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艷記 第五章 收服獨角兕

  李天王這麼一說,唐小玄也無話可言,只好在此處等哪吒回來。

  看到李天王滿臉自信,唐小玄尋思著以後一定要跟這些天神們搞好關係,這些天神們個個身懷絕技、法術超群,跟他們處得好了,對自己一定大有裨益。看來自己往後沒事就該像悟空一樣,到天上、到南海、到幽冥地府去走走,跟那些大神小神們拉攏拉攏關係。

  再說那哪吒到了獨角兕的洞門口前,大喊一聲:「潑怪,還不出來受死,吃你哪吒爺爺一槍。」

  哪吒的口氣極大,那守洞的小怪聽了嚇得魂不守舍,連忙到獨角兕座前報告,道:「大……大王,不好了,有個自稱是哪吒三太子的小孩在洞門外叫囂,要大王你前去受死呢。」

  獨角兕抖了抖頭上的兩根牛角,將披風掛上肩頭,取了兵器,攜上法寶,大呼一聲,帶著幾個小怪打開洞門,就見到了哪吒。

  哪吒身上套著一個圈圈,將紅纓槍插在地上,雙手叉腰,對著獨角兕罵道:「你個潑怪在地上行兇,專害過往路人,看你哪吒爺爺今天不收了你。」

  獨角兕大笑三聲:「原來是三太子降臨敝穴,你小子不在天上待著,跑到我勵這洞府做什麼?」

  哪吒用手抹了抹鼻子:「閒話休提,你快將那洞中唐僧的一一一個徒弟放了,我哪吒爺爺就饒你不死;如若不然,三日之後定會有十萬天兵遣水放火,毀了你的老巢,滅了你的性命。」

  獨角兕冷笑著:「你若是想進來喝幾杯酒,我就歡迎,你若是要來索人,那就快滾蛋吧,趁我還沒有生氣,饒你一命。」

  哪吒年輕氣盛,體富力強,被這怪物一激,也就忘了李天王的吩咐,將插在地上的紅纓槍拔起來,腳上踏著風火輪,直衝向獨角兕。

  獨角兕使的也是一把鋼槍,兩人就在空中相鬥。

  山頂上的李天王作壁上觀,不由得撫掌笑道:「我兒好本事,看情勢,那妖怪遲早要死在我兒的槍頭之下。」

  獨角兕本身的法力並不高強,跟哪吒戰了三、五十個回合之後,就漸漸不支落了下風,哪吒口吐真火,手拿紅纓槍,對著獨角兕的兩根牛角當頭一棒。

  獨角兕自知不敵,馬上從懷中掏出一個鐵圈往空中一擲,喊一聲:「入!」

  這個字剛說出來,哪吒只感覺雙手一陣酸麻,手中的紅纓槍就被獨角兕的鐵圈套進去了。

  沒了兵器的哪吒就如同涸池之魚,他只好一個縱身,踏著風火輪逃走;獨角兕得勝之後也不去追,凱旋而歸,將洞門封上。

  哪吒一陣風一般逃到山頂之上,對其父道:「那個潑怪好厲害。」

  李天王是在十多里之外觀看,沒有看出其中的情況,就問道:「剛才你明明佔了上風,眼見那怪物就要死在你的槍頭之下,怎麼會落敗而回?」

  哪吒吐了吐舌頭:「父親,那潑怪論真本事在我之下,可是他有個鐵圈異常厲害,他朝著空中丟擲出去,一施法,我的兵器就讓他套走了,赤手空拳的,孩兒哪能鬥得過他?」

  聽哪吒這麼一說,李天王才想起來唐小玄之前說那個怪物有一個法寶,專門套取人的兵器。

  「三太子,你莫急,你們不如先上天看看玉帝有沒有查出哪路神仙走丟妖獸,再來降服這個怪物不遲。」

  唐小玄在一邊建議道。

  「就依聖僧之言吧,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好法子。所謂一物降一物,除了那怪物的主人外,恐怕再也沒有別人能降服那個妖怪了。」

  哪吒歎著氣道。

  李天王看了一眼唐小玄,道:「你要我們去天上?你不去?」

  唐小玄道:「我去一遭天上就得罪那幾個護衛,還是不去為好。天王,你在天上混得熟,大家都會給你三分面子,還是你們去吧。」

  李天王點了點頭:「也罷。那你在此處等我們,切不可妄自跟那個怪物拚命,我們去去就來。」

  唐小玄道:「是,恕不遠送。」

  李天王和哪吒兩人腳下生雲,直奔天庭而去。

  等到兩個人飛得看不見了,唐小玄才在地上坐了下來,將懷中剛才李天王賜予自己的如意柱拿出來,仔細觀察一會兒。

  「砰」的一聲,唐小玄發現自己面前的石頭上發出一道煙,知道是土地公來了,忙將手中的如意柱又揣進懷中。

  土地公是趕來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一邊擦著汗一邊道:「聖僧啊,你說要我在原處等你,可是等了一宿你也沒回來,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唐小玄打了個哈哈道:「哦哦,昨晚去天庭一趟,忙碌了一宿,剛剛跟李天王他們過來,你也看到了,我正準備去找你呢,沒想到土地公公你居然自己過來了。」

  土地公邁著那弱小的身子走了過來,對唐小玄拜了拜道:「唐長老啊,我可否求你一事?」

  唐小玄道:「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對付比自己弱一點的人要好一些,對付比自己強一點的人也要好一些,這就是唐小玄為人處世的宗旨。

  土地公左右看了一眼,好像生怕有人會聽到兩人談話一般,然後道:「唐長老,你本來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僧人而已,怎麼忽然一下子可以上天了?你三兩年的工夫就學會了如此厲害的仙術,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唐小玄知道這個土地公下面還有話要說,就沒有插口,等著他說下去。

  土地公果然接著道:「小老兒作為土地公已經有好幾百年了,可是修為一直沒有什麼長進,到今天為止也只不過能夠遁地而已,若是唐長老你有什麼修煉法術,還望能夠賜教。」

  原來這才是土地公的本意。

  唐小玄聳了聳肩,攤開手道:「說實話,修仙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有什麼投機取巧的好法子,而且……」

  見唐小玄的話說了一半,土地公趕緊問道:「而且怎麼樣?」

  唐小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而且很多時候需要靠腦子。腦子靈光些的話一點即通;若是腦子呆滯,就算是練成千上萬年也無濟於事。」

  他從地上爬坐起來道:「土地公公啊,你說你管一方土地公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慾求不滿了呢?」

  他故意歎了口氣:「實話跟你說,我若是你的話,一定樂得知足了。」

  土地公咂著嘴:「唐長老啊,你不知道苦啊!我們法力低微,經常被一些怪物小妖們欺負,有時候還不得不被迫幫他們看管門戶。」

  他搖著頭道:「真是苦不堪言。」

  唐小玄拍了拍土地公的肩膀道:「土地公公,你莫急,這種日子有朝一日會變得越來越好。」

  土地公眨著眼睛:「什麼意思?」

  唐小玄道:「你別管是什麼意思,聽我的準沒錯。」

  其實唐小玄心中琢磨的是,等到以後自己發達了,掌管天地,就可以幫可憐的土地公公改變現狀,妖怪什麼的先誅滅了再說,漂亮的女人則都收入困妖神塔裡面。

  不過土地公可聽不到他心裡想些什麼,只道:「唐長老啊,你……」

  他話剛開口,唐小玄就將他的話打斷:「別你你我我的了,你先回土地公廟裡睡覺去吧!一會兒李天王父子就要來了,我還有正事要幹,等以後我有閒暇的時間了,再出來跟你閒聊吧。」

  土地公不敢得罪唐小玄,只好應了一聲,只見一陣青煙頓起,土地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唐小玄怕這個小老頭還要來騷擾,於是在自己面前布下一層時間結界。

  唐小玄的時間結界是暗紅色的,這幾次布下的結界都是這種顏色。剛才李天王說利用手中這根如意柱可以隨意打通困妖神塔的第六層,而第六層打開之後,自己的修為也會一蹴即就,隨著寶塔的開啟而精進至六級。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自己的修為驟增一級之後,佈置時間結界的本事也更強,時間結界的顏色便不會再是暗紅色,而是其他顏色。

  想到這兒,唐小玄趕緊帶著如意柱衝入困妖神塔之中。

  他徑直來到第六層,第六層還是一片迷霧,伸手不見五指、張開嘴看不見牙齒,唐小玄將懷中的如意柱拿出來放在手中。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李天王還沒有告知自己這根如意柱怎麼用呢?難道拿在手裡就可以自動打開困妖神塔的第六層嗎?這如意柱難道可以跟主人的心意相通嗎?

  唐小玄正想著,只見那如意柱忽然發出光來,就算在這麼模糊的第六層中,也可以見到這強烈的光芒。

  這光是赭紅色的,跟血液的顏色一樣,而且這紅色還在如意柱之中流動。唐小玄趕緊拿到眼前觀看,發現這流動的顏色幾乎佈滿整根如意柱,只不過上面還有一個小點卻還是原來的顏色,沒有變成赭紅色。

  這是何故呢?這意味著什麼呢?

  唐小玄垂首沉思片刻之後,眼睛一亮,他何等聰慧,用牙齒忍痛將自己的手指咬破,拚命從傷口之中擠出一滴血,滴在那沒有變色的一點上。

  這一滴血剛滴上去,只聽到「錚」的一聲空靈之響,響聲過後,唐小玄看到這紅色的光芒更強了,刺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只見那一滴血滴在那個點上之後,整根如意柱的流動速度忽然大增,看得唐小玄目瞪口呆。那紅色逐漸從柱子中蔓延出來,到了唐小玄的手上就像是一條條赤練蛇一般。唐小玄驚得趕緊撒手,柱子便從手中落下,唐小玄這才立刻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大驚之下做錯了事,他馬上準備用手接住,但為時已晚,柱子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這根如意柱是用玻璃一般的材質打造而成,極易碎裂,若是被摔碎在地,就功虧一簣了。

  可就在如意柱將要落地之時,這柱子居然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忽然轉了個圈,往上一躍跳入了唐小玄的懷中。

  唐小玄鬆了口氣,原來這根如意柱跟這困妖神塔一樣,需要滴血認主。柱子剛蹦到唐小玄的懷中,唐小玄的手上就佈滿紅色的線條,彷彿是血脈充血。有一種微微刺激的快感傳來,疼痛中帶點舒服,唐小玄知道這是滴血認主過程中的一步,只要熬過了這一步,那麼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緊緊咬著牙,忍受著血色蔓延的痛苦,漸漸的,這紅色線條延伸到他的脖子上、延伸到了他的臉上。

  他整個人都變成洪荒猛獸一般,眼睛也變得赤紅,十分嚇人。唐小玄現在看不到自己的樣子,若是看到了,可能自己都會被自己的樣子嚇一跳。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一刻鐘,症狀才慢慢消退,如意柱上的紅色光澤也漸漸消隱掉。

  唐小玄大口喘著氣,心念一動,大喊一聲:「破!」

  隨著這聲大吼出口,只見那迷霧一般的第六層忽然撥雲見日,渾沌之風很快就消失了,留下十分大器而空曠的第六層。

  第六層終於被打開了。

  唐小玄大喜,將如意柱在手裡轉了兩轉之後,揣進懷裡。看來李天王沒有騙他,這根如意柱果然是個好東西,果然可以打開困妖神塔的第六層,那麼……

  那麼自己的功力修為是不是也升至六級了呢?這還是個問號,想要證明也很簡單,只需要重新佈置一個結界即可,若是佈置的結界還是原來的顏色,那麼說明自己的修為並沒有提升;若是佈置出的結界的顏色已經改變了,那麼修為肯定提升了。這麼簡單的道理,唐小玄之前早就想到了。

  於是唐小玄還沒來得及規劃第六層,就雙手相合,很快的,一個時間結界就在這第六層之中出現。

  這一次出現的顏色不再是暗紅色了,而是一種淡而清、非常讓人賞心悅目的綠色,唐小玄記得悟空布下的結界是透明的,看來自己的結界已經快能達到悟空的效果了。

  唐小玄欣喜不已,腳下生風就準備出去,離開困妖神塔。不過他還沒有走出去便轉念一想,這根如意柱既然可以如此輕易打開第六層,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六級,那麼對第七層來說是不是也同樣有效呢?

  唐小玄的心中充滿期待跟希望,立刻跑到第七層。第七層的大門緊鎖著,唐小玄也顧不得這大門上那些不知名的字符,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裡面猶如濃煙瀰漫,不但讓人不見一物,還非常嗆人,唐小玄一走進去,只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被嗆破了。他立刻封住自己的奇經八脈,屏住呼吸,想修煉上上的法術,想要突破自己的修為,不吃點苦、受點累怎麼行呢?

  唐小玄冒著濃煙傷害自己身體的危險,將懷中如意柱取出來,放在眼前,集中自己的精神力跟注意力,大聲吼道:「破!」

  這「破」字剛說出口,濃煙就流動了起來。

  唐小玄大喜過望,以為自己這一次很快就能夠突破七級,這種修煉的速度簡直就是神級!可事實卻沒有唐小玄想得那麼樂觀。

  濃煙流動撤去了一段距離之後,如意柱在手中不停顫抖起來,就好像一個人因為能力不足而產生恐懼後的那種抖動一般。

  唐小玄怕這根如意柱會因為透支而毀壞,趕緊將如意柱揣進懷中,退了一點的濃煙又恢復了,重新瀰漫整個第七層。

  看來這根如意柱並不是件萬能寶物,唐小玄的修為必須要接近到某一個等級之後,如意柱才可以幫助自己衝破那個等級,想投機取巧走捷徑,門兒都沒有!

  情況如此,唐小玄只有頹然而出,離開困妖神塔。這次雖然說終於有所突破,但距離那上上的境界、距離那如來的境界、距離那鎮元子的境界,都還差得遠呢!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唐小玄出困妖神塔之後,就在山頂上等著李天王父子帶救兵回來。

  但說李天王父子去到天庭之後,將發生的事情跟玉帝說了一遍,玉帝聞言,就問太上老君道:「老君,你查之後可有什麼結果,有沒有哪路天神走丟神獸?」

  太上老君馬上走出隊列,道:「稟玉帝,微臣已經將天上地下、五湖四海的天神查了個遍,沒有一家走掉妖獸,也沒有一位仙家思凡下界。」

  玉帝沉吟著道:「那可就怪了。」

  太上老君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道:「不過,江海湖水之神還尚未查點完。」

  李天王聽聞道:「不必查江海湖水之神,那妖怪絕對不是江河之神。此妖神通廣大,手中那個圈子,不管何物,見了就套進去,異常霸道。」

  太上老君微微皺眉:「這件東西微臣也有一個。」

  「你也有一個?在何處?」

  玉帝立刻問道。

  「就在微臣的書房之中,微臣拿來給陛下看看。」

  太上老君說話的時候,口氣已經有點不對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跟自己有關係,因為玉帝命他去查點下界的天神,可他卻忘了從自己開始查起,只顧著查別人。

  說完話他正準備走出去,玉帝道:「李天王,你與老君一同前去。」

  李天王領命,跟太上老君二人一起去了他的兜率宮。

  老君跟天王兩人一邊趕路一邊聊天,太上老君的聲音很低,彷彿是怕被別人聽到,對李天王道:「天王啊,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說。」

  李天王為人爽快道:「老君你但說無妨。」

  太上老君臉上露出訕訕之色。「天王啊,這個下界的妖怪恐怕跟我有關啊,我查了各路天神手下,唯獨忘了查點自己。而那圈子能夠套取萬般兵器,也只有我一個人有。恐怕……」

  李天王大手一揚:「老君不必多言,看看再說。」

  太上老君心中有愧,當下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到了兜率宮之後,兩人走過幾道迴廊,逕直走入牛欄,只見看牛的童子睡著了,牛脖子上的鎖鏈也斷了,至於牛則早已不知去向。

  太上老君跌足道:「壞事了、壞事了!果然是我這個童子做了孽!」

  說著,馬上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用拂塵在童子的頭上狠狠敲了幾下。

  這時童子方才醒來,見師父來了還不知何事,趕緊跪拜。

  「你這頑童怎麼在此睡著了呢?」

  太上老君斥道。

  童子趕緊磕頭賠罪:「師父,方才弟子在丹房之中撿到一粒丹藥,就胡亂吞食下去了,不想就在此處睡著,一睡不醒。」

  太上老君將斷裂的鎖鏈扯在手中:「頑童,鎖鏈上面拴著的青牛何處去也?」

  那童子見青牛不見,大驚失色以首叩地,頭都磕出血來了,嘴中連連道:「師父恕罪、師父恕罪,弟子不知。」

  太上老君大怒,舉起拂塵就要打這個童子,李天王見了趕緊過來拉住太上老君:「老君,現在不是執行家法的時候,趕快去將你那青牛召喚上天吧!若是誤了大事,那可就糟糕了。」

  太上老君長長的歎了口氣:「哎,那圈子原是我出關之時化胡之物,不想卻被那孽畜偷去了。」

  李天王問道:「那個圈子是什麼名堂,怎生如此厲害?」

  太上老君道:「那圈子可以套取萬物,縱使水火也傷不得它,幸好那孽畜沒偷去我的芭蕉扇,否則就算是我,也奈何他不得了。」

  李天王道:「難怪那個圈子如此厲害。」

  太上老君點頭道:「那圈子是天上隕石打造而成,名為金剛琢。事不宜遲,我們趕快下去擒拿那個畜生,若是這畜生吃了唐僧的三個徒弟,延誤取經大事,可就壞了。」

  李天王道:「好,我們快走。」

  李天王說著,就準備御雲而起,這時太上老君一把拉住李天王,將李天王拉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道:「天王啊,這件事切不可張揚出去。」

  他勉強笑了笑,道:「我那丹房之中還有幾粒上等的丹藥,等抓住那孽畜之後,我送你幾粒。」

  李天王為人正義,大手一揮道:「老君,往後你可要嚴加看守那頭青牛,若是下次再任由這畜生下界為非作歹,我可就不能包庇你了。至於你那上等的丹藥,我也不稀罕,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說著,李天王駕起白雲,先行一步。

  太上老君搖著頭,舉起了大拇指:「天王純爺們,鐵血真漢子啊。」

  唐小玄在那山頭上等了好久也不見李天王下來,有點等不及了,心想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是六級的仙人了,不如下去跟那個怪物鬥一鬥。

  不過,這也只是他一時衝動的想法,連李天王這種九級的大神都拿獨角兕沒有辦法,自己去了只有送死的命,搞不好被那怪物蒸煮,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唐小玄閒著無聊,獨自一人來來回回的踱步,胡思亂想著。李天王若是再不來的話,那獨角兕發起瘋來,將悟空幾個人殺死就糟了。

  悟空雖然有不壞之身,但是八戒跟沙僧卻沒有,且這取經路上,少了任何一個都不行。

  正自想著,天上忽來兩朵白雲,唐小玄遮眉而望,看到這兩朵雲彩上面的人一個是李天王、一個是太上老君;這兩人都可算是熟人了,跟唐小玄關係比較好的也就這兩個人。

  兩人到了近前,就按落了雲頭,從雲上跳下來,落在唐小玄面前。唐小玄忙對這兩個人行了一禮:「兩位大仙!」

  「那孽畜呢?」

  太上老君急道。

  唐小玄看太上老君那心焦火燎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太上老君走丟神獸。唐小玄在穿越來之前,清楚記得太上老君就是老子,老子是騎著青牛出關的,而那個獨角兕就是一頭老牛,幾件事情合起來一揣測,這獨角兕恐怕就是太上老君的坐騎。

  雖然說觀音消去唐小玄關於西遊記的記憶,但是別的記憶可沒有消除。

  「就在那山腰的洞穴之中,老君!」

  唐小玄道。

  「我且將他引出來,之後老君你再用法寶拿他。」

  李天王道。

  唐小玄眼珠子轉轉,自告奮勇道:「天王,你在此歇著吧,這引怪之事就由貧僧來做吧。」

  太上老君還不知道唐小玄已經學了很多本事,睜大眼睛道:「唐僧,你這一去恐怕是有去無回,那牛精非等閒之輩啊。」

  唐小玄雙掌做十:「阿彌陀佛,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太上老君雖然是道家老祖,可是道佛本一家,見唐小玄如此執著勇敢,也是另眼相看:「那你可要小心為上。」

  唐小玄向這兩位天神行了一禮:「是,貧僧去了。」

  但見唐小玄腳下生風,一路直奔洞穴而去,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這當然是因為他剛才突破六級的緣故。

  「這唐僧果然上進好學啊,沒想到跟那幾個徒弟學到了這麼多的本事,真是……」

  太上老君話猶未完,李天王笑了笑,接著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太上老君也笑了起來,道:「是是,刮目相看啊。」

  唐小玄一路奔到洞穴之前,見洞門緊閉就叫囂道:「你媽的,快給老子出來,看老子虐死你。」

  唐小玄在穿越來之前,向來說話就是出口成髒,在這西遊記之中憋了多年,今天終於有機會說說市井渾話了。

  守門的小怪聽到外面有人叫陣,連忙一路跌跌撞撞滾到獨角兕的面前道:「大……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個和尚來叫門,說你媽的。」

  那時候的人大概還不知「你媽的」是什麼意思,但聽這小妖的口氣,肯定是罵人的話。獨角兕怒不可遏,大聲吼道:「是哪個和尚居然如此大膽,敢在我的門前造次?」

  小妖唯唯諾諾:「是個頭戴正冠、身披袈裟、手持九環杖的和尚。」

  聽小妖這麼一描述,獨角兕大喜:「甚好甚好,沒想到那唐僧我一直抓他不著,今天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拿了兵器帶上法寶,手一揮道:「小的們,跟老子抓唐僧去,回來吃唐僧肉,與老子一起同謀長生,同登極樂。」

  唐小玄仗著身後有李天王跟太上老君坐鎮,心中根本無所忌憚,又站在門口罵了一陣。獨角兕出來之後,見唐小玄還在毒詈,就臉色大變用武器指著唐小玄,道:「唐僧,我聽說你是個幾世修來的好人,怎麼今日說話如此不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唐僧,還是冒名頂替?」