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後,辛鈃果然深得裹兒青睞,連連邀宴,二人每次見面,少不免又是一番雲雨。辛鈃要混入他們當中,且要獲得韋後的信任,裹兒便是一條引橋,辛鈃自然加多幾分力,務要讓她心滿意足,舒舒服服。
辛鈃在宮中這段日子,三不五時,便往衛尉寺跑,去找李隆基打牙撩嘴。這日來到衛尉寺大門,見李隆基正緩步走出來,看見辛鈃,便即笑道:「老弟你來得正好,剛才力士使小太監來說,約我申時在廣運門見面,你若然有空,就和我走一趟。」
辛鈃點頭一笑,說道:「在宮裡辦事,簡直悠閒得要命,又怎會沒空。只是高大哥單獨約你,或許是有什麼重要事情,這恐怕不大方便吧。」
李隆基搖頭道:「老弟你怎來得這麼多顧忌,大家都是好兄弟,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原無避諱,又打什麼緊,咱們走吧!」
辛鈃搔了一下腦瓜子,點頭稱是,突然用手肘碰一碰李隆基,笑道:「聽說老哥已向你姑母提親,要娶盞盈姑娘過門,真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李隆基微微一怔,笑著問道:「老弟的消息倒靈通呢,我還沒向外人提過,老弟你怎會得知?」
辛鈃道:「老哥你就不對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說。」
李隆基笑道:「不是不說,只因姑母還沒正式答應,致不便說出來。我真是不明白,姑母早就知道我和盞盈的事,卻要推三阻四的,不知她心中有什麼打算。」
辛鈃道:「會不會是為了她的兒子?我從上官婉兒口中得知,薛崇訓早就對盞盈姑娘有意思,如果真是為了這個,可就有點麻煩了!」
李隆基說道:「我也想過這問題。但不管如何,盞盈和我兩情相悅,早已是我的人了,就算姑母反對,我也要娶她過門。況且盞盈並非他們家的人,她本人的婚事,姑母實在無權干預,只因盞盈住在她府中,我才會與姑母提出,也算是給足她面子了。雖說是提親,其實只是知會她一聲而已。」
辛鈃道:「就怕你姑母為了自己的兒子,卻不和你說這個。你要知道,一來她是你的長輩,二來她是皇上的親妹,若然她要求皇上為薛崇訓賜婚,那就大大不妙了!以她平素飛揚跋扈的性子,實難保她不會這樣做。依我來看,老哥你先行和父親商量,由老王爺出面,搶先一步向皇上提出賜婚,這方為上策。」
李隆基聽後,沉思一會,點頭道:「老弟說得很對,便這樣做。」
轉眼之間,已來到含光門街,再往北走,便是廣運門。李隆基問道:「你和那個小淫娃怎樣?可有什麼進展?」
辛鈃笑道:「有我出馬,自然不成問題,現在日子尚短,仍沒幾會和韋後接觸,但你瞧著吧,相信不用多久,我就會成為他們的一員。」
李隆基道:「看來你挺有信心的。」
辛鈃點頭道:「以我的本領,還有上官婉兒在旁幫忙,豈有不成之理。」心想:「彤霞化身為上官婉兒的事,還是不與你說好,便是我說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
不一會,二人來到廣運門。這裡是皇城往太極宮的主要通道,進入廣運門向左走,穿過通明門,便是液庭宮。液庭宮是宮女居住的地方,同是犯罪官僚家屬婦女配沒人宮勞動之處,當年上官婉兒和母親便居住於此。掖庭宮北面是太倉,西南面是內侍省所在地。內侍省即宦官機構,也是高力士工作之所。
辛鈃四下一望,說道:「怎地不見高大哥……」
還沒說完,便見高力士從一根大柱後探出頭來,低聲道:「我在這裡。」
二人見他探頭縮腦的樣子,不由大惑不解,走上前去,見他慌慌張張的望一下四周,見無其它人,便即向李隆基道:「少卿,今次大事不好了,皇后打算要對付少卿你。」
李隆基聽見,不禁吃了一驚,忙問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高力士道:「今天早上,我陪同皇后和宗楚客去見皇上,當時奴才站在門外,隱約聽得宗楚客與皇上說什麼」龍池「,我一聽之下,就想起少卿前時把家中隆慶池改名龍慶池,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我就豎起了兩隻耳朵,留心他們的說話,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說這件事。」
李隆基聽得眉頭大皺,便和辛鈃對望一眼,聽得高力士又道:「當時宗楚客說,皇城裡有一個龍池,京城百姓近日正紛紛傳言,聽說龍池裡潛藏著一條真龍。
那時皇上聽了,還笑說皇城彈丸之地,能有多大的龍池可以藏得真龍?宗禁客便吞吞吐吐起來,裝作欲語不能的樣子。皇上看見,叫他儘管說就是。「
辛鈃道:「這個宗楚客可真狠毒,虧他能想出這毒計來。」
高士力點頭道:「可不是嗎!他向皇上說,京城百姓的傳說中,興慶坊裡有一條隆慶裡,隆慶裡之側有一個隆慶池,李隆基近日將隆慶裡改為龍慶裡,又將隆慶池改為龍慶池。李隆基以龍自居,分明是覬覦九五之尊。」
最後這兩句說話,可謂大忌,光是覬覦皇位一條罪名,李隆基便有滅族之禍。
只聽到這裡,李隆基知道這個禍可闖得大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高力士續道:「這時韋皇后插嘴下來,叫皇上不妨親臨龍池察看。乘著龍氣尚未生成,以真龍克假龍,斷其龍脈龍氣。如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可乘早將龍池一腳踏平。」所謂一腳踏平,更是最明顯不過了,就是一個「殺」字。
李隆基低下頭來,不住沉思應付的方法。
高力士道:「少卿,奴才要回去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倘若被韋後的人看見就不妙了!」
李隆基點頭道:「今次多得你前來通知,力士你快回去吧,我自有方法應付。」
高力士說了聲小心,便即匆匆離開。
辛鈃問道:「老哥,你道皇上會來看嗎?」
李隆基歎道:「皇上對他們向來言聽計從,何況是牽涉到他的皇位,又怎會不來,但要怎樣應付,真是令人頭痛。」
辛鈃道:「原來你還沒想到對策。這樣吧,我通知上官婉兒,叫她一同前去,在皇上跟前,她的說話多少有點份量。」
李隆基亦有同感,點頭稱是。辛鈃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她。」
過了兩天,中宗李顯、韋皇后、安樂公主,還有彤霞化身的上官婉兒等人,果然臨幸隆慶坊。宗楚客以護駕為名,調集了大批羽林軍,把隆慶坊圍得密密實實。
李隆基沒想到他們會來得如此快,還好早得到消息,要不肯定措手不及。李隆基忐忑不安地,引領著府中眾人在大門口接駕。站在韋後身旁的高力士垂首而立,偷偷向他使個眼色,李隆基當然會意。
李顯等人在廳堂坐了片刻,即移駕龍慶池。龍慶池只有十多畝,環境雖然優雅,四周浪恬波靜,但並不算大。李顯立在池邊,既未見金光耀眼,也未見雲霧升騰,只是一座十分平常的池塘,與御花園的昆明池相比,這裡充其量算是個小魚塘,哪裡藏得住什麼蛟龍。
李顯皺起眉頭,正要訊問李隆基關於外間的傳言,想看他怎樣回答,怎料仍沒開口,便聽得裹兒在旁哈哈大笑,指住龍慶池道:「哥哥這個池塘也太沒氣勢了。你見過我的定昆池嗎?四十九里見方,天水相連,一眼望不到頭,這才是皇家的氣派嘛!」
李顯和韋後聽見,都點頭一笑,彤霞笑道:「別說公主的定昆池,光是昆明池,已不知大上多少倍,依我來看,這裡恐怕連水蛇也養不活。」她這句說話,表面像是笑語,暗裡卻為李隆基解難,更將氣氛緩和起來。眾人聽見,盡皆含笑點頭。
說到定昆池,龍慶池確實難以相比。當年裹兒和她的姐姐長寧公主比富,二人競相燒錢圈地,房子建完一棟又一棟,全都建築精巧,工程浩大,媲美琳宮梵宇,姊妹二人,一時難分勝負。裹兒突發奇想,請求李顯把昆明池給她,作為她私人湖泊。昆明池位於長安近郊,乃漢代鎬池故址,向來魚獲極豐,養活了不少長安百姓,李顯以此為由,委婉拒絕。
裹兒一氣之下,立即在長安四處踩點,終於給她看中一塊地皮,便即強行趕走當地老百姓,挖出一個比昆明池還大的人工湖,取名定昆池,這件事情,長安無人不知。
李顯雖然聽了上官婉兒的說話,仍是不放心,遂與李隆基道:「你這個池塘確實不像樣子,朕賞錢一萬與你,叫人將池子疏浚一番,朕過些時日再前來釣魚,你就看著辦吧。」
李隆基唯唯遵命,但心中明白,疏浚是假,要斷了他的王氣和龍脈是真!李隆基暗想:「今天若非上官婉兒在場,韋後和宗楚客勢必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挑剔,豈不要了我的命?」李隆基不由越想越窩火。
辛鈃得知李顯開動大軍前往隆慶坊,心裡忐忑難安,便即脫下官服,換過衣衫趕去,若然李隆基出了事,也好及時想辦法解救。
當他來到隆慶坊,只見四處都是衛兵,個個枕戈待命,將整個隆慶坊圍得水洩不通,看見如此陣仗,更多了幾分憂慮。他在宮中只是個四品殿中少監,人微言輕,自當無法進去,只好躲在一旁探頭探腦。
轉眼過了一個時辰,辛鈃越來越心焦,不住搔頭抓腮,暗罵道:「怎地這麼久還不出來,莫非出事了?不會的,不會的,有彤霞在旁,應該不會出亂子,但韋後可不是一般貨色,倘若皇帝老子聽了她的唆哄,豈不糟糕!」
便在他發急之際,忽見皇帝車駕由數百名衛兵開道,緩緩從坊裡出來,皇后、公主的鳳駕車乘同時緊隨其後。辛鈃瞪大雙眼看著,終於看見李隆基領著府中上下出門送駕,辛鈃一見,實時放心下來。
待得衛兵盡去,辛鈃從牆角走了出來,眼見李隆基等人轉身回去,正想追上前問個端的,便在此時,突然一聲嬌喝自身後響起:「臭兜兒!看你今次還跑到哪裡。」
辛鈃猛地回頭:「誰在叫我……」一看之下,登時驚叫起來,回身拔腿便跑,怎料才一轉身,已見兩個大漢攔在當路。辛鈃想也不想,使起飛身托跡,打算從二人身旁搶出去,怎料眼前綠光閃現,一團光幕擋在身前,辛鈃立腳不住,一頭撞個正著,「碰」的一聲給反彈回來,險些一跤坐倒。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辛鈃定一定神,發覺身前背後站著四人,手執兵器,已將他團團圍住,辛鈃四下一看,暗暗叫聲糟,心想:「紫瓊所說不錯,這門八陰氣波果真厲害!看來這些人都是天魔宮十虎將化身。」
一個少女疾步上前,扠腰罵道:「好小子,今日你就是背生雙翼,也難飛出我手掌心。」這個少女並非是誰,正是天魔羅的愛女霍芊芊。一年多來,她領著幾名手下,跑遍大江南北,四處尋找辛鈃,不想今日冤家聚頭,終於被霍芊芊尋著。
辛鈃見她睜大雙目,板著一張俏臉怒瞪過來,不由火起來,罵道:「臭皮娘,我與你毫無拖欠,為何鬼纏身似的,總是纏住我不放?」
霍芊芊一聽,更是怒不可遏,戟指道:「你還敢說沒欠我!」
辛鈃側頭一想,隨道:「大小姐你可有記錯,我到底欠你什麼?」
霍芊芊踏步上前,鼻頭將要抵到他下巴來,抬頭瞪眼道:「你吃了東西不付賬,這算不算欠我。」
辛鈃搔了一下腦袋,心裡稀里糊塗,問道:「我和你有一起吃東西嗎?怎麼我想不起來!」
霍芊芊噘著嘴,說道:「你當日在天魔宮吃了我,為何不付賬?要不我怎會沒懷下你的龍種。我現在和你說,這筆賬你休想耍賴皮。」
辛鈃聽得哈哈大笑:「你說話要放清楚一點,當日是你擄……不對,該說是請我到天魔宮,你有聽過請客會要客人付賬嗎?」
霍芊芊發橫起來:「我不理……」指著辛鈃慢慢退後幾步:「臭……臭兜兒,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辛鈃實在不想和她再歪纏下去,必須盡快尋求脫身之計,但現在給他們四面圍住,要突破那門八陰氣波,確實並不容易,該如何是好?靈光一閃,想起自己在花雨山和他們交手的情景,當時一招火炎掌劈出,同樣被八陰氣波擋了回來,但相方同時被反彈的氣流震開,證明那股氣牆雖然難破,但以雙龍杖的威力,想要打出一道缺口來,相信並非難事。當下搖頭笑道:「傻子才會跟你走!你想奪我龍精,恐怕沒這麼容易。」
霍芊芊氣得俏臉泛紅,叫道:「給我把他押回天魔宮。」
一聲令下,只見四個魔將倏地擺開架式,其中一人猛地搶到辛鈃跟前,五指成爪,向他肩膀抓去,出招剛勁猛捷,大有穿牆破壁之勢。
辛鈃早有預備,使開雙龍杖步法,微微斜身滑步,便已避開那一抓,從後腰抽出那對雙龍杖,右杖順勢橫掃而出。
那名魔將反應奇快,只見辛鈃手臂一動,立即縮手退身,杖端在他胸前一寸左右掠過。辛鈃暗叫一聲好,沒待杖勢去盡,手腕疾翻,雙龍杖一個回轉,直砍他肚腹。
每根雙龍杖才只有八兩重,比之一般兵器靈活得多,其速度更快上十倍有多,這就是雙龍杖的優點。當年忉利神龍和齊天大聖斗足三日三夜,便是以輕避重,以快打快,一到近身搏鬥,就連那根二丈長,萬多斤重的金箍棒亦無法奈何他,都是這個原因。
辛鈃這招來得好快,那名虎將尚未反應過來,雙龍杖已然砍到,忽聽得一聲沉實巨響,一柄鬼頭刀從旁遞將過來,把雙龍杖架開。鬼頭刀雖然擋開了辛鈃這一擊,但已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破裂,立時把持不住,只聞得「琅璫」一聲,鬼頭刀落下地來。
兩名魔將又驚又怒,連忙往後躍開幾步,生怕辛鈃乘勢追擊,接著二人猛喝一聲,同時發掌,「嗤嗤」兩聲,兩道紫色光芒徑往辛鈃疾射而去。
霍芊芊看見,知道這是魔門絕技「破天掌」,威力無儔,莫說是凡夫肉胎,就是天兵神將,也難以抵擋,現見二人雙掌齊發,怎能叫她不驚,當即大叫起來:「使不得……不要傷害他……」
但招式已出,又焉能叫回來。辛鈃看見兩團光球直湧過來,其勢洶洶,再也無暇多想,霍地把雙龍杖扔高尺餘,大喝一聲,運起掌握五雷神功,一招金光掌隨即推出,再把雙杖接回手中。
轟的一聲大響,登時光芒四竄,強烈的氣流反彈而回,辛鈃退了兩步穩住身形,而那兩名魔將給氣流一撞,在地上連滾幾個觔斗,才停了下來。霍芊芊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怔怔的望住辛鈃,不知是驚還是喜,她萬沒想到,只是沒見他一段日子,武功會變得如此厲害。
一招金光掌,辛鈃已將包圍網打出一道缺口,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事。」
腳下一移,神功頓生,正要動身走人,豈料眼前綠光暴現,再次被八陰氣波擋住去路。
辛鈃心頭火起,暗暗默唸咒訣:「掛罔隱丕,渣宇剞管。」咒畢法成,掄起龍杖直砍了過去。這「管」字訣足有二千斤之力,這一杖擊落,真個石破天驚,那魔將雖有八陰氣波護身,卻難以承受這下重擊,一聲悶哼,人已直飛出一丈開外。
這次牛刀小試,果然吹糠見米。辛鈃實時雀躍三尺,心中大定,突然聽得身後一聲怒喝,便知有人從後偷擊,辛鈃猛地回頭,一團紫光已撲面而來,出掌抵擋已然不及。辛鈃也不多想,使起雙龍步法,見他斜身踏步,便已避了開去,接著一個回身,橫杖揮出。那名魔將知道厲害,不敢和他硬接,連忙抵頭避過。
辛鈃一招不中,下一招又起,接著大喝一聲,雙杖連環,立時棒風呼呼,杖影重重,將那魔將盡數籠罩在雙杖下。
一輪猛疾的攻擊,已逼得那魔將手忙腳亂,全無反擊餘地。其實辛鈃招式雖然快,卻無傷害對手之意,他知如果殺傷了對方,無疑是公然和天魔宮為敵,現在單是羅叉夜姬已經難以對付,倘若再加上天魔羅霍幽,可就更麻煩了,是以每一杖擊出,均留下一手,只在魔將身周掠過,饒是這樣,如此凌厲絕快的杖法,實在教人眼花繚亂,不能不避。
幾個起落,那魔將已連氣也喘不過來,邊避邊退,對著如此迅捷的杖法,實不知該當如何拆解。那魔將親眼看見剛才的情景,知道八陰氣波雖然可以護身,卻難以抵擋他的重擊,但眼前委實凶險之極,為求自保,只好運起八陰氣波,打算硬受他一杖。
辛鈃見他使起八陰氣波護住全身,微微一笑,當即停杖不再進攻,往後躍開,向霍芊芊笑道:「臭丫頭,你現在該知道本大爺的厲害吧,想擒我回去,門都沒有。老子不和你玩了,後會無期……」話聲一落,身形一晃,已在數丈之外。
霍芊芊聽得連連跺腳,銀牙一咬,高聲罵道:「死臭兜兒,我絕不會饒你……」
三個魔將剛從地上爬起身來,看見辛鈃如此神勇,不由互望一眼。霍芊芊瞪大美目,指著四人道:「全都是沒用的東西,看見你們就生氣,都給我滾回天魔宮去,不許再跟住我。」
四個魔將垂下頭來,其中一人道:「公主你呢?是否和咱們一起回去?」
霍芊芊怒氣未息,罵道:「誰要跟你們回去,我要找那臭小子算賬。你們聽著,回去不要亂說話,尤其今日的事。不過你們若不怕受責罰,說出來也不打緊,我爹如果知道你們保護不周,且被人打個落花流水,後果怎樣,你們自己去想吧。」
那魔將訥訥道:「那小子這樣厲害,公主獨自去找他,我怕……」
霍芊芊雙目一瞪:「你們真是蠢得緊要,他要害我,剛才就出手了。他是怎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還待在這裡作甚,還不快些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