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逐形 第047章:楊花水影

  「你來做什麼?」

  還未從虛弱中恢復過來,柳婷的話帶著奇妙的嬌弱意味,儘管努力做出逼問的架勢,卻因身上只有一張薄被而顯得有幾分尷尬。

  花可衣很隨便的披著一件大紅披風,繫帶鬆鬆挽著,身上穿著同色的罩紗長裙,裙內並無底襯,即便燭火之光也能輕易透出她筆挺結實的長腿誘人的輪廓,單薄的輕絲紅衫下面,竟連兜兒也沒穿一件,光滑的衣料上明顯的突出了兩顆誘人的蓓蕾。

  風塵女子,怕是也少有如此打扮。

  她本該是穿的最少的那個,現在,卻成了屋內穿得最多的人。她似乎也覺得有些滑稽,白酥酥的手摀住了紅艷艷的嘴,吃吃地笑了起來,悠然道:「有個男人說過,要是江湖上有比我更不知羞的女人,他就心甘情願喝我的洗腳水。我看,我是可以在他面前再洗一次腳了。」

  柳婷面上一陣緋紅,啐了一口道:「誰……誰像你那般不……不要臉。」

  偏偏這時屏風後傳來董詩詩摀住嘴巴也沒忍住的一聲嬌吟,花可衣勾了勾唇角,伸出修長的食指在柳婷鼻樑上一刮,笑道:「我也算見過世面的,說起來,三人一道的也不是沒耍過,你們這五人一起,倒真是頭一遭遇到。怎麼,姓聶的小子一個男人,夠不夠你們分啊?想來是不夠的,不然你也不會自個兒捲著被子在這兒生悶氣了吧?」

  柳婷臉色一陣紅白交替,微怒道:「姓花的,你到底來做什麼?誰叫你來的?」

  花可衣咯咯笑道:「喲,妹子好大的火氣。你放一百個心,我可不是來分你男人的。我本是聽說這裡有人懂桃花神功,難得有空,便來瞧瞧,本來怕你們已經睡了,誰知道碰巧,撞上這檔子事,這怎麼可以不上來好好看看。」

  她慢條斯理的瞥了屏風後面一眼,緩緩道:「這小子福氣到不錯,幽冥九轉功逆了氣,不用出去發瘋用強,還有四個大姑娘送到府來。」

  「發……發瘋用強?」

  柳婷心頭一突,滿面疑惑。

  裡面的董詩詩似是忍耐不住咬住了什麼,一連聲嗚嗚嗯嗯的哼唧著,田芊芊卻扯了聶陽的袍子攏在了身上,踩著董詩詩的繡鞋走了出來。她比尋常女子高挑一些,那粗布長袍堪堪遮過小腿,晶瑩圓潤的足踝盡數露在了外面,像是示威一樣,她扶著屏風站在那裡,閒下的手斜斜搭在腰肢,袍襟縫隙中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線青春白嫩的肌膚。她攏了攏鬢邊發發,輕笑道:「這位大姐沒來由說什麼笑話,我們自家姐妹伺候著,他都不見得應付的過來,哪有功夫對別人發瘋用強。」

  花可衣鳳眼一側,精光乍現,在田芊芊身上上下一掃,微一皺眉,揚手托腮道:「另外三個我都辨認得出,獨獨你我是完全沒聽過,想來那個學了桃花神功的,便是你了?田家三小姐,田芊芊?」

  「喲,好靈的耳目。」

  田芊芊意有所知的說道,「這鏢隊裡還有大半人一頭霧水,大姐您到是明白人了。想來,一路暗中保護我們的就是您吧?」

  花可衣淡淡一笑,也沒理會她的暗諷,緩緩道:「我自然是明白人,起碼,我學什麼功夫,總是要知道來歷的,不會不管是姓仇還是姓扁,不管那人是方還是圓,就教什麼都學。」

  田芊芊臉色微微一變,一閃即沒,依然笑得燦若桃花,「大姐若是特地來教訓小妹,小妹聽過了,反正我現在一身功力都給了聶大哥,來歷什麼的,也沒所謂了。這位大姐,我們家姐妹幾個除了我都怕生的緊,現下做的也是閨房私事,不管我們是五個人還是六個七個八個,跟您也沒半點關係不是?您要是沒別的事兒,好走不送了成麼?」

  這已是很直接的逐客令,花可衣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什麼時候都可以走,就是覺得有些可惜。你們四個青春年華的小妹妹,嘖嘖,真是天妒紅顏啊……」

  花可衣一面說著,一面故作惋惜的掃視了一遍房內,輕聲道,「這般死法,真是難堪得很吶……」

  「你胡說什麼,凌前輩說得那最危險的我都已經沒事,你可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柳婷久聞花可衣人盡可夫之名,心底對她充滿不齒,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不屑。

  花可衣懶懶的向後一靠,「凌絕世功夫的確是好的,人也美得很,但在這個邪門功夫上,她的那點見識實在不值一哂。不然,我憑什麼站在這裡?我這些花拳繡腿的功夫,樓下那姓薛的怪物只要出上一刀,我還有命在這裡教訓你們麼?」

  柳婷面色變了幾變,滿面疑雲,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田芊芊卻滿不在乎的玩著自己的指甲,閒閒道:「功夫好未必見識就高,我是很贊成的,因此姓凌的放你上來,也不能說明什麼。她若是識人不准,憑什麼我們來擔後果。你想做什麼最好直截了當說出來,彎彎繞繞的,本小姐可沒許多閒功夫等著,聶大哥難受得很,還等著我呢。」

  柳婷左右看看,冷不丁覺得身邊這兩個年齡相去甚遠的女子竟莫名有些類似,只是哪裡相像,她一時卻理不清楚。她只知道,這兩人和她,絕對不是一種女人。

  花可衣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笑道:「看來我若是不說些什麼,你們是不會信我的了?」

  田芊芊輕哼一聲,笑道:「你說些什麼出來,我也未必信你。」

  柳婷的視線左右搖擺一陣,終於明白這兩個女人正在以女人特有的方式交鋒,而對這種方式完全陌生的她,只有繼續的沉默下去。

  花可衣垂下視線看著自己的雙腿,雙眼閃動著微妙的光芒,緩緩道:「想來你們也猜得出,邢碎影,他上過我的床。」

  上過一個人的床有很多意思,但這句話所指的,毫無疑問只有一種。

  「邢碎影欺辱過的江湖女子實在太多,不過,留存下一身功力的,除我之外別無他人。」

  柳婷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緣故?」

  花可衣長出了口氣,道:「因為我們天女門嫡傳的天靈訣,只要有行功之力,沒有任何採補功夫可以從我們身上得到一絲半點好處。」

  田芊芊淡淡道:「那想必從你之後,他便再也不會找天女門門下弟子下手了,這麼說,你也算捨身飼虎普度眾生了。不過這和聶大哥的事情,似乎毫無干係吧?」

  斜斜瞥了田芊芊一眼,花可衣繼續道:「不妨告訴你們,那日我被制住的時候,邢碎影也正是被幽冥九轉功反噬之中。」

  她頓了一頓,微笑道,「我不必進去,也說的出你那聶大哥此刻是什麼模樣,面紅目赤,血脈沸騰,一條陽具硬如鐵棒,冷熱交替行功不斷,是也不是?」

  田芊芊挑了挑眉,還沒開口,就聽身後董詩詩一聲憋悶的哀號,語音聽起來快活至極卻又帶著難以名狀的淒楚之意。田芊芊面色微變,轉身走進屏風後面,旋即回到原位,直視著花可衣道:「聽你這麼說,你有辦法?」

  柳婷面色蒼白,想要去看看董詩詩究竟怎麼樣了,四肢百骸卻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直如廢人一般,心中一急,怔怔落下淚來。

  田芊芊心中也有些怯了,柳婷內力初失,陰元大損,若是再上必死無疑,董詩詩此前未被采吸過分毫,身子又比尋常姑娘結實一些,現下也已經禁受不住昏了過去,董清清更不要提,而聶陽弄垮了董詩詩後,依然沒有半點好轉,還是和之前射了一次之後一般模樣,微有神智,情慾勃發。

  也幸虧了那細微神智,叫他暫且還按捺得住,沒有繼續在昏死過去的身邊女子上繼續發洩,否則今夜到真是要有人香消玉殞不可。

  花可衣雙手交叉向上一伸,舒了一個懶腰,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說道:「單憑你們這些丫頭,即便排上十二三個輪流,也不要指望能救得過來。」

  她水蛇般柔滑的腰肢輕輕扭了兩個圈子,踮著足尖轉了轉左右足踝,才繼續道,「我不是什麼武林高手,說不來多麼高深的道理,但我知道,當年邢碎影這副模樣的時候,一連弄死了仇家十一名婢女,那十一人都是自小為奴,練過七八年武功,身體健壯的很,其中十個仍是處子之身,陰元充沛精純,哪個也遠勝你們四個。可到最後,他還是在我這裡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才消解了一身暴戾。」

  她一字一句的平平說道,竟沒有半點悲傷或是羞恥,一雙水汪汪的眼眸裡,絲毫看不出情緒的變化,就好像她在回憶的,不過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罷了。

  「你……你不是沒被他采走功力麼?」

  柳婷心中疑惑萬分,不禁問了出來。

  「這才是關鍵所在。」

  花可衣雙手向後挽住了一頭烏髮,散散盤了一個髮髻,露出光潔如玉的一段頸子,「幽冥九轉功一旦邪練便貪婪成性,如果長久不得滿足,反噬成如此情況,便會撩撥得慾火攻心,你們捨得自己的身子,不停給他投食,卻只是滿足了他體內功法渴求而已,與那滿腔慾火絲毫無助。只有讓他一次次的洩出陽精,直到慾火漸息,才算是逃過此劫。這事兒單靠你們,怕是不成的吧?」

  她掃了一遍面前二女,咯咯笑道:「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打算幫忙可不是因為什麼好心好意,我對聶陽這人可沒有半點感覺。你們大可放心。」

  柳婷面色微微發紅,躊躇道:「那……那你是為了什麼?」

  在她心中,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和情意所在之人來做,簡直是不可想像。如果當初她被一個陌生男子解毒,醒來之後首要之事想必便是將其誅殺而後自盡。

  花可衣吃吃笑道:「自然是為了那快活至極的銷魂滋味了,江湖上那麼多男人,可沒幾個比得上當年的邢碎影,聶陽既然和他是一路,想來也不會太差,就算沒有今天的巧合,我總也會找個機會試試他的。」

  她說著,還探出了一點紅嫩舌尖,在豐潤的雙唇中間溜了一溜。

  「無……無恥蕩婦。」

  柳婷雙頰一片暈紅,垂下了頭,口中想罵,卻還是憋在了心中,沒有化為實音。

  花可衣卻笑道:「小姑娘,是在心裡罵我淫婦麼?」

  她款款走到屏風旁側,面對著田芊芊站定,卻側目望著柳婷,悠然道,「男人可以尋著快活,逐芳爭艷,若不是下流手段,還能博得個風流倜儻的美名,憑什麼女子尋求一時愉悅,便是淫蕩下流?你們認同這齷齪度量,卻和我無關。我不為婚嫁不為子嗣,只是為了享受片刻罷了,此刻還能順便救了你們的男人,你卻還在肚子裡罵我?」

  柳婷頓時面紅耳赤,總覺得她哪裡說的不對,卻想不出如何反駁。

  田芊芊方才一直沒有出聲,此刻突然道:「花姐姐,我尊稱你一句姐姐,你來救聶大哥,我們自然是吃醋的,但你說的若是真的,我們也不會阻攔,董家姐妹已經昏死過去,我也沒和你繞彎子的心思了。我只問你最後兩句話,邢碎影為何能在你仇家犯下那麼大的事情依然可以全身而退?給我這桃花功的姓仇之人你是不是知道來歷?」

  花可衣轉而看著她的雙目,微笑道:「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我以後再慢慢講給你們聽。你問的這兩個問題,其實只有一個答案而已。」

  她走到更近的地方,突然伸手攬住了田芊芊的纖腰,笑道:「你可站穩了聽好,莫要忘了之後告訴你家聶陽知道。邢碎影曾藏身於仇家,因為討人喜歡,仇夫人破例收了他這個下人做義子,在仇家的時候,他的名字叫做仇隋。而你之前所學的那門叫做桃花神功的所謂內功,正是仇不平創下,特意教給家中所有丫鬟的內功。」

  田芊芊的眼睛驟然睜大,緊接著微微一側,眨了兩下,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受教了。」

  柳婷在一邊卻不願放過這個得到更多邢碎影訊息的機會,追問道:「你……你還知道邢碎影多少事?」

  花可衣側首看向柳婷,勾起一絲譏誚的笑,媚眼如絲輕輕一歎,道:「你說,我現在究竟是去救聶陽好呢,還是慢慢和你找個地方泡壺茶,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呢?」

  柳婷語音一滯,雙手扶著扶手便要站起,雙腿一軟,又無力的坐了回去,目光一陣變幻,更顯凌亂。

  「花姐姐,事不宜遲,咱們這就把董家姐妹送到隔壁休息去吧。來日方長,您還有什麼願意告知的,以後不妨慢慢說來,到時小妹一定親手泡上一壺好茶,也算為今日不敬聊表歉意。」

  田芊芊嘴上說的雖然客氣,眼中卻沒有半點誠意。

  她和聶陽一樣,都不會輕易去相信誰。

  更何況花可衣這番話實在疑點太多。而且十分奇怪的是,與提到邢碎影時的波瀾不驚相比,花可衣在說到亡夫仇不平之時,竟帶著更多微妙的感情。田芊芊雖然一時分辨不清,卻可以敏銳的判斷,那決計與懷念和愛無關。

  田芊芊只是損失了近日修煉的淺薄內力,並無大礙,和花可衣一人一個,把董家姐妹安置到了隔壁客房。

  柳婷不願再留在屋內,強撐著穿好了衣物,一寸寸挪出了屋。關門前,她柔腸百結的回眸望了屏風一眼,苦笑著攏了攏衣襟,緩緩走了出去。

  一步三晃的挪到樓下的時候,一樓廳堂內竟又多了一人,逐影的魏晨靜。

  凌絕世坐在她的對面,薛憐也坐回桌邊,兩人都望著魏晨靜,似是在等她開口。

  被這樣兩個人凌厲的目光直視,魏晨靜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細聲道:「其實……其實我對花姐姐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太多。所知道的那些,也不知道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凌絕世回頭看見柳婷,上前扶著她過來坐下,又倒了一顆丹藥餵她服下,才轉向魏晨靜道:「但說無妨,真假與否,我們自會分辨。既然暫且算是同道中人,很多事還是說透一些的好,免得生出些無意義的誤會。」

  魏晨靜稍稍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想來你們也知道,花姐姐曾是天風劍派末代傳人仇不平的夫人。正是因為邢碎影,而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東西。」

  她頓了一頓,臉色有些發紅,「據仇家的下人所說,仇不平是因為脫陽而死,因此仇家對此事可以說極為羞惱,第二日便把花姐姐逐出家門,自此閉口不提此事。但就我在逐影中所瞭解的,此事應該是有些出入的。」

  凌絕世點了點頭,道:「既然和邢碎影有關,自然不會單純是夫妻歡好失度而已。」

  「據說,邢碎影初出江湖的那段時間,可能也包括之前的不知多久的時日,一直都是藏身於仇家,因為善於偽裝能言善道,還被仇家主人收為了義子。與義兄仇不平的關係也是親密無間,江湖上有一些人知道仇家有一個懂事能幹的義子仇隋,但卻一直沒人知道他和邢碎影竟是一人。」

  「那些曾被凌辱的女俠也沒人指認出他麼?」

  柳婷忍不住插嘴道。

  魏晨靜想了想,道:「仇隋這人深居簡出,除了仇家的人,想來也沒什麼人有機會見到他。直到……出事的那天。仇不平為了練功需要,在自己家裡馴養了十多名婢女,對此花姐姐雖然心裡不高興,倒也沒說什麼。

  那天晚上,邢碎影不知為何露出了本來面目,用藥迷倒了仇不平訓練出來的全部婢女,把他們逐個姦淫致死,仇不平和花姐姐兩人都被制住,然後……邢碎影他、他就在仇不平面前將花姐姐玩弄了整整一夜,清晨臨去前,用重手法毀了仇不平的精關,竟讓他脫陽而死。「她停了片刻,忍不住用雙手搓了搓發熱的臉頰,低頭繼續道:」花姐姐漂泊江湖數年,艷名在外,所以原本逐影是不肯收的,只是孫姐姐聽了她的遭遇,感慨良久後答應做了他的接引人。那之後她雖然依舊我行我素,但只要逐影有需要,她便會盡力而為,想來,也是那深仇大恨所致了……「

  凌絕世輕聲問道:「你說的孫姐姐,可是叫做孫絕凡的?」

  魏晨靜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凌絕世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眼前又彷彿出現了小師妹當年那俏麗脫俗的模樣,穿著輕絲羅衫子,跟在師兄師姐的後面,甜甜的笑著。

  也不知如今她已經成了什麼模樣,這種僅剩下仇恨的人生,說是煉獄,怕也不為過吧。

  柳婷在一旁自語似的說道:「為什麼……當年仇家和聶家兩家交好,與我柳家莊也是故交,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付我姑母他們?」

  顯然,這個問題,除了邢碎影,已經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在孫絕凡身上得手後,邢碎影便專找一些初出茅廬的女子下手,作案數十起後,才犯下了聶家夫婦的慘案。不管是逐影還是杜遠冉,都做出了一樣的判斷:邢碎影的目標,從最初起就是聶家夫婦二人。而這,也正是聶陽兄妹乃至柳婷所不能釋懷之處。

  僅僅是去搭救了彭家姐妹,就會惹來如此大的禍事麼?

  遭到邢碎影淫辱的女子不計其數,但卻沒有幾人是由他親手殺死,且大多保全了性命,雖然遭遇十分不堪,終歸是活了下來,總算還有報仇的機會。

  而聶家夫婦那天若不是杜遠冉及時趕到,恐怕一門上下,已經被邢碎影殺得乾乾淨淨。

  這是什麼緣故?柳婷的心中,再次浮現出了這個困擾多年的疑惑。

  廳中一時沉默下來,顯得樓上的腳步聲格外清晰。柳婷回頭看去,卻是雲盼情從樓梯上緩緩踱了下來。

  她臉色依然十分蒼白,看來受傷不輕,不過唇畔依然掛著一絲甜甜的微笑,似乎是有些羞澀,面頰上透著一絲病態的嫣紅,她吐了吐舌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想下來坐坐,不知道竟有這麼多人呢。」

  「雲姑娘睡不著麼?」

  魏晨靜對她頗有好感,立刻關切的問道。

  雲盼情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看樓上,微笑道:「我本就有些心亂,加上多了這些聲音,也就不那麼困了。有時候耳力太好,看來並不是件好事。」

  如果能清楚地聽到那樣的聲音,應該也沒什麼人還能睡著,加上謝志渺突兀的帶走了聶月兒,作為相關者,雲盼情自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凌絕世掃了一眼樓上的木欄,端起了茶杯,「放心,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睡不著了。」

  因為那愉快的呻吟已經高亢的響起,連坐在樓下的他們,也已經可以隱約的聽到。

  花可衣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有誘惑力,很多男人都承認,當她用鼻後的某個部分輕輕的哼著細長的腔音的時候,即便是閉著眼睛也會感到褲襠裡開始發緊。

  再怎麼正人君子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認花可衣是個尤物。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舉手投足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喚起男人的肉慾。人群中她在可能不是最美的,但一定是最能吸引男人視線的。

  而她很享受這種被注視的感覺,那些貪婪的目光就像一隻隻粗糙濕熱的手,興奮的撫摸著她衣衫下光滑的肌膚。她知道那些目光最終會定格在哪裡,因為她經常會在出門的時候,脫掉褻褲和礙事的兜衣。

  自從那一夜後,她便已經忘了什麼叫做羞恥,只記得什麼叫做快樂。

  她看著聶陽胯下的陽根,把手掌輕輕握了上去,那股逼人的熱力和隱隱流動的涼絲,喚醒了她身體熟悉的記憶……她的喉嚨裡發出了細微的咕噥聲,那是十分粗俗卻十分誘人的好像低喘一樣的聲音。

  聶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花可衣,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拒絕和厭惡。只是他無法動彈,田芊芊加大了麻藥的用量,刺在了他的頸窩。

  不能點穴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辦法。田芊芊坐在他旁邊,把他的頭枕在自己充滿彈性的大腿上,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輕笑著說道:「原來,你不是只討厭我碰你麼。」

  她心中花可衣正在碰觸自己男人的嫌惡感,被聶陽明顯的拒絕神情所沖淡。那是徹底的厭惡,在意識不清的狀況下依然決絕的表露著,對人心理的敏銳把握讓她知道,聶陽的心底其實並不是真的討厭她。

  這就已經足以讓她接受面前正在發生的一切。

  她本來不想看也不必看著的,只不過,她不相信花可衣,花可衣不是聶陽那樣純粹的人,心裡藏著太多顏色的人,遠不如純黑一片更加令人安心。所以她的手上,緊緊地捏著一發逆鱗。只要花可衣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如此近的距離,她有十足的信心在對方豐滿到令人自卑的胸膛上開出十幾個血紅的小洞。

  花可衣也注意到了逆鱗的存在,可她並不在乎。自從成了花寡婦,她已經有很多事都不在乎了。

  她也不管田芊芊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顧自的垂下舌尖,口唇撮了幾下,把一團亮晶晶的口津推到了舌尖上,如鐘乳垂露,緩緩自丁香落下。那條銀線剛一落到龜頭之上,她靈活修長的手指便也盤繞上來,指尖飛舞揉搓,頃刻就把已經乾澀的熾熱龜頭塗抹的滑滑溜溜。

  低頭看著這根怒昂的毒龍,花可衣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並不像她說的那樣有肉慾的渴望,反倒是像在做什麼並不情願去做的任務。不過再抬起頭時,面上已經不見半點痕跡,只剩下風騷入骨的媚笑。

  她並沒用唇舌在聶陽的陽根上多做無謂挑逗,這世上再沒有其他女子像她一樣瞭解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什麼。她輕輕嗅了嗅男性下體散發的淡淡腥氣,微微笑了笑,轉過了身,背對著田芊芊坐在了聶陽的身上。

  那骨肉均勻的脊背扭擺著誘人的曲線,把圓潤光澤的豐臀一寸寸送了下去。她的腿張的很開,像是便溺之時的姿勢,腿根的肌肉扯開了鮮紅的花蕊,露出潮濕的蜜腔,根本不需要用手幫忙對正,她輕鬆地搖擺著腰肢,陰戶像一張小嘴一樣準確的銜住了紫紅的肉菇。

  「唔……」

  花可衣發出了一聲歎息般的滿足呻吟,奔走的清涼內息像一條條細線搔弄著她敏感而柔嫩的入口,那種久違的奇特酸癢立刻讓她變得濕潤,由內而外,逐漸流淌出來。

  田芊芊定定的看著,不僅為了監視,也在學習。她看著花可衣的腰肢如舞蹈般扭動,起伏的雪膩臀股及巧妙地在方寸間徘徊,就連坐到底暫且停下時,也能看到腰後柔韌的肌肉在微微搏動。她也是女人,她明白那裡的力道在牽動著什麼,她情不自禁的夾緊了雙腿,像有了尿意時一樣收緊了體內某一處的肌肉,她忍不住開始喘息,縮緊的腔道也開始有了濕潤的感覺。

  花可衣不緊不慢的動著,好整以暇的在連貫動作中順勢跪下,昂臀沉腰一下下畫著圈子,這麼一揚,整片濕淋淋的股間都暴露在了田芊芊眼前。彷彿就是為了讓田芊芊觀看一樣,花可衣吸了口氣,力道運處,就見那一片飽脹陰丘猛地一收,兩片花唇緊緊地貼在了水淋淋的肉棒兩側,雖然看不見內裡如何,但僅憑縫隙間不斷被擠出的淺白漿液,便不難猜出,那女子最為滑嫩柔軟之處,正兒口般賣力的吸吮著整條棒兒,那力道比起尋常女子顯然大上許多,淫汁冒處,啾啾作響。

  聶陽眼中排斥之色漸漸被野獸般的慾念取代,他口中發出嘶啞的吼聲,頸側的青筋突的幾乎要跳將出來,比起之前和她們四人交歡之時,確實能感到大有不同。

  田芊芊有些不甘心的哼了一聲,雖然不屑,雙目卻一刻也不捨得離開那淫靡的交合之處。

  天靈訣連番運轉,血脈氣息愈發順暢,花可衣暢快的叫喚一聲,噗嘰坐到了底,軟中帶硬的花心更加膨大,一道道冰涼的內息不斷衝擊過去,卻只是讓她快活無比,絲毫沒有破關可能。四周腔壁蠕動更劇,蜜腔之中的筋絡一道道從棒身圈過,明明只是坐定未動,卻已經遠比動作之時更加銷魂。

  讓花可衣如此使用天靈訣的男子,聶陽也只是第二人而已。

  過了半柱香功夫,花可衣酥酥打了個哆嗦,高亢暢快的叫了出來,身子一蜷,滿足的趴在了聶陽腿上。

  聶陽雙眼露出一股迷茫之色,愣愣的看著身旁的田芊芊,深埋在花可衣體內的棒兒周圍,一股濃稠的陽精緩緩垂流下來。

  「呼……呼……還真是……有陣子沒有這麼舒服過了呢。」

  花可衣起身側臥在一旁,手指在不斷溢出精漿的陰門外勾了兩下,意猶未盡的送到嘴邊,舔了兩下,笑咪咪的說道:「這陽氣逼人的濃精,真是令人懷念吶。」

  田芊芊低頭看著聶陽,他雖然還在不斷喘息,但確實能看出在洩精後有了好轉,心裡有些不甘,她瞥了花可衣一眼,嘴硬道:「說得那麼了不起,也沒見得有多厲害,聶大哥的那東西,可還是沒什麼變化。」

  儘管仍有一絲絲濁液自馬眼裡冒出,可那根猙獰的毒龍,確實還維持著粗硬的兇惡模樣,沒有半點要平息的跡象。

  「若是一次兩次便能解決,那豈不是多幾個你這樣的黃毛丫頭就可以了。」

  花可衣口中回擊著,俯身窩在了聶陽雙腿之間,把兩團雪白豐滿的乳肉送到他下身旁側,雙手自兩邊一推,把肉棒整根夾在了一片滑膩溫軟之中,乳蕾相抵,溝壑攏成一線,僅剩龜頭的頂端還露在外面。她腰後一繃,開始微微搖擺著上身,那肥美乳球就緊緊擠迫著當中陽根,包裹著套弄起來。

  田芊芊哪裡見過這種法子,微漲小口訝然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花可衣一邊繼續搖晃,讓肉棒在乳溝中前後滑動,一邊媚眼如絲瞧著田芊芊道:「女人身上能叫男人快活的地方太多了,你這黃毛丫頭懂些什麼。會扭扭腰飛飛媚眼就算是女人了麼?」

  花可衣的一對兒豐乳雪膩柔滑,雙手自兩側一擠,雖不如膣腔內嫩褶密佈那般快美,卻彈滑柔韌別有一番滋味。若不是如她這麼飽滿堅挺的雙峰,怕還真難以這樣完全裹住。

  田芊芊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胸膛,那也是高高隆起充滿彈性的豐美玉乳,可比起花可衣還是輸了幾分,她暗暗思忖,心想著如花可衣那樣恐怕難以做到,但把那棒兒夾住還是綽綽有餘,只是不知道,那根熱騰騰的肉棒,在胸口磨蹭時會是怎麼一番滋味。

  酥胸服侍片刻,陰戶漸漸從極樂的餘韻中平復,花可衣輕巧坐起,再次騎在了聶陽身上,這次卻是面對著這邊,上身一俯,那張滿是媚態的嬌顏便幾乎貼住了田芊芊高聳的乳尖。

  「你也很想吧……乖乖的,姐姐幫你快活。」

  花可衣媚笑著伸出了舌頭,下面那張嘴吞進了聶陽肉棒的同時,上面的紅唇也輕巧的含住了田芊芊嫩紅的乳頭。

  田芊芊倒抽了一口涼氣,手緊緊地捏住了掌心的逆鱗,驚訝的瞪著花可衣埋在自己胸前的頭,「你……你走開……」

  對於同為女子的如此親近,田芊芊由心底感到不知所措。本來是該覺得噁心的,假鳳虛凰對食磨鏡之事她略有聽聞,沒想到實際遇上,卻並不是那麼令人排斥。

  和男子截然不同的柔軟嘴唇輕柔的摩擦著脹大的乳蒂,靈活的舌頭輕易地尋找到女子最需要撫慰的處所,十分巧妙地勾畫著悅樂的繪圖。田芊芊不安的扭動著身軀,儘管還記得手中逆鱗的職責,身體卻已經不受控制的迎了上去。

  她的腿剛一張開,花可衣的手便伸了進去。

  修長的手指立刻讓她快樂的戰慄起來,那陽具無法比擬的靈活和準確,幾乎帶給她近似顛鸞倒鳳的愉悅。

  很快手指周圍的嫩肉就像塗了一層油一樣,滑溜溜的蠕動,花可衣滿意的舔了舔唇角,一邊運起天靈訣撫慰著體內堅硬的肉棒,一邊開始盡情的玩弄著面前美麗的少女裸體。她喜歡看著漂亮的女孩子在她面前快活的扭動喘息,眼睛和秘處都變得濕潤,她可以一次次的撩撥下去,一直到他看中的對象在極樂中哭泣。

  既然已經開始了瘋狂,那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會讓自己開心的方式呢……她在田芊芊的體內勾起了手指,滿意的看著那精緻的五官露出了奇妙的表情。很快,田芊芊就學會了如何反擊,三具熾熱的裸體奇妙的糾纏在了一起,複雜的聲音充斥在斗室之中,不斷迴響。

  而這漫長的夜,還遠未到盡頭……

  當金光自雲端射出的時候,房中已經變的安靜了下來。花可衣已經不在了,就像她突兀的出現一樣,靜悄悄的離去。田芊芊疲憊的蜷縮在聶陽的身邊,臉上的睡容透著少見的稚氣,鼻端發出細細的鼾聲,她的一隻手扶在聶陽的胸口,另一隻手卻依然緊緊的捏著那枚逆鱗。

  聶陽的雙眼卻依然睜著,他似乎已經恢復,眼中的血絲已經消失,胯下的陽根也軟軟的垂了下去,他又好像還沒有正常,眼中的神情顯得異常的空茫,面上沒有一點表情,木然的看著床頂碎花的帳子。

  整個客棧都已經安靜下來,只有一樓那些沒有被打擾到的鏢師中需要輪值的幾個,打著哈欠在後院清洗著臉上的疲倦。

  一樓的大廳,凌絕世和薛憐靜靜地坐著,沒有語言和動作,似乎這對於她們來說就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休息。雲盼情趴在桌上,小女孩兒一樣的睡了。魏晨靜走了,回到了她該在的地方,陪著花可衣一起。

  只有柳婷不知道去了哪裡,僅剩下她之前坐著的座位上,留著她所用的那把刀。

  貨郎和小販的聲音逐漸充盈在街道,開張的客棧也有了幾個喝早茶的客人,不時有人奇怪的望一眼這邊桌上兩睡一醒的三個女子,男人的視線更是忍不住在凌絕世的身上偷偷走上幾個來回。

  這只是孔雀郡無數個平常的清晨中的一個,安定而祥和。

  但很快,這短暫的平靜便被一串狂亂的腳步踏碎。一個玄衣女子踉踉蹌蹌的自南門外的官道狂奔而來,身上披著的黑色斗篷被她牢牢地拉緊裹住了全身,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慌。赫然竟是不久前才和花可衣一道歸去的魏晨靜!

  城門的兵卒眉頭一皺,兩把長矛一橫便攔了過去。魏晨靜身形一頓,一掌推出便要硬闖,不了那兩個門卒手上力道不小,她又比起平時虛弱的多,不僅未能衝過去,還被反震的摔倒在地上。

  「讓我過去!我要找人!」

  魏晨靜情急大叫,起身便又要向裡沖,這時身上斗篷隨風飄開,露出身上殘破不堪的衣物——數道裂口下,是鮮血淋漓的肌膚,連褲腰都被浸濕了一片,如果耽上片刻,怕是光是失血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那兩個兵卒互望一眼,竟把她當作了不知何方來的亡命之徒,一雙長矛反倒攻了過來,打算將她活捉。

  魏晨靜盡全力反握住了腰間匕首,悲號一聲衝了上去。

  「大膽兇徒!」

  那守卒怒吼道,手中長矛一挺,直刺魏晨靜的左腿。

  她的左腿也掛了彩,不便移動,刺中這裡,也是最便於制服她的方法。

  他們都不喜歡江湖人,江湖人往往意味著官府的麻煩,而這種渾身是傷還要對朝廷兵卒動武的江湖人,即使是女人,他們也不會留情。

  所以,當魏晨靜全力格開這一下而被震的半身酸麻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柔軟的胸膛刺進了一根堅硬而冰冷的異物,一瞬間,尖銳的痛楚就席捲了她所有的意識,她絕望的看著天空,雙腿漸漸失去了力氣,眼前的世界,迅速的模糊起來。

  而離城門還有很遠的客棧門口,同時發生著另一件事。

  一個貨郎挑著他的扁擔,佝僂著略顯蒼老的身軀,咳嗽著蹲在了客棧的門檻旁,拿出了一桿旱煙,卻沒有打火,只是木然的看著。

  一個老嫗——像是他的老伴,拄著一根粗陋的木杖跟在後面,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吆喝著渾濁不清的句子。

  這只是很平凡的兩個老人,和別的塵世俗者並沒有什麼不同,凌絕世的眼光僅僅在他們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移開到了別的地方。雲盼情才剛剛醒來,睡眼惺忪的一邊整著自己的鬢髮一邊要了壺熱茶。

  只有薛憐,像是密林中蟄伏的雌獸,被逼近的危機喚醒了血液中的直覺,迅速的繃緊了後背的肌肉,纖細的腰頓時挺得筆直。

  這種出自本能的預料並無法帶來確切的情報,直到她聽到了煙桿敲在地上的聲音。

  「噹!」

  聲音發出的同時,薛憐的身形已經雲一樣飄到了客棧門口。一串密集的響聲緊跟著雨點般打在她剛才坐著的桌子上——那桌子已被凌絕世一腳勾起,豎在面前。

  那老人眼中精光大盛,手中煙桿一轉,刺向薛憐胸口,認穴打穴極其精準,而一旁的老嫗長身而起,灰色粗布長裙下迅捷無比的踢出一條長滿黑毛的粗腿,藏在裙下的黑靴靴尖彈出了一柄短而鋒利的刃尖,逼住了薛憐唯一可能脫身的去路。

  門外還有五人,也都裝扮成了平民百姓,薛憐的身形一出現在門口,便有數十點寒星暴射而出,竟把那門口老者視若無物!

  薛憐並未拔刀,反而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一把抓住了那刺來的煙桿。

  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也並沒讓人覺得多快,但她出手的剎那,那根煙桿便已在她白裡透紅的掌中。

  緊跟著響起的,是旁邊易容老嫗的漢子淒厲的慘嚎,他的腿上,赫然已被薛憐用剛奪下的煙桿貫穿。

  而所有的暗器,都釘在了老者的身上。到死,他也沒明白自己為何僅僅被一扯就會不受控制的飛起,變成了這個女人的人盾。

  「老嫗」的慘叫很快就斷無聲息,和薛憐這一握一扯一刺一樣迅速,那張皺巴巴的嘴裡立刻就流出了黑色的血。

  就像她早知道那煙桿裡有毒一樣,如果揮刀斬斷,現在倒下的,也許就是她。

  她嘲弄的看了一眼門外的五人,淡淡道:「自從七星門消失後,已經很久沒人對我用過這種手段了。你們不妨再試試看。」

  七星門是盛極一時的暗殺組織,七星戰三狼也是江南風波中最著名的幾場對決之一。

  但這些人並沒被嚇住,而是露出了非常奇異的笑容,突然展開身法,向著北方飛身而去!而他們的輕功,竟然遠比暗器功夫高明的多。

  薛憐微一猶豫,轉身道:「凌前輩!此間拜託你了!」

  話音未落,纖秀苗條的身影已緊緊跟著那五人而去。

  凌絕世慢慢地把桌子擺好,坐回到桌邊,皺緊了眉頭思考著什麼。

  但她沒能思考太久,很快,門口又有了新的騷動。只不過這次進來的人,是鷹橫天。

  他手上抱著面色蒼白的魏晨靜,傷口經過了簡單的處理,血已經止住。他還沒來得及把魏晨靜放下,就大聲的說道:「快去幫忙!南道五里處向西半里,逐影中了摧花盟的埋伏!魏姑娘被送出重圍來求援的!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一聲中氣十足,遠遠地傳到客棧各處,讓所有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凌絕世面色微變,想到孫絕凡還在逐影之中,雙手一按桌面,眾人眼前一花,她的人已從幾個進門客人之間閃出,如朵彩雲般隨風而去。

  雲盼情眉頭緊鎖,伸手摸了摸胸腹間的傷處,咬了咬牙,緊隨其後奪門而出。

  隨後,除了完全不明狀況的鏢隊人員,慕容極等武林人士全都陸續趕往。

  只有聶陽還在床上。

  他沒有動,雙眼依然盯著頂上的床帳。

  鷹橫天的話他一定聽得到,因為他身邊的赤裸麗人已被吵醒,迷濛著妙目看著身邊的他。

  而那枚危險的逆鱗,卻還在田芊芊的手中捏著,依然捏得很緊。

  「摧……花……盟……」

  乾澀的嘴唇蠕動著,聶陽的喉嚨裡發出了像是來自地獄深處一樣的聲音。

  田芊芊瑟縮了一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擔心的問道:「聶大哥,你好些了麼?」

  「摧……花……盟……邢……碎……影……」

  拖著嘶啞的長音,聶陽說完後突然坐了起來,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雙手。

  田芊芊有些擔心的翻身下床,拿過件青布長袍披在他身上,「好些的話,下去吃點東西吧。雲姑娘慕容公子他們都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逐影追擊摧花盟這麼多年,不會一擊即潰的。」

  聶陽雙手緩緩把外袍的盤扣扣好,緩緩地紮好了腰帶,並沒有看田芊芊,遊魂一樣坐了起來,把赤裸的腳掌,直接塞進了軟靴之中。

  「聶大哥……你……你穿好衣服啊。」

  田芊芊看他竟就這麼向門外走去,連忙拿起一條褲子叫道,但他已開門走了出去。

  當她匆忙披上件衣物追到門口時,聶陽的人已經不見了……

  逐影的人並沒想過會有一場決戰發生,他們得到的消息,這裡藏匿著的,是摧花盟一部分的精銳。所以他們集中了這次參與進來的所有人手,在花可衣回來後便動身出發,乘夜而去。

  他們有二十多個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女子。其中有幾個人的手非常好看,好看的要命。

  守在門外的兩個暗樁,就是被這樣好看的手一下要了命。

  他們計劃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掉裡面的敵人,然後離開,埋伏在合適的地方,等待摧花盟前來會合的部分。

  摧花盟一向喜歡藏身於農戶民家,一來其中不乏女眷可暫時滿足淫慾,二來很難被敵人直接抓到行蹤。這次也不例外,在這裡散居的三五戶人家,在這將近清晨時分竟然還亮著燈燭。

  走近後,更是聽到屋內傳出了淒楚的悲鳴和哀號。

  花可衣的精神不是很好,並沒跟來,代替她一貫位置領在最前的,是雙目精光四射的漠塵師太。

  她並不像法號類似的峨嵋了塵師太那般慈悲,所有落在他手上的淫賊,死前都會痛恨父母為什麼把自己生為男人。

  她站在第一戶人家門前,一掌推向那破爛不堪的門板,右手長劍已然出鞘,木板碎裂之時,她便要超度這屋中所有淫邪色鬼!

  但掌力尚未吐出,她便聽到了門內極細的一聲「叮」她暗道不好,硬生生逆轉真力,全速向後退去,手中劍鋒勉力一掃,擊落自縫隙中飛出的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賊子已有防備!大家小心!」

  漠塵師太吐出一口濁氣,長聲叫道。

  但這換氣須臾為時已晚,兩個要和她配合的精壯漢子已經飛身破窗而入,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裡面兩人發出的慘叫。

  李蕭一聲怒吼,搶上前去一拳擊出,渾厚拳勁隔空逼向門板,一聲脆響化作了百千木片。

  洞開的屋門之內,五個形容猥瑣的的男人僅穿著襯褲站定,手上拿著精巧的暗器,眼看就要再次搬動機括。

  而在他們身後,兩個被剝得如白羊一樣的年輕女子正摟在一起瑟瑟發抖,長髮遮住臉龐,也能輕易的感到他們的恐懼。

  「無恥淫賊!」

  打定了主意要趕在另外幾間屋中人出來前解決此間敵人,漠塵師太怒叫聲中,袍袖一展護住身前空門,手中青光一抖,直取門內當中一人雙目!

  那些暗器破風而來,卻被灌注真力的素衣大袖盡數掃落。

  「臭尼姑!想男……啊啊啊——!」

  挑釁語句轉眼化為淒厲慘呼,本以為輕功過人可以輕鬆躲過的那個男子剛剛退開半步,只覺眼前一黑,眼窩中隨即傳來一陣撕心裂肺之痛,那充滿淫邪之光的雙目便再也看不見半分東西。

  其餘四人中一人壯起膽子掏出匕首做垂死掙扎,其餘三個奪門而出,展開輕功便要四散逃走。

  勢在必得的逐影又怎會讓他們有通風報信的可能。

  韋日輝今日剛回到逐影,便看到花可衣夜出遲歸、倦容滿面,積蓄的滿腹怨氣,此刻全數附在了手中長槍之上,身形一飄便追上其中一個,一式鎖夢纏魂,便奪去了那人魂魄。

  李蕭則仍是劈空一拳擊出,拳風如有形之物,重錘般擊在一人後心,震得他口中鮮血狂噴,軟軟委伏在地。與此同時,最後一人被紀紫吟飛起秀足踢中胯下要害,大聲慘呼著滿地翻滾起來,即便當下不死,這一擊下去,和閻王會面也只是早晚之事。

  孫絕凡並沒出手,她站在屋門外丈許遠的地方,緊緊地盯著摟在一起哭泣的那兩個裸身女子。

  其餘的屋中,跑出了藏身其中的十幾個男人,想來便是此次的目標。

  不對,有哪裡不對……這些人的武功太過平常,摧花盟的精銳若是這種膿包,怕是幾年前便被滅的連渣也不剩了。孫絕凡心念急轉,冷不丁想到,農家少女哪裡來的如此白皙細膩的一身肌膚,不由得脫口而出:「漠塵小心!其中有詐!」

  漠塵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正自忐忑,一聽孫絕凡如此叫道,頓時也顧不得身後是什麼情形,身形一拔沖天而起。只聽一陣細密風聲,數十點寒光擦著她的麻鞋飛過,晚上一瞬,她此刻已經躺在地上!

  那兩名女子已全然沒了剛才驚慌失措的模樣,就那麼赤身裸體的從床上拿出匕首握在手裡,直取人在半空的漠塵師太。

  就在這時,婉轉悠揚的一聲笛響劃破了清冷的夜色,傳到了逐影眾人的耳中。

  濃如凝墨的夜色深處,一身白衣的趙玉笛出現了,而他的身後,逐影的身後,四周的樹叢中,如幽靈現世般,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

  他們的眼光毫不在意的打量著逐影這邊的女性,就像在欣賞即將到手的戰利品。

  這就像是一個挖好了的坑,而逐影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

  「我知道你們想不到我敢在豐州動手的。所以這是我難得的機會。」

  趙玉笛悠然說道,和他的話同時響起的,是那兩名女子的慘呼和漠塵師太的痛哼。

  孫絕凡看了一眼捂著腿上傷口出來站定的漠塵師太,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淡淡道:「那便來吧。」

  隨著暴雨般射來的各種暗器,一場強弱分明的搏殺,就此開始……

  乳硬助性:第047章

  (一)

  花可衣很隨便的披著一件大紅披風,繫帶鬆鬆挽著,身上穿著同色的罩紗長裙,裙內並無底襯,即便燭火之光也能輕易透出她筆挺結實的長腿誘人的輪廓,單薄的輕絲紅衫下面,竟連兜兒也沒穿一件,光滑的衣料上明顯的突出了兩顆誘人的蓓蕾。

  風塵女子,怕是也少有如此打扮。

  她竟然還梳了個莫西干!

  (二)

  柳婷左右看看,冷不丁覺得身邊這兩個年齡相去甚遠的女子竟莫名有些類似,只是哪裡相像,她一時卻理不清楚。她只知道,這兩人和她,絕對不是一種女人。

  其實她如果望望自己的胸口,自然就明白了……

  (三)

  「邢碎影欺辱過的江湖女子實在太多,不過,留存下一身功力的,除我之外別無他人。」

  柳婷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緣故?」

  花可衣長出了口氣,道:「因為……他插錯了洞。」

  「lastnight……wooo……istuckitinthewronghole……」

  「好,上集剪得MV用的上了。」

  (四)

  這只是很平凡的兩個老人,和別的塵世俗者並沒有什麼不同,凌絕世的眼光僅僅在他們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移開到了別的地方。雲盼情才剛剛醒來,睡眼惺忪的一邊整著自己的鬢髮一邊要了壺熱茶。

  只有薛憐,像是密林中蟄伏的雌獸,被逼近的危機喚醒了血液中的直覺,迅速的繃緊了後背的肌肉,纖細的腰頓時挺得筆直。

  「不許在門口隨地擺攤!」

  「你以前是『吡——』管麼……」

  (五)

  「摧……花……盟……」乾澀的嘴唇蠕動著,聶陽的喉嚨裡發出了像是來自地獄深處一樣的聲音。

  田芊芊瑟縮了一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擔心的問道:「聶大哥,你好些了麼?」

  「S……T……A……R……S……」

  「糟糕……怎麼變成追蹤者Nemesis了……」

  (六)

  漠塵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正在唱忐忑,一聽孫絕凡如此叫道,頓時也顧不得身後是什麼情形,身形一拔沖天而起。只聽一陣細密風聲,數十點寒光擦著她的麻鞋飛過,晚上一瞬,她此刻已經躺在地上!

  那兩個女子已經滿面怒色的站在了地上,大叫道:「我受夠了!不要再讓我聽那首神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