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入的深了,久未嘗過尋常交歡滋味的陽根少了真氣遊走週遭,纖細幽深的腔管兒美美的一勒,加上柳婷難得的一聲女兒嬌吟,聶陽整個肉龜抵在緊繃成一團的花心上,舒暢的猛跳了兩下。
這兩下掀在蕊心上,掀的柳婷又是一聲低哼,紅暈滿頰羞轉了頭。
上次救人之時這個表妹一身狼狽,又是男裝在身,聶陽並未細心去看,此後一直相見兩尷尬。不曾想到今夜這個英姿紅顏會顯出如此嫵媚嬌態,聶陽心中一陣激盪,若不是還念著遠遠驛站內那個嬌憨妻子,真忍不住要捧過柳婷的俏顏,在那紅艷艷的櫻唇上細細吻上一吻。
心中一念及了董詩詩,聶陽胸中驟然一陣細微刺痛,盯著身下美人玉顏,竟怔怔愣了。
「唔?」
察覺到聶陽頓住了動作,柳婷心中微訝,稍稍偏頭,偷偷橫撩了一眼過去,不想表哥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自然不知聶陽是想起了董詩詩,心中又羞又喜,原有的不甘不願登時成了三月融雪。
「嗯……嗯哼……」
她下身漲的熱熱麻麻好不難受,偏偏自己又動彈不得,左思右想,也只敢橫下心發出了說乾咳不像乾咳的古怪聲音。她自然不承認這是催促,心道這不過是提醒表哥快些,免得被那怪女人看了去,那才真是窘迫至極。
這也真提醒了聶陽此刻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他微微甩頭,心下生歉,雙手掌住柳婷纖腰,輕聲道:「婷兒,若是難受,便讓我知道。」
說罷,款款動作起來。
畢竟是自小習武的青春少女,被雙手卡在當中的細細腰肢緊實彈手,他往裡一聳,那腰就微微一扭,他往外一掏,那腰就一陣輕顫,淺淺的臍窩也隨著他的抽拉時扁時圓。
嫌那肚兜角兒有礙視線,他摟到柳婷背後,一拉帶子,把那塊綢布扯在了一邊,沒了兜兒繃著,粉白柔圓的一對玉兔兒,撲稜稜彈到兩邊,兩點嬌紅乳豆兒,微微搖晃不停。
五指舒展,聶陽忍不住探手攏了過去,與救人時候不敢妄為不同,此刻既然已經沒了顧忌,動作也放開了許多,虎口把乳尖兒一擠,垂首雙唇一嘬,軟中帶硬的奶頭便含在了唇齒之間。他把腰臀微微拉高,讓肉莖淺抽快送,享受著細窄膣口圈吮的酸麻,伏著身子舌尖如帚掃落葉,把夾在唇間的乳首上下撥動,面上那層糙細舌苔,飛快地磨蹭著乳頭頂上那毫釐方圓。
乳峰丘頂,股谷玉門,本就是女兒家不堪撩撥的兩處所在,這一連百餘下的挑弄抽送,讓柳婷四肢百骸都酥了筋骨,渾身的肌肉慾繃不能,雙腿欲夾不可,一腔搔心撓肺的酸癢噎在穴心子上,偏就缺了實打實的那麼幾下,梗的她面紅耳赤乳漲股顫,一股股淫蜜不停歇的漫溢出來。
穴徑滑濘緊縮,自然更加美了聶陽,他便依舊如前,抽送更急,嘴上換了一邊乳峰,照樣舌舔唇吸。
「嗯……嗯嗯……表、表哥,慢……慢些……」
小肚子裡一陣酸脹,似是尿意卻又不盡相同,柳婷已經知道這之後便是傾瀉情潮,生怕自己露了不堪,一陣膽怯,連忙出聲。
聶陽龜稜蹭在緊縮穴口陣陣酸麻,正自受用的很,哪裡肯慢,雙膝向前一拱,墊高緊繃俏臀,反而更快更急。
轉念想到快些結束也好,柳婷也就不再叫停,蹙眉咬唇悶哼連連,硬挺著不把那羞人的嗯嗯啊啊丟到口外。前一次還能說藥性所致,這次露了媚態,可就無由可借了。
殊不知這種銷魂滋味,越是想忍,就愈發強烈。她本想定定心神,專注心思去壓抑股中臍下一波波翹軟酥麻,哪知道越是把念頭投將過去,那正被急風驟雨侵襲的嬌蕊花穴就越是敏感柔嫩,待得她美的眼角都一片潤濕不得不閉上雙目,會陰方圓更是彷彿要融化一樣。
一股股熱流漸漸積累,堆疊在花徑深處,憋的蕊芯兒都開始發脹,驟然蕊心一抖,渾身上下都跟著一顫,乳尖兒突的硬了幾分,她唔的一聲長吟,鼻翼翕張刷的流下兩行熱淚。
同時聶陽就覺肉菇頭兒上猛地一緊,細長腔道簡直要把他胯下巨物硬吸進去一樣緊緊吮住,陽根根兒上酸軟難耐,整根棒兒脹至極限,血脈沸騰直欲把肉莖撐炸開來。他連忙挺腰夾臀,把柳婷一雙長腿扳分到極限,逆著滿腔蜜漿直衝到底,恥骨緊緊相抵,肉龜頂在張縮不斷地軟軟穴心上,滋的便是一股濃精噴射進去。
這些日子聶陽一直專注於采吸修習,陽精蓄了不少,此刻一股股射進她身子裡面,竟足足跳了十一二下仍未告終。
本已經攀至絕頂的柳婷被那棒兒在體內一攪,緊接著連番噴射,一下下盡數吐在她最柔嫩的軟肉上,熱騰騰的一激,就像在她背後推了一把,把她推落進了雲雨大樂的深淵。
腦中一片空白,她再也生受不住,牙關一開,纖細高亢的叫了出來。
聶陽卻怕她引來旁人,一看她張口,連忙把自己嘴巴湊了上去堵住,感到她牙關顫抖,緊跟著吮出她的丁香噙住,封了個結結實實。
「唔唔唔唔……」
一串舒暢的叫聲盡被堵回,柳婷心中一悶,那本就綿長的高潮又延續了幾分。
怕凌絕世提前歸來,聶陽沒什麼心思做那許多事後功夫,草草幫表妹揩抹一番,拉過大被替她蓋上,自己穿好了褲子坐在床頭,這才有了閒暇緩緩撫摸她仍舊微燙的臉頰。
柳婷臉頰貼著他的手心,微微摩挲,身上軟綿綿的舒暢無比,一時不想說話,就那麼柔順的閉目而臥。
「婷兒,」
兩人靜靜待了片刻,儘管此刻再問似乎有些無謂,聶陽還是柔聲開口道,「凌前輩所說的練功法門,你願不願意幫我?」
柳婷默然不語,良久才低低回道:「我願不願,又有什麼分別。橫豎……已經如此……」
「那自然不同,」
他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你雖失身於我,卻是事出緊急。我這人猜不通女孩兒家心思,你一直並不十分情願,我只好詢問清楚,若是你當真不願,你明明白白說出來,我就是豁出那功夫不學,也不能落得如淫賊一般。」
聽他語氣激亢,顯然是觸到了心中舊創一般,柳婷心裡一慌,開口便要說話,奈何始終顧忌三分,口唇微張動了一動,說出的卻是:「你這樣弄得我動彈不得,再來輕賤,我自然……自然是不願的。」
至於是不願這樣動彈不得還是不願被聶陽「輕賤」她不說明,那羞中帶怒的明艷容顏也已經寫上了答案。
聶陽卻沒來得及確定,因為窗欞一聲輕響,凌絕世已然回到了屋中。
玉手一舒,也沒看清凌絕世如何動了步子,她就已經摸進了被中。柳婷雙眼猛地一瞪,旋即臉頰大紅,惱怒的偏頭看向一邊。
「木已成舟,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凌絕世也不知摸了摸什麼,顯得十分滿意,轉身一晃坐到了門邊凳上,對聶陽招了招手,「這是九冥門私密功夫,只能你一人學得。過來些,我傳你法子。」
聶陽拍了拍柳婷肩頭安撫一下,起身走了過去,「凌前輩,晚輩也並非九冥門傳承弟子,這樣是否不妥?」
凌絕世擺了擺手,攏氣斂聲傳音入密道:「我隨口一說罷了,免得那女娃娃聽到法子後心裡排斥,這事情她還是先不知情的好。我們門派逍遙散漫,我們下代的漠字輩弟子我一個也未曾見過,哪裡來的那麼多規矩。你此後願意教她幽冥九歌全部功夫,那也隨你。」
聶陽無奈微笑,他尚不會凝氣傳聲的功夫,只有低聲道:「聽憑前輩吩咐便是。」
凌絕世點了點頭,白玉一樣的面頰上突然隱隱有些微紅,她歎了口氣,輕聲道:「按說,本該讓男人來教你才比較方便。此法並非我師尊創這門功夫的本意,此刻從權罷了,切記,一旦修成九轉,便不可再行濫用,否則,你與那些垂涎幽冥九歌的江湖宵小,也沒了分別。若是那樣,我一定會來取你性命。」
「晚輩記住了。」
聶陽鄭重的點了點頭。
凌絕世閉上雙目,似是在心中重溫了一遍,片刻才睜眼道:「幸虧你沒學過陰陽隔心訣,出了岔子也並無大礙,多試幾次便是。來,你用心記著……」
她食指伸出,遙遙隔空虛點,口中說著行功的要緊之處,手指點出的疾風則恰到好處的讓聶陽相應穴位微微一麻,這樣一路指點,彷彿她的手指就輕輕戳在聶陽身上,惹得聶陽心神微分,強自收斂。
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才把關鍵處講解明白,聶陽在心裡溫了兩遍,確定已經牢記清楚,才開口問道:「凌前輩,怎麼……怎麼這法子,和採補的邪法沒什麼兩樣?」
怕柳婷聽見,他說得格外小聲。
陰陽盈虛術雖然也可以用來采吸,卻僅僅是陰陽精元和經脈內的內息,而且只能熔煉無法完全收歸己用,有時采吸得過了,反而會丹田悶滯情慾驟起。凌絕世方才教給他的法子,卻可以說全然沒了限制,好像原本是調配陰陽的健體修身內功,被強行用來只調不配,或是調外配己,一旦照做,就是把對方的內力根基吸取乾淨,也不是難事。
「這本是我陰師弟心生邪念創下的練法,他也因此而被逐出了師門。若是要靠房中術來練幽冥九歌,卻非這個法子不可,其實這法子學會幽冥九轉功的人大都能自己參透,說破了也並不太難。」
凌絕世長長出了口氣,道,「因為你開始就選了這條路,我只有教你不摔跤的方法。另外,這樣也並不是萬無一失,雖然內息上沒了走火入魔的可能,但這功夫的最大誘惑,你現在已經清楚了。此後,心魔才是你真正要面對的敵人。」
確實,能把女子一身功力收歸己用,對習武的男子來說,可以說是極強的誘惑。邢碎影想必就是欲罷不能的靠著這身功夫,不知毀了多少江湖俠女。
想到不共戴天的仇人,聶陽目光冷了一冷,肅容道:「多謝前輩教誨,晚輩自會謹慎。」
凌絕世點了點頭,輕笑道:「好了,你今晚便用那女娃娃練功吧。記得,內力根基被毀的時間絕不能超過一刻,否則你就是用上一年陰陽盈虛術,她的內功也回不來半分。這種練法和你那錯法子不同,於女子毫無益處可言,內力來來去去,可以說是折騰,事後,可要千萬記得溫柔點補償一下她才好。」
聶陽斜瞄了一眼柳婷,點頭道:「是,晚輩記住了。」
「我在附近替你看著。我知道你的周圍不太平,還是小心些好。」
她說著,起身微笑,倩影一閃,窗欞微動,人已不見了。
聶陽苦笑著搖了搖頭,回到了床邊。
當年聶夫人就是被這功夫在臨死前讓邢碎影取走了一身功力,現在,他卻為了報仇不得不靠同樣的法子修煉內功。
他突然有些憤憤,恍惚覺得造化弄人,原本幽冥九轉功那可以采陰盈息就已經讓他頗為不快,不想現在卻落到不得不在採補中糾正謬誤完成九轉的地步。
坦白的說,他並不那麼自信,僅僅是陰元的採納,就已經讓他愉悅的在綠兒身上不可自拔,如果換種方法之後更加銷魂,他究竟抵受得住誘惑麼?
如果真的失控,按這種采吸的方法,不出三次,就能把綠兒那樣不通武功的姑娘害死在床上。
破冥道人天縱奇才,為何卻沒有想到自己這門損己利人的內功會被人倒行逆施呢?
「表哥,那……那個女人沒說清楚麼?」
看他表情瞬息萬變,時而茫然時而無奈時而悲憤,柳婷不免驚訝疑惑起來。
聶陽醒過神來,搖頭道:「不是,前輩教的很清楚了。」
他看著柳婷清澈無雜的目光,心尖驟然一陣刺痛,他考慮了片刻,還是作了決定,做到了床邊,歎了口氣,開始告訴柳婷,如果她陪自己練功,有可能導致的後果。
儘管凌絕世說事後再說就好,聶陽卻突然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一件事的所謂光芒,卻也會在一個人的心裡投下一道影子,愈強的光,就有俞強的影。此刻聶陽心中所有的影子,都莫名的亂做了一團,糾結成一層深不見底無法迴避的黑暗。
心亂如麻的並不僅僅是聶陽,還有遠遠站在了籬笆外面的凌絕世。
丈夫已經著了心魔,不惜對自己的直系晚輩大動干戈,為了不讓他將來悔恨萬分,她勢必要和丈夫或明或暗的對上。她去探過了摧花盟,以她的輕功,能阻止她來去自如的人,整個江湖算上所有老不死的怪物,也不會超過五個。
結果,那裡的水比她想像的還要深。
烏合之眾暫且不提,幾個較大的從屬勢力勾心鬥角也不過是內耗可以忽略,這樣一個龐雜又不易統御的組織,按說是沒有什麼威脅的,卻奇怪的給她一種壓力。那不是來自摧花盟本身,而是它背後的什麼。
趙玉笛和顧不可縱然是高手,卻不可能讓她有那種不愉快的感覺。
抬頭看了看夜空,繁星如綴絨幕,銀月孤懸天邊,明明廣闊無垠,卻並不讓她有任何開闊的感覺,彷彿胸臆間堵塞了什麼,悶悶的好不難受。
無心賞景,變成了無暇賞景,凌絕世把目光從無邊的夜色中收回,輕柔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淡淡道:「我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東方漠木然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即使面對的是他的愛妻,他很慢很慢的說道:「我要找聶陽。」
凌絕世皺了皺眉,道:「我不願和你交手,但你現在要找的人,今晚是我的客人。」
「東方兄也不願和嫂夫人你交手。所以我只好陪他跑這一趟。」
平常的語調,平常的步伐,不平常的人,不平常的劍。
如果非要分出個勝負,顧不可和她至少會鬥到三百招以外。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凌絕世暗自把內息調勻進四肢百骸,目光緊緊地攫住了顧不可略顯瘦削的身影。
顧不可拔出腰間長劍,道:「這要問東方兄了。」
東方漠緩緩道:「我……本是來找你的。」
但見到了聶陽也在此,目的自然發生了變化,這些他已經不必說出來,就像他原本是來做什麼現在已經不再重要了一樣。
凌絕世有些痛苦的看了丈夫一眼。他們鬥過五場,那五場,都是她贏,贏了勝負,輸了心湖。她其實知道,真比較起來,她只有輕功十拿九穩贏他。所以,如果現在是第六場,她沒有任何把握。
以他們的身份,她倒不必擔心以一敵二的事情,這也算唯一可欣慰的。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多言了。」
凌絕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吐氣中,她的手變得穩定,目光變得專注,渾身的肌肉都變得放鬆而略帶緊繃。她已經準備出擊,全力,不留餘地,月色下的絕世佳人,驟然變得如同兇猛的野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東方兄,我來吧。」
怕他手下留情,顧不可搶先走上前幾步,劍鋒斜指地面,青光似水,與月光輝映,投下一線寒冷的刃影。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後,他的人就與他的劍化為了一個整體,無法分割,無從捉摸,好像從任何一個角度,他都能用最直接的方法,發出致命一擊。
東方漠緩緩退開兩步,眼中的痛苦之色隱藏得更深,專注的盯著蓄勢待發的兩人。他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只是不知他一出手,會攻向誰?
凌絕世也不知道,但她已經沒有餘力去想那個不會有答案的問題了。兩人的步子都在細微的移動,一個兵刃在手劃地為牆,一個輕功超絕防不勝防,無從判斷的攻擊界限無形的在移動中將要交錯在一起。
縱然是眼力最好的人,在那一刻也分不出究竟是誰先出手,只不過一個眨眼的工夫,兩條人影就都已不在原位!
凌絕世的看家功夫是幽冥腿,這一點顧不可很清楚。他雖然沒和幽冥腿交過手,卻能料想腿上的功夫大多取下三路,中盤為輔。第一劍,他劍走偏鋒的從中左刺出,雙足虛踏,謀避而後動。
凌絕世卻騰空而起!
高手相爭,無處著力是閃避大忌,顧不可無論如何也料不到凌絕世竟會一上來就拔地沖天。幸好他一向出招不循常理,應變自然迅速,沉氣頓足長嘯一聲,長劍斜斜向上抹去。
凌絕世在空中左掌一拍,擊在他劍脊之上,僅靠這一防之力,整個人毫無重量一般飄到顧不可頭頂,一腿踢下。
側頭迎肘,顧不可頗有些狼狽的接下這一招,相擊之力讓凌絕世再度躍起,雙足如花間蝶影,不住攻向他肩頸頭手,每一劍尚未攻出,就被她一腳踢在臂上偏了方向。
遠遠看去,一抹倩影如月夜仙子飄然凌雲,起落翩翩如舞,下方劍客如托碑力士狼狽不堪,俯仰不成章法。
這本是很好破解的法子,只消就地一滾純粹以劍相迎,任她腿上功夫如何精妙,也必在十招之內要麼避開落地,要麼丟掉那雙腿。
但顧不可不能那麼做。因為他是顧不可。
他的劍上不光有自己的性命,還有他的榮光,那是對於劍客來說遠比生命重要的東西。所以,即使他握劍的手不斷被凌絕世踢中,即使他逐漸落在下風無從還擊,即使他頭上壓力越來越大隨時都有性命之虞,他也決不低頭!
不管他選的路是對是錯,他都要維護他手中那把長劍的尊嚴。
劍如人,人如影。
月光之下,劍影閃動愈發凌亂,顧不可的額上泛起了細密的汗珠,每一劍每一掌所承受到的壓力都越來越重,彷彿沒有盡頭。
身在半空的凌絕世比起顧不可更加聚精會神,她這種打法本就如同一場賭博,先是賭了先機,借了下墜之勢彌補先天與男子的體力差距,靠著巧勁把攻防雙方的壓力全數給了顧不可,搏顧不可定然會正面迎擊,才佔到了如此優勢。
但對方劍招之無窮,出手之奇詭已經逐漸讓她有些預料不到,數次腳踝幾乎貼到了森冷的劍刃,才把攻勢化解。
如此一上一下的全力相擊,頃刻間就過去了百餘招,凌絕世始終如凌波洛神,足不沾塵。
每一個兩敗俱傷的招數,此刻都成了顧不可不得不招架迴避的殺招,他十分清楚,凌絕世縱然豁了出去,不過傷一雙腿,他暴露在凌絕世攻擊所及的,卻是他的頭。
東方漠在旁瞇起了雙眼,曾經的回憶浮上了心頭,這種罕見的攻法,他也曾領受過,現下想起,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顧不可漸漸開始感到內力不繼,這種纏鬥,他運力相搏,對手騰起高些,下一擊就更加猛烈,他一觸即走,對手便仍舊貼近,招招連環不給轉圜餘地。他伏背反刺,就露了肩背空門,仰天守禦,腰腹則吃下了全部勁力。這樣下去,簡直是必敗之局。
也只有輕功高絕腿法無雙的凌絕世,能用得出如此攻式。
顧不可心下有些浮動,單手向上一托,想要讓她飛起高些,爭取到出劍良機。
凌絕世知道他劍勢凌厲不可讓他完全展開,不為所動,足尖一繞點向他腕側經脈。
顧不可只得側掌一抹,凌絕世借力踢出,又把他的長劍踢到一邊。
顧不可不願再如此相鬥,清嘯一聲凝力於胸,單足點地雙手護住頭面,向後仰到上身一腿向上踢起!
他腿上並無什麼厲害功夫,但所挾內力驚人不可小覷。凌絕世心念急轉,彈腿格擋,另一足直直踏下,借力一轉,把他踢上的力道連同自己攻下的內力一併轟進了顧不可大開的胸前中門!
遭此重擊仍舊不願倒地,顧不可支地的腳猛地向前一踢,身體與地相平橫飛出去,丈餘外一劍刺向地面,橫翻站住,拄劍而立,胸中氣血翻騰如刀割劍絞。
如果是尋常決鬥,此刻勝敗已分。不過出手時那一招之失,就換的滿盤皆輸。
但這並不是尋常決鬥,顧不可剛剛站定身形,凌絕世已經隨風而至,這次他不敢再叫她欺上空中,勉力提氣揮劍,嚴守上盤。
誰知凌絕世此刻才把幽冥腿上精妙招數施展開來,修長的玉腿裙裾紛飛中直取顧不可中下三路。
一向以無從預料聞名的顧不可再次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下盤撤力向後躍起,內力失了根基,運轉難如人意,雖然劍招依然如故,胸中那一口濁氣卻無論如何也平順不得。
從未戰得如此窩囊,顧不可心中更加動搖,心中焦躁起來,長劍纏捲之處,也不若平日那般穩如磐石。
一個輕微的失措,他的劍出手時偏了少許,露出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破綻。
這就已經足夠!
砰砰兩聲悶響,凌絕世一腿踢中顧不可腰側,旋即屈腿成膝乘勝追擊。顧不可長劍回撩,卻因胸中氣息不暢慢了一瞬。
絕頂高手之戰,毫釐千里。這一瞬之緩,凌絕世全身而退,只不過裙角沒能躲開,被劃下一片,露出半截雪白晶瑩的結實小腿。
她渾不在意春光外洩,沉腰弓步再度搶上,殺招傾瀉而出。
她從沒被教育過虛偽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只從江湖的法則裡學會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顧不可腰肋被重重兩擊,縱然內功深厚一時半刻也痛徹心肺無力還擊,眼見就要斃命於凌絕世腿下,一股勁風卻從側面襲來,插入戰局。
自然是東方漠。
凌絕世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展開輕功飄然退開數丈,撫胸而立,慘然道:「東方,我不願和你動手。你莫要逼我。」
同樣無法抉擇的痛楚,也閃過了柳婷的雙目。
聶陽就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不光是雲雨交歡那麼簡單,還有了失去一身內功的風險,無論哪個習武的女子,恐怕都難以應承下來。但若要讓她就這麼拒絕,心底卻隱隱不願。
這是董詩詩無法為他做的事情,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這是很微妙的,男人很難理解的心緒。
更何況,兩人還有著同樣的目標,邢碎影。
以仇恨為食的可悲人生,很輕易便會同病相憐。
「婷兒,不然……你回去想想。凌前輩已經教給了我,也不急在這一晚。」
看出她的猶豫,聶陽拿過她的衣衫放在床上,此時穴道已解,她自行便可穿著。
柳婷卻是另一番想法,她生性羞澀,如果讓她就這麼回去自己考慮,縱然最後想要答應,也不可能再說得出口了,此刻剛剛才有魚水之歡,她又仍舊赤身裸體,膽子總要比平時大些,她張了張口,道:「表哥……我,我……」
那答應二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漸漸瞭解了表妹性子的聶陽皺了皺眉,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若不好意思開口,便捏捏我的手,答允的話,你就捏兩下,不想的話,就捏一下。」
柳婷臉上一片紅雲飛起,側臉伸手輕輕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猶豫片刻,輕輕捏了一下。
聶陽悵然若失,正要把手抽回讓她穿衣,手指上又傳來了極輕的一下。
哪裡像是習武多年的女子捏出的力道,就是綠兒半睡半醒的時候,勁道怕是也比這大些。
聶陽忍不住微微一笑,這一笑讓柳婷更加羞窘,連看也不敢看他,轉頭把紅彤彤的臉埋進了枕側堆高的被角。
對幽冥九轉功的這種用法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聶陽輕輕褪下褲子,撩開被子鑽了進去。赤裸的嬌軀通體火燙,側身向內躺著,說什麼也不敢轉臉看他,一雙手護在胸前,腿也屈縮起來,倒像一個受了涼的娃娃。
這種事情,不拒絕大抵已經是柳婷的極限,聶陽也不等她主動轉身,一手從她腋下穿了過去,輕輕扣住一邊高聳彈手的乳峰,滿滿掌握,緩緩揉搓。
本想就是單純的行功雙修,柳婷滿心以為只等著聶陽進入她的身子,運功吸去她的內力便是,並沒想到又是一陣撩撥挑逗,本就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嬌軀被他弄得一陣陣細微顫抖,尚未乾涸的蜜潤桃源一陣緊縮,變得更加濕滑。
畢竟不比尋常交歡,聶陽也不能多費時間在幫她準備上,另一手抄往她股間,察覺到她臀縫裡那條嫩溪已然恢復了生機,便把她的臀股向後扳了過來,挺著再度昂揚的堅硬陽根,就這麼從側面沉腰對了上去。
這樣側躺之時,股縫尤為緊窄,膣口更是縮進兩片花瓣之中,難尋蹤跡。幸好方纔那番雲雨留了不少殘精,此刻和那些新泌蜜漿融為一股,粘嗒嗒指點著那條明路。
錯在後庭菊蕾前費了不少功夫,直嚇的柳婷花容失色,不住反手往後推著聶陽腰胯。扶著肉莖繞了幾繞,才算是把頭兒塞進了溫溫膩膩的細窄腔道裡。扶住涼滑汗濕的緊繃臀尖,聶陽吸一口氣,凝力往上一頂,入的既深且猛,毫不猶豫地直取蕊心。
柳婷被頂的渾身一酥,唔的一聲咬住了被角。
只因兩人方纔已經洩了一次,柳婷的穴心子上酥麻猶在,還沒如何研磨,已經春水潺潺宮門微張,抖抖索索的吮在了肉龜頭兒上,聶陽則格外剛硬,暫且沒了尋常交歡之樂的困擾,一根棒兒結結實實的杵在她身子裡面,慢慢纏繞上一絲陰柔寒氣。
那股涼意緩緩爬上肉莖頂端,彷彿有形有質一根細絲一樣,在柳婷體內最不堪侵擾的媚處上輕輕一搔。
這一下搔的柳婷渾身發緊,一雙腿不自覺地絞緊,腳尖勾住了被裡布面,情不自禁運力蹬住。
聶陽緊緊貼在她身後,一手摟在她身前不讓她逃開,另一手放在她腿間羞處,緊挨著兩人交合之所,一股陰柔內力從掌心直遞進去,把柳婷一身內功藉著迷亂情潮引導向會陰附近。
那一絲涼意不斷在柳婷身子裡左搔右撓,明明聶陽僅在微微擺腰,卻讓她比被狂抽猛送感受的還要強烈萬分,纖腰如折酸沉無比,會陰方圓更是酸的連臀眼兒裡都陣陣發麻。
「表……表哥,我……我不……不成了……」
柳婷連聲音也抖了起來,一雙手反到背後,緊緊掐著聶陽的腰,不光胸脯脹鼓鼓的憋悶難受,被頂抵研磨不斷的花心,更是憋脹的恨不得讓人伸手進去,揪住那塊嫩肉,狠狠揉上一揉。
「再堅持一下,好婷兒,你一定行的。」
還未完全圓轉如意,聶陽仍想多多練習一下,機會難得,自然不想就這麼結束,當下催動內息,摟著她要的那手向上攀高,溫柔的捏住硬漲凸起的乳蕾,用指肚搓揉著頂端。
「可……可我……好難受……要……要死了……」
欲洩不能的情潮被聶陽的功力牢牢的堵在花心之內,柳婷四肢百骸都已經酸軟無力,唯有小腹下那一團熱氣在一絲涼意的撩撥下越來越大。這種攀在極樂世界門外卻不得入內的感覺令她綿延不斷的呻吟中漸漸帶上了些許哭腔。
無盡的快樂,有時也是一種折磨。
當她開始祈求這讓人瘋狂的甜美快些結束的時候,聶陽突然一聲低吼,雙手擠捏住她的臀瓣,陰陽互濟的內力轉瞬凝成玄陰勁道,冒充著女子體內陰柔內勁的同源,佈滿了肉莖周圍。涼冰冰的棒兒深深一刺,尖端直破蕊心,恍如奔洪決堤,陰精、內力、生息連同女子體內元陰,一股腦兒噴瀉出來。
陽氣一突攏成一環,聶陽凝成的陰力自環內向後撤吸,柳婷張開小口,啊啊唔唔的低叫了兩聲,旋即無力的垂下了頭,一絲香津沿著唇角緩緩流下,一雙秀目滿是茫然。
如同空谷納川,聶陽胸腹中一陣飽滿,奇經八脈俱感富足,當下撤出陽根,閉目凝神開始化氣調息。
他的時間並不多,若能在一刻內把這些內力收歸己用提升修為,並用陰陽盈虛術幫柳婷保住一身功力的話,過些時日修養回內力,縱然功底稍不如前,也還能助他練功,若是過了時間,柳婷的經脈因虛而閉,那她除了身強力壯一些懂些招式之外,和尋常女子也就沒有多大分別了。
柳婷通體軟虛,勉力翻過身來,看著聶陽專注的容顏,蒼白的雙唇微微一抿,卻綻起了一個美麗的微笑。
這個微笑美麗而飽含著一種深藏的喜悅,另一個微笑更加美麗,卻滿含著隱忍的痛苦。
凌絕世在笑,笑的很美,也很媚。
但不管誰見到這個笑容,也不會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快活。
那明明笑彎了的一雙眼睛,竟森冷如三九寒冰。
她不願對東方漠出手,東方漠也不願對她出手。這樣的僵持,卻持續了並不太久。
顧不可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終於調勻了內息,儘管傷處仍然陣陣作痛,但經脈已暢,他的劍又握在了手裡。
「怎麼,你還想再來?」
凌絕世帶著那樣的微笑,不再看東方漠,盯住了顧不可的劍尖。
剛才一戰,她的勝算有三成,她抓住了機會,現在,顧不可有傷在身,勝負各半,她卻少了八九成鬥志,手心也開始出汗。
「我不喜歡輸給別人。尤其是女人。」
顧不可看著自己的劍,痛苦道,「只要我還站得起來,我就一定會繼續挑戰下去。」
凌絕世淒然一笑,道:「那便來吧。有東方救你,打幾場,你也無妨。」
東方漠抿緊雙唇,一雙鐵拳死死的攥住。
顧不可沉默良久,長歎一聲,道:「我不能。」
「你不能?」
「你心中悲憤,有了求死之心。你若因此敗在我的劍下,今後,我有何顏面再用這三尺青鋒?」
「那你就走。」
顧不可呆呆的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突然一抖手腕,那把精鋼長劍啪的一聲斷成七截,青森森掉在了地上。
「我答應過的事,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他肅容把手中殘存的斷劍收回鞘中,雙掌一錯,沉聲道,「我便以這雙手,再次領教閣下的幽冥腿。」
凌絕世一腔憤懣無處宣洩,看顧不可應戰,冷冷瞥了東方漠一眼,淡淡道:「要來便來,廢什麼話。」
很多人都知道顧不可的劍法很好,好到可以要江湖上很多人的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掌法並不比劍法遜色多少。
自從某個只懂用劍的大俠在華山後崖被仇家盜去長劍圍攻落敗,妻女盡遭淫辱致死之後,江湖上的劍客便大都有了第二手防身的工夫。只不過像顧不可這樣掌法也能如此之精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兩人甫一貼近,便互換了一招。
凌絕世一腿踢在顧不可左胯,顧不可一掌印在凌絕世左肩。
凌絕世面色不改,顧不可卻吃了一驚。他本欲逼她自救,並未用盡功力,不料凌絕世毫不回防,生吃了他一掌同時,也踢得他筋骨欲裂。
緊跟著,凌絕世雙腿交替踢出,狂風驟雨一樣,卻招招只是攻向顧不可股胯小腿這些無關緊要之處。顧不可不敢大意,小心招架,不時想要以攻代守,看對方全無守禦的意思,只好打消念頭。
這樣一番狂攻,內力消耗極巨,顧不可心中大感訝異,雙手左支右擋,隱隱有些發麻,就見凌絕世胸腹要害儘是破綻,卻不知是否有詐,不敢妄攻過去。
這般抵擋了百餘招,顧不可終於按捺不住,呼的一掌往凌絕世胸前空門擊去,同時身體一側凌空飛起,縱然一擊不中也能向斜後方退開。
「夠了!」
一聲暴喝,接下這一掌的,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東方漠!
這一掌東方漠顯然用足了十成力道,他浸淫掌法多年,功力深不可測,顧不可卻未用盡全力,對招之下,顧不可悶哼一聲,被那股巨力生生拋出丈餘,單膝跪地險些撲到。
東方漠雙目赤紅,顯然有些異常,他盯著凌絕世,一字一句道:「你是想看我救不救你,是麼?」
凌絕世輕輕拂了拂衣角,站直身子,淡然地直視著他道:「與你何干。」
東方漠雙唇顫動,猛地一掌拍在身邊一棵樹上,那碗口粗細的小樹喀嚓一聲斷成兩截,上截轟然飛出將近三丈多遠,才落在地上。
「怎麼,你也想這樣拍我一掌不成?」
凌絕世面無表情的看著丈夫,眼眶卻有些濕潤。
「凌夫人如此絕世美人,東方先生如何捨得。」
略帶譏諷的溫雅語音,遠遠乘著夜風傳了過來。
一個柔媚嬌婉的聲音如影隨形,緊跟而至:「東方先生那般不近女色,你怎麼知道他不捨得?」
聽起來,他們竟似不知道二人夫婦的身份。
顧不可咳了口血,撫胸站起,皺緊了眉頭,道:「趙兄,趙夫人,你們怎麼來了?」
趙玉笛面帶微笑,神色間卻有些許惱怒,「只許顧兄你帶好友私訪美人,不許我來看看你們在做什麼嗎?」
王落梅隨在他身側,略帶不滿的漾著眼波斜斜瞄了顧不可一眼,顧不可一觸到她的目光,如遭蠍刺蜂釘,連忙扭轉了頭。
「趙兄不是說了,這些人一入豐州境內,凡無任務者,便可自由行動麼?」
顧不可喘息著答道,目光愣愣的看著地面。
趙玉笛目光閃動,似是無意的摟緊了王落梅的肩頭,微笑道:「那自然是說給那些蝦兵蟹將聽的,顧兄,你這樣的王牌,豈能擅自出動。」
顧不可站起身子,拍了拍膝上的塵土,道:「是麼,我早先沒聽你那樣說過。」
趙玉笛哦了一聲,緩緩道:「那,我現下這樣說了。」
他說著,摟著王落梅的手更加緊了。
顧不可深深吸了口氣,沉默片刻,才道:「好,我知道了。聶陽就在裡面不遠,你說吧。怎麼做?」
趙玉笛看了一眼凌絕世,確定了這是唯一的敵人之後,微笑道:「既然天賜良機,那沒有道理就這麼放過。」
他看出凌絕世和東方漠之間有著某種奇妙的關係,馬上補充道,「如果東方先生不打算插手,我也決不勉強。只是不知這位夫人,能否行個方便?」
凌絕世緩緩退到村口唯一的一條小路上,站定在那裡,往側面撥了撥裙裾,好讓小腿得到一些遮掩,站直身子,看著東方漠道:「我說過,我不想和你交手。你莫要逼我。」
趙玉笛看了一眼東方漠,看他沒有回答的打算,接口應道:「看來夫人是不打算讓我們過去了。顧兄,你的傷是否還好?」
顧不可挺了挺背,吸了口氣,嚥下了口中的鮮血,道:「還好。不會死。」
「那,不如就由你我來讓這位夫人行個方便好了。」
他笑著說道,橫笛在臂,踏上幾步,王落梅吃吃輕笑,抽出腰間軟長細劍,舒指一撥如動琴弦,直直走了過去。
看王落梅拔劍出手,顧不可強提一口濁氣,也跟著走了過去。
東方漠看著三人向凌絕世逼近,眉頭越鎖越深,終於開口道:「等等。」
凌絕世一直目不轉睛的望著他,聽到他說出這二字,神色才稍顯平復。
不料他竟徑直走了過來,緩緩道:「讓我來。」
這三個字如同五雷轟頂,讓凌絕世腳下一個踉蹌,竟然立足不定。
「你說什麼?」
她不敢相信的問他。她一直相信,丈夫不會真的對自己出手,絕對不會。
東方漠慢慢弓起了身子,雙掌運力一前一後凝在胸前,「凌,你……也莫要逼我。」
為了救她,現下卻不得不傷她,這是何等的矛盾,何等的無稽?但她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了這偏執的想法,她無力的後退兩步,顫聲道:「你……你真的要出手?」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現在全然失卻了鎮定,就算是超一流的高手,這種心緒下,所能發揮出的也不會超過三成。
而一臉認真的東方漠,絕不像是會留情的樣子。
三成對十成,凌絕世不用出手,已經敗了。
心緒大亂下,她那股傲氣卻依然還在,她長長吸了口氣,微微顫抖著抬起了雙手,一字字道:「既然如此,那好……破冥道人門下弟子凌絕世,領教閣下高招。」
破冥道人門下弟子凌絕世,領教閣下高招。這句話,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東方漠此刻聽到,心中大震,目光竟也變得零亂,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些既有苦痛又有甜蜜的回憶。
「凌……」
他喃喃的念出了這一個字,還沒等他說出後面的話,一陣勁風撲面而來,本還在數丈之外的凌絕世,已然到了他的面前!
武者的本能讓東方漠一掌向下格去,正迎上凌絕世傾力而出的一腿,兩股內力轟然相撞,發出一聲悶雷般的聲響。出招的那腿上一陣滯澀,凌絕世身形一側,鬼魅一樣繞到了東方漠身後,一肘向東方漠背心頂去。
東方漠彎腰避過,豎掌為刀向身後斜斬,掌風未至,凌絕世的倩影已經到了他空門一側。
但他像是早已料到,斬出的左掌竟是虛招,右掌一翻從自己肩上拍向凌絕世攻來的左手。
凌絕世不敢用掌力與他硬碰,雙足一錯便要再換身形。東方漠那右掌卻在半途突然轉向,毫無徵兆的拍向他右側空空如也的地方!
而那裡,正是凌絕世打算閃避過去的地方。這一來,簡直好像把自己的身子,送進了對方的掌力之中。
凌絕世心頭一陣酸楚,她知道他的心並沒有很亂,至少,還想得起自己慣用的打法,一陣悲愴,她竟懶得再去閃避,反而挺起胸膛,用心口迎向了他的千鈞掌力。
不料東方漠未卜先知一樣,勢大力沉的一掌竟猛地頓在了空中,堪堪停在凌絕世高聳的胸脯前不足一寸之處。
他保持這樣一個曖昧的姿勢,略帶痛心的說道:「你為什麼不肯安心等我……」
凌絕世強撐起一抹微笑,道:「因為你一定會後悔。我不要看到你後悔……」
「我與聶陽他們,沒有恩怨糾葛。我不欠他們任何人的。」
他的目光顯得有些癲狂,唇角隨著語音一直微微顫抖。
「做了,你就欠下了,而且,永遠還不清。」
她近乎哀求的盯著他,那是她縱橫江湖多少年,也一次未曾在人前露出過的軟弱。
「我不在乎。」
他的眼眶竟然變得有些濕潤,「就算要欠天欠地永劫不復,我也不在乎。」
淒黃的燈燭下,怔怔凝視著給孩子做衣服用的花布,默然垂淚的絕望婦人,讓他早已立下了誓言,如不能圓了她這個夢,他寧願了卻殘生。
「可我在乎!」
她終於忍耐不住,大叫了出來,一掌撥開了東方漠的手,一頭烏髮甩散開來,飄在身後,「我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是你硬找上了我!現在我割捨不下你!你卻要去做一個瘋子!」
她的淚水幾乎已經漫出了眼眶,「你以為你奪了那本東西,就能治好我麼!
你以為你拼上性命,得罪的僅僅是一個聶陽麼!你說過你陪我一起離開江湖的!
你為什麼說了不算!風師姐放的過你麼?如意樓放的過你麼?你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東方漠的神情稍顯清醒,卻仍然不甘的沉聲道:」只要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過。我們可以走,一起走得遠遠的。原本,我也不和他們來往。不是麼?「
凌絕世的目光漸漸變得冰涼如水,她淒然後退兩步,苦澀的笑道:「你難道非要敗的萬劫不復,才肯回頭麼?」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再不然,聶陽他們或許也可以,讓他清醒過來,不要一意孤行下去。看起來,這個目的竟是那麼的困難。
東方漠垂下眼簾,緩緩道:「除非聶陽他肯讓你學那幽冥九歌,否則,我不會罷手的。」
「我說了,那沒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從那上面學的了。」
幽冥九轉功她已有大成,陰陽隔心訣就是導致她和風師姐無法懷孕的元兇,她已經無心於江湖,幽冥腿外的六種功夫她已經全無興趣。那麼,幽冥九歌還有什麼她要學的?
只有這個固執的男人,不知被誰誤導了認知,相信幽冥九歌能讓她復原這種無稽之談。如果真的有用,風師姐不早就先治好自己了麼?
「有沒有用,要學了才知道。凌,讓開。我不想傷你。」
「我不會讓的。不把我打倒,你永遠別想奪走幽冥九歌。」
她的語氣變得冷如目光,既然迴避不了,那就認真地一決勝負吧。
趙玉笛聽出兩人關係中的複雜微妙,不再放心全部交給東方漠,對王落梅使了個眼色,橫笛攏唇,內力直透笛身,悠揚的笛聲帶著道不盡的纏綿之意送了出去。
若是往常,以凌絕世深厚內功,這種伎倆她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但此刻內力大損加上心緒失常,曲調一轉,她竟忍不住心頭一蕩,臉頰也有幾分發熱。
她暗叫一聲不好,提氣向趙玉笛的方位疾衝過去,王落梅細劍一撥,橫攔在前,也不急於進攻,只是來回閃避著不叫她輕易突破。
女子武功本就多見於輕靈奇詭,王落梅的細劍更是如此,凌絕世此刻武功大打折扣,一時竟衝不過去,反而被攻的有些手足無措。
眼見顧不可走了過來,東方漠矛盾的遠遠站定,此戰已然凶險無比,忽聽嗤的一聲細微破風,趙玉笛阿的大叫一聲,摀住了嘴巴,指縫間夾著一根閃亮細針。
濃重的夜影之中,一個極其溫文爾雅的聲音中氣十足的傳了出來,略帶著一點點微妙的譏諷,並不很響,卻傳的十分悠遠,「你們這些狂妄之徒,莫要壞了小生的大事。」
話音未落,一個白衣中年書生飄然而來,單看那詭秘的身法,輕功絕不比凌絕世遜色太多,他一邊過來,一邊運起內力朗聲道:「凌夫人所做之事極為要緊,小生絕不允許你們阻撓。」
也不知是否炫耀內力,這聲音迴響在曠野中,遠及一里之遙。
凌絕世東方漠全然不識來人,王落梅神情疑惑,像是想起了什麼,卻又不太確定,顧不可神色大變,趙玉笛卻顯得彷彿有些恐懼,帶著敬畏的恐懼。
而與此同時,在那農家之中,剛剛把吸取的內力轉為自身修為的聶陽猛地睜開了眼,轉頭看著對他的驚訝表示不解的柳婷,顫聲道:「邢……碎……影……」
一邊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邊是畢生修為等待他拯救的表妹,聶陽猛地握緊了拳頭,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乳硬助性:第031章、潮記訪問第二期
「大家好,您現在收看的是由『百花娛樂江湖』『我殺我殺我殺殺殺』和『少俠大本營』三檔節目強強聯合共同推出的江湖最火爆的八卦資訊節目,潮記訪問!大家跟我一起喊,我們的口號是『人人都是名記!耶!』……ok,下面請出今天訪問的主角,目前正在中州影視城緊鑼密鼓的拍攝中的如影逐形的主角,大家來告訴我,他是誰?」
「董、詩、詩!」
「我靠,你們這些觀眾秀逗的麼,上一期不就請的董詩詩嗎,每一期都叫她來,我這主持人不是要下崗了阿……唉呀!」
「……」
「剛才我和觀眾之間呢,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好,現在有請我們的主角,聶陽,聶先生!」
「大家好,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
「聶先生看起來真是顯得十分放鬆呢,和上次董小姐來的時候真是截然不同阿。」
「董妹妹那個人就是容易緊張,大家多擔待擔待。」
「好,閒話少說,我們直奔主題。聶先生,劇集播放到這裡,有不少觀眾表示作為一檔午夜成人節目,身為主角的你作風還是不夠大膽,讓很多男士覺得不夠過癮。不知道你作何感想呢?」
「呃……這個,其實這些也不是我的本意了,雖然第一次出演就是這種比較……呃,比較激情的戲份,但我覺得身為一個演員就應該敬業,所以我覺得我嚴格按照導演的要求做了。我個人對自己的表現,還是十分滿意的。」
「那看來是導演的魄力不夠了……對了,聶先生,我的記者最近聽說,您和飾演綠兒的那個小演員似乎擦出了一些火花,常有人看見你們結伴出遊,你們目前是什麼關係呢?」
「呃……我和綠兒確實有著兄妹一樣的友誼,也難怪你們會誤會,她實在是太像我的妹妹了,讓我忍不住就要關心她,愛護她。」
「可是,據我們瞭解,聶先生你並沒有妹妹阿……你是說和在戲裡和你有一段情感糾紛的聶月兒小姐麼?」
「是……是啊,我這個人一演戲就太過投入了,以為自己真的有了個妹妹,真是抱歉呢。」
「這麼說起來,聶月兒小姐前些日子被人看到半夜從你的別墅離開呢,雖然她輕功很不錯,不過我們埋伏了三四天的記者還是捕捉到了她離開前的側影。請問你們半夜私會是為了談心麼?」
「是……是啊,我們是談心。你知道,為了演好每一場,男女演員時常要一起談心的。」
「哦……那這麼說,上次凌小姐、上上次兩位董小姐、上上上次雲小姐、上上上上次綠兒小姐和最開始幾次那個姓龍的女副導演的類似事件,也都是和你午夜談心了?」
「……」
「聶先生,你出了好多汗阿……」
「是……是啊,這裡好熱呢。對,我這個人呢,最喜歡和人聊天了。尤其是半夜……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阿。」
「哦,這麼說,那次半夜記者發現慕容先生從你家離開,想必也是談心了。不過為什麼他一直揉自己的屁股呢?你們坐太久了麼?」
「做?什麼做?我們……我們沒有做!絕對沒有!這骨碌掐了阿,我告訴你掐了!」
「別……別這樣,聶先生,我們還想問關於你那幾次分別和鷹先生董先生他們半夜相會是不是也是談心呢。」
「聶先生……別走啊聶先生……」
「那個……觀眾朋友們,本期節目到此結束,大家下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