惺惺的說什麼下次。」

  任東傑掂起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慢條斯理的笑道:「不要著急,等我先用完了這些酒菜點心,再來盡情的享用你美妙的身體好了!我保證不會讓夫人失望的!」

  桃花夫人瞧著他那調侃的笑容,恨的牙癢癢的,可是又偏偏拿他沒轍,內心深處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無法與之對抗的軟弱感,而且很快就傳遍了全身。

  任東傑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不動聲色的道:「夫人不必再傷腦筋想著怎樣暗算在下了,我既然已經有了提防,你無論用什麼陰謀詭計都是白費心機!在下良言相勸,夫人你還是爽爽快快的投降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語氣中既沒有恐嚇也沒有威脅,但卻自然而然的蘊含著一種強大的自信,使人不能不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都是不容置疑的現實!

  桃花夫人更加沮喪,殘存的鬥志頓時瓦解的干乾淨淨。她忽然發現自己的神經已經全部鬆懈,再也興不起一絲一毫的抵抗念頭!

  她本並不是個容易認輸的人,可是現在也不知怎地,她卻覺得自己除了乖乖的服軟認輸外,再沒有第二條路好走了。

  桃花夫人頹然軟倒了下來,渾身無力的斜靠在枕頭上,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一樣垂著粉頸,低聲道:「我早就說過了,在你任公子面前,不管是哪個女人,最後都只能別無選擇的投降。」

  任東傑大笑,面色十分愉快的道:「好,這樣的恭維話我很愛聽!但是夫人如果真心想要投降,就該拿出誠意來才是,至少也要接受些懲罰!」

  桃花夫人橫了他一眼,明媚的眼波中帶著三分討好,三分柔順和三分誘惑,還有那麼一分的惶恐,幽幽的道:「我已經是公子你的囊中之物了,你愛怎樣懲罰人家,就怎樣懲罰人家好了……這樣子算不算有誠意呢?」

  任東傑自顧自的斟了杯酒,懶洋洋的道:「光是口頭上表態有什麼用?要化作具體的行動才算數哩!」

  他這句話本是隨口調笑,想不到桃花夫人竟認真起來。她的俏臉微微一紅,貝齒咬了咬口脣,突然翻身躺了下來。晶瑩剔透的玉體橫呈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件精彫細琢的瓷器,全身的迷人曲線也展露無遺。

  「好人……」

  她雙眸蕩漾,兩條雪白的大腿朝著任東傑的方向略略分開,無限的春色若隱若現,膩著嗓子道,「這樣的行動,是不是能讓你滿意呢?」

  任東傑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但表面上卻裝作不為所動,啜著杯中酒淡然道:「好像還不夠。」

  桃花夫人滿臉紅暈,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了,豐滿的酥胸也開始上下起伏。她扭捏了片刻,雙腿繼續向兩側緩緩的張開,角度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完全的打開了。

  任東傑倏地頓住了呼吸,雙目也不由自主的發直了。只見床上的美人仰天而臥,一雙纖巧的玉足高舉,完全是一副任君採摘的馴服模樣。

  「這樣……你……你滿意了嗎?」

  桃花夫人的聲音已經發顫,她儘管看不見任東傑的面容,但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那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光正灼灼的盯著自己的私處,把自己由內到外都已看穿!

  她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才叫做真正徹底的赤裸,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種感覺令她又羞恥又驚惶,但內心深處卻在隱隱的興奮,渾身上下更像是有一股熱流充盈激盪,逐漸的彙聚到了小腹間。

  驀地,桃花夫人的嬌軀輕顫,嘴裡不可抑制的發出喘息聲,股間突如其來的感到一陣溫暖──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竟是只用眼睛注視著她,就令她攀登了一次絕頂!

  氾濫的汁水從花脣裡滲出,打濕了桃源周圍的萋萋芳草,沿著聳起的臀部淌落在床上。空氣中頓時泛起了一股輕淡卻糜爛的氣息……

  看到如此旖旎的景象,任東傑再也坐不住了。為了逃難,他半個月都沒有碰過女人,這種史無前例的「禁慾」生活,已經使他身體裡的精力積累到了危險的程度!

  特別是在吃飽喝足後,慾望升騰更是勢不可擋,這時候就算是一個姿色平庸的女子,也足以將他的慾火點燃,更何況眼前的還是這樣嬌媚的一個全裸美人……

  「呀──」任東傑一聲長嘯,隨手掀翻了案幾,整個人縱身躍起,飛掠向床鋪。只聽幾聲衣帛撕裂的聲音響起,半空中紛紛揚揚的落下不少散碎布片。他竟是在騰空的極短時間內,就用妙絕天下的雙手把自己剝的精光!

  桃花夫人聞聲抬頭,眼前突然一花,對方的身影已黑壓壓的到了正上方。她還未曾反應過來,高舉的足踝就被兩隻鐵腕握住,順著來勢按向自己的頭頂。

  她發出驚呼聲,只覺雙足被一股大力拉扯著,柔軟的嬌軀不由自主的向上彎曲,飽滿的雙臀更是被迫翹高,姿勢極其的猥褻。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粗熱堅硬的陽具眨眼間就已兵臨城下,準確的對準了鮮嫩的肉縫,藉著衝力猛地長驅直入,一下子就捅到了蜜穴的最深處。

  「哎呦──」桃花夫人痛得尖叫一聲,美麗的臉龐霎時扭曲了。儘管愛液橫流足夠濕潤,但是這股巨大的衝力仍是讓她吃不消,十根玉指倏地抓緊了床單!

  任東傑料不到她竟是如此疼痛,心中泛起憐意,忙低下頭輕吻著她圓潤的小耳珠,連聲道:「我弄痛了你嗎?真是對不起,夫人的美實在是讓人迫不及待,在下才會一時唐突,得罪得罪。」

  桃花夫人長長的吁了口氣,略帶委屈的望著他,可憐兮兮的道:「任公子,你真狠心哩,那麼重的責罰人家!江湖中不是說你最懂得憐香惜玉嗎?」

  任東傑面帶歉意,往她的耳孔裡輕輕的呵著熱氣,柔聲道:「那麼我先抽出來,讓你歇歇好不好?」

  桃花夫人闔上美目,眉心漸漸的舒展,俏臉上重新浮現出春意盎然的媚態,膩聲道:「不……不必了,現在已經好多了。老實說,人家還是首次,第一下就……就被人探到……那麼深……」

  任東傑心中一蕩,伸手握住她高聳挺拔的雙乳,一邊體會著那滑膩綿軟的手感,一邊輕薄的笑道:「真的嗎?那麼比起你丈夫,比起那位侯爺又如何呢?」

  桃花夫人雙頰發燙,喘息道:「那要你……你做完了才知道……」

  她嘴裡呢喃著,身體忽然變的更加興奮。

  一個是十多天沒有交歡﹑「禁慾」已久的男人,一個是剛和情夫做了半場戲,慾望已經高漲的女人,這樣的兩個人碰到一起,就像是乾柴遇到了烈火,不熊熊的燃燒起來才怪呢!

  突然,在桃花夫人毫無顧忌的淫聲浪語聲中,響起了兩下輕微的響動。原來是昏倒在地下的呂溫侯,恰好在這個時候悠悠醒轉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第一眼就望見了床上那兩個赤條條的男女,正摟抱在一起激烈的疊股交歡。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蹦三尺高,差點兒氣炸了肺,激怒之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沒有人理他。床上的好戲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兩個人都是一副渾然忘我的投入模樣,顯然都已陶醉在巨大的快樂之中。

  呂溫侯暴跳如雷,突然縱身朝床頭飛掠了過去,雙掌運起畢生之功力,在狂吼聲中猛地向前推出!

  這一招攻擊的本是任東傑的背部要害,可是不知怎麼搞的,雙掌落下時,擊中的卻偏偏是他的右臂。

  呂溫侯只覺渾身劇震,不僅打出的掌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還被反震得一連退出數步,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驚怒交集,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手,但要就此嚥下這口氣,面子上卻又下不來,只能虛張聲勢的喝罵道:「王八蛋!你有種就過來,本候和你再戰三百招!」

  「就算要打架,也不是現在動手。」

  任東傑總算開了口,一本正經的道,「我說過,行房的時候就應該專心致志,否則又怎麼能享受到其中的樂趣呢?還望侯爺暫勿打攪,等完事了在下再來奉陪!」

  呂溫侯簡直哭笑不得,實在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一種人。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突然大叫一聲:「氣死我了!」

  伸手在胸膛上捶了兩拳,怒氣沖沖的掉頭走出了臥房。

  任東傑鬆了口氣,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自言自語道:「好了,這下子再沒有人來騷擾了,我總算可以安心啦!」

  桃花夫人已是秀髮散亂,全身香汗淋漓,看上去更是說不出的嬌媚,呻吟般的道:「好人……那你還不放開手腳……把你全部的本事都……都用到人家身上來……」

  她微張著紅脣,雙眼水汪汪的滿是蕩意,一臉渴望被激烈侵襲的神情。這越發激起了任東傑的佔有慾,幾乎把渾身的解數都施展了出來。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四鐵衛也先後醒來,靜悄悄的溜走了。只剩下這對沉浸在肉慾快感中的男女,在美妙絕倫的仙境中盡情的遨遊……

  好半晌,喘息聲漸漸的平息了。兩個人一起疲憊的倒下,靜靜的躺在床上,赤裸的身體卻兀自難捨難分。

  桃花夫人像只小貓般伏在任東傑的懷裡,仰起俏臉由衷的道:「任公子,你真厲害,我從來都沒有這樣……這樣快活過。」

  任東傑隨口道,「是嗎?不知比起你丈夫和呂溫侯,在下的手段算是如何?」

  桃花夫人撇了撇嘴,媚眼如絲的道:「那還用的著說嗎?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哩,他們和你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沒發育好的小孩子!」

  任東傑忍不住放聲大笑,他自然明白,桃花夫人是故意說些奉承話來討好他,可心裡還是感到十分受用。

  他呵呵笑著,伸手在桃花夫人高聳的乳房上捏了一把,輕薄的道:「既然如此,夫人是否有興趣再來幾個回合呢?我保證可以讓你更加的快活!」

  桃花夫人的呼吸一下子又急促了,豐滿的酥胸起伏著,俏臉上重新佈滿了誘人的紅潮,嘴裡喃喃道:「不……不行了……無論如何……不可以再來了……」

  任東傑沒有作聲,手掌上卻突然加大了幾分握力。

  「哎呀……」

  桃花夫人嬌軀直顫,喉嚨裡發出一聲呻吟,死命壓著任東傑的手哀求道,「真的……不可以了……我若不能在天亮之前趕回去,那……那……

  就糟了。「任東傑霍然一驚,腦子裡頓時清醒了過來,想起懷中的美女可是本城謝大將軍的夫人,如果因一時不慎敗露了姦情,那可是大大的不方便。

  念及此,他忙收回了作怪的大手,溫言道:「那麼夫人就趕緊回家吧,免得惹出無謂的麻煩。不過眼下天還未亮,你一個人回城是否安全呢?」

  桃花夫人嬌笑道:「放心好了,這條路我已走過許多次,不會有事的。再說人家的武功也不差呢,想要對付我只怕還沒那麼容易。」

  她掠了掠散亂的雲鬢,戀戀不捨的離開了任東傑的懷抱,拾起床邊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回了身上。不一會兒,豐滿成熟的胴體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了,看上去完全是一個衣著典雅的貴婦人,又有誰能想到她剛才在床上的風情,竟是那樣的銷魂,那樣的放浪?

  任東傑突然也跳下床來,迅速的著好了衣褲,簡單的道:「反正我在這裡也留不住了,乾脆和夫人一道上路,等進城之後再分道揚鑣吧。」

  說罷,兩個人一齊離開了臥房,沿著長長的走廊向外走去。寬闊的庭院裡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只有他們倆輕微的腳步聲在迴盪。

  任東傑遊目四顧,訝然道:「這麼大的一處院舍,難道只有呂溫侯和四鐵衛居住嗎?怎地我潛進來的時候,竟然連一個服侍的下人都沒有見到?」

  桃花夫人嫣然道:「這裡本來倒是有不少僕役,只是每次我來之前,溫候都會將他們暫時打發走,以免人多走漏了風聲。」

  任東傑失笑道:「這位溫候大人想的可真周到啊……唔,不知眼下他人在何處?承蒙他招待了一頓好酒好菜,還有這樣出色的一位美女,我總該當面謝謝他才是。」

  桃花夫人咯咯媚笑,纖指點著數十步外的一處房舍,抿嘴道:「他每次著惱時,都會一個人躲到那間書房裡生悶氣,許久也不出來。」

  任東傑咳嗽一聲,裝模作樣的撣了撣衣襟上的塵土,步履穩健的走到那房舍前,伸手在關閉著的門戶上敲了敲,揚聲道:「侯爺,在下給你……」

  話未說完,房門突然無聲無息的開了,原來這兩扇門竟是虛掩的,應手被推了開來!

  任東傑略有些奇怪,舉步踏進屋裡,藉著不甚明亮的燈光抬頭一看。他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臉上的表情也在剎那間凝結!

  呂溫侯果然在這間書房裡,可是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一個全身僵直的﹑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