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水莊不遠,便見一個偌大的島嶼呈現眼前,只見島上樓房棟棟,鱗次櫛比,不知有多少間。紫瓊問道:「看來水莊住的人著實不少?」
尚方映月點了點頭,說道:「東晉時期,我家先祖已在此開山立業,當時門下有百多名弟子。從那時開始,眾弟子和他的後人便已聚居於此,幾百年下來,一代接一代,至今已有二千多人。其中有些人被遣派在外打理莊上的業務,雖然這樣,莊上仍住有數百戶人家,大大小小,合共有千多人。」
紫瓊微笑道:「真難為尚方莊主,一個人卻要支撐這樣大的家業。」
尚方映月道:「臥雲水莊幾百年來,不知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全賴人人萬眾一心,患難相扶,彼此緩急相濟,才會有今天的光景。饒是這樣,大家都能安居樂業,倒也活得輕鬆自在。」
來到近處,紀東昇率先策馬馳到岸邊,將手指插在口內,撮起嘴唇,吹了一下口哨,一隻大駁船從對岸緩緩駛來。原來島嶼距離湖邊,足有十丈之遙,要到島上的水莊,都是靠船隻來往。
尚方映月道:「雖然出入有點不便,但為了防備外敵,也只好如此。」
辛鈃在旁聽見,笑道:「今天幸好遇見你們,不然來到莊前大門,亦只有望門喟歎!」
不久那隻船已靠到岸邊,艙中走出十多名青衣漢子,手中各執長劍,排成兩列,站在船頭的兩邊。還有幾個人跳上岸來,拉繩搭板,轉眼便搭起一條駁板來。
一切停當,眾人下了馬匹,踏上駁板走上大船。兩旁漢子垂手而立,躬身相迎。石萬天親自押著江一豹進入船艙,待得幾個漢子將馬匹牽上船後,隨即往臥雲水莊駛去。
尚方映雪向一個青衣漢子取了四枚方牌,接著交給紫瓊道:「這是臥雲水莊的腰牌,只要掛在身上,便可在莊裡通行無阻。」
轉眼之間,駁船已抵達水莊,眾人魚貫上岸。辛鈃四下一望,不由一驚,只見島上豎立著大大小小的石塊,大的高逾人頭,小的也有半個人高,或疏或密,一堆一堆的遍佈四周。放眼望去,成千上萬,不知有多少塊石頭。
辛鈃看得雙眼大睜,喃喃自語:「奇怪,怎會這麼多石頭?」
尚方映月在旁聽見,說道:「這是奇門八陣中的石衝陣,此陣包含洞當、中黃、龍騰、鳥飛、折衝、虎翼、握機、連衡等八陣變化,而這個石衝陣,卻把整個島嶼包圍住,外人若要進莊,必須經過這石陣,如不知曉破陣法門,勢必被困在石陣之中。」
辛鈃點頭道:「水莊把得如此嚴密,好比銅牆鐵壁,當真厲害得緊。但有一處不好,咱們進莊之後,豈不是再無法出來。」
尚方映月一笑:「辛少俠不用多慮,我姐姐必定另有方法。眾位請隨映月進莊,但須得緊緊跟隨,千萬不能亂走,免得墮進石陣中。」
只見尚方映月領在前頭,眾人緊跟其後,卻見尚方映月忽左忽右,時前時後,一味拐彎抹角,兜著圈兒繞著石塊鑽來鑽去,一會兒工夫,終於走出了石陣。
接住走上一條闊寬的山路,道路兩旁,修竹成行,隨著微風拂過,發出沙沙聲響。
上到山坡,眾人登時眼睛一亮,只見眼前立著一座好大的莊院,屋簷層層迭迭,莊內不知蓋了多少棟房屋,整座莊院卻被一堵石牆包圍住,莊前是一個偌大的廣場,廣場遍地鋪滿著小石卵,踏在石卵上面,發出「啪嗒、啪嗒」的石子碰擊聲。辛鈃知道,這都是防敵的方法,倘若有人偷襲攻莊,只要敵人一走進廣場,便會發出聲響示警。
這時莊前大門已站著數十人,幾十個莊上弟子分成兩列,夾道而立,門前隱約站著五名女子,當中一人,全身絳色錦衣打扮,宛如一團火似的,其餘四人都是翠綠衣衫,分站在絳衣女子身旁。只因距離太遠,一時無法看清楚她們的面貌。
尚方姐弟在前引領,徐步走上前去。這時辛鈃已看清楚那名絳衣女子,心頭不由怦的一跳,眼前這個女子果然美貌絕倫,面貌輪廓,確與尚方映月極為相似,這個大美人肯定就是尚方映雪無疑。
各人來到近前,只見尚方映雪深深長揖:「貴客光臨,未克遠迎。」話聲溫婉悅耳,聽者皆醉
紫瓊襝衽一禮:「冒昧打擾,還望莊主見諒。」
辛鈃的目光一直瞪視著她,越看越覺她治艷動人,端莊中帶有幾分威嚴。只是在那月貌花龐的俏臉上,總是覺得有點兒冷冰冰的,辛鈃心想:「當初看見紫瓊時,同樣是這個冷口冷心的模樣,莫非本領非凡的女子都是一個樣子。雖然如此,反而讓她更添幾分麗色。」
尚方映雪望了一下辛鈃,便即移開目光,向眾人說道:「諸位請進用茶。」
進入大廳,一個中年美婦徐徐站身相迎,只見那美婦四十歲不到年紀,眉目口鼻均美到極處,教人難以挑剔。
尚方映月姐弟走到美婦身邊,說了一聲「媽」。尚方映雪向眾人介紹:「這位是家母。」紫瓊等人隨即行禮。
尚方夫人微笑道:「貴客不用多禮,請坐。」
大家分賓主坐下,辛鈃見那尚方夫人雖然年紀不小,卻依然美貌無倫,心想:「沒有這樣漂亮的母親,要不又怎能生出這等絕色的女兒。」再看這個大廳,樸實而不浮華,雖無什麼珍品擺設,卻整潔井然。
只聽得尚方夫人道:「我聽映雪說,今天的貴客都是龍眉鳳目、珪璋特達的人物,現在一看,果然半點不虛,實在令人高興。」
紫瓊忙道:「夫人言重了。」
尚方映月道:「今天幸得辛少俠幫忙,才能把江一豹擒住,而辛少俠的武功,當真是出神入化,如此高超絕妙的武功,我還是首次看見呢。」
辛鈃抱拳說道:「映月姑娘謬讚了,實不足掛齒。」
尚方夫人點頭微笑:「辛少俠看來定是名門之後,不知是誰家門下?」
辛鈃道:「在下原是廣陽山老君洞弟子,後來奉師父之命,跟隨紫瓊修習武功。」此話一出,尚方家除了尚方映雪外,其它人無不張口結口。
尚方一族本是道門一脈,聽見辛鈃竟是太上老君的弟子,當真如身在夢境之中,又豈有不驚之理。尚方夫人回過神來,連忙道:「原來……原來少俠是道尊坐下弟子,實在失敬!」接著望向紫瓊,說道:「紫瓊姑娘仙姿玉貌,又是少俠的師父,諒必是個非凡人物。今天有幸相會,眾位務必多住幾天。」
紫瓊道:「今次拜訪貴莊,實不相瞞,確有一件難事要莊主幫忙。」
尚方映雪道:「紫瓊姐姐不用客氣,只要用得著映雪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倒不如先用過晚飯,慢慢再說如何?」
紫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心想:「尚方映雪果然冰雪聰明,似乎她已知道芫花身懷淫毒,致不想在大廳上談論此事。」
尚方夫人與紀東昇道:「東昇,你去叫人把彩雲閣收拾好。」紀東昇應了聲「是」,便走出大廳。
用過晚飯,尚方映雪邀請紫瓊到她住處單獨談話。二人經過一個寬闊的花園,來到一棟大屋,紫瓊抬眼一望,見屋簷匾額寫著「雲樓」二字,屋前站著兩名手持長劍的翠衣少女,看見二人走來,齊齊躬身行禮。尚方映雪道:「碧兒,我今晚不見其它人,沒我吩咐不准進來。」那個碧兒應道:「是」接著走過一條曲曲折折的迴廊,來到一個房間。
才一掩上房門,尚方映雪旋即跪下:「尚方映雪拜見紫瓊仙子。」
紫瓊呆得一呆,連忙將她扶起:「映雪姑娘請勿多禮,快快起來。」
尚方映雪站起身軀,說道:「難得仙子大駕,今日得睹尊顏,三生有幸。」
紫瓊微微一笑:「映雪姑娘果然神通,什麼也瞞不過你。」
尚方映雪道:「不瞞仙子,映雪小時得一仙人贈賜一簿冊,名曰北冕天書,能查知過去未來。」
紫瓊頷首道:「原來如此,北冕天書乃混鯤祖師之物,他座下有兩大弟子,均仙心非凡、道行功深,一喚接引道人,一喚准提道人,據知北冕天書是在二弟子准提道人手中,看來這個仙人便是准提道人了。」
尚方映雪道:「那位仙人並沒有留下名字,映雪也不知道。」話後招呼紫瓊就坐,續道:「那位身患蠱毒的姑娘,是否當今皇上的上官娘娘?」
紫瓊點頭道:「確實是她,現今她已是玄女娘娘的弟子,改名芫花,從始再沒有上官婉兒了。」
尚方映雪聽見「啊」了一聲,說道:「紫瓊仙子盡可放心,『靈寶神真秘法』和『降魔明珠』都在本莊,明兒我馬上為芫花仙子治理。」
紫瓊道:「你我不用多禮了,我也不稱呼你莊主,以後就叫你映雪如何?而映雪你也不要叫我仙子,叫我紫瓊就是,好嗎?」
尚方映雪連忙道:「這……這樣雖有不敬,但仙子既然這樣說,映雪大膽遵依,就稱呼一聲姐姐好了。」
紫瓊笑道:「這樣你因何又叫仙子呀。」
尚方映雪聽見,掩嘴一笑。紫瓊說道:「有關芫花的事,就要映雪你操心了。對呀,今天聽見江一豹的說話,似乎很清楚莊內的事,說不好此事給宣揚出去,這對臥雲水莊的名聲必定大有影響,映雪你對此事有何打算?」
尚方映雪歎了一聲:「其實此事早就傳遍江南,我也正為此事煩惱!姐姐也該明白,臥龍水莊自先祖至今,三百多年來,除了特別原因,向來不與莊外的人通婚。便是這個原因,為了生息人口,不得不採取走婚制度。大都是男不娶女不嫁,彼此合則聚,不合則離,若生下子女,都交由女方扶養,並由本莊提供房舍物品金錢支助。
「這事都是本莊數百年來的規矩,實與外人無關。但走婚這種事,畢竟與外間世俗禮教不同,容易受人非議,是以莊裡的人個個守口如瓶,不敢向外人說起此事,因此這麼多年來,從不曾洩露出外。」
紫瓊點了點頭:「這事確與外人無關,但外間人又豈會理解。」
尚方映雪道:「姐姐說得對。咱們雖然是走婚擇偶,卻亦是以感情為重,必須相方互有情意,彼此你情我願,方能結合。可是近日外間傳言,卻把咱們說成胡亂淫媾,一派污穢之言,叫人不堪入耳。」
紫瓊問道:「可有查出此事是怎樣傳出去的?」
尚方映雪點頭道:「這都是天龍門所幹的事。天龍門表面上在江湖的名聲不差,深受武林朋友敬重,其實門主華貫南卻是個陰險小人,暗地裡與官府朋比作奸,做了不少壞事。這裡鄂州刺史楊冒,不知聽誰說咱們這裡是塊福地,只要在這島上蓋建宅第,必定封侯賜爵,門蔭授官,大富大貴。楊冒聞言,便多次遣人前來洽商,要購買此島蓋宅。但這是咱們的祖業,當然一口拒絕。
「天龍門主華貫南本就和楊冒互有勾結。一日,咱們有個叫莫戊的弟子,卻被華貫南抓去殺了,並叫一個天龍門弟子易容成莫戊的模樣,偷偷混進莊裡來,終於得知了咱們走婚的事。華貫南知道後,便在外面加油添醋的大做文章,一心想熒惑煽動各門各派與咱們為敵,以此逼迫咱們離開。」
紫瓊微微點頭:「此手段果然陰險狠毒。」
尚方映雪又道:「倘若只是天龍門和楊冒二人,咱們還可以應付,但此事已被宣揚出去,如不再好好處理,恐怕更難以收拾。於是我下令莊裡弟子,不可輕率妄動多傷人命,避免多樹敵人。」
紫瓊道:「要解決此事,決不可操之過急,必須仔細商量研究,一個不好可能弄巧反拙。此事我既然知道,自不會袖手,定會盡力而為。」
尚方映雪連忙道:「映雪先在此謝過,有姐姐幫忙,我就放心了。」
紫瓊見她本來隱隱帶著憂色的俏臉,這時卻漸漸展顏,更增嬌麗,心忖:「好一個粉裝玉琢的美人兒,兜兒的福分當真不少。」隨即問道:「映雪你深通易理卦象,又有北冕天書之助,相信早已算出自己將來的姻緣,對嗎?」
尚方映雪聽見,立時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把頭輕輕垂下「嗯」了一聲。
紫瓊淺笑道:「不知那個人是誰?能否說與我知道?」
尚方映雪更是滿面紅脹,輕聲道:「姐姐你明知故問。」
紫瓊暗暗竊笑:「平素威嚴端肅的莊主,一說到這種事,立時成為扭捏作態的小女兒!」當下道:「如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很早之前已知道那人是誰,要不然,以你這般天生麗質,國色天香的女孩子,在這種走婚的制度下,又焉能仍保住處子之身。」
尚方映雪越聽越是羞不可耐,低垂著頭不敢答話。
紫瓊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為兜兒多謝你。」
尚方映雪聽見,緩緩抬起頭來:「兜兒?」
紫瓊嫣然一笑:「終於有一件事你算不出來了,兜兒便是辛鈃,這是他的小名,咱們都是這樣叫他的。」
尚方映雪「嗯」了一聲,又再垂下螓首,似乎像想著什麼似的。
紫瓊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妹妹休息。」尚方映雪直送出大門,吩咐碧兒送紫瓊回去彩雲閣。
天龍門坐落黃茅山山麓,崇台復殿,佔地極廣。這時正堂大廳上,居中處坐著一個中年漢子,只見那人臉膛赤黑,虯髯闊頷,形容甚偉。此人正是天龍門門主華貫南。
這時大廳之上站著十多名大漢,其中一人與華貫南道:「門主,並非弟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個小子確實厲害得很,絕無半點誇大。」
華貫南沉吟半晌,問道:「你們說他是臥雲水莊的客人,沒有聽錯嗎?」
那名漢子道:「是他親口說的,決計不會有錯。」
華貫南一拍桌案:「一般客人又豈會貿然出頭,看來今天這些人都是尚方映雪請來的幫手。她想用老二來要挾我,可沒這麼容易。東武、王岡,你二人留下,其餘的人先出去。」
眾人齊應一聲,魚貫退出大廳。華貫南與二人道:「那小子雖然不知是什麼人,但憑他手上的功夫,相信來頭必定不小,以咱們之力恐怕難以應付。現在我吩咐你二人做一件事,但必須要保守密秘,絕對不能讓其它人知道。」
王岡問道:「門主儘管吩咐。」
華貫南說道:「你二人多帶一兩名心腹,換過臥雲水莊的衣衫,分頭到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做點事。」
東武抵頭一想,便即明白:「門主是想……想用移禍江東之計……」
華貫南點頭道:「奸好,殺好,你們愛怎樣便怎樣,但必須留下活口,讓他們知道是臥雲水莊幹的好事。」
王岡頷首道:「門主這招果然妙極,鐵掌幫、虎形唐家、沙平門這三家到時想不出手也不行,四家連手,看臥雲水莊如何招架,屆時男的殺,而那些女的…
…哈哈……「
華貫南搖頭道:「王岡你這樣就說得不對了,難道四五十歲的老太婆你也要,未免有點兒那個吧!」說完三人哈哈大笑。
東武笑道:「門主說得對。但說到臥雲水莊的女人,我下面這根老二可就辛苦了,老是硬得無法軟下來。」
王岡道:「可不是嗎!前時混入水莊的陳二寶說,臥雲水莊內直是個女兒國,處處美女如雲,那時我還不大相信,不想單是被咱們擒來這兩個娃兒,便已是上上的好貨色。尤其那個萍兒,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但幹起事來卻淫蕩無比,才插了她幾下,便大聲呻吟起來,水兒狂噴,真是妙極,妙極!」
東武立時兩眼放光:「當真這麼水?我倒要見識一下。」
王岡向華貫南道:「門主你是人中之龍,身邊的女人,無一不是當世尤物。
但弟子不是誇口,要是門主見過尚方映月,相信其它美女都給你棄如弁髦。「
華貫南聽後,微微一笑,撫摸著頦下的髯鬚:「且說來聽聽。」
王岡道:「也算是弟子走運,竟會給我遇著她。第一眼看見尚方映月時,我還道是天仙下凡,她的美貌,簡直讓人拍案叫絕。東武老弟今天幸好不在場,要是給他看見,相信他這行貨到現在還不肯軟下來。」
東武笑道:「師弟你這樣說,恐怕有點誇張吧。」
王岡道:「絕無誇張,倘若不信,你大可去問問今天在場的弟子,看我所說可有一句謊話。那個尚方映月不但美若天仙,還有胸前那對寶貝,又大又挺。今天我和她動手,一蕩一蕩的跳個不停,巴不得馬上將她剝個精光,可恨這個娃兒的劍法相當了得,加上那個小子從中插手,致無法把她擒住。門主,聽陳二寶說,她的姐姐尚方映雪雖然不會武功,但和她的妹妹不分軒輊,同樣是個大美人,今趟門主若能把臥雲水莊一舉攻下,把這對姐妹花擒來,門主打後可有得樂子了。」
華貫南一笑:「假若真如你所說一樣,這分艷福絕對少不了你二人,到時咱們三人一起上,五人大被同床,這才是快活呢。」
東武道:「弟子不敢,便是找樂子,也不敢奪門主所愛。」
華貫南呵呵大笑:「女人如衣服,大家都是好兄弟,還分什麼彼此,本座可不是這種人。好了,你二人就好好去準備,先將正經事辦妥,到時還用擔心沒有快活日子。」
二人同聲道:「門主說得極是,一切以正事為重。」
華貫南把手一揚:「你們去吧。記住小心行事,不要出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