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魔蹤 第五集:宮闈之亂 第四回:義不容辭

  用過午飯,辛鈃打算到城西豆水井看一下老丁,瞧一瞧武三思是否遵守諾言,可有安頓撫恤這些老人家。

  紫瓊聽見,說道:「武三思倒沒有騙你,他在長安西市找了個空地,還蓋了柵架讓那些老人家擺買,瞧來這是武三思唯一所做的好事了!」

  李隆基在旁問道:「紫瓊姑娘這樣清楚,莫非你到城裡看過?」

  紫瓊微微一笑,彤霞已搶先道:「這件事在長安城早便傳開了,恐怕就只有李公子和兜兒不知道吧了。」

  兜兒搔著頭,和李隆基相視一笑,但心中自然明白不過,紫瓊能夠知道這樣詳盡,當然是她的仙術所為。

  當日兜兒威嚇武三思一事,除了紫瓊和彤霞外,楊府上下無人得知,李隆基亦當然包括在內,向兜兒問道:「武三思此人向來專橫跋扈,難得今次體恤下民,不知辛老弟用什麼方法,能叫這禿廝帖服聽從?」

  兜兒笑道:「這人是個軟骨頭,欺善怕惡,那日給我一嚇,便即屎滾尿流,自不敢違悖我的說話。」

  李隆基笑道:「這正是銅盆撞了鐵掃帚,惡人自有惡人磨。」

  眾人聽了都笑將起來,兜兒道:「我很想去探問一下老丁,看他們現在怎樣,大家都一起去好嗎?」

  李舒柔和小雀兒在楊府悶了幾天,早想出外走走散心,均點頭答應。

  楊家姊妹因楊峭天之死,這些日子來只是愁眉不展,鬱鬱寡歡,尤其楊靜琇,她自從知道辛鈃的身份後,對他總是若即若離,已不同初見之時。

  辛鈃當然明白其中原因,每當想起那次二人交媾的場面,便連他自己都感到尷尬,更莫說楊靜琇了。

  果然不出辛鈃所料,楊靜琳、楊靜琇、宮暄妍都說想留在家中,楊靜琳不去,宮英明自然留下來陪她。

  小雀兒問父親要否同去,馬元霸搖頭道:「多了我這個老頭兒在旁,只會大煞風景,還是你們去吧。」

  辛鈃不想勉強他們,不再出聲,心中卻不捨得落下筠兒,要她一起同行。二男五女,一行七人便離開了楊府,逕往長安城而去。

  紫瓊似乎很喜歡筠兒,一路牽著她說話兒,五個美女走在一塊,沿途自然惹來不少艷羨目光。兜兒身旁眾美環繞,更是樂不可支。

  長安城每日只營業半天,午時一到,便會響起「咚咚」街鼓聲,商舖正式開始營業。日落西山,鳴鉦三百下,各店舖關門打烊。

  眾人進入城中,來到西市,所有肉行、鐵行、彩帛行、珠寶行、各行各業都已店門大開。此刻未時剛過,正值買賣的高峰時段,到處人山人海,好生熱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不少是來自西域的胡商。

  胡商素來很懂得做生意,憑著豐厚的資金,長安的錢莊不少是胡人開設,往來金融交易。本錢小的,無法經營大本生意,便將異域的飲食帶來這裡,辛勤地經營謀生。這些帶有濃厚異域風情的食品,更為普通百姓喜愛,同時也促進中外文化交流。

  辛鈃來到一家胡商開設的酒店前,看見一些紅、黃、綠色的葡萄酒,全都倒在盆子裡出售,色澤異常鮮艷,酒香撲鼻。隔壁一家買胡餅的店裡,見那當爐的胡姬,穿上一身色彩斑斕的胡服,走出店門跳起胡旋舞,旋轉如風,羅帶飄飄,直教人看得眼花繚亂。

  見那胡姬一曲舞罷,胡餅出爐,滿街充溢著誘人的餅香。客人一湧而上,一爐胡餅片刻便賣完。辛鈃看得雙眼發直,不得不佩服這些胡人經商的本領。

  在紫瓊的指引下,輕易地便找到老丁等人所在,原來武三思在西市北首有一棟房子,恰巧拆毀重建,只剩下一大塊空地。當日聽了辛鈃的要求,便即叫人清理乾淨,幾天工夫,便搭起一個大棚子來。

  老丁一看見辛鈃和李隆基,自然千恩萬謝,說道:「今次真多謝兩位公子幫忙,好讓咱們這些老骨頭有個落腳之所,兩位的大恩,真是無以為報!」其他老人家、老婆子等也一一上來多謝。

  李隆基連忙道:「眾位不用客氣,生意還好嗎?」說著看看擺買的東西,再也不是那些破銅爛鐵了,販賣的都是日用零星貨物,如碗盤筷子、木笄花布、孩童玩具等,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之物,貨品倒也相當實用。

  老丁點頭道:「尚可過得去,兩餐溫飽是沒問題的。」

  辛鈃問道:「那個王爺可有再欺負你們?要是有的,不妨與我說。」

  老丁道:「這倒沒有,王爺對咱們很不錯,除了給大家這個地方外,還送了銀兩給咱們作本錢,才可以做些小本買賣。」

  辛鈃道:「這樣就好,也不打擾老丈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叫人送個口信給我便是。」接著說了楊門的地址給他。

  眾人離開老丁後,辛鈃道:「那個姓武的倒也守信,要不可有他好看。」

  彤霞笑道:「當日你把他嚇個半死,這廝還有得選擇嗎。」

  李隆基道:「難得大家今日出來,便由我作東,到東市歡趣樓大吃一頓。」

  辛鈃立時精神百倍:「你是王爺,有的是銀兩,咱們豈會和你客氣。」

  東市附近是貴族官邸密集之所,達官貴人較多,發售的商品多以高貴品物為主,品種沒有西市齊全,但也有二百多個行業。

  進入東市,光是商舖的門面,氣勢派頭都和西市大有不同,便是走在街上的人們,個個綺羅錦衣,不愧是貴族出入的地方。一頓豐富的茶點後,離開東市,剛來到宣陽坊,便見一大夥官兵蜂湧而來,不住驅趕檔路的行人。

  辛鈃眾人讓在一旁,小雀兒道:「見這些官兵來勢洶洶,瞧來必定發生什麼大事了。咦!前面不是定安公主的府邸,莫非是……」

  李隆基一聽到這裡,延頸一望,果見公主府已被官兵團團圍住,馬上想起王琚說過的計劃,心頭不禁一驚,暗想:「難道駙馬都尉王同皎的事洩露了?」一念及此,不由想起王琚的安危,忙道:「咱們去看看。」

  來到近處,只見屋前已架起梐枑,數十名官兵手執長棍,欄檔住看熱鬧的群眾,不用片刻,便見王同皎、張仲之二人給押了出來,只聽得圍觀者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私議:「聽說有人上疏朝廷,檢舉駙馬爺謀反。」另一人道:「駙馬怎會謀反,又不知是被什麼人誣陷了!」

  李隆基心裡大叫不好,果然是機密敗露了!當下悄悄與辛鈃道:「老弟,我有點事先走一步。」說完回身便要離去。

  辛鈃見他神情有異,連忙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低聲問道:「莫非此事與你有關?你我都是好兄弟,不妨直說。」

  李舒柔同時追問道:「三哥,到底是什麼事?」

  李隆基見眾人已圍在身旁,卻又不便當街說出來,便向辛鈃丟個眼色,示意先離開這裡再說,當走到無人處,才輕聲說道:「我有個好友王琚,前時得知他和駙馬合計,欲要剷除武三思,現在看來事情被揭破了,我得馬上通知王琚藏匿起來,遲則誤事了。」

  辛鈃道:「既然是你朋友,咱們一起去,他就算給抓了,也得想法子救他出來。」

  李隆基感動至深,一拍辛鈃的肩膀,說道:「果然是好兄弟,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實在不想連累大家。」

  辛鈃笑道:「我還道你害怕什麼,就是武三思在場,我也要和他再鬥一鬥,只要你朋友一日未死,就必定沒事,放心吧。」

  李隆基想想也是,當日武三思大斗關中楊門,辛鈃都能擺平,或許他真的能夠幫上忙也未可知。當下也不打話,領著眾人直奔王琚住所。

  才一到達,便見幾個官兵守在門外,李隆基見此情形,心知不好,便向附近的人探問,都說官兵剛才來抓人,卻抓不著,只留下幾個官差在外。李隆基聽畢,暗叫一聲僥倖。

  紫瓊道:「官兵既然已作出行動,自然會分頭行事,又怎會讓餘黨有機逃脫。

  還好你朋友剛好不在,逃過此劫。李公子不妨再想想,他可有什麼朋友,或是會到什麼地方,免得他全不知情,落入官兵手中。「其實紫瓊早就算出王琚所在,只是不便當眾說出來,才借此提點李隆基。

  李隆基皺眉沉思一會,忽道:「他可能會在那裡。九妹,你和大家先回家等候,我和老弟通知了王琚,便即趕回來。」

  辛鈃道:「為什麼不一起去,你害怕有危險嗎?」

  李隆基道:「那裡是妓館,女子又怎方便進去。」

  辛鈃一笑,說道:「你這朋友倒也風流快活,光天化日還待在那地方。」

  李舒柔聽見兄長這樣說,便道:「但你們要小心喔。」

  紫瓊道:「有兜兒同去,應該不會有事的。」走到辛鈃身邊,挽住他的手,說道:「看來此事並不好對付,你一切要小心。」

  辛鈃聽見紫瓊這樣說,當即點了點頭。

  二人步進春花樓,才一坐下,鴇兒孟春已迎將上來,滿臉堆歡道:「原來是李公子大駕,當真榮幸之極,不知這位公子是……」

  李隆基也不想和她泡磨菇,直截了當道:「這位幸兄弟是我的把弟。是了,請問王琚兄可在這裡?我有點重要事找他。」

  孟春知道他和王琚是好朋友,當下笑道:「原來是這樣。沒錯,王公子確實在這裡,兩位請先用茶,待我馬上使人通傳。」

  小丫頭送上茶,孟春著她通知王琚,這時正好又有客人光臨,孟春向二人施禮告辭,便招呼客人去了。

  不用半盞茶工夫,王琚已匆匆來到,看見辛鈃在場,不禁呆得一呆。李隆基為二人介紹後,接著低聲道:「有個不好的消息,駙馬刀尉剛剛給官兵抓了,還有張仲之。」

  王琚登時臉色刷白,問道:「怎……怎會這樣!這個消息從何得知?」

  李隆基道:「是我和幸老弟親眼看見,絕對不會假,當我趕到你家,見你家門外守著幾個官兵。少孤兄,現在你得馬上離開長安,不能再擔擱了。」

  王琚道:「我明白,事已至此,已經再沒我選擇餘地了!但我有一事想求李兄,今次我能否成功離開長安,可說全無把握,倘若不幸失敗,請兄弟為我暫時保密,千萬不可讓曉昕知道。」

  李隆基點頭道:「少孤兄放心,今次有辛老弟幫忙,相信要離開長安並非難事,待得此事平靜下來,到時你再回來接曉昕姑娘便是。」

  王琚見辛鈃年紀輕輕,心想他又能幫上什麼忙,當下道:「今次兄弟犯的是死罪,又豈能連累他人,辛兄弟和李兄的好意,王某先在此謝過。」

  辛鈃道:「王兄你忒也見外了,你是我老哥的朋友,就是我辛鈃的朋友,況且你對付的人是武三思,大家可說志同道合,有道:『行藏虛實自家知,禍福因由更問誰;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依我來看,那個老匹夫終不得好下場。」

  王琚聽了辛鈃這番話,大有相逢恨晚之感,歎道:「武三思一日不除,朝廷便沒一日安寧。他和皇后淫亂,眾所周知,當今皇上在他二人眼中,如同擺設,朝中重大決策,都由他和皇后在枕頭上敲定,再交由皇上頒布實施,再這樣下去,李唐天下必將毀在他兩人手中!遺憾的是,今日事情敗露,無法斬奸匡時,報效朝廷,實教我死不瞑目!」

  便在這時,忽聽得外間人聲鼎沸,哭香鶊啼,一個男人高聲喝道:「全給我站在一旁,咱們搜!」三人大吃一驚,相顧失色。突然「碰」的一聲,門已被人踢開,數個差役一湧而入,一看見三人,叫道:「在這裡了……」話聲一落,各執兵器圍了上來。

  辛鈃見勢頭不對,搶上擋在前面,與二人說道:「這夥人倒也本事,竟然尋到這裡來,瞧來今日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王琚知道是在劫難逃了,連忙道:「萬不可動手,兩位高義,在下沒齒難忘,王某跟他們去就是。」

  辛鈃正要說話,一個滿身懷金拖紫的高官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十多個官兵。

  只見此人年約五十來歲,面容清瘦,鬢髯如漆,瞇著眼睛往三人望去,一看見李隆基在場,當即收起孤傲之色,連忙揖道:「李承嘉拜見王爺。」

  眾官兵差役聽見此話,均是一呆,全都收起手上兵器,退在一旁。

  李隆基點頭道:「原來是李大人,不知有何貴幹,要大人你親自出馬。」

  這人正是御史大夫李承嘉,見問說道:「下官奉德靜王之命調查駙馬謀反一案,至此捉拿叛逆,卻不知王爺在此,多有冒犯。」

  李隆基笑道:「難道李大人認為小王與此案有關?」

  李承嘉雖不懼怕李隆基,但此人畢竟是龍子帝孫,身份非被尋常,實在不想得罪他,說道:「下官不敢,只因有人舉報王琚與此事有關,不得不調查清楚,還望王爺原宥。」

  李隆基搖頭道:「李大人恐怕是弄錯了,倘若王兄是叛黨,而王兄是小王的好友,莫非李大人也懷疑到小王身上?」

  李承嘉連忙道:「不敢,這是德靜王之命,下官豈能徇私廢公,只得秉公處理,望王爺體諒則個。」他不想再和李隆基言語廝纏,向身旁的差役使個手勢,示意上前拿人。

  辛鈃在旁愈聽愈氣,大喝一聲:「全都給我站住,誰敢上前一步,莫怪我不客氣。」接著戟指道:「你開口德靜王,閉口德靜王,看你這頭搖尾狗就只認識武三思,示皇上如無物,大大的不敬……」

  李承嘉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公然侮辱朝延命官,快給我把他拿下……」怎料才一說畢,眼前人影一閃,後頸突然一陣酸麻,渾身登時無力。

  辛鈃最恨這些倚貴欺賤,恃勢凌人的奸官,眼見官兵要上前拿人,再不思索,隨即出手,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辛鈃已將李承嘉擒住,擋在眾官兵前面,喝道:「誰敢靠近,小心他的狗頭。」

  李承嘉嚇得面無人色,顫聲道:「大……大膽逆賊……」

  辛鈃怒氣未息,把他在地上一擲,伸腳踏住他頭頸,指著一名官兵道:「你聽住,若想要回這狗頭的命,便叫德靜王來這裡見老子,你與他說,關中楊門少主楊峭天要見他,他若不敢來,我便去找他,清楚沒有?」辛鈃知道,事到如今,唯一只有和武三思要人,方為上策。

  那官兵當場呆住,望著李承嘉不知如何是好。辛鈃冷冷一笑:「你不用去問他,德靜王和老子關係非淺,向來交好,這個狗頭泥球換眼睛,有眼無珠,竟敢對老子無禮,今日我只是代德靜王好好教訓他,並無其他,你不想他多吃苦頭,就得快快去請德靜王到這裡來。」那名官兵聽了此話,也不敢耽延,帶著幾個同僚飛奔而去。

  王琚直來負氣仗義,聽完辛鈃的說話,立時臉上變色,只道自己是給辛鈃賣了,不禁廢然長歎。李隆基心知王琚的性子,但在這當兒,又不便向他解釋清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是了。

  辛鈃單腳踩著李承嘉,回頭與王琚道:「王兄弟不用擔心,屆時德靜王一到,我自可保你不受牽連。」

  李承嘉更是驚疑不定,暗想這小子口出狂言,莫非他和王爺確有深交?但關中楊門在江湖上聲名甚響,王爺與江湖朋友結交,本就不是什麼奇事,看來多是這樣了!

  只兩頓飯工夫,武三思和幾名王府武師匆匆趕來,看見李承嘉臥在地上,不禁眉頭緊皺,辛鈃笑著上前,說道:「王爺你好,沒想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請坐,請坐。」

  武三思勉強地露出笑容,望向三人道:「原來小王爺和辛兄弟是朋友,彼此都是自家人,何須客氣。」

  李隆基雖然極度厭惡武三思,但他面對這個朝中紅人,實不敢掉以輕心,況且在此情此景下,首要是先救得王琚,更加不能和他反臉,當下抱拳一揖,微微笑道:「見過王爺,小王和楊老弟是拜把子兄弟,認識已有十幾年了。」

  武三思對眼前這個皇室子孫,可說是全不放在眼內,若非顧忌辛鈃的武功,今日哪會和他們坐在一塊,現聽見二人是結拜兄弟,不由臉皮一緊,心裡暗叫一聲糟:「瞧來要弄垮李旦,剷除李家餘孽,卻有這個小子在旁阻梗,恐怕又要大費周章了!」

  辛鈃開門見山道:「要王爺來這裡,實在出於無奈,但此事也只有王爺親臨才能解決,咱們兄弟三人滿腔興頭來此作樂,不想這位李大人突然衝了進來,說是奉王爺之命捉拿叛賊,二話不說,便上來鎖人,愚弟逼不得已,只好動手,請王爺到來說個究竟,相信其中必定有些誤會吧?」

  武三思來這裡之前,早就想得通通透透,知道辛鈃一旦出面,這個人情勢必非賣不可,當即說道:「楊兄弟說什麼話了,這都是當今皇上的令旨,拘拿駙馬做反的叛黨,並非本王之意,而李大人也是奉公辦事而已。」

  辛鈃笑道:「這樣說,王爺是認為我也是駙馬同黨了?」

  武三思搖頭道:「楊兄弟是什麼人,本王又豈會不知,只因有人告發王琚與此事有關,致會發生這個誤會,既然他是兄弟的朋友,本王自當向皇上說個清楚明白,此事與三位無關,但楊兄弟必須應承本王一件事,不知兄弟可否答應?」

  辛鈃但求救得王琚,也不加深思,點頭道:「王爺請說。」

  武三思道:「駙馬糾眾謀反一事,已經證據確鑿,其他涉案人等,亦一一落網,望兄弟不要再插手干預,免得讓本王難做。」

  辛鈃心想,這個老狐狸果然不簡單,他既然已讓出一步,我也不能進尺,只好點頭道:「好!君子一言,我也希望王爺不要翻口。」

  武三思道:「本王言出如山,今日就打擾了,本王剛巧有要事在身,先要告辭,倘有機會再和兄弟暢飲三杯。」

  三人站起身來,辛鈃笑道:「王爺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